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撿來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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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撿來的隊友
這樣肉麻的話並未在楚年心裏掀起太大的波瀾, 因為她在王國的時候聽過比這還離譜的“告白”。
不過，她倒是確認了一件事。既然有最強預感能力的莫裏認為她是破局的關鍵，那她選擇來到這裏, 乃至走上了那條街道, 遇見了莫裏, 一切的陰差陽錯以及選擇都是正確的。
她頓時生出種考試後對完答案，結果跟班裏的第一名答案一致的安心感。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故作困惑地追問道：“你就這麽篤定我能拯救這裏？”
莫裏擡起頭, 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我的預感從未如此強烈過。而且……我並沒有說你會拯救這裏，不是嗎？我只是說你出現在了應該出現的地方。”
說完他笑著起身：“但我很榮幸聽到你願意拯救這裏。”
完了, 智商被碾壓了。楚年低嘆一聲, 心想她這78分的智力果然不如堂堂工程師, 仔細斟酌了一陣後問道：“現在諾亞地心站的人盯上了你，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哪知莫裏竟聳聳肩, 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麽打算。我有種預感，他們殺不了我。”
楚年頓感頭疼：“說真的，不要太相信你的預感。在這個世界, 所有東西都可能被人為操控。”
莫裏卻笑著反問道：“正因如此, 小心謹慎也沒什麽意義。”
好的, 我說不過他。楚年尷尬地揉了下鼻梁：“算了，我開門見山地問你吧。你對人類的未來有什麽……見解？”
莫裏擡頭看天, 又左右晃了晃腦袋，仿佛是想將腦子裏的水搖出來：“沒有。”
哈？楚年無奈地追問著：“那你為什麽……”
哪知莫裏突然打斷了她：“你打算怎麽做？”
楚年一怔，萬沒想到他居然反客為主了！探究地說：“我的做法，你可能接受不了。”
莫裏卻是一臉的無所謂：“不, 我沒有什麽接受不了的。我的人生已經賤爛至此，我只是想讓我的死亡能被賦予意義。”
楚年徹底啞口無言。她倒是能明白莫裏的想法, 莫裏的親人們在戰火中喪生，至此他失去了人生的意義。若是沒有落入罅間，他或許也會在某一天變成一具無人問津的白骨。如今他落入了罅間，遲遲沒有因閾值突破而死亡，或許是攢著最後一點執念想著讓自己體面地離去。
某種意義上，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自從她知道她本身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機緣巧合下誕生的二次元生物，她就不再向以往那樣小心翼翼，處處琢磨著如何茍著一條性命。而是覺得，如果她能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有意義些，死亡也沒什麽可怕的。
因為比起死亡，她更怕清醒的孤獨。這個世界沒有她的同類，等罅間毀滅，她能否繼續存在也成了未知。到時候她的覺醒不就成了一場笑話嗎？
搏一搏，紙片人也能升級成仿生機器人。
“不如你收留我吧！”這時莫裏突然討好地湊了過來，“每天給我一頓飯就可以。我還是很有用處的，不是嗎？”
楚年哀嘆今天真是撿到鬼了，探頭瞅了一眼樓外：“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
……
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以斯帖把如臨大限的邁克爾打賓館中扶了出來。外頭有轎車等著接邁克爾回去，以斯帖打開車門的同時左右張望了一圈，沒找見楚年的蹤影，只能在心裏暗罵楚年又到處亂跑。
“以斯帖……你……我們……”邁克爾艱難地側坐在轎車後座上，一擡頭，表情莫名嬌羞，“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以斯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朋友。”
