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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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起疑心
紀夏山沒有接下這對自已不利的話，沈默一瞬，將目光從淮爻的身上收回，落在了一地的屍體上。
“權思雅和至今為止見到的莽噬者不同，她不僅有獨立思考的智慧，還能口吐人言，擁有難以被察覺的人類樣貌。這就是為什麽它們能潛伏成功，順利開展襲擊計劃。”
紀夏山說話間，殷寄容背著權思雅的屍體一步步走來，臉上的神情格外難看。
她將權思雅靠放在枯木樹幹上，後者低垂著腦袋，側過半張臉對著淮爻的方向，露出了黑洞般的嘴臉，令淮爻一時沈默，暗下了神色。
“就像我在中控室遇見的那個女人一樣。”
紀夏山頓了頓，接著道：“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她到底是從什麽時候異變成莽噬者的，但從它們襲擊計劃開始，權思雅就利用機會解決了塗菲和你們小隊裏的所有人。”
“盡管它們的目的還未可知，但從現狀來看，就是打算利用你們隊友們的屍體，轉變為莽噬者。所以這次出行從一開始，就暴露在它們的計劃中，做下了埋伏等著你們。”
“因而我猜測，就算再搜查下去，也是找不到剩餘的痕跡了。它們……早就做好準備了。”
淮爻靜靜聽著紀夏山的話，腦中浮現出連日來與權思雅的相處，沈默片刻後，突然開口道：“思雅……”
“是三年前覺醒了異能後，通過選拔入隊的，那時她的Pe值是0.47。”
“也就是說她的轉變是中途發生的，也不知道如何與莽噬者大軍取得了聯系。”紀夏山立刻接上了話，“當然，如果這Pe值的測定絕對無誤的話。”
“那是曙光之城發明的東西，很難會出錯。”
淮爻難得心平氣和回應了紀夏山的話，可蹲守在權思雅身邊的殷寄容卻緩緩起身，面向了紀夏山。
“我檢查過思雅的身體，只有一處槍傷，還是貼近喉骨導致的灼傷面擴大的傷口。也就是說——”殷寄容盯著紀夏山，眉頭緊鎖，“你是正對著她開槍的。”
“那麽我想請問，你是如何做到讓身負異能的莽噬者毫無反抗，接下了你這一槍的。而且就算你槍法再準，但只要從正面射擊，思雅就不可能沒有躲避的動作。”
“哪怕你是偷襲，趁其不備，也是基於你確認了她就是莽噬者的結論。那麽你就不怕自已判定出錯嗎？光靠幾秒的接觸心臟，就能從此推斷嗎？”
被殷寄容連聲發問，紀夏山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殷寄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微微看向淮爻：“隊長，我們不能再信任這個人了。既然連思雅都是潛伏的背叛者，那麽像她這樣憑空出現的奇怪的人，就絕對藏有問題。”
淮爻還沒開口，紀夏山就點了頭：“的確，無論從什麽方面看來，我確實問題太大了。”
“所以不如這樣吧。”
紀夏山掏出通訊器，連同身份卡和手槍放在了地上，後退三步：“我沒辦法證明自已的無害，但也不想再被你們監視，甚至被關押。所以不如各退一步，你們放我走，也算是減少危機接觸了。”
“不可能。”殷寄容斬釘截鐵道：“既然懷疑你有問題，我們怎麽可能會讓你離開。”
紀夏山沒忍住，哈的笑了一聲：“講講道理吧，我至少幫了你們一兩次，就算不看重我的幫助，也不該這麽胡攪蠻纏吧？”
“誰知道你出手幫我們是為了什麽？我現在就懷疑你也是另一個潛伏者！”
殷寄容神情嚴肅，顯然不肯退步。
兩人對峙間，淮爻一直保持沈默。
直到不遠處幾輛軍用悍馬呼嘯而來，裹挾著塵土，於眨眼之間到了三人跟前，其中為首的一輛一個甩尾停下，走下來一個人，是微生念的下屬，狄敏。
其餘人也跟著紛紛下車，見狄敏擡手示意，就上前處理地上的屍體。
而狄敏則走到淮爻面前，掃了眼殷寄容的臉色後，註意到紀夏山腳下的東西，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不動聲色看了眼淮爻，眼神之中顯露出了一絲責怪的意思。
