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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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第28章
離開蘇姨娘院子的時候, 青團懷裏還抱著幾本賬簿。
雖然蘇姨娘不樂意，但也沒辦法繼續拒絕溫凝菡要拿賬簿回去看看的要求，看著溫凝菡的背影, 蘇姨娘狠得咬牙切齒。
“湯嬤嬤，替我收拾著，我晚上就去尋伯爺。”
這些天為了避風頭也為了先把自己從這嫁妝的漩渦裏摘出來, 蘇姨娘忙的昏天暗地, 自然也不敢去找溫從言。
兩人相伴這麽多年, 都無比了解對方。
路上, 青團也在問溫凝菡：“小姐，就這麽放過蘇姨娘嗎？”
溫凝菡心情很不錯：“這不叫放過，蘇姨娘不過是條小魚，是溫從言放出來沖鋒陷陣的靶子而已, 動她沒意思。”
聽著溫凝菡毫無敬畏之心的直呼父親的名字, 青團的心情一時十分覆雜。
“而且我之前還高看了蘇姨娘幾分, 以為她能有多少能量, 結果啊，還挺失望的。”
青團真心實意地說：“小姐說過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小人物。”
“嗯嗯，知道，我不會掉以輕心的。不過蘇姨娘這邊, 她啊，能依仗的，除了溫從言就只有溫凝霜了, 就連老夫人都看不上她，說到底, 還是不堪一擊，還不如留著給溫從言添堵。”
青團輕聲應下, “小姐，又到時間該為五爺診脈治療了。”
溫凝菡還有恍惚，“這麽快就一個月了？”
“是。”
“那就安排下去吧。我們明天一起去莊子上玩幾天。”
“伯府這邊？”
“放心，她們暫時還沒心情管我。”
蘇姨娘確實沒心情去管溫凝菡，現在只想著把這燙手山芋扔給溫從言，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而青團手裏的賬本並不多，隨意翻了一下大概就知道蘇姨娘在打什麽主意。
“小姐，這賬本做的還不錯。”
青團算是溫凝菡身邊的大管家，對於賬目最是拿手，一眼就能看出這賬本的問題。
“小姐留給蘇姨娘的時間就是太多了，眼看她這就快將賬目做平，那不就沒有她的把柄了？”
“傻姑娘，本小姐要的從來都不是蘇姨娘的把柄，這伯府早就是一攤爛泥，不就是因為如此，你們都不樂意我回這伯府嘛。我回來，只為了母親的嫁妝，而不是跟這伯府共沈淪。”
“小姐說的是。但這伯府的血脈關系，終究會成為小姐的桎梏。”
“那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我也不能直接把這伯府滅了。我樂意，這大燕皇朝也不樂意啊。雖然這伯府上不得臺面，可怎麽也是皇朝勳爵，滅了這伯府，那不是打陛下的臉嘛，我樂意，咱們的陛下也不會樂意的。”
青團：小姐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這麽大膽的話，青團覺得自己只是聽聽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和所有的勇氣，根本不敢搭話，也不敢動。
“不過呀……”
溫凝菡這一“不過”，青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家小姐是什麽德行，青團十分清楚，接下來的話可不是一般人敢聽的，青團看一下周圍，確定沒人在附近，這才默默盯著自家小姐。
“不過，要是能讓陛下出手，倒也還不錯。”
青團：“……小姐，要是陛下出手，您才是很難跟伯府劃分開來。除非……”
“除非？”
“嗯……除非您嫁人，出嫁從夫，不然，不管伯府出什麽事，您都還是伯府的血脈……”
溫凝菡：“咦惹！那還是算了！”
她還小呢！才不要這麽快嫁人！
