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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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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

梁淺呆若木雞的坐在蕭明淵的身旁,看著一直到兩人面前來敬酒寒暄的人,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官方假笑。

梁淺滿腦子只是想著,自己怎麽會答應蕭明淵進宮的,早知道就裝病算了,本來想進宮來順便探查一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疑之處的,現在卻只在這裏脫不了身,而且,真的很餓啊!

“陛下公主什麽時候來呀?夫君,還不上菜,要被餓死了。”梁淺捂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往蕭明淵旁邊靠了靠。

蕭明淵對第一回參加宮宴的梁淺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耐煩,反而一路上也隨她說笑,自己時不時還跟著附和幾句。

原來小時候覺得冰冷的宮墻在此時也變得沒有那麽讓人感覺不寒而栗了。

“應該快了,娘子,我這裏給娘子帶了肉幹,娘子可要嘗嘗?”蕭明淵說著邊將包好的肉幹遞給梁淺。

“嗯嗯,明汐來信說這種肉幹最好吃了,要是再配上點好酒,簡直就是人間樂事,不過宮裏這酒喝著沒勁。”

梁淺用力點了點頭,接過東西然後鬼鬼祟祟的在桌子底下拆開,然後迅速放了半塊到嘴裏嚼了起來,然後看向對面的丞相。

“夫君,近日不是要科考了,你說丞相大人當年科考是多少名?”梁淺對於能當丞相的人,科考成績是相當好奇,雖然這人不咋地,但是能到今天這個位置,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才能的吧?

蕭明淵拿起酒杯正打算喝,聽到梁淺這一問反而是頓住了,認真地回憶了起來。

“嗯,丞相大人入仕之時,我還未出生呢,嘶,只依稀記得從哪裏聽來說丞相當年並非榜首,說是有什麽科舉舞弊,後來是先帝親自出馬才壓制住局面的,丞相也是他的恩師為他作保這才走上仕途的。”

梁淺點了點頭,雖然自己派了人去調查丞相的戶籍,可是他都在朝這麽多年了,哪怕證明他戶籍有假,考試成績有疑,他一句自己這些年勞苦功高不就什麽都抵消了。

梁淺突然瞇起眼睛,“說起來,夫君當年可有參加過科考?”

蕭明淵好不容易喝到嘴裏的酒差點嗆了出來,“咳,未曾。”

“哦?為何呢?夫君是直接承繼了老將軍的位置,所以便不打算再入文官?”梁淺一臉好奇地問道。

而蕭明淵此時的臉變得有些不自然,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臉紅,梁淺才不管旁人,只是直勾勾的看著蕭明淵,甚至都有人在小聲議論,梁淺也全然不管,只是期待著蕭明淵的答案。

而蕭明淵也是隔了半晌才說道:“為夫不通文墨,若是科考,定是取不得好成績的,自然就不丟這個臉了。”

梁淺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表情,你不通文墨,書房裏面的字不知道誰寫的,書也不知道誰看的,騙誰呢。

正在梁淺無聊發呆之際,門口傳來了隨侍的聲音,皇上太後以及長公主一行人都來了,眾人忙起身迎接。

待幾位都上座,梁淺也擡頭認真觀察了起來,終於見到這天天活在傳聞中的皇帝太後長什麽樣子了。

皇帝感覺和蕭明淵年齡不相上下,但是身材要瘦弱許多,一雙眼睛倒是十分有神,氣質倒是感覺有幾分儒雅,坐在一旁的皇後也感覺慈眉善目,華貴的服飾卻藏不住她的些許書香氣質。

而太後娘娘除了雍容華貴,梁淺只能讚嘆她的氣場了,太後雖不算絕世美人,卻也能想象到年輕時定是明艷動人得很,如今更是透露著自信和從容不迫,雖說她和丞相是兄妹嘛,她可比丞相可長得好看多了。

而這長公主嘛,就和其他幾位全然不是一個畫風的了,不僅衣著艷麗妝容發飾更加大膽,行為舉止也更不受拘束,一坐下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但若是有人上來慶賀,她也笑瞇瞇地回應。

正是因為梁淺一直往幾人身上看,長公主也註意到了這邊,當梁淺和長公主的眼睛對視上的時候,梁淺忙低下頭夾菜吃,仿佛上課老師要抽問,自己剛好和老師對視上的感覺。

“這位便是蕭大人的家眷罷,果然名不虛傳,氣質非凡,前些日子的病可好些了?”

