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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if線[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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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if線

永和五年,崇真帝病逝,那日,天空暗沈,灰色的霧氣隱約籠罩著整片明亮的天空。

空中飄下來絲絲縷縷的雨珠。

接近年關,陛下到底是沒有撐住,迷迷糊糊的時候召見了穆初陽。

公公帶話傳到世子府,口諭才到,世子府外面就圍起了大批的兵馬。

世子還有一層身份,是三皇子的先生,三皇子的母親死去那年,穆初陽受到委托,兩人的身份不簡單,外界總傳聞隔著點血緣親情。

既陛下選擇傳召穆初陽,那就已經指定了三皇子將繼承皇位。

而其他虎視眈眈,覬覦著皇位的皇子怎麽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世子攔在宮門外,最好生死不論。

陰雨蒙蒙,雨水密不透風的落了下來,落在府內的石子路上。

李公公焦急的在屋檐下來回踱步。

“這可怎麽辦?陛下給咱家的安排就是要將世子完好的帶回去……”

院內的涼亭下,石桌上烹著一壺熱茶,滾燙的熱氣翻湧上來,隱約模糊了人的面部輪廓。

穆初陽倒了一杯茶水。

“公公,不必著急。”

“倒也不是我急,陛下那……”

才是真的急。

都不知道能不能挺到那會兒……

公公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大逆不道,但現在確實是明擺的事實。

空氣中飛舞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桂花茶裏面加了點水果,聞著有一股清新的甜味兒。

李公公倒也想不到在這樣緊急的關頭下,穆初陽竟然還有這個心思煮茶。

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過分悠閑,一個過分緊張。

過了一會兒,院子裏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穆初陽放下手中的茶杯,連眼睛都沒有擡。

“來了。”

李公公茫然的看著穆初陽,“誰?”

聲音才落下,就看見從石子路盡頭拐過來一個少年人,黑色修身勁裝把人襯托的愈發幹凈利落。

魏然手中捏著一把長劍,沖著涼亭裏坐著的穆初陽抱拳。

“院外已經派兵駐守,世子隨我來。”

少年人表情波瀾不驚,李公公進來的時候可是看到了府外的動靜的,一圈圍著一圈,人密密匝匝的,他扭頭看過去都看不到縫隙。

這小子就輕飄飄的把這次危機給化解了?

李公公跟著少年人從後門離開的時候,才突然想起這位少年人的身份。

不就是那位從邊關剛回來的魏將軍嗎?

年紀輕輕拿下了二等功績,馬上就要掛帥上陣了。

這些日子裏倒是聽過些風言風語,這家夥不是從來都不站陣營的?怎得和世子這般親近?

李公公想了半天也想不清楚,幹脆不去思索,被少年人安全護送到了城門外。

穆初陽下馬車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

或許在之前,身邊所有人都會成為他的那一把劍,而他的任務就是報曾經娘娘的救命之恩,輔佐三皇子上位。

在魏然還未接近自己的時候,穆初陽也只是把這個少年人當成自己最趁手的利器。

但現在明顯有些不一樣了,朝夕相處下去,雖說是在試探,但到底自己也是沈淪進這一份純真當中了。

少年人幹凈又純粹,嘴上雖然沒有表達過自己的愛意,但那份感情要從眼睛突破出來。

就算是在愚鈍的人都會發現,何況是他。

穆初陽這段時間一直在逃避,但此時此刻,走下馬車的那一瞬間,他可以看見潛伏在周圍的兵馬。

所有那些在乎世俗眼光的想法,在此時此刻煙消雲散。

他微微扭頭看著背對著他,手上拿著一柄長劍擋在宮門前的少年人。

對方的行為意味明顯,要想進入宮門,除非從他身上踏過去。

“魏然。”穆初陽喊了一聲。

少年人扭頭,豎起的高馬尾在空中蕩開漂亮的弧度,他一身墨色站在燈光燦爛當中,在最美的年華以最好的樣子抱著赴死的心。

“哥哥。”

“好好活著。”穆初陽說。

千言萬語都化成了這四個字,在緊要關頭,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的?

