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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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盤星教眾人發現教祖養了一只流浪貓，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夏油大人，那只貓您取名了嗎？”
兩姐妹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問著話。
經過很多次的實驗，她們發現這個距離是極限，只要靠得更近，那只貓就會升起警惕，隨時要逃走。
她們對貓也沒有那麽執著，但是她們知道夏油大人很喜歡這只貓。
她們偷偷看到過很多次，夏油大人會坐在這個小院子裏的椅子上，旁邊陪著那只貓。
整個人都會寧和而放松。
夏油教祖被問得一楞，眼神游移了一瞬間，遲疑著回道:
“額，‘貓’？”
“欸……”
被養女抱怨自己的敷衍，夏油教祖只是笑了笑。
他一瞬間腦海裏浮現的是【砂糖(sato】，然後立刻被壓制得死死的。
而且，他不敢給對方取名。
取了名，關系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還有就是，夏油教祖又想到被關鍵詞引出的【自己罵自己】，感覺自己可能沒資格擁有取名的權利。
好在他和白貓之間，很少有需要呼喚對方名字的時候。
雖然夏油教祖沒有給這只貓取名，顯得似乎不夠重視，但菜菜子和美美子並不這麽想。
在之後的某天，夏油教祖被兩姐妹拉著去到小院子，發現裏面的椅子被換成了搖搖躺椅。
而白貓已經刷新在裏面了。
“啊，‘貓’！”兩姐妹小聲叫道。
明明是給夏油大人準備的！雖然也是為了能讓他能更舒適地陪貓……
“沒關系，”夏油教祖笑著安慰，“謝謝你們的禮物。”
蜷成一個半圓窩在搖搖椅裏的藍眼白貓，看到夏油教祖走過來了，也毫無讓他的意思。
甚至卷了卷尾巴，一股挑釁的味道。
夏油教祖立在椅子前，雙手攏在袈裟的袖子裏，低頭看著它，狐貍眼似笑非笑，仿佛在打什麽壞主意。
藍眼白貓也察覺了，尾巴停下了動作，警惕地跟對方對視。
“夏油大人？”
“沒事，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
把養女們都打發走，夏油教祖伸出一只手，在對方警惕卻不反抗的目光中，開始用手指輕柔地擼貓。
夏油教祖已經大概能猜到，哪些地方是白貓喜歡被摸的點了。
看著對方舒服地瞇起漂亮的湛藍貓眼，夏油教祖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這這麽伺候了一會對方，夏油教祖估計著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了，但就在這時。
藍眼貓咪似乎對他的服侍滿意了，慢悠悠地從椅子上跳下去，讓開了位置，往門口走去。
“欸，你要去忙了嗎？”
夏油教祖不禁驚愕地問了一句。
問完又在想:【我居然在正經地問一只貓嗎】
白貓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夏油教祖嘆了一口氣，為自己沒能開始的計劃。
終於輪到他坐進搖搖椅裏。
【好悠閑的感覺】
【旁邊有貓就更好了】
【這麽說來，都沒聽過它叫呢，應該不會是身體問題吧……】
夏油教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期待，躺在搖搖椅上，手邊就是藍眼白貓的日子。
他甚至每天特地去小院子裏轉好幾圈，後來幹脆只要沒事，就呆在小院子裏。
結果又過了好幾天，正躺在搖搖椅上的夏油教祖才看到門口進來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
夏油教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眼睛都亮了一點。
