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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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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我?

回去路上。

倆男的沒在暗處,一副無事的神態與顧囂正對走來。

顧囂繼續往前走著,頭稍底的在路燈下都打不進。至於前面倆男的更沒能看清朝他們逼近的男生到底是誰。

踩到枯黃落葉嘎吱響起幾聲,穩健清脆的聲音似乎有目的地穿進倆男的耳中。但對面男的似乎真沒認出一路跟著的身影,將臨幾步之距。

倆男的忽然預感到什麽,停下腳步一副不耐的眼光打量眼前黑漆身影的一人。

“靠!”恍惚間,轉眼即逝的拳頭重砸臉上,對面起身破口大罵:“我操你大爺!TMD感打老子!吃的不耐煩了!靠!!!!!”

倆男的相互扶持才平地站起。

“如果不想身敗名裂,管好自己。”顧囂繼續往前走,偏頭露出邪魅的嘴角,孽障般的嗓音,“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著畢業。”

黑夜路燈下,那抹嘴角折射出的光展現的是畫面感不亞於鬼片。倆男的整個視線僅可看到的嘴角剎那間成為折磨著自己的精神世界。

顧囂消失黑夜中。

倆男的默契地咽了下口水,“咱還回去不。”

連往前走的勇氣似乎都沒,甚至想著直接原地等天亮。

“走。”

抱頭就跑。

-

第二天,餘笙來到教室見顧囂睡著。

動作輕緩地放下書包,前桌蘇克正寫題,他怎麽不卷了。餘笙剛要坐下拿水杯去接水,顧囂就翻過身,側趴姿勢睜開眼看著餘笙,註意到餘笙手裏的杯子,遲疑那麽幾秒。

順著姿勢伸展腰身,微啞未睡醒地說:“剛來就要走,真不把你同桌放眼裏。”

顧囂說話總會多想似的,曲解餘笙本意,好在餘笙寬宏大量不計較。但他說出這句,可能又擔心像上次那樣被男的糾纏。

“我去接水。”餘笙說。

“正好有道題不會。”顧囂說完下意識看了餘笙一眼,懵懵狀態似乎不打算教他,茶言茶語地來了句,“好學生是要照顧成績低那麽一丟丟的同桌吧。”

“……好。”

臨近上課,班長喊:“餘笙,外面找你。”

餘笙聞聲擡頭朝教師外看了眼,下意識把顧囂丟在一旁,起身就要離開。

顧囂看出來好與不好,臉色平平淡淡的。餘笙想起那道題還沒解完,又回頭說:“一會兒再解,或者你可以試著自己解一下。”

顧囂往後一靠,坐姿散漫地看著餘笙走去。不過,以顧囂神色看似乎知道餘笙要去見誰。

接著,往那道題上滑上一道。

是最終答案。

餘笙走出去左右看視線都看一邊遍,最後被熟悉身影裹挾。神色嚴肅起來甚至厭惡地擰眉而視。

對面兩位靠近,餘笙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以為對面人會像上次那樣亂動手腳,餘笙提前警告說出口,禮貌慣地她還是稱呼對面人為“學長”。

“學長,快上課了,沒什麽——”餘笙語氣沒有壓倒氣勢,但足以聽出言外之意。話沒說完,對方齊彎腰九十度,身板挺直。

被出乎意料地場景一時忘記該說什麽,震驚的神色放在餘笙臉上並沒有誇張。但更多的還是不解,眼前的人似乎與昨天完全不一樣。

良心發現?

第一次被人鞠躬,餘笙好人心瞬間顯現,方才一切不好的印象仿佛都消失不見。

接連擺手,又用起好欺負的語氣,“沒,沒事。”

“嫂子,對不起。”擲地有聲地說。

“啊?”這個稱呼一時弄懵餘笙,怎麽會忽然稱呼她“嫂子”,好奇怪。

對面又來了句,“嫂子,以後不會找你麻煩了。擺脫您幫我們說說好話,行不行。”

“……行。”有種客套話般,沒等想問題是什麽,便下意識說出口。

說完,上課鈴聲已漸漸響起。餘笙轉頭揉著腦袋尋思方才莫名其妙地出這麽一出,在視線轉到倆男身上的同時,眼前黑漆一片被人擋住,擡頭往上看了眼,眼睛攸地睜大楞住幾秒,等覺得氣氛緩和的時候,“你怎麽出來了。”

聲音依舊軟綿綿的。

顧囂嘴角勾起,瞟了眼室內,沒人註意室外的他們。臉色松弛也張狂些,不像以前那麽平淡。

“剛才我怎麽聽到——”顧囂上來就是討問的語氣。全身上下沒一處看上去是好意。

餘笙敷衍地饒身走過,多半心虛道:“那個,上課了。”

