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遴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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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遴選
一場秋雨一場涼, 神都入秋前，也下了這麽一場秋雨。
雲皎坐在窗前，偶爾輕叩窗臺, 聽著這一場秋雨。
窈娘見她如此, 便忍不住道：“郡主如今天氣轉涼, 可得小心風寒。”
雲皎卻恍若未聞, 只是兀自出神, 片刻後她方才道：“秋闈開始了, 宮中也該遴選女官了罷？”
窈娘見她如此, 只得取來大氅替她披上, 方才回道：“是，顏娘子恐怕如今也該在宮中參選了。”
想到此處, 雲皎不免感嘆, “希望阿顏能中選罷。”
“以顏娘子之資, 這並非難事，婢子可要先替顏娘子準備一份賀禮？”窈娘道。
雲皎略點了點頭, 覆又想起，鄭姝月似乎也是經過遴選當上的女官，是以待她前來授課時, 雲皎忍不住問道：“鄭娘子, 宮中選女官可要考校些什麽？”
鄭姝月自然不會認為這是為她自己而問, 那麽就只能是雲皎身邊的朋友了, 她只是頗有耐心解釋道：“從前呢，是考刺繡一類的技藝, 不過聖人素來厭惡女工刺繡, 如今考校不過書畫罷了。”
雲皎聞言便松了一口氣，她知曉以顏青璃對書畫的造詣, 中選倒也不會很困難。
“多謝鄭娘子解惑。”雲皎微笑著回道。
鄭姝月擺手道：“郡主實在不必如此客氣。”
雲皎卻搖了搖頭，“天地君親師，您怎麽說也是我的師父，學生感謝老師解惑是應當，禮不可廢。”
鄭姝月無奈，只得隨她去了，轉頭又說起旁的事情，“說起來，自從盧將軍致仕後，謝相似乎也數次上奏求聖人允準乞骸骨一事。”
雲皎自然又被此事勾起幾分好奇，“聖人可曾同意此事？”
鄭姝月搖頭，“自是不曾。”
聽聞意料之中的答案，雲皎面上並無有什麽驚訝的神色，“如今神都的世家早在聖人登位時便被震懾，不過茍延殘喘，不怪謝相謀算後路。”謝大郎現今的位置也算穩固，只是還需要資歷的問題。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鄭姝月聞言倒也楞怔了一下，世家大族也被處置的七零八落，鄭家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也不會想法子讓她參與遴選女官。
今日她倒未曾特意教雲皎什麽，不過是隨著窗外雨聲同她說些閑話便作罷，只是外間雨聲未曾停歇，鄭姝月見這雨勢也不好回去。
雲皎便開口挽留道：“鄭娘子就在這裏用晚膳罷，下了雨路上想必濕滑，晚間也可以住在東邊的廂房。”
鄭姝月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只是像又想起什麽似的，“今歲應當不會有秋禰了，只是時日還長，也不知道聖人會不會去香山祈福。”
雲皎便道：“香山的楓葉應當是好看的。”
二人對視一眼，俱是笑了。
卻如雲皎所想，夜間這雨也不曾停下，鄭姝月只得住在東廂房，不過侍女一早便收拾好了床榻，又將被褥熏上香氣，鄭姝月倒也一夜無夢睡得安穩。
次日一起床，便見院中被吹落了不少桂樹花瓣，侍女們忙著掃灑，窈娘過來道：“郡主請娘子過去用早膳。”
早膳是碧梗米熬的粥，與一碟玉尖面，雲皎院中的小廚房一向精細，鄭姝月吃著一時不免覺得這與宮中也沒什麽差別。
用完早膳，雲皎卻望向窗外澄黃的桂花樹，吩咐窈娘道：“去摘些桂花來。”
吩咐完這些，二人方才開始授課，等到鄭姝月起身告辭，摘好的桂花也送了過來，洗過一遍放在竹篩中，小巧玲瓏。
雲皎便又吩咐道：“讓廚下今日做桂花糕與糖漬桂花。”在現代時雲皎也常吃這兩樣東西，不過如今糖到底是個稀罕物，若不是在太子府也由不得她揮霍。
窈娘自然不會心疼這些，她所求也不過是讓雲皎能多用些吃食。
作為貼身侍女她自然也能嘗到雲皎不知道從哪尋來的方子制成的吃食，她自然不必說，就連不重口欲柳氏也很喜歡，因此雲皎這些新奇的做法她反而能夠放心些。
“是。”於是窈娘親自端著花去了廚下。
雲皎心中倒想著顏青璃，不知道宮中進展如何了，不過她倒是想要將這桂花糕也送給她。
好在，不到傍晚便有侍從傳來消息，說是顏娘子已歸家了，雲皎便命人將制好的桂花糕與糖漬桂花送一些過去，又囑咐說是取蟾宮折桂的好意頭，負責送禮的仆從自然忙不疊去了。
待人回來了，那仆從便喜不自勝匯報，“顏娘子收了這禮物自然十分歡喜，又說明日再來府上拜會。”
