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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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第35章
秦開海依然坐在院子裏, 耷拉著眼皮，看起來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看著溫凝菡來了，人也沒動一下, 沒精打采的，仿佛下一刻就能睡著。
“小舅舅要睡也去屋子裏睡，在這裏著涼了可如何是好？小舅舅是還想吃藥, 或者是還想紮針？”
秦開海掀了掀眼皮子。說實話他這人已經很能忍了, 從受傷之後知道自己殘廢了就在忍, 忍受著變成廢人的絕望, 還有面對家人那憐憫和不忍目光時的失落。忍到神醫虞長生出現，知道自己還能有站起來的一天，然後又開始忍受治療中的痛苦。
怎麽說呢，知道自己還有希望站起來, 硬撐著一口氣到現在, 只覺得以後不管是天崩地裂, 自己大概都會足夠淡然了。
整個人都多出一種佛性。
治療到他現在這個程度, 也就只剩下吃藥，以及鍛煉，和偶爾的藥浴，溫凝菡之前就交代過, 只要他這邊不出什麽問題，就應該不需要再針灸。
這丫頭，這些年多的沒學會, 就學會拿捏他了。
溫凝菡看著秦開海微微濕潤的鬢角，擡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 又順手探了一下脈。
秦開海輕笑道：“我沒事，就早上起來在青竹的幫助下試著走了幾步, 出了一身汗，剛重新洗漱過。”
秦開海說的不算，溫凝菡看一眼旁邊的青竹，青竹默默點頭，表示秦開海說的都是真的，溫凝菡這才放過。
秦開海：“……”差點氣笑。
“小舅舅你也別著急，昨天才剛進行過針灸，不是讓你休息兩天才起來嗎？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一兩天。”
秦開海直接繞過了這個話題：“你過來做什麽。如果說單純是為了看我一眼，現在人也看了，前面那麽熱鬧，你就不去盯著？”
溫凝菡攤手表示無奈，在青竹搬來的藤椅上坐下，手邊是青團遞過來的熱茶，新鮮的果子和點心也很快放在了桌子上。
一切都是最愜意的模樣。
“那邊可吵了，許三公子尚有不少表演，我在那裏就怕影響他的發揮。而且七哥在那邊呢，有他盯著就夠了。”
溫凝菡完全不想湊這個熱鬧，特別是那個五皇子在場的情況。主要是有個不好的形容，那感覺，之前就覺得，五皇子看她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張巨額銀票。
而且戚昀遲也在那邊，能出什麽事？
等到前面的鬧劇結束，許怡海也被許家的人接走，包括那匹因為中毒狂躁最後摔斷了脖子的駿馬，也被一起帶走了。
秦榮熙這才有空跑來跟溫凝菡細說當時的情況。
“這事跟白家那位脫不了關系，給馬下毒就算了，跑馬的路線似乎也有安排，我們一路跑過去，有一段正好在懸崖附近，也正好是在那時候，許三那匹馬毒發癲狂，連帶著許三都要一起帶下懸崖。也是許三早就準備，看著不對勁就提前跳了下來，只在匆忙中摔斷了腿。”
那時候情況十分緊急，晚一步，他就得去懸崖下面撿許怡海的碎片了。
不過秦榮熙也留了一手，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摔在地上的許怡海，而是直接出手，拽住了險些墜落懸崖的馬，當然是借助了旁邊石頭和樹木的阻力，要不然他可沒那麽大力氣，拉住一匹狂躁墜崖的馬。
這事情上面，能留下那馬的全屍也是關鍵，是不是中毒，中的什麽毒，也就清晰可見。要是讓馬掉下去了，那之後可能連馬兒的屍體都找不到。
死無對證，一切都可以變成一場意外。
這事他不敢跟溫凝菡說，因為他很肯定要是溫凝菡知道了，他的下場絕對不會比許怡海好到哪兒去。
但溫凝菡多敏銳的人，從秦榮熙的話裏就分析出不少漏洞，或者說他隱瞞的部分。
“七哥。”
“在呢。”
“伸手。”
秦榮熙很乖巧的將左手伸了出去，笑瞇瞇地說：“你要給我什麽？”
