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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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時秋白和秋野就這樣住下來。
知道宿歡不高興, 時秋白故意拿著手機在書房外面晃悠，拔高聲音故作驚訝。
“姐姐，外面有臺風誒！飛機和高鐵都停運了, 看來我們得多在這邊住段時間了。”
沈念安嘴巴一撇, “時阿姨, 你小聲一點，不可以打擾媽咪工作。”
“有什麽工作啊, 不過就是逃避而已。”時秋白冷笑一聲, 瞥了眼禁閉的房門，“安安, 記住不要和這種人學, 最是讓人討厭了！”
她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陰郁。
沈念安瞪著她, 彈射般撞過去, “不許你說媽咪壞話！”
“看, 說起討厭的人，你都知道是你媽咪。”
時秋白伸手將沈念安抱在懷裏，沒什麽力道地拍拍她的屁股, “好了, 讓秋野姐姐帶你下樓玩游戲。一個小朋友不要整天摻和大人的事。”
她說罷, 將沈念安交給旁邊的秋野。
秋野沒說話，接過沈念安轉身往樓下走。
“我不想去打游戲！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媽媽~”沈念安掙紮著朝沈星嶼伸出手, “抱抱。”
“你去吧，媽媽一會兒下樓找你。”
得了沈星嶼的話, 沈念安這才歇了心思, 任由秋野將自己抱下樓。
時秋白雙手環胸半倚在墻上，故作苦惱地唉聲嘆氣, “真期待和姐姐一起回家啊！每天都可以看見姐姐的感覺可真好。”
沈星嶼站在門口，看她做作的表演，眉眼無奈，出聲道：“秋白，你進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來啦。”時秋白開心地進了房間。
她剛要伸手抱沈星嶼，卻被她躲開，“秋白，對不起。”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時秋白的表情一頓，頭一歪，臉上帶了些不解。
“姐姐為什麽要和我道歉？”
“很抱歉讓你和我假裝情侶，現在我們的關系也已經被宿歡看透，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時秋白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表情楞怔，“所以姐姐的意思是……”
“我不能再利用你，這對你不公平。”沈星嶼深吸口氣，低著頭不看她的表情，繼續說，“所以，等回去以後我會搬出去。”
“姐姐要和我絕交？”
“不是絕交，我只是想搬出去，我要將安安接到身邊照顧，一直住在你家也不方便。”沈星嶼解釋，“而且你還是公眾人物，被人知道的話，對你的事業也不好。”
“這就是絕交！”時秋白一下子急了，氣的眼眶通紅，委屈地撒嬌，“姐姐，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沈星嶼搖頭，“和你沒有關系，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一直以來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很不好意思再繼續麻煩你。”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時秋白臉色煞白，眼睫微顫，緊咬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出來。
看著她的樣子，沈星嶼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繼續說：“秋白，我不能再繼續利用你，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攻略本來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如她先前所說，即便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書中的角色，可她們有血有肉，會開心也會傷心。
她又不是作者，不能高高在上地決定她們的命運。
尤其是對時秋白來說，二次救贖是最殘忍的。
沈星嶼不想讓時秋白走上宿歡的老路，所以決定放棄攻略。
她聯系不上系統，也不能和系統說自己的決定，只能先從時秋白的身上下手。
她呼出一口濁氣，臉上帶上一抹溫柔的笑容，“真的很對不起，我之前做了那麽多不理智的事情，從今天開始我們只是朋友。我們依然可以來往，但僅此如此。”
時秋白站在那裏，心猶如被寒冰一片片冷凍，眼神茫然地望著沈星嶼，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這樣瞧著，她後知後覺沈星嶼的反常。
沈星嶼的眼神清明，看著自己的目光沈靜而溫柔，身影逐漸和六年前的人重合。
時秋白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令她顫抖的想法，哆哆嗦嗦地叫道：“你、是你嗎啊？姐——姐——？”