熟門熟路進來的白貓看到夏油教祖也沒多意外，輕盈一跳就到了它的專屬位置。
它蹲坐在桌子上，湛藍的貓瞳盯著夏油教祖看，尾巴不時地卷曲一下，似乎是覺得對方靠躺在搖搖椅上的樣子很有趣。
夏油教祖被貓也盯得很高興，感覺氣氛正好。
他直起身，不見外地直接伸手就去撓白貓的下巴。
“小貓咪~”
夏油教祖用充滿了蠱惑的低聲說著。
“桌子多硬啊。”
“我懷裏更舒服哦~”
他微微瞇起的狐貍笑眼毫不掩飾地顯示著有陷阱。
藍眼白貓也只是享受著對方的擼貓服務，似乎不為所動。
“來啊~”
夏油教祖直接拍了拍自己懷裏，語氣溫柔地哄騙著貓。
白貓看著他的懷裏，似乎在考慮。
夏油教祖笑瞇瞇地等待著。
貓起身了。
貓跳躍——！
“額啊！等、！你、你怎麽這麽重！”
某只狐貍發出慘叫。
但他也依然接住了跳進他懷裏的大貓。
這麽一抱著，才能感覺出來對方體型真不算小。
沒有管身下人的慘叫，藍眼白貓悠然地在對方身上踩來踩去，仿佛在驗證對方的話。
似乎真的對手感滿意了，轉了半個圈，一下子原地趴下。
這期間，夏油教祖終於緩好了。
懷裏沈重的感覺昭示著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
夏油教祖微笑著，伸手撫摸對方有點發硬的毛。
沒有再說話，夏油教祖閉著眼靠著搖搖椅，椅子晃晃悠悠，手裏懷裏是沈重又柔軟的溫暖，仿佛時光在這裏都變得緩慢。
***
有一就有二。
藍眼白貓已經能熟門熟路從側門進來，然後熟門熟路跳到搖搖椅上。
就算搖搖椅上有某個教祖，也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就跳進去窩著。
夏油教祖偷偷笑得狡黠。
他也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甚至是故意縱容。
鑒於貓已經窩在自己懷裏了，某教祖不得不用另一個方式去給對方拿食物。
試探著使用了咒力，看著白貓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安靜地窩著。
進一步試探著召喚了一個低級咒靈，貓咪也沒反應。
松了一口氣，夏油教祖指使著咒靈去廚房順一些新鮮魚肉。
【反正都知道他最近養了一只貓了】
雖然這只貓，依然對他餵去的食物興致缺缺。
最終食物們變成了夏油教祖的加餐。
【沒關系，倒也不算沒收獲。】
夏油教祖撫摸著懷裏格外乖巧安分的大貓，笑瞇瞇地想。
在某個沒有外出需求的一天，晴空萬裏，溫度適宜。
蹲點的夏油教祖幸運地沒等多久就等到了他的獵物入籠。
天時地利人和。
“你真的也太沒有戒心了。”
某個正準備進行計劃最後一步的教祖，看著對方毫無警惕地窩在自己懷裏，還是忍不住笑著輕輕用手指彈了彈對方軟軟的耳朵。
對方閉著眼睛，只是甩了甩耳朵作為敷衍的回應。
今天就讓你知道，人心險惡——！
夏油教祖突然動作，用寬大的袈裟把整只大貓都裹起來，把它裹得動彈不得。
這時候的白貓還睜著那雙蔚藍的貓眼，滿頭問號。
夏油教祖已經抱著這只貓條快步往屋裏走。
準確的說，是往浴室走。
到達浴室，白貓終於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開始掙紮。
這時候，夏油教祖又放出了咒靈，把浴室門從外面抵住。
“好了，你最好乖一點，你身上的毛都臟得發硬了！”
“喵嗷——！”
“哦~你會說話啊，現在求救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洗個澡而已——”
“喵嗷——！！”
“等會、不是、我的袈裟——！”
掙紮中，夏油教祖怕對方的掙紮讓它自己受傷，優先護著它，這導致了他的衣服被尖利的貓爪撕碎了。
“……”
夏油教祖索性把衣服都脫了。
藍眼白貓正站在洗漱臺上，盯著他。
【還好，沒炸毛】
“別想跑，今天我一定要給你洗！”
夏油教祖故意用身體去攔對方，因為他發現白貓雖然把他袈裟撕碎了，但掙紮的時候，完全把指甲收進去了的。
“喵嗷——！！！”
“乖一點！”
夏油教祖湊過去想把對方困在懷裏，被對方四肢並用抗拒地推著。
