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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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沈星嶼腦子嗡的一下作響, 她幾乎聽不清宿歡的聲音。
“你說什麽？”
“沒有其他人，一直都是你！陪我十年的人是你！我愛的人是你！安安的媽媽也是你！”
宿歡壓不住沈痛的感情，眼淚洶湧地從她的眼睛裏湧出來, 模糊她的視線幾乎要看不清沈星嶼的臉。
她的心怦怦直跳, 腦中不斷回響宿歡說的話, 滿心只有荒唐兩個字。
不可能！
這一定是宿歡騙她的！
她怎麽可能會是前輩姐？
沈星嶼掙脫開她的手，冷冷地看她, “宿歡！你瘋了吧！大晚上的說什麽胡話呢？”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 我根本就不是前輩姐！你也不用將你和前輩姐的恩怨往我頭上扯，我根本……”
“那你沒有想過世界上的人這麽多, 為什麽系統單單會選中你？”宿歡淚眼朦朧地打斷她的話, “為什麽你能這麽快接受安安這個女兒, 與你相識的時秋白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
“即便是長的一樣, 可人的性格不一樣, 熟悉的人接觸過後都能看出來。為什麽從來都沒人懷疑過？不論是時秋白，還是你曾經接觸過的任何一個人！”
宿歡擲地有聲，沈星嶼的心越跳越快, 越蹦越高。
絲絲縷縷的疼痛從最深處蔓延開, 疼的她幾乎直不起腰, 只能扶著墻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的腦中瘋狂地叫喊著，【不可能！我不可能是前輩姐！系統…系統你說句話啊！】
“與其讓系統告訴你真假, 不如問問你第一次攻略任務的獎勵是什麽。”
“獎勵？”沈星嶼眉頭越皺越緊, “什麽獎勵，前輩姐的攻略任務不是失敗了嗎？”
“攻略任務在最後的時間成功, 系統如願地得到它想要的答案。你也得到了你的獎勵——”宿歡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殘忍地將真相一點點剖開，“讓因為車禍而成為植物人的母親蘇醒。”
沈星嶼驚駭得眼睛睜得核桃似的, 滿臉不敢置信。
那一瞬間她腦中閃過無數的想法，甚至她開始相信宿歡的話。
但這不可能！
她的性格根本就不會在宿歡身邊待十年，還任由她磋磨欺淩，還有——
【系統？你為什麽不反駁宿歡？她明顯是在動搖我軍心！都已經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再裝死了！】
腦中的藍色屏幕閃爍了一下，而後歸於平寂。
系統無話可說。
心臟沈悶的疼痛讓沈星嶼呼吸急促，她忽然喉嚨一癢，踉蹌兩步扶住墻，俯身幹嘔出聲，一下接著一下，嘔的她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星玙！”宿歡忙上前扶她，看見她的眼淚，心臟驟然緊縮。
她後悔了，不該在氣惱之下將她的身份戳穿，若是能刺激地她恢覆記憶是最好的，可若是恢覆不了呢？
告訴她這些只會將沈星嶼越推越遠。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也沒有系統能將時光倒流，她只能等待著沈星嶼接受現實後對她的的審判。
沈星嶼卻像是看見什麽臟東西，甩開她的胳膊，連連後退。
“別……碰我！你離……我遠點！”
她一邊幹噦，一邊在心中瘋狂呼喚系統，【你為什麽不說話？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將我騙過來又洗去我的記憶，我到底哪裏得罪你們來？讓你們三番兩次戲弄我？】
【沒有。】系統終於出現。
沈星嶼的腦中亮起淺藍色屏幕，屏幕上線條跳動，電子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這不是戲弄，這是等價交換。你付出勞動，我給予你‘工資’，所有的條件在你來之前都已經知曉。】
只是它告知的時間有些晚，幾乎是穿越通道開啟的時候才想起來二周目失憶的事情。
系統理直氣壯，【所以在我們交易的過程中根本不存在欺騙！】
【所以，我真的是前輩姐！】
這下系統不說話了。
確認真相的沈星嶼止不住的冷笑，緊繃的情緒徹底崩潰，“原來是這樣啊！宿歡說的都是真的！我在背後吐槽了那麽多遍前輩姐，卻沒想到說的都是我自己。”
小醜啊！小醜。
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笑聲越來越張狂，蓄滿的眼淚從眼角一滴滴掉落下來。
更可笑地的是她再一次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失去記憶，自以為是局外人冷眼旁觀，卻不想她早就在這場戲中。
沈星嶼咬著唇，捂著臉，肩膀不停聳動著，聲音中帶著哭腔，不知是在問系統還是在問宿歡。
