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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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61章
今年宮宴熱鬧非凡, 樓遲國獻上十名絕色舞姬，各個舞急腰軟，婉若游龍。
樓遲美人與大周的略有不同, 皮膚更為白皙, 白裏透粉那種，五官深邃, 體態更為修長些，軟媚又火辣, 直看得一群文官面紅耳赤。
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男人骨子裏就喜歡這種，假裝非禮勿視也沒用。
且說周帝習慣了規行矩步的名門貴女, 如今被這一片熱情香粉沖擊, 倒也覺出三分有趣。
然而十個也太多了，既容易落個沈迷酒色的壞名聲，還傷身體，故而他挑了八個大方地賞賜了列位寵臣。
“嘉卿新婚也有四個多月, 那朕也賞你一個。”周帝哈哈大笑，指了容貌明顯更為出色的一個賞他。
這些舞姬都是精挑細選的貢品, 從小就開始學習大周官話, 溝通不是問題。
被賞賜給魏令嘉的舞姬，怯怯跪地謝恩, 又在宮人引領下拜見魏令嘉, 柔順地跪坐他腿邊。
魏令嘉神色微僵, 緩緩擡手謝了聖恩。
於是除夕夜，魏家長房父子一人帶了一個樓遲舞姬回府。
呂氏與林施微面面相覷。
皇帝賞的, 還能怎麽著？大老爺一臉無奈，卻被呂氏狠狠剜了一眼。
林施微倒沒覺得什麽, 別說一個，就是十個魏令嘉也養得起。
“嘉郎，新來的妹妹您有什麽安排嗎？”她先征詢魏令嘉意見。
如若他懶得做主的話，她就將人分到離他不遠不近的一處小樓安頓。
“你看著辦吧。”魏令嘉任由小廝服侍更衣，悶頭走進盥洗室。
他看起來興致不是很高？林施微收回餘光。
初一林施微基本跟在呂氏身邊，學著祭祖事宜。
這一日幾乎能見到國公府每一位媽媽，從掌事得臉的，到負責雜役的。
林施微津津有味地看著她們給呂氏回話，有機靈的也有木訥的，無一不低眉彎腰的，十二分的恭敬。
除了掌事的媽媽，公爹兩位名義上的姨娘也來了。
用“名義上”三個字形容倒也準確，這兩個姨娘基本就是個擺設，不過看她們氣色以及吃穿用度，想來也並未受到苛待。
夫妻恩愛和睦，丈夫眼裏沒有旁人，呂氏心中就沒有過怨氣，沒有怨氣的女人自然和藹大度，待人接物如春風化雨，那兩個姨娘除了無法親近大老爺，小日子過的十分滋潤。
風和日麗的初二，魏令嘉陪林施微回了趟晉泰胡同。
一番契闊之後，母女二人執手來到內室，避開了姑爺，魏閱音方才對林施微道：“你怎生糊塗了，那一萬兩千兩是何等數目，這麽大的帳，嘉哥兒早晚知悉，你又如何向他交代？”
“他銀子多，不妨事的。”林施微打著哈哈。
“銀子多也不能這樣用，夫妻夫妻，你與他才是一體，怎能背著他往娘家扒拉……”魏閱音格外嚴肅，將裝銀票的匣子一把塞進林施微懷中，“我住如此好的宅子，又有良田莊園，再加上嘉哥兒私下貼補，根本花不完。”
林施微也覺得不對，所以才努力賺銀子以償還魏令嘉，只是不好對娘親說罷了。
不料魏閱音先將銀子還給了她，並嚴厲命她收好了，再不許胡來。
林施微被教訓地吶吶稱是：“我知道錯了娘親。”
距離目標瞬間少了一萬兩千兩，日子更有盼頭。
“那這個您一定得收下。”林施微從荷包掏出一張地契，眉眼溢出得意。
魏閱音看清地契，輕捂了下嘴巴：“你這孩子，是怎麽弄到的？”
“幫了一位任性大小姐的小忙而已。”
“崔家的吧？”那塊田莊姓崔。
林施微點頭稱是，又道：“開春我想在咱們那間閑置店面開家香料鋪子，表面賣香料，實則是我合的香，若能打出名堂，將來大有進項。”
只不過香料成本極高，也就決定了客人群體非富即貴。
