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覺醒者們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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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覺醒者們的資料
該隱確實是位很不錯的合作夥伴, 至少在提供情報上他還算大方，不像某人白長了一張嘴，說幾句話就要考慮會不會被“和諧”。
“覺醒者們是從十年前開始陸陸續續出現的。”該隱拿出了一個放映機, 將一段段路線投射在墻壁上, “目前已知的覺醒者共有十七人, 確認存活的十四人，死亡一人，失蹤一人, 還有那個叫諾林.嘉特納的，他的信息太少了, 我無法斷定他是死是活。”
楚年看著墻壁上的各位覺醒者的照片, 目光落在了標有“1”的覺醒者的臉上。那是一位東方女性, 年紀約莫在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留著齊耳短發, 戴著一副紅框眼鏡，表情平靜，瞳心中的一點光耀為她的面頰鍍上了一層柔和, 但那一絲不茍的著裝又透露著嚴謹與智慧, 令人只一眼便挪不開視線。
這人……好像在諾亞地心站裏見過。楚年盯著女人頭像下的名字, 默默記住了“肖如雲”這三個字。又將視線移動向了第二位覺醒者。
“這位叫周泊的，就是諾亞地心站的大股東。”該隱興致勃勃, 腔調莫名像是位導游，“他在曜國時名下有數家制藥企業，家產豐厚。但據說他本人患有不治之癥，可真是諷刺啊。”
楚年跟看電影似的托腮望著周泊的照片, 心想這位老先生好像有點眼熟，特別像……
特別像她闖出地心站時, 迎面看見的那位被保鏢簇擁的大佬。
哦豁，完蛋。楚年默默抹了下額角的冷汗。她開局不利，已經跟BOSS一號和二號全打了照面。這種感覺是什麽呢？就像是穿了套新手裝走出新手村，迎面就被終極BOSS狠狠拍了一耳刮子，僥幸殘血逃脫，結果終極BOSS不脫戰，在後頭窮追不舍。
“師父。”楚年擡頭看向以斯帖，“徒兒在外頭惹了點禍……”
以斯帖笑容溫和：“沒事，只要不供出我就好。”
真是感人至深的師徒情誼。楚年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繼續聽該隱的講說。
“總之，一號二號兩位覺醒者，都是諾亞地心站的領袖。而諾亞地心站主張讓人類脫離這個世界，回道現實總。”該隱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他們認為，真正的地球尚有一線生機，而且人類可以通過星際移民等手段繼續繁衍生息。所以他們一直在找尋如何讓人類脫離這個世界。”
楚年點了點酸痛的腮幫子：“可是，照目前他們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們好像更傾向於讓人們在這個虛假的世界裏自欺欺人地生活下去。”
該隱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你是說伊甸之實嗎？那款藥劑表面上確實很像是致|幻劑，但……你知道因註射伊甸之實而“死亡”的人去哪裏了嗎？”
楚年訝異：“難不成被諾亞地心站回收了？”
該隱打了個響指：“聰明！我跟蹤調查了許久，諾亞地心站將這些所謂的屍體收走後，會給他們的家屬一筆巨額賠償金。曾經有一位女士不想要賠償金，而是想要她愛人的屍體，被諾亞地心站的人以需要調查死因為由拒絕。她四處申訴了一個月，然後放棄了。我去打聽了她的現狀，她變了很多，提起丈夫的死時仿佛在講述一個陌生人的事。”
楚年頓感膽寒：“她……是被洗腦了？”
該隱指向了標註為“3”的覺醒者：“看到這個人了嗎？他叫伊略特.參比阿維拉。看上去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吧？其實他已經接近三十歲了。他患有基因病，具體是什麽病沒打聽出來，總之他的身體停止了生長。他的能力是心理暗示，他能篡改人們的記憶，甚至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哎呀，很可怕。”
