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想殺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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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想殺朕嗎？
沈眉莊“是”一聲，腳步緩緩往外走，聽到皇帝問：
“春雨含潮，你說你好好地站在門口做什麽？”
【翊坤宮的花兒朵兒成了精，勾了本宮站門口，不行嗎？】
【你上輩子頂著風雨與甄嬛那個賤人私會，還說是為了給太後盡孝心，本宮為照顧你連著熬夜，毫無怨言，被你嫌棄，那是本宮犯賤。】
【而今本宮病了，你不過是來探望兩眼，還要嫌棄本宮。】
年世蘭氣得心聲都說不出話來。
她也想用皇帝前世搪塞自已的理由，來搪塞他，可是聰明的大腦靈光一閃：
“廊下那兩盆白菊新芽初透，臣妾想著花開獻給皇上，不想大雨突至，唯恐新枝不堪風雨，心中著急，便自已去給搬進來，誰知便染了風寒。”
菊花乃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彼時尚無其他意思。
她得知白菊新含義，是因為沈眉莊的存菊堂，當時滿屏飄靈堂。
皇帝不知道這些，只當這是世蘭的心意，還故意拿她心裏話去堵她。
“知道的是你對朕的心意，不知道還以為那菊花成了精，引著你去搬。”
年世蘭：“……”
沈眉莊腳步頓了一下，而後出門。
“禦花園裏成了精的花兒朵兒多，皇上可以去瞧個新鮮。”年世蘭道。
【去之前，記得換身常服、戴上你的瓜皮，要綠色的，你的氣質稱得起。】
皇帝還在想帶上瓜皮做什麽，聽到綠色的便明白了：
綠帽子。
“讀書不多，頂嘴倒快。”
【本宮也就是頂嘴快，哪像您？讀書多，句句要人命。】
“皇上恕罪，臣妾喝了藥有些乏了，想早點歇息。”
皇帝替年世蘭撚好被子，溫柔道：
“你睡吧，朕等你睡著再走。”
【有哥哥真好。】
皇帝不解，這跟年羹堯有什麽關系？
【即便他現在滿心都是小純元，為了西北戰事、為了讓哥哥安心拼命，他還是能忍著性子，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來。】
左右不必與他說話，年世蘭閉上眼。
皇帝可不是在裝深情。
他想套話，套的是她心裏話，不需要她嘴上回答。
等她半睡之際，自已說一句，她定然會回一句。
且毫無防備、毫無遮掩。
頌芝點了一爐香進來，就放在床榻邊，而後去殿外守著。
皇帝望著裊裊輕煙，對著年世蘭“睡顏”自言自語道：
“我前些日子，在禦花園見到一女子……”
【別裝，你知道是甄嬛！】
“與你入宮的年紀相仿。”
皇帝有意拿年世蘭來做幌子，免得她起疑。
【仿？仿什麽？仿純元別仿本宮，本宮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她那個賤人沒福氣與本宮相仿！】
【老東西，見到福子的時候，還能想到本宮是十七歲入王府，怎麽到了甄嬛，腦子就糊塗了？她今年十八！】
皇帝聽到華妃大膽開罵，知道她卸下戒備，便直奔主題。
“朕想晉她為貴人，又怕你聽到傷心，至今不曾寵幸她。”
【怕本宮傷心？】
【未侍寢便越級晉封莞貴人、不顧宮人眼光，一路抱著她回碎玉軒、紅燭高燃、椒泥糊墻、撒帳生餃，直接將她當成正妻、當皇後去寵，還精心為她準備生辰驚喜。】
年世蘭聲音越來越弱，似乎是不甘心，又或是其他：
【我年家忠心朝廷，父親兄長皆是有功之臣，本宮是華妃，母親才得三品誥命，她不過小小嬪位，她娘也得了三品，你連規矩都不顧，何曾怕本宮傷心？】
確實是娶正妻才有的婚俗，而且椒房之寵，從前也只有年世蘭才有。
生辰驚喜、誥命夫人……皇帝沒想到自已前世這般寵甄嬛。