在她的註視下，沈星嶼抿唇一笑，眉眼彎彎，靈魂裏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和柔美。
她輕輕嗯了一聲，坐實時秋白的猜測。
時秋白捂住嘴，緊咬著手壓抑住自己的哭聲，一連串淚水順著流淌下來。
真的是姐姐！
六年前的姐姐！
恢覆記憶，記得她的姐姐！
時秋白撲進她懷中，“對不起姐姐，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
如果她能早一點找到姐姐，姐姐就不會失蹤六年，不會失去記憶。
沈星嶼拍著她的後背，溫聲細語，“好了，不要再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而且我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你將我照顧的很好，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怪你？”
時秋白搖著頭，抓著沈星嶼，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
天知道，她期盼這一刻期盼了多久。
這六年中，她總是會夢到見到姐姐的那一天，如果她早一點到醫院，姐姐就不會失蹤。
她等的已經太久了。
時秋白刻意忽略掉先前沈星嶼說的要搬走的話，無聲地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沈星嶼攬著她哄了好一會兒，一直到雙手僵硬，才一咬牙將人推開，裝作要是拿紙巾避開時秋白。
“好了，別哭了，我沒事的。”她拿著紙巾擦掉時秋白臉上的眼淚。
時秋白抽泣著擡頭，又看一眼沈星嶼，眼淚再次掉下來。
“是因為恢覆記憶，姐姐才要和我劃清界限？在姐姐眼裏我到底是什麽？”
沈星嶼陷入沈默。
半晌後她才愧疚開口：“對不起，我一直當你是妹妹。雖然聽起來很渣，但事實如此。”
時秋白嘴唇哆嗦，“難道姐姐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面對她的質問，沈星嶼搖頭否認。
“就不能騙騙我？”
她依然搖頭。
在休息的那幾天沈星嶼問過自己，繼續現狀，等完成任務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和她沒關系了。
她會帶著女兒在另一個世界快樂地生活。
可良心不安啊！
宿歡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反正母親已經醒來，還有她留下賬號、團隊和錢。
即便她不在了，母親也能安享晚年。
她在那個世界已經沒有牽掛，只想陪在女兒身邊，哪怕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沈星嶼輕松地對時秋白笑笑，“秋白，騙你只會讓你陷入更深的痛苦中。你要往前看，不要留戀過去。”
她就是那個過去，只要邁過去，就會有新生活。
時秋白眼淚不停地從她哭腫的眼眸裏流出來，崩潰大喊：“我不要別人！我只要姐姐！如果不能和姐姐在一起，我寧願去死！”
沈星嶼臉色一沈，對上她偏執陰郁的目光，心中一驚。
“時秋白！”
“姐姐不用再勸我，我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時秋白抽泣著，倔強地說，“我愛你，並且只愛你！我可以接受姐姐搬出去，但絕對不同意停止我對你的感情！”
一番剖白讓沈星嶼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兩人對峙了好半天，最終沈星嶼敗下陣來。
“值得嗎？”
“我心甘情願。”
沈星嶼嘆息，直接將紙巾盒塞進她懷來，“好了，別哭了。”
見她態度緩和，時秋白這才抽紙巾擦眼淚，小女孩般不高興地撅著嘴，“我忍不住嘛！”
她抽抽搭搭問：“為什麽會忽然恢覆記憶？是不是和宿歡有關系？”
她忽然想起什麽咬牙切齒，“宿歡把姐姐帶走一定不懷好意！我看見網上照片，她將姐姐帶去了你們畢業的大學，我都還沒和姐姐一起去過呢。”
“以後有機會吧。”沈星嶼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聊，生硬地轉移話題。
“對不起，我忘了有臺風就通知你過來，你的工作不會受影響吧？”
“沒關系，本來我的檔期留給了《花兒成長記》，但節目忽然停播，我也空閑了。”時秋白已經止住了哭，“本來想帶姐姐出來玩，不想被宿歡搶先了。”
沈星嶼笑笑，自動忽略她後面的話，“那在臺風結束前，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宿歡不會對你怎麽樣，相應地，你也不要讓宿歡太難堪。”
時秋白微微睜大眼睛，控訴，“姐姐，都這樣了，你還在為她考慮！”
她搖搖頭，“她是安安的母親，她太難堪，安安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我希望安安開心。”
時秋白啞口無言，不情不願，“那好吧，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就放過她這一次！但如果是她自己找罵，那就和我沒關系了。”
“只要安安在場，都不可以！”沈星嶼再次強調。
她勉強答應，“那好吧，安安在場我會給她一個面子。”