是挺可怕的。楚年盯著那照片，嘖嘖稱奇。照片裏的伊略特長了張秀氣的臉，膚色白皙到略顯病態。綠色的瞳仁，淺金色的頭發，發梢淩亂地搭在肩膀上。他昂著頭，瞇著細長的丹鳳眼，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邪笑，讓她想起……
騎鬼火的小黃毛，隨時要沖出屏幕喊一聲“老登，your 女兒 fine！現在是 mine！”
嗯，挺違和的，他長得很好看，但我覺得他很欠揍。楚年又擡頭看了一眼悠悠，正對上他圓溜溜的眼睛，頓時心情好了大半：“還是我家悠悠好看。”
接下來，該隱又介紹了其他的覺醒者。大差不離都符合三個要素——高智商，高社會地位，高精神力。唯獨有一人很特殊。
“維耶爾.嘉特納，諾林.嘉特納的同父異母的弟弟，能力尚且不明。目前已知的是他能奪走其他覺醒者的能力。他好像只施展了一次。被他掠奪的那個覺醒者是14號的“亞特蓮娜”，他奪走了亞特蓮娜的造夢能力。目前亞特蓮娜下落不明。”該隱用激光筆指了指排名第“11”的一張黑白照片，“這家夥好像是個精神分裂患者，且具有嚴重的反社會人格。他目前已被判定為死亡。說真的，我不明白他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覺醒。”
楚年也不明白。楚年早就看過了維耶爾.嘉特納的人物志，他的人生只能用一句話形容——
徹頭徹尾的悲劇。
維耶爾.嘉特納進入罅間時只有十九歲，但他的人生履歷可謂“輝煌”。他坐了五年的牢，手上沾了兩條人命，且屢次盜竊。這樣人，或許死了也會被呸一口在墳頭上。
可他的人生倒向毀滅沒有一步是他自願的。維耶爾.嘉特納的母親是生物學博士，對他有著近乎變態的控制欲。他的父親又是物理學博士，將望子成龍演繹到了極致。而從他的文本中，處處可以窺得另一個人的影子——
諾林.嘉特納。
維耶爾.嘉特納的誕生就像是專門為諾林.嘉特納準備的對照組。他天資平平，雖然勤奮好學，且精通兩門外語，在他的父母眼中，他依舊不如諾林的半分。
諾林在十三歲就離開了家庭，受軍方雇傭成為了科學家。維耶爾.嘉特納則一直在平凡中掙紮，沈淪，乃至窒息。
人物志中有關他的成長經歷寫得非常潦草，幾待過，但足以推測出他在童年和青春期裏沒有一天是開心的。他的父母認為他的智商太過平庸，逼迫他服用大量的藥物，企圖開發大腦，卻令他患上了肝硬化以及一些列難纏的慢性疾病，徹底告別了戶外運動，終日病懨懨地抱著氧氣瓶生活。
他的父母便對他失望了，每天只保障他的存活，拒絕與他溝通，且不再為他提供學費。他輟學在家，無意中迷戀上了音樂，創造了數首在網絡上反響不錯的音樂，卻被父母勒令不許碰這種“無用的東西”，沒收了他的一切通訊工具和樂器，斬斷了他與外界的聯系。
自此，維耶爾成了家中不願意被提及的存在。嘉特納夫婦積極備孕，打算再生一個“天才”，全然沒註意到維耶爾已經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直到有一天，一直積攢* 下的痛苦和仇怨終於爆發。維耶爾在臥室中放了一把火，打算自焚。卻沒想到火焰點燃了諾林離家前留下的一小罐易爆液體，引發了爆炸。維耶爾被氣浪沖出了窗戶，落地昏迷保住了一條性命。而他的父親葬身火海，母親重度燒傷，在醫院搶救七天後無效身亡。
最後，警方判定維耶爾無主觀殺人意願，按照縱火罪將他叛處了五年有期徒刑。他在監獄裏呆了不到兩年，迦勒國爆發了戰爭，監獄坍塌，他流落街頭。
這時候的維耶爾已經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他到處打聽諾林.嘉特納的下落，
他不是為了報仇，更不是想讓諾林證明爆炸的源頭是那罐不明液體。他要求證的，只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他想讓諾林告訴他，他們之間的差距是不是源於他們有不同的母親。諾林的生母是他父親的前妻，是一位學歷和背景都普普通通的銀行職員，因病早逝。所以維耶爾不明白，為什麽他擁有生物學博士的母親，卻還是輸給了諾林。
