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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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潛伏
淮爻陰郁的目光從紀夏山的臉上，掃到墻邊堆放的東西上，立馬加深了一個度，透出狠意。
她幾乎是狼狽起身，腳步不穩，差點摔下，被一旁緊張看著的殷寄容一把攙扶住。
“隊長？”
淮爻咬咬牙，單手撐住墻壁，另一手輕輕推開殷寄容和白沅，緩步走向墻邊，彎腰撿起那把手槍。
紀夏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靜靜擡眼，看著淮爻步步走來，將冰冷槍口壓了下來，抵在紀夏山的額頭上，沒有力道，卻帶著沈重的壓迫感。
“這把槍……”
淮爻的聲音落了下來，帶著傷後未愈的嘶啞，虛弱又無力。
“你是怎麽拿到的？”
紀夏山沈默一瞬，緩緩開口：“我醒來就在一間房裏，是裏頭變異的小女孩讓我取槍殺了她的。”
“什麽？”
率先出聲的是殷寄容，她不可置信地看了過來，身後的白沅也是臉色大變，立馬看向了淮爻。
然而淮爻卻是神色未變。
她微微垂下眼睛，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紀夏山，沒有言語。
“你把話說清楚！”殷寄容快步沖了上來，一把揪住紀夏山的衣領，“你把小菲怎麽了？她怎麽了？”
殷寄容質問的動靜太大，好似吵醒了權思雅，令她幽幽轉醒，投來迷茫的目光落在紀夏山的身上。
“她左手腕被咬，被反鎖在房間裏，變異時間在六到十二小時之間，意識清醒，最後引導我取出桌底下的槍，向我求死。”
“怎麽可能？”
殷寄容不願相信，又好似被紀夏山輕描淡寫的態度所激怒，握緊了拳頭。
白沅卻是捂住了嘴巴不敢喘息，緊盯著淮爻的狀態，然而淮爻始終面無表情。
“既然房間是被反鎖的，那你又是什麽時候，怎麽進去的？”
淮爻嘶啞著嗓子，終於開口，所問的話卻不是為了塗菲。
她壓低槍口，再一次發問：“你到底是誰？又是怎麽混入這裏的？”
“隊長！先別問這些！”殷寄容破天荒地打斷淮爻，將矛盾對準紀夏山，“你說清楚，為什麽小菲會被咬傷？為什麽她會被反鎖在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紀夏山一怔，下意識地反問：“不是你們鎖住了她？”
“放屁！我們幹嘛要鎖住她？要不是那群該死的怪物搞半夜偷襲，我們又怎麽會來不及安頓所有人？該死……”
殷寄容一臉懊惱地收回了手，也忘了要壓制紀夏山。
“小菲……怎麽會被咬了呢……”
她喃喃自語，神色痛苦，與一旁淡然的淮爻形成反差，好似聽到的死訊不過而已，仿佛死去的是殷寄容的養妹。
這讓紀夏山看在眼裏，不禁心中起疑。
她記得少年時期的淮爻並不喜愛這個奪走了一半母愛的妹妹，但不至於會是現在這副冷漠的態度。
然而淮爻再一次刷新了紀夏山的認知。
她竟是忽然冷哼了一聲，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死得好。”
聽到這話，殷寄容和白沅臉色一變，一個沈默，一個嘆了口氣，但都沒有駁斥隊長的冷血態度。
“我不會追究你殺了她的事實，畢竟莽噬者，就是該死。但是我也不想再聽到一句謊話。”淮爻幽幽說著，手中槍支哢噠一聲上了膛，那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繃緊。
“說，你混入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事到如今，紀夏山不會輕易以為淮爻只是口頭上的威脅，她相信淮爻是會開槍的。
當初那跟隨在淮霽蕓身邊的孩子，長大之後，果然不一般。
可紀夏山不畏死，甚至渴求於此。
她長舒一口氣，目光落在眼前這黑漆漆的槍口上，沒有任何求生欲望。
“就當我失憶了吧。我不知道自已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甚至在一個被反鎖的房間裏，但我沒有任何身份，只是一個無端落入這裏的普通人。”
“在遇上你們之前，我短暫接觸過外面，發現了一些事情。那些莽噬者是有意識地清理屍體，將他們收集起來，等待死去的人變異成同類。”
“而且在監控之後，不知是人還是莽噬者，會通知它們前來襲擊存活的人類。但無論背後的操控者是什麽身份，都意味著事態嚴峻。”