“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系統不說話。
宿歡也沈默。
她忍著心臟的抽疼，扶著墻站起來，紅著眼睛直視宿歡，目光淩厲。
“讓我猜一猜，不告訴我真相是想先用懷柔計劃將我穩住，即便有一天我知道真相也會因為你對我的好而心軟，可你沒想到即便你最初的懷柔計劃沒有成功，我至始至終都沒有想留在你身邊，所以你急了。”
“眼看著我和時秋白的關系越來越近，你開始後悔，所以才想出這個‘旅游’的計劃，用過去來刺激我恢覆記憶。”她哼笑一聲，眼淚砸下來，“只可惜沒有用，所以惱羞成怒，戳破我的身份。”
全部正確。
沈星嶼即便沒有記憶，也將她的意圖猜了個十成十。
“我現在已經知道，那麽然後呢？”沈星嶼的目光變得淩厲，“我現在依然沒有過去的記憶，我依然不愛你。甚至我現在就想離開你！然後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這就是你所期待的答案，怎麽樣？滿意嗎？”她質問，“不過也謝謝你，讓我明白我再次來到這個世界是有理由的，但我的心告訴我，這個理由絕對不是你。”
“我知道。”
宿歡閉上眼睛，臉色陰郁，眉心隆起，波濤起伏的心在聽完沈星嶼的一番話後徹底翻了。
她的心陷入一片死寂，風一吹，淒涼悲愴。
“我不在乎你是為了誰，但你只能待在我身邊。”宿歡睜開眼睛，目光犀利冷銳，“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將你帶走。我會想辦法讓你恢覆記憶，到時候……”
她的聲音忽然頓住，她也不知道是沈星嶼恢覆記憶之後會怎麽對她，可不管如何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你太自以為是了。恢覆記憶，我會更恨你！”
沈星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頭離開，這個地方她一秒也不想多待。
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宿歡才收回目光，重新看著這個充滿回憶的房間，呢喃：“恨我，也好過無視我。”
有愛才會有恨。
她相信沈星嶼對自己的愛，也能承受得起她對自己的恨。
離開的沈星嶼氣沖沖地下樓往巷子外面走。
【系統，至於我和你的問題，等我空閑下來再解決。】沈星嶼咬牙切齒。
系統不敢說話。
等她根據記憶找到停在巷口的車，剛坐上車，另一邊的車門被拉開又關上。
沈星嶼一轉頭，發現宿歡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上來，已經在車裏坐好。
她收回目光，完全將宿歡當成空氣。
“回——”
“開車，去實驗室。”宿歡忽然開口。
實驗室？
沈星嶼眉頭一皺，不是說這裏是終點嗎？怎麽還有？
不過她也沒問，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可能是前輩姐。
沒錯，可能。
她不相信宿歡，對系統的信任值也在一點點降低。
可在這個世界，她孤身一人都沒有人能商量，只能自己琢磨。
琢磨來琢磨去，沈星嶼的腦子越來越亂，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
有沒有可能系統也是假的，這都是她的一場夢，不然為什麽影後小花都喜歡她，還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這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沈星嶼想不出頭緒，也不能和系統對話，心緒越來越亂。
她長嘆口氣，擡頭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外面的風景越來越荒涼，連路燈也沒有。
車子行駛的路變得顛簸，身體隨著車子上上下下左右搖晃，而後砰地一聲，她跌進宿歡的懷中。
身下是溫熱的柔軟，某人自然地伸手攔住她的腰，低聲道：“小心點。”
沈星嶼沒搭理她，心黑著臉從宿歡的懷裏爬出來，靠在窗戶旁緊緊地抓著上面的把手，心中暗罵。
這什麽破路！
這到底要去哪兒？有點心慌，但又不能說，不能在宿歡面前敗下陣來。
沈星嶼心中憋著氣，看著窗外連個眼神也沒有給身邊的人。
宿歡也不在意，坐在椅子上，半垂著眸子，掩下眸底的情緒。
車子晃蕩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一棟房子面前，三層的小樓房從外面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但這個地方……
沈星嶼四處張望，荒無人煙，高聳地樹木將房子遮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走進來要發現很困難。
前輩姐能在這裏和宿歡做什麽？
宿歡率先走上樓梯，將門推開，回頭看她，“進來吧。”