這個問題困住了他的一生，他偏執地想要得到答案。但他在尋找諾林的途中落入了罅間。人物志到此結束，楚年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覆。
“我聽說，是諾林殺了維耶爾。”楚年頓了頓，看向神色微變的該隱，“諾林奪取了維耶爾的能力？”
該隱沈默了一陣，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更傾向於維耶爾死於伊略特之手。有個說法稱，維耶爾的能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讓諾亞地心站覺得他是一個不穩定因素，所以他們派伊略特殺了維耶爾……不過，這個說法的可信度只有30%。”
有意思，又多了個說法……楚年又瞥了眼手鐲。來到王國這麽久，諾林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其實沒動靜還好，怕就怕這小子突然說了句話，破壞現場氣氛。
“這群覺醒者是怎麽看待這個世界的呢？”楚年惴惴不安地問著。
該隱撓撓頭：“除了肖如雲和周泊明著表示要帶人類離開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立場都與他們相反。他們更傾向於留在這個世界，將這個世界建造成他們理想中的樣子，因為他們認為地球已經沒救了，離開這裏只有死路一條。三號，那個會洗腦的伊略特沒有表示倒向哪一派，他拿錢辦事，只要給得錢夠多，他可以為你做任何事。至於諾林，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楚年抱臂沈思。看來這個世界只剩下十年的壽命這件事，除了諾林，其他覺醒者可能都不知道……不，諾亞地心站的肖如雲和周泊有可能知曉此事，但貿然散播世界毀滅論，可能會讓罅間徹底亂成一鍋粥吧？
所以目前看來，諾亞地心站打著帶人類回歸家園的旗號，暗中進行著非法的人|體實驗。諾林則簡單粗暴，打算讓人類全部變成二維生物。擁有洗腦這麽強大能力的伊略特沒有表態，倒是事業心繁重。其他覺醒者則站在了諾亞地心站和諾林的對立面上，他們主張維持這個世界的和平。
局面夠覆雜的，楚年想，她得做兩手準備。
如果，諾亞地心站的實驗能取得成功，他們能在保留人類身份的同時帶領人類離開罅間，那她這個二維小病毒應該乖乖讓步，同時夾緊尾巴做外星人，千萬別被發現了端倪，否則她定然會變成實驗標本。
但諾亞地心站的成功幾率極其渺茫。要知道李朗他們研究了一百多年也沒能讓人類脫離罅間，目前罅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階段，而諾亞地心站的技術能力停留在了2565年，他們能突破這一瓶頸嗎？
所以，必須跟這幾方當面談明白。現在露頭洽談，等於變身成了活靶子。她得摸清了諾亞地心站到底是什麽態度，並取得其他覺醒者的理解……
想想就覺得很麻煩。楚年哀嘆一聲，心想她真是這世界上最苦命的紙片人。別的紙片人都等著玩家花重金來耍好感度，就她還得叭叭地問：
“你要不要我救你噻？要的話離我近點哦，離太遠了我同化不了你……”
好卑微。
哪知就在她想到底該從那一面下手時，沈寂已久的李朗突然通過項鏈給她發來了一條較為清晰的“語音通訊”：
“能聽到嗎？我將在明日正式鏈接罅間……我這裏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楚年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回覆：“隨便。”
聽李朗語氣低沈地說：“好消息，我成功調到A區了，擁有了A區的臨時監管權。”
楚年懨懨地回著：“恭喜你。”
李朗頓了頓，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壞消息，米娜擠走了A區原本的最高監管者，成為了我的直隸上司。”
楚年頓時跟吞了個蒼蠅似的緊了緊鼻子：“哦我的上帝，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所以呢，你打算我怎麽做？”
李朗噎住，小心翼翼地問：“你能保證我不進監獄的同時，把她……呃……你懂。”
