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轉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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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轉守為攻
阮清的慘狀令拍賣場中的半數賓客感到了生理性的不適。他們再次質問起主持人這部影片什麽時候能結束, 而他們的選擇會不會改變阮清以及楚囡囡的結局。
但這回主持人徹底沒了回應。不僅如此，一群黑衣人堵住了會場的各個出口，表情僵硬, 無論他們問什麽都一言不發。
“別問了, 他們是機器人。”一男子終於看出了這群黑衣人是高級仿真人, 忐忑不安地嘟囔著，“諾亞地心站的人到底在搞什麽鬼……”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人突然指著大屏幕喊了起來：“快看！那裏面有你！”
男子楞住, 慌張地擡起頭，驚覺在影片中有一跟他樣貌極其相似的男人跟著巴蘭的一群追隨者, 在舉著拳頭喊口號。
“怎麽可能……”男子懵了, 下意識地否認, “不會的，這怎麽會是我的！我不是這種人！”
“等等, 我好像也看見我了……”
“哎？！怎麽可能，角落裏那個女人是我嗎？”
“難不成這影片合成的，用了我們的樣貌塑造了一群配角？”
“餵！你們這是侵犯了我們的肖像權！”
眾人不滿地議論著, 看著影片中那些與他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魔怔了似的做出一系列令人費解的行為, 比如跪著喊口號, 參拜一看不清面容的“神像”，以及用自制電臺發表他們那驢唇不對馬嘴的演說。
這種等同於人身攻擊的劇情令他們如坐針氈。他們想不通自己到底怎麽得罪了周泊, 被安排進了這麽荒誕的劇情中。
所有人都開始期盼這影片能快點結束。他們彼此交談著劇情，最後得出結論——
“按照周泊的財力，他應該能救出阮清母子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部電影就是周泊為了給自己塑造英雄形象而拍出的偶像劇。他們可以在脫困後大肆嘲諷周泊的幼稚, 並起訴他擅自使用了他們的模樣去塑造一群反派手下的小嘍啰。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們忽然意識到, 這部電影的結局，可能不盡如意。
阮清已經被綁架十天了，周泊沒能救出她。
楚年經常聽到巴蘭在跟周泊通電話，但是巴蘭坐地起價，贖金從十億要到了四十億，周泊從沒拒絕，可巴蘭就是不放人。
“首領，四十億應該是周泊的極限了。”巴蘭的手下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這畢竟不是他的老婆孩子，他能傾家蕩產救她們已經……”
“不夠。”巴蘭叼著雪茄，煙霧下的雙眼充斥著貪婪，如同嗅到了肉味的鬣狗，“錢要再多有什麽用？我要的是飛船。”
說著他沖一女人勾了勾手。那女人是他的諸多女朋友之一，熟練地坐在他身邊遞給他啤酒。
“艾薇……”巴蘭撩起她的發絲，瞥向被扔在墻角的楚年，“那小東西怎麽這麽安靜？死了？”
艾薇滿不在乎地說：“沒有，還喘氣呢。這幾天就餵了一次奶，但還精神地瞪著眼睛。呵，倒是挺好帶的。”
巴蘭打了個酒嗝，隨手拿起一塊面包，咬了一口後又吐在地上，罵道：“他媽的，這日子這不是人過的。”
艾薇靠在他懷裏，柔聲問：“那你還不盡快把周泊的錢拿到手？你想要飛船，但周泊再有錢也只是個商人，他怎麽會有飛船* 呢。”
巴蘭哼笑一聲，吐了口煙霧：“周泊和何海是校友。何海你知道吧？那個曜國的天才科學家，萬國監理會最器重的首席科學家。是他，推演出了尼歐米I號星球的定位。”
艾薇饒有興趣地追問：“所以呢？你要把何海綁來造飛船嗎？”
巴蘭嫌棄地瞪了她一眼：“蠢貨！你知道造一架飛船需要多長時間嗎，我們還等得起嗎？！”
他放下雪茄，壓低聲音與艾薇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有可靠消息稱，曜國已經造出飛船了。這群曜國人沒有說大話，他們造了不止一艘飛船，且都是百萬級別的……該死的，這群家夥真的打算把國民都帶走。”
艾薇驚喜過望：“所以你打算……”
“這麽多人，混進我們的人，不是難事。”巴蘭得意地冷笑著，“曜國的人口這麽多，政府查不出來的。我們要悄悄占領那飛船，而何海是最完美的工具！百萬級別的飛船啊，那就是一片移動在太空中的大陸！而我將統治他們……”