“朕若寵幸她，她將來會同你一樣，一心一意待朕嗎？”
他有意加重“一心一意”這四個字，是給年世蘭反駁說明的機會。
尚未付出真心，便想對方全心以報。
【她……】
她什麽？
怎麽不說了？
“她會給朕生孩子嗎？”
【……】
“她的孩子是誰的？”這是他的尊嚴。
【……】
皇帝狠一狠心，問道：“朕會封賞甄遠道嗎？”這是朝政。
【……】
“世蘭，你得知真相，可曾動過念頭，要殺了朕？”為你孩子、為年家報仇？
太想要那個像宛宛的女人，又害怕後果超出控制，皇帝是急了，以為她故意不答，想激一激她。
說出這話的時候，眼裏也真情實感地閃過一抹兇狠的光。
依著他多疑的性子，哪怕是顧左右而言他、閃爍其詞，甚至心跳重跳幾下，那都是肯定回答。
枕邊人若起異心、背後還有個手握兵權的哥哥，日後年世蘭再怎麽努力掩飾，在皇帝這裏，便再沒有任何意義。
可以說，年家的命運在她心中這一答。
殿中滴水可聞。
可是年世蘭仍舊沒有聲音。
裝睡不可能連心裏也不發一言。
皇帝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但他沒想到的是——
先前，沈眉莊出去走得慢，聽著皇帝絮絮叨叨叨擾華妃娘娘，而華妃病中懶言，心裏也並不願應付，便吩咐頌芝道：
“娘娘近來風寒，夜間咳嗽總睡不安穩，方才喝了藥，似乎得了些困意，你再去給娘娘點一爐安息香，叫娘娘好睡。”
還特意囑咐，“皇上若問起，就說是太醫吩咐的。”
病中乏力，喝了治療風寒的湯藥，本就容易瞌睡，添了安息香，睡得更快。
浣碧在翊坤宮外等了半個多時辰，總算瞧見沈眉莊出來。
“見過沈小主。”
“你怎麽來了？”沈眉莊好奇道，“可是你家小主有話要你告訴我？”
“回小主的話，我家小主請您去禦花園一同賞花。”
這明顯不是要賞花，是有事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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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莊“是”一聲，腳步緩緩往外走，聽到皇帝問：
“春雨含潮，你說你好好地站在門口做什麽？”
【翊坤宮的花兒朵兒成了精，勾了本宮站門口，不行嗎？】
【你上輩子頂著風雨與甄嬛那個賤人私會，還說是為了給太後盡孝心，本宮為照顧你連著熬夜，毫無怨言，被你嫌棄，那是本宮犯賤。】
【而今本宮病了，你不過是來探望兩眼，還要嫌棄本宮。】
年世蘭氣得心聲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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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那兩盆白菊新芽初透，臣妾想著花開獻給皇上，不想大雨突至，唯恐新枝不堪風雨，心中著急，便自已去給搬進來，誰知便染了風寒。”
菊花乃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彼時尚無其他意思。
她得知白菊新含義，是因為沈眉莊的存菊堂，當時滿屏飄靈堂。
皇帝不知道這些，只當這是世蘭的心意，還故意拿她心裏話去堵她。
“知道的是你對朕的心意，不知道還以為那菊花成了精，引著你去搬。”
年世蘭：“……”
沈眉莊腳步頓了一下，而後出門。
“禦花園裏成了精的花兒朵兒多，皇上可以去瞧個新鮮。”年世蘭道。
【去之前，記得換身常服、戴上你的瓜皮，要綠色的，你的氣質稱得起。】
皇帝還在想帶上瓜皮做什麽，聽到綠色的便明白了：
綠帽子。
“讀書不多，頂嘴倒快。”
【本宮也就是頂嘴快，哪像您？讀書多，句句要人命。】
“皇上恕罪，臣妾喝了藥有些乏了，想早點歇息。”
