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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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第47章
“溫大小姐相信我嗎？”
戚昀遲看著溫凝菡, 目光閃閃。
溫凝菡被他那直白到坦誠的目光看得心尖一顫，差點忘記自己想說什麽。
“相信你什麽？”
“相信我，不會讓溫大小姐受到傷害？”
“你是說明天, 我會被蘇貴妃召見的事？這事不是還沒有擺在明面上，她就這麽直接召見我，不會出什麽問題？就算她真要算計到我身上, 你又能做什麽？”
“這事陛下也知道, 不過陛下還在猶豫。”
“陛下有什麽好猶豫的？”
戚昀遲輕輕笑了一下, 那本來就清雋絕色的臉上, 突然就多了幾分耀眼的色彩，明明是昏暗的房間，溫凝菡只覺得自己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
“你的意思是，陛下其實並不想太子好轉？”
這話一出口, 溫凝菡也就明白戚昀遲到底想說什麽。
其實不難理解, 太子從小身體就不好, 可即便如此, 也從小就表現出自己的優秀，不管是本身的實力還是人品，以及在眾人口中的評價，都絕對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甚至比起陛下年輕時候, 更加出色。相信只要磨礪自身，將來必定是一位明君。
陛下從太子身上感覺到威脅，也不是不可能。陛下年紀雖然大了, 可身體還算健壯，不然也不會有八皇子的出生。而且隨著年紀增長,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衰敗，更能感受到年輕一代帶給自己的威脅。
之前太子身體一直不好, 後來更是纏綿病榻清醒的時間都不多，陛下大概也就不覺得太子能有什麽威脅，聽之任之就還算和睦。
可這蘇貴妃居然在這時候突發奇想要給太子沖喜，還找了欽天監合八字，甚至還真讓她找到一個福氣滿滿的八字，送到了陛下面前。
陛下說不定就真信了，猶豫和遲疑，也就是必然的。
陛下還真一定願意太子在這時候好起來。
“蘇貴妃不安好心。”
太子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要把太子慫恿到陛下面前。
“所以她是察覺了什麽？”
看著眼前聰明的姑娘皺著眉陷入沈思的樣子，戚昀遲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有多麽溫柔。
“難道是五皇子最近動作太多，落入了陛下眼中，蘇貴妃知道之後，為了給自己寶貝兒子轉移註意力，就把太子殿下送出來擋刀了？”
戚昀遲笑著點頭：“可以這麽說。”
“你還笑得出來，太子殿下那邊不好過，你這邊就好過了？”
雖然足不出戶，可她消息來源挺多，知道得也不少。
就比如定國公府上的鬧劇，天天跟唱大戲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的，鬧得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可看戚昀遲這模樣，好像一切都跟他沒關系。
明明他的處境，更是艱難。唯一作為依靠的祖父昏迷不醒，親生父親只想著把他從世子的位置上拉下來，恨不得把他直接從定國公府攆出去。
“我覺得我還挺好的。”
“呵。”溫凝菡冷笑一聲，“你覺得很好就很好吧，可別裝弱裝太久，到時候想變強也沒機會了。”
“你打算還要裝到什麽時候，總不能等到你父親真把你從世子的位置上給掀下來吧？”
雖然按照原本劇情記載，這位即便真的病弱到難以為繼，再也沒辦法征戰沙場，也能吐著血成為權臣，稱霸整個朝堂，將男女主都玩弄在掌心。
要不是——
“差不多時候了，蘇貴妃這次出其不意，要不是你治好了太子，還真是一個妙招。可現在論起來，只能是個昏招。反而給了我們機會，讓太子好轉的消息，有了出現在人前的契機。”
