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失子被問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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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失子被問責
端妃忍不住看了年世蘭一眼。
她見慣了她的囂張跋扈、她的目中無人、她的無理取鬧，從未想過她內心還有如此慌張畏懼的一面。
而且還不是為了罰，而是賞。
這該是前世受了莫大的驚嚇所致吧？
年世蘭抽手蹲下身道：“皇上言重了，臣妾協助皇後打理六宮，這些都是臣妾分內之事，不敢領功。”
“皇後娘娘身子不好，勞心勞力，比臣妾功勞更大，若要封賞，也該是皇後娘娘頭一份。”
皇帝心中笑世蘭傻，便真是孫氏有孕、孫株合有功，還能跟她兄長年羹堯相比的？
她無心爭位，這貴妃之位給她，反倒沒什麽。
“朕記得你的妃位還是朕剛登基的時候封的，是該晉一晉了，華貴妃。”
皇後內心忍不住搖頭，華妃一碰到年羹堯的事情，要麽聰慧無比、要麽無腦失智。
這一緊張起來，連皇帝能聽到她心聲大抵也是忘了。
縱然皇帝多疑，她心中對敦親王那番激情開嗓，亦足以打消一切。
無子封妃已經是逾矩，再要封貴妃，確實不合規矩。
若在從前，皇後少不得要提醒幾句，而今，實在不必。
“好啊。”皇後端莊溫柔道，“華妃本就是妃位之首，華貴妃實至名歸。”
殿中人即刻離座，齊聲恭喜：
“恭喜華貴妃娘娘、賀喜華貴妃娘娘。”
年世蘭一臉懵然看著殿中的人。
是該高興的，可總覺得華貴妃離死亡很近。
皇帝搖了搖她的手，“高興傻了，連謝恩也不會了？”
“多謝皇上恩典。”
安陵容為祝賀華妃娘娘晉位華貴妃，與甄嬛、沈眉莊二人，再獻一曲，情緒比方才更加飽滿。
正殿眾人現下有多歡喜，偏殿那位便有多震驚。
孫妙青確實是懷孕了。
只可惜，她是在小產之後，才曉得自已懷孕的。
她以為自已肚子不舒服，是方才在外頭摔了一跤、加之被浣碧氣，月信到來所致。
沒想從正殿到偏殿，這一小段路，腹部越來越難受，血也越流越多。
還沒等她去傳太醫，剪秋已經領著章彌過來。
除了皇帝，沒有人能夠拒絕章彌。
他是院判，負責整個後宮的脈案。
宴會結束的時候，孫妙青已經挪回四宜書院，處置完、喝了藥睡下。
小廈子將孫妙青在湖邊的事情告訴皇帝。
孫妙青雖然不知檢點脫了鞋襪，可與她接觸的是浣碧，中有不妥，並無大礙。
便與皇後一同去了四宜書院，華貴妃、齊妃隨行，端妃身子不行，帶著滿腹疑惑回去了，其他人位份不夠，不好一並跟著。
“小主懷孕已兩月有餘。”
章彌如實稟告。
寢殿血腥氣隱隱，孫妙青已經醒了，聽到章彌的話，虛弱反駁：
“你胡說！我只是來了月信。”
她當然是不肯相信的，“怎麽會小產呢？”
【奇了怪了，上次不是幾位太醫當眾把脈，確認她沒懷孕嗎？】
沒有人會在內心欺騙自已。
華妃這話在心裏一出，便在皇帝那裏排除了嫌疑。
章彌轉頭向皇帝皇後磕頭，道：
“皇上、皇後恕罪，皇嗣乃是大事，微臣並非千金一科聖手，為慎重起見，方才來時，連同江誠江太醫在內，將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請來了。”
多名太醫聯合診斷施治，便撇清了個人關系。
此舉不可謂不謹慎。
江誠作為太醫院婦產一科一把手，不能不開口，他上前兩步，看向皇帝時，目光並不明顯的在皇後身上停了半瞬。
“回皇上，微臣來時，與幾位太醫都診過恭小主的脈，確實兩月有餘。”
齊妃仔細想想，不太對，“本宮記得上個月太醫診斷，明明說恭貴人沒有身孕，這會子怎麽就兩個月有餘了呢？”
“若兩個月有餘，上個月為何診斷不出？”
【還能為什麽？】
【小賤人忘恩負義，專與本宮過不去，老天爺也看不下去。】
“不應該啊，懷孕一個半月已然能診斷出來。”
江誠也是一臉的想不通，“不知當時是哪位太醫診斷恭小主無身孕？”
劉畚二人上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氣又傷心的孫妙青先喊了起來：
“劉畚！是劉畚！”
她紅著眼睛指著劉畚道：“你害了龍裔，竟然還敢過來？”
“害了龍裔？”