等他終於把整只大貓抱在懷裏了，餘光瞟了一眼鏡子，然後楞住——他身上臉上全是臟臟的貓爪印。
“……”
也不知道是掙紮累了，還是看著自己一身狼狽，它終於過癮了，白貓後面幾乎任由夏油教祖揉搓，乖巧得格外詭異。
只穿著短褲的夏油教祖坐在小凳子上，白貓蹲坐在夏油教祖面前，任由對方一邊嘮叨一邊用貓咪專用的沐浴液在它身上打泡揉搓。
“現在你高興了吧，弄我一臉泥。”
“我還特地買了這個你專用的洗漱產品！”
“你領個情怎麽了！”
“現在你怎麽不說話了？”
“剛剛不是叫得那麽大聲的嗎？”
“我還擔心你是不是受傷導致不會說話，你倒好……”
“喵~”
白貓給面子地張口叫了一聲，聲音比剛剛嚎叫的時候甜多了。
夏油教祖被他夾夾的聲音逗笑了。
“噗，你還會這麽叫，不是你剛剛那麽大聲的時候了？”
“你這麽大一條，怎麽還會害怕洗澡。”
“你看你，這麽臟！”
夏油教祖從白貓身上擼下一灘又一灘的臟水。
“好臟。”
“好臟啊。”
“喵嗷！”
白貓不耐煩地嗷了一聲。這聲沒夾起來。
夏油教祖不理會對方的不滿，憤憤地給對方洗臉。
“你可是只白貓啊。”
“眼睛這麽好看，身上這麽臟！”
“這麽臟！”
“每次都把我衣服蹭一團灰！”
“……”
整整洗了兩遍，才沒有汙水了。
【身上沒有任何蜱蟲之類的，真是奇跡】
夏油教祖松了一口氣。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要去把你蹭到我身上的泥洗掉。”
他叮囑著在溫水裏泡著的藍眼白貓。
現在是徹底的藍眼白貓了，渾身的毛恢覆了本來的顏色。
【……更像了】
“你看你，現在不是漂亮很多嗎。”
夏油教祖笑著輕輕撓了撓它的下巴。
他快速地洗了個澡，轉身發現大貓正安靜專註地看著自己，用那雙湛藍好看到異常的貓眼。
對視上的一瞬間，讓夏油教祖心臟都緊了一下。
【怎麽會因為毛色的變化，這雙眼睛更好看了】
【……果然是因為，跟悟太像了吧】
夏油教祖迅速從情緒裏掙紮出來，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
明明這家夥之前還掙紮得跟被虐待了一樣，現在又安分得令人懷疑。
不會等著出了浴室，報覆回來吧？
“走吧，漂亮的家夥。”
夏油教祖用毛巾把大貓擦幹，裹著抱了出去。
他已經提前用咒靈把封閉範圍從浴室擴大到了整個房間。
這也是之前他提前試探了白貓會不會被咒力和咒靈嚇到的目的。
夏油教祖簡單地套了短袖短褲，就坐在地上，把白貓用腿圈起來，拿起了吹風機。
“別怕。”
這麽說著，一只手按住了對方的耳朵，先把吹風機開到了最低檔。
暖和的微風響起。
白貓沒有任何反應。
用微風吹了一會，夏油教祖把吹風機調到了大風。
整個吹毛的過程也相安無事。
夏油教祖摸著逐漸恢覆原本柔軟度的白毛，有點著迷地愛不釋手。
【是這個手感嗎……】
【比起眼睛，摸男同學的頭發的次數當然不可能太多吧】
【雖然記憶有點久遠了，但……悟的頭發應該也會這麽柔軟這麽令人愛不釋手吧】
在吹風機的轟鳴聲中，夏油教祖自欺欺人地放任了自己的思緒。
他自己知道，他現在也許眼神都充滿了懷念又悲傷的脆弱。
只是在這個被咒靈封閉，又被吹風機的轟鳴聲填滿的房間裏，他才能露出幾許。
關閉了吹風機，房間一下子安靜，他眼睛的情緒又消失無蹤。
“你看，你的毛本來這麽漂亮嘛。”
夏油教祖調侃道。
藍眼白貓應該是知道終於結束了，從他腿間躍出，抖了抖毛，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
夏油教祖看著它的動作，有些出神，忍不住出聲召喚它。
“來，過來。”
白貓用藍眼看了一眼夏油教祖伸著的手，又跟他對視。
雖然眼神算不上警惕和懷疑，但夏油教祖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的控訴不滿。
某教祖毫無愧疚，甚至笑出聲。
“好了，你該不會這麽小氣吧，不就是洗個澡嗎。”
藍眼白貓選擇轉頭，不跟他對視。
似乎思考了一會，又轉回來，朝他走過來，蹲坐在他面前。
夏油教祖微笑著，伸手撫摸白貓的頭，特意避開了他平時最喜歡摸的，對方的眼睛周圍。
這能讓他一直看到這個像天空一樣的蔚藍色。
藍眼，白毛。
