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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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受封
雲皎在觀察柳氏與李鶴的反應，無非就是有些興奮與激動，反而雲臨面上不見半分喜色。
雲臨的居所離雲皎的漆園不遠，是以二人是一道回去的，得益於小孩子的身份，雲皎也不必拐彎抹角，她只是道：“大兄怎麽瞧著不太高興，聖人封阿耶為太子可是好事啊。”
雲臨回頭望自己這個年紀尚幼的阿妹，“之前有傳言一直都說聖人欲傳位給武家，現在武家的籌算落了空，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太平。”
雲皎似懂非懂點頭，“阿耶的膽子大兄你也知道，肯定不會給武家抓把柄的機會。”光王是個十分能忍的人，畢竟是聖人的親子，就像皇嗣那般恭順的心裏恐怕也是怨著的，偏他在聖人跟前誠惶誠恐，也是吃過虧。
本以為就這樣當個閑散王爺終老，如今卻又被這麽大一塊餡餅砸下，說不高興是假的。
“明日阿耶恐怕會領旨受封，之後我們一家恐怕都要進宮謝恩。”只聽雲臨道。雲皎心中微驚，面上依舊帶著些惶惑，“又要去見聖人？”
雲臨摸了摸她的頭，“聖人既然已經將太子之位定了下來，便不會再為難我們。”
雲皎便在心中嘆氣，她倒不是懼怕聖人，她是怕柳氏那邊出什麽岔子，畢竟婆媳之間總歸是不對付的。
不過到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般想著，她獨自漫步回了漆園。門前前來迎接她的倒不是杜若，而是有些略微面生的婢子，那婢子還不等雲皎詢問便行禮道：“婢子喚迎春，杜若姐姐病了，王妃特意讓婢子來照料郡主。”
雲皎心中稍驚，便問道：“病倒了？可有說是什麽病？”迎春咬了咬唇方才猶豫著道：“說是風寒，恐怕過幾日便好了。”雲皎聞言卻在心中嘆息，恐怕這病是好不了了，杜若畢竟是武思桓派來的人，很難說沒有監視她的意思，不過從前柳氏未曾插手，如今光王將要被封為太子的消息一露出來，杜若便“病”倒了。
迎春揣度著雲皎的心思道：“小娘子不必擔心，已經教郎中前來看過了，沒什麽大礙。”雲皎只是點了點頭，擡腳踏入園中。
迎春替她換了一身平素愛穿的常服，雲皎囑咐道：“將那件紅色的襦裙拿出來，我明日要穿。”迎春點了點頭，雲皎方才轉身進了裏屋，畢竟與杜若相處了這麽些日子，她坐在榻上蜷縮著膝蓋雙手抱膝，這是她第一次產生了名為害怕的情緒。
＊
第二日一早，雲皎早起任由迎春裝扮一番，脖頸上是點綴著大顆紅寶石的瓔珞，手上則是戴了一對金釧，她總覺得沈甸甸的。
待她到了花廳內，只有雲臨站在一旁，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瀾衫，上面繡著翠竹。見她來了，雲臨唇邊揚起一個笑容，“四娘。”
雲皎則是略微福了福身，“大兄。”說完，柳氏與光王也來了，二人今日的裝扮也有些莊重。
不多時，前邊便傳來傳旨的天使來了的消息，那天使步入花廳，滿面笑容道：“光王大喜。”接著扯著嗓門道：“光王接旨。”，眾人忙跪下接旨，他方才展開那明黃的卷軸。
前邊的話無非說光王品行甚佳體恤民情雲雲，末了方才宣布冊封立為太子，見那天使宣讀完了旨意，柳氏忙將手中的荷包遞了過去，“有勞天使。”