艾薇聽著他的豪言壯語，笑容逐漸僵硬，顯然巴蘭的願望有點過於不現實。
但巴蘭卻胸有成竹地歷數著自己的計劃，末了感慨道：“使者大人真是太有遠見了……”
“使者大人？”艾薇好奇地問，“所以這件事……”
“是使者大人給我的任務。”巴蘭美滋滋地轉著雪茄，“他有著無上的力量，只要他出手，讓所有人類臣服不在話下。”
“使者大人這麽神奇？”艾薇尷尬地笑笑，“那我們接下來要逼周泊交出何海嗎？”
巴蘭沖她一攤手，她慌忙把酒遞了過來。巴蘭喝著酒，嘖了一聲：“何海有個女朋友，也是個科學家，在周泊手下的一家藥企工作。只要周泊想，他可以利用那女人把何海引出來。”
說著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楚年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銅色大屠殺後，何海就不在迦勒國了。我以為他回了曜國，可曜國軍部的內線告訴我，趙啟辰他們也在找何海……何海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有人幫他藏匿了起來。”
他揚起手，把喝剩下的啤酒澆在了楚年的臉上。楚年被得咳嗽，惹得艾薇緊張地跑了過來：“別這樣！嬰兒很脆弱……”
“我看她就煩。”巴蘭惡劣地笑出兩排黃牙，“狗崽子一直盯著我，真想挖了她的眼珠子。”
艾薇緊張地賠著笑臉：“她就是個嬰兒。她可不能死，死了那船票就沒了……這是我們的最後保障，不是嗎？”
巴蘭無所謂地聳聳肩，低頭吻她：“哦艾薇，我真想帶走你……放心，只要計劃成功了，我一定能帶走你。我們生幾個孩子，生幾個……像這崽子一樣結實的孩子……”
二人就這麽動情地吻了起來。楚年在一旁抹了抹臉上的酒，心想，你們怕是沒機會了。
之前她調查以斯帖的時候，順帶著看了一眼巴蘭的資料。巴蘭死得很早，四十五歲就沒了。雖然不確定現在他多大歲數，但他顯然沒實現他的豪言壯志。
現在她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些事周泊從何得知。目前為止，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以楚囡囡的視角，可楚囡囡目前是嬰兒，周泊不可能根據她的自述模擬了這麽個影片出來。
難道是讀取了她的記憶？很可能。按照周泊所處時代的科學能力，讀取一個人的記憶是可以實現的。
而周泊到現在都沒能找出巴蘭將阮清藏在了哪裏，或許是“使者”出手了。她現在急切地想知道使者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是天外生命，還是……
“首領！”一男子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外頭有無人機！”
巴蘭當即摔了酒瓶，罵道：“這群王八蛋到底找過來了。射下來嗎？”
男子氣喘籲籲地說：“射下來了，使者大人給的防護網很好用……”
果然，是使者。楚年目視著巴蘭拿出對講機，宣布要立刻召開緊急會議，心中頓時泛起一股不祥之感。
緊接著，她被艾薇抱了起來。餘光中，巴蘭的手下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阮清拖向了一樓。
“這群罪人的幫兇已經找到了我們！”巴蘭站在三樓的走廊上，撐著欄桿，沖一樓黑壓壓的信徒們吼道，“不用怕，我會讓他們認罪，我要為你們搶回屬於你們的明天！”
信徒們頓時用力鼓掌，舉著拳頭喊著效忠於他的口號。一張張漲紅的臉上洋溢著僵硬的興奮，先是被抽了一鞭子的驢，發出了高昂的歡呼聲。
巴蘭又說了一通屁話，楚年沒心思聽。她看了一眼阮清，阮清的視線恰巧投了過來，裹著滿滿的眷戀。
楚年不由自主地咬了下嘴唇，緩緩閉上眼睛。
這時巴蘭的手下突然遞來了電話。巴蘭停了兩聲後，哈哈大笑起來，掛斷電話，在艾薇耳邊低聲說：“看好這個小東西，周泊願意與我合作。我現在要去一趟黑礁酒店。如果我沒有順利回來，立刻炸掉這裏。”
周泊妥協了嗎？不，應該是緩軍之計。楚年輕輕蹬了下腿，忍著鉆心的疼痛，開始放空意識。
她說了，她要看到結局。
“楚年，保持思考！”
李朗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但楚年沒有回答。她逐漸讓自己的思維靜止，阻斷呼吸，拒絕感受這具身體的感官，然後……
達成了一個類似於靈魂出竅的狀態。
“老板！不好了！她的意識波長捕捉不到了！”