夏油教祖沒有控制住，俯身過去。
“太像了……”
他嘆息著。
在藍眼和白毛上，落了一個輕輕的吻。
但下一刻，他起身之後，面色如常，仿佛剛剛做那些事的不是他。
夏油教祖面色格外平靜地抱著洗好的漂亮大貓，又去側門的小院子裏坐了一會，看著天空發呆，沒再去看對方的眼睛。
果然沒一會，白貓準備走了。
這一次它似乎有點戀戀不舍，回頭多看了兩眼平靜得異常、甚至笑瞇瞇揮手跟它告別的人。
等白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夏油教祖臉上的笑容又持續了一會，才逐漸落下。
面無表情的他，這回顯得格外冷酷。
***
白貓難得表現了似乎擔心的情緒，夏油教祖本來想，等下次它來的時候，要好好敷衍一下，好好哄一下。
但沒想到，“下次”是這種時候——
天知道盤星教教祖半夜被鬧醒，睜眼就對上那雙酷似六眼的蔚藍眼睛，他嚇得差點心臟驟停！
“喵~”
一聲輕輕的貓叫似乎才讓他的心重新跳動起來。
“你——”
“你怎麽這個時候……！”
夏油教祖瞬間起床開燈。
“你受傷了？！”
他著急地檢查了一下，白貓任由他翻看，看到毛色依然潔白如雪，沒有任何血跡和傷口，才放下心。
看了看窗外夜色。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你怎麽進來的？”
夏油教祖被剛剛那麽一嚇，忘了上次對方對自己有點擔心的事。
再加上剛從睡夢中被叫醒，看似清醒，實則未知。
夏油教祖一下子聯想到更歪的地方去了。
白貓平靜地看著他突然下床在房間周圍的地上巡視起來，甚至看了門外和窗臺外。
只聽對方用十分正經的語氣說著:
“你該不會給我帶了什麽半死不活的蟑螂還有死老鼠屍體吧……”
“為了報答我給你洗了澡？”
最後沒有找到任何，他重新回到床上，對白貓一臉認真。
“不可以那樣，知道嗎？”
“……”
藍眼白貓似乎不想理他這個話題，正要往他床上走，被他敏捷地抄起。
“欸欸！你的腳，臟！”
夏油教祖有些頭疼，在大半夜被叫醒，還要給一只大貓擦它的貓爪。
雖然大貓很漂亮，而且被擦腳也超級安分。
“好了。”
夏油教祖把它放回自己床上。
他這種大半夜被叫醒，只想趕緊繼續睡。
正準備重新睡覺，他又後知後覺冒了另一個想法——
他看著已經在他枕邊躺下的大貓，問:“你餓了嗎？要不要吃三文魚？”
“……”
“喵嗷！”
“好好……”
聽這個不耐煩的語氣，肯定是沒餓吧。
夏油教祖把燈關了，重新躺下。
“乖一點，知道嗎？”
他睡意朦朧地叮囑了一句枕邊的貓咪。
沒得到回覆就是默認了。
沒一會，他已經意識下沈。
昏沈間，他感覺到旁邊動了動，以為對方在換姿勢。
不過緊接著，自己的臉被軟軟的肉墊碰了碰。
“嗯？”
夏油教祖含糊地發出一聲疑問，勉強把眼睛撐開一條縫。
夜色裏，他似乎看到了那雙熟悉的湛藍眼睛。
心底松動的鎖，讓被壓制的情緒湧上來。
眼睛迅速模糊，隨著他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滑下。
夏油教祖向那邊側過身，似乎想掩蓋流出的那滴眼淚。
他用氣聲嘆息著念出了平時只敢在心裏時不時提起的那個名字:
“……悟。”
白貓沒有任何動作，靜靜蹲坐著，低著頭，用在夜色裏也依然璀璨明亮的蔚藍眼睛看著對方。
過了一會，確實對方真的睡熟之後，才低頭，用柔軟的舌頭舔掉了對方眼角未幹的淚痕。
夏油教祖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經空了。
他很清楚地記得昨晚的事，餘光掃到那條給貓擦過腳的毛巾，也證實了並不是一個夢。
夏油教祖難得地楞神了一會，才嘆了一口氣。
【養貓讓自己變軟弱了】
正準備熟練地藏起繁雜的思緒，腦海裏突兀地重現了昨晚的聲音。
［satoru］
他的嘴也無意識地跟著默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夏油教祖沈默了一會，才又做了一個深呼吸，嘆了一口氣。