“還有一點，那小女孩異變後還保留著人類的意識，在與自已體內的怪物欲望對抗，才會給我機會殺了她。”
紀夏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在場幾人的臉色愈發難看和沈默。
她掃了眼她們，最終總結道：“也就是說，從各方面來看，莽噬者的腦力和戰鬥力，以及異變方式都得到了相應的進化。”
“我們當然知道！”
殷寄容突然插話道：“從它們這次有預謀的襲擊中就能看出背後有組織，也與之前那種低等莽噬者不同。它們會使用武器，最高等的甚至會搶奪槍支使用。”
“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從未聽到其他基地傳來新的消息。所以這些該死的進化了的東西，是第一次暴露在我們面前。”
殷寄容的話讓紀夏山腦中飛快閃過了什麽，本能地開口反問道：“它們的預謀到了什麽程度？竟然會讓擁有異能者小隊和武裝力量的重要基地全面崩潰？”
紀夏山的發問不客氣，也像是打了理想之城的臉，一時之間，沒人回應，陷入了沈默。
還是白沅輕聲開口了。
“兩天前的半夜三點多，它們是出現在基地內的，發動了襲擊，打了我們措手不及。雖然有將近一百人的異能者和五百多人的武裝隊伍，但是還有一千多的工人們。”
“他們都是負責工廠運行的普通人，是第一時間遭到屠殺的群體。因而在混戰之下，我們能保護的力量極為有限。並且在莽噬者中，似乎出現了覺醒異能的存在，遠超出我們的計劃。”
白沅說到這裏，苦笑了一聲，望著紀夏山的眼裏浮現出了水光。х
“我們的隊友……即便都是異能者，也難以抵抗莽噬者的大軍襲擊。你現在所看見的我們幾人，恐怕就是僅剩的活口了。”
“但之後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目前，所有的通信設備都被切斷聯系，我們無法傳出求救信號，也無法殺出基地。這也是它們預謀中的一點，掌控了中控室。”
“那麽照你所說……”
紀夏山發問道：“它們實則早就潛伏進你們的地盤了？”
而石油基地的人，卻無一察覺，以致近乎淪陷。
“夠了。”淮爻突然出聲，打斷二人的交談，“寄容，給她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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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爻陰郁的目光從紀夏山的臉上，掃到墻邊堆放的東西上，立馬加深了一個度，透出狠意。
她幾乎是狼狽起身，腳步不穩，差點摔下，被一旁緊張看著的殷寄容一把攙扶住。
“隊長？”
淮爻咬咬牙，單手撐住墻壁，另一手輕輕推開殷寄容和白沅，緩步走向墻邊，彎腰撿起那把手槍。
紀夏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靜靜擡眼，看著淮爻步步走來，將冰冷槍口壓了下來，抵在紀夏山的額頭上，沒有力道，卻帶著沈重的壓迫感。
“這把槍……”
淮爻的聲音落了下來，帶著傷後未愈的嘶啞，虛弱又無力。
“你是怎麽拿到的？”
紀夏山沈默一瞬，緩緩開口：“我醒來就在一間房裏，是裏頭變異的小女孩讓我取槍殺了她的。”
“什麽？”
率先出聲的是殷寄容，她不可置信地看了過來，身後的白沅也是臉色大變，立馬看向了淮爻。
然而淮爻卻是神色未變。
她微微垂下眼睛，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紀夏山，沒有言語。
“你把話說清楚！”殷寄容快步沖了上來，一把揪住紀夏山的衣領，“你把小菲怎麽了？她怎麽了？”
殷寄容質問的動靜太大，好似吵醒了權思雅，令她幽幽轉醒，投來迷茫的目光落在紀夏山的身上。
“她左手腕被咬，被反鎖在房間裏，變異時間在六到十二小時之間，意識清醒，最後引導我取出桌底下的槍，向我求死。”
“怎麽可能？”
殷寄容不願相信，又好似被紀夏山輕描淡寫的態度所激怒，握緊了拳頭。
白沅卻是捂住了嘴巴不敢喘息，緊盯著淮爻的狀態，然而淮爻始終面無表情。
“既然房間是被反鎖的，那你又是什麽時候，怎麽進去的？”
淮爻嘶啞著嗓子，終於開口，所問的話卻不是為了塗菲。
她壓低槍口，再一次發問：“你到底是誰？又是怎麽混入這裏的？”
“隊長！先別問這些！”殷寄容破天荒地打斷淮爻，將矛盾對準紀夏山，“你說清楚，為什麽小菲會被咬傷？為什麽她會被反鎖在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紀夏山一怔，下意識地反問：“不是你們鎖住了她？”