溫從言當天下值之後，蘇姨娘就找了過去。雖說這兩人在年輕的時候是真愛，可年紀大了，都歸於平淡和習慣。蘇姨娘“寵愛”未減，溫從言對她很是“信任和依仗”，可實際上，這些年溫從言還是更喜歡鮮活年輕的身體。跟蘇姨娘都老夫老妻的，左手摸右手，已經很久都沒有宿在蘇姨娘的院子裏。
聽到蘇姨娘求見的時候，溫從言還楞了一下，上次見到蘇姨娘是什麽時候來著？
最近一直在忙著外面的事，特別是五皇子拋出的橄欖枝，他很想接，卻又膽小怕事，一直猶豫到現在，五皇子終於露出口風要給他安排差事，就更沒空暇關註家裏的事。
蘇姨娘這麽多年都把家裏打理得妥當，老夫人深居簡出一心向佛，溫凝雙自小都是個懂事的，其他的姨娘和通房都被蘇姨娘拿捏在手裏，唯一的兒子溫冶也是臥病在場。
唯一不好拿捏的，也就只有剛回伯府的溫凝菡，那姑娘看起來老實，其實也是個不安穩的。不過溫從言不在意，再不安穩，那也是他的女兒，身為伯府女眷，怎麽也越不過他去。
“伯爺。”
蘇姨娘是特意打扮過的，雖然不年輕了，但是這些年保養極好，看著風韻猶存別又一番味道，特別是那盈盈一握的細腰，要不是知道她的年紀，還真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的。
身後的湯嬤嬤抱著幾本賬簿，小心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就默默退下了。該說的話在來之前她都跟蘇姨娘提醒過，這是伯爺的書房，她連都一眼都不敢看。
蘇姨娘也不忸怩，指著賬本說：“伯爺，您還不知道吧，大小姐今天過來跟妾身說，想要看看先夫人嫁妝鋪子和莊子這些年的收成，奴婢心想，大小姐也到年紀了，總是要看人家的，這嫁妝該怎麽準備，妾身不合適出面，還是要問問伯爺您的意見。”
溫從言看著小桌上的賬本，眉頭狠狠一皺，“她問這個做什麽！”
“妾身也不知道啊，妾身只是個妾室，大小姐有吩咐，妾身也不敢違逆，只能與大小姐說，先來請示伯爺的意見。不過大小姐已經帶走了幾本賬簿，說是先看看。”
言下之意：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溫從言冷哼一聲，對於溫凝菡的舉動根本沒放在心上，“這是你不用管了，賬本留在這裏就是，我會讓人收著，至於凝菡那邊，她若再問起，讓她來見我就可以。”
“是。”蘇姨娘柔順的應下，“不過妾身聽院子裏的人說，大小姐這次回來，帶著先夫人的嫁妝單子，妾身想，應該是秦家那邊給的，所以秦家，應該是有什麽想法的……”
“他們能有什麽想法，秦溪沒了，可她的孩子還在伯府，等凝菡出嫁的時候，我又不會虧待了她！”
是啊，是不會虧待了。蘇姨娘心想。但也只是不會虧待，可分給溫凝菡的，恐怕也只是那些嫁妝的九牛一毛。
蘇姨娘明白溫從言是什麽意思，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伯爺自然不會虧待大小姐，只是妾身想著，大小姐年紀到了，親事上還沒有個章程，妾身沒有人脈，認識的人也都不是一個牌面上的，如果要給大小姐找一門合適的親事，還需要伯爺費心才是。或者老夫人那邊，也有打算？”
溫從言揮揮手：“這事你就別管了，老夫人那邊我也會跟她說，我自有安排。凝雙那邊也是，她的婚事我留意著，你們不用做多餘的事。”
“是，妾身明白。”
溫凝雙那邊蘇姨娘自然不會擔心，她問過溫凝雙，五皇子那邊誠意十足，猶豫的是溫凝雙，雖然五皇子的身世背景還有人品才貌都十分優秀，可溫凝雙對於皇子府這件事，頗有些排斥。
蘇姨娘知道，這是自己當年被迫為妾的經歷，給溫凝雙留下了極大的陰影，這孩子不想為妾。
就因為她身為妾，溫凝雙這輩子都只能是個庶女，伯府如今更是落魄，這樣的家世，能去皇子府當妾都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五皇子給溫凝雙許的卻是側妃之位。
蘇姨娘覺得很知足，溫從言覺得很滿意，可溫凝雙總覺得不得勁。