那天使不過袖子一卷，之後又堆起滿面笑容，“冊封的典儀就在明日，太子殿下到時可別忘了去向聖人謝恩吶。”
光王點點頭，又囑咐人將那天使好好送出去，柳氏自然是一半歡喜一半憂愁，喜的是這麽多年總算又熬出了頭，憂的則是聖人，光王既然做了太子，聖人敲打她這個太子妃自然也是應當的。
雲皎看出她心中所想，便上前寬慰道：“阿娘莫憂心，如今且走一步看一步。”柳氏聞言倒是回了神，點點頭，“是了，如今只是傳來懿旨，還是準備著明日進宮謝恩罷。”
等她回了漆園，見迎春面上有些喜色，知道恐怕是柳氏賞了府中的人。迎春見她回來了面上笑意更深道：“早膳已備好了，小娘子用些罷。”雲皎點點頭，用膳時想起杜若，便問道：“杜若怎麽樣了？”
迎春倒是沒想到她會問起，猶豫了一下方才道：“還未曾好呢，這病若是嚴重了，也只能讓她去莊子上養著。”雲皎捏著箸的手一頓，“她家可是在梁王府上？”只是她若回去了，武思桓恐怕也是會起疑心的。
光王的莊子還是上次入宮時聖人賞的，在洛陽城郊，若是杜若還病著必定是不能去的。迎春觀察她的神色緩緩道：“小娘子是怎麽打算的？”
“我去跟阿娘說說罷。”雲皎放下手中的箸，只覺得沒了胃口，又囑咐迎春，“將這些收拾了。”說完便起身出了門，迎春則是無奈搖了搖頭，小娘子倒是心善，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柳氏本來在準備著之後入宮的一應事宜，見雲皎來了便道：“用過早膳了？”語調關切。
雲皎並不似以往般應對阿娘的溫情，只是道：“阿娘，將杜若送回梁王府罷。”
柳氏聞言面色一變，“可是有人在你面前多嘴了，她雖是梁王府的人，到底被送到我們府上，怎麽能輕易送回去？”
雲皎幾乎要在心中嘆息，“魏王世子又不傻，若是好端端送來府上的人說沒就沒了，都要起疑心的。”
這番話倒是點醒了柳氏，她也知道自己下手恐怕重了，到底不好給魏王府交代。
“讓她回家中養病，畢竟也伺候了你一陣，再多賞賜些藥材罷。”柳氏一番話倒顯得十分體恤似的。
雲皎點了點頭，這已是最好的結果，只是出了柳氏的院子還是有些心不在焉，迎春見她回來了到底不敢再提杜若的事情。
第二日因要進宮，她又強打精神讓迎春替自己裝扮一番，上了馬車跟在柳氏與光王馬車後面，一路入了宮門。
一入宮，便有宮人簇擁著光王前去早已搭好的祭臺之上，恐怕聖人如今還在前朝宣告立光王為太子之事，稍候便會前去祭臺為光王授冠。
雲皎與柳氏則是被另一邊的宮人帶著前往一旁的觀禮臺之上，二人方才到了，觀禮臺上卻早就站了位娘子。
上官錦此刻正在遠眺，見二人上來便露出個和煦的笑，行禮道：“見過光王王妃與郡主。”上次見面雲皎沒看見她的真容，此刻還有些不明就裏。
不過柳氏反應也是極快，忙將人扶起來，“上官才人不必多禮。”二人又是一陣寒暄，方才落座。
等了一陣子，雲綺也來了，她顯然也不知此事，頗有些忙亂登上觀禮臺，上官錦畢竟在此處，她不好與雲皎咬耳朵，不過雲皎乖巧讓了位置出來。
眾人靜靜等著聖人前來，雲皎眼尖，瞧見對面也設有觀禮臺，估摸著是給皇家那些男性親眷所設。
這其實本也沒什麽意外的，只是角落立著個氣質淡漠的少年，在那些衣飾富麗的人中看上去格格不入。
上官錦循著雲皎的視線望去，自然也看見了那特立獨行的少年，怕雲皎不識得此人，她主動解釋道：“這位是長平郡主的阿弟。”她絕口不提其父，畢竟皇嗣這個身份本就敏感，何況如今既然太子已立，便不能再以皇嗣與皇孫稱呼。