但如果安安不在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兩個人在房間裏待了好半天，等沈念安的三次敲門，時秋白才依依不舍地出去。
她四處打量著，沒有找到屬於宿歡的東西，這才狠狠松口氣。
姐姐搬出去也沒關系，只要姐姐沒有喜歡的人，她就依然有可能和姐姐在一起，總歸她不會讓人靠近姐姐，尤其是宿歡。
時秋白狠狠地瞪了一眼書房，這才跟著沈星嶼一起下樓。
因為哭的太兇，時秋白一下午都焉耷耷地沒有精神，哀愁的目光時不時瞥向沈星嶼。
秋野看出她的反常，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沈星嶼站在窗前，低頭看著手機上的天氣預報，心跟著往下沈了沈。
太反常了。
她醒來後特意查過當地的天氣，後面半個月天氣都很好，但畢竟是海邊，雨水多也是正常，她並沒放在心上，甚至等著雨停後和時秋白一起離開。
可現在天色越來越暗，特大的暴雨讓人心驚膽戰，濃厚的烏雲仿佛要壓下來。
到了傍晚，風漸漸湧起，吹得外面的樹枝將玻璃打得啪啪作響。
“不會是臺風要來吧？”
聽見聲音，沈星嶼轉頭看，說話的人是當地的人。
“可是天氣預報沒有說過會有臺風。”她特意調出天氣的界面給她看。
阿姨只是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哎呀，海邊嘛，天氣變化多端有時候天氣預報也不能及時預測。”
“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對天氣摸得很準的。什麽時候有雨，什麽時候有風，我看了一眼就曉得了。”
她說罷，憂心忡忡地看向窗外，“看這雲，這臺風還不小嘞。可得早點做準備。”
沈星嶼眉頭一皺，看看手機上剛更新的天氣預報，又看看外面的天空，心越來越沈。
宿歡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書房出來，就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指揮，“劉阿姨麻煩您將家裏的封窗的東西都準備好。等外出采購的人回來，就將門窗都封死！在雨沒有停之前，任何人都不要離開！”
“張叔，您準備一下家裏所有的供電設備，最少要保證半個月的照明，地下室裏面也收拾一下，一會兒將東西都搬下去。”
“還有時秋白，十分鐘之內將你們的車停在地下室。”
她一聲令下，原本還在看天氣的傭人都開始忙碌。
秋野立即站起身，拿了鑰匙就要走，被時秋白拉住。
她坐在沙發上，仰頭看向站在上面的人，眉頭一揚，“如果真的是臺風，我們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收拾東西跑路。現在的風雖然大，但也不是沒有離開的機會。”
她故意嗆聲，宿歡根本不理會她，淡淡地說：“你隨意，我不幹涉。但其他任何人！”她的視線掃到沈星嶼身上，微頓住，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都不許離開別墅半步！”
沈星嶼逐漸瞇起眼睛，磨了磨牙，沈聲道：“秋野！去挪車！”
“姐姐！”時秋白不甘心地大叫。
“秋白，別鬧了。”她輕飄飄地一個眼神頓時讓時秋白的火氣熄滅。
沈念安感受到氣氛的肅穆，有些害怕地跑到沈星嶼身邊，抱著她的腿，小心翼翼地看著忙碌的人。
“媽媽，是不是有危險了？”小丫頭眉頭一皺，憂心忡忡。
沈念安收斂起自* 己的情緒，將小丫頭抱起來，“不用擔心，媽媽和媽咪都會在你身邊的。”
沈星嶼抱緊懷中的女兒，遠離窗戶。
宿歡有一個研究所，用擁有系統的唐棠做實驗對象進行非自然現場研究。
她不確信研究所的科技達到了什麽程度，但經過她的體驗，想來是不錯的，不然也能將系統的信號屏蔽，再利用技術強制讓她恢覆記憶。
說起來沈星嶼自己也不相信，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科技居然能發展到這種程度，到底是因為設定過於荒誕，還是原作者給宿歡開的金手指太大？
沈星嶼分不清，也並不在意，如果有一天宿歡真的能控制系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演戲她還是更在意天氣情況，她確信宿歡得到了更為確切的消息。
也許是和唐棠以及她身上的系統有關系。
幾人都坐在客廳裏，看著家裏的傭人忙上忙下，挪動東西又封窗。
一個小時後，外出采購的司機阿姨終於回來，滿滿一貨車的東西，足夠他們這些人大半個月的食物和水。
宿歡直接讓他們將車停進地下車庫，然後將所有東西搬進家裏，一一收拾好，徹底將出去的門蹭蹭封住。
晚飯後，幾人在客廳玩，傭人們在做最後的整理。
沒有參與的宿歡拿著手機在餐廳坐了一會兒，而後起身上樓。
沈星嶼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晚上八點，叮咚一聲，手機來了一條推送。
沈星嶼拿起手機，就看見一條微博登上熱搜——
#新臺風蒂亞將開始二次置換#
沈星嶼心一跳，看向窗外，一顆心狂跳起來。
“怎麽會有臺風呢？”她喃喃自語。
她的聲音不算大，身邊的三個人都在打電動，激烈的游戲聲音完全將她的聲音遮掩，她們根本沒聽見。
沈星嶼將女兒交給秋野，起身匆匆跟上去。
