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追捕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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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追捕游戲
體育館與“該隱”之間只隔了一個街區。楚年找到這裏時, 隱隱有點懷疑露易絲是不是正在主動向她靠近。
來之前，她照例找莫裏算了一卦。莫裏表示這次他有種“不祥的預感”，讓楚年三思而後行。
楚年三思了不到三秒, 在以斯帖那警告的眼神下敗下陣來, 不得不同意帶他一起走。
“其實我有個提議。”莫裏指了指在墻角處練俯臥撐的悠悠, “帶上那孩子。”
楚年頓時瞪大了眼：“什麽？！不可能！”
以斯帖也斷然拒絕：“你怕不是沒睡醒。”
莫裏無奈地攤攤手：“可是我剛剛感知到了你們各自的未來，那孩子如果與你們同行的話，事情可能會順利許多。”
悠悠頓時來了精神, 四腳並用地跑來抓住楚年的衣服襟：“帶上我！”
楚年努力把他的手拔了下來：“想都別想！老實看家。”
悠悠委屈地看向莫裏，莫裏則聳聳肩, 表示愛莫能助。
最終, 悠悠只能蹲在角落裏腦袋抵著墻表示心情很憂郁。楚年則帶著以斯帖, 順著地圖上的坐標一路去了體育場。
體育館有四個大門，北南兩道門上了鎖, 東門被一大堆建築垃圾阻隔，只剩下西門一個入口。但西門內的鐵閘門下降了一半，留下了不足半米的空間, 得貓著腰鉆進去。
“下午兩點, 會有監管者排查這片區域, 我們還有三個小時。”楚年上下滑動著時間表，戳了戳上面的名字, “他們也在找覺醒者們。”
不得不說，監管者們的行事方式有很多槽點。S級們為了研究“舊人類”，搞了個“頭羊”實驗，結果玩砸了, 現在又急著銷毀證據。
可惜，證據不是那麽好銷毀的。這群覺醒者一個比一個麻煩, 他們每次排查嫌疑區域時，必須五人一組，且組內必須有一名A級的組長帶隊，並隨時監視他們的閾值變動，生怕沾染上“逆維病毒”。
這座體育館則被列為了“重點排查對象”。據李朗的小道消息，下午兩點，米娜會親自帶隊，示範如何排查一片區域。
李朗表示，米娜是一個很貪功冒進的人，不會放過任何表現自我的機會。雖然平時總是戴著謙遜的面具，實際上她比任何人都敏感多疑。
同時，李朗還寫了個小短文，將米娜的行為列了個一二三四五，結論是米娜已經對他起了疑。
楚年看完那個一千字的小短文時，氣笑了。因為李朗列出的每一個他與米娜相處時的片段，都散發著濃濃的暧昧感。如果要起個標題，楚年想將之稱為——
《萬人迷上司愛上我之枯木逢春》
“師父，問個題外話。”楚年默默關上了李朗的小作文，“如果一個女神級的單身女性，對一個單身男人百般獻殷勤，不停制造暧昧。但那個男人對她沒有絲毫的興趣，甚至覺得很煩，為什麽？”
以斯帖點了根煙，不假思索地說：“他不行。”
楚年深以為然：“你說得對。”
以斯帖環顧四周，吐了口煙圈：“那個叫什麽……露易絲的，是故意留下這個入口的。這附近沒有建築工地，而且擋住東門的那堆建築垃圾碼得太過整齊，應該是故意放在那裏的。”
楚年不解：“那她為什麽要留下這個門？”
以斯帖瞥了她一眼：“等你唄。”
楚年愕然：“她怎麽知道我會來！我沒與她接觸過，她難不成能讀到我的心聲？”
以斯帖哼笑一聲：“萬一不需要接觸呢？該隱說了，露易絲已經失蹤了兩年了，他拿到的情報有限。這兩年內，露易絲會不會進化出別的能力，不得而知。”
說著他踹了楚年一腳：“去把東門的那堆垃圾清開，清出一條路。”
楚年不解，但還是乖乖跑去搬東西。沒多時便將門口打掃了出來。
“我們從東門進？”楚年遲疑地看著前方的入口。
以斯帖皺眉：“你不能用眼睛看看嗎？”
楚年恍然大悟：“哦對……”
以斯帖翻了個白眼：“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你一起行動了，你是怕我罵你蠢嗎？”
楚年尷尬地揉揉眼睛，用“全視”能力向內看去。
