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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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夕陽逐漸收斂了餘暉。
夏已深順著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走了很久，都沒再能看見孟星河的半點影子。
為什麽呢？明明看到了為什麽沒能抓住呢？
一股痛徹心扉的悔意頓時彌漫全身。
夏已深後悔了，後悔沒能跑得更快一點......
後悔遇見的時候不該站在路對面。他應該拼命沖過去，抓住孟星河的胳膊，把對方緊緊抱在懷裏，讓孟星河再也走不掉。
可是一切都晚了......
眨眼之間，時間已經接近淩晨。
寬闊的馬路上只有寥寥幾個行人匆忙地低著頭走路，偶爾還能看見幾個醉鬼跌跌撞撞地前行。
夏已深站在跟孟星河擦肩而過的路口，久久不能釋懷，可時間不能倒退，這世間也沒有後悔藥。
“夏總，該回去了。”
夏已深在路口站了多久，助理就在他身後跟了多久。
助理本不想多言的，畢竟在孟星河的事兒上，夏已深偏執地過分，是絕無可能聽取別人意見的。
本想著反正不耽誤工作，老板時不時地發下瘋，他就配合一下也並無不可。
可是這次......
助理嘆了一口氣，感覺事情很不妙。
夏已深沒有回音，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孟星河不見的地方。
助理抿唇吞下了提醒的話。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又過去了。
不管出於什麽方面的考慮，助理都不想繼續陪著夏已深繼續在這傻站著了。
他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夏總，明天要不要約一下今天畫展的經理呢，相信作者的資料經理那邊會有備份的，不妨我們先問問看？”
聽了這話，夏已深才微微轉過頭看向助理。
夏已深其實有些頭暈，但他咬緊了舌尖，竭力撐住了自己的身子。
他還沒有找到孟星河，他絕對不可以倒下。
孟星河還在等著他......
“嗯，好。”
夏已深應了一聲，然後提了一口氣，緩緩走到車前鉆了進去。
助理也上了車，夏已深繼續說道：“約在早上吧，越早越好。”
助理一怔，垂眸應道：“好的。”
*
次日一大早，畫展的經理就被一通電話請到了夏已深入住的酒店裏。
此時天邊的太陽剛剛冒頭，還沒來得及散發金燦燦的光，只冷冷地掛著。
“尹經理，這邊請。”
助理側過身子把尹易帶到了夏已深的門前，然後擡手摁了兩聲門鈴。
片刻後，門後腳步聲響起。
尹易輕咳了一聲，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站得端端正正。
他早就聽說過夏氏的這位總裁，在經濟新聞上也沒少見，只是私下見面還從未有過。
早些時候，他聽說夏氏願意支持開設畫展，於是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聯系了夏氏。
沒想到一聯系就成了，他對此一直心懷感激，現在終於有了機會能跟對方接觸了，他決意要好好表達自己的感謝。
他已經拜托朋友準備了好酒和壓箱底的好畫，如果可以的話....今晚上能跟夏總單獨吃個飯就好了，給對方看看說不定能再合作一波。
尹易正想著呢，眼前的門驀然打開了。
對方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五官精致而深邃，感覺要比經濟新聞上的模樣更儒雅幾分。此刻對方穿著妥帖休閑的家居服，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或許是因為剛剛洗漱過，額前墨黑的頭發滴答著水。
“請進吧。”
夏已深隨意地說道。
他心裏裝著別的事兒，所以對眼前這個年紀稍長一些的經理，並沒有太多的關註。
隨後，倆人便面對面地坐到了沙發上。
“尹經理，今日找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尹易微怔，然後不好意思道：“夏總太客氣了，您對我的幫助可不止一星半點，有事兒您盡管說，能幫我一定幫。”
夏已深直言道：“何興先生的資料你那裏有記錄嗎？我有事兒要找他。”
“何興？”
尹易腦中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個內斂消瘦的年輕人，他楞楞地點了點頭。
何興是近期新起來的新人，在畫畫方面極有天賦，靠著細膩的畫風和獨樹一幟的破碎感而獲得了大家的喜愛。
尹易相信，假以時日這位新人一定會在這個行業內大放異彩的。
不過......他有些疑惑，夏總是怎麽認識何興老師的呢？何興老師並不喜歡拋頭露面，如果他把個人信息透露給夏總會不會惹何興老師不高興呢？
他想說，要不他先聯系何興老師問一下。可是猛然擡頭看到夏已深泛紅又殷切的目光之後，他又把這話生吞了下去。
“那.....好吧，如果何老師怪罪那只能怨我了，等我回去找一下，我會聯系您的。”
夏已深深呼了一口氣，眼眶也莫名地開始泛酸，“多謝了。”
尹易回：“夏總太客氣了。”
心中的大事總算是有了眉目，夏已深的心似乎一下變得輕盈了許多。
他轉過頭看向窗外，太陽終於升起來了......