魏然點頭,手指捏緊了劍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穆初陽和李公公消失在城門口的身影。

但願此刻不是一別兩寬,來日再會,喜笑顏開。

魏然收斂眼底翻湧的情緒,他轉過身來,看著從不遠處湧過來的兵馬,吹了一聲口哨。

他生來愚笨,在邊關也只顧著拼著一腔熱血悶頭做事,但到底得到了大將軍的賞識,成為了摯友。

這段時間他其實猜出了世子的計劃,所以暗裏打點著軍中的兄弟,還算幸運,得到了不少支持。

昨日夜裏,大家夥聚在一塊兒謀劃,今日早晨天蒙蒙亮,在上朝之前,必會決定儲君之位。

以口哨為令,輔佐新王上位。

灰色的天有逐漸明亮起來的意思,蒙蒙的雨水覆蓋在人黑色的衣服上,起先只是一點兩點更深的色彩,隨後一整身的黑色被浸濕的更加暗沈。

空氣中混著一股泥土的味道,水珠眨在眼睫上,將從遠處奔赴而來的兵馬輪廓逐漸模糊掉。

魏然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劍尖朝地,少年人的墨色馬尾被風吹動,黑色的衣擺在空中舞動著。

“擅闖宮門。”

“殺無赦。”

手中的長劍旋轉出了一個利落的弧度,銀色的亮光在空氣閃爍一瞬,滑落的間隙是標高飛揚起來紅色的血液。

這場殺戮終於拉開序幕,以人的自私為中心,當人的野心超過自身能力,此等禍心終有一天將他們自身吞滅。

天空突然滾起了雷聲,一聲一聲的巨響回蕩在京城之中,街坊鄰居拉上房門,靜靜等待著天亮的時刻……

*

穆初陽跟著李公公快速走進了養心殿內,不遠就能聽見老皇帝一聲接著一聲劇烈的咳嗽,喘息已經極其微弱。

李公公趕忙沖上去一個滑跪,迅速拉住了老皇帝的手。

“陛下,世子已經來了。”

老皇帝睜開一雙混沌的眼,盯著床前的帷幕看了很久,突然擡手招了招。

“世子……咳咳……可想成為九五之尊?咳咳……”

老皇帝那一雙被霧氣朦朧了的眼睛突然冷冰冰的盯著穆初陽。

不遠處站著的男子手上依舊拿著一柄折扇,他的面上平靜無波,手指一下接著一下的點著自己手中的折扇。

突然輕笑了一聲。

“我若想坐這位置。”

“今日在城外的就是我了。”

聲音落下,大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老皇帝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突然輕輕點了點頭。

“太子和昭兒,他們都是好孩子……”

“太子想要您命也是好兒子嗎?”穆初陽突然笑著打斷,他幹脆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端著桌上略微放涼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他慣來如此,哪怕是在陛下面前也沒個正形。

但老皇帝到底是看著孩子長大的,脾氣秉性還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為人正直,有勇有謀,不過好在是沒有坐著高位的心思,如若有這想法,他那幾個兒子怕不是對手……

老皇帝到嘴邊的話被強行制止,眼珠轉動了一下。

“所以你是覺得該推昭兒出去?”

“三皇子心系蒼生,是位明君。”

穆初陽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皺了皺眉。

這茶有些苦,這老皇帝到底是老了連服侍他的下人都這般不上心。

他想的有些多,突然覺得要不是這一場突然起來的內戰,他估計還會和魏然那小子在院子裏喝桂花茶賞花。

想到這裏愈發的煩躁,穆初陽皺了皺眉。

老皇帝思索了片刻,在終於下定決心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穆初陽早就料到某人會坐不住,單手托著下巴,臉上還帶著點煩悶,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提劍沖進來的太子。

“太子有些太心急了……”

穆初陽說。

“跟在你身邊的小畜生的死活你是不打算管了?”太子懶得再裝出什麽仁厚的樣子,劍在地面上滑動的聲音有些刺耳。

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宮殿內。

眼睛突然盯著躺在床上的老皇帝。

“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還在考慮什麽?”

太子突然仰天大笑,“三弟那個廢物,他除了抱著那些可笑愚蠢的憐憫心,哪點比得上我?”

“不是您教的我嗎?坐在高位上就要殺伐果斷,不要抱著可笑的慈悲心懷!!”

太子舉起手中的長劍,斬落了旁邊放置的青花瓷瓶。

他情緒甚至有些上頭,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就算把皇位傳給你,你這身子能繁衍子嗣嗎?或者說,還能頂幾年?”

穆初陽聲音慢悠悠的從旁邊躥了出來。

原本怒氣大漲的太子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鮮血差點濺在穆初陽的衣擺上,好在某人迅速從旁邊跳開。

穆初陽拍胸。

“你看著點吐。”

“我這衣服可是西域桑蠶絲的……”

穆初陽聲音才落下,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劍氣。

“去死!”