皇帝替年世蘭撚好被子，溫柔道：
“你睡吧，朕等你睡著再走。”
【有哥哥真好。】
皇帝不解，這跟年羹堯有什麽關系？
【即便他現在滿心都是小純元，為了西北戰事、為了讓哥哥安心拼命，他還是能忍著性子，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來。】
左右不必與他說話，年世蘭閉上眼。
皇帝可不是在裝深情。
他想套話，套的是她心裏話，不需要她嘴上回答。
等她半睡之際，自已說一句，她定然會回一句。
且毫無防備、毫無遮掩。
頌芝點了一爐香進來，就放在床榻邊，而後去殿外守著。
皇帝望著裊裊輕煙，對著年世蘭“睡顏”自言自語道：
“我前些日子，在禦花園見到一女子……”
【別裝，你知道是甄嬛！】
“與你入宮的年紀相仿。”
皇帝有意拿年世蘭來做幌子，免得她起疑。
【仿？仿什麽？仿純元別仿本宮，本宮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她那個賤人沒福氣與本宮相仿！】
【老東西，見到福子的時候，還能想到本宮是十七歲入王府，怎麽到了甄嬛，腦子就糊塗了？她今年十八！】
皇帝聽到華妃大膽開罵，知道她卸下戒備，便直奔主題。
“朕想晉她為貴人，又怕你聽到傷心，至今不曾寵幸她。”
【怕本宮傷心？】
【未侍寢便越級晉封莞貴人、不顧宮人眼光，一路抱著她回碎玉軒、紅燭高燃、椒泥糊墻、撒帳生餃，直接將她當成正妻、當皇後去寵，還精心為她準備生辰驚喜。】
年世蘭聲音越來越弱，似乎是不甘心，又或是其他：
【我年家忠心朝廷，父親兄長皆是有功之臣，本宮是華妃，母親才得三品誥命，她不過小小嬪位，她娘也得了三品，你連規矩都不顧，何曾怕本宮傷心？】
確實是娶正妻才有的婚俗，而且椒房之寵，從前也只有年世蘭才有。
生辰驚喜、誥命夫人……皇帝沒想到自已前世這般寵甄嬛。
“朕若寵幸她，她將來會同你一樣，一心一意待朕嗎？”
他有意加重“一心一意”這四個字，是給年世蘭反駁說明的機會。
尚未付出真心，便想對方全心以報。
【她……】
她什麽？
怎麽不說了？
“她會給朕生孩子嗎？”
【……】
“她的孩子是誰的？”這是他的尊嚴。
【……】
皇帝狠一狠心，問道：“朕會封賞甄遠道嗎？”這是朝政。
【……】
“世蘭，你得知真相，可曾動過念頭，要殺了朕？”為你孩子、為年家報仇？
太想要那個像宛宛的女人，又害怕後果超出控制，皇帝是急了，以為她故意不答，想激一激她。
說出這話的時候，眼裏也真情實感地閃過一抹兇狠的光。
依著他多疑的性子，哪怕是顧左右而言他、閃爍其詞，甚至心跳重跳幾下，那都是肯定回答。
枕邊人若起異心、背後還有個手握兵權的哥哥，日後年世蘭再怎麽努力掩飾，在皇帝這裏，便再沒有任何意義。
可以說，年家的命運在她心中這一答。
殿中滴水可聞。
可是年世蘭仍舊沒有聲音。
裝睡不可能連心裏也不發一言。
皇帝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但他沒想到的是——
先前，沈眉莊出去走得慢，聽著皇帝絮絮叨叨叨擾華妃娘娘，而華妃病中懶言，心裏也並不願應付，便吩咐頌芝道：
“娘娘近來風寒，夜間咳嗽總睡不安穩，方才喝了藥，似乎得了些困意，你再去給娘娘點一爐安息香，叫娘娘好睡。”
還特意囑咐，“皇上若問起，就說是太醫吩咐的。”
病中乏力，喝了治療風寒的湯藥，本就容易瞌睡，添了安息香，睡得更快。
浣碧在翊坤宮外等了半個多時辰，總算瞧見沈眉莊出來。
“見過沈小主。”
“你怎麽來了？”沈眉莊好奇道，“可是你家小主有話要你告訴我？”
“回小主的話，我家小主請您去禦花園一同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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