溫凝菡也笑著，兄妹倆同款騙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另一只手。”
秦榮熙不動了。
“七哥，你現在把手伸出來，可能還有救。”
秦榮熙“嘖”了一聲，磨磨蹭蹭將手伸了出來，“其實真沒事，就是蹭破了點皮。”
看著秦榮熙掌心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溫凝菡直接氣笑了：“那七哥你還真是皮糙肉厚啊？”
聽出溫凝菡話裏的嘲諷，秦榮熙連忙認錯：“當時情況緊急，我才不得不出手，我是認真考量過的，而且要是有什麽問題，我絕對會第一時間松手。這不是覺得再堅持一下就能成功了嘛。只是被韁繩勒了一下，看著嚴重，真的只是皮外傷而已。這些年跟著你，我也算是見多識廣，這些皮外傷我自己都能處理，你看啊，傷口我都處理好了，也上藥了，過幾天就好了。”
溫凝菡冷笑。
秦榮熙的話都沒錯，只是看著他掌心的傷口，溫凝菡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也確實是皮外傷，上藥之後，休息幾天就好了。但那傷口的深度，多少已經很危險了，稍有不慎傷到手上的經絡，那秦榮熙損失就太大了。
看著溫凝菡臉色變化，秦榮熙立刻求饒：“小九你別生氣啊，我發誓我絕對不是仗著你會醫術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當時那情況，如果只是一點皮外傷，就能換取最好的結果，我覺得還是值得的。我真的，真的心裏有數。如果有任何的意外，我絕對立刻松手！什麽許怡海，絕對沒有我自己重要！”
秦開海實在看不下去：“好了秦七，你閉嘴吧。”
沒見他越說溫凝菡越生氣了嗎。
有些事不解釋不好，解釋多了也不好，秦榮熙再說下去，溫凝菡本來不生氣的恐怕都要生氣了。
這時候秦榮熙可聽話了，秦開海一開口，他就閉了嘴，只委屈巴巴地看著溫凝菡。
受不了這眼神的溫凝菡轉身就走。
“小九……”
秦開海慢悠悠地說：“在你手上的傷好之前，最好不要輕易出現在小九面前。”
秦榮熙：“……”
其實溫凝菡並沒有多生氣，只是在看到秦榮熙手上拿傷口的時候，生氣了一瞬間，就已經氣過了。
這會兒這模樣，就是作給秦榮熙看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也是給他一個教訓。
不然他下次還敢。
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溫凝菡就擔心秦榮熙這膽大包天的性子，吃點小教訓就算了，等到吃大虧的時候，就怕受到什麽不可逆的傷害。
小舅舅秦開海就是個活著的教訓，當年意氣風發的秦家五爺，就是一朝折翼，就沈寂了這麽多年。
當著秦開海的面，溫凝菡不好明說，但小舅舅應該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原以為今天晚上能好好歇一歇的溫凝菡，在半夜又迎來了不速之客。
看著熟門熟路出現在自己屋子裏的戚昀遲，溫凝菡覺得這兩天經歷的無奈好像太多了點。
“戚世子有什麽事大可以傳信給我，不必每次都親自前來。如有差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大概是不會拒絕的。”
聽到溫凝菡這話，戚昀遲樂不可支。這姑娘這話說得客氣，但仔細一想，好像什麽具體的都沒承諾。
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戚昀遲隱藏在面具下的笑容就淡了許多，他取下面具，一雙漆黑的眸子直視溫凝菡的眼睛。
“溫姑娘，戚某有一事請教。”
“請講。”
“溫姑娘，是否是神醫虞長生的傳人？”
溫凝菡：好家夥，這麽直接的嗎？
“勉強算是？”
沒想到能這麽快直接得到答案的戚昀遲還楞了一瞬間，“何為勉強？”
“我確實跟著神醫師父學了幾年，但學藝不精，自認為還稱不上神醫師父的衣缽傳人。不過如今這世上，神醫師父尚沒有其他的弟子傳人，所以我勉強算是。”