雲綺在宮中這麽些年，自然知道其中的關竅，不過雲皎聞言只是點點頭，並未追問上官錦其餘的事情。
李雲翊乃是側妃所出這事在宮中算不得辛秘，他與雲月亦算不得親厚，只是聖人下令將皇嗣的正妃與側妃皆處置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李雲翊又怎麽會不怨？
何況聖人百年之後皇嗣若繼位，膝下只他一個孩子，說不定日後就是他繼承大統，到時候第一個死的便是武家人。
是以聖人諸般考量才選了光王，這事上官錦與雲綺稍稍深思些都能看透，不過即便坐上太子之位也不是完全穩妥，畢竟就算當了皇帝都有被廢的可能。
又候了一陣，典儀方才開始，聖人身後稍遠便是光王，接著便是群臣。不過祭臺卻只有聖人與光王才能踏上，宮人端來屬於太子的明黃色紗帽，而那紗薄如蟬翼。
聖人親自拿起又替光王戴上，雖上了年紀，她的手卻極穩。待到戴完了，光王又行至銅鼎前，將那香插入鼎間，行了三個大禮方才禮成。
接著便是一些繁文縟節，以及早就擬好的大赦天下的聖旨。眾人便又朝聖人行禮，口中稱讚聖人的仁德。
易清容當然也站在觀禮臺上，他今日倒未曾穿官服，只一身瀾衫，手上拿著一柄折扇，看起來倒像富貴人家的公子。
他略帶戲謔的目光看向李雲翊時，李雲翊面上倒沒什麽表情，饒是他不喜歡李家人，也得讚一聲他沈得住氣。
本可一步登天的機會沒了，易清容自問自己也不可能如李雲翊般穩得住，畢竟那可是皇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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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皎在觀察柳氏與李鶴的反應，無非就是有些興奮與激動，反而雲臨面上不見半分喜色。
雲臨的居所離雲皎的漆園不遠，是以二人是一道回去的，得益於小孩子的身份，雲皎也不必拐彎抹角，她只是道：“大兄怎麽瞧著不太高興，聖人封阿耶為太子可是好事啊。”
雲臨回頭望自己這個年紀尚幼的阿妹，“之前有傳言一直都說聖人欲傳位給武家，現在武家的籌算落了空，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太平。”
雲皎似懂非懂點頭，“阿耶的膽子大兄你也知道，肯定不會給武家抓把柄的機會。”光王是個十分能忍的人，畢竟是聖人的親子，就像皇嗣那般恭順的心裏恐怕也是怨著的，偏他在聖人跟前誠惶誠恐，也是吃過虧。
本以為就這樣當個閑散王爺終老，如今卻又被這麽大一塊餡餅砸下，說不高興是假的。
“明日阿耶恐怕會領旨受封，之後我們一家恐怕都要進宮謝恩。”只聽雲臨道。雲皎心中微驚，面上依舊帶著些惶惑，“又要去見聖人？”
雲臨摸了摸她的頭，“聖人既然已經將太子之位定了下來，便不會再為難我們。”
雲皎便在心中嘆氣，她倒不是懼怕聖人，她是怕柳氏那邊出什麽岔子，畢竟婆媳之間總歸是不對付的。
不過到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般想著，她獨自漫步回了漆園。門前前來迎接她的倒不是杜若，而是有些略微面生的婢子，那婢子還不等雲皎詢問便行禮道：“婢子喚迎春，杜若姐姐病了，王妃特意讓婢子來照料郡主。”