西門連接的是一條長走廊，前行再右拐，則到了休息室。這裏有沙發和儲物櫃，還有類似於投影儀的機械。座位上落了厚厚一層灰，顯然許久無人使用。
從東門進去，則是一片紀念品商店。商店櫥窗內仍擺放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偶，但店門緊鎖，看來是倒閉了。
而這兩道門都通向了中心的室內體育場地。這裏一樓是籃球場，二樓則有類似於乒乓球臺案以及羽毛球場。籃球場北面的鐵門通往了室內游泳池。
“這裏好大啊。”楚年不禁感慨出聲，“還是個綜合性的體育館……奇怪了，怎麽沒人來這裏玩啊。”
以斯帖指了指天空：“你看這天，霧蒙蒙的。A區的環境已經開始逐漸往2565年，地球即將毀滅的時間靠攏。我打聽了一下，A區的大多數居民都不會在室外停留太長時間，避免呼吸道感染。而這個體育館雖然是室內的，但它四面透風，在這種環境下進行劇烈運動，等同慢性自殺。”
楚年好奇地追問道：“師父，你說，為什麽A區的時間和環境與其他區域不一樣呢？按理說，這個世界應該停留在黃金紀期間。我調查了好久，都沒找出答案。”
以斯帖搖搖頭：“問問那個混血小子。他要是也不知道，那就沒人知道了。”
楚年無奈嘆息，見以斯帖大搖大擺地往裏走，只能小步跟在他旁邊。
“我其實也發現了一個問題。”楚年頓了頓，“有你在時，我會放棄思考。我果然太依賴你了。”
以斯帖叼著香煙白她一眼，隨手撿了塊磚頭：“腦子不夠用不要找借口。”
他們從東門進去，經過了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休息室。楚年站在休息室內，又觀測了一遍體育館內部，看得眼睛生痛，依舊沒找到露易絲的蹤跡。
可奇怪的是，根據地圖上的顯示，露易絲距離他們不足三百米。
“我找不到她。”楚年盯著地圖上的小藍點，心臟忽忽悠悠，“師父，我有那麽一點害怕。”
以斯帖挨個打開儲物櫃調查，隨口回了句：“你怕什麽？你又不會死。”
“我怕你死了。”楚年垂頭喪氣。
以斯帖從一個儲物櫃裏拿出了一雙運動鞋，仔細端詳了一陣後，又扔了回去，擡頭看向墻角處的監控攝像頭：“別在那說晦氣話了，把這監控攝像頭黑掉。”
楚年愕然：“我有這本事嗎？”
以斯帖詫異：“你沒這本事嗎？你不是會擺弄代碼嗎？”
楚年茫然地打開了控制臺，猶豫許久後在搜索欄裏打上一行字：
“怎麽黑掉監控攝像頭。”
“你……”以斯帖深吸一口氣，皺眉問她，“我還以為你早就跟那個混血小子似的，成了頂級黑客了。”
楚年尷尬地幹笑兩聲：“你真看得起我。”
搜索自然搜索不出什麽信息，於是以斯帖用了一個簡單粗暴的方法。
他又拿起了那破破爛爛的運動鞋，把剛剛隨手撿的磚頭塞進鞋裏。然後一個掄臂，把鞋砸向了攝像頭。
攝像頭咣當一聲掉了下來，以斯帖把鞋和磚頭撿回來，猛吸一口煙，揉了下腰：“老了，腰疼。”
楚年已經忍不住對他拱拳：“師父老當益壯。”
以斯帖眨眨眼，心想這又是什麽奇怪的成語，聽不懂。但看楚年那副恭維的樣子，應該是個好詞。
“行了，小心點。”以斯帖提起鞋和磚頭，看向通往籃球場的走廊，“這個籃球場一點遮擋物都沒有，太適合當狙擊場了，我們不能在那逗留。監控室在哪裏？”
楚年連忙回答：“三樓。”
以斯帖嗯了一聲：“貼墻快速通過，直接上樓查監控。如果露易絲還在這棟建築物裏，監控記錄應該會留下蛛絲馬跡。”
楚年連忙海豹鼓掌，雙眼放光：“你好聰明啊！”
以斯帖被肉麻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恨不能把運動鞋砸她臉上：“你吃錯藥了？”
楚年默默垂下手：“我這不是想著哄你開心嗎。老年人心情愉悅，有助於心腦血管健康……”
以斯帖深吸一口氣，扭頭進了籃球場，楚年趕緊跟上。二人跟做賊似的，沿著墻邊一路向前溜，很快便來到了樓梯處。
一路上，楚年一直用“全視”看來看去，眼看著他們就要跟那個藍點重合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拔出刀一個閃身，卻發現樓梯拐角處空空如也，沒半個人影。
這時，地圖上的藍點突然移動，楚年與以斯帖對了個眼神，加快步伐追上。然而那藍點的移動速度極快，眨眼便到了百米外。
“怎麽這麽快！”楚年大惑不解，“這是正常人能有的速度？！”