邁克爾頓時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我，我都這樣了，你，你說我們是朋友？！”
以斯帖默默望著他，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因為我不滿意。”
說著猛地一摔車門，扭頭就走。一邊走一邊捏了捏兜裏的銀行卡，在心裏無情地吐槽邁克爾一富家公子哥，給的“過夜費”居然這麽少！
邁克爾則大受打擊，扒著車窗高聲呼喊：“你不能這樣對待我！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以斯帖卻頭都沒回，只說了句：“你的上衣口袋裏有我的聯系方式，再會。”
然後快步走至街口，一個拐彎進了巷子，免得邁克爾再追過來。
剛剛他從邁克爾嘴裏沒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畢竟邁克爾在家族裏並沒有多少存在感。但是能傍上這麽個長期飯票也算小小的收獲。
而且就在剛剛邁克爾正迷糊的時候，他問了有關那家圖書館的信息。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已經存在了十年，但沒有人知道這麽大的建築物是如何建成的，只知道這圖書館的所有者是一位很神秘的男人，名為“弗洛.托姆”。
弗洛.托姆是一位兒童讀物作者，他寫了很多“童話”，卻被評為“最糟糕的童話作者”。因為他的童話大多極其晦澀，劇情黑暗，充斥著大量的血腥暴力因素，屬於是在網站上很難過審的那種。
但弗洛.托姆樂此不疲。盡管外界的批判聲高漲，他依舊堅持寫出了大量的□□，且自費出書，動機不明，最終引發了社會學家們的關註，將之命名為“托姆現象”大肆議論。
而弗洛.托姆為什麽要把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建到這個地區裏來呢？無人知曉。眾人只知圖書館出現的當天，參觀者們都看見了圖書館的一樓正中央有一個類似於咨詢臺的正方形石臺，上面刻著“本圖書館的所有者為弗洛.托姆。列瓦倫.茲科特是一個可恥的小偷。”
要知道在這之前，這棟圖書館可是叫“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弗洛.托姆竟當眾表示這圖書館的所有者是他，而非列瓦倫，大眾自然不信。所以圖書館依舊被叫做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至於弗洛.托姆，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位內心扭曲的作家終於是徹底瘋了。
所以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一直對外開放，來借閱書籍的人都無視了那個石臺，在享受閱讀的同時對圖書館的構造讚不絕口，一直以來也風平浪靜。
直到不久前開始頻繁發生失蹤案。弗洛.托姆，這個沈寂已久的名字再度登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很多人認為弗洛.托姆是幕後兇手，但無人能找到他的蹤跡，甚至沒幾個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而根據該隱的情報，弗洛.托姆很可能也是一位覺醒者，但他的容貌乃至能力都是謎。只知道，最後一個看見弗洛.托姆的人表示，他曾在一家飯店外看見了弗洛.托姆，那時他們正在家庭聚餐，弗洛.托姆站在街邊的路燈下，隔著玻璃窗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嚇得他的孩子哇哇大哭。他推開門想去質問，卻發現弗洛.托姆竟憑空消失了。
以斯帖順著小巷奔跑了許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該隱的家中。他覺得楚年如果找不到他肯定會回到這裏，他得再跟楚年互換一下情報。
果然，等他回到了該隱的灰房子裏，楚年正坐在桌邊抱臂沈思，悠悠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啃面包，該隱則蹲在地上撓頭。
而在角落裏，胡子拉碴的流浪漢莫裏正拼命往嘴裏塞吃的，噎得快要翻白眼。
“這是誰？”以斯帖疑惑地盯著莫裏。見他跟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拼命扒飯，不禁有點嫌棄地側著身子繞過。