無論如何，紀夏山此人是城主做主要留下的，就不該輕易與其發生沖突才是，免得破壞了城主的計劃和安排。
淮爻顯然看明白了狄敏的臉色，沒說什麽，只是微微擡起下巴，面露冷淡神色：“我就先帶人回去了，這裏的事要麻煩你了，之後我會向城主作報告的。”
說完，她看向紀夏山，示意對方把地上的裝備撿起來：“走吧，我們的車子在林子外頭。”
紀夏山沒有拒絕的餘地，這會兒到處都是理想之城的人，她根本沒有逃離的機會，只能接下淮爻的臺階，跟在她身後走了。
殷寄容顯然不願就這麽放任紀夏山，可隊長沒說什麽，她也做不得主，只能不情不願跟上去，又回頭不舍地看了幾眼白沅她們的屍體，神色難過。
四人來的車上，只回去了三人。
紀夏山依舊坐在後排，身旁空蕩蕩的，不自覺又回想起權思雅死時的微笑，以及她所說的話。
它們到底為何知道自已就是計慈？
紀夏山百思不得其解。
上輩子，她以為自已死在了車禍中，醒來卻發現自已成了這個世界裏的“計慈”，以這人的身份活了下去，在混亂之中與怪物們對抗。
而這輩子，她原本一心求死，卻又掉入了這個世界，但用的卻是自已現實世界裏的身體。
由此可見，這裏的人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實存在。
但到底為什麽會被發現呢？
紀夏山盯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逐漸看得出神，將心思落在了不知處，絲毫沒發現副駕駛位上的淮爻正時不時通過車內的後視鏡，暗暗觀察著她。
三人率先回到石油基地，通過守衛檢查後，殷寄容開車回了地下車庫。
淮爻則忽然叫住了紀夏山：“你和我一起去找城主。”
紀夏山腳步一頓，轉頭看了眼淮爻，聳了下肩。
“好啊。”
她凡事也是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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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思雅和至今為止見到的莽噬者不同，她不僅有獨立思考的智慧，還能口吐人言，擁有難以被察覺的人類樣貌。這就是為什麽它們能潛伏成功，順利開展襲擊計劃。”
紀夏山說話間，殷寄容背著權思雅的屍體一步步走來，臉上的神情格外難看。
她將權思雅靠放在枯木樹幹上，後者低垂著腦袋，側過半張臉對著淮爻的方向，露出了黑洞般的嘴臉，令淮爻一時沈默，暗下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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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它們的目的還未可知，但從現狀來看，就是打算利用你們隊友們的屍體，轉變為莽噬者。所以這次出行從一開始，就暴露在它們的計劃中，做下了埋伏等著你們。”
“因而我猜測，就算再搜查下去，也是找不到剩餘的痕跡了。它們……早就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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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年前覺醒了異能後，通過選拔入隊的，那時她的Pe值是0.47。”
“也就是說她的轉變是中途發生的，也不知道如何與莽噬者大軍取得了聯系。”紀夏山立刻接上了話，“當然，如果這Pe值的測定絕對無誤的話。”
“那是曙光之城發明的東西，很難會出錯。”
淮爻難得心平氣和回應了紀夏山的話，可蹲守在權思雅身邊的殷寄容卻緩緩起身，面向了紀夏山。