門被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因為沒開燈，黑洞洞地看不出裏面究竟有什麽。
沈星嶼狐疑地看著她，但也沒有多想，兩步走上臺階率先進門，順手在墻上抹了一把，用指腹撚了撚。
很不錯，沒有灰。
砰——
一聲巨響，身後的門被關上，頭頂的燈一盞盞亮起，將整個房間照亮，沈星嶼這才看清房間裏的裝潢，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住宅！
而是一間實驗室！
後知後覺的沈星嶼臉色驟然一變，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宿歡，質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宿歡站在門口，目光沈靜，“星玙，沒關系，很快的。”
她心中升騰地一種不好的預感啊。
嘩啦一聲，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穿著白大褂的人抓住沈星嶼的肩膀，手中拿著一根裝著透明液體的針管。
“你們要幹什麽？宿歡你——”
她質問還沒問出口，手臂傳來輕微的疼痛，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已經將針紮進她胳膊上的靜脈，緩緩將液體推入。
“這是什麽？你們給我打的是什麽？”沈星嶼驚悸不安，“你到底想做什麽？”
宿歡兩步走到她面前，撫摸著她的臉頰，笑得溫柔，“你很快就可以恢覆記憶。”
沈星嶼心裏陡然一驚，忽然想起剛穿越過來時看見的實驗室。
“原來是這樣。”她輕聲呢喃。
她不知道之前的攻略任務是什麽，但現在看來上一個攻略任務遺留下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宿歡瘋了。
【系統！宿歡瘋了！你快點想辦法啊！】
沈星嶼奮力掙紮著，可意識卻越來越沈重，她甩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系統！你快出來，我要堅持不住了。】
“實驗室研究的異能量屏蔽器已經進入3.0，完全可以隔絕系統的能量，只要你在這棟房子裏系統就不會存在。”宿歡喟嘆著，“當初要是有這樣的技術，我就完全有自信不會讓系統再找到你。”
“你……瘋子！”沈星嶼眼前一陣陣發黑，困意徹底上頭。
“是啊，我是瘋子，從你離開後我就瘋了。”宿歡說，“安安出生後的五年，我一直在努力賺錢，甚至與虎謀皮，為的就是讓人研究系統，想要使用科技的手段重新將你帶回這個世界。”
“可我沒想到，還沒等我的研究成功，你已經被系統拉了回來。雖然這次的攻略目標偏移，你也失去記憶，但我依然開心，我終於再一次看見你了。”
“瘋……瘋子……”
沈星嶼的聲音越來越小，在藥物的作用下她越來越困倦，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她最後一次聽見宿歡的聲音。
“等你醒來，就能想起一切了。”
想起……一切……
沈星嶼身體一軟，倒在白大褂們準備好的輪椅上。
“老板，人我們帶走了。”為首的女人說。
宿歡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嗯了一聲，“去吧。”
她站在門口，目送著沈星嶼被推實驗室。
宿歡沒有離開，打電話讓阿姨將沈念安帶回去，隔著手機都能聽見沈念安的哀嚎和質問聲。
但她沒有理會，靜靜地坐在實驗室門口，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實驗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白大褂從裏面走出來，一臉疲憊。
宿歡身體一動，因為僵硬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
“修補已經完成，但是記憶載入過多，醒來後可能會出現眩暈、頭疼、或者是記憶錯亂的情況，讓她多休息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謝謝。”宿歡站起身，緩慢地走進實驗室。
沈星嶼實驗室中心的床上，身上穿著白色的病號服，頭上佩戴著不少東西，一條條線連接著那些緊密的儀器。
沈星嶼臉色蒼白，緊閉的雙眸在轉動，像是陷入更深層的夢魘中，眼角有眼淚滑落。
她的唇瓣微動，似乎是在說著什麽。
宿歡湊近才能聽見她微弱的聲音。
“我沒有……我不是小三……不是……”
夢中，沈星嶼驚慌地拿著手機，無數的消息跳出來，滿屏謾罵。
【小三！死賤人這麽喜歡勾引人，怎麽不找人***自己】
【哈哈把她掛到交友網站上，備註一下s可聊，保準有人滿足她】
【@恒星娛樂到底什麽時候給歡姐換經紀人？一想到歡姐身邊有這樣的人我就惡心】
……
叮鈴鈴電話響起，沈星嶼剛接起來就聽見那邊的汙言碎語。
她將手機砸爛，平板和電腦都扔了，謾罵的聲音依然不斷，像是有人爬在她的耳邊對她不停辱罵。