長公主朝這邊說著,皇帝等人的註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

蕭明淵和梁淺站起身來行禮,梁淺朝長公主回道:“謝長公主殿下關懷,妾身身體已無大礙,祝長公主殿下芳辰大吉,歲歲安康。”

“多謝夫人,夫人送的禮我可喜歡著呢。”長公主笑瞇瞇地說道,梁淺也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我就說送她特制的香料她定然歡喜,畢竟京城誰未聽說過這位長公主的風流名聲。

梁淺和蕭明淵拿起酒杯朝長公主敬酒,長公主也起身拿起酒杯回敬,梁淺坐下後,發現蕭明淵和陛下進入了social階段,便打算借口上廁所溜出去透透氣。

梁淺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正往遠處看去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看夫人的樣子倒不像大家閨秀。”

“誰?誰在那裏?”梁淺悄悄握住了自己藏在衣袖裏的暗器,然後轉身看向自己身後。

一個身影背靠著柱子,半個身子都躲在陰影裏面,卻只出聲並未挪動半分。

梁淺看著身影有些熟悉,下半身透露出來的衣裳也並不差,且在這個時機出現在這裏,梁淺便試探問道:“敢問閣下是?”

“無名無姓,一江湖人罷了。”說罷,那人還又拿起手裏的酒喝了起來。

梁淺瞥見那酒杯和剛剛宮宴上的沒有什麽差別,便輕笑道:“江湖人?江湖人怎會出現在這宮中?莫非是大俠心在江湖,可卻身不由己困在此處。”

“差不多罷……夫人不也是如此?”

梁淺警覺,這人想必沒有這麽簡單,說不定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邊悄悄靠近那人,就在即將下手的時候,那人先伸出手拿控住了梁淺拿武器的手。

二人就這樣交了手,那人一把將梁淺拉入黑暗之中,兩人就在昏暗的柱子背後打了起來,對面的人明顯不想繼續糾纏,就在梁淺正將那人衣袖刮破露出手臂之時,蕭明淵的聲音也從遠處傳來。

對面的人忙推了梁淺一把,然後飛身離開,梁淺連忙扶著墻面,擡頭看向那人逃走的方向,卻只剩漆黑一片了。

*

梁淺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在第二日來酒樓裏吃飯也提不起興趣,無情看著平時那麽愛吃的一個人,對今日自己做的美食居然提不起心情,便察覺到了梁淺的情緒。

“阿淺,你同師父說發生什麽事了,你這今日到這裏就心不在焉的。”

梁淺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像師父坦白。

“師父,您之前是不是說過,我父母的事很可能與丞相有關。”

“我不過是隨口提的罷了,我當時是說丞相權勢如此之大,為人歹毒,怕是你父母當年的事他也有所參與,我無憑無據的,不成不成。”

無情連連搖頭,可是見到梁淺一臉嚴肅的表情,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怎麽了?孩子,你不會是查到些什麽了罷,可不要擅自行事,還是同我商量才好。”

看著無情有些著急,梁淺忙安慰她,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沒事,師父,我會小心行事的,到時候定能為爹娘昭雪。”

無情點了點頭,這才拿起筷子來吃飯,當梁淺看向碗裏的魚時,頓時想到了什麽,便沖到正在算賬的蕓香面前拿起了紙筆。

蕓香驚呼,卻也又伸手幫梁淺把紙鋪平,“東家這是怎了?我這兒算好就過來吃飯,你們先吃就是。”

而梁淺則一言不發的在紙上畫出了一個圖案,無情跟著湊過來看,上面畫著一條魚被圈在一個圓圈裏。

蕓香皺著眉頭,不經意地說:“這是?一條煮好的魚?這又是東家新想的菜式?”

梁淺搖了搖頭,看著桌上的圖案喃喃自語道:“我原以為只是黑夜中我看錯了,可是我突然想到……”

“江南的有一位刺客身上就有一個圖案是這樣的魚,只不過沒有外面的圈。”無情接著梁淺的話說道,而蕓香意識到這些東西與酒樓的事情無關,便識趣的走開了。

“師父,以前您是不是同我說過,這個人與我父母的事有很大的關聯,母親給您的最後一封信中也提到了這個人。”

無情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阿淺,你是在何處見到這東西的,這東西又是在誰的身上,他果真在京城?”

梁淺不說話,只是盯著圖案,無情又說道:“看來此人便是我們要找的人了,可這外面的圈是何物,是碗的意思?”

梁淺擡眼看到了正在進門的衙役,然後淡定地對無情說道:“這不是碗,師父。”

“這意思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那人已經屈服於丞相的威勢之下了。”

梁淺慢慢說出來的幾句話,給無情震驚得合不攏嘴,“阿淺,你的意思是?”

“那人就在我們眼前,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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