【藍眼白毛，不管什麽時候，都會讓自己變得軟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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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星教眾人發現教祖養了一只流浪貓，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夏油大人，那只貓您取名了嗎？”
兩姐妹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問著話。
經過很多次的實驗，她們發現這個距離是極限，只要靠得更近，那只貓就會升起警惕，隨時要逃走。
她們對貓也沒有那麽執著，但是她們知道夏油大人很喜歡這只貓。
她們偷偷看到過很多次，夏油大人會坐在這個小院子裏的椅子上，旁邊陪著那只貓。
整個人都會寧和而放松。
夏油教祖被問得一楞，眼神游移了一瞬間，遲疑著回道:
“額，‘貓’？”
“欸……”
被養女抱怨自己的敷衍，夏油教祖只是笑了笑。
他一瞬間腦海裏浮現的是【砂糖(sato】，然後立刻被壓制得死死的。
而且，他不敢給對方取名。
取了名，關系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還有就是，夏油教祖又想到被關鍵詞引出的【自己罵自己】，感覺自己可能沒資格擁有取名的權利。
好在他和白貓之間，很少有需要呼喚對方名字的時候。
雖然夏油教祖沒有給這只貓取名，顯得似乎不夠重視，但菜菜子和美美子並不這麽想。
在之後的某天，夏油教祖被兩姐妹拉著去到小院子，發現裏面的椅子被換成了搖搖躺椅。
而白貓已經刷新在裏面了。
“啊，‘貓’！”兩姐妹小聲叫道。
明明是給夏油大人準備的！雖然也是為了能讓他能更舒適地陪貓……
“沒關系，”夏油教祖笑著安慰，“謝謝你們的禮物。”
蜷成一個半圓窩在搖搖椅裏的藍眼白貓，看到夏油教祖走過來了，也毫無讓他的意思。
甚至卷了卷尾巴，一股挑釁的味道。
夏油教祖立在椅子前，雙手攏在袈裟的袖子裏，低頭看著它，狐貍眼似笑非笑，仿佛在打什麽壞主意。
藍眼白貓也察覺了，尾巴停下了動作，警惕地跟對方對視。
“夏油大人？”
“沒事，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
把養女們都打發走，夏油教祖伸出一只手，在對方警惕卻不反抗的目光中，開始用手指輕柔地擼貓。
夏油教祖已經大概能猜到，哪些地方是白貓喜歡被摸的點了。
看著對方舒服地瞇起漂亮的湛藍貓眼，夏油教祖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這這麽伺候了一會對方，夏油教祖估計著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了，但就在這時。
藍眼貓咪似乎對他的服侍滿意了，慢悠悠地從椅子上跳下去，讓開了位置，往門口走去。
“欸，你要去忙了嗎？”
夏油教祖不禁驚愕地問了一句。
問完又在想:【我居然在正經地問一只貓嗎】
白貓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夏油教祖嘆了一口氣，為自己沒能開始的計劃。
終於輪到他坐進搖搖椅裏。
【好悠閑的感覺】
【旁邊有貓就更好了】
【這麽說來，都沒聽過它叫呢，應該不會是身體問題吧……】
夏油教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期待，躺在搖搖椅上，手邊就是藍眼白貓的日子。
他甚至每天特地去小院子裏轉好幾圈，後來幹脆只要沒事，就呆在小院子裏。
結果又過了好幾天，正躺在搖搖椅上的夏油教祖才看到門口進來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
夏油教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眼睛都亮了一點。
熟門熟路進來的白貓看到夏油教祖也沒多意外，輕盈一跳就到了它的專屬位置。