砰地一聲，有人從外面將門踹開，看不清臉的人提著一桶不知道什麽東西氣勢洶洶地走到她面前，嘴裏怒罵著賤人，然後將東西潑在她身上。
“啊——”
沈星嶼尖叫一身，猛地驚醒。
她緊緊抱著被子，神色恍惚地看著天花板，大口喘著氣。
是夢啊……
沈星嶼意識到後心情驟然放松，她閉上眼睛，緩解自己因為夢境而產生的驚恐情緒。
她已經很久沒夢到那些事情，尤其是在脫離那個世界之後，陪著母親滿世界旅游，在自然風景的治愈下她幾乎已經忘記這些。
怎麽會又夢到呢？
等等！
腦中瞬間回想起很多畫面，有宿歡、有時秋白，還有……沈念安！
沈星嶼再次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轉頭正對上一道忐忑的目光。
“星玙？”
宿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激動的心在觸及到她冷漠的視線後，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瞬間冷靜下來。
“你想起來。”她肯定地說。
“是啊，這真是多虧了你。”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沈星嶼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不然我一定不會恢覆記憶。”
聽出她的嘲諷，宿歡眼神黯淡，“這是我唯一的辦法。星玙，我好想你。”
“算了吧，宿小姐美人在懷，還想我幹什麽？”
她可沒忘二周目穿越的時候，唐棠依然在她身邊，甚至還成為了女兒的好朋友。
一想到有這個蛇蠍一樣的人在女兒身邊，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暴躁。宿歡千方百計懷上女兒，卻將女兒養成了那個德行！
還好情況沒有系統說的那麽糟糕，不然她一定弄死宿歡。
“沒有別人只有你。”宿歡忙解釋，“我和唐棠只是交易關系，她想想擺脫身上的系統和寧榆，所以才來和我合作。我和她什麽關系也沒有。”
“你不用和我解釋。”沈星嶼眉眼淡漠，語氣聽不出喜怒，“和我有什麽關系？”
宿歡臉色一白，怔怔地看著她，“星玙……”
沈星嶼不想繼續糾纏這些，轉移話題，“這是你家？”
“對。”宿歡點頭，“海邊別墅，趁著天氣還熱帶來玩，她一直希望我們一家三口能一起出門旅游。”
沈星嶼哦了一聲，又問：“念安呢？”
“在樓下。”
她嗯了一聲，沒再說話，眼睛盯著自己的雙手，宿歡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風將半掩的窗戶推開，鹹濕的風吹進來帶了點海腥味，沈星嶼眉頭一皺，偏開頭避著這股風。
宿歡註意到立即起身去將窗戶關上，再回來，沈星嶼已經掀開被子坐在了床邊。
宿歡繞過被她推開的凳子想坐在她身邊，卻見沈星嶼下巴一揚，示意她坐在凳子上。
“去那邊，我們聊聊。”
宿歡抿唇，沒有動，逃避開她的視線，“你剛醒來，還需要多休息，有什麽事等你休息好了以後再聊。”
“就現在，沒有以後。”沈星嶼說，也不管她會不會聽繼續往下說，“就兩件事。”
“女兒跟我住，以及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見你。”
宿歡慘白著臉，輕輕搖頭，“女兒可以跟你住，但你不能離開我。”
她哼笑一聲，“如果沒記錯，我們六年前就已經分手了！你瞞著我懷上女兒的事我還沒跟你計較，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
“我不是……”宿歡想解釋，卻被打斷。
“我不想聽你廢話，我也不是再征求你的意見，我是通知你！而且根據我們的約定，在我陪你旅行結束，你放我離開，並且不再幹涉我的自由。”
“你是要毀約嗎？”沈星嶼猛地站起身，剛要往外走腦袋一陣暈眩，身體跟著晃了晃。
宿歡忙上前將人扶坐在床上，低眉順眼地解釋道：“因為是忽然恢覆記憶，你的大腦載入過多，可能會出現眩暈、頭疼、或者是記憶錯亂的情況，你需要多休息。”
沈星嶼甩開她的手，一臉地煩躁。
“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星玙……”
“出去！”
宿歡沒有動，站在她的面前。
沈星嶼也不搭理她，上床後，翻身背對著她，開始閉目養神。
現在還不確定被強制恢覆記憶的她還會產生什麽後遺癥，在完全恢覆之前，她就留下好好修養，順便想想自己的任務。
時秋白那邊肯定不能再用以前的辦法，該說的也要和她說清楚，這麽一來任務可能就會有變化。
還有唐棠那邊……之前一直在忽略，但對於修補系統，沈星嶼總是有些在意，系統三句話憋不出一個屁，還得自己去調查。
剩餘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完不成任務，留在這個世界的女兒勢必會走上和宿歡一樣的結局。
她不想看見。