太子突然發了狂一劍狠狠的揮了下來。

穆初陽將折扇打開,扇面是金屬的,輕而易舉的阻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利劍。

穆初陽扭頭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皇帝。

“臣方才說的話,陛下考慮一下,子不教,父之過,陛下到底是年紀大了,分辨不出自己兒子的虛心假意。”

“臣到底是被陛下看著長大,就替陛下好好的教導一番。”

說罷,穆初陽合攏折扇,往旁邊退開。扇身在他敏捷往旁邊閃去的時候,敲擊在了太子的大腿上。

明明看著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太子就直挺挺的往前倒了下去。

穆初陽的聲音涼涼的。

“陛下,聖旨早些擬的好。

“臣還有事去辦。”

守在床榻邊的李公公冷汗直冒,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催著別人去死的。

這甚至一擬老皇帝也命不久矣了。

這世子率真是率真,但未免有些太率真了……

太子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他擡手用力的敲擊了幾下地面,外面圍著的禁衛軍瞬間破門而入。

他陰惻惻的盯著穆初陽的臉。

“想不到吧?”

穆初陽掃了禁衛軍一眼。

扭頭只是示意了一下床榻上的老皇帝。

“臣說過的。”

老皇帝兩眼一閉,用力的嘆了一口氣。

“傳朕口諭……”

“皇位由三皇子……”

“殺了他!!”太子突然歇斯底裏的吼了起來,他抓起地上的劍用力的往前拋去,但很不幸,劍飛到一半被旁邊伸出來的折扇用力的打落。

穆初陽擋在了床榻前。

“真讓人寒心。”

他聲音落下後,背後老皇帝的聲音悠悠的飄了過來。

“皇位,皇位由三皇子繼承……”

“廢除太子之位!發配邊疆!!!”

得到口諭,穆初陽也懶得在這養心殿裏耗著。

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他得回去救他家的小乞丐。

那小子認死理,別真把自己傷成傻大個了。

穆初陽秉承著速戰速決的原則,幾乎兩三招就把太子給降服,太子常在朝堂之上玩文弄墨,到底缺乏實戰經驗。

“太子已降,你們還想投靠誰?”

穆初陽看著旁邊站著的禁衛軍,只見那邊眾人交換幾個眼神,隨後紛紛放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

“誓死效忠世子。”

“不是效忠我,是輔佐新帝上位。”

穆初陽說。

李公公趕緊走出宮殿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煙霧彈。

老皇帝留有一手,剛才的猶豫不過只是站在父親的角度,太子殘忍嗜血,他怎麽可能沒聽到一點風聲?

不過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但生在皇家,這種種都是避免不了的。

羽林軍是先帝培養的一批只聽從於陛下的軍隊,此時此刻,這批軍隊潛伏在宮城外,只等煙霧彈發出,便會輔佐三皇子上位。

紅色的煙霧彈在天空炸開,散開的痕跡中一個很明顯的“三”。

守在城門外的軍隊了然內鬥已經結束,紛紛拔起手中的長劍,誓死捍衛三皇子。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氣味,有一只兵馬甚至拉起了長弓,開始無差別攻擊。

魏然到底這邊的兵力薄弱,肩膀被箭射中,依舊捏著長劍苦苦支撐著。

他身上墨色的衣服被血染透,臉頰有兩道擦傷,但少年眼裏卻不見一絲頹然。

反而有些興奮。

他就是個小變態。

他此生除了穆初陽之外,唯一的興趣就是殺人,看著血液從脈搏裏流出來的時候,有種渾身的血液都為之流動的感覺。

“放下武器投降!五皇子能保你不死!”

“否則就別怪刀劍無眼!”

遠處傳來恐嚇的聲音。

魏然擡手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鮮血,他微微歪了歪腦袋,活動了一下肩頸。

單手拔出了插在肩膀上的長箭,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著手中的長箭,箭尖轉了一個方向,朝發出恐嚇的方向迅速飛去。

恐嚇的聲音停止,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魏然冷笑。

“你們還不配取我的性命。”

天空又響起了滾滾雷聲,連綿不絕,震耳欲聾。

空中飄起了磅礴大雨,雨水落在地面上,濺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此時此刻斷不能讓三皇子登基,圍在城門外其他皇子的兵馬達成共識,使出所有手段,朝宮門攻去。

天空中飛舞的都是劍影和密密麻麻的長箭,血腥味濃郁到讓人作嘔。

遍地橫屍。

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場面,但儲君之位到底人人惦記,權利,地位,金錢是最耀眼的東西,能使人變得面目全非。

穆初陽帶著禁衛軍,三皇子等一隊人馬趕到宮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少年人孤軍奮戰。

他身邊的戰友倒的倒,傷的傷,唯有他,越戰反而越興奮,盡管身上傷痕累累,依舊沒有往後退縮一步。

就如他答應過的。

我願意為你做一切。

哪怕是拿掉我的性命。

眼看一只長箭即將射中少年人的胸口,穆初陽飛身撲了過去,單手打開折扇,擋住了襲來的長箭。

被人突然從背後摟住,魏然聞到了熟悉的竹香,渾身的力氣卸了下來,他盯著蒼白灰暗的天空,將腦袋靠在了穆初陽的肩膀。

少年的嘴唇灼熱滾燙,迷迷糊糊當中還小聲的吐出了一串字。

“我知道哥哥會來的。”