倒不是她對正妃之位有多少想法，只是有個潛意識一直在告訴她，不想為妾，不想變成母親那樣的結局。但是父母和老祖宗卻總是告訴她，皇子的妾，那能是一般的妾？何況五皇子許下的是側妃之位，有皇家玉碟，完全是不一樣的。
可溫凝雙還是覺得，心裏空了好大一塊。
也因此在面對五皇子的時候，溫凝雙清醒了許多，也看出來，五皇子對她其實也沒那麽多喜歡。既然這樣，又是為了什麽要求娶她，這永安伯府有什麽是值得五皇子謀求的？
算來算去，也就只有永安伯握在手裏的，原本屬於秦溪的那些嫁妝。
蘇姨娘悟到這一點時候，其實就已經在收攏手裏對秦溪那些嫁妝的控制，可不想在這時候沾染上一點腥臊。以前還沒什麽，溫從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要是這東西已經被五皇子視作囊中之物的話，恐怕就連溫從言都不敢再妄動。
可有些話，她還是要提醒一下溫從言。
“伯爺，雙兒的嫁妝，這些年由妾身一直慢慢攢著，如果雙兒真要去皇子府的話，這點嫁妝肯定是不夠的……不說妾身心疼雙兒，就雙兒要是去了皇子府，代表的也是伯府的臉面。”
“這是我知道，你無需多言。”
蘇姨娘也不想多說，但是伯爺在這種事情上肯定細心不來，“可雙兒要去的是皇子府，嫁妝是有規制的，而且雙兒頂天也只是個側妃，嫁妝什麽的，肯定不能越過皇子正妃去，所以雙兒能帶過去的東西，定然不多。妾身只是想著，能不能想辦法，給雙兒多添置些壓箱底的銀子……”
蘇姨娘的意思其實很明顯。
伯府女兒出嫁，公中會出五千兩的銀子作為壓箱底，當然伯府如今人丁不旺，這筆銀子已經很久沒出過了。可溫凝雙作為庶女，公中出的嫁妝銀子，只有兩千兩，相差甚遠。蘇姨娘沒有娘家作為依靠，進了伯府都是孑然一身，這些年扒拉的銀子大部分都想留給女兒做嫁妝。
可那不夠，遠遠不夠。更別說如今溫凝菡還想將嫁妝都要回去，這銀子，是個極大的缺口。
蘇姨娘鼓起勇氣，說出今天最想說的話：“五皇子想要的，不就是雙兒的嫁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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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姨娘不樂意，但也沒辦法繼續拒絕溫凝菡要拿賬簿回去看看的要求，看著溫凝菡的背影, 蘇姨娘狠得咬牙切齒。
“湯嬤嬤，替我收拾著，我晚上就去尋伯爺。”
這些天為了避風頭也為了先把自己從這嫁妝的漩渦裏摘出來, 蘇姨娘忙的昏天暗地, 自然也不敢去找溫從言。
兩人相伴這麽多年, 都無比了解對方。
路上, 青團也在問溫凝菡：“小姐，就這麽放過蘇姨娘嗎？”
溫凝菡心情很不錯：“這不叫放過，蘇姨娘不過是條小魚，是溫從言放出來沖鋒陷陣的靶子而已, 動她沒意思。”
聽著溫凝菡毫無敬畏之心的直呼父親的名字, 青團的心情一時十分覆雜。
“而且我之前還高看了蘇姨娘幾分, 以為她能有多少能量, 結果啊，還挺失望的。”
青團真心實意地說：“小姐說過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小人物。”
“嗯嗯，知道，我不會掉以輕心的。不過蘇姨娘這邊, 她啊，能依仗的，除了溫從言就只有溫凝霜了, 就連老夫人都看不上她，說到底, 還是不堪一擊，還不如留著給溫從言添堵。”
青團輕聲應下, “小姐，又到時間該為五爺診脈治療了。”
溫凝菡還有恍惚，“這麽快就一個月了？”
“是。”
“那就安排下去吧。我們明天一起去莊子上玩幾天。”
“伯府這邊？”
“放心，她們暫時還沒心情管我。”
蘇姨娘確實沒心情去管溫凝菡，現在只想著把這燙手山芋扔給溫從言，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而青團手裏的賬本並不多，隨意翻了一下大概就知道蘇姨娘在打什麽主意。