楚年言簡意賅：“不小心撿的隊友，能力是超強預感。”
以斯帖很捧場地哇了一聲，然後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為什麽他們都能覺醒，我覺醒不了？”
楚年同情地看著他：“因為覺醒者們都是有文化的素質人。”
以斯帖跟回自己家似的，徑直在冰箱裏拿了瓶啤酒起開，罵了句：“媽的，早知道混個文憑了，又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這時候莫裏已經扒飽了飯，擡頭盯著以斯帖足足三分鐘，突然咧出一抹笑容：“你好，朋友。我是莫裏，莫裏.杜威特。”
以斯帖的手頓了一下，擡頭回憶了半天：“莫裏.杜威特……這名字很耳熟……蓬沙國有個基電站是不是你設計的？”
莫裏忙擦了擦嘴：“是的，是我。你是……”
以斯帖喝了一大口酒，敷衍地自我介紹道：“我？我是個吃白食的。”
該隱當即忍不住大聲嚷道：“你還知道你在吃白食！你們不是說要掙錢，讓我過上富裕的生活嗎！這又帶回了一個麻煩！拜托，他在被諾亞地心站追殺啊！”
以斯帖訝異地看向了楚年，聽楚年解釋了一番經歷後，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惹事，你是第一名。”
楚年笑得非常禮貌，對該隱說：“好了，你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吧？你肯定有手段逃脫諾亞地心站的眼線，否則你這麽明目張膽地搜索資料，早就被地心站的人給盯上了。”
該隱惱怒地瘋狂撓著頭：“就算有辦法，也很麻煩啊！而且我哪兒有這麽多錢……”
“我有。”這時以斯帖突然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桌上，“十萬塊錢，算我們三個人和一條狗……啊不是，四個人暫時的夥食費。”
該隱楞住，不敢置信地顫顫巍巍拿過那銀行卡：“這是……哪兒來的錢？你們出去搶劫了？”
以斯帖白了他一眼：“話真多，不要還我。”
該隱慌忙把錢揣進兜裏，嘟囔著：“不能不要……那個臭乞丐把我的儲備糧都吃沒了……”
以斯帖一屁股坐在楚年身邊，迎著她詢問的眼神輕飄飄地回道：“邁克爾給的。”
楚年頓時傻了眼：“啊？你那樣對他，他還給你錢？他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隱疾嗎？”
以斯帖擺擺手，沒跟她說得太明白。他去的時機很好，邁克爾一覺醒來，就看見他坐在床邊抽事後煙，臉上的表情頗為精彩，從茫然，到震驚，再到害羞，變化之明顯令他有點反胃。
總之，當了一輩子明白渣男的邁克爾如今被反渣了還樂在其中，令人唏噓。
等莫裏吃飽喝足，楚年狀似隨意地問了句：“我要去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你覺得我能去嗎？”
莫裏楞了一下，慢慢閉上眼睛靜坐了許久，連呼吸都放慢了，沈默了一分鐘後睜開了眼睛：“可以去。”
楚年又指了指以斯帖：“他能去嗎？”
莫裏這回花了更長的時間，最終臉色有些難看地搖搖頭：“可能會出事。”
楚年當即站起身：“那我自己去。”
以斯帖不依不饒地抓住她：“發什麽瘋！我必須去。”
楚年默默望著他，突然笑著說：“師父，你去可以，先坐下，我給你個東西。”
以斯帖疑惑地坐了下來，就見楚年突然卷起上衣，解開了“腰帶”，然後一個套圈，將鎖鏈勒在了以斯帖的腰上。
以斯帖楞了，旋即嗤之以鼻：“一根鏈子而已……”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並不是鎖鏈捆住了他，而是他的四肢突然失去了知覺。
楚年把鎖鏈繞了一圈，將他捆在了椅子上，嘟囔著：“別掙紮，這鏈子是我改造過的，能讓伯奇元點暫停。我最近又調試了它的功能，它能讓人失去對四肢的支配，但大腦保持清醒……某種意義上挺適合審問犯人。”
以斯帖頓時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媽的，放開我！我踹死你！”
楚年沒鳥他，對莫裏說道：“幫我照顧他，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莫裏連忙點點頭，畢竟以斯帖幫他們交了夥食費。
楚年又對悠悠說：“看好家，別讓別人欺負了你們。”
悠悠皺著眉頭，乖乖蹲在了以斯帖身邊，一副看門狗的姿態。
以斯帖只能用腰部發力，把椅子墩得哐哐響：“回來！楚年！你他媽的！放開我！！”