“戚世子這話不對，要是沒有我出手，太子可能……”
這話太大膽，溫凝菡忍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
戚昀遲也明白溫凝菡話中未盡之意，立刻拱手道：“能得到溫大小姐相助，是太子的幸事，更是戚某的大幸。”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順著蘇貴妃的意思，進入太子東宮，然後太子就可以順勢好轉？”
這樣不僅能將太子好轉的事擺在明面上，更是可以慢慢透露出她會醫術的事，也可以將她護在太子名下——
“不，溫大小姐如果不願意，絕對不會讓溫大小姐背上這樣的名聲。”
以沖喜的名義進入太子東宮，不管太子好不好，溫凝菡的位置都會很尷尬。
“那行叭。就暫時相信你一點。”
結果就連戚昀遲都沒料到，蘇貴妃在這一點上居然這麽堅持，不僅說服了陛下陪她胡鬧，更是直接跟著陛下在東宮召見了溫凝菡。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溫凝菡都呆了。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蘇貴妃，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跟那個昏庸老匱的皇帝陛下有什麽交集。但真到需要找依仗，在太子和戚昀遲都不能用的前提下，皇帝陛下不得不說暫時是個很好的選擇。
人老了就會感覺到身體和精力的流逝，就會更怕死，這時候才想來珍惜生命，才發現一切都來不及。
特別是身在高位，歷代皇帝除了早死的，大部分在晚年都會步入同一個怪圈，求長生。就算不能長生，也喜歡嗑各種丹藥，只為了多活幾年。
牢牢抓住手中的權利，不想放手。
現在的老皇帝就是這樣。
而她會醫術，特別是金針術，想要給老皇帝一種能夠繼續活蹦亂跳活下去的錯覺，並不難。
這也是她的機會，但同樣讓老皇帝領會到她的實力之後，就更不會輕易放過她，自然也會迎來更多的麻煩。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真不想在這上面動手。
跟著皇帝身邊的大監走進東宮的時候，溫凝菡想了很多。
她不是第一次來東宮，之前為太子治療，被戚昀遲拎著來了好幾次東宮，但都是大半夜的，周圍的人也都被遣散，來去匆匆。這還是第一次大白天來到東宮，看清楚這裏的景致，和行色匆匆各自忙碌的宮人。
老皇帝也在東宮，他來探望太子的時候不多，畢竟太子大部分時候都在昏迷著，即便來了也看不到什麽，最開始還常來，畢竟也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兒子，後來慢慢的，就淡了。
今天能過來，還是被蘇貴妃說動了，心想也確實很久沒來探望太子，難為慈父的心突然蘇醒。也是想看看蘇貴妃給太子選的所謂八字有福，跟太子很合的沖喜的人到底是什麽樣。
結果剛到太子東宮，就看到戚昀遲也在。
“身體不好，怎還到處跑。”
戚昀遲傷重的事，是得到禦醫肯定的，老皇帝也沒想過戚昀遲會騙他，畢竟傷成那樣，應該是還中了毒，撿一條命回來已經是不易。戚昀遲動不動就吐血的時候，老皇帝也是親眼見過的。按照禦醫的說法，戚昀遲元氣大傷，表面上的傷看起來已* 經好了，自身卻已經是破敗不堪，除非發生奇跡，根本難以為繼。更別說戚昀遲體內餘毒未清，那澎湃的血脈完全虛耗著他本就不多的生機。
人是活不了多久了，老皇帝不介意在戚昀遲最後的時間裏多給他一點體面。像是戚昀遲那個不靠譜的親爹戚耀，就一點耐心都沒有，非要在這時候上躥下跳對定國公世子之位出手，就多幾天也等不了。
老皇帝看不上戚耀，同樣也覺得戚昀遲是個難得的人才，更是一柄很好用的劍，為大燕朝鎮守幽北城，劍指北涼。只可惜，就是天妒英才，年紀輕輕，就命不久矣。
但真要說的話，這定國公府交到戚耀手裏，老皇帝會更放心。不然以戚昀遲這實力，功高蓋主是遲早的事。如今那幽北城，都只知道定國公府，只認定國公世子，一直都是老皇帝心中一根刺。