以斯帖則擺擺手，示意她別說話，擡起頭，鷹似的眸子死死盯著天花板。
這裏的天花板是一塊塊拼接在一起的方形木板磚，前方有一小撮灰塵正簌簌下墜。他突然拔出手|槍，對著那塊天花板連開四槍，天花板頓時掉落下半塊，與此同時，裏面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楚年被這猝不及防的槍聲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問：“你哪兒來的槍？！”
以斯帖罵道：“這他媽是重點嗎？！盯上啊！”
楚年慌忙動用能力觀測天花板內部。原來，這個天花板內有著覆雜的管道和鋼筋結構，且空間很大，應該是在裏面鋪設了防震以及其他應對氣溫變化的材料。
而她很快捕捉到了一道身影。那人蜷縮著身體，將一條鐵鏈掛在了管道上當作滑索，再借助這滑索迅速滑向前方。
“褐色短發……是露易絲！”楚年喜出望外，“她穿著防彈背心，帶了一把手|槍和一把狙擊槍。腿上綁了匕首。向南側去了……她去了舞蹈室！”
……
“塞繆爾，我們提前去巡邏，好不好？”
李朗正在寫今天的工作日志，冷不丁聽見背後的米娜冒出這麽一句，頓時一個猛轉身：“為什麽？”
米娜楞了楞，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旋即笑道：“因為我想讓同事們提前下班。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事做。”
根據時間表，晚上十點以後監管者們必須離開罅間進行休息。他們還有五個地區沒有巡邏，且晚上她還有一場會議要開，想想都覺得疲憊。
更重要的是，今晚她要赴個約會。去得晚了，容易撞見剛巧下班的耶利米，到時候場面不太好收拾。
“可現在是午餐時間。”李朗緊皺著眉頭，“我已經排好了時間表……”
“午餐有什麽可吃的。”米娜哼笑一聲，探究地打量著他，“塞繆爾，你是不是……有別的安排？”
“我有什麽安排，我只是討厭被打亂計劃。”李朗一邊說著，一邊暗中給楚年發送了信息。
可就在這時，米娜突然展開了控制器。而米娜的控制器上有著能監管他們情緒波長的系統。
他只得暫停了傳訊，強行穩住心緒。
米娜佯裝看時間，瞄了一眼波長監控，沒察覺出異常後抿笑道：“有四名同事在附近休息。我們恰好組隊走一趟。就去……”
李朗死死盯著她手中的“異常區調查名單”，克制不住地緊張起來。眼見得她的指尖戳在了一家咖啡廳上，剛松了口氣，就聽她突然說：
“我還是去體育館吧！”
“為什麽？”李朗脫口而出，稍一怔神，又改口問道，“那裏的優先級很低。”
米娜瞇眼輕笑，上前一步，指尖輕輕點在了他的心口上：“因為……你的波長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大意了。李朗後撤半步，低頭掩去眸中的煩躁。楚年和以斯帖的坐標都在體育館裏，現在趕過去，搞不好能撞個對面。以斯帖還好說，楚年的模樣，米娜可是見過的，到時候怎麽解釋？
他擡起頭，迎著米娜那狡猾中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挑了下眉：“行吧。不過，下次就別讓我排計劃表，反正你也不打算執行計劃。”
說著他扭頭就走，極力與米娜拉開距離，好不讓她看出他的慌亂。
米娜一怔，當即追上去，親昵地拉住了他的胳膊：“這就生氣了？塞繆爾，我就任性這一次，好不好啊？”
米娜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這是生產部最近剛開發出的，一種能讓人放松心情的香水，名為“夢囈”。由於是稀缺品，只有“S”級能申請領取這種香水。
可李朗煩透了這種味道，因為這味道容易令他精神松弛，做出錯誤判斷。
於是他渾身緊繃，睨向米娜時，正對上她似笑非笑，如同吐著信子的眸子，忙挪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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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三思了不到三秒, 在以斯帖那警告的眼神下敗下陣來, 不得不同意帶他一起走。