楚年哪兒聽他的話，出了門，騎上了自行車，對著天空打了個響指：“都老實貓著！我出門打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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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肉麻的話並未在楚年心裏掀起太大的波瀾, 因為她在王國的時候聽過比這還離譜的“告白”。
不過，她倒是確認了一件事。既然有最強預感能力的莫裏認為她是破局的關鍵，那她選擇來到這裏, 乃至走上了那條街道, 遇見了莫裏, 一切的陰差陽錯以及選擇都是正確的。
她頓時生出種考試後對完答案，結果跟班裏的第一名答案一致的安心感。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故作困惑地追問道：“你就這麽篤定我能拯救這裏？”
莫裏擡起頭, 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我的預感從未如此強烈過。而且……我並沒有說你會拯救這裏，不是嗎？我只是說你出現在了應該出現的地方。”
說完他笑著起身：“但我很榮幸聽到你願意拯救這裏。”
完了, 智商被碾壓了。楚年低嘆一聲, 心想她這78分的智力果然不如堂堂工程師, 仔細斟酌了一陣後問道：“現在諾亞地心站的人盯上了你，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哪知莫裏竟聳聳肩, 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麽打算。我有種預感，他們殺不了我。”
楚年頓感頭疼：“說真的，不要太相信你的預感。在這個世界, 所有東西都可能被人為操控。”
莫裏卻笑著反問道：“正因如此, 小心謹慎也沒什麽意義。”
好的, 我說不過他。楚年尷尬地揉了下鼻梁：“算了，我開門見山地問你吧。你對人類的未來有什麽……見解？”
莫裏擡頭看天, 又左右晃了晃腦袋，仿佛是想將腦子裏的水搖出來：“沒有。”
哈？楚年無奈地追問著：“那你為什麽……”
哪知莫裏突然打斷了她：“你打算怎麽做？”
楚年一怔，萬沒想到他居然反客為主了！探究地說：“我的做法，你可能接受不了。”
莫裏卻是一臉的無所謂：“不, 我沒有什麽接受不了的。我的人生已經賤爛至此，我只是想讓我的死亡能被賦予意義。”
楚年徹底啞口無言。她倒是能明白莫裏的想法, 莫裏的親人們在戰火中喪生，至此他失去了人生的意義。若是沒有落入罅間，他或許也會在某一天變成一具無人問津的白骨。如今他落入了罅間，遲遲沒有因閾值突破而死亡，或許是攢著最後一點執念想著讓自己體面地離去。
某種意義上，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自從她知道她本身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機緣巧合下誕生的二次元生物，她就不再向以往那樣小心翼翼，處處琢磨著如何茍著一條性命。而是覺得，如果她能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有意義些，死亡也沒什麽可怕的。
因為比起死亡，她更怕清醒的孤獨。這個世界沒有她的同類，等罅間毀滅，她能否繼續存在也成了未知。到時候她的覺醒不就成了一場笑話嗎？
搏一搏，紙片人也能升級成仿生機器人。
“不如你收留我吧！”這時莫裏突然討好地湊了過來，“每天給我一頓飯就可以。我還是很有用處的，不是嗎？”
楚年哀嘆今天真是撿到鬼了，探頭瞅了一眼樓外：“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
……
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以斯帖把如臨大限的邁克爾打賓館中扶了出來。外頭有轎車等著接邁克爾回去，以斯帖打開車門的同時左右張望了一圈，沒找見楚年的蹤影，只能在心裏暗罵楚年又到處亂跑。
“以斯帖……你……我們……”邁克爾艱難地側坐在轎車後座上，一擡頭，表情莫名嬌羞，“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以斯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朋友。”
邁克爾頓時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我，我都這樣了，你，你說我們是朋友？！”