它蹲坐在桌子上，湛藍的貓瞳盯著夏油教祖看，尾巴不時地卷曲一下，似乎是覺得對方靠躺在搖搖椅上的樣子很有趣。
夏油教祖被貓也盯得很高興，感覺氣氛正好。
他直起身，不見外地直接伸手就去撓白貓的下巴。
“小貓咪~”
夏油教祖用充滿了蠱惑的低聲說著。
“桌子多硬啊。”
“我懷裏更舒服哦~”
他微微瞇起的狐貍笑眼毫不掩飾地顯示著有陷阱。
藍眼白貓也只是享受著對方的擼貓服務，似乎不為所動。
“來啊~”
夏油教祖直接拍了拍自己懷裏，語氣溫柔地哄騙著貓。
白貓看著他的懷裏，似乎在考慮。
夏油教祖笑瞇瞇地等待著。
貓起身了。
貓跳躍——！
“額啊！等、！你、你怎麽這麽重！”
某只狐貍發出慘叫。
但他也依然接住了跳進他懷裏的大貓。
這麽一抱著，才能感覺出來對方體型真不算小。
沒有管身下人的慘叫，藍眼白貓悠然地在對方身上踩來踩去，仿佛在驗證對方的話。
似乎真的對手感滿意了，轉了半個圈，一下子原地趴下。
這期間，夏油教祖終於緩好了。
懷裏沈重的感覺昭示著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
夏油教祖微笑著，伸手撫摸對方有點發硬的毛。
沒有再說話，夏油教祖閉著眼靠著搖搖椅，椅子晃晃悠悠，手裏懷裏是沈重又柔軟的溫暖，仿佛時光在這裏都變得緩慢。
***
有一就有二。
藍眼白貓已經能熟門熟路從側門進來，然後熟門熟路跳到搖搖椅上。
就算搖搖椅上有某個教祖，也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就跳進去窩著。
夏油教祖偷偷笑得狡黠。
他也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甚至是故意縱容。
鑒於貓已經窩在自己懷裏了，某教祖不得不用另一個方式去給對方拿食物。
試探著使用了咒力，看著白貓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安靜地窩著。
進一步試探著召喚了一個低級咒靈，貓咪也沒反應。
松了一口氣，夏油教祖指使著咒靈去廚房順一些新鮮魚肉。
【反正都知道他最近養了一只貓了】
雖然這只貓，依然對他餵去的食物興致缺缺。
最終食物們變成了夏油教祖的加餐。
【沒關系，倒也不算沒收獲。】
夏油教祖撫摸著懷裏格外乖巧安分的大貓，笑瞇瞇地想。
在某個沒有外出需求的一天，晴空萬裏，溫度適宜。
蹲點的夏油教祖幸運地沒等多久就等到了他的獵物入籠。
天時地利人和。
“你真的也太沒有戒心了。”
某個正準備進行計劃最後一步的教祖，看著對方毫無警惕地窩在自己懷裏，還是忍不住笑著輕輕用手指彈了彈對方軟軟的耳朵。
對方閉著眼睛，只是甩了甩耳朵作為敷衍的回應。
今天就讓你知道，人心險惡——！
夏油教祖突然動作，用寬大的袈裟把整只大貓都裹起來，把它裹得動彈不得。
這時候的白貓還睜著那雙蔚藍的貓眼，滿頭問號。
夏油教祖已經抱著這只貓條快步往屋裏走。
準確的說，是往浴室走。
到達浴室，白貓終於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開始掙紮。
這時候，夏油教祖又放出了咒靈，把浴室門從外面抵住。
“好了，你最好乖一點，你身上的毛都臟得發硬了！”
“喵嗷——！”
“哦~你會說話啊，現在求救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洗個澡而已——”
“喵嗷——！！”
“等會、不是、我的袈裟——！”
掙紮中，夏油教祖怕對方的掙紮讓它自己受傷，優先護著它，這導致了他的衣服被尖利的貓爪撕碎了。
“……”
夏油教祖索性把衣服都脫了。
藍眼白貓正站在洗漱臺上，盯著他。
【還好，沒炸毛】
“別想跑，今天我一定要給你洗！”
夏油教祖故意用身體去攔對方，因為他發現白貓雖然把他袈裟撕碎了，但掙紮的時候，完全把指甲收進去了的。
“喵嗷——！！！”
“乖一點！”
夏油教祖湊過去想把對方困在懷裏，被對方四肢並用抗拒地推著。
等他終於把整只大貓抱在懷裏了，餘光瞟了一眼鏡子，然後楞住——他身上臉上全是臟臟的貓爪印。
“……”