雲皎心中稍驚，便問道：“病倒了？可有說是什麽病？”迎春咬了咬唇方才猶豫著道：“說是風寒，恐怕過幾日便好了。”雲皎聞言卻在心中嘆息，恐怕這病是好不了了，杜若畢竟是武思桓派來的人，很難說沒有監視她的意思，不過從前柳氏未曾插手，如今光王將要被封為太子的消息一露出來，杜若便“病”倒了。
迎春揣度著雲皎的心思道：“小娘子不必擔心，已經教郎中前來看過了，沒什麽大礙。”雲皎只是點了點頭，擡腳踏入園中。
迎春替她換了一身平素愛穿的常服，雲皎囑咐道：“將那件紅色的襦裙拿出來，我明日要穿。”迎春點了點頭，雲皎方才轉身進了裏屋，畢竟與杜若相處了這麽些日子，她坐在榻上蜷縮著膝蓋雙手抱膝，這是她第一次產生了名為害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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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雲皎早起任由迎春裝扮一番，脖頸上是點綴著大顆紅寶石的瓔珞，手上則是戴了一對金釧，她總覺得沈甸甸的。
待她到了花廳內，只有雲臨站在一旁，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瀾衫，上面繡著翠竹。見她來了，雲臨唇邊揚起一個笑容，“四娘。”
雲皎則是略微福了福身，“大兄。”說完，柳氏與光王也來了，二人今日的裝扮也有些莊重。
不多時，前邊便傳來傳旨的天使來了的消息，那天使步入花廳，滿面笑容道：“光王大喜。”接著扯著嗓門道：“光王接旨。”，眾人忙跪下接旨，他方才展開那明黃的卷軸。
前邊的話無非說光王品行甚佳體恤民情雲雲，末了方才宣布冊封立為太子，見那天使宣讀完了旨意，柳氏忙將手中的荷包遞了過去，“有勞天使。”
那天使不過袖子一卷，之後又堆起滿面笑容，“冊封的典儀就在明日，太子殿下到時可別忘了去向聖人謝恩吶。”
光王點點頭，又囑咐人將那天使好好送出去，柳氏自然是一半歡喜一半憂愁，喜的是這麽多年總算又熬出了頭，憂的則是聖人，光王既然做了太子，聖人敲打她這個太子妃自然也是應當的。
雲皎看出她心中所想，便上前寬慰道：“阿娘莫憂心，如今且走一步看一步。”柳氏聞言倒是回了神，點點頭，“是了，如今只是傳來懿旨，還是準備著明日進宮謝恩罷。”
等她回了漆園，見迎春面上有些喜色，知道恐怕是柳氏賞了府中的人。迎春見她回來了面上笑意更深道：“早膳已備好了，小娘子用些罷。”雲皎點點頭，用膳時想起杜若，便問道：“杜若怎麽樣了？”
迎春倒是沒想到她會問起，猶豫了一下方才道：“還未曾好呢，這病若是嚴重了，也只能讓她去莊子上養著。”雲皎捏著箸的手一頓，“她家可是在梁王府上？”只是她若回去了，武思桓恐怕也是會起疑心的。
光王的莊子還是上次入宮時聖人賞的，在洛陽城郊，若是杜若還病著必定是不能去的。迎春觀察她的神色緩緩道：“小娘子是怎麽打算的？”
“我去跟阿娘說說罷。”雲皎放下手中的箸，只覺得沒了胃口，又囑咐迎春，“將這些收拾了。”說完便起身出了門，迎春則是無奈搖了搖頭，小娘子倒是心善，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柳氏本來在準備著之後入宮的一應事宜，見雲皎來了便道：“用過早膳了？”語調關切。
雲皎並不似以往般應對阿娘的溫情，只是道：“阿娘，將杜若送回梁王府罷。”