游戲中的時秋白忽然回過神，轉頭只看見她消失的背影。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書房，沈星嶼反手將門反鎖，然後看著她問：“關於天氣，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宿歡對她的到來並不意外，面色如常，“沒什麽，你不用擔心。”
“到底怎麽回事？”沈星嶼根本不信，雙眉擰在一起，繼續問，“是不是和唐棠的系統有關系？”
“為什麽這麽問？”宿歡問，“你的系統都沒有這個能力，為什麽確定唐棠的系統會有這個能力？”
沈星嶼抿唇，“要是有臺風，我不相信會檢測不到！除非是超自然的力量，現在知道這個力量的人，只有你、我和唐棠，我們三個人。而擁有系統的只有我和唐棠，我的系統沒有這個能力，那麽只剩下唐棠的系統。”
“所以，唐棠的系統究竟做了什麽！對這個世界會有什麽影響！以及——”她一頓，“唐棠是不是在你手上？”
最後一個問題是她的猜測，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將自己做知道的一條一條寫在紙上，最讓她在意的是在寧家時唐棠的狀態。
眼神空洞，身體柔軟卻不像正常人，而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機械地完成動作。
可在此之前她見到的人都很正常，聯系後來她從手機上了解到的寧榆和唐棠的戀愛故事，以及一些被狗仔拍到的照片，又對照系統給她看過的劇情，不難猜測系統的目的。
修覆劇情。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宿歡只是在沈默，她望著沈星嶼的臉，目光繾綣。
良久，她才笑起來，“你想多了，這只是意外。你使用的是安安的手機，在讓人給她之前我就就讓人裝了一個程序，能看見什麽不能看見什麽都由我控制。所以你先前看見只是我想讓安安看見的。而後面是我想讓你看見的。”
沈星嶼眉頭一跳，並不相信她的話，“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宿歡肯定地說，“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上網查，臺風的路徑從頭到尾都有通告。只是我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還以為……”
她頓了頓，咽下後面的話。
沈星嶼狐疑地打開手機，在網上搜索臺風蒂亞，果然看見不少官方發布的消息。
早在她臥床休息的時候，臺風已經在往這邊接近，它的每一步都在監視之下，而沈星嶼卻誤以為是系統的控制。
她看著三天前的消息，氣笑了。
“所以你在明知道有臺風的情況下帶女兒來海邊玩，又故意在臺風來的時候通知時秋白過來……”沈星嶼仰頭看她，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宿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時秋白提前過來，她遇到臺風會怎麽樣？”
“因為臺風，飛機會停飛，高鐵停運，她來不了……”
沈星嶼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只是在賭！賭是秋白的命！你這是在殺人！”
“我只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沈星嶼拿起桌上的咖啡，擡手潑在她的臉上。
宿歡閉上眼睛，感受冰冷的水漬打在臉上，咖啡的苦澀縈繞在鼻尖。
她睜開眼睛對上沈星嶼的眼睛，抿唇沒有說話。
“你真讓我惡心。”
她說完，轉頭離開。
宿歡站在原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低垂下長長的睫毛。
叮咚一聲，手機響起。
宿歡轉身回到桌旁，用紙巾擦掉臉上的咖啡漬，順手接起電話，“餵？我是宿歡。”
“老板，我們控制不住系統！臺風……”
電話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宿歡垂下雙手，無力地撐著桌面。
沈默幾秒後，她又問道：“唐棠怎麽樣了？”
“實驗體不能承受過多的實驗，孩子在昨天也有了流產的跡象。我們懷疑這次的臺風和她的先兆流產有關系。”
宿歡眸色一沈，“她的孩子是下一任主角，系統一定不會讓孩子出事。給她安胎，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不能出問題！”
“如果不能完全控制，就讓系統陷入睡眠狀態，臺風一定不能置換成功！”
“我明白了。”電話那邊的人聲音嚴肅，“即將啟動睡眠模式！”
電話掛斷，宿歡仿佛失去所有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她的胳膊搭在扶手上，扶著脹痛的額頭，心因為這個消息而一點點沈入谷底。
想到剛剛沈星嶼的態度，霎時間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宿歡緊閉上眼睛，將上湧的眼淚憋回去。
不能告訴她，不能讓她擔心。
只要能成功控制系統一切就都好辦了！
只要控制成功……