“其實我有個提議。”莫裏指了指在墻角處練俯臥撐的悠悠, “帶上那孩子。”
楚年頓時瞪大了眼：“什麽？！不可能！”
以斯帖也斷然拒絕：“你怕不是沒睡醒。”
莫裏無奈地攤攤手：“可是我剛剛感知到了你們各自的未來，那孩子如果與你們同行的話，事情可能會順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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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委屈地看向莫裏，莫裏則聳聳肩, 表示愛莫能助。
最終, 悠悠只能蹲在角落裏腦袋抵著墻表示心情很憂郁。楚年則帶著以斯帖, 順著地圖上的坐標一路去了體育場。
體育館有四個大門，北南兩道門上了鎖, 東門被一大堆建築垃圾阻隔，只剩下西門一個入口。但西門內的鐵閘門下降了一半，留下了不足半米的空間, 得貓著腰鉆進去。
“下午兩點, 會有監管者排查這片區域, 我們還有三個小時。”楚年上下滑動著時間表，戳了戳上面的名字, “他們也在找覺醒者們。”
不得不說，監管者們的行事方式有很多槽點。S級們為了研究“舊人類”，搞了個“頭羊”實驗，結果玩砸了, 現在又急著銷毀證據。
可惜，證據不是那麽好銷毀的。這群覺醒者一個比一個麻煩, 他們每次排查嫌疑區域時，必須五人一組，且組內必須有一名A級的組長帶隊，並隨時監視他們的閾值變動，生怕沾染上“逆維病毒”。
這座體育館則被列為了“重點排查對象”。據李朗的小道消息，下午兩點，米娜會親自帶隊，示範如何排查一片區域。
李朗表示，米娜是一個很貪功冒進的人，不會放過任何表現自我的機會。雖然平時總是戴著謙遜的面具，實際上她比任何人都敏感多疑。
同時，李朗還寫了個小短文，將米娜的行為列了個一二三四五，結論是米娜已經對他起了疑。
楚年看完那個一千字的小短文時，氣笑了。因為李朗列出的每一個他與米娜相處時的片段，都散發著濃濃的暧昧感。如果要起個標題，楚年想將之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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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問個題外話。”楚年默默關上了李朗的小作文，“如果一個女神級的單身女性，對一個單身男人百般獻殷勤，不停制造暧昧。但那個男人對她沒有絲毫的興趣，甚至覺得很煩，為什麽？”
以斯帖點了根煙，不假思索地說：“他不行。”
楚年深以為然：“你說得對。”
以斯帖環顧四周，吐了口煙圈：“那個叫什麽……露易絲的，是故意留下這個入口的。這附近沒有建築工地，而且擋住東門的那堆建築垃圾碼得太過整齊，應該是故意放在那裏的。”
楚年不解：“那她為什麽要留下這個門？”
以斯帖瞥了她一眼：“等你唄。”
楚年愕然：“她怎麽知道我會來！我沒與她接觸過，她難不成能讀到我的心聲？”
以斯帖哼笑一聲：“萬一不需要接觸呢？該隱說了，露易絲已經失蹤了兩年了，他拿到的情報有限。這兩年內，露易絲會不會進化出別的能力，不得而知。”
說著他踹了楚年一腳：“去把東門的那堆垃圾清開，清出一條路。”
楚年不解，但還是乖乖跑去搬東西。沒多時便將門口打掃了出來。
“我們從東門進？”楚年遲疑地看著前方的入口。
以斯帖皺眉：“你不能用眼睛看看嗎？”
楚年恍然大悟：“哦對……”
以斯帖翻了個白眼：“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你一起行動了，你是怕我罵你蠢嗎？”
楚年尷尬地揉揉眼睛，用“全視”能力向內看去。
西門連接的是一條長走廊，前行再右拐，則到了休息室。這裏有沙發和儲物櫃，還有類似於投影儀的機械。座位上落了厚厚一層灰，顯然許久無人使用。