魏閱音有點擔憂：“聽聞香道也是有講究的，東橋街的香盛樓老板可不就大制香師，咱倆什麽師都不是，能成嗎？”
“我可以考呀。”林施微直覺沒那麽難，就是有點兒繁瑣。
“那你考吧，我這腦子是不行的。”魏閱音實話實說。
話說施娘給自己合的香確實奇特，曾有官太太向她打聽，但那時她正病著，便說身子好了以後再問問女兒。
“你看著辦吧，我不擅香道。”魏閱音如今也算有錢人了，根本不怕賠本，“是了，有兩個官太太同我打聽你合的香。”
林施微笑道：“先不急，等鋪子開了，您再讓她們找我。”
魏令嘉見林施微抱著一只匣子從岳母房中離開，芙蓉臉兒染著欣然的粉暈，回到府中又避開他將匣子收攏好。
他心裏奇怪，卻沒有多問。
總覺得施娘缺銀子，卻又不懂她要那麽多銀子做什麽？
不是說花不完嗎，何以回到府中終日忙地不見人影，還借了他在外院的一個精明管事打聽有關香行的事……
這是要自己賺錢？
魏令嘉並未輕視林施微的行徑，反而將那管事指給她：“以後有什麽吩咐不必經過我，你直接讓夏河傳話給他吧。”
“好。我確實缺一個精明些的管事。”林施微暗嘆，果然大樹底下好乘涼。
作為回饋，魏令嘉收到了林施微比平時更主動的溫柔。
金主不缺錢，只稀罕溫柔小意。
林施微最擅長的就是溫柔小意。
如此，她與他倒也算銀貨兩訖。
不意魏令嘉今晚對她並無太大興致，忽然修身養性起來，輕輕推開她：“明兒你還要跟著我娘安排的人準備節禮，早些休息吧。”
施娘想有自己的事情做，又是在大掌事媽媽跟前露臉的日子，魏令嘉不想因一己之私折騰她。
林施微不做他想，瞧見他一心看書，是真的對自己沒興趣，便識趣地告退。
魏令嘉從書裏擡起頭，默默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小寧很不樂意，離書房有一段距離了才小聲咕噥：“您看，初二他就宿在外院書房，能有什麽好事！”
自回府一直在沛蘭園陪正室，如今留下陪一晚司遙姑娘，其實並不為過。
林施微不準小寧再議論。
京中世家免不了來往，尤其逢年過節各家都有不同的節禮。
往年這種事都是呂氏安排。
今年放手給林施微，並指派了一個陪房媽媽來幫襯。
陪房的媽媽姓趙，說話不急不緩的，先是為林施微大致介紹了往年各家會送什麽樣的禮，國公府又是如何回贈的，還拿了紅冊子一一翻給林施微看，以便少夫人能更快了解細節。
林施微年紀小記性本就比常人好，不到半天竟是了然於心。
趙媽媽松了口氣，原本還以為是個苦差。聽聞少夫人出身不高，又年輕沒經過事，想必一時間很難理清人情往來的瑣事，為此她做好了勞心勞力的準備。
這差事說是交給少夫人，其實就是交給她來辦的，少夫人只起到一個監督作用，順便跟著學習。
卻沒想到少夫人半天就理清了各家脈絡和習慣。趙媽媽不由懷疑大夫人背後早就教過了。
但主子上手快是好事，傳出去也是她這個媽媽差事辦得好。於是趙媽媽歡歡喜喜地輔佐林施微準備今年節禮。
今年的節禮與往常相差不大，但又多了一樣，少夫人親手合的香。也不是每家都有，只給了書香門第。
書香門第貴婦多好雅事，平時就愛撫個琴燃個香，有些說不定自己就是個制香師。
這類人家的女眷都被林施微歸為潛在的客人。
京師正月只下過一場雪，幹冷幹冷的，青塢巷的謝楚嫣坐在如春的暖閣，收到林施微的信函，知她已經回府。
林施微寫給她的信，大半內容都是分享謝老先生的，讀著讀著，謝楚嫣感到一絲淚意。
原以為搬離國公府，往後大家就沒啥交集了，畢竟誰會跟“情敵”真的親厚啊……
卻不想施娘並未記仇，只記著她的好，主動寫了信，還體貼的寫了許多她感興趣的內容，譬如最疼她的伯祖父。
謝楚嫣後悔當初任性離開他老人家。
如今她重回青塢巷為時不晚，總有機會再見面的。
那先尋個好天氣與施娘見面吧。