“小姐，這賬本做的還不錯。”
青團算是溫凝菡身邊的大管家，對於賬目最是拿手，一眼就能看出這賬本的問題。
“小姐留給蘇姨娘的時間就是太多了，眼看她這就快將賬目做平，那不就沒有她的把柄了？”
“傻姑娘，本小姐要的從來都不是蘇姨娘的把柄，這伯府早就是一攤爛泥，不就是因為如此，你們都不樂意我回這伯府嘛。我回來，只為了母親的嫁妝，而不是跟這伯府共沈淪。”
“小姐說的是。但這伯府的血脈關系，終究會成為小姐的桎梏。”
“那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我也不能直接把這伯府滅了。我樂意，這大燕皇朝也不樂意啊。雖然這伯府上不得臺面，可怎麽也是皇朝勳爵，滅了這伯府，那不是打陛下的臉嘛，我樂意，咱們的陛下也不會樂意的。”
青團：小姐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這麽大膽的話，青團覺得自己只是聽聽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和所有的勇氣，根本不敢搭話，也不敢動。
“不過呀……”
溫凝菡這一“不過”，青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家小姐是什麽德行，青團十分清楚，接下來的話可不是一般人敢聽的，青團看一下周圍，確定沒人在附近，這才默默盯著自家小姐。
“不過，要是能讓陛下出手，倒也還不錯。”
青團：“……小姐，要是陛下出手，您才是很難跟伯府劃分開來。除非……”
“除非？”
“嗯……除非您嫁人，出嫁從夫，不然，不管伯府出什麽事，您都還是伯府的血脈……”
溫凝菡：“咦惹！那還是算了！”
她還小呢！才不要這麽快嫁人！
溫從言當天下值之後，蘇姨娘就找了過去。雖說這兩人在年輕的時候是真愛，可年紀大了，都歸於平淡和習慣。蘇姨娘“寵愛”未減，溫從言對她很是“信任和依仗”，可實際上，這些年溫從言還是更喜歡鮮活年輕的身體。跟蘇姨娘都老夫老妻的，左手摸右手，已經很久都沒有宿在蘇姨娘的院子裏。
聽到蘇姨娘求見的時候，溫從言還楞了一下，上次見到蘇姨娘是什麽時候來著？
最近一直在忙著外面的事，特別是五皇子拋出的橄欖枝，他很想接，卻又膽小怕事，一直猶豫到現在，五皇子終於露出口風要給他安排差事，就更沒空暇關註家裏的事。
蘇姨娘這麽多年都把家裏打理得妥當，老夫人深居簡出一心向佛，溫凝雙自小都是個懂事的，其他的姨娘和通房都被蘇姨娘拿捏在手裏，唯一的兒子溫冶也是臥病在場。
唯一不好拿捏的，也就只有剛回伯府的溫凝菡，那姑娘看起來老實，其實也是個不安穩的。不過溫從言不在意，再不安穩，那也是他的女兒，身為伯府女眷，怎麽也越不過他去。
“伯爺。”
蘇姨娘是特意打扮過的，雖然不年輕了，但是這些年保養極好，看著風韻猶存別又一番味道，特別是那盈盈一握的細腰，要不是知道她的年紀，還真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的。
身後的湯嬤嬤抱著幾本賬簿，小心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就默默退下了。該說的話在來之前她都跟蘇姨娘提醒過，這是伯爺的書房，她連都一眼都不敢看。
蘇姨娘也不忸怩，指著賬本說：“伯爺，您還不知道吧，大小姐今天過來跟妾身說，想要看看先夫人嫁妝鋪子和莊子這些年的收成，奴婢心想，大小姐也到年紀了，總是要看人家的，這嫁妝該怎麽準備，妾身不合適出面，還是要問問伯爺您的意見。”
溫從言看著小桌上的賬本，眉頭狠狠一皺，“她問這個做什麽！”
“妾身也不知道啊，妾身只是個妾室，大小姐有吩咐，妾身也不敢違逆，只能與大小姐說，先來請示伯爺的意見。不過大小姐已經帶走了幾本賬簿，說是先看看。”