楚年哼了一聲：“三分鐘內我要她的全部資料，發到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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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者們是從十年前開始陸陸續續出現的。”該隱拿出了一個放映機, 將一段段路線投射在墻壁上, “目前已知的覺醒者共有十七人, 確認存活的十四人，死亡一人，失蹤一人, 還有那個叫諾林.嘉特納的，他的信息太少了, 我無法斷定他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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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好像在諾亞地心站裏見過。楚年盯著女人頭像下的名字, 默默記住了“肖如雲”這三個字。又將視線移動向了第二位覺醒者。
“這位叫周泊的，就是諾亞地心站的大股東。”該隱興致勃勃, 腔調莫名像是位導游，“他在曜國時名下有數家制藥企業，家產豐厚。但據說他本人患有不治之癥，可真是諷刺啊。”
楚年跟看電影似的托腮望著周泊的照片, 心想這位老先生好像有點眼熟，特別像……
特別像她闖出地心站時, 迎面看見的那位被保鏢簇擁的大佬。
哦豁，完蛋。楚年默默抹了下額角的冷汗。她開局不利，已經跟BOSS一號和二號全打了照面。這種感覺是什麽呢？就像是穿了套新手裝走出新手村，迎面就被終極BOSS狠狠拍了一耳刮子，僥幸殘血逃脫，結果終極BOSS不脫戰，在後頭窮追不舍。
“師父。”楚年擡頭看向以斯帖，“徒兒在外頭惹了點禍……”
以斯帖笑容溫和：“沒事，只要不供出我就好。”
真是感人至深的師徒情誼。楚年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繼續聽該隱的講說。
“總之，一號二號兩位覺醒者，都是諾亞地心站的領袖。而諾亞地心站主張讓人類脫離這個世界，回道現實總。”該隱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他們認為，真正的地球尚有一線生機，而且人類可以通過星際移民等手段繼續繁衍生息。所以他們一直在找尋如何讓人類脫離這個世界。”
楚年點了點酸痛的腮幫子：“可是，照目前他們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們好像更傾向於讓人們在這個虛假的世界裏自欺欺人地生活下去。”
該隱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你是說伊甸之實嗎？那款藥劑表面上確實很像是致|幻劑，但……你知道因註射伊甸之實而“死亡”的人去哪裏了嗎？”
楚年訝異：“難不成被諾亞地心站回收了？”
該隱打了個響指：“聰明！我跟蹤調查了許久，諾亞地心站將這些所謂的屍體收走後，會給他們的家屬一筆巨額賠償金。曾經有一位女士不想要賠償金，而是想要她愛人的屍體，被諾亞地心站的人以需要調查死因為由拒絕。她四處申訴了一個月，然後放棄了。我去打聽了她的現狀，她變了很多，提起丈夫的死時仿佛在講述一個陌生人的事。”
楚年頓感膽寒：“她……是被洗腦了？”
該隱指向了標註為“3”的覺醒者：“看到這個人了嗎？他叫伊略特.參比阿維拉。看上去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吧？其實他已經接近三十歲了。他患有基因病，具體是什麽病沒打聽出來，總之他的身體停止了生長。他的能力是心理暗示，他能篡改人們的記憶，甚至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哎呀，很可怕。”
