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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3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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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3章 同居?

月光洩進來一角,窗外彌漫著沈沈的霧霭,裴淮年平躺著一手放在腹前,一手環抱著陶家舶。

陶家舶側身窩在裴淮年的肩窩,睡得很沈,綿長的呼吸此起彼伏。他被裴淮年弄了兩次,渴望著神明獎賞的野獸在得償所願後化身為最兇猛的豺狼,陶家舶的主動,他那份對自己情感和欲望投降的模樣徹底激發了裴淮年的破壞欲。

腰間,腿間紅印和瘀痕,每一塊都寫著裴淮年的渴望,是尊貴的帕特裏克先生從未流露出的渴求。

陶家舶渾然不知的,也忘了某人承諾過的解釋。

和平的氛圍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餐後。

陶家舶望著門口幾只熟悉的行李箱,與這間房屋有著屬於兩個世界的交界線。

他不可置信:“你什麽時候把我的行李搬這來了?”

裴淮年從衣帽間走出來,下頜線幹凈整潔,矜貴地戴上腕表,他今天要去一趟公司。

聞言擡起手,輕拍陶家舶的背脊,安撫地講:“陶,你住的公寓附近街道都不再安全,那棟樓本身也在昨晚的爆炸中受損嚴重。搬過來,嗯?”。

他自作主張,說得煞有介事。

陶家舶不買賬,甩開他的手,面無表情:“裴淮年,你到底知不知道尊重人,同居是需要兩個人商量的,不是依靠你單方面的決定。誰允許你收拾我的東西了?”

裴淮年很單純地聳聳肩,輕松否認:“是Drerk收拾的,不是我”。

陶家舶:...老子說的是這回事嗎?

“我可以告你入室盜竊!”,陶家舶負氣地說,眼神兇惡。

“我會記得為Drerk聘請最好的律師”,莊園主矜持地點點頭,很慷慨的為員工支付高昂訴訟費。

公寓管家傳訊說裴淮年的助理已經在門外了,裴淮年背對著朝餐桌走,自然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咽了一口陶家舶的咖啡。

扭頭看陶家舶倔強地站在客廳中央,正在嘗試接受眼前已經發生的事情,裴淮年唇角泛出一絲笑意。

初冬的早晨,陽光掀開霧蒙蒙的窗簾,空曠的屋內有咖啡的焦香,咫尺之間還有屬於他的陶家舶站在那裏。

裴淮年修長的手指沿著陶家舶碰過的杯口邊緣劃了半圈,說:“和我一起住,就沒有一點吸引你的?”

上一次1萬英鎊,這一次來避亂,因禍得福,盆滿缽滿,暧昧歡愉,無可挑剔。

這麽算來,這個家確實沒什麽不好的。

“我不想...”,陶家舶嘗試著組織語言,裴淮年搶先開口,他沈了聲音,上位者發出“命令”的音調毫不掩飾,“陶,以我們目前的關系,我恐怕不能容忍你繼續住在別人的房子裏”。

我們目前的關系,是什麽關系?

陶家舶沈默應對,掏出手機預備撥出一個電話,“等房東太太修覆房屋以後,我肯定是要搬回去的”,說著他就要給對方打電話詢問房屋修繕的進度。

“可以,順便問一下那棟樓出售的價格”,裴淮年不動聲色,威逼利誘,毫不掩飾。

那棟樓地理位置和房屋年代都沒有任何投資的價值,裴淮年更不可能是自住,他這麽說這麽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讓陶家舶完全在自己的統治範圍裏,將他私有化。

裴淮年雲淡風輕地站著,藍眸顯得陰涼冰冷。

對他來說這些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陶家舶莫名地想到Francis說的話,他會剪掉你的翅膀,他必須掌控一切。

“我還可以去別處租房子”,他垂下目光,半張臉隱藏在暗面,試圖繼續掙紮。

裴淮年看著意識拉鋸的陶家舶,松了口,暗哄說:“陶,我們住在一起,我會很高興”。

可是我不高興!

他們昨晚相擁而睡,即使忍得很辛苦裴淮年最終沒有動他,事後先用濕巾幫他擦拭。他承認裴淮年確實是一個有信用的紳士,他不同意同居也並不是因為對方會侵犯他,而是!

陶家舶還想說什麽,裴淮年擡手看了眼時間,在秘書催促之前,說:“我要離開倫敦幾天,等我回來再談”。

“我可以出門嗎?”,陶家舶冷冷地說,譏諷地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帕特裏克先生不會還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

不叫他的中文名字,而用尊稱。

裴淮年走之前,遠遠瞥他一眼,沒有置氣只是回說:“司機會一直在樓下待命,Call me”。

————

往後的幾天,倫敦鮮少有陽光。

史密斯教授的助手收到陶家舶同學的提交郵件,面包店的員工依然得到來自東方同事的幫助,就連Edy的惡補期末作業的提問也得到了友愛同學的回覆。

一切有來有往,peace and love,除了帕特裏克先生。

WI的聊天記錄空白一片,裴淮年打開了數次,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某日傍晚。

一輛銀色的邁巴赫停在King’s  Road上,裴淮年從慕尼黑返回倫敦,他坐在後座,罕見地皺眉,音調的冷極了,問:“他這幾天一直在這裏?”