沈星嶼嘆氣，到底要怎麽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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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嶼腦子嗡的一下作響, 她幾乎聽不清宿歡的聲音。
“你說什麽？”
“沒有其他人，一直都是你！陪我十年的人是你！我愛的人是你！安安的媽媽也是你！”
宿歡壓不住沈痛的感情，眼淚洶湧地從她的眼睛裏湧出來, 模糊她的視線幾乎要看不清沈星嶼的臉。
她的心怦怦直跳, 腦中不斷回響宿歡說的話, 滿心只有荒唐兩個字。
不可能！
這一定是宿歡騙她的！
她怎麽可能會是前輩姐？
沈星嶼掙脫開她的手，冷冷地看她, “宿歡！你瘋了吧！大晚上的說什麽胡話呢？”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 我根本就不是前輩姐！你也不用將你和前輩姐的恩怨往我頭上扯，我根本……”
“那你沒有想過世界上的人這麽多, 為什麽系統單單會選中你？”宿歡淚眼朦朧地打斷她的話, “為什麽你能這麽快接受安安這個女兒, 與你相識的時秋白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
“即便是長的一樣, 可人的性格不一樣, 熟悉的人接觸過後都能看出來。為什麽從來都沒人懷疑過？不論是時秋白，還是你曾經接觸過的任何一個人！”
宿歡擲地有聲，沈星嶼的心越跳越快, 越蹦越高。
絲絲縷縷的疼痛從最深處蔓延開, 疼的她幾乎直不起腰, 只能扶著墻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的腦中瘋狂地叫喊著，【不可能！我不可能是前輩姐！系統…系統你說句話啊！】
“與其讓系統告訴你真假, 不如問問你第一次攻略任務的獎勵是什麽。”
“獎勵？”沈星嶼眉頭越皺越緊, “什麽獎勵，前輩姐的攻略任務不是失敗了嗎？”
“攻略任務在最後的時間成功, 系統如願地得到它想要的答案。你也得到了你的獎勵——”宿歡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殘忍地將真相一點點剖開，“讓因為車禍而成為植物人的母親蘇醒。”
沈星嶼驚駭得眼睛睜得核桃似的, 滿臉不敢置信。
那一瞬間她腦中閃過無數的想法，甚至她開始相信宿歡的話。
但這不可能！
她的性格根本就不會在宿歡身邊待十年，還任由她磋磨欺淩，還有——
【系統？你為什麽不反駁宿歡？她明顯是在動搖我軍心！都已經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再裝死了！】
腦中的藍色屏幕閃爍了一下，而後歸於平寂。
系統無話可說。
心臟沈悶的疼痛讓沈星嶼呼吸急促，她忽然喉嚨一癢，踉蹌兩步扶住墻，俯身幹嘔出聲，一下接著一下，嘔的她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星玙！”宿歡忙上前扶她，看見她的眼淚，心臟驟然緊縮。
她後悔了，不該在氣惱之下將她的身份戳穿，若是能刺激地她恢覆記憶是最好的，可若是恢覆不了呢？
告訴她這些只會將沈星嶼越推越遠。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也沒有系統能將時光倒流，她只能等待著沈星嶼接受現實後對她的的審判。
沈星嶼卻像是看見什麽臟東西，甩開她的胳膊，連連後退。
“別……碰我！你離……我遠點！”
她一邊幹噦，一邊在心中瘋狂呼喚系統，【你為什麽不說話？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將我騙過來又洗去我的記憶，我到底哪裏得罪你們來？讓你們三番兩次戲弄我？】
【沒有。】系統終於出現。
沈星嶼的腦中亮起淺藍色屏幕，屏幕上線條跳動，電子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這不是戲弄，這是等價交換。你付出勞動，我給予你‘工資’，所有的條件在你來之前都已經知曉。】
只是它告知的時間有些晚，幾乎是穿越通道開啟的時候才想起來二周目失憶的事情。
系統理直氣壯，【所以在我們交易的過程中根本不存在欺騙！】
【所以，我真的是前輩姐！】
這下系統不說話了。
確認真相的沈星嶼止不住的冷笑，緊繃的情緒徹底崩潰，“原來是這樣啊！宿歡說的都是真的！我在背後吐槽了那麽多遍前輩姐，卻沒想到說的都是我自己。”
小醜啊！小醜。
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笑聲越來越張狂，蓄滿的眼淚從眼角一滴滴掉落下來。
更可笑地的是她再一次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失去記憶，自以為是局外人冷眼旁觀，卻不想她早就在這場戲中。
沈星嶼咬著唇，捂著臉，肩膀不停聳動著，聲音中帶著哭腔，不知是在問系統還是在問宿歡。
“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系統不說話。