“放屁！我們幹嘛要鎖住她？要不是那群該死的怪物搞半夜偷襲，我們又怎麽會來不及安頓所有人？該死……”
殷寄容一臉懊惱地收回了手，也忘了要壓制紀夏山。
“小菲……怎麽會被咬了呢……”
她喃喃自語，神色痛苦，與一旁淡然的淮爻形成反差，好似聽到的死訊不過而已，仿佛死去的是殷寄容的養妹。
這讓紀夏山看在眼裏，不禁心中起疑。
她記得少年時期的淮爻並不喜愛這個奪走了一半母愛的妹妹，但不至於會是現在這副冷漠的態度。
然而淮爻再一次刷新了紀夏山的認知。
她竟是忽然冷哼了一聲，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死得好。”
聽到這話，殷寄容和白沅臉色一變，一個沈默，一個嘆了口氣，但都沒有駁斥隊長的冷血態度。
“我不會追究你殺了她的事實，畢竟莽噬者，就是該死。但是我也不想再聽到一句謊話。”淮爻幽幽說著，手中槍支哢噠一聲上了膛，那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繃緊。
“說，你混入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事到如今，紀夏山不會輕易以為淮爻只是口頭上的威脅，她相信淮爻是會開槍的。
當初那跟隨在淮霽蕓身邊的孩子，長大之後，果然不一般。
可紀夏山不畏死，甚至渴求於此。
她長舒一口氣，目光落在眼前這黑漆漆的槍口上，沒有任何求生欲望。
“就當我失憶了吧。我不知道自已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甚至在一個被反鎖的房間裏，但我沒有任何身份，只是一個無端落入這裏的普通人。”
“在遇上你們之前，我短暫接觸過外面，發現了一些事情。那些莽噬者是有意識地清理屍體，將他們收集起來，等待死去的人變異成同類。”
“而且在監控之後，不知是人還是莽噬者，會通知它們前來襲擊存活的人類。但無論背後的操控者是什麽身份，都意味著事態嚴峻。”
“還有一點，那小女孩異變後還保留著人類的意識，在與自已體內的怪物欲望對抗，才會給我機會殺了她。”
紀夏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在場幾人的臉色愈發難看和沈默。
她掃了眼她們，最終總結道：“也就是說，從各方面來看，莽噬者的腦力和戰鬥力，以及異變方式都得到了相應的進化。”
“我們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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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從未聽到其他基地傳來新的消息。所以這些該死的進化了的東西，是第一次暴露在我們面前。”
殷寄容的話讓紀夏山腦中飛快閃過了什麽，本能地開口反問道：“它們的預謀到了什麽程度？竟然會讓擁有異能者小隊和武裝力量的重要基地全面崩潰？”
紀夏山的發問不客氣，也像是打了理想之城的臉，一時之間，沒人回應，陷入了沈默。
還是白沅輕聲開口了。
“兩天前的半夜三點多，它們是出現在基地內的，發動了襲擊，打了我們措手不及。雖然有將近一百人的異能者和五百多人的武裝隊伍，但是還有一千多的工人們。”
“他們都是負責工廠運行的普通人，是第一時間遭到屠殺的群體。因而在混戰之下，我們能保護的力量極為有限。並且在莽噬者中，似乎出現了覺醒異能的存在，遠超出我們的計劃。”
白沅說到這裏，苦笑了一聲，望著紀夏山的眼裏浮現出了水光。х
“我們的隊友……即便都是異能者，也難以抵抗莽噬者的大軍襲擊。你現在所看見的我們幾人，恐怕就是僅剩的活口了。”
“但之後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目前，所有的通信設備都被切斷聯系，我們無法傳出求救信號，也無法殺出基地。這也是它們預謀中的一點，掌控了中控室。”
“那麽照你所說……”
紀夏山發問道：“它們實則早就潛伏進你們的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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