戚昀遲廢了，老皇帝覺得可惜的同時，開心著呢！
戚昀遲與老皇帝見過禮，這才一臉虛弱地笑道：“昨夜做夢，夢到表哥好轉，與我把酒言歡。也有一段日子沒來探望過表哥，就想著能來跟表哥說幾句話。”
“太子醒著。”
戚昀遲點頭，“剛醒來，陛下就來了，還真是老天爺看著的緣分呢……必然是表哥心有所感，這才能醒過來。”
老皇帝皺皺眉。
戚昀遲也在此時咳起來，原本只是輕輕的咳嗽，卻咳起來沒完沒了，到最後撕心裂肺的，捂著唇也忍不住，細微的猩紅從指縫中沁了出來。
這是又咳血了。
老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好了好了，看看你都病成什麽樣了，還不在家裏好好歇著，到處亂跑的。”
正好要來太子這邊，老皇帝是帶著禦醫一起來的，一揮手，就讓禦醫給戚昀遲診脈。
好好看看，總不能讓人死在這裏。
老皇帝擡腳進去探望好不容易醒著的太子，父子間自有不少話要說。送走皇帝的蘇貴妃就儀態萬千地坐在那裏，眉眼含笑地望著戚昀遲。
蘇貴妃確實是個大美人，如今年近四十，兒子都二十歲了，看著還像是鮮嫩的少女，卻充滿著成熟的韻味，嬌嫩欲滴。
眉眼間的魅色更是透著致命的誘惑力，該乖巧的時候懂事，該精明的時候又心機，甚至將自己所有的缺點和心思都坦露在老皇帝面前，讓老皇帝覺得她完全在他的掌控中，再囂張也不過是自己手裏的金絲雀，就連蘇貴妃身後的蘇家，也只是老皇帝手中的刀。
也不怪蘇貴妃能在老皇帝面前獨寵這麽多年，就這麽懂事又知心知意的女人，還這麽漂亮，就算是戚昀遲也覺得，很值得老皇帝喜歡。
這一瞬間，戚昀遲的腦子裏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同樣漂亮得讓人心弦震動，又懂事又知心意，還老是板著臉一副“那他沒辦法”表情的溫凝菡。
不由得笑出了聲，然後被喉頭的一口血嗆得滿臉通紅，繼而臉色更加蒼白。
看著就命不久矣的樣子。
蘇貴妃：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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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溫大小姐相信我嗎？”
戚昀遲看著溫凝菡, 目光閃閃。
溫凝菡被他那直白到坦誠的目光看得心尖一顫，差點忘記自己想說什麽。
“相信你什麽？”
“相信我，不會讓溫大小姐受到傷害？”
“你是說明天, 我會被蘇貴妃召見的事？這事不是還沒有擺在明面上，她就這麽直接召見我，不會出什麽問題？就算她真要算計到我身上, 你又能做什麽？”
“這事陛下也知道, 不過陛下還在猶豫。”
“陛下有什麽好猶豫的？”
戚昀遲輕輕笑了一下, 那本來就清雋絕色的臉上, 突然就多了幾分耀眼的色彩，明明是昏暗的房間，溫凝菡只覺得自己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
“你的意思是，陛下其實並不想太子好轉？”
這話一出口, 溫凝菡也就明白戚昀遲到底想說什麽。
其實不難理解, 太子從小身體就不好, 可即便如此, 也從小就表現出自己的優秀，不管是本身的實力還是人品，以及在眾人口中的評價，都絕對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甚至比起陛下年輕時候, 更加出色。相信只要磨礪自身，將來必定是一位明君。
陛下從太子身上感覺到威脅，也不是不可能。陛下年紀雖然大了, 可身體還算健壯，不然也不會有八皇子的出生。而且隨著年紀增長,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衰敗，更能感受到年輕一代帶給自己的威脅。
之前太子身體一直不好, 後來更是纏綿病榻清醒的時間都不多，陛下大概也就不覺得太子能有什麽威脅，聽之任之就還算和睦。
可這蘇貴妃居然在這時候突發奇想要給太子沖喜，還找了欽天監合八字，甚至還真讓她找到一個福氣滿滿的八字，送到了陛下面前。