“那韓九公子……”
溫凝菡瞇眼笑著：“戚世子很想知道？或者戚世子已經有什麽猜測？”
能問到這個地步，也就是在懷疑她就是韓九公子本人了。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不就是她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神醫傳人嘛！
“如果戚世子是想從我這裏知道神醫師父的下落，我只能很抱歉，無能為力，因為我也不知道。神醫師父本就行走天下，專治疑難雜癥，極少在一處停留。我是萬幸才能在神醫師父手下學習那幾年，萬事不能強求。後來神醫師父離開之後，也極少有消息傳回來。上一次收到消息，還是聽說他又不知道鉆進了哪一處的深山老林。”
溫凝菡說的是實話，她確實不知道神醫師父的下落。
甚至當初她還隱晦地跟神醫師父提及過，進山很危險，要註意安全。但神醫師父很顯然不會因為這些尚未發生的事就裹足不前，放棄自己的追求。
戚昀遲笑了笑。他自然知道，神醫的蹤跡難尋，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他傾盡所有的力量都沒找到，唯一的線索就在溫凝菡身上。
如果沒見識過溫凝菡的針灸之術，說不定他還真希望能從溫凝菡身上找到神醫的線索。
但現在嘛——
“戚某有個不情之請，溫小姐的金針之術，能不能幫戚某救個人，不論是什麽條件，溫小姐自可以提出來，除開這些報酬之外，戚某還欠溫小姐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可以幫忙的，戚某叮當聽從溫小姐差遣。”
溫凝菡：哦豁，終於來了。
能讓戚昀遲專門跑這一趟的，除了病重到已經快要不行的太子殿下，溫凝菡不做他想。
但是她表面上應該還不知道才是。
“沒有見到病人之前，我也不敢做下定論，金針之術也不是萬能的。”
“那溫小姐今晚可有空？”
溫凝菡：？？？
這麽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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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秦開海依然坐在院子裏, 耷拉著眼皮，看起來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看著溫凝菡來了，人也沒動一下, 沒精打采的，仿佛下一刻就能睡著。
“小舅舅要睡也去屋子裏睡，在這裏著涼了可如何是好？小舅舅是還想吃藥, 或者是還想紮針？”
秦開海掀了掀眼皮子。說實話他這人已經很能忍了, 從受傷之後知道自己殘廢了就在忍, 忍受著變成廢人的絕望, 還有面對家人那憐憫和不忍目光時的失落。忍到神醫虞長生出現，知道自己還能有站起來的一天，然後又開始忍受治療中的痛苦。
怎麽說呢，知道自己還有希望站起來, 硬撐著一口氣到現在, 只覺得以後不管是天崩地裂, 自己大概都會足夠淡然了。
整個人都多出一種佛性。
治療到他現在這個程度, 也就只剩下吃藥，以及鍛煉，和偶爾的藥浴，溫凝菡之前就交代過, 只要他這邊不出什麽問題，就應該不需要再針灸。
這丫頭，這些年多的沒學會, 就學會拿捏他了。
溫凝菡看著秦開海微微濕潤的鬢角，擡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 又順手探了一下脈。
秦開海輕笑道：“我沒事，就早上起來在青竹的幫助下試著走了幾步, 出了一身汗，剛重新洗漱過。”
秦開海說的不算，溫凝菡看一眼旁邊的青竹，青竹默默點頭，表示秦開海說的都是真的，溫凝菡這才放過。
秦開海：“……”差點氣笑。
“小舅舅你也別著急，昨天才剛進行過針灸，不是讓你休息兩天才起來嗎？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一兩天。”
秦開海直接繞過了這個話題：“你過來做什麽。如果說單純是為了看我一眼，現在人也看了，前面那麽熱鬧，你就不去盯著？”