“我檢查過思雅的身體，只有一處槍傷，還是貼近喉骨導致的灼傷面擴大的傷口。也就是說——”殷寄容盯著紀夏山，眉頭緊鎖，“你是正對著她開槍的。”
“那麽我想請問，你是如何做到讓身負異能的莽噬者毫無反抗，接下了你這一槍的。而且就算你槍法再準，但只要從正面射擊，思雅就不可能沒有躲避的動作。”
“哪怕你是偷襲，趁其不備，也是基於你確認了她就是莽噬者的結論。那麽你就不怕自已判定出錯嗎？光靠幾秒的接觸心臟，就能從此推斷嗎？”
被殷寄容連聲發問，紀夏山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殷寄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微微看向淮爻：“隊長，我們不能再信任這個人了。既然連思雅都是潛伏的背叛者，那麽像她這樣憑空出現的奇怪的人，就絕對藏有問題。”
淮爻還沒開口，紀夏山就點了頭：“的確，無論從什麽方面看來，我確實問題太大了。”
“所以不如這樣吧。”
紀夏山掏出通訊器，連同身份卡和手槍放在了地上，後退三步：“我沒辦法證明自已的無害，但也不想再被你們監視，甚至被關押。所以不如各退一步，你們放我走，也算是減少危機接觸了。”
“不可能。”殷寄容斬釘截鐵道：“既然懷疑你有問題，我們怎麽可能會讓你離開。”
紀夏山沒忍住，哈的笑了一聲：“講講道理吧，我至少幫了你們一兩次，就算不看重我的幫助，也不該這麽胡攪蠻纏吧？”
“誰知道你出手幫我們是為了什麽？我現在就懷疑你也是另一個潛伏者！”
殷寄容神情嚴肅，顯然不肯退步。
兩人對峙間，淮爻一直保持沈默。
直到不遠處幾輛軍用悍馬呼嘯而來，裹挾著塵土，於眨眼之間到了三人跟前，其中為首的一輛一個甩尾停下，走下來一個人，是微生念的下屬，狄敏。
其餘人也跟著紛紛下車，見狄敏擡手示意，就上前處理地上的屍體。
而狄敏則走到淮爻面前，掃了眼殷寄容的臉色後，註意到紀夏山腳下的東西，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不動聲色看了眼淮爻，眼神之中顯露出了一絲責怪的意思。
無論如何，紀夏山此人是城主做主要留下的，就不該輕易與其發生沖突才是，免得破壞了城主的計劃和安排。
淮爻顯然看明白了狄敏的臉色，沒說什麽，只是微微擡起下巴，面露冷淡神色：“我就先帶人回去了，這裏的事要麻煩你了，之後我會向城主作報告的。”
說完，她看向紀夏山，示意對方把地上的裝備撿起來：“走吧，我們的車子在林子外頭。”
紀夏山沒有拒絕的餘地，這會兒到處都是理想之城的人，她根本沒有逃離的機會，只能接下淮爻的臺階，跟在她身後走了。
殷寄容顯然不願就這麽放任紀夏山，可隊長沒說什麽，她也做不得主，只能不情不願跟上去，又回頭不舍地看了幾眼白沅她們的屍體，神色難過。
四人來的車上，只回去了三人。
紀夏山依舊坐在後排，身旁空蕩蕩的，不自覺又回想起權思雅死時的微笑，以及她所說的話。
它們到底為何知道自已就是計慈？
紀夏山百思不得其解。
上輩子，她以為自已死在了車禍中，醒來卻發現自已成了這個世界裏的“計慈”，以這人的身份活了下去，在混亂之中與怪物們對抗。
而這輩子，她原本一心求死，卻又掉入了這個世界，但用的卻是自已現實世界裏的身體。
由此可見，這裏的人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實存在。
但到底為什麽會被發現呢？
紀夏山盯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逐漸看得出神，將心思落在了不知處，絲毫沒發現副駕駛位上的淮爻正時不時通過車內的後視鏡，暗暗觀察著她。
三人率先回到石油基地，通過守衛檢查後，殷寄容開車回了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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