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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8章 羅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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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8章 羅伊號

溫情的告白沒有持續太久,甚至沒有持續升溫,更別提爆發什麽桃色火花。

裴淮年一直都很忙,接了一個電話,做了幾句指示,很快秘書上來敲門。

他們約定下一次見面的時間,裴淮年說要帶他去倫敦港。

陶家舶欣然接受,並對接下來與裴淮年的關系裏約法三章。

裴淮年勾唇一笑,一手揣進兜裏,另一手紳士地擡了擡,“Please?”

第一:不能隨意觸碰我。

心裏喜歡是一回事,生理觸碰是另一回事。陶家舶對同性的親密接觸,接受無能,咳咳,暫時。

第二:我不希望你像之前那樣把我禁錮住,壓在墻上。

對此,裴淮年眸色漸深,他拿出談判的架勢說:“情趣也不可以嗎?”

情你....陶家舶不吃資本主義畫的餅,嚴詞拒絕。

第三:畢業以後我要回國,我們...

其實這一點陶家舶說的心虛,畢業還有2年,他不確定和裴淮年的關系能不能維持兩年。畢竟,直到現在也搞不懂裴淮年到底喜歡他什麽。

他聳聳肩,故作輕松地說:“希望我們到時候能好聚好散”。

紳士的莊園主眼眸微瞇,眼低濃雲沈霧,只說:“晚安,陶”。

陶家舶沒送他,他站在窗臺邊望著裴淮年的背影。裴淮年走到車邊像是有所感應,轉頭望著他所在的樓層並準確地找到那扇打開的窗戶。

陶家舶望著他,甚至不確定他們的視線有沒有對上。

月色灑在他們頭上,瀉下一片銀光。

倫敦的冬天是蕭瑟的,挖開落葉的廢墟,荒蕪之上,裴淮年站在遠處。

陶家舶像手捧著花籃的孩子,銀色褪去,寒春裏正醞釀著一場春。

陶家舶之後問大狗,你眼裏同性戀是什麽樣的。大狗隔了很久才回覆。

愛情是什麽樣,同性戀就是什麽樣。

沒有分別,

都是情之所鐘。

————

過幾天,一輛漆黑的邁巴赫停在倫敦港碼頭前,日光點點地照在海面上。

裴淮年邀請他參加游艇俱樂部的活動。

皇家游艇俱樂部,成員不超過35位,包含了王室的重要成員以及這些上百年的權力家族。每位成員都擁有不止一艘超過300英尺的超級游艇。

“我還以為船會停在金絲雀碼頭,”金絲雀碼頭是倫敦一個重要的金融區和購物區。不少有錢人的游艇都會停在那裏,三天兩頭見報。

“那裏還有別的船”。

威廉先生自然不止一艘船,有幾艘特定的船是帕特裏克宴請重要且不方便透露信息的客人。例如肯斯特號,這兩年經常出入公海,商談威廉家族部分重大的生意。

威廉家族三子,海陸空,裴淮年掌握了海運生意。

流蕩的海水中,超級游艇如一棵白椰子樹,矗立在湛藍的水面上。

陽光被海水折射,陶家舶擡手掩住額頭,還是被光線刺地瞇起眼。

登船的準備工作早已做好,船員原本就在船上待命,幾天前接到雇主的電話,此刻已經在碼頭恭候。他們穿著淺藍色的制服,都隸屬於威廉家族所屬的船運公司,經過層層挑選,簽訂了保密協議,一百多人隨時待命。

船長自祖父那一輩就在威廉家族服務,是一位有著意大利血統的白人,身材高大發色微微泛紅,他揮了揮帽子向帕特裏克致敬。

“這艘游艇應該超過300英尺了吧”,陶家舶瞇著眼在心裏估算了一下。

“是的先生,您的眼光非常準”,船長笑著將二人迎接上來,扭頭對裴淮年說:“尊敬的帕特裏克先生,羅伊號一直等待著您的光臨”。

“好久不見,夏洛特船長。陶,這是夏洛特船長,一直服務於羅伊號”。

“羅伊號?”,陶家舶打量著這艘比英國皇家海軍的驅逐艦還要長的超級游艇。

“羅伊號常用來招待威廉家族內部成員,艇上除了戲院、球場等娛樂與休閑設施外,甲板上建有停機坪,可以起降小型飛機。還有多個存放水上摩托與四驅汽車的車庫,這些汽車可以通過特殊的通道登陸艇上岸。”

這艘游艇每年僅使用和維護費就超過了1000萬英鎊。

夏洛特船長一邊介紹,一邊用餘光打量陶家舶。

如他所說,這艘船是裴淮年用來招待家族內部成員的船,不對外。但威廉家族的聚會一年也難得有一次,更別提裴淮年會帶陌生朋友上船。

他第一次在羅伊號上見到“外人”,猜不透這位先生的身份,只看得出雇主的眼神一直在這位東方人身上,那雙常年冰冷的眼眸裏出現他沒見過的神色。

夏洛特船長心裏震驚,面上卻不露驚訝,得體又謙和的繼續為陶家舶介紹。

“你不是說是俱樂部活動?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陶家舶的語氣硬邦邦,一頭青茬快要立起來。

“這艘船登記在游艇俱樂部的名下,只不過今天俱樂部只有我和你”。

登船坡道緩慢升起,游艇向大海駛去。裴淮年牽著陶家舶的手腕登上二層,海風和陽光趕走了初冬的寒冷,陶家舶坐在戶外沙發上眺望著海面。

“這麽大一艘船,不知道開起來是什麽感覺”。

“夏洛特船長不會拒絕你在駕駛室旁觀”。

“我能開嗎?”,陶家舶滿懷希望地看著裴淮年,對方搖搖頭,“這艘船不適合你,我在摩洛哥有一艘更好的船,明年5月我教你”。

等到傍晚,他們坐在餐廳的時候陶家舶才想起問這個:“我們要去哪裏?”