柳氏聞言面色一變，“可是有人在你面前多嘴了，她雖是梁王府的人，到底被送到我們府上，怎麽能輕易送回去？”
雲皎幾乎要在心中嘆息，“魏王世子又不傻，若是好端端送來府上的人說沒就沒了，都要起疑心的。”
這番話倒是點醒了柳氏，她也知道自己下手恐怕重了，到底不好給魏王府交代。
“讓她回家中養病，畢竟也伺候了你一陣，再多賞賜些藥材罷。”柳氏一番話倒顯得十分體恤似的。
雲皎點了點頭，這已是最好的結果，只是出了柳氏的院子還是有些心不在焉，迎春見她回來了到底不敢再提杜若的事情。
第二日因要進宮，她又強打精神讓迎春替自己裝扮一番，上了馬車跟在柳氏與光王馬車後面，一路入了宮門。
一入宮，便有宮人簇擁著光王前去早已搭好的祭臺之上，恐怕聖人如今還在前朝宣告立光王為太子之事，稍候便會前去祭臺為光王授冠。
雲皎與柳氏則是被另一邊的宮人帶著前往一旁的觀禮臺之上，二人方才到了，觀禮臺上卻早就站了位娘子。
上官錦此刻正在遠眺，見二人上來便露出個和煦的笑，行禮道：“見過光王王妃與郡主。”上次見面雲皎沒看見她的真容，此刻還有些不明就裏。
不過柳氏反應也是極快，忙將人扶起來，“上官才人不必多禮。”二人又是一陣寒暄，方才落座。
等了一陣子，雲綺也來了，她顯然也不知此事，頗有些忙亂登上觀禮臺，上官錦畢竟在此處，她不好與雲皎咬耳朵，不過雲皎乖巧讓了位置出來。
眾人靜靜等著聖人前來，雲皎眼尖，瞧見對面也設有觀禮臺，估摸著是給皇家那些男性親眷所設。
這其實本也沒什麽意外的，只是角落立著個氣質淡漠的少年，在那些衣飾富麗的人中看上去格格不入。
上官錦循著雲皎的視線望去，自然也看見了那特立獨行的少年，怕雲皎不識得此人，她主動解釋道：“這位是長平郡主的阿弟。”她絕口不提其父，畢竟皇嗣這個身份本就敏感，何況如今既然太子已立，便不能再以皇嗣與皇孫稱呼。
雲綺在宮中這麽些年，自然知道其中的關竅，不過雲皎聞言只是點點頭，並未追問上官錦其餘的事情。
李雲翊乃是側妃所出這事在宮中算不得辛秘，他與雲月亦算不得親厚，只是聖人下令將皇嗣的正妃與側妃皆處置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李雲翊又怎麽會不怨？
何況聖人百年之後皇嗣若繼位，膝下只他一個孩子，說不定日後就是他繼承大統，到時候第一個死的便是武家人。
是以聖人諸般考量才選了光王，這事上官錦與雲綺稍稍深思些都能看透，不過即便坐上太子之位也不是完全穩妥，畢竟就算當了皇帝都有被廢的可能。
又候了一陣，典儀方才開始，聖人身後稍遠便是光王，接著便是群臣。不過祭臺卻只有聖人與光王才能踏上，宮人端來屬於太子的明黃色紗帽，而那紗薄如蟬翼。
聖人親自拿起又替光王戴上，雖上了年紀，她的手卻極穩。待到戴完了，光王又行至銅鼎前，將那香插入鼎間，行了三個大禮方才禮成。
接著便是一些繁文縟節，以及早就擬好的大赦天下的聖旨。眾人便又朝聖人行禮，口中稱讚聖人的仁德。
易清容當然也站在觀禮臺上，他今日倒未曾穿官服，只一身瀾衫，手上拿著一柄折扇，看起來倒像富貴人家的公子。
他略帶戲謔的目光看向李雲翊時，李雲翊面上倒沒什麽表情，饒是他不喜歡李家人，也得讚一聲他沈得住氣。
本可一步登天的機會沒了，易清容自問自己也不可能如李雲翊般穩得住，畢竟那可是皇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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