司機從後視鏡裏不安地看了眼溫度降到冰點的老板,硬著頭皮說:“是的,這三天陶先生一直都在這裏兼職,一整個白天”。

“晚上呢?”,裴淮年連著兩個晚上打電話陶家舶都關機,問公寓管家,得知他確實是每晚都回來住。

“晚上...”,司機在心裏默默禱告,如實相告,“陶先生晚上分別在酒吧和手工店,每晚回家的時間集中在0-2點這個時間段”。

“把附近街道的監控調給我”。

今天裴淮年穿了一件銀色的絲線西服,淡藍色的襯衫,系著銀灰色的斜紋領帶。西裝外披著一件黑色羊毛大衣,衣擺很長,北風帶起衣擺,剪裁得恰到好處的西褲包裹著長腿。矗立於街道上,矜貴非常,一出現便是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點。

除了陶家舶。

他跟同事到了別,騎車的動作在餘光瞥到某個角度的時候頓了一下。

僅限於此。

將尊貴的帕特裏克先生甩在後腦勺,陶家舶向手工店騎去。今天是周三,他答應了店主科博先生在店裏為一些手工愛好者講解他的心得和技巧。

“陶,你來了!”,科博先生今天的表情有些過於雀躍。

“科博先生”,陶家舶摘下背包,問:“今天店裏人多嗎?”。

“不多不多”,科博先生拉住準備去裏間準備的陶家舶,他面容微紅,驚喜地說:“今天有一位新的愛好者來店裏聽你的分享,還是個有錢人!你最近有沒有新的作品?說不定對方就是沖著你的名字來的,如果有新作品我想那位先生一定會出高價購買”。

正如科博店主所說,陶家舶眼前的“新”愛好者是位有錢先生。

為了不限制身體的靈活性,手工店的桌椅不高,甚至是最普通的硬板凳。

裴淮年姍姍來遲,選擇了一把看上去最新的,坐得端正。

科博先生引著陶家舶走入房間,“威廉先生你好,很高興您加入我們手工藝術愛好者俱樂部,這位是作品很受大家歡迎的陶先生”,科博指著墻上一艘艘手工艦艇說。

裴淮年前不久才見過5艘類似的艦艇,他微微頷首,緩步上前,紳士的笑容在初冬的陰霾中格外耀目。

“我對手工藝品非常感興趣,認為它不亞於其他形式的藝術作品”,不急不緩的聲音鋪陳開來,他的聲音柔和,刻意用平易近人的語調與科博先生拉近距離。

科博先生很受用,覺得對方氣宇軒昂,沒有有錢人的高傲自大,又問:“威廉先生包場,是很喜歡陶先生的作品嗎?不知是否之前有所了解”。

他說完給了陶家舶一個眼色想讓他說兩句,為自己今後的作品爭得一個有錢的潛在客戶。

陶家舶根本不想給這個反派演員一個眼神。

場面陷入尷尬,科博先生也不擅長應付這種氣氛。

裴淮年攏了攏西服,做了一個手勢,工作間因為他壓迫感的動作變得更加狹窄。

“科博先生,請允許我和陶先生單獨交流一會”。

裴淮年不緊不慢的動作和謙和的語氣進一步迷惑了科博先生,他表示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這個房間都留給他們。

科博先生離開,順手帶上門。屋內除了工具散發的味道,只剩下強大又無所不在的紫羅蘭香氣。

陶家舶扭頭坐下,不招呼他。

他熟練地打開工具箱,鋪上一張新的墊紙。正如科博先生所說他在籌備自己的新作品,是如今市面上最大的貨運船。與戰艦不同,它其中的構造完全適於現代的航運管理。

陶家舶低著頭,仔細地研究圖紙,手邊擺著幾件雕刻工具,嘗試做幾塊小零件。

裴淮年安靜地坐在不遠處,沒有處理公事也沒有接任何電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好一會兒,整個空間除了紙張的沙沙聲,只有彼此的呼吸。

裴淮年的視線太有存在感,陶家舶扛不住,他隨手將銼刀扔在桌上,問:“對手工藝品感興趣?趕走其他人包場,你回倫敦就是為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陶”,裴淮年的聲音低緩,他的目光從陶家舶放在桌上的手腕緩緩移到他微蹙的眉間,他望著他,在自己架起的封閉空間,藍色的水面上飄忽一抹淡淡的歡愉。

“我們有三天沒聯系了”。

“嗯”。

“我想我們之間還缺少一次談話”。

“我現在不想談”,陶家舶往後靠,雙手抱胸,擡眼看裴淮年,他嘴角噙著怪異的笑容,看不出喜怒。

“我想知道的時候你要離開,現在回來要找我談,我不想聽了,就這麽簡單”。

陶家舶垂下眼瞼,輕聲說:“別逼我,別逼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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