也不知道是掙紮累了，還是看著自己一身狼狽，它終於過癮了，白貓後面幾乎任由夏油教祖揉搓，乖巧得格外詭異。
只穿著短褲的夏油教祖坐在小凳子上，白貓蹲坐在夏油教祖面前，任由對方一邊嘮叨一邊用貓咪專用的沐浴液在它身上打泡揉搓。
“現在你高興了吧，弄我一臉泥。”
“我還特地買了這個你專用的洗漱產品！”
“你領個情怎麽了！”
“現在你怎麽不說話了？”
“剛剛不是叫得那麽大聲的嗎？”
“我還擔心你是不是受傷導致不會說話，你倒好……”
“喵~”
白貓給面子地張口叫了一聲，聲音比剛剛嚎叫的時候甜多了。
夏油教祖被他夾夾的聲音逗笑了。
“噗，你還會這麽叫，不是你剛剛那麽大聲的時候了？”
“你這麽大一條，怎麽還會害怕洗澡。”
“你看你，這麽臟！”
夏油教祖從白貓身上擼下一灘又一灘的臟水。
“好臟。”
“好臟啊。”
“喵嗷！”
白貓不耐煩地嗷了一聲。這聲沒夾起來。
夏油教祖不理會對方的不滿，憤憤地給對方洗臉。
“你可是只白貓啊。”
“眼睛這麽好看，身上這麽臟！”
“這麽臟！”
“每次都把我衣服蹭一團灰！”
“……”
整整洗了兩遍，才沒有汙水了。
【身上沒有任何蜱蟲之類的，真是奇跡】
夏油教祖松了一口氣。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要去把你蹭到我身上的泥洗掉。”
他叮囑著在溫水裏泡著的藍眼白貓。
現在是徹底的藍眼白貓了，渾身的毛恢覆了本來的顏色。
【……更像了】
“你看你，現在不是漂亮很多嗎。”
夏油教祖笑著輕輕撓了撓它的下巴。
他快速地洗了個澡，轉身發現大貓正安靜專註地看著自己，用那雙湛藍好看到異常的貓眼。
對視上的一瞬間，讓夏油教祖心臟都緊了一下。
【怎麽會因為毛色的變化，這雙眼睛更好看了】
【……果然是因為，跟悟太像了吧】
夏油教祖迅速從情緒裏掙紮出來，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
明明這家夥之前還掙紮得跟被虐待了一樣，現在又安分得令人懷疑。
不會等著出了浴室，報覆回來吧？
“走吧，漂亮的家夥。”
夏油教祖用毛巾把大貓擦幹，裹著抱了出去。
他已經提前用咒靈把封閉範圍從浴室擴大到了整個房間。
這也是之前他提前試探了白貓會不會被咒力和咒靈嚇到的目的。
夏油教祖簡單地套了短袖短褲，就坐在地上，把白貓用腿圈起來，拿起了吹風機。
“別怕。”
這麽說著，一只手按住了對方的耳朵，先把吹風機開到了最低檔。
暖和的微風響起。
白貓沒有任何反應。
用微風吹了一會，夏油教祖把吹風機調到了大風。
整個吹毛的過程也相安無事。
夏油教祖摸著逐漸恢覆原本柔軟度的白毛，有點著迷地愛不釋手。
【是這個手感嗎……】
【比起眼睛，摸男同學的頭發的次數當然不可能太多吧】
【雖然記憶有點久遠了，但……悟的頭發應該也會這麽柔軟這麽令人愛不釋手吧】
在吹風機的轟鳴聲中，夏油教祖自欺欺人地放任了自己的思緒。
他自己知道，他現在也許眼神都充滿了懷念又悲傷的脆弱。
只是在這個被咒靈封閉，又被吹風機的轟鳴聲填滿的房間裏，他才能露出幾許。
關閉了吹風機，房間一下子安靜，他眼睛的情緒又消失無蹤。
“你看，你的毛本來這麽漂亮嘛。”
夏油教祖調侃道。
藍眼白貓應該是知道終於結束了，從他腿間躍出，抖了抖毛，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
夏油教祖看著它的動作，有些出神，忍不住出聲召喚它。
“來，過來。”
白貓用藍眼看了一眼夏油教祖伸著的手，又跟他對視。
雖然眼神算不上警惕和懷疑，但夏油教祖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的控訴不滿。
某教祖毫無愧疚，甚至笑出聲。
“好了，你該不會這麽小氣吧，不就是洗個澡嗎。”
藍眼白貓選擇轉頭，不跟他對視。
似乎思考了一會，又轉回來，朝他走過來，蹲坐在他面前。
夏油教祖微笑著，伸手撫摸白貓的頭，特意避開了他平時最喜歡摸的，對方的眼睛周圍。
這能讓他一直看到這個像天空一樣的蔚藍色。
藍眼，白毛。
夏油教祖沒有控制住，俯身過去。
“太像了……”
他嘆息著。
在藍眼和白毛上，落了一個輕輕的吻。
