第166章 近距離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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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近距離消殺
滅識匣發出的警報聲很快將正在跟李朗對峙的帕特德納吸引了出來。
整個滅識匣的在閃爍, 原本為純黑色的外殼染上了一層紫色，且如信號故障般滋啦作響。
帕特德納幾乎站立不穩，扶著桌子佝僂著腰死死盯著屏幕, 看著楚年在自己的胳膊上刻滿了文字, 頓時打了個寒顫。
“上將, 她的行為沒有任何征兆。”佐伊頓了頓，“我還是傾向於這是她由於意識混亂，而產生了自殘傾向。”
帕特德納嘴唇翕動。他很想相信佐伊的話, 可是滅識匣發出的聲音令他極度不安，止不住問道：“重啟鍵還沒有恢覆嗎？”
“還差六個小時。”耶利米已經躲到了最遠處的墻角, “而且我覺得重啟好像沒什麽用……”
帕特德納慌忙看向了“協同大腦”。“協同大腦”似乎運轉正常, 只是在外接屏幕上不斷閃爍著交替的文字。
他努力辨別著, 終於看清楚了幾行句子——
“無法讀取，無法讀取”
“停止停止停止停止思考思考思考”
“自我, 自我，克制，遠離”
他頓時意識到, 兩臺機器同時出了毛病, 且源頭都來自於那個詭異的病毒。
“帕特德納上將。”李朗適時地走了過來, “所以，請按照我所說的……”
“等一下！”帕特德納猛地一揮手打斷了他, 驚慌不定地自言自語著，“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楚年現在出離得安靜，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 維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不知不覺間, 六個小時過去了，監管者們又一次按下了重啟鍵。
她手中的鏡子碎片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有些費解地看向自己的掌心，神情驟然變得焦躁不安。
“危險危險危險”
她竄下了床鋪，四腳著地滿屋子亂轉。一身的刻字仍流著血，在地上落下一片片血痕。低頭嗅嗅，覺著這血腥味很危險，或許會暴露她的藏身之地。
於是她尋找著能掩蓋血腥味的東西，很快找到了洗手間，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沖洗血漬。
鮮血濺在了白瓷磚上，她緊了緊鼻子，赤著腳蹭了蹭血點。
“她在做什麽？”
帕特德納費解地問向佐伊：“她好像……失去了痛覺？”
佐伊搖搖頭：“不，疼痛依舊會造成她的意識波動，只是……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她好像開始退化成更低等的生命體了。目前她的思考能力已降低到了之前的三分之一，這是好事。”
帕特德納這回不敢輕易相信她的“報喜不報憂”了，再三詢問著：“退化？那退化的盡頭是什麽？”
這問題著實有點白癡，但佐伊還是耐著性子告訴他：“自然是失去所有認知能力，變成一件死物，然後滅識匣就能迅速將她分解掉了。”
帕特德納努力挺直腰板，餘光瞥向李朗，卻見他緊縮眉頭若有所思，登時又急出一腦門汗：“塞繆爾上尉，你怎麽看？”
李朗故意嚴肅地壓低了聲音：“不確定，得再觀察一下。”
他這副緊張兮兮對待樣子成功令帕特德納更加恐慌，再度回頭看向屏幕時，驚覺楚年再一次砸碎了鏡子。
這回楚年只是在進攻鏡子裏的倒影而已，她已經開始意識不到鏡子裏的那個人就是她。
她又舔舐著傷口四處轉圈，最終回到了墻角。
“我知道哪裏不對勁了。”李朗忽然說道，“帕特德納上將，如果她的意識在滅識匣的影響下逐漸消退的話，她不該退化成動物，因為動物與人類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思考模式。她應該處於持續性植物狀態。”
佐伊忙順著他的話倒吸一口冷氣：“對啊！是我判斷失誤了。她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對……可是我們現在除了監控還能做什麽呢？”
於是李朗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建議：“可以考慮將意識鏈接進滅識匣中，在同維度的精神層面上，對她進行更直觀的傷害。”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佐伊都忍不住在心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心想這麽離譜的事，帕特德納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同意！