孫然的聲音如她所料也傳了過來，但她已經成功地切換到了第三視角，看著眼前的畫面突然靜止，料想到孫然暫停了劇情，試圖“修覆”。
這種事她本做不到，但現在楚囡囡的這具身體太虛弱了，像是破了一角的籠子放出了她的意識。
“慌什麽。”楚年選擇優先與孫然溝通，讓正在抓耳撓腮的李朗再急一會兒，“我又不會死。劇情繼續，我要看完整版。”
孫然緊張地質問著：“為，為什麽？”
楚年凝視著楚囡囡小小的軀體，反問道：“你們不是想讓我更好地做出選擇嗎？接下來有我在意的劇情，就讓我以這個視角繼續欣賞吧。”
孫然猶豫了一陣，到底默許了。劇情繼續，楚囡囡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艾薇沒有發現異常，把她抱回了房間。
而楚年的意識體則跟在了巴蘭身後，與之一並坐上離開了倉庫，坐上轎車。
他們來到了一座名為“黑礁”的豪華酒店。“黑礁”是周泊日後的筆名，可見這裏應該也是周泊的財產，只是巴蘭好像被蒙在鼓裏，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了酒店。
楚年緊隨其後，站在了一高檔套間外。門打開的一剎，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終於看見了在這部“影片”中，除阮清外的另一個她在意的人。
“老夥計，你只帶了一個人？”
巴蘭不屑地望向周泊身邊的男子，示意身後的手下不要拔槍。
那人紅棕色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沒蓄胡子，小麥膚色的面頰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刀疤，穿著黑色的夾克衫，深色的緊身長褲，像是個“有點拳腳功夫的普通助理”。
但巴蘭顯然有些過於無知了。
以斯帖……楚年站在門外，凝視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是以斯帖，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雇傭兵，此時的以斯帖年輕到少了幾分穩重，多了些許陌生。褐色的眸子看過來時，滔天的殺意只湧起了一瞬，又被迅速壓下。
至此，楚年擔心的一切都成為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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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了, 他們是機器人。”一男子終於看出了這群黑衣人是高級仿真人, 忐忑不安地嘟囔著，“諾亞地心站的人到底在搞什麽鬼……”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人突然指著大屏幕喊了起來：“快看！那裏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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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男子懵了, 下意識地否認, “不會的，這怎麽會是我的！我不是這種人！”
“等等, 我好像也看見我了……”
“哎？！怎麽可能，角落裏那個女人是我嗎？”
“難不成這影片合成的，用了我們的樣貌塑造了一群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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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等同於人身攻擊的劇情令他們如坐針氈。他們想不通自己到底怎麽得罪了周泊, 被安排進了這麽荒誕的劇情中。
所有人都開始期盼這影片能快點結束。他們彼此交談著劇情，最後得出結論——
“按照周泊的財力，他應該能救出阮清母子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部電影就是周泊為了給自己塑造英雄形象而拍出的偶像劇。他們可以在脫困後大肆嘲諷周泊的幼稚, 並起訴他擅自使用了他們的模樣去塑造一群反派手下的小嘍啰。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們忽然意識到, 這部電影的結局，可能不盡如意。