以斯帖默默望著他，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因為我不滿意。”
說著猛地一摔車門，扭頭就走。一邊走一邊捏了捏兜裏的銀行卡，在心裏無情地吐槽邁克爾一富家公子哥，給的“過夜費”居然這麽少！
邁克爾則大受打擊，扒著車窗高聲呼喊：“你不能這樣對待我！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以斯帖卻頭都沒回，只說了句：“你的上衣口袋裏有我的聯系方式，再會。”
然後快步走至街口，一個拐彎進了巷子，免得邁克爾再追過來。
剛剛他從邁克爾嘴裏沒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畢竟邁克爾在家族裏並沒有多少存在感。但是能傍上這麽個長期飯票也算小小的收獲。
而且就在剛剛邁克爾正迷糊的時候，他問了有關那家圖書館的信息。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已經存在了十年，但沒有人知道這麽大的建築物是如何建成的，只知道這圖書館的所有者是一位很神秘的男人，名為“弗洛.托姆”。
弗洛.托姆是一位兒童讀物作者，他寫了很多“童話”，卻被評為“最糟糕的童話作者”。因為他的童話大多極其晦澀，劇情黑暗，充斥著大量的血腥暴力因素，屬於是在網站上很難過審的那種。
但弗洛.托姆樂此不疲。盡管外界的批判聲高漲，他依舊堅持寫出了大量的□□，且自費出書，動機不明，最終引發了社會學家們的關註，將之命名為“托姆現象”大肆議論。
而弗洛.托姆為什麽要把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建到這個地區裏來呢？無人知曉。眾人只知圖書館出現的當天，參觀者們都看見了圖書館的一樓正中央有一個類似於咨詢臺的正方形石臺，上面刻著“本圖書館的所有者為弗洛.托姆。列瓦倫.茲科特是一個可恥的小偷。”
要知道在這之前，這棟圖書館可是叫“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弗洛.托姆竟當眾表示這圖書館的所有者是他，而非列瓦倫，大眾自然不信。所以圖書館依舊被叫做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至於弗洛.托姆，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位內心扭曲的作家終於是徹底瘋了。
所以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一直對外開放，來借閱書籍的人都無視了那個石臺，在享受閱讀的同時對圖書館的構造讚不絕口，一直以來也風平浪靜。
直到不久前開始頻繁發生失蹤案。弗洛.托姆，這個沈寂已久的名字再度登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很多人認為弗洛.托姆是幕後兇手，但無人能找到他的蹤跡，甚至沒幾個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而根據該隱的情報，弗洛.托姆很可能也是一位覺醒者，但他的容貌乃至能力都是謎。只知道，最後一個看見弗洛.托姆的人表示，他曾在一家飯店外看見了弗洛.托姆，那時他們正在家庭聚餐，弗洛.托姆站在街邊的路燈下，隔著玻璃窗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嚇得他的孩子哇哇大哭。他推開門想去質問，卻發現弗洛.托姆竟憑空消失了。
以斯帖順著小巷奔跑了許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該隱的家中。他覺得楚年如果找不到他肯定會回到這裏，他得再跟楚年互換一下情報。
果然，等他回到了該隱的灰房子裏，楚年正坐在桌邊抱臂沈思，悠悠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啃面包，該隱則蹲在地上撓頭。
而在角落裏，胡子拉碴的流浪漢莫裏正拼命往嘴裏塞吃的，噎得快要翻白眼。
“這是誰？”以斯帖疑惑地盯著莫裏。見他跟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拼命扒飯，不禁有點嫌棄地側著身子繞過。
楚年言簡意賅：“不小心撿的隊友，能力是超強預感。”