然而她低估了這群S級監管者的思維能力已經下降到了怎樣的地步。
“可以。”帕特德納思索了三秒就答應了下來，“那你準備一下。”
佐伊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不是，這也行？！
然而就在李朗正要坐在屏幕前，耶利米突然蹦出來攪場：“等等！我不相信塞繆爾！”
帕特德納皺眉訓斥：“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
耶利米反倒成了整個S級中最清醒的，高聲喊道：“萬一他與這個病毒真的有過密切往來呢！換個人，總之不能是他！”
佐伊連忙舉起手：“我來，我可以……”
“不行。”耶利米卻又一次反駁，“你得在外頭監控！”
帕特德納難掩怒氣地質問道：“那你去吧！”
耶利米楞住，瞬間啞了火，訕訕地縮著手：“不，我，我不行……”
“不，我看你挺行的。”另外一S級監管者突然開始拆臺，“就屬你嗓門最大，看來是對這次行動很感興趣咯！”
耶利米對他怒目而視，剛要辯解，越來越多的人七嘴八舌起來。
“讓耶利米去吧，他今年一點功勞都沒有。”
“天天就知道偷懶，要不是他一直在打游戲，我們的觀察日志也不至於落下了好幾天……”
“耶利米最年輕，身體素質好，讓他走一趟咯。”
耶利米驚慌失措地環顧四周，發覺竟無一人替他說話，頓時怒氣上漲，高聲嚷道：“去就去！你們憑什麽圍攻我！”
然後怒氣沖沖地坐在了椅子上，指揮佐伊：“給我鏈接！我要把她大卸八塊！”
佐伊汗顏，一邊默默操作著，一邊睨向李朗。
然後她就看見李朗的嘴角快要耷拉到地上了，絲毫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她思索了好一陣子才恍然大悟。合著這小子提出這個建議，是想著能進去近距離看看楚年啊！
不是，這都什麽時候了！楚年已經瘋成這樣了，你都不想想原因嗎？！
很快，佐伊開始嘗試著將耶利米的意識體投放進滅識匣中。理論上，這與他們鏈接罅間時的操作差不了多少。
然而滅識匣的數據結構與罅間相反，鏈接起來多少有點緩慢。在等待期間，耶利米已經緊張到在椅子上扭來扭去，不時睨一眼屏幕。
“我要帶上武器。”他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最先進的那種……還有，你得設置一個緊急救援程序，如果我發生意外，立刻將我彈出。”
“那可能來不及。”李朗上前，低聲警告，“就算是立刻彈出，也會有幾秒的延遲。”
耶利米卻並不領情：“用不著你扮好人！我每天都堅持鍛煉，可比你靈敏多了！”
佐伊眉頭一跳，心想你是指每天在辦公室裏轉圈跑五米嗎……
最終，佐伊給耶利米配備了全套的武器，防禦性很高的屏障，以及一鍵彈出程序，然後親切地問道：“您準備好了嗎？”
耶利米的小腿在打哆嗦，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想臨陣脫逃，一咬牙一跺腳點點頭：“我準備好了！對了，記得記錄本次行動，得米娜出院……”
佐伊沒讓他說完後，按下按鈕，將他的意識送進了滅識匣……
……
而在罅間中，肖如雲一行正盡最大努力飛速傳輸著文本。
孫然憂心忡忡地看著被動物學家撰寫好的厚厚一沓文本：“量太大了，會不會出問題啊？而且……為什麽這上面都是捕獵相關的文字……”
那名動物學家解釋道：“我們不能確保有多少文本可以被傳輸過去。為了激發楚年本能，我覺得最有效的手段是激發她的獸性。”
他要讓楚年在喪失理智思考能力的同時，維持“自我”。那就要用大量的文本數據營造出一個全新的人設。
在這些文本的包裝下，楚年已經成為了一頭孤狼。她正處於一個非常不安的環境，所有靠近她的東西都可以被視作潛在威脅。她要保護自己，並且逃離這個不安的環境。
在“滅識匣”的壓迫下，楚年對於“自我”的認知正在不斷削弱，連帶著那原本的人設文本——《黃金紀向導》的數據也一並損毀了大半。所以他們輸入的這些全新的文本數據有望填補空白，如今楚年成為了只知道獵殺的野獸，滅識匣已經無法按照先驅者的思維模式來解讀她。
“漏洞確實在擴大。”肖如雲觀測著數據，面露興奮，“我們應該是選擇對……”
“等等等等……”孫然突然驚叫起來，“我們好像用力過猛了！剛剛輸入的那些文本全部契合成功了……”
眾人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沈默，良久後，那名動物學家弱弱地舉起手：“內個……我有糾正動物行為的經驗，我們可以日後再將她引導回……人類？”
肖如雲瞥了一眼房門方向，將以斯帖他們還沒回來，方小聲說：“我們要是同時準備好引導方案了。悠悠如何了？”