該是皇後開口的時候了，“恭貴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嬪妾沒有亂說，劉畚他是……”
華妃安排進來的。
他們聯手算計自已的孩子！
自已的孩子就是被年世蘭害死的！
這些已經到嘴邊的話，孫妙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沒有證據。
倘若說了，便要牽扯許多，甚至一不小心還可能暴露自已穿越者的身份。
預言家自曝，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尤其是在這樣多疑的君主面前。
可是她好不甘心，心心念念的孩子在自已肚子裏，自已甚至沒有好好感受過，就被年世蘭給害沒了。
孫妙青手都快要將被子摳破了，她看著年世蘭，眼淚滾滾。
不必言語，眼神已經在指認。
可這一世的年世蘭，與劉畚沒有絲毫關系。
她坦坦蕩蕩，經得起任何指認。
只是太好奇今日之事，心裏有好些與皇後相關的問題在噴湧，全靠罵孫妙青壓著。
劉畚背不動這口大鍋，道：
“微臣冤枉，且不說那晚是三位太醫共同診斷，便是微臣誤診，微臣也只是診脈，並未做其他。”
若是劉畚有事，一同診脈的自已也脫不了幹系，江南來的葉太醫也道：
“懷孕一個多月的時候，脈象本就不明確，當晚微臣與劉太醫先診斷小主有孕，是日常照顧小主的衛太醫說，小主服用藥物，導致假孕之相。”
“也是臣妾不好，章太醫原擔心衛太醫是新人，想著讓葉太醫伺候恭貴人脈象，臣妾不該因為恭貴人信任衛太醫，便沒有堅持。”
沒有堅持的意思是，皇後盡了本分，是孫妙青不肯。
換言之，若不是孫妙青，龍裔不會有事。
皇後說得自責惋惜，“此事或許有什麽誤會，皇上，衛臨衛太醫就在門口，要不要……”
“不必了。”
那天的事情，皇帝在場，具體什麽情況，他都清楚。
他輕描淡寫道：“連懷孕這等小事都分辨不清，還留著做什麽？”
孫妙青後背一凜：皇上不留的，到底是衛臨，還是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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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慣了她的囂張跋扈、她的目中無人、她的無理取鬧，從未想過她內心還有如此慌張畏懼的一面。
而且還不是為了罰，而是賞。
這該是前世受了莫大的驚嚇所致吧？
年世蘭抽手蹲下身道：“皇上言重了，臣妾協助皇後打理六宮，這些都是臣妾分內之事，不敢領功。”
“皇後娘娘身子不好，勞心勞力，比臣妾功勞更大，若要封賞，也該是皇後娘娘頭一份。”
皇帝心中笑世蘭傻，便真是孫氏有孕、孫株合有功，還能跟她兄長年羹堯相比的？
她無心爭位，這貴妃之位給她，反倒沒什麽。
“朕記得你的妃位還是朕剛登基的時候封的，是該晉一晉了，華貴妃。”
皇後內心忍不住搖頭，華妃一碰到年羹堯的事情，要麽聰慧無比、要麽無腦失智。
這一緊張起來，連皇帝能聽到她心聲大抵也是忘了。
縱然皇帝多疑，她心中對敦親王那番激情開嗓，亦足以打消一切。
無子封妃已經是逾矩，再要封貴妃，確實不合規矩。
若在從前，皇後少不得要提醒幾句，而今，實在不必。
“好啊。”皇後端莊溫柔道，“華妃本就是妃位之首，華貴妃實至名歸。”
殿中人即刻離座，齊聲恭喜：
“恭喜華貴妃娘娘、賀喜華貴妃娘娘。”
年世蘭一臉懵然看著殿中的人。
是該高興的，可總覺得華貴妃離死亡很近。
皇帝搖了搖她的手，“高興傻了，連謝恩也不會了？”
“多謝皇上恩典。”
安陵容為祝賀華妃娘娘晉位華貴妃，與甄嬛、沈眉莊二人，再獻一曲，情緒比方才更加飽滿。
正殿眾人現下有多歡喜，偏殿那位便有多震驚。
孫妙青確實是懷孕了。
只可惜，她是在小產之後，才曉得自已懷孕的。
她以為自已肚子不舒服，是方才在外頭摔了一跤、加之被浣碧氣，月信到來所致。
沒想從正殿到偏殿，這一小段路，腹部越來越難受，血也越流越多。
還沒等她去傳太醫，剪秋已經領著章彌過來。
除了皇帝，沒有人能夠拒絕章彌。
他是院判，負責整個後宮的脈案。
宴會結束的時候，孫妙青已經挪回四宜書院，處置完、喝了藥睡下。
小廈子將孫妙青在湖邊的事情告訴皇帝。
孫妙青雖然不知檢點脫了鞋襪，可與她接觸的是浣碧，中有不妥，並無大礙。
便與皇後一同去了四宜書院，華貴妃、齊妃隨行，端妃身子不行，帶著滿腹疑惑回去了，其他人位份不夠，不好一並跟著。