以斯帖很捧場地哇了一聲，然後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為什麽他們都能覺醒，我覺醒不了？”
楚年同情地看著他：“因為覺醒者們都是有文化的素質人。”
以斯帖跟回自己家似的，徑直在冰箱裏拿了瓶啤酒起開，罵了句：“媽的，早知道混個文憑了，又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這時候莫裏已經扒飽了飯，擡頭盯著以斯帖足足三分鐘，突然咧出一抹笑容：“你好，朋友。我是莫裏，莫裏.杜威特。”
以斯帖的手頓了一下，擡頭回憶了半天：“莫裏.杜威特……這名字很耳熟……蓬沙國有個基電站是不是你設計的？”
莫裏忙擦了擦嘴：“是的，是我。你是……”
以斯帖喝了一大口酒，敷衍地自我介紹道：“我？我是個吃白食的。”
該隱當即忍不住大聲嚷道：“你還知道你在吃白食！你們不是說要掙錢，讓我過上富裕的生活嗎！這又帶回了一個麻煩！拜托，他在被諾亞地心站追殺啊！”
以斯帖訝異地看向了楚年，聽楚年解釋了一番經歷後，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惹事，你是第一名。”
楚年笑得非常禮貌，對該隱說：“好了，你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吧？你肯定有手段逃脫諾亞地心站的眼線，否則你這麽明目張膽地搜索資料，早就被地心站的人給盯上了。”
該隱惱怒地瘋狂撓著頭：“就算有辦法，也很麻煩啊！而且我哪兒有這麽多錢……”
“我有。”這時以斯帖突然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桌上，“十萬塊錢，算我們三個人和一條狗……啊不是，四個人暫時的夥食費。”
該隱楞住，不敢置信地顫顫巍巍拿過那銀行卡：“這是……哪兒來的錢？你們出去搶劫了？”
以斯帖白了他一眼：“話真多，不要還我。”
該隱慌忙把錢揣進兜裏，嘟囔著：“不能不要……那個臭乞丐把我的儲備糧都吃沒了……”
以斯帖一屁股坐在楚年身邊，迎著她詢問的眼神輕飄飄地回道：“邁克爾給的。”
楚年頓時傻了眼：“啊？你那樣對他，他還給你錢？他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隱疾嗎？”
以斯帖擺擺手，沒跟她說得太明白。他去的時機很好，邁克爾一覺醒來，就看見他坐在床邊抽事後煙，臉上的表情頗為精彩，從茫然，到震驚，再到害羞，變化之明顯令他有點反胃。
總之，當了一輩子明白渣男的邁克爾如今被反渣了還樂在其中，令人唏噓。
等莫裏吃飽喝足，楚年狀似隨意地問了句：“我要去聖列瓦倫國家圖書館，你覺得我能去嗎？”
莫裏楞了一下，慢慢閉上眼睛靜坐了許久，連呼吸都放慢了，沈默了一分鐘後睜開了眼睛：“可以去。”
楚年又指了指以斯帖：“他能去嗎？”
莫裏這回花了更長的時間，最終臉色有些難看地搖搖頭：“可能會出事。”
楚年當即站起身：“那我自己去。”
以斯帖不依不饒地抓住她：“發什麽瘋！我必須去。”
楚年默默望著他，突然笑著說：“師父，你去可以，先坐下，我給你個東西。”
以斯帖疑惑地坐了下來，就見楚年突然卷起上衣，解開了“腰帶”，然後一個套圈，將鎖鏈勒在了以斯帖的腰上。
以斯帖楞了，旋即嗤之以鼻：“一根鏈子而已……”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並不是鎖鏈捆住了他，而是他的四肢突然失去了知覺。
楚年把鎖鏈繞了一圈，將他捆在了椅子上，嘟囔著：“別掙紮，這鏈子是我改造過的，能讓伯奇元點暫停。我最近又調試了它的功能，它能讓人失去對四肢的支配，但大腦保持清醒……某種意義上挺適合審問犯人。”
以斯帖頓時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媽的，放開我！我踹死你！”
楚年沒鳥他，對莫裏說道：“幫我照顧他，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莫裏連忙點點頭，畢竟以斯帖幫他們交了夥食費。
楚年又對悠悠說：“看好家，別讓別人欺負了你們。”
悠悠皺著眉頭，乖乖蹲在了以斯帖身邊，一副看門狗的姿態。
以斯帖只能用腰部發力，把椅子墩得哐哐響：“回來！楚年！你他媽的！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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