從東門進去，則是一片紀念品商店。商店櫥窗內仍擺放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偶，但店門緊鎖，看來是倒閉了。
而這兩道門都通向了中心的室內體育場地。這裏一樓是籃球場，二樓則有類似於乒乓球臺案以及羽毛球場。籃球場北面的鐵門通往了室內游泳池。
“這裏好大啊。”楚年不禁感慨出聲，“還是個綜合性的體育館……奇怪了，怎麽沒人來這裏玩啊。”
以斯帖指了指天空：“你看這天，霧蒙蒙的。A區的環境已經開始逐漸往2565年，地球即將毀滅的時間靠攏。我打聽了一下，A區的大多數居民都不會在室外停留太長時間，避免呼吸道感染。而這個體育館雖然是室內的，但它四面透風，在這種環境下進行劇烈運動，等同慢性自殺。”
楚年好奇地追問道：“師父，你說，為什麽A區的時間和環境與其他區域不一樣呢？按理說，這個世界應該停留在黃金紀期間。我調查了好久，都沒找出答案。”
以斯帖搖搖頭：“問問那個混血小子。他要是也不知道，那就沒人知道了。”
楚年無奈嘆息，見以斯帖大搖大擺地往裏走，只能小步跟在他旁邊。
“我其實也發現了一個問題。”楚年頓了頓，“有你在時，我會放棄思考。我果然太依賴你了。”
以斯帖叼著香煙白她一眼，隨手撿了塊磚頭：“腦子不夠用不要找借口。”
他們從東門進去，經過了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休息室。楚年站在休息室內，又觀測了一遍體育館內部，看得眼睛生痛，依舊沒找到露易絲的蹤跡。
可奇怪的是，根據地圖上的顯示，露易絲距離他們不足三百米。
“我找不到她。”楚年盯著地圖上的小藍點，心臟忽忽悠悠，“師父，我有那麽一點害怕。”
以斯帖挨個打開儲物櫃調查，隨口回了句：“你怕什麽？你又不會死。”
“我怕你死了。”楚年垂頭喪氣。
以斯帖從一個儲物櫃裏拿出了一雙運動鞋，仔細端詳了一陣後，又扔了回去，擡頭看向墻角處的監控攝像頭：“別在那說晦氣話了，把這監控攝像頭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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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斯帖詫異：“你沒這本事嗎？你不是會擺弄代碼嗎？”
楚年茫然地打開了控制臺，猶豫許久後在搜索欄裏打上一行字：
“怎麽黑掉監控攝像頭。”
“你……”以斯帖深吸一口氣，皺眉問她，“我還以為你早就跟那個混血小子似的，成了頂級黑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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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拿起了那破破爛爛的運動鞋，把剛剛隨手撿的磚頭塞進鞋裏。然後一個掄臂，把鞋砸向了攝像頭。
攝像頭咣當一聲掉了下來，以斯帖把鞋和磚頭撿回來，猛吸一口煙，揉了下腰：“老了，腰疼。”
楚年已經忍不住對他拱拳：“師父老當益壯。”
以斯帖眨眨眼，心想這又是什麽奇怪的成語，聽不懂。但看楚年那副恭維的樣子，應該是個好詞。
“行了，小心點。”以斯帖提起鞋和磚頭，看向通往籃球場的走廊，“這個籃球場一點遮擋物都沒有，太適合當狙擊場了，我們不能在那逗留。監控室在哪裏？”
楚年連忙回答：“三樓。”
以斯帖嗯了一聲：“貼墻快速通過，直接上樓查監控。如果露易絲還在這棟建築物裏，監控記錄應該會留下蛛絲馬跡。”
楚年連忙海豹鼓掌，雙眼放光：“你好聰明啊！”
以斯帖被肉麻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恨不能把運動鞋砸她臉上：“你吃錯藥了？”
楚年默默垂下手：“我這不是想著哄你開心嗎。老年人心情愉悅，有助於心腦血管健康……”