裴淮年優雅的舞動刀叉,將一盤上等的菲力牛排切好擺在陶家舶的面前。

“才想起來問?這會兒已經到公海了”,他在公海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陶家舶沒聽出來,喝了一口馬天尼咬住一塊牛排,“公海怎麽了?”

等裴淮年吃完了,用帕子擦拭嘴角,垂眸看了對面一眼。陶家舶心裏一緊,背脊發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公海上發生的事情都藏在黑夜,唯有海浪知曉。

游艇上還有一支小型樂隊,他們並肩在甲板上吹風,陶家舶垂落的手掌被裴淮年包裹住。

對方小心翼翼地試探陶家舶的邊界,規規矩矩地牽著手,陶家舶雖然下意識抗拒,很快就平靜地任由對方握著。

裴淮年昨晚開了一整晚的國際會議,深藍色的雙眼難掩倦色。

這樣身兼數職,又尊貴的男人,沒有抽煙的習慣。這讓陶家舶有些驚訝,不過他隱約猜測出裴淮年釋放壓力的方式是飲酒。

裴淮年左手牽著陶家舶,右手握著一只酒杯。

“對不起,因為我明天還有公務,羅伊號不會走太遠”,他擡起握著酒杯的手,抿了一口。

“你不會怪我吧”。

陶家舶搖頭,夜色裏,他們背後是動人的音樂和晃動的光線。

他微微仰頭在裴淮年眼裏看到一抹溫柔和藏不住的疲倦,“今天的航行很好,那個...”,他欲言又止,不習慣與裴淮年這樣和平相處,更不習慣如今近距離地面對昨晚剛剛告白的對象。

“你看上去有點累了,要不要去睡?”

裴淮年眼裏似乎亮了一點,很爽快地點點頭。

10分鐘以後,陶家舶才知道他這麽爽快的原因。

船上一共四間臥室,全部是帶客廳的套房。陶家舶看著房間的裴淮年,一臉憤怒。

“四層的船,只有這一間臥室?”

“當然不是”,說話間裴淮年走入客廳,十分自然地將外套扔在沙發上,隨手解開襯衫紐扣。

他言簡意賅:“其他三間臥室的水龍頭壞了,正在修理”。

“三間?都壞了?”

陶家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走進浴室,絲滑流暢的金色水龍頭被擰開,水流通暢清澈。裴淮年垂著頭洗手,從鏡子裏看到身後炸毛的陶家舶,懶洋洋地說:“是很巧,但你應該對英國員工的工作效率有所了解”。

歐洲人工作主打一個隨心所欲,尤其是基礎建設,他們認工時,時不時罷工。不罷工的時候走流程,預訂、上門,3天能完成的事情能拖2個禮拜。

可這不是今晚他不得不跟裴淮年住一間房的理由!

“我不跟你睡!員工艙呢?我去員工艙睡”,陶家舶想得很簡單,他不需要金碧輝煌的套房,隨便在哪張床擠一擠,反正明天就返航。

裴淮年無奈地從衛生間出來,他含笑地看著緊張又尷尬的陶家舶。“員工艙?也是一個好辦法,不過陶...”,他緩慢地上前,輕柔地攬住陶家舶的後背。

以一種誘哄又看似安全的距離,低聲說:“我不會讓你去員工艙,或者,我可以在甲板上的戶外沙發上湊合一晚”。

陶家舶:...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讓尊貴的帕特裏克先生在戶外沙發上睡一整夜。

他明天還有公務。

陶家舶眼神無意識的向右邊看,這是一個思考的下意識動作,裴淮年看得清楚,抓住時機用可以放低的音量,十分坦然地說:“你在怕什麽?還是擔心今晚會發生什麽?”

陶家舶突然想起前幾天某個“活兒好不好”的話題,瞇起眼,蹬著裴淮年。倏地站直,硬邦邦地說:“我怕?那個視頻你看過了吧。李秋被打成什麽樣,你明天就是什麽樣!”

說完,他用威脅的眼神,順著裴淮年的胸膛往下,惡狠狠地挖了某處一眼。

陶家舶虛張聲勢,裴淮年照單全收。

他越看陶家舶越覺得可愛極了,“男人的武器不止那一處”,說完,他繼續將襯衫剩餘的扣子解開。

一雙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陶家舶眼前被放大。這養尊處優的手,甚至沒有摸過略微粗糙的布料。

陶家舶覺得喉嚨幹澀,又不肯落下風,“來什麽我掰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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