*
新溪村每年中的二、七、十月分別有三次廟會。
每當臨近廟會的時候，街上都會有人聲鼎沸，準備表演節目的和打算在廟會上擺攤的紛紛蠢蠢欲動。
車子實在不方便開進去，夏已深便把車停在了村口，拿起了從畫展買下來的畫步行前往。
因為已經知道了地址，所以夏已深也沒帶其他人，一個人按照尹易給的地址朝著新溪村最東邊走去。
隨著越來越遠離主街，人也越來越少了，夏已深走到了巷子盡頭之後便楞住了。
最後一戶人家是8-12，可尹易給的地址是8-17。
夏已深在附近轉了好幾圈，都沒能找到剩下的幾戶人家。
“哎，小朋友。”
夏已深匆忙將跑著路過的小孩兒攔下，“小朋友，我想請問一下，你知不知道8-17戶在哪兒啊？”
小朋友臉蛋跑得紅撲撲地，眨巴著大眼睛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
夏已深屈膝半跪在地上，“那你認不認識何興，何先生啊？”
小孩兒撓了撓頭，繼續搖頭，“不認識。”
夏已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他一陣口幹舌燥，甚至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他越靠近結果越是害怕，害怕答案會讓他再次墜入深淵，這種恐懼讓他的每一步都非常煎熬。
小孩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跑開繼續去玩了。
“等一下。”
夏已深又喊住了那個小孩兒，繼續問道：“那你認不認識孟星河，一個很會畫畫的漂亮哥哥？”
小孩的眼神更迷茫了，“不認識......”
頓時，夏已深像瞬間跌入了冰窖一般，即使是初夏，他卻渾身冷得發抖，臉上的血色也在眨眼之間褪盡了。
他還想繼續問些什麽，可是嘴唇翕動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你手裏拿的那幅畫是小星哥哥畫的，他畫畫也很好的，長得也很漂亮。”
小孩說起來的時候眼睛裏閃著光，嘴角也上揚了許多，眼睛癡癡地看著夏已深手中的畫，“小星哥哥人可好了，有空了還會教我們畫畫呢。”
這一句話似乎又把夏已深從深淵中拉了一把，他鼓起了勁兒，把所謂“小星哥哥”的地址問明白了之後，便順著小孩兒指的方向繼續走去。
*
不知怎地，明明是下午兩三點鐘，可天卻一下黑了下來，眼看著就要下雨。
夏已深腦中出現了孟星河在雷雨天情緒失控的模樣，頓時一陣心疼。
而天氣也似是為了驗證夏已深的想法，一陣電閃雷鳴轟然而過，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他立即加快了腳步，小跑著繼續往東走。據小孩所說，往東走會有一大片果園，之後會有菜園，那邊有幾座新蓋的房子，小星哥哥就住在那邊。
沒多大會兒，夏已深便被雨澆透了。
他竭力地把那幅畫用自己的襯衫遮著，盡管作品已經裝裱，不太可能滲進去雨水。
初夏的雨本不該很大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場雨竟然越下越兇。
夏已深站在掛著8-17的門牌的小院跟前，內心既期待又是害怕，躊躇半天竟然不敢去敲門。
雨水洶湧地打著竹墻上攀著的藤蔓，把綠葉都打落了一地。
木門本來是關著的，夏已深鼓起勇氣走近了，猛一擡手門便緩緩地打開了。
院子是比較寬敞的，左右兩邊種了一些蔬菜和花，中間一條不算寬的石子路，再往裏看就是一條幹凈整潔的長廊。
廊下左邊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套下到一半的五子棋，右邊是一個畫架，邊上零零散散地擱著一些畫具。
夏已深的指尖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他緊緊攥起手指，一步步走了進去。
“喏，生日快樂，送你的。”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夏已深頓時連呼吸都忘記了。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了右邊房間的窗戶大大地開著，裏面有道人影正在窗邊笑盈盈的說話。
夏已深的眼睛緩緩睜大了，他的大腦一陣轟鳴。
他好像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只有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他找了三年，念了三年，終於......還是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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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逐漸收斂了餘暉。
夏已深順著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走了很久，都沒再能看見孟星河的半點影子。
為什麽呢？明明看到了為什麽沒能抓住呢？
一股痛徹心扉的悔意頓時彌漫全身。
夏已深後悔了，後悔沒能跑得更快一點......