宿歡也沈默。
她忍著心臟的抽疼，扶著墻站起來，紅著眼睛直視宿歡，目光淩厲。
“讓我猜一猜，不告訴我真相是想先用懷柔計劃將我穩住，即便有一天我知道真相也會因為你對我的好而心軟，可你沒想到即便你最初的懷柔計劃沒有成功，我至始至終都沒有想留在你身邊，所以你急了。”
“眼看著我和時秋白的關系越來越近，你開始後悔，所以才想出這個‘旅游’的計劃，用過去來刺激我恢覆記憶。”她哼笑一聲，眼淚砸下來，“只可惜沒有用，所以惱羞成怒，戳破我的身份。”
全部正確。
沈星嶼即便沒有記憶，也將她的意圖猜了個十成十。
“我現在已經知道，那麽然後呢？”沈星嶼的目光變得淩厲，“我現在依然沒有過去的記憶，我依然不愛你。甚至我現在就想離開你！然後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這就是你所期待的答案，怎麽樣？滿意嗎？”她質問，“不過也謝謝你，讓我明白我再次來到這個世界是有理由的，但我的心告訴我，這個理由絕對不是你。”
“我知道。”
宿歡閉上眼睛，臉色陰郁，眉心隆起，波濤起伏的心在聽完沈星嶼的一番話後徹底翻了。
她的心陷入一片死寂，風一吹，淒涼悲愴。
“我不在乎你是為了誰，但你只能待在我身邊。”宿歡睜開眼睛，目光犀利冷銳，“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將你帶走。我會想辦法讓你恢覆記憶，到時候……”
她的聲音忽然頓住，她也不知道是沈星嶼恢覆記憶之後會怎麽對她，可不管如何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你太自以為是了。恢覆記憶，我會更恨你！”
沈星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頭離開，這個地方她一秒也不想多待。
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宿歡才收回目光，重新看著這個充滿回憶的房間，呢喃：“恨我，也好過無視我。”
有愛才會有恨。
她相信沈星嶼對自己的愛，也能承受得起她對自己的恨。
離開的沈星嶼氣沖沖地下樓往巷子外面走。
【系統，至於我和你的問題，等我空閑下來再解決。】沈星嶼咬牙切齒。
系統不敢說話。
等她根據記憶找到停在巷口的車，剛坐上車，另一邊的車門被拉開又關上。
沈星嶼一轉頭，發現宿歡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上來，已經在車裏坐好。
她收回目光，完全將宿歡當成空氣。
“回——”
“開車，去實驗室。”宿歡忽然開口。
實驗室？
沈星嶼眉頭一皺，不是說這裏是終點嗎？怎麽還有？
不過她也沒問，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可能是前輩姐。
沒錯，可能。
她不相信宿歡，對系統的信任值也在一點點降低。
可在這個世界，她孤身一人都沒有人能商量，只能自己琢磨。
琢磨來琢磨去，沈星嶼的腦子越來越亂，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
有沒有可能系統也是假的，這都是她的一場夢，不然為什麽影後小花都喜歡她，還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這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沈星嶼想不出頭緒，也不能和系統對話，心緒越來越亂。
她長嘆口氣，擡頭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外面的風景越來越荒涼，連路燈也沒有。
車子行駛的路變得顛簸，身體隨著車子上上下下左右搖晃，而後砰地一聲，她跌進宿歡的懷中。
身下是溫熱的柔軟，某人自然地伸手攔住她的腰，低聲道：“小心點。”
沈星嶼沒搭理她，心黑著臉從宿歡的懷裏爬出來，靠在窗戶旁緊緊地抓著上面的把手，心中暗罵。
這什麽破路！
這到底要去哪兒？有點心慌，但又不能說，不能在宿歡面前敗下陣來。
沈星嶼心中憋著氣，看著窗外連個眼神也沒有給身邊的人。
宿歡也不在意，坐在椅子上，半垂著眸子，掩下眸底的情緒。
車子晃蕩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一棟房子面前，三層的小樓房從外面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但這個地方……
沈星嶼四處張望，荒無人煙，高聳地樹木將房子遮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走進來要發現很困難。
前輩姐能在這裏和宿歡做什麽？
宿歡率先走上樓梯，將門推開，回頭看她，“進來吧。”
門被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因為沒開燈，黑洞洞地看不出裏面究竟有什麽。