阮清已經被綁架十天了，周泊沒能救出她。
楚年經常聽到巴蘭在跟周泊通電話，但是巴蘭坐地起價，贖金從十億要到了四十億，周泊從沒拒絕，可巴蘭就是不放人。
“首領，四十億應該是周泊的極限了。”巴蘭的手下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這畢竟不是他的老婆孩子，他能傾家蕩產救她們已經……”
“不夠。”巴蘭叼著雪茄，煙霧下的雙眼充斥著貪婪，如同嗅到了肉味的鬣狗，“錢要再多有什麽用？我要的是飛船。”
說著他沖一女人勾了勾手。那女人是他的諸多女朋友之一，熟練地坐在他身邊遞給他啤酒。
“艾薇……”巴蘭撩起她的發絲，瞥向被扔在墻角的楚年，“那小東西怎麽這麽安靜？死了？”
艾薇滿不在乎地說：“沒有，還喘氣呢。這幾天就餵了一次奶，但還精神地瞪著眼睛。呵，倒是挺好帶的。”
巴蘭打了個酒嗝，隨手拿起一塊面包，咬了一口後又吐在地上，罵道：“他媽的，這日子這不是人過的。”
艾薇靠在他懷裏，柔聲問：“那你還不盡快把周泊的錢拿到手？你想要飛船，但周泊再有錢也只是個商人，他怎麽會有飛船* 呢。”
巴蘭哼笑一聲，吐了口煙霧：“周泊和何海是校友。何海你知道吧？那個曜國的天才科學家，萬國監理會最器重的首席科學家。是他，推演出了尼歐米I號星球的定位。”
艾薇饒有興趣地追問：“所以呢？你要把何海綁來造飛船嗎？”
巴蘭嫌棄地瞪了她一眼：“蠢貨！你知道造一架飛船需要多長時間嗎，我們還等得起嗎？！”
他放下雪茄，壓低聲音與艾薇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有可靠消息稱，曜國已經造出飛船了。這群曜國人沒有說大話，他們造了不止一艘飛船，且都是百萬級別的……該死的，這群家夥真的打算把國民都帶走。”
艾薇驚喜過望：“所以你打算……”
“這麽多人，混進我們的人，不是難事。”巴蘭得意地冷笑著，“曜國的人口這麽多，政府查不出來的。我們要悄悄占領那飛船，而何海是最完美的工具！百萬級別的飛船啊，那就是一片移動在太空中的大陸！而我將統治他們……”
艾薇聽著他的豪言壯語，笑容逐漸僵硬，顯然巴蘭的願望有點過於不現實。
但巴蘭卻胸有成竹地歷數著自己的計劃，末了感慨道：“使者大人真是太有遠見了……”
“使者大人？”艾薇好奇地問，“所以這件事……”
“是使者大人給我的任務。”巴蘭美滋滋地轉著雪茄，“他有著無上的力量，只要他出手，讓所有人類臣服不在話下。”
“使者大人這麽神奇？”艾薇尷尬地笑笑，“那我們接下來要逼周泊交出何海嗎？”
巴蘭沖她一攤手，她慌忙把酒遞了過來。巴蘭喝著酒，嘖了一聲：“何海有個女朋友，也是個科學家，在周泊手下的一家藥企工作。只要周泊想，他可以利用那女人把何海引出來。”
說著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楚年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銅色大屠殺後，何海就不在迦勒國了。我以為他回了曜國，可曜國軍部的內線告訴我，趙啟辰他們也在找何海……何海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有人幫他藏匿了起來。”
他揚起手，把喝剩下的啤酒澆在了楚年的臉上。楚年被得咳嗽，惹得艾薇緊張地跑了過來：“別這樣！嬰兒很脆弱……”
“我看她就煩。”巴蘭惡劣地笑出兩排黃牙，“狗崽子一直盯著我，真想挖了她的眼珠子。”
艾薇緊張地賠著笑臉：“她就是個嬰兒。她可不能死，死了那船票就沒了……這是我們的最後保障，不是嗎？”
巴蘭無所謂地聳聳肩，低頭吻她：“哦艾薇，我真想帶走你……放心，只要計劃成功了，我一定能帶走你。我們生幾個孩子，生幾個……像這崽子一樣結實的孩子……”
二人就這麽動情地吻了起來。楚年在一旁抹了抹臉上的酒，心想，你們怕是沒機會了。
之前她調查以斯帖的時候，順帶著看了一眼巴蘭的資料。巴蘭死得很早，四十五歲就沒了。雖然不確定現在他多大歲數，但他顯然沒實現他的豪言壯志。
現在她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些事周泊從何得知。目前為止，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以楚囡囡的視角，可楚囡囡目前是嬰兒，周泊不可能根據她的自述模擬了這麽個影片出來。
難道是讀取了她的記憶？很可能。按照周泊所處時代的科學能力，讀取一個人的記憶是可以實現的。