雲皎知曉，便隱隱有些期待明日，上次二人見面還是去歲重陽，如今顏青璃刻苦努力這許久，自己也怕擾了她不曾見面，現在總算可以見面。
第二日她起床梳洗打扮候著顏青璃前來，不過顏青璃來時身邊還跟著個仆從，那仆從手中提著個竹簍，不知裏面裝著何物。
自有侍女將仆從帶去吃茶，顏青璃又囑咐侍女們將竹簍裏的東西拿去廚下，她方才解釋道：“得了一簍蟹，四娘昨日送來的桂花糕很好吃，我便想著將這蟹作為回禮。”
雲皎倒也沒拒絕，其實太子府上是不缺螃蟹的，不過顏青璃這番心意卻難得，雲皎知曉顏夫人與她在家日子不大好過，可她也有些傲氣，便只是時常送些吃食過去。
二人對坐，雲皎遞給她一個火晶柿子，自己又拿起一個，啃了一口方才道：“璃娘，入宮的事你有幾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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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青璃只是將柿子拿在手中，“嗯……七八分應當是有了。”只是離放榜還有幾日，好在她倒也不是十分焦急。
雲皎又啃了幾口柿子，手上都沾了汁水，顏青璃拿過絹帕替她擦拭，“都及笄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雲皎並未多言，她總覺得雲綺不在後，顏青璃便成了一邊數落自己又一邊耐心替她收拾那個。
“今歲聖人要去香山祈福，屆時邀上蕊娘與婉娘，我們四個同去賞楓葉可好？”雲皎問她道。
顏青璃已替她擦拭好了，便道：“好啊，只是蕊娘與婉娘如今忙得很，也不知她有沒有空閑。”
姚蕊如今繼承了姚家大部分產業，正忙著打理，盧江婉也忙著習武想要效仿玉岑前往涼州，等到顏青璃進宮，四人聚在一處的機會便更少了。
雲皎便道：“她們一定會來的，畢竟我們四人日後極難聚在一處了，我還記得去歲重陽，我們四人一同把酒言歡，只是轉眼又是一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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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青璃自然亦是心生感慨，好在這傷感並未維持太久，蓋因侍女們端來了溫好的菊花酒與盛在盤中煮熟的螃蟹。
顏青璃細致耐心剝著蟹殼，露出裏面雪白豐腴的蟹肉，蟹肉本就鮮美，蘸取醋與紫蘇橙肉混合的醬汁，這味道便更上一層樓。
雲皎自然是懶得剝蟹殼，不過好在還有窈娘代勞，於是她便只管吃窈娘剝好的蟹，待到盤中堆著的全是蟹骨，她尚且覺得還有些意猶未盡。
顏青璃便笑，“下次去香山，看來也得帶上一兩簍蟹。”
雲皎見她打趣也毫不害羞，只是道：“這蟹雖然鮮美，不過我卻知曉另外一種吃法，將煮熟的蟹肉剝了，然後挖出橙子裏的橙肉，與蟹肉混在一起蒸制，想必味道更好。”①
顏青璃思索一陣，“要不下次給蕊娘和婉娘出去時試試這樣做？”
雲皎自然讚同，二人又說了一陣閑話顏青璃方才起身想要告辭，雲皎卻道：“璃娘，宮中險惡，如今在我身邊授課的鄭娘子便見識過許多，若是日後你能入宮侍奉在聖人左右，定要謹言慎行。
顏青璃見她殷切叮囑，心中一暖點頭道：“我自是曉得其中利害，四娘不必擔憂。”
見她胸有成竹，雲皎便也松了一口氣，顏青璃不是那等莽撞的人，她既然選了這條路，自然有她的道理，而如今雲皎所能做的，也不過是默默支持她。
“若是有什麽難處，可以找上官學士。”雲皎想著，上官錦看在她面上，應當也會幫襯顏青璃一二。
顏青璃見她如此為自己打算，垂首拭去眼角淚珠，“多謝四娘。”
她要走，自然由窈娘相送，二人穿過太子府小徑，空氣中盡是馥郁桂花香氣。
窈娘便對她道：“郡主待人赤忱，顏娘子當多多珍重自身，如此郡主方才能安心。”
顏青璃點了點頭，“我知道，她一貫是很好的，記掛著我們這些朋友。”憶起二人相識之景，恍然還若昨日。
二人穿過叢叢桂花樹，走到太子府門口，顏家派來的馬車已停在門前。
顏青璃登上馬車之際，卻又回頭道：“替我謝過四娘與那位鄭娘子。”
窈娘緩緩點了點頭，目送她登上馬車遠去，方才折返回去，雲皎便又恢覆了往昔的模樣，不覆之前脆弱。
“顏娘子很感激郡主呢。”窈娘道。