沈星嶼狐疑地看著她，但也沒有多想，兩步走上臺階率先進門，順手在墻上抹了一把，用指腹撚了撚。
很不錯，沒有灰。
砰——
一聲巨響，身後的門被關上，頭頂的燈一盞盞亮起，將整個房間照亮，沈星嶼這才看清房間裏的裝潢，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住宅！
而是一間實驗室！
後知後覺的沈星嶼臉色驟然一變，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宿歡，質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宿歡站在門口，目光沈靜，“星玙，沒關系，很快的。”
她心中升騰地一種不好的預感啊。
嘩啦一聲，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穿著白大褂的人抓住沈星嶼的肩膀，手中拿著一根裝著透明液體的針管。
“你們要幹什麽？宿歡你——”
她質問還沒問出口，手臂傳來輕微的疼痛，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已經將針紮進她胳膊上的靜脈，緩緩將液體推入。
“這是什麽？你們給我打的是什麽？”沈星嶼驚悸不安，“你到底想做什麽？”
宿歡兩步走到她面前，撫摸著她的臉頰，笑得溫柔，“你很快就可以恢覆記憶。”
沈星嶼心裏陡然一驚，忽然想起剛穿越過來時看見的實驗室。
“原來是這樣。”她輕聲呢喃。
她不知道之前的攻略任務是什麽，但現在看來上一個攻略任務遺留下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宿歡瘋了。
【系統！宿歡瘋了！你快點想辦法啊！】
沈星嶼奮力掙紮著，可意識卻越來越沈重，她甩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系統！你快出來，我要堅持不住了。】
“實驗室研究的異能量屏蔽器已經進入3.0，完全可以隔絕系統的能量，只要你在這棟房子裏系統就不會存在。”宿歡喟嘆著，“當初要是有這樣的技術，我就完全有自信不會讓系統再找到你。”
“你……瘋子！”沈星嶼眼前一陣陣發黑，困意徹底上頭。
“是啊，我是瘋子，從你離開後我就瘋了。”宿歡說，“安安出生後的五年，我一直在努力賺錢，甚至與虎謀皮，為的就是讓人研究系統，想要使用科技的手段重新將你帶回這個世界。”
“可我沒想到，還沒等我的研究成功，你已經被系統拉了回來。雖然這次的攻略目標偏移，你也失去記憶，但我依然開心，我終於再一次看見你了。”
“瘋……瘋子……”
沈星嶼的聲音越來越小，在藥物的作用下她越來越困倦，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她最後一次聽見宿歡的聲音。
“等你醒來，就能想起一切了。”
想起……一切……
沈星嶼身體一軟，倒在白大褂們準備好的輪椅上。
“老板，人我們帶走了。”為首的女人說。
宿歡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嗯了一聲，“去吧。”
她站在門口，目送著沈星嶼被推實驗室。
宿歡沒有離開，打電話讓阿姨將沈念安帶回去，隔著手機都能聽見沈念安的哀嚎和質問聲。
但她沒有理會，靜靜地坐在實驗室門口，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實驗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白大褂從裏面走出來，一臉疲憊。
宿歡身體一動，因為僵硬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
“修補已經完成，但是記憶載入過多，醒來後可能會出現眩暈、頭疼、或者是記憶錯亂的情況，讓她多休息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謝謝。”宿歡站起身，緩慢地走進實驗室。
沈星嶼實驗室中心的床上，身上穿著白色的病號服，頭上佩戴著不少東西，一條條線連接著那些緊密的儀器。
沈星嶼臉色蒼白，緊閉的雙眸在轉動，像是陷入更深層的夢魘中，眼角有眼淚滑落。
她的唇瓣微動，似乎是在說著什麽。
宿歡湊近才能聽見她微弱的聲音。
“我沒有……我不是小三……不是……”
夢中，沈星嶼驚慌地拿著手機，無數的消息跳出來，滿屏謾罵。
【小三！死賤人這麽喜歡勾引人，怎麽不找人***自己】
【哈哈把她掛到交友網站上，備註一下s可聊，保準有人滿足她】
【@恒星娛樂到底什麽時候給歡姐換經紀人？一想到歡姐身邊有這樣的人我就惡心】
……
叮鈴鈴電話響起，沈星嶼剛接起來就聽見那邊的汙言碎語。
她將手機砸爛，平板和電腦都扔了，謾罵的聲音依然不斷，像是有人爬在她的耳邊對她不停辱罵。
砰地一聲，有人從外面將門踹開，看不清臉的人提著一桶不知道什麽東西氣勢洶洶地走到她面前，嘴裏怒罵著賤人，然後將東西潑在她身上。