溫凝菡攤手表示無奈，在青竹搬來的藤椅上坐下，手邊是青團遞過來的熱茶，新鮮的果子和點心也很快放在了桌子上。
一切都是最愜意的模樣。
“那邊可吵了，許三公子尚有不少表演，我在那裏就怕影響他的發揮。而且七哥在那邊呢，有他盯著就夠了。”
溫凝菡完全不想湊這個熱鬧，特別是那個五皇子在場的情況。主要是有個不好的形容，那感覺，之前就覺得，五皇子看她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張巨額銀票。
而且戚昀遲也在那邊，能出什麽事？
等到前面的鬧劇結束，許怡海也被許家的人接走，包括那匹因為中毒狂躁最後摔斷了脖子的駿馬，也被一起帶走了。
秦榮熙這才有空跑來跟溫凝菡細說當時的情況。
“這事跟白家那位脫不了關系，給馬下毒就算了，跑馬的路線似乎也有安排，我們一路跑過去，有一段正好在懸崖附近，也正好是在那時候，許三那匹馬毒發癲狂，連帶著許三都要一起帶下懸崖。也是許三早就準備，看著不對勁就提前跳了下來，只在匆忙中摔斷了腿。”
那時候情況十分緊急，晚一步，他就得去懸崖下面撿許怡海的碎片了。
不過秦榮熙也留了一手，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摔在地上的許怡海，而是直接出手，拽住了險些墜落懸崖的馬，當然是借助了旁邊石頭和樹木的阻力，要不然他可沒那麽大力氣，拉住一匹狂躁墜崖的馬。
這事情上面，能留下那馬的全屍也是關鍵，是不是中毒，中的什麽毒，也就清晰可見。要是讓馬掉下去了，那之後可能連馬兒的屍體都找不到。
死無對證，一切都可以變成一場意外。
這事他不敢跟溫凝菡說，因為他很肯定要是溫凝菡知道了，他的下場絕對不會比許怡海好到哪兒去。
但溫凝菡多敏銳的人，從秦榮熙的話裏就分析出不少漏洞，或者說他隱瞞的部分。
“七哥。”
“在呢。”
“伸手。”
秦榮熙很乖巧的將左手伸了出去，笑瞇瞇地說：“你要給我什麽？”
溫凝菡也笑著，兄妹倆同款騙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另一只手。”
秦榮熙不動了。
“七哥，你現在把手伸出來，可能還有救。”
秦榮熙“嘖”了一聲，磨磨蹭蹭將手伸了出來，“其實真沒事，就是蹭破了點皮。”
看著秦榮熙掌心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溫凝菡直接氣笑了：“那七哥你還真是皮糙肉厚啊？”
聽出溫凝菡話裏的嘲諷，秦榮熙連忙認錯：“當時情況緊急，我才不得不出手，我是認真考量過的，而且要是有什麽問題，我絕對會第一時間松手。這不是覺得再堅持一下就能成功了嘛。只是被韁繩勒了一下，看著嚴重，真的只是皮外傷而已。這些年跟著你，我也算是見多識廣，這些皮外傷我自己都能處理，你看啊，傷口我都處理好了，也上藥了，過幾天就好了。”
溫凝菡冷笑。
秦榮熙的話都沒錯，只是看著他掌心的傷口，溫凝菡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也確實是皮外傷，上藥之後，休息幾天就好了。但那傷口的深度，多少已經很危險了，稍有不慎傷到手上的經絡，那秦榮熙損失就太大了。
看著溫凝菡臉色變化，秦榮熙立刻求饒：“小九你別生氣啊，我發誓我絕對不是仗著你會醫術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當時那情況，如果只是一點皮外傷，就能換取最好的結果，我覺得還是值得的。我真的，真的心裏有數。如果有任何的意外，我絕對立刻松手！什麽許怡海，絕對沒有我自己重要！”
秦開海實在看不下去：“好了秦七，你閉嘴吧。”
沒見他越說溫凝菡越生氣了嗎。
有些事不解釋不好，解釋多了也不好，秦榮熙再說下去，溫凝菡本來不生氣的恐怕都要生氣了。
這時候秦榮熙可聽話了，秦開海一開口，他就閉了嘴，只委屈巴巴地看著溫凝菡。
受不了這眼神的溫凝菡轉身就走。
“小九……”
秦開海慢悠悠地說：“在你手上的傷好之前，最好不要輕易出現在小九面前。”
秦榮熙：“……”