陛下說不定就真信了，猶豫和遲疑，也就是必然的。
陛下還真一定願意太子在這時候好起來。
“蘇貴妃不安好心。”
太子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要把太子慫恿到陛下面前。
“所以她是察覺了什麽？”
看著眼前聰明的姑娘皺著眉陷入沈思的樣子，戚昀遲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有多麽溫柔。
“難道是五皇子最近動作太多，落入了陛下眼中，蘇貴妃知道之後，為了給自己寶貝兒子轉移註意力，就把太子殿下送出來擋刀了？”
戚昀遲笑著點頭：“可以這麽說。”
“你還笑得出來，太子殿下那邊不好過，你這邊就好過了？”
雖然足不出戶，可她消息來源挺多，知道得也不少。
就比如定國公府上的鬧劇，天天跟唱大戲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的，鬧得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可看戚昀遲這模樣，好像一切都跟他沒關系。
明明他的處境，更是艱難。唯一作為依靠的祖父昏迷不醒，親生父親只想著把他從世子的位置上拉下來，恨不得把他直接從定國公府攆出去。
“我覺得我還挺好的。”
“呵。”溫凝菡冷笑一聲，“你覺得很好就很好吧，可別裝弱裝太久，到時候想變強也沒機會了。”
“你打算還要裝到什麽時候，總不能等到你父親真把你從世子的位置上給掀下來吧？”
雖然按照原本劇情記載，這位即便真的病弱到難以為繼，再也沒辦法征戰沙場，也能吐著血成為權臣，稱霸整個朝堂，將男女主都玩弄在掌心。
要不是——
“差不多時候了，蘇貴妃這次出其不意，要不是你治好了太子，還真是一個妙招。可現在論起來，只能是個昏招。反而給了我們機會，讓太子好轉的消息，有了出現在人前的契機。”
“戚世子這話不對，要是沒有我出手，太子可能……”
這話太大膽，溫凝菡忍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
戚昀遲也明白溫凝菡話中未盡之意，立刻拱手道：“能得到溫大小姐相助，是太子的幸事，更是戚某的大幸。”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順著蘇貴妃的意思，進入太子東宮，然後太子就可以順勢好轉？”
這樣不僅能將太子好轉的事擺在明面上，更是可以慢慢透露出她會醫術的事，也可以將她護在太子名下——
“不，溫大小姐如果不願意，絕對不會讓溫大小姐背上這樣的名聲。”
以沖喜的名義進入太子東宮，不管太子好不好，溫凝菡的位置都會很尷尬。
“那行叭。就暫時相信你一點。”
結果就連戚昀遲都沒料到，蘇貴妃在這一點上居然這麽堅持，不僅說服了陛下陪她胡鬧，更是直接跟著陛下在東宮召見了溫凝菡。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溫凝菡都呆了。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蘇貴妃，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跟那個昏庸老匱的皇帝陛下有什麽交集。但真到需要找依仗，在太子和戚昀遲都不能用的前提下，皇帝陛下不得不說暫時是個很好的選擇。
人老了就會感覺到身體和精力的流逝，就會更怕死，這時候才想來珍惜生命，才發現一切都來不及。
特別是身在高位，歷代皇帝除了早死的，大部分在晚年都會步入同一個怪圈，求長生。就算不能長生，也喜歡嗑各種丹藥，只為了多活幾年。
牢牢抓住手中的權利，不想放手。
現在的老皇帝就是這樣。
而她會醫術，特別是金針術，想要給老皇帝一種能夠繼續活蹦亂跳活下去的錯覺，並不難。
這也是她的機會，但同樣讓老皇帝領會到她的實力之後，就更不會輕易放過她，自然也會迎來更多的麻煩。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真不想在這上面動手。