孫然碰了碰在沙發上沈睡的悠悠：“他的意識還算穩定，但是目前失去了與楚年的聯系。我剛剛嘗試著喚醒他，他拒絕了我，表示要在楚年身邊等她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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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識匣發出的警報聲很快將正在跟李朗對峙的帕特德納吸引了出來。
整個滅識匣的在閃爍, 原本為純黑色的外殼染上了一層紫色，且如信號故障般滋啦作響。
帕特德納幾乎站立不穩，扶著桌子佝僂著腰死死盯著屏幕, 看著楚年在自己的胳膊上刻滿了文字, 頓時打了個寒顫。
“上將, 她的行為沒有任何征兆。”佐伊頓了頓，“我還是傾向於這是她由於意識混亂，而產生了自殘傾向。”
帕特德納嘴唇翕動。他很想相信佐伊的話, 可是滅識匣發出的聲音令他極度不安，止不住問道：“重啟鍵還沒有恢覆嗎？”
“還差六個小時。”耶利米已經躲到了最遠處的墻角, “而且我覺得重啟好像沒什麽用……”
帕特德納慌忙看向了“協同大腦”。“協同大腦”似乎運轉正常, 只是在外接屏幕上不斷閃爍著交替的文字。
他努力辨別著, 終於看清楚了幾行句子——
“無法讀取，無法讀取”
“停止停止停止停止思考思考思考”
“自我, 自我，克制，遠離”
他頓時意識到, 兩臺機器同時出了毛病, 且源頭都來自於那個詭異的病毒。
“帕特德納上將。”李朗適時地走了過來, “所以，請按照我所說的……”
“等一下！”帕特德納猛地一揮手打斷了他, 驚慌不定地自言自語著，“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楚年現在出離得安靜，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 維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不知不覺間, 六個小時過去了，監管者們又一次按下了重啟鍵。
她手中的鏡子碎片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有些費解地看向自己的掌心，神情驟然變得焦躁不安。
“危險危險危險”
她竄下了床鋪，四腳著地滿屋子亂轉。一身的刻字仍流著血，在地上落下一片片血痕。低頭嗅嗅，覺著這血腥味很危險，或許會暴露她的藏身之地。
於是她尋找著能掩蓋血腥味的東西，很快找到了洗手間，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沖洗血漬。
鮮血濺在了白瓷磚上，她緊了緊鼻子，赤著腳蹭了蹭血點。
“她在做什麽？”
帕特德納費解地問向佐伊：“她好像……失去了痛覺？”
佐伊搖搖頭：“不，疼痛依舊會造成她的意識波動，只是……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她好像開始退化成更低等的生命體了。目前她的思考能力已降低到了之前的三分之一，這是好事。”
帕特德納這回不敢輕易相信她的“報喜不報憂”了，再三詢問著：“退化？那退化的盡頭是什麽？”
這問題著實有點白癡，但佐伊還是耐著性子告訴他：“自然是失去所有認知能力，變成一件死物，然後滅識匣就能迅速將她分解掉了。”
帕特德納努力挺直腰板，餘光瞥向李朗，卻見他緊縮眉頭若有所思，登時又急出一腦門汗：“塞繆爾上尉，你怎麽看？”
李朗故意嚴肅地壓低了聲音：“不確定，得再觀察一下。”
他這副緊張兮兮對待樣子成功令帕特德納更加恐慌，再度回頭看向屏幕時，驚覺楚年再一次砸碎了鏡子。
這回楚年只是在進攻鏡子裏的倒影而已，她已經開始意識不到鏡子裏的那個人就是她。
她又舔舐著傷口四處轉圈，最終回到了墻角。
“我知道哪裏不對勁了。”李朗忽然說道，“帕特德納上將，如果她的意識在滅識匣的影響下逐漸消退的話，她不該退化成動物，因為動物與人類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思考模式。她應該處於持續性植物狀態。”
佐伊忙順著他的話倒吸一口冷氣：“對啊！是我判斷失誤了。她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對……可是我們現在除了監控還能做什麽呢？”
於是李朗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建議：“可以考慮將意識鏈接進滅識匣中，在同維度的精神層面上，對她進行更直觀的傷害。”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佐伊都忍不住在心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心想這麽離譜的事，帕特德納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同意！
然而她低估了這群S級監管者的思維能力已經下降到了怎樣的地步。