“小主懷孕已兩月有餘。”
章彌如實稟告。
寢殿血腥氣隱隱，孫妙青已經醒了，聽到章彌的話，虛弱反駁：
“你胡說！我只是來了月信。”
她當然是不肯相信的，“怎麽會小產呢？”
【奇了怪了，上次不是幾位太醫當眾把脈，確認她沒懷孕嗎？】
沒有人會在內心欺騙自已。
華妃這話在心裏一出，便在皇帝那裏排除了嫌疑。
章彌轉頭向皇帝皇後磕頭，道：
“皇上、皇後恕罪，皇嗣乃是大事，微臣並非千金一科聖手，為慎重起見，方才來時，連同江誠江太醫在內，將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請來了。”
多名太醫聯合診斷施治，便撇清了個人關系。
此舉不可謂不謹慎。
江誠作為太醫院婦產一科一把手，不能不開口，他上前兩步，看向皇帝時，目光並不明顯的在皇後身上停了半瞬。
“回皇上，微臣來時，與幾位太醫都診過恭小主的脈，確實兩月有餘。”
齊妃仔細想想，不太對，“本宮記得上個月太醫診斷，明明說恭貴人沒有身孕，這會子怎麽就兩個月有餘了呢？”
“若兩個月有餘，上個月為何診斷不出？”
【還能為什麽？】
【小賤人忘恩負義，專與本宮過不去，老天爺也看不下去。】
“不應該啊，懷孕一個半月已然能診斷出來。”
江誠也是一臉的想不通，“不知當時是哪位太醫診斷恭小主無身孕？”
劉畚二人上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氣又傷心的孫妙青先喊了起來：
“劉畚！是劉畚！”
她紅著眼睛指著劉畚道：“你害了龍裔，竟然還敢過來？”
“害了龍裔？”
該是皇後開口的時候了，“恭貴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嬪妾沒有亂說，劉畚他是……”
華妃安排進來的。
他們聯手算計自已的孩子！
自已的孩子就是被年世蘭害死的！
這些已經到嘴邊的話，孫妙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沒有證據。
倘若說了，便要牽扯許多，甚至一不小心還可能暴露自已穿越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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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這樣多疑的君主面前。
可是她好不甘心，心心念念的孩子在自已肚子裏，自已甚至沒有好好感受過，就被年世蘭給害沒了。
孫妙青手都快要將被子摳破了，她看著年世蘭，眼淚滾滾。
不必言語，眼神已經在指認。
可這一世的年世蘭，與劉畚沒有絲毫關系。
她坦坦蕩蕩，經得起任何指認。
只是太好奇今日之事，心裏有好些與皇後相關的問題在噴湧，全靠罵孫妙青壓著。
劉畚背不動這口大鍋，道：
“微臣冤枉，且不說那晚是三位太醫共同診斷，便是微臣誤診，微臣也只是診脈，並未做其他。”
若是劉畚有事，一同診脈的自已也脫不了幹系，江南來的葉太醫也道：
“懷孕一個多月的時候，脈象本就不明確，當晚微臣與劉太醫先診斷小主有孕，是日常照顧小主的衛太醫說，小主服用藥物，導致假孕之相。”
“也是臣妾不好，章太醫原擔心衛太醫是新人，想著讓葉太醫伺候恭貴人脈象，臣妾不該因為恭貴人信任衛太醫，便沒有堅持。”
沒有堅持的意思是，皇後盡了本分，是孫妙青不肯。
換言之，若不是孫妙青，龍裔不會有事。
皇後說得自責惋惜，“此事或許有什麽誤會，皇上，衛臨衛太醫就在門口，要不要……”
“不必了。”
那天的事情，皇帝在場，具體什麽情況，他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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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妙青後背一凜：皇上不留的，到底是衛臨，還是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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