“啊——”
沈星嶼尖叫一身，猛地驚醒。
她緊緊抱著被子，神色恍惚地看著天花板，大口喘著氣。
是夢啊……
沈星嶼意識到後心情驟然放松，她閉上眼睛，緩解自己因為夢境而產生的驚恐情緒。
她已經很久沒夢到那些事情，尤其是在脫離那個世界之後，陪著母親滿世界旅游，在自然風景的治愈下她幾乎已經忘記這些。
怎麽會又夢到呢？
等等！
腦中瞬間回想起很多畫面，有宿歡、有時秋白，還有……沈念安！
沈星嶼再次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轉頭正對上一道忐忑的目光。
“星玙？”
宿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激動的心在觸及到她冷漠的視線後，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瞬間冷靜下來。
“你想起來。”她肯定地說。
“是啊，這真是多虧了你。”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沈星嶼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不然我一定不會恢覆記憶。”
聽出她的嘲諷，宿歡眼神黯淡，“這是我唯一的辦法。星玙，我好想你。”
“算了吧，宿小姐美人在懷，還想我幹什麽？”
她可沒忘二周目穿越的時候，唐棠依然在她身邊，甚至還成為了女兒的好朋友。
一想到有這個蛇蠍一樣的人在女兒身邊，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暴躁。宿歡千方百計懷上女兒，卻將女兒養成了那個德行！
還好情況沒有系統說的那麽糟糕，不然她一定弄死宿歡。
“沒有別人只有你。”宿歡忙解釋，“我和唐棠只是交易關系，她想想擺脫身上的系統和寧榆，所以才來和我合作。我和她什麽關系也沒有。”
“你不用和我解釋。”沈星嶼眉眼淡漠，語氣聽不出喜怒，“和我有什麽關系？”
宿歡臉色一白，怔怔地看著她，“星玙……”
沈星嶼不想繼續糾纏這些，轉移話題，“這是你家？”
“對。”宿歡點頭，“海邊別墅，趁著天氣還熱帶來玩，她一直希望我們一家三口能一起出門旅游。”
沈星嶼哦了一聲，又問：“念安呢？”
“在樓下。”
她嗯了一聲，沒再說話，眼睛盯著自己的雙手，宿歡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風將半掩的窗戶推開，鹹濕的風吹進來帶了點海腥味，沈星嶼眉頭一皺，偏開頭避著這股風。
宿歡註意到立即起身去將窗戶關上，再回來，沈星嶼已經掀開被子坐在了床邊。
宿歡繞過被她推開的凳子想坐在她身邊，卻見沈星嶼下巴一揚，示意她坐在凳子上。
“去那邊，我們聊聊。”
宿歡抿唇，沒有動，逃避開她的視線，“你剛醒來，還需要多休息，有什麽事等你休息好了以後再聊。”
“就現在，沒有以後。”沈星嶼說，也不管她會不會聽繼續往下說，“就兩件事。”
“女兒跟我住，以及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見你。”
宿歡慘白著臉，輕輕搖頭，“女兒可以跟你住，但你不能離開我。”
她哼笑一聲，“如果沒記錯，我們六年前就已經分手了！你瞞著我懷上女兒的事我還沒跟你計較，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
“我不是……”宿歡想解釋，卻被打斷。
“我不想聽你廢話，我也不是再征求你的意見，我是通知你！而且根據我們的約定，在我陪你旅行結束，你放我離開，並且不再幹涉我的自由。”
“你是要毀約嗎？”沈星嶼猛地站起身，剛要往外走腦袋一陣暈眩，身體跟著晃了晃。
宿歡忙上前將人扶坐在床上，低眉順眼地解釋道：“因為是忽然恢覆記憶，你的大腦載入過多，可能會出現眩暈、頭疼、或者是記憶錯亂的情況，你需要多休息。”
沈星嶼甩開她的手，一臉地煩躁。
“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星玙……”
“出去！”
宿歡沒有動，站在她的面前。
沈星嶼也不搭理她，上床後，翻身背對著她，開始閉目養神。
現在還不確定被強制恢覆記憶的她還會產生什麽後遺癥，在完全恢覆之前，她就留下好好修養，順便想想自己的任務。
時秋白那邊肯定不能再用以前的辦法，該說的也要和她說清楚，這麽一來任務可能就會有變化。
還有唐棠那邊……之前一直在忽略，但對於修補系統，沈星嶼總是有些在意，系統三句話憋不出一個屁，還得自己去調查。
剩餘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完不成任務，留在這個世界的女兒勢必會走上和宿歡一樣的結局。
她不想看見。
沈星嶼嘆氣，到底要怎麽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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