一定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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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秋白和秋野就這樣住下來。
知道宿歡不高興, 時秋白故意拿著手機在書房外面晃悠，拔高聲音故作驚訝。
“姐姐，外面有臺風誒！飛機和高鐵都停運了, 看來我們得多在這邊住段時間了。”
沈念安嘴巴一撇, “時阿姨, 你小聲一點，不可以打擾媽咪工作。”
“有什麽工作啊, 不過就是逃避而已。”時秋白冷笑一聲, 瞥了眼禁閉的房門，“安安, 記住不要和這種人學, 最是讓人討厭了！”
她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陰郁。
沈念安瞪著她, 彈射般撞過去, “不許你說媽咪壞話！”
“看, 說起討厭的人，你都知道是你媽咪。”
時秋白伸手將沈念安抱在懷裏，沒什麽力道地拍拍她的屁股, “好了, 讓秋野姐姐帶你下樓玩游戲。一個小朋友不要整天摻和大人的事。”
她說罷, 將沈念安交給旁邊的秋野。
秋野沒說話，接過沈念安轉身往樓下走。
“我不想去打游戲！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媽媽~”沈念安掙紮著朝沈星嶼伸出手, “抱抱。”
“你去吧，媽媽一會兒下樓找你。”
得了沈星嶼的話, 沈念安這才歇了心思, 任由秋野將自己抱下樓。
時秋白雙手環胸半倚在墻上，故作苦惱地唉聲嘆氣, “真期待和姐姐一起回家啊！每天都可以看見姐姐的感覺可真好。”
沈星嶼站在門口，看她做作的表演，眉眼無奈，出聲道：“秋白，你進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來啦。”時秋白開心地進了房間。
她剛要伸手抱沈星嶼，卻被她躲開，“秋白，對不起。”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時秋白的表情一頓，頭一歪，臉上帶了些不解。
“姐姐為什麽要和我道歉？”
“很抱歉讓你和我假裝情侶，現在我們的關系也已經被宿歡看透，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時秋白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表情楞怔，“所以姐姐的意思是……”
“我不能再利用你，這對你不公平。”沈星嶼深吸口氣，低著頭不看她的表情，繼續說，“所以，等回去以後我會搬出去。”
“姐姐要和我絕交？”
“不是絕交，我只是想搬出去，我要將安安接到身邊照顧，一直住在你家也不方便。”沈星嶼解釋，“而且你還是公眾人物，被人知道的話，對你的事業也不好。”
“這就是絕交！”時秋白一下子急了，氣的眼眶通紅，委屈地撒嬌，“姐姐，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沈星嶼搖頭，“和你沒有關系，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一直以來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很不好意思再繼續麻煩你。”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時秋白臉色煞白，眼睫微顫，緊咬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出來。
看著她的樣子，沈星嶼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繼續說：“秋白，我不能再繼續利用你，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攻略本來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如她先前所說，即便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書中的角色，可她們有血有肉，會開心也會傷心。
她又不是作者，不能高高在上地決定她們的命運。
尤其是對時秋白來說，二次救贖是最殘忍的。
沈星嶼不想讓時秋白走上宿歡的老路，所以決定放棄攻略。
她聯系不上系統，也不能和系統說自己的決定，只能先從時秋白的身上下手。
她呼出一口濁氣，臉上帶上一抹溫柔的笑容，“真的很對不起，我之前做了那麽多不理智的事情，從今天開始我們只是朋友。我們依然可以來往，但僅此如此。”
時秋白站在那裏，心猶如被寒冰一片片冷凍，眼神茫然地望著沈星嶼，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這樣瞧著，她後知後覺沈星嶼的反常。
沈星嶼的眼神清明，看著自己的目光沈靜而溫柔，身影逐漸和六年前的人重合。
時秋白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令她顫抖的想法，哆哆嗦嗦地叫道：“你、是你嗎啊？姐——姐——？”
在她的註視下，沈星嶼抿唇一笑，眉眼彎彎，靈魂裏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和柔美。