一定會來接我的。

就像初見那會兒,魏然被一群人圍著揍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著那一輛昭示著世子府的馬車。

他在心裏無比的肯定,就算被踩在地裏也沒有反抗。

他知道,坐在馬車內的人,那個他每一次躲在墻角乞討的時候都可以看見的清風霽月一般的男子。

他一定會來救他的。

天微微亮,羽林軍及時趕到戰場,清掃了其他皇子的各方勢力,在天明上朝之時,龍椅上坐著曾經的三皇子。

男子藏在龍袍之下的手忍不住的顫抖,短短一夜之間天翻地覆,看著跪拜在底下的臣子,想下意識把視線投放在最前面原先一直站在角落的人身上。

但那裏早就沒有了穆初陽的身影。

他隱約還記得前段日子,先生請求了他一件事。

“我輔佐你登基,完成你母親的夙願。”

“你放我歸隱。”

而登基之日就是彼此承諾實現的這一日。

他終歸要長大,這天地蒼生,眾多百姓,全都要依靠著他了。

先生離開,他得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人,不能枉費先生的一片苦心……

*

窗外幾聲鳥鳴,外面下起了雪,這些日子裏年味越來越濃郁。

再過兩日就是大年。

魏然已經昏了三日,穆初陽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閑心,就拿著一本書在少年人的床榻邊守著。

守著守著迷迷糊糊就睡著,此時此刻睜開眼睛,就看見面前少年人已經睜開了眼,正伸出手輕輕的玩弄著他的眼睫。

“醒了?”

穆初陽聲音略微沙啞,他迷迷糊糊的伸手揉了揉眼睛。

“我讓你拖點時間,你拼了命去拖?”

“他們奈何不了我,你這般送了命,算誰的?”

“你跟了我,我自然會護在……”

“世子。”魏然打斷了穆初陽的話。

穆初陽擡頭看他,窗外微亮的光線落在男子有些過分白在臉上,將他那一抹淡色的唇照的愈發的鮮艷欲滴。

像是一朵引人采擷的花,哦,不是,是花骨朵裏面甜膩的蜜。

魏然伸手勾了一下穆初陽的下巴,沒有征兆的突然低頭。

一口咬住了穆初陽的唇瓣。

穆初陽瞳孔略微收縮,還沒有反應過來,少年熟悉的氣息將他一整個籠罩住,猝不及防之間趁虛而入。

唇舌略過他的,仔仔細細吮吸著。

像在品味一道美味佳肴。

穆初陽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正常,他竟然沒有對這樣異常的舉動覺得反胃,惡心。

反而覺得有些樂在其中。

他不是扭捏的性子,發現自己在品味其中的樂趣之後,就開始輕輕的回應著。

屋裏瞬間響起了細微喘氣的聲音,從最簡單的行為,到過火,上頭。

熊熊烈火順著嘴唇往下燃燒,兩個人開始動手動腳,八爪魚一樣糾纏著不眠不休。

房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兩個人在幹一些偷偷摸摸快樂的事情,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門被推開,方竹手上端著的一碗藥倒在了地上。

“我瞎了?”

“滾出去。”穆初陽紅著臉小聲喘了一聲。

*

新帝登基,愛民如子,推行一系列政策,打擊貪官汙吏,美名盛傳。

而不遠處的某個小鄉鎮裏,靠海而生,民風淳樸,兩位歸隱鄉田的男子坐在偌大的院子裏。

穆初陽今日心情好做了一份點心,燒的烏漆抹黑花瓣造型的甜點被擺在桌上,他還滿臉期待的看著已經把東西放在嘴裏面無表情咀嚼的魏然。

“味道可好?”

魏然機械般的點頭。

“好吃。”

穆初陽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想要伸手去捏甜點,突然被面前的少年人勾著脖子吻了下來。

只嘗到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穆初陽有些沮喪。

“我是按著廚娘的方子一步步做的……”

怎麽還是這股味兒?

躲在廚房的小廚娘伸胳膊懟了懟旁邊站著的方竹。

“不都有我嗎?世子還做什麽自己親自下廚?”

方竹捂著眼睛,一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樣子。

聽到這困惑的一句,無語的嘆了口氣。

“情趣你不懂?”

不遠處那兩個又親起來了。

真搞不懂一天怎麽有那麽多好親的?

方竹有點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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