是挺可怕的。楚年盯著那照片，嘖嘖稱奇。照片裏的伊略特長了張秀氣的臉，膚色白皙到略顯病態。綠色的瞳仁，淺金色的頭發，發梢淩亂地搭在肩膀上。他昂著頭，瞇著細長的丹鳳眼，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邪笑，讓她想起……
騎鬼火的小黃毛，隨時要沖出屏幕喊一聲“老登，your 女兒 fine！現在是 mine！”
嗯，挺違和的，他長得很好看，但我覺得他很欠揍。楚年又擡頭看了一眼悠悠，正對上他圓溜溜的眼睛，頓時心情好了大半：“還是我家悠悠好看。”
接下來，該隱又介紹了其他的覺醒者。大差不離都符合三個要素——高智商，高社會地位，高精神力。唯獨有一人很特殊。
“維耶爾.嘉特納，諾林.嘉特納的同父異母的弟弟，能力尚且不明。目前已知的是他能奪走其他覺醒者的能力。他好像只施展了一次。被他掠奪的那個覺醒者是14號的“亞特蓮娜”，他奪走了亞特蓮娜的造夢能力。目前亞特蓮娜下落不明。”該隱用激光筆指了指排名第“11”的一張黑白照片，“這家夥好像是個精神分裂患者，且具有嚴重的反社會人格。他目前已被判定為死亡。說真的，我不明白他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覺醒。”
楚年也不明白。楚年早就看過了維耶爾.嘉特納的人物志，他的人生只能用一句話形容——
徹頭徹尾的悲劇。
維耶爾.嘉特納進入罅間時只有十九歲，但他的人生履歷可謂“輝煌”。他坐了五年的牢，手上沾了兩條人命，且屢次盜竊。這樣人，或許死了也會被呸一口在墳頭上。
可他的人生倒向毀滅沒有一步是他自願的。維耶爾.嘉特納的母親是生物學博士，對他有著近乎變態的控制欲。他的父親又是物理學博士，將望子成龍演繹到了極致。而從他的文本中，處處可以窺得另一個人的影子——
諾林.嘉特納。
維耶爾.嘉特納的誕生就像是專門為諾林.嘉特納準備的對照組。他天資平平，雖然勤奮好學，且精通兩門外語，在他的父母眼中，他依舊不如諾林的半分。
諾林在十三歲就離開了家庭，受軍方雇傭成為了科學家。維耶爾.嘉特納則一直在平凡中掙紮，沈淪，乃至窒息。
人物志中有關他的成長經歷寫得非常潦草，幾待過，但足以推測出他在童年和青春期裏沒有一天是開心的。他的父母認為他的智商太過平庸，逼迫他服用大量的藥物，企圖開發大腦，卻令他患上了肝硬化以及一些列難纏的慢性疾病，徹底告別了戶外運動，終日病懨懨地抱著氧氣瓶生活。
他的父母便對他失望了，每天只保障他的存活，拒絕與他溝通，且不再為他提供學費。他輟學在家，無意中迷戀上了音樂，創造了數首在網絡上反響不錯的音樂，卻被父母勒令不許碰這種“無用的東西”，沒收了他的一切通訊工具和樂器，斬斷了他與外界的聯系。
自此，維耶爾成了家中不願意被提及的存在。嘉特納夫婦積極備孕，打算再生一個“天才”，全然沒註意到維耶爾已經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直到有一天，一直積攢* 下的痛苦和仇怨終於爆發。維耶爾在臥室中放了一把火，打算自焚。卻沒想到火焰點燃了諾林離家前留下的一小罐易爆液體，引發了爆炸。維耶爾被氣浪沖出了窗戶，落地昏迷保住了一條性命。而他的父親葬身火海，母親重度燒傷，在醫院搶救七天後無效身亡。
最後，警方判定維耶爾無主觀殺人意願，按照縱火罪將他叛處了五年有期徒刑。他在監獄裏呆了不到兩年，迦勒國爆發了戰爭，監獄坍塌，他流落街頭。
這時候的維耶爾已經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他到處打聽諾林.嘉特納的下落，
他不是為了報仇，更不是想讓諾林證明爆炸的源頭是那罐不明液體。他要求證的，只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他想讓諾林告訴他，他們之間的差距是不是源於他們有不同的母親。諾林的生母是他父親的前妻，是一位學歷和背景都普普通通的銀行職員，因病早逝。所以維耶爾不明白，為什麽他擁有生物學博士的母親，卻還是輸給了諾林。
這個問題困住了他的一生，他偏執地想要得到答案。但他在尋找諾林的途中落入了罅間。人物志到此結束，楚年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覆。
“我聽說，是諾林殺了維耶爾。”楚年頓了頓，看向神色微變的該隱，“諾林奪取了維耶爾的能力？”