而周泊到現在都沒能找出巴蘭將阮清藏在了哪裏，或許是“使者”出手了。她現在急切地想知道使者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是天外生命，還是……
“首領！”一男子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外頭有無人機！”
巴蘭當即摔了酒瓶，罵道：“這群王八蛋到底找過來了。射下來嗎？”
男子氣喘籲籲地說：“射下來了，使者大人給的防護網很好用……”
果然，是使者。楚年目視著巴蘭拿出對講機，宣布要立刻召開緊急會議，心中頓時泛起一股不祥之感。
緊接著，她被艾薇抱了起來。餘光中，巴蘭的手下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阮清拖向了一樓。
“這群罪人的幫兇已經找到了我們！”巴蘭站在三樓的走廊上，撐著欄桿，沖一樓黑壓壓的信徒們吼道，“不用怕，我會讓他們認罪，我要為你們搶回屬於你們的明天！”
信徒們頓時用力鼓掌，舉著拳頭喊著效忠於他的口號。一張張漲紅的臉上洋溢著僵硬的興奮，先是被抽了一鞭子的驢，發出了高昂的歡呼聲。
巴蘭又說了一通屁話，楚年沒心思聽。她看了一眼阮清，阮清的視線恰巧投了過來，裹著滿滿的眷戀。
楚年不由自主地咬了下嘴唇，緩緩閉上眼睛。
這時巴蘭的手下突然遞來了電話。巴蘭停了兩聲後，哈哈大笑起來，掛斷電話，在艾薇耳邊低聲說：“看好這個小東西，周泊願意與我合作。我現在要去一趟黑礁酒店。如果我沒有順利回來，立刻炸掉這裏。”
周泊妥協了嗎？不，應該是緩軍之計。楚年輕輕蹬了下腿，忍著鉆心的疼痛，開始放空意識。
她說了，她要看到結局。
“楚年，保持思考！”
李朗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但楚年沒有回答。她逐漸讓自己的思維靜止，阻斷呼吸，拒絕感受這具身體的感官，然後……
達成了一個類似於靈魂出竅的狀態。
“老板！不好了！她的意識波長捕捉不到了！”
孫然的聲音如她所料也傳了過來，但她已經成功地切換到了第三視角，看著眼前的畫面突然靜止，料想到孫然暫停了劇情，試圖“修覆”。
這種事她本做不到，但現在楚囡囡的這具身體太虛弱了，像是破了一角的籠子放出了她的意識。
“慌什麽。”楚年選擇優先與孫然溝通，讓正在抓耳撓腮的李朗再急一會兒，“我又不會死。劇情繼續，我要看完整版。”
孫然緊張地質問著：“為，為什麽？”
楚年凝視著楚囡囡小小的軀體，反問道：“你們不是想讓我更好地做出選擇嗎？接下來有我在意的劇情，就讓我以這個視角繼續欣賞吧。”
孫然猶豫了一陣，到底默許了。劇情繼續，楚囡囡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艾薇沒有發現異常，把她抱回了房間。
而楚年的意識體則跟在了巴蘭身後，與之一並坐上離開了倉庫，坐上轎車。
他們來到了一座名為“黑礁”的豪華酒店。“黑礁”是周泊日後的筆名，可見這裏應該也是周泊的財產，只是巴蘭好像被蒙在鼓裏，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了酒店。
楚年緊隨其後，站在了一高檔套間外。門打開的一剎，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終於看見了在這部“影片”中，除阮清外的另一個她在意的人。
“老夥計，你只帶了一個人？”
巴蘭不屑地望向周泊身邊的男子，示意身後的手下不要拔槍。
那人紅棕色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沒蓄胡子，小麥膚色的面頰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刀疤，穿著黑色的夾克衫，深色的緊身長褲，像是個“有點拳腳功夫的普通助理”。
但巴蘭顯然有些過於無知了。
以斯帖……楚年站在門外，凝視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是以斯帖，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雇傭兵，此時的以斯帖年輕到少了幾分穩重，多了些許陌生。褐色的眸子看過來時，滔天的殺意只湧起了一瞬，又被迅速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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