京師高品官員之間每年都有特定的雅宴小聚，一般由資歷較高的閣老主持，增進同僚羈絆。
因林施微今年推了前去綠萼田莊賞梅，魏令嘉便也不去，留在京師陪她。
如此少不得要參加一二同僚雅宴。
這個階層的清貴聚會雖不至於去歡場或者請花魁助興，但到底是男人，行為大同小異，伺候他們的雖為清白奴婢，卻各個姿色妍麗，推杯換盞，柔情款款，如若喜歡也會扶著客人去內室消遣。
往年魏令嘉也沒什麽太大感覺，今年卻格外註意了些。
譬如他會避開美婢傾身倒酒時身體蹭到自己。
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他又吃不了虧，有時專註聊天，美婢抱著他胳膊，他可能都沒在意。
但就是今年開始詭異起來，他不僅處處提防，回去之後也顧不得先看一眼施娘在做什麽，而是一步跨進盥洗室沐浴更衣。
魏令嘉垂眸嗅了嗅衣袍，皺眉，清晰的脂粉味。
當心虛的他負手踱步來到沛蘭園，只聽婢女道：“少夫人正在合香，一時半會兒趕不上伺候，命奴婢在此候著，若您急著歇息可以先讓瑪瑙服侍，不急的話就等她些許時刻。”
言下之意，他可以先用瑪瑙紓解，或者等林施微有空的。
男子進後院的目的就是為了傳宗接代，亦或愉悅身心。
男人認真做事情的時候都在前院。
沒有人覺得男人來後院是單純睡覺的。
魏令嘉淡淡道：“不必，我先歇了。”
回話的婢女看著嘉少爺也沒用下人打簾子，兀自進了少夫人房間，不一會就真的歇下了。
魏令嘉枕著手臂躺在床上，一眨不眨望著繡了雙燕的帳子垂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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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宮宴熱鬧非凡, 樓遲國獻上十名絕色舞姬，各個舞急腰軟，婉若游龍。
樓遲美人與大周的略有不同, 皮膚更為白皙, 白裏透粉那種，五官深邃, 體態更為修長些，軟媚又火辣, 直看得一群文官面紅耳赤。
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男人骨子裏就喜歡這種，假裝非禮勿視也沒用。
且說周帝習慣了規行矩步的名門貴女, 如今被這一片熱情香粉沖擊, 倒也覺出三分有趣。
然而十個也太多了，既容易落個沈迷酒色的壞名聲，還傷身體，故而他挑了八個大方地賞賜了列位寵臣。
“嘉卿新婚也有四個多月, 那朕也賞你一個。”周帝哈哈大笑，指了容貌明顯更為出色的一個賞他。
這些舞姬都是精挑細選的貢品, 從小就開始學習大周官話, 溝通不是問題。
被賞賜給魏令嘉的舞姬，怯怯跪地謝恩, 又在宮人引領下拜見魏令嘉, 柔順地跪坐他腿邊。
魏令嘉神色微僵, 緩緩擡手謝了聖恩。
於是除夕夜，魏家長房父子一人帶了一個樓遲舞姬回府。
呂氏與林施微面面相覷。
皇帝賞的, 還能怎麽著？大老爺一臉無奈，卻被呂氏狠狠剜了一眼。
林施微倒沒覺得什麽, 別說一個，就是十個魏令嘉也養得起。
“嘉郎，新來的妹妹您有什麽安排嗎？”她先征詢魏令嘉意見。
如若他懶得做主的話，她就將人分到離他不遠不近的一處小樓安頓。
“你看著辦吧。”魏令嘉任由小廝服侍更衣，悶頭走進盥洗室。
他看起來興致不是很高？林施微收回餘光。
初一林施微基本跟在呂氏身邊，學著祭祖事宜。
這一日幾乎能見到國公府每一位媽媽，從掌事得臉的，到負責雜役的。
林施微津津有味地看著她們給呂氏回話，有機靈的也有木訥的，無一不低眉彎腰的，十二分的恭敬。
除了掌事的媽媽，公爹兩位名義上的姨娘也來了。
用“名義上”三個字形容倒也準確，這兩個姨娘基本就是個擺設，不過看她們氣色以及吃穿用度，想來也並未受到苛待。