以斯帖深吸一口氣，扭頭進了籃球場，楚年趕緊跟上。二人跟做賊似的，沿著墻邊一路向前溜，很快便來到了樓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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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地圖上的藍點突然移動，楚年與以斯帖對了個眼神，加快步伐追上。然而那藍點的移動速度極快，眨眼便到了百米外。
“怎麽這麽快！”楚年大惑不解，“這是正常人能有的速度？！”
以斯帖則擺擺手，示意她別說話，擡起頭，鷹似的眸子死死盯著天花板。
這裏的天花板是一塊塊拼接在一起的方形木板磚，前方有一小撮灰塵正簌簌下墜。他突然拔出手|槍，對著那塊天花板連開四槍，天花板頓時掉落下半塊，與此同時，裏面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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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繆爾，我們提前去巡邏，好不好？”
李朗正在寫今天的工作日志，冷不丁聽見背後的米娜冒出這麽一句，頓時一個猛轉身：“為什麽？”
米娜楞了楞，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旋即笑道：“因為我想讓同事們提前下班。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事做。”
根據時間表，晚上十點以後監管者們必須離開罅間進行休息。他們還有五個地區沒有巡邏，且晚上她還有一場會議要開，想想都覺得疲憊。
更重要的是，今晚她要赴個約會。去得晚了，容易撞見剛巧下班的耶利米，到時候場面不太好收拾。
“可現在是午餐時間。”李朗緊皺著眉頭，“我已經排好了時間表……”
“午餐有什麽可吃的。”米娜哼笑一聲，探究地打量著他，“塞繆爾，你是不是……有別的安排？”
“我有什麽安排，我只是討厭被打亂計劃。”李朗一邊說著，一邊暗中給楚年發送了信息。
可就在這時，米娜突然展開了控制器。而米娜的控制器上有著能監管他們情緒波長的系統。
他只得暫停了傳訊，強行穩住心緒。
米娜佯裝看時間，瞄了一眼波長監控，沒察覺出異常後抿笑道：“有四名同事在附近休息。我們恰好組隊走一趟。就去……”
李朗死死盯著她手中的“異常區調查名單”，克制不住地緊張起來。眼見得她的指尖戳在了一家咖啡廳上，剛松了口氣，就聽她突然說：
“我還是去體育館吧！”
“為什麽？”李朗脫口而出，稍一怔神，又改口問道，“那裏的優先級很低。”
米娜瞇眼輕笑，上前一步，指尖輕輕點在了他的心口上：“因為……你的波長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大意了。李朗後撤半步，低頭掩去眸中的煩躁。楚年和以斯帖的坐標都在體育館裏，現在趕過去，搞不好能撞個對面。以斯帖還好說，楚年的模樣，米娜可是見過的，到時候怎麽解釋？
他擡起頭，迎著米娜那狡猾中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挑了下眉：“行吧。不過，下次就別讓我排計劃表，反正你也不打算執行計劃。”
說著他扭頭就走，極力與米娜拉開距離，好不讓她看出他的慌亂。
米娜一怔，當即追上去，親昵地拉住了他的胳膊：“這就生氣了？塞繆爾，我就任性這一次，好不好啊？”
米娜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這是生產部最近剛開發出的，一種能讓人放松心情的香水，名為“夢囈”。由於是稀缺品，只有“S”級能申請領取這種香水。
可李朗煩透了這種味道，因為這味道容易令他精神松弛，做出錯誤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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