她輕輕嗯了一聲，坐實時秋白的猜測。
時秋白捂住嘴，緊咬著手壓抑住自己的哭聲，一連串淚水順著流淌下來。
真的是姐姐！
六年前的姐姐！
恢覆記憶，記得她的姐姐！
時秋白撲進她懷中，“對不起姐姐，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
如果她能早一點找到姐姐，姐姐就不會失蹤六年，不會失去記憶。
沈星嶼拍著她的後背，溫聲細語，“好了，不要再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而且我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你將我照顧的很好，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怪你？”
時秋白搖著頭，抓著沈星嶼，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
天知道，她期盼這一刻期盼了多久。
這六年中，她總是會夢到見到姐姐的那一天，如果她早一點到醫院，姐姐就不會失蹤。
她等的已經太久了。
時秋白刻意忽略掉先前沈星嶼說的要搬走的話，無聲地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沈星嶼攬著她哄了好一會兒，一直到雙手僵硬，才一咬牙將人推開，裝作要是拿紙巾避開時秋白。
“好了，別哭了，我沒事的。”她拿著紙巾擦掉時秋白臉上的眼淚。
時秋白抽泣著擡頭，又看一眼沈星嶼，眼淚再次掉下來。
“是因為恢覆記憶，姐姐才要和我劃清界限？在姐姐眼裏我到底是什麽？”
沈星嶼陷入沈默。
半晌後她才愧疚開口：“對不起，我一直當你是妹妹。雖然聽起來很渣，但事實如此。”
時秋白嘴唇哆嗦，“難道姐姐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面對她的質問，沈星嶼搖頭否認。
“就不能騙騙我？”
她依然搖頭。
在休息的那幾天沈星嶼問過自己，繼續現狀，等完成任務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和她沒關系了。
她會帶著女兒在另一個世界快樂地生活。
可良心不安啊！
宿歡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反正母親已經醒來，還有她留下賬號、團隊和錢。
即便她不在了，母親也能安享晚年。
她在那個世界已經沒有牽掛，只想陪在女兒身邊，哪怕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沈星嶼輕松地對時秋白笑笑，“秋白，騙你只會讓你陷入更深的痛苦中。你要往前看，不要留戀過去。”
她就是那個過去，只要邁過去，就會有新生活。
時秋白眼淚不停地從她哭腫的眼眸裏流出來，崩潰大喊：“我不要別人！我只要姐姐！如果不能和姐姐在一起，我寧願去死！”
沈星嶼臉色一沈，對上她偏執陰郁的目光，心中一驚。
“時秋白！”
“姐姐不用再勸我，我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時秋白抽泣著，倔強地說，“我愛你，並且只愛你！我可以接受姐姐搬出去，但絕對不同意停止我對你的感情！”
一番剖白讓沈星嶼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兩人對峙了好半天，最終沈星嶼敗下陣來。
“值得嗎？”
“我心甘情願。”
沈星嶼嘆息，直接將紙巾盒塞進她懷來，“好了，別哭了。”
見她態度緩和，時秋白這才抽紙巾擦眼淚，小女孩般不高興地撅著嘴，“我忍不住嘛！”
她抽抽搭搭問：“為什麽會忽然恢覆記憶？是不是和宿歡有關系？”
她忽然想起什麽咬牙切齒，“宿歡把姐姐帶走一定不懷好意！我看見網上照片，她將姐姐帶去了你們畢業的大學，我都還沒和姐姐一起去過呢。”
“以後有機會吧。”沈星嶼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聊，生硬地轉移話題。
“對不起，我忘了有臺風就通知你過來，你的工作不會受影響吧？”
“沒關系，本來我的檔期留給了《花兒成長記》，但節目忽然停播，我也空閑了。”時秋白已經止住了哭，“本來想帶姐姐出來玩，不想被宿歡搶先了。”
沈星嶼笑笑，自動忽略她後面的話，“那在臺風結束前，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宿歡不會對你怎麽樣，相應地，你也不要讓宿歡太難堪。”
時秋白微微睜大眼睛，控訴，“姐姐，都這樣了，你還在為她考慮！”
她搖搖頭，“她是安安的母親，她太難堪，安安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我希望安安開心。”
時秋白啞口無言，不情不願，“那好吧，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就放過她這一次！但如果是她自己找罵，那就和我沒關系了。”
“只要安安在場，都不可以！”沈星嶼再次強調。
她勉強答應，“那好吧，安安在場我會給她一個面子。”
但如果安安不在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兩個人在房間裏待了好半天，等沈念安的三次敲門，時秋白才依依不舍地出去。