顧囂轉身瞥向趁機溜走的餘笙。

那刻,他笑了。

按顧囂屬性,如果真想不要臉的把話說完,餘笙也不會溜這麽快。

不過,顧大少聽見“嫂子”這個稱呼,可能當時臉都笑爛了。

考試前兩天老師幾乎都是讓學生自主覆習,沒什麽學習任務,全靠自覺。教室裏老師有事待幾分鐘就出去了,可能在教室真無聊吧。

所以考前幾天,學生都挺放松的,沒多焦慮。

“好學生。”顧囂閑散道。

“嗯。”餘笙忙著刷題。回應完,同桌沒動靜,餘笙才擡了下頭,順便說了句,“怎麽了。”

“有訣竅沒。”顧囂簡單道。

訣竅?顧囂一句話把餘笙弄懵了。想了下,無奈放下筆說教語氣,“哪來訣竅,考試有什麽訣竅。”

說教語氣還以為是哪位老師。這好像餘笙第一次這麽嚴肅,還這麽生氣似的語氣。不等餘笙緩氣自己卻笑了起來。

餘笙瞥見,差點翻出白眼,“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倒像是自顧自氣。

顧囂斂下嘴角,但還笑著說:“哎,數學給你的氣不用撒我身上吧。”

數學習冊上劃好幾道橫線,應該是思路錯了才劃掉的,顧囂都盯著餘笙思考好半晌,才喊了聲。以為能消減數學題的煩悶,誰想到氣撒他頭上。

氣撒都出去了,哪有收回來的,餘笙傲氣道:“不行啊。”

自己同桌自己寵,提著調子說:“行,怎麽不行。”

-

考試那天。

顧囂坐在位置上,雙腿剎開看著餘笙來回兩個路程。等到餘笙拿著筆朝他走來,一副散漫樣不羈的樣子。

沒說一句,餘笙把紙條拍到顧囂桌上。因為上次顧囂留意幫她看了,餘笙出於禮貌也幫他抄了一份。

顧囂嘴甜故意說給餘笙聽,“還是餘同桌好。”

話雖甜,但餘笙好像不在意。顧囂見狗說狗話,見人說人話,餘笙已經習慣了,沒一個正行。

餘笙沒搭理顧囂,但不影響顧囂臉皮厚瞥見餘笙考場。

八場,一號。

顧囂輕笑一聲,原來還是原來位置。

蘇克問:“江言,你在哪考。”

只聽見江言說出四個字,“八場,二號。”

清晰明了,簡單粗暴。

顧囂瞬間被刺一刀,翻開紙條。

九場,十八號。

靠!顧囂內心狂烈吶喊。

顧囂上來就給蘇克一腦袋,“問什麽問,有什麽好問的。”

剛才蘇克問出的話不巧被顧囂聽見,誰讓顧囂聽到不好的答案,所以沒忍住手教訓了下。不怪顧囂,要怪就怪蘇克嘴賤非要當著顧囂的面問。

蘇克揉著腦袋,轉頭就給顧囂怒視,“顧囂,你有病吧。禮貌呢,這麽大人跟小孩兒一樣,哪有隨便打人家腦袋的。”

一番話地教語,聽的顧囂耳朵有點兒癢,“老子就是有病,怎樣。”

發神經似的話,蘇克懶得搭理。顧囂自轉來就一副誰也看不慣的樣子,大多時候不管是同學,還是朋友,到達一定摩擦點時,二者間其中之一會退步。

當然,不可能是顧囂。

恰巧江言的那句話,餘笙聽見了。但也同時註意到顧囂此時的狀態。

他,可能真有病。

顧囂瞥了過來,正好撞上餘笙半斂眸光的眼睫。在餘笙視線中,顧囂眼神沒多少事情,淡淡的。便沒任何動靜地沈下眼皮。

註意力在習冊上。

陸續考完已到下午。

學校安排兩個小時休閑時間,正常上晚自習。班裏許多同學結伴出去逛一圈,所以這段時間班裏沒幾人,陸續走走出出穩坐位置就餘笙一人。

連顧囂也出去放松去了,聽蘇克說好像去網吧打游戲去了。自從顧囂看守的網吧換老板後,好像整修不像玩吧了,倒像是老年人喝茶打麻將的乘涼之地。

可能是走讀生的原因,出去放松對她而言沒吸引力。教室安靜的厲害,除了走廊的腳步聲,偶爾閑聊幾句,沒什麽聲音。

挺適合寫題的。

十分鐘內,已來往幾對結伴朋友來教室拿東西。餘笙坐在後面獨自寫題沒關註來往學生,眼沒擡地專註習冊的題。

刷完數學,想到英語閱讀專向剩兩篇沒寫。拿出英語專項習冊正好瞥見顧囂桌上敞開的英語習冊。

好奇般拿下顧囂英語習冊,大致從頭到尾翻一遍,沒寫一道題。正要放回的時候,張頁合上最後卻停到第一頁。

身體稍靠近的同時,視線落在第一頁左上角的字跡上。

連筆字,顯得潦草,多看幾眼還挺國際化的。收腹在字上摸了那麽幾下,就像是偶像簽名似的感覺。

周圍忽然傳來一句,“暗戀我?”

聞聲,尾音未落的那瞬擡起眸子,裹挾著淡淡薄荷氣息之時,未經聲意地撞上那雙半斂的眼睫。

下一刻,餘笙似墜落深海中,起驚動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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