夫妻恩愛和睦，丈夫眼裏沒有旁人，呂氏心中就沒有過怨氣，沒有怨氣的女人自然和藹大度，待人接物如春風化雨，那兩個姨娘除了無法親近大老爺，小日子過的十分滋潤。
風和日麗的初二，魏令嘉陪林施微回了趟晉泰胡同。
一番契闊之後，母女二人執手來到內室，避開了姑爺，魏閱音方才對林施微道：“你怎生糊塗了，那一萬兩千兩是何等數目，這麽大的帳，嘉哥兒早晚知悉，你又如何向他交代？”
“他銀子多，不妨事的。”林施微打著哈哈。
“銀子多也不能這樣用，夫妻夫妻，你與他才是一體，怎能背著他往娘家扒拉……”魏閱音格外嚴肅，將裝銀票的匣子一把塞進林施微懷中，“我住如此好的宅子，又有良田莊園，再加上嘉哥兒私下貼補，根本花不完。”
林施微也覺得不對，所以才努力賺銀子以償還魏令嘉，只是不好對娘親說罷了。
不料魏閱音先將銀子還給了她，並嚴厲命她收好了，再不許胡來。
林施微被教訓地吶吶稱是：“我知道錯了娘親。”
距離目標瞬間少了一萬兩千兩，日子更有盼頭。
“那這個您一定得收下。”林施微從荷包掏出一張地契，眉眼溢出得意。
魏閱音看清地契，輕捂了下嘴巴：“你這孩子，是怎麽弄到的？”
“幫了一位任性大小姐的小忙而已。”
“崔家的吧？”那塊田莊姓崔。
林施微點頭稱是，又道：“開春我想在咱們那間閑置店面開家香料鋪子，表面賣香料，實則是我合的香，若能打出名堂，將來大有進項。”
只不過香料成本極高，也就決定了客人群體非富即貴。
魏閱音有點擔憂：“聽聞香道也是有講究的，東橋街的香盛樓老板可不就大制香師，咱倆什麽師都不是，能成嗎？”
“我可以考呀。”林施微直覺沒那麽難，就是有點兒繁瑣。
“那你考吧，我這腦子是不行的。”魏閱音實話實說。
話說施娘給自己合的香確實奇特，曾有官太太向她打聽，但那時她正病著，便說身子好了以後再問問女兒。
“你看著辦吧，我不擅香道。”魏閱音如今也算有錢人了，根本不怕賠本，“是了，有兩個官太太同我打聽你合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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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令嘉見林施微抱著一只匣子從岳母房中離開，芙蓉臉兒染著欣然的粉暈，回到府中又避開他將匣子收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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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花不完嗎，何以回到府中終日忙地不見人影，還借了他在外院的一個精明管事打聽有關香行的事……
這是要自己賺錢？
魏令嘉並未輕視林施微的行徑，反而將那管事指給她：“以後有什麽吩咐不必經過我，你直接讓夏河傳話給他吧。”
“好。我確實缺一個精明些的管事。”林施微暗嘆，果然大樹底下好乘涼。
作為回饋，魏令嘉收到了林施微比平時更主動的溫柔。
金主不缺錢，只稀罕溫柔小意。
林施微最擅長的就是溫柔小意。
如此，她與他倒也算銀貨兩訖。
不意魏令嘉今晚對她並無太大興致，忽然修身養性起來，輕輕推開她：“明兒你還要跟著我娘安排的人準備節禮，早些休息吧。”
施娘想有自己的事情做，又是在大掌事媽媽跟前露臉的日子，魏令嘉不想因一己之私折騰她。
林施微不做他想，瞧見他一心看書，是真的對自己沒興趣，便識趣地告退。