她四處打量著，沒有找到屬於宿歡的東西，這才狠狠松口氣。
姐姐搬出去也沒關系，只要姐姐沒有喜歡的人，她就依然有可能和姐姐在一起，總歸她不會讓人靠近姐姐，尤其是宿歡。
時秋白狠狠地瞪了一眼書房，這才跟著沈星嶼一起下樓。
因為哭的太兇，時秋白一下午都焉耷耷地沒有精神，哀愁的目光時不時瞥向沈星嶼。
秋野看出她的反常，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沈星嶼站在窗前，低頭看著手機上的天氣預報，心跟著往下沈了沈。
太反常了。
她醒來後特意查過當地的天氣，後面半個月天氣都很好，但畢竟是海邊，雨水多也是正常，她並沒放在心上，甚至等著雨停後和時秋白一起離開。
可現在天色越來越暗，特大的暴雨讓人心驚膽戰，濃厚的烏雲仿佛要壓下來。
到了傍晚，風漸漸湧起，吹得外面的樹枝將玻璃打得啪啪作響。
“不會是臺風要來吧？”
聽見聲音，沈星嶼轉頭看，說話的人是當地的人。
“可是天氣預報沒有說過會有臺風。”她特意調出天氣的界面給她看。
阿姨只是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哎呀，海邊嘛，天氣變化多端有時候天氣預報也不能及時預測。”
“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對天氣摸得很準的。什麽時候有雨，什麽時候有風，我看了一眼就曉得了。”
她說罷，憂心忡忡地看向窗外，“看這雲，這臺風還不小嘞。可得早點做準備。”
沈星嶼眉頭一皺，看看手機上剛更新的天氣預報，又看看外面的天空，心越來越沈。
宿歡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書房出來，就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指揮，“劉阿姨麻煩您將家裏的封窗的東西都準備好。等外出采購的人回來，就將門窗都封死！在雨沒有停之前，任何人都不要離開！”
“張叔，您準備一下家裏所有的供電設備，最少要保證半個月的照明，地下室裏面也收拾一下，一會兒將東西都搬下去。”
“還有時秋白，十分鐘之內將你們的車停在地下室。”
她一聲令下，原本還在看天氣的傭人都開始忙碌。
秋野立即站起身，拿了鑰匙就要走，被時秋白拉住。
她坐在沙發上，仰頭看向站在上面的人，眉頭一揚，“如果真的是臺風，我們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收拾東西跑路。現在的風雖然大，但也不是沒有離開的機會。”
她故意嗆聲，宿歡根本不理會她，淡淡地說：“你隨意，我不幹涉。但其他任何人！”她的視線掃到沈星嶼身上，微頓住，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都不許離開別墅半步！”
沈星嶼逐漸瞇起眼睛，磨了磨牙，沈聲道：“秋野！去挪車！”
“姐姐！”時秋白不甘心地大叫。
“秋白，別鬧了。”她輕飄飄地一個眼神頓時讓時秋白的火氣熄滅。
沈念安感受到氣氛的肅穆，有些害怕地跑到沈星嶼身邊，抱著她的腿，小心翼翼地看著忙碌的人。
“媽媽，是不是有危險了？”小丫頭眉頭一皺，憂心忡忡。
沈念安收斂起自* 己的情緒，將小丫頭抱起來，“不用擔心，媽媽和媽咪都會在你身邊的。”
沈星嶼抱緊懷中的女兒，遠離窗戶。
宿歡有一個研究所，用擁有系統的唐棠做實驗對象進行非自然現場研究。
她不確信研究所的科技達到了什麽程度，但經過她的體驗，想來是不錯的，不然也能將系統的信號屏蔽，再利用技術強制讓她恢覆記憶。
說起來沈星嶼自己也不相信，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科技居然能發展到這種程度，到底是因為設定過於荒誕，還是原作者給宿歡開的金手指太大？
沈星嶼分不清，也並不在意，如果有一天宿歡真的能控制系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演戲她還是更在意天氣情況，她確信宿歡得到了更為確切的消息。
也許是和唐棠以及她身上的系統有關系。
幾人都坐在客廳裏，看著家裏的傭人忙上忙下，挪動東西又封窗。
一個小時後，外出采購的司機阿姨終於回來，滿滿一貨車的東西，足夠他們這些人大半個月的食物和水。
宿歡直接讓他們將車停進地下車庫，然後將所有東西搬進家裏，一一收拾好，徹底將出去的門蹭蹭封住。
晚飯後，幾人在客廳玩，傭人們在做最後的整理。
沒有參與的宿歡拿著手機在餐廳坐了一會兒，而後起身上樓。
沈星嶼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晚上八點，叮咚一聲，手機來了一條推送。
沈星嶼拿起手機，就看見一條微博登上熱搜——
#新臺風蒂亞將開始二次置換#
沈星嶼心一跳，看向窗外，一顆心狂跳起來。
“怎麽會有臺風呢？”她喃喃自語。
她的聲音不算大，身邊的三個人都在打電動，激烈的游戲聲音完全將她的聲音遮掩，她們根本沒聽見。
沈星嶼將女兒交給秋野，起身匆匆跟上去。