後悔遇見的時候不該站在路對面。他應該拼命沖過去，抓住孟星河的胳膊，把對方緊緊抱在懷裏，讓孟星河再也走不掉。
可是一切都晚了......
眨眼之間，時間已經接近淩晨。
寬闊的馬路上只有寥寥幾個行人匆忙地低著頭走路，偶爾還能看見幾個醉鬼跌跌撞撞地前行。
夏已深站在跟孟星河擦肩而過的路口，久久不能釋懷，可時間不能倒退，這世間也沒有後悔藥。
“夏總，該回去了。”
夏已深在路口站了多久，助理就在他身後跟了多久。
助理本不想多言的，畢竟在孟星河的事兒上，夏已深偏執地過分，是絕無可能聽取別人意見的。
本想著反正不耽誤工作，老板時不時地發下瘋，他就配合一下也並無不可。
可是這次......
助理嘆了一口氣，感覺事情很不妙。
夏已深沒有回音，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孟星河不見的地方。
助理抿唇吞下了提醒的話。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又過去了。
不管出於什麽方面的考慮，助理都不想繼續陪著夏已深繼續在這傻站著了。
他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夏總，明天要不要約一下今天畫展的經理呢，相信作者的資料經理那邊會有備份的，不妨我們先問問看？”
聽了這話，夏已深才微微轉過頭看向助理。
夏已深其實有些頭暈，但他咬緊了舌尖，竭力撐住了自己的身子。
他還沒有找到孟星河，他絕對不可以倒下。
孟星河還在等著他......
“嗯，好。”
夏已深應了一聲，然後提了一口氣，緩緩走到車前鉆了進去。
助理也上了車，夏已深繼續說道：“約在早上吧，越早越好。”
助理一怔，垂眸應道：“好的。”
*
次日一大早，畫展的經理就被一通電話請到了夏已深入住的酒店裏。
此時天邊的太陽剛剛冒頭，還沒來得及散發金燦燦的光，只冷冷地掛著。
“尹經理，這邊請。”
助理側過身子把尹易帶到了夏已深的門前，然後擡手摁了兩聲門鈴。
片刻後，門後腳步聲響起。
尹易輕咳了一聲，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站得端端正正。
他早就聽說過夏氏的這位總裁，在經濟新聞上也沒少見，只是私下見面還從未有過。
早些時候，他聽說夏氏願意支持開設畫展，於是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聯系了夏氏。
沒想到一聯系就成了，他對此一直心懷感激，現在終於有了機會能跟對方接觸了，他決意要好好表達自己的感謝。
他已經拜托朋友準備了好酒和壓箱底的好畫，如果可以的話....今晚上能跟夏總單獨吃個飯就好了，給對方看看說不定能再合作一波。
尹易正想著呢，眼前的門驀然打開了。
對方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五官精致而深邃，感覺要比經濟新聞上的模樣更儒雅幾分。此刻對方穿著妥帖休閑的家居服，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或許是因為剛剛洗漱過，額前墨黑的頭發滴答著水。
“請進吧。”
夏已深隨意地說道。
他心裏裝著別的事兒，所以對眼前這個年紀稍長一些的經理，並沒有太多的關註。
隨後，倆人便面對面地坐到了沙發上。
“尹經理，今日找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尹易微怔，然後不好意思道：“夏總太客氣了，您對我的幫助可不止一星半點，有事兒您盡管說，能幫我一定幫。”
夏已深直言道：“何興先生的資料你那裏有記錄嗎？我有事兒要找他。”
“何興？”
尹易腦中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個內斂消瘦的年輕人，他楞楞地點了點頭。
何興是近期新起來的新人，在畫畫方面極有天賦，靠著細膩的畫風和獨樹一幟的破碎感而獲得了大家的喜愛。
尹易相信，假以時日這位新人一定會在這個行業內大放異彩的。
不過......他有些疑惑，夏總是怎麽認識何興老師的呢？何興老師並不喜歡拋頭露面，如果他把個人信息透露給夏總會不會惹何興老師不高興呢？
他想說，要不他先聯系何興老師問一下。可是猛然擡頭看到夏已深泛紅又殷切的目光之後，他又把這話生吞了下去。
“那.....好吧，如果何老師怪罪那只能怨我了，等我回去找一下，我會聯系您的。”
夏已深深呼了一口氣，眼眶也莫名地開始泛酸，“多謝了。”
尹易回：“夏總太客氣了。”
心中的大事總算是有了眉目，夏已深的心似乎一下變得輕盈了許多。
他轉過頭看向窗外，太陽終於升起來了......