跟著皇帝身邊的大監走進東宮的時候，溫凝菡想了很多。
她不是第一次來東宮，之前為太子治療，被戚昀遲拎著來了好幾次東宮，但都是大半夜的，周圍的人也都被遣散，來去匆匆。這還是第一次大白天來到東宮，看清楚這裏的景致，和行色匆匆各自忙碌的宮人。
老皇帝也在東宮，他來探望太子的時候不多，畢竟太子大部分時候都在昏迷著，即便來了也看不到什麽，最開始還常來，畢竟也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兒子，後來慢慢的，就淡了。
今天能過來，還是被蘇貴妃說動了，心想也確實很久沒來探望太子，難為慈父的心突然蘇醒。也是想看看蘇貴妃給太子選的所謂八字有福，跟太子很合的沖喜的人到底是什麽樣。
結果剛到太子東宮，就看到戚昀遲也在。
“身體不好，怎還到處跑。”
戚昀遲傷重的事，是得到禦醫肯定的，老皇帝也沒想過戚昀遲會騙他，畢竟傷成那樣，應該是還中了毒，撿一條命回來已經是不易。戚昀遲動不動就吐血的時候，老皇帝也是親眼見過的。按照禦醫的說法，戚昀遲元氣大傷，表面上的傷看起來已* 經好了，自身卻已經是破敗不堪，除非發生奇跡，根本難以為繼。更別說戚昀遲體內餘毒未清，那澎湃的血脈完全虛耗著他本就不多的生機。
人是活不了多久了，老皇帝不介意在戚昀遲最後的時間裏多給他一點體面。像是戚昀遲那個不靠譜的親爹戚耀，就一點耐心都沒有，非要在這時候上躥下跳對定國公世子之位出手，就多幾天也等不了。
老皇帝看不上戚耀，同樣也覺得戚昀遲是個難得的人才，更是一柄很好用的劍，為大燕朝鎮守幽北城，劍指北涼。只可惜，就是天妒英才，年紀輕輕，就命不久矣。
但真要說的話，這定國公府交到戚耀手裏，老皇帝會更放心。不然以戚昀遲這實力，功高蓋主是遲早的事。如今那幽北城，都只知道定國公府，只認定國公世子，一直都是老皇帝心中一根刺。
戚昀遲廢了，老皇帝覺得可惜的同時，開心著呢！
戚昀遲與老皇帝見過禮，這才一臉虛弱地笑道：“昨夜做夢，夢到表哥好轉，與我把酒言歡。也有一段日子沒來探望過表哥，就想著能來跟表哥說幾句話。”
“太子醒著。”
戚昀遲點頭，“剛醒來，陛下就來了，還真是老天爺看著的緣分呢……必然是表哥心有所感，這才能醒過來。”
老皇帝皺皺眉。
戚昀遲也在此時咳起來，原本只是輕輕的咳嗽，卻咳起來沒完沒了，到最後撕心裂肺的，捂著唇也忍不住，細微的猩紅從指縫中沁了出來。
這是又咳血了。
老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好了好了，看看你都病成什麽樣了，還不在家裏好好歇著，到處亂跑的。”
正好要來太子這邊，老皇帝是帶著禦醫一起來的，一揮手，就讓禦醫給戚昀遲診脈。
好好看看，總不能讓人死在這裏。
老皇帝擡腳進去探望好不容易醒著的太子，父子間自有不少話要說。送走皇帝的蘇貴妃就儀態萬千地坐在那裏，眉眼含笑地望著戚昀遲。
蘇貴妃確實是個大美人，如今年近四十，兒子都二十歲了，看著還像是鮮嫩的少女，卻充滿著成熟的韻味，嬌嫩欲滴。
眉眼間的魅色更是透著致命的誘惑力，該乖巧的時候懂事，該精明的時候又心機，甚至將自己所有的缺點和心思都坦露在老皇帝面前，讓老皇帝覺得她完全在他的掌控中，再囂張也不過是自己手裏的金絲雀，就連蘇貴妃身後的蘇家，也只是老皇帝手中的刀。
也不怪蘇貴妃能在老皇帝面前獨寵這麽多年，就這麽懂事又知心知意的女人，還這麽漂亮，就算是戚昀遲也覺得，很值得老皇帝喜歡。
這一瞬間，戚昀遲的腦子裏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同樣漂亮得讓人心弦震動，又懂事又知心意，還老是板著臉一副“那他沒辦法”表情的溫凝菡。
不由得笑出了聲，然後被喉頭的一口血嗆得滿臉通紅，繼而臉色更加蒼白。
看著就命不久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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