雲皎便嘆息，“璃娘很好，但不知為何我會害怕，我怕我們四人日後會變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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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一場涼, 神都入秋前，也下了這麽一場秋雨。
雲皎坐在窗前，偶爾輕叩窗臺, 聽著這一場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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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皎卻恍若未聞, 只是兀自出神, 片刻後她方才道：“秋闈開始了, 宮中也該遴選女官了罷？”
窈娘見她如此, 只得取來大氅替她披上, 方才回道：“是，顏娘子恐怕如今也該在宮中參選了。”
想到此處, 雲皎不免感嘆, “希望阿顏能中選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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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皎略點了點頭, 覆又想起，鄭姝月似乎也是經過遴選當上的女官，是以待她前來授課時, 雲皎忍不住問道：“鄭娘子, 宮中選女官可要考校些什麽？”
鄭姝月自然不會認為這是為她自己而問, 那麽就只能是雲皎身邊的朋友了, 她只是頗有耐心解釋道：“從前呢，是考刺繡一類的技藝, 不過聖人素來厭惡女工刺繡, 如今考校不過書畫罷了。”
雲皎聞言便松了一口氣，她知曉以顏青璃對書畫的造詣, 中選倒也不會很困難。
“多謝鄭娘子解惑。”雲皎微笑著回道。
鄭姝月擺手道：“郡主實在不必如此客氣。”
雲皎卻搖了搖頭，“天地君親師，您怎麽說也是我的師父，學生感謝老師解惑是應當，禮不可廢。”
鄭姝月無奈，只得隨她去了，轉頭又說起旁的事情，“說起來，自從盧將軍致仕後，謝相似乎也數次上奏求聖人允準乞骸骨一事。”
雲皎自然又被此事勾起幾分好奇，“聖人可曾同意此事？”
鄭姝月搖頭，“自是不曾。”
聽聞意料之中的答案，雲皎面上並無有什麽驚訝的神色，“如今神都的世家早在聖人登位時便被震懾，不過茍延殘喘，不怪謝相謀算後路。”謝大郎現今的位置也算穩固，只是還需要資歷的問題。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鄭姝月聞言倒也楞怔了一下，世家大族也被處置的七零八落，鄭家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也不會想法子讓她參與遴選女官。
今日她倒未曾特意教雲皎什麽，不過是隨著窗外雨聲同她說些閑話便作罷，只是外間雨聲未曾停歇，鄭姝月見這雨勢也不好回去。
雲皎便開口挽留道：“鄭娘子就在這裏用晚膳罷，下了雨路上想必濕滑，晚間也可以住在東邊的廂房。”
鄭姝月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只是像又想起什麽似的，“今歲應當不會有秋禰了，只是時日還長，也不知道聖人會不會去香山祈福。”
雲皎便道：“香山的楓葉應當是好看的。”
二人對視一眼，俱是笑了。
卻如雲皎所想，夜間這雨也不曾停下，鄭姝月只得住在東廂房，不過侍女一早便收拾好了床榻，又將被褥熏上香氣，鄭姝月倒也一夜無夢睡得安穩。
次日一起床，便見院中被吹落了不少桂樹花瓣，侍女們忙著掃灑，窈娘過來道：“郡主請娘子過去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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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貼身侍女她自然也能嘗到雲皎不知道從哪尋來的方子制成的吃食，她自然不必說，就連不重口欲柳氏也很喜歡，因此雲皎這些新奇的做法她反而能夠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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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皎心中倒想著顏青璃，不知道宮中進展如何了，不過她倒是想要將這桂花糕也送給她。