該隱沈默了一陣，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更傾向於維耶爾死於伊略特之手。有個說法稱，維耶爾的能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讓諾亞地心站覺得他是一個不穩定因素，所以他們派伊略特殺了維耶爾……不過，這個說法的可信度只有30%。”
有意思，又多了個說法……楚年又瞥了眼手鐲。來到王國這麽久，諾林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其實沒動靜還好，怕就怕這小子突然說了句話，破壞現場氣氛。
“這群覺醒者是怎麽看待這個世界的呢？”楚年惴惴不安地問著。
該隱撓撓頭：“除了肖如雲和周泊明著表示要帶人類離開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立場都與他們相反。他們更傾向於留在這個世界，將這個世界建造成他們理想中的樣子，因為他們認為地球已經沒救了，離開這裏只有死路一條。三號，那個會洗腦的伊略特沒有表示倒向哪一派，他拿錢辦事，只要給得錢夠多，他可以為你做任何事。至於諾林，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楚年抱臂沈思。看來這個世界只剩下十年的壽命這件事，除了諾林，其他覺醒者可能都不知道……不，諾亞地心站的肖如雲和周泊有可能知曉此事，但貿然散播世界毀滅論，可能會讓罅間徹底亂成一鍋粥吧？
所以目前看來，諾亞地心站打著帶人類回歸家園的旗號，暗中進行著非法的人|體實驗。諾林則簡單粗暴，打算讓人類全部變成二維生物。擁有洗腦這麽強大能力的伊略特沒有表態，倒是事業心繁重。其他覺醒者則站在了諾亞地心站和諾林的對立面上，他們主張維持這個世界的和平。
局面夠覆雜的，楚年想，她得做兩手準備。
如果，諾亞地心站的實驗能取得成功，他們能在保留人類身份的同時帶領人類離開罅間，那她這個二維小病毒應該乖乖讓步，同時夾緊尾巴做外星人，千萬別被發現了端倪，否則她定然會變成實驗標本。
但諾亞地心站的成功幾率極其渺茫。要知道李朗他們研究了一百多年也沒能讓人類脫離罅間，目前罅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階段，而諾亞地心站的技術能力停留在了2565年，他們能突破這一瓶頸嗎？
所以，必須跟這幾方當面談明白。現在露頭洽談，等於變身成了活靶子。她得摸清了諾亞地心站到底是什麽態度，並取得其他覺醒者的理解……
想想就覺得很麻煩。楚年哀嘆一聲，心想她真是這世界上最苦命的紙片人。別的紙片人都等著玩家花重金來耍好感度，就她還得叭叭地問：
“你要不要我救你噻？要的話離我近點哦，離太遠了我同化不了你……”
好卑微。
哪知就在她想到底該從那一面下手時，沈寂已久的李朗突然通過項鏈給她發來了一條較為清晰的“語音通訊”：
“能聽到嗎？我將在明日正式鏈接罅間……我這裏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楚年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回覆：“隨便。”
聽李朗語氣低沈地說：“好消息，我成功調到A區了，擁有了A區的臨時監管權。”
楚年懨懨地回著：“恭喜你。”
李朗頓了頓，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壞消息，米娜擠走了A區原本的最高監管者，成為了我的直隸上司。”
楚年頓時跟吞了個蒼蠅似的緊了緊鼻子：“哦我的上帝，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所以呢，你打算我怎麽做？”
李朗噎住，小心翼翼地問：“你能保證我不進監獄的同時，把她……呃……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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