游戲中的時秋白忽然回過神，轉頭只看見她消失的背影。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書房，沈星嶼反手將門反鎖，然後看著她問：“關於天氣，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宿歡對她的到來並不意外，面色如常，“沒什麽，你不用擔心。”
“到底怎麽回事？”沈星嶼根本不信，雙眉擰在一起，繼續問，“是不是和唐棠的系統有關系？”
“為什麽這麽問？”宿歡問，“你的系統都沒有這個能力，為什麽確定唐棠的系統會有這個能力？”
沈星嶼抿唇，“要是有臺風，我不相信會檢測不到！除非是超自然的力量，現在知道這個力量的人，只有你、我和唐棠，我們三個人。而擁有系統的只有我和唐棠，我的系統沒有這個能力，那麽只剩下唐棠的系統。”
“所以，唐棠的系統究竟做了什麽！對這個世界會有什麽影響！以及——”她一頓，“唐棠是不是在你手上？”
最後一個問題是她的猜測，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將自己做知道的一條一條寫在紙上，最讓她在意的是在寧家時唐棠的狀態。
眼神空洞，身體柔軟卻不像正常人，而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機械地完成動作。
可在此之前她見到的人都很正常，聯系後來她從手機上了解到的寧榆和唐棠的戀愛故事，以及一些被狗仔拍到的照片，又對照系統給她看過的劇情，不難猜測系統的目的。
修覆劇情。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宿歡只是在沈默，她望著沈星嶼的臉，目光繾綣。
良久，她才笑起來，“你想多了，這只是意外。你使用的是安安的手機，在讓人給她之前我就就讓人裝了一個程序，能看見什麽不能看見什麽都由我控制。所以你先前看見只是我想讓安安看見的。而後面是我想讓你看見的。”
沈星嶼眉頭一跳，並不相信她的話，“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宿歡肯定地說，“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上網查，臺風的路徑從頭到尾都有通告。只是我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還以為……”
她頓了頓，咽下後面的話。
沈星嶼狐疑地打開手機，在網上搜索臺風蒂亞，果然看見不少官方發布的消息。
早在她臥床休息的時候，臺風已經在往這邊接近，它的每一步都在監視之下，而沈星嶼卻誤以為是系統的控制。
她看著三天前的消息，氣笑了。
“所以你在明知道有臺風的情況下帶女兒來海邊玩，又故意在臺風來的時候通知時秋白過來……”沈星嶼仰頭看她，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宿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時秋白提前過來，她遇到臺風會怎麽樣？”
“因為臺風，飛機會停飛，高鐵停運，她來不了……”
沈星嶼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只是在賭！賭是秋白的命！你這是在殺人！”
“我只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沈星嶼拿起桌上的咖啡，擡手潑在她的臉上。
宿歡閉上眼睛，感受冰冷的水漬打在臉上，咖啡的苦澀縈繞在鼻尖。
她睜開眼睛對上沈星嶼的眼睛，抿唇沒有說話。
“你真讓我惡心。”
她說完，轉頭離開。
宿歡站在原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低垂下長長的睫毛。
叮咚一聲，手機響起。
宿歡轉身回到桌旁，用紙巾擦掉臉上的咖啡漬，順手接起電話，“餵？我是宿歡。”
“老板，我們控制不住系統！臺風……”
電話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宿歡垂下雙手，無力地撐著桌面。
沈默幾秒後，她又問道：“唐棠怎麽樣了？”
“實驗體不能承受過多的實驗，孩子在昨天也有了流產的跡象。我們懷疑這次的臺風和她的先兆流產有關系。”
宿歡眸色一沈，“她的孩子是下一任主角，系統一定不會讓孩子出事。給她安胎，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不能出問題！”
“如果不能完全控制，就讓系統陷入睡眠狀態，臺風一定不能置換成功！”
“我明白了。”電話那邊的人聲音嚴肅，“即將啟動睡眠模式！”
電話掛斷，宿歡仿佛失去所有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她的胳膊搭在扶手上，扶著脹痛的額頭，心因為這個消息而一點點沈入谷底。
想到剛剛沈星嶼的態度，霎時間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宿歡緊閉上眼睛，將上湧的眼淚憋回去。
不能告訴她，不能讓她擔心。
只要能成功控制系統一切就都好辦了！
只要控制成功……
一定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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