其實溫凝菡並沒有多生氣，只是在看到秦榮熙手上拿傷口的時候，生氣了一瞬間，就已經氣過了。
這會兒這模樣，就是作給秦榮熙看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也是給他一個教訓。
不然他下次還敢。
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溫凝菡就擔心秦榮熙這膽大包天的性子，吃點小教訓就算了，等到吃大虧的時候，就怕受到什麽不可逆的傷害。
小舅舅秦開海就是個活著的教訓，當年意氣風發的秦家五爺，就是一朝折翼，就沈寂了這麽多年。
當著秦開海的面，溫凝菡不好明說，但小舅舅應該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原以為今天晚上能好好歇一歇的溫凝菡，在半夜又迎來了不速之客。
看著熟門熟路出現在自己屋子裏的戚昀遲，溫凝菡覺得這兩天經歷的無奈好像太多了點。
“戚世子有什麽事大可以傳信給我，不必每次都親自前來。如有差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大概是不會拒絕的。”
聽到溫凝菡這話，戚昀遲樂不可支。這姑娘這話說得客氣，但仔細一想，好像什麽具體的都沒承諾。
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戚昀遲隱藏在面具下的笑容就淡了許多，他取下面具，一雙漆黑的眸子直視溫凝菡的眼睛。
“溫姑娘，戚某有一事請教。”
“請講。”
“溫姑娘，是否是神醫虞長生的傳人？”
溫凝菡：好家夥，這麽直接的嗎？
“勉強算是？”
沒想到能這麽快直接得到答案的戚昀遲還楞了一瞬間，“何為勉強？”
“我確實跟著神醫師父學了幾年，但學藝不精，自認為還稱不上神醫師父的衣缽傳人。不過如今這世上，神醫師父尚沒有其他的弟子傳人，所以我勉強算是。”
“那韓九公子……”
溫凝菡瞇眼笑著：“戚世子很想知道？或者戚世子已經有什麽猜測？”
能問到這個地步，也就是在懷疑她就是韓九公子本人了。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不就是她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神醫傳人嘛！
“如果戚世子是想從我這裏知道神醫師父的下落，我只能很抱歉，無能為力，因為我也不知道。神醫師父本就行走天下，專治疑難雜癥，極少在一處停留。我是萬幸才能在神醫師父手下學習那幾年，萬事不能強求。後來神醫師父離開之後，也極少有消息傳回來。上一次收到消息，還是聽說他又不知道鉆進了哪一處的深山老林。”
溫凝菡說的是實話，她確實不知道神醫師父的下落。
甚至當初她還隱晦地跟神醫師父提及過，進山很危險，要註意安全。但神醫師父很顯然不會因為這些尚未發生的事就裹足不前，放棄自己的追求。
戚昀遲笑了笑。他自然知道，神醫的蹤跡難尋，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他傾盡所有的力量都沒找到，唯一的線索就在溫凝菡身上。
如果沒見識過溫凝菡的針灸之術，說不定他還真希望能從溫凝菡身上找到神醫的線索。
但現在嘛——
“戚某有個不情之請，溫小姐的金針之術，能不能幫戚某救個人，不論是什麽條件，溫小姐自可以提出來，除開這些報酬之外，戚某還欠溫小姐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可以幫忙的，戚某叮當聽從溫小姐差遣。”
溫凝菡：哦豁，終於來了。
能讓戚昀遲專門跑這一趟的，除了病重到已經快要不行的太子殿下，溫凝菡不做他想。
但是她表面上應該還不知道才是。
“沒有見到病人之前，我也不敢做下定論，金針之術也不是萬能的。”
“那溫小姐今晚可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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