“可以。”帕特德納思索了三秒就答應了下來，“那你準備一下。”
佐伊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不是，這也行？！
然而就在李朗正要坐在屏幕前，耶利米突然蹦出來攪場：“等等！我不相信塞繆爾！”
帕特德納皺眉訓斥：“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
耶利米反倒成了整個S級中最清醒的，高聲喊道：“萬一他與這個病毒真的有過密切往來呢！換個人，總之不能是他！”
佐伊連忙舉起手：“我來，我可以……”
“不行。”耶利米卻又一次反駁，“你得在外頭監控！”
帕特德納難掩怒氣地質問道：“那你去吧！”
耶利米楞住，瞬間啞了火，訕訕地縮著手：“不，我，我不行……”
“不，我看你挺行的。”另外一S級監管者突然開始拆臺，“就屬你嗓門最大，看來是對這次行動很感興趣咯！”
耶利米對他怒目而視，剛要辯解，越來越多的人七嘴八舌起來。
“讓耶利米去吧，他今年一點功勞都沒有。”
“天天就知道偷懶，要不是他一直在打游戲，我們的觀察日志也不至於落下了好幾天……”
“耶利米最年輕，身體素質好，讓他走一趟咯。”
耶利米驚慌失措地環顧四周，發覺竟無一人替他說話，頓時怒氣上漲，高聲嚷道：“去就去！你們憑什麽圍攻我！”
然後怒氣沖沖地坐在了椅子上，指揮佐伊：“給我鏈接！我要把她大卸八塊！”
佐伊汗顏，一邊默默操作著，一邊睨向李朗。
然後她就看見李朗的嘴角快要耷拉到地上了，絲毫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她思索了好一陣子才恍然大悟。合著這小子提出這個建議，是想著能進去近距離看看楚年啊！
不是，這都什麽時候了！楚年已經瘋成這樣了，你都不想想原因嗎？！
很快，佐伊開始嘗試著將耶利米的意識體投放進滅識匣中。理論上，這與他們鏈接罅間時的操作差不了多少。
然而滅識匣的數據結構與罅間相反，鏈接起來多少有點緩慢。在等待期間，耶利米已經緊張到在椅子上扭來扭去，不時睨一眼屏幕。
“我要帶上武器。”他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最先進的那種……還有，你得設置一個緊急救援程序，如果我發生意外，立刻將我彈出。”
“那可能來不及。”李朗上前，低聲警告，“就算是立刻彈出，也會有幾秒的延遲。”
耶利米卻並不領情：“用不著你扮好人！我每天都堅持鍛煉，可比你靈敏多了！”
佐伊眉頭一跳，心想你是指每天在辦公室裏轉圈跑五米嗎……
最終，佐伊給耶利米配備了全套的武器，防禦性很高的屏障，以及一鍵彈出程序，然後親切地問道：“您準備好了嗎？”
耶利米的小腿在打哆嗦，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想臨陣脫逃，一咬牙一跺腳點點頭：“我準備好了！對了，記得記錄本次行動，得米娜出院……”
佐伊沒讓他說完後，按下按鈕，將他的意識送進了滅識匣……
……
而在罅間中，肖如雲一行正盡最大努力飛速傳輸著文本。
孫然憂心忡忡地看著被動物學家撰寫好的厚厚一沓文本：“量太大了，會不會出問題啊？而且……為什麽這上面都是捕獵相關的文字……”
那名動物學家解釋道：“我們不能確保有多少文本可以被傳輸過去。為了激發楚年本能，我覺得最有效的手段是激發她的獸性。”
他要讓楚年在喪失理智思考能力的同時，維持“自我”。那就要用大量的文本數據營造出一個全新的人設。
在這些文本的包裝下，楚年已經成為了一頭孤狼。她正處於一個非常不安的環境，所有靠近她的東西都可以被視作潛在威脅。她要保護自己，並且逃離這個不安的環境。
在“滅識匣”的壓迫下，楚年對於“自我”的認知正在不斷削弱，連帶著那原本的人設文本——《黃金紀向導》的數據也一並損毀了大半。所以他們輸入的這些全新的文本數據有望填補空白，如今楚年成為了只知道獵殺的野獸，滅識匣已經無法按照先驅者的思維模式來解讀她。
“漏洞確實在擴大。”肖如雲觀測著數據，面露興奮，“我們應該是選擇對……”
“等等等等……”孫然突然驚叫起來，“我們好像用力過猛了！剛剛輸入的那些文本全部契合成功了……”
眾人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沈默，良久後，那名動物學家弱弱地舉起手：“內個……我有糾正動物行為的經驗，我們可以日後再將她引導回……人類？”
肖如雲瞥了一眼房門方向，將以斯帖他們還沒回來，方小聲說：“我們要是同時準備好引導方案了。悠悠如何了？”
孫然碰了碰在沙發上沈睡的悠悠：“他的意識還算穩定，但是目前失去了與楚年的聯系。我剛剛嘗試著喚醒他，他拒絕了我，表示要在楚年身邊等她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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