但下一刻，他起身之後，面色如常，仿佛剛剛做那些事的不是他。
夏油教祖面色格外平靜地抱著洗好的漂亮大貓，又去側門的小院子裏坐了一會，看著天空發呆，沒再去看對方的眼睛。
果然沒一會，白貓準備走了。
這一次它似乎有點戀戀不舍，回頭多看了兩眼平靜得異常、甚至笑瞇瞇揮手跟它告別的人。
等白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夏油教祖臉上的笑容又持續了一會，才逐漸落下。
面無表情的他，這回顯得格外冷酷。
***
白貓難得表現了似乎擔心的情緒，夏油教祖本來想，等下次它來的時候，要好好敷衍一下，好好哄一下。
但沒想到，“下次”是這種時候——
天知道盤星教教祖半夜被鬧醒，睜眼就對上那雙酷似六眼的蔚藍眼睛，他嚇得差點心臟驟停！
“喵~”
一聲輕輕的貓叫似乎才讓他的心重新跳動起來。
“你——”
“你怎麽這個時候……！”
夏油教祖瞬間起床開燈。
“你受傷了？！”
他著急地檢查了一下，白貓任由他翻看，看到毛色依然潔白如雪，沒有任何血跡和傷口，才放下心。
看了看窗外夜色。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你怎麽進來的？”
夏油教祖被剛剛那麽一嚇，忘了上次對方對自己有點擔心的事。
再加上剛從睡夢中被叫醒，看似清醒，實則未知。
夏油教祖一下子聯想到更歪的地方去了。
白貓平靜地看著他突然下床在房間周圍的地上巡視起來，甚至看了門外和窗臺外。
只聽對方用十分正經的語氣說著:
“你該不會給我帶了什麽半死不活的蟑螂還有死老鼠屍體吧……”
“為了報答我給你洗了澡？”
最後沒有找到任何，他重新回到床上，對白貓一臉認真。
“不可以那樣，知道嗎？”
“……”
藍眼白貓似乎不想理他這個話題，正要往他床上走，被他敏捷地抄起。
“欸欸！你的腳，臟！”
夏油教祖有些頭疼，在大半夜被叫醒，還要給一只大貓擦它的貓爪。
雖然大貓很漂亮，而且被擦腳也超級安分。
“好了。”
夏油教祖把它放回自己床上。
他這種大半夜被叫醒，只想趕緊繼續睡。
正準備重新睡覺，他又後知後覺冒了另一個想法——
他看著已經在他枕邊躺下的大貓，問:“你餓了嗎？要不要吃三文魚？”
“……”
“喵嗷！”
“好好……”
聽這個不耐煩的語氣，肯定是沒餓吧。
夏油教祖把燈關了，重新躺下。
“乖一點，知道嗎？”
他睡意朦朧地叮囑了一句枕邊的貓咪。
沒得到回覆就是默認了。
沒一會，他已經意識下沈。
昏沈間，他感覺到旁邊動了動，以為對方在換姿勢。
不過緊接著，自己的臉被軟軟的肉墊碰了碰。
“嗯？”
夏油教祖含糊地發出一聲疑問，勉強把眼睛撐開一條縫。
夜色裏，他似乎看到了那雙熟悉的湛藍眼睛。
心底松動的鎖，讓被壓制的情緒湧上來。
眼睛迅速模糊，隨著他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滑下。
夏油教祖向那邊側過身，似乎想掩蓋流出的那滴眼淚。
他用氣聲嘆息著念出了平時只敢在心裏時不時提起的那個名字:
“……悟。”
白貓沒有任何動作，靜靜蹲坐著，低著頭，用在夜色裏也依然璀璨明亮的蔚藍眼睛看著對方。
過了一會，確實對方真的睡熟之後，才低頭，用柔軟的舌頭舔掉了對方眼角未幹的淚痕。
夏油教祖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經空了。
他很清楚地記得昨晚的事，餘光掃到那條給貓擦過腳的毛巾，也證實了並不是一個夢。
夏油教祖難得地楞神了一會，才嘆了一口氣。
【養貓讓自己變軟弱了】
正準備熟練地藏起繁雜的思緒，腦海裏突兀地重現了昨晚的聲音。
［satoru］
他的嘴也無意識地跟著默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夏油教祖沈默了一會，才又做了一個深呼吸，嘆了一口氣。
【藍眼白毛，不管什麽時候，都會讓自己變得軟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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