*
新溪村每年中的二、七、十月分別有三次廟會。
每當臨近廟會的時候，街上都會有人聲鼎沸，準備表演節目的和打算在廟會上擺攤的紛紛蠢蠢欲動。
車子實在不方便開進去，夏已深便把車停在了村口，拿起了從畫展買下來的畫步行前往。
因為已經知道了地址，所以夏已深也沒帶其他人，一個人按照尹易給的地址朝著新溪村最東邊走去。
隨著越來越遠離主街，人也越來越少了，夏已深走到了巷子盡頭之後便楞住了。
最後一戶人家是8-12，可尹易給的地址是8-17。
夏已深在附近轉了好幾圈，都沒能找到剩下的幾戶人家。
“哎，小朋友。”
夏已深匆忙將跑著路過的小孩兒攔下，“小朋友，我想請問一下，你知不知道8-17戶在哪兒啊？”
小朋友臉蛋跑得紅撲撲地，眨巴著大眼睛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
夏已深屈膝半跪在地上，“那你認不認識何興，何先生啊？”
小孩兒撓了撓頭，繼續搖頭，“不認識。”
夏已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他一陣口幹舌燥，甚至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他越靠近結果越是害怕，害怕答案會讓他再次墜入深淵，這種恐懼讓他的每一步都非常煎熬。
小孩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跑開繼續去玩了。
“等一下。”
夏已深又喊住了那個小孩兒，繼續問道：“那你認不認識孟星河，一個很會畫畫的漂亮哥哥？”
小孩的眼神更迷茫了，“不認識......”
頓時，夏已深像瞬間跌入了冰窖一般，即使是初夏，他卻渾身冷得發抖，臉上的血色也在眨眼之間褪盡了。
他還想繼續問些什麽，可是嘴唇翕動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你手裏拿的那幅畫是小星哥哥畫的，他畫畫也很好的，長得也很漂亮。”
小孩說起來的時候眼睛裏閃著光，嘴角也上揚了許多，眼睛癡癡地看著夏已深手中的畫，“小星哥哥人可好了，有空了還會教我們畫畫呢。”
這一句話似乎又把夏已深從深淵中拉了一把，他鼓起了勁兒，把所謂“小星哥哥”的地址問明白了之後，便順著小孩兒指的方向繼續走去。
*
不知怎地，明明是下午兩三點鐘，可天卻一下黑了下來，眼看著就要下雨。
夏已深腦中出現了孟星河在雷雨天情緒失控的模樣，頓時一陣心疼。
而天氣也似是為了驗證夏已深的想法，一陣電閃雷鳴轟然而過，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他立即加快了腳步，小跑著繼續往東走。據小孩所說，往東走會有一大片果園，之後會有菜園，那邊有幾座新蓋的房子，小星哥哥就住在那邊。
沒多大會兒，夏已深便被雨澆透了。
他竭力地把那幅畫用自己的襯衫遮著，盡管作品已經裝裱，不太可能滲進去雨水。
初夏的雨本不該很大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場雨竟然越下越兇。
夏已深站在掛著8-17的門牌的小院跟前，內心既期待又是害怕，躊躇半天竟然不敢去敲門。
雨水洶湧地打著竹墻上攀著的藤蔓，把綠葉都打落了一地。
木門本來是關著的，夏已深鼓起勇氣走近了，猛一擡手門便緩緩地打開了。
院子是比較寬敞的，左右兩邊種了一些蔬菜和花，中間一條不算寬的石子路，再往裏看就是一條幹凈整潔的長廊。
廊下左邊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套下到一半的五子棋，右邊是一個畫架，邊上零零散散地擱著一些畫具。
夏已深的指尖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他緊緊攥起手指，一步步走了進去。
“喏，生日快樂，送你的。”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夏已深頓時連呼吸都忘記了。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了右邊房間的窗戶大大地開著，裏面有道人影正在窗邊笑盈盈的說話。
夏已深的眼睛緩緩睜大了，他的大腦一陣轟鳴。
他好像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只有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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