好在，不到傍晚便有侍從傳來消息，說是顏娘子已歸家了，雲皎便命人將制好的桂花糕與糖漬桂花送一些過去，又囑咐說是取蟾宮折桂的好意頭，負責送禮的仆從自然忙不疊去了。
待人回來了，那仆從便喜不自勝匯報，“顏娘子收了這禮物自然十分歡喜，又說明日再來府上拜會。”
雲皎知曉，便隱隱有些期待明日，上次二人見面還是去歲重陽，如今顏青璃刻苦努力這許久，自己也怕擾了她不曾見面，現在總算可以見面。
第二日她起床梳洗打扮候著顏青璃前來，不過顏青璃來時身邊還跟著個仆從，那仆從手中提著個竹簍，不知裏面裝著何物。
自有侍女將仆從帶去吃茶，顏青璃又囑咐侍女們將竹簍裏的東西拿去廚下，她方才解釋道：“得了一簍蟹，四娘昨日送來的桂花糕很好吃，我便想著將這蟹作為回禮。”
雲皎倒也沒拒絕，其實太子府上是不缺螃蟹的，不過顏青璃這番心意卻難得，雲皎知曉顏夫人與她在家日子不大好過，可她也有些傲氣，便只是時常送些吃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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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皎並未多言，她總覺得雲綺不在後，顏青璃便成了一邊數落自己又一邊耐心替她收拾那個。
“今歲聖人要去香山祈福，屆時邀上蕊娘與婉娘，我們四個同去賞楓葉可好？”雲皎問她道。
顏青璃已替她擦拭好了，便道：“好啊，只是蕊娘與婉娘如今忙得很，也不知她有沒有空閑。”
姚蕊如今繼承了姚家大部分產業，正忙著打理，盧江婉也忙著習武想要效仿玉岑前往涼州，等到顏青璃進宮，四人聚在一處的機會便更少了。
雲皎便道：“她們一定會來的，畢竟我們四人日後極難聚在一處了，我還記得去歲重陽，我們四人一同把酒言歡，只是轉眼又是一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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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青璃自然亦是心生感慨，好在這傷感並未維持太久，蓋因侍女們端來了溫好的菊花酒與盛在盤中煮熟的螃蟹。
顏青璃細致耐心剝著蟹殼，露出裏面雪白豐腴的蟹肉，蟹肉本就鮮美，蘸取醋與紫蘇橙肉混合的醬汁，這味道便更上一層樓。
雲皎自然是懶得剝蟹殼，不過好在還有窈娘代勞，於是她便只管吃窈娘剝好的蟹，待到盤中堆著的全是蟹骨，她尚且覺得還有些意猶未盡。
顏青璃便笑，“下次去香山，看來也得帶上一兩簍蟹。”
雲皎見她打趣也毫不害羞，只是道：“這蟹雖然鮮美，不過我卻知曉另外一種吃法，將煮熟的蟹肉剝了，然後挖出橙子裏的橙肉，與蟹肉混在一起蒸制，想必味道更好。”①
顏青璃思索一陣，“要不下次給蕊娘和婉娘出去時試試這樣做？”
雲皎自然讚同，二人又說了一陣閑話顏青璃方才起身想要告辭，雲皎卻道：“璃娘，宮中險惡，如今在我身邊授課的鄭娘子便見識過許多，若是日後你能入宮侍奉在聖人左右，定要謹言慎行。
顏青璃見她殷切叮囑，心中一暖點頭道：“我自是曉得其中利害，四娘不必擔憂。”
見她胸有成竹，雲皎便也松了一口氣，顏青璃不是那等莽撞的人，她既然選了這條路，自然有她的道理，而如今雲皎所能做的，也不過是默默支持她。
“若是有什麽難處，可以找上官學士。”雲皎想著，上官錦看在她面上，應當也會幫襯顏青璃一二。
顏青璃見她如此為自己打算，垂首拭去眼角淚珠，“多謝四娘。”
她要走，自然由窈娘相送，二人穿過太子府小徑，空氣中盡是馥郁桂花香氣。
窈娘便對她道：“郡主待人赤忱，顏娘子當多多珍重自身，如此郡主方才能安心。”
顏青璃點了點頭，“我知道，她一貫是很好的，記掛著我們這些朋友。”憶起二人相識之景，恍然還若昨日。
二人穿過叢叢桂花樹，走到太子府門口，顏家派來的馬車已停在門前。
顏青璃登上馬車之際，卻又回頭道：“替我謝過四娘與那位鄭娘子。”
窈娘緩緩點了點頭，目送她登上馬車遠去，方才折返回去，雲皎便又恢覆了往昔的模樣，不覆之前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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