言下之意：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溫從言冷哼一聲，對於溫凝菡的舉動根本沒放在心上，“這是你不用管了，賬本留在這裏就是，我會讓人收著，至於凝菡那邊，她若再問起，讓她來見我就可以。”
“是。”蘇姨娘柔順的應下，“不過妾身聽院子裏的人說，大小姐這次回來，帶著先夫人的嫁妝單子，妾身想，應該是秦家那邊給的，所以秦家，應該是有什麽想法的……”
“他們能有什麽想法，秦溪沒了，可她的孩子還在伯府，等凝菡出嫁的時候，我又不會虧待了她！”
是啊，是不會虧待了。蘇姨娘心想。但也只是不會虧待，可分給溫凝菡的，恐怕也只是那些嫁妝的九牛一毛。
蘇姨娘明白溫從言是什麽意思，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伯爺自然不會虧待大小姐，只是妾身想著，大小姐年紀到了，親事上還沒有個章程，妾身沒有人脈，認識的人也都不是一個牌面上的，如果要給大小姐找一門合適的親事，還需要伯爺費心才是。或者老夫人那邊，也有打算？”
溫從言揮揮手：“這事你就別管了，老夫人那邊我也會跟她說，我自有安排。凝雙那邊也是，她的婚事我留意著，你們不用做多餘的事。”
“是，妾身明白。”
溫凝雙那邊蘇姨娘自然不會擔心，她問過溫凝雙，五皇子那邊誠意十足，猶豫的是溫凝雙，雖然五皇子的身世背景還有人品才貌都十分優秀，可溫凝雙對於皇子府這件事，頗有些排斥。
蘇姨娘知道，這是自己當年被迫為妾的經歷，給溫凝雙留下了極大的陰影，這孩子不想為妾。
就因為她身為妾，溫凝雙這輩子都只能是個庶女，伯府如今更是落魄，這樣的家世，能去皇子府當妾都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五皇子給溫凝雙許的卻是側妃之位。
蘇姨娘覺得很知足，溫從言覺得很滿意，可溫凝雙總覺得不得勁。
倒不是她對正妃之位有多少想法，只是有個潛意識一直在告訴她，不想為妾，不想變成母親那樣的結局。但是父母和老祖宗卻總是告訴她，皇子的妾，那能是一般的妾？何況五皇子許下的是側妃之位，有皇家玉碟，完全是不一樣的。
可溫凝雙還是覺得，心裏空了好大一塊。
也因此在面對五皇子的時候，溫凝雙清醒了許多，也看出來，五皇子對她其實也沒那麽多喜歡。既然這樣，又是為了什麽要求娶她，這永安伯府有什麽是值得五皇子謀求的？
算來算去，也就只有永安伯握在手裏的，原本屬於秦溪的那些嫁妝。
蘇姨娘悟到這一點時候，其實就已經在收攏手裏對秦溪那些嫁妝的控制，可不想在這時候沾染上一點腥臊。以前還沒什麽，溫從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要是這東西已經被五皇子視作囊中之物的話，恐怕就連溫從言都不敢再妄動。
可有些話，她還是要提醒一下溫從言。
“伯爺，雙兒的嫁妝，這些年由妾身一直慢慢攢著，如果雙兒真要去皇子府的話，這點嫁妝肯定是不夠的……不說妾身心疼雙兒，就雙兒要是去了皇子府，代表的也是伯府的臉面。”
“這是我知道，你無需多言。”
蘇姨娘也不想多說，但是伯爺在這種事情上肯定細心不來，“可雙兒要去的是皇子府，嫁妝是有規制的，而且雙兒頂天也只是個側妃，嫁妝什麽的，肯定不能越過皇子正妃去，所以雙兒能帶過去的東西，定然不多。妾身只是想著，能不能想辦法，給雙兒多添置些壓箱底的銀子……”
蘇姨娘的意思其實很明顯。
伯府女兒出嫁，公中會出五千兩的銀子作為壓箱底，當然伯府如今人丁不旺，這筆銀子已經很久沒出過了。可溫凝雙作為庶女，公中出的嫁妝銀子，只有兩千兩，相差甚遠。蘇姨娘沒有娘家作為依靠，進了伯府都是孑然一身，這些年扒拉的銀子大部分都想留給女兒做嫁妝。
可那不夠，遠遠不夠。更別說如今溫凝菡還想將嫁妝都要回去，這銀子，是個極大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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