魏令嘉從書裏擡起頭，默默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小寧很不樂意，離書房有一段距離了才小聲咕噥：“您看，初二他就宿在外院書房，能有什麽好事！”
自回府一直在沛蘭園陪正室，如今留下陪一晚司遙姑娘，其實並不為過。
林施微不準小寧再議論。
京中世家免不了來往，尤其逢年過節各家都有不同的節禮。
往年這種事都是呂氏安排。
今年放手給林施微，並指派了一個陪房媽媽來幫襯。
陪房的媽媽姓趙，說話不急不緩的，先是為林施微大致介紹了往年各家會送什麽樣的禮，國公府又是如何回贈的，還拿了紅冊子一一翻給林施微看，以便少夫人能更快了解細節。
林施微年紀小記性本就比常人好，不到半天竟是了然於心。
趙媽媽松了口氣，原本還以為是個苦差。聽聞少夫人出身不高，又年輕沒經過事，想必一時間很難理清人情往來的瑣事，為此她做好了勞心勞力的準備。
這差事說是交給少夫人，其實就是交給她來辦的，少夫人只起到一個監督作用，順便跟著學習。
卻沒想到少夫人半天就理清了各家脈絡和習慣。趙媽媽不由懷疑大夫人背後早就教過了。
但主子上手快是好事，傳出去也是她這個媽媽差事辦得好。於是趙媽媽歡歡喜喜地輔佐林施微準備今年節禮。
今年的節禮與往常相差不大，但又多了一樣，少夫人親手合的香。也不是每家都有，只給了書香門第。
書香門第貴婦多好雅事，平時就愛撫個琴燃個香，有些說不定自己就是個制香師。
這類人家的女眷都被林施微歸為潛在的客人。
京師正月只下過一場雪，幹冷幹冷的，青塢巷的謝楚嫣坐在如春的暖閣，收到林施微的信函，知她已經回府。
林施微寫給她的信，大半內容都是分享謝老先生的，讀著讀著，謝楚嫣感到一絲淚意。
原以為搬離國公府，往後大家就沒啥交集了，畢竟誰會跟“情敵”真的親厚啊……
卻不想施娘並未記仇，只記著她的好，主動寫了信，還體貼的寫了許多她感興趣的內容，譬如最疼她的伯祖父。
謝楚嫣後悔當初任性離開他老人家。
如今她重回青塢巷為時不晚，總有機會再見面的。
那先尋個好天氣與施娘見面吧。
京師高品官員之間每年都有特定的雅宴小聚，一般由資歷較高的閣老主持，增進同僚羈絆。
因林施微今年推了前去綠萼田莊賞梅，魏令嘉便也不去，留在京師陪她。
如此少不得要參加一二同僚雅宴。
這個階層的清貴聚會雖不至於去歡場或者請花魁助興，但到底是男人，行為大同小異，伺候他們的雖為清白奴婢，卻各個姿色妍麗，推杯換盞，柔情款款，如若喜歡也會扶著客人去內室消遣。
往年魏令嘉也沒什麽太大感覺，今年卻格外註意了些。
譬如他會避開美婢傾身倒酒時身體蹭到自己。
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他又吃不了虧，有時專註聊天，美婢抱著他胳膊，他可能都沒在意。
但就是今年開始詭異起來，他不僅處處提防，回去之後也顧不得先看一眼施娘在做什麽，而是一步跨進盥洗室沐浴更衣。
魏令嘉垂眸嗅了嗅衣袍，皺眉，清晰的脂粉味。
當心虛的他負手踱步來到沛蘭園，只聽婢女道：“少夫人正在合香，一時半會兒趕不上伺候，命奴婢在此候著，若您急著歇息可以先讓瑪瑙服侍，不急的話就等她些許時刻。”
言下之意，他可以先用瑪瑙紓解，或者等林施微有空的。
男子進後院的目的就是為了傳宗接代，亦或愉悅身心。
男人認真做事情的時候都在前院。
沒有人覺得男人來後院是單純睡覺的。
魏令嘉淡淡道：“不必，我先歇了。”
回話的婢女看著嘉少爺也沒用下人打簾子，兀自進了少夫人房間，不一會就真的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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