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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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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誠

陳年聽見自己的心跳愈發在耳邊強烈,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陳延白好像是喜歡自己的。可這種想法剛形成的後一秒,她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怎麽可能。

或許他這樣, 只是因為他們是一個高中的。況且, 在這所學校裏,陳延白也只認得她一個人, 再加上兩個人之前又是同桌,要比這所學校的其他同學關系好上那麽一點點而已。

但陳延白說的那句話實在是太能令她遐想,雖然覺得不可能, 陳年也還是沒忍住做了短短一秒的夢。

夢醒了, 就該變成什麽也沒有了。

所以陳年拒絕了陳延白的邀請。

她決定以後還是和他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還是不用了,圖書館裏也有很多關於宇宙方面的藏書, 我回去找找資料看看就好了。”

說完, 陳年就轉過身離開了。

陳延白立在原處,看陳年的背影。下垂的手不知在何時緊緊攥起。

陳年心懷著頗多心思回到了宿舍,剛剛拒絕陳延白的話後,她很清楚的看見了陳延白臉上閃過的那抹失望情緒。

悲傷, 落寞,看起來很傷心。

這讓她也不開心, 心裏堵著, 塞著, 悶悶的, 喘不過氣來。

陶粒幾乎兩眼就看出了陳年的心事,她懶懶的靠在自己的旋轉椅上, 腦袋上枕一個抱枕, 懷裏還抱一個, 慢條斯理的擡起眼皮, 問她,“你又怎麽了?”

陳年不想說,“沒事。”

“你這表情看著像沒事的樣子嗎?”陶粒直起腰來,朝陳年丟抱枕。陳年急忙接住,她擡起眼皮看她。陶粒站起身朝她走來,然後彎下腰,戳了戳她的臉,“看起來死氣沈沈的,不開心三個字都寫在臉上了。”

陳年跟她扯了個僵硬的笑容。卻被陶粒用手一把掐住臉,她用雙眼瞪著她,特霸道的說:“別笑了,比哭還醜。”

“……”陳年立馬收回了自己的僵硬笑容,嘴角撇下去,好看的兩道秀眉也一樣撇下去。

陶粒松開她,將自己的椅子扯過來坐她對面,雙手抱胸,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還得是我這個好姐妹願意做你的樹洞,說說吧,你怎麽了?”

陳年揉了揉臉,緩緩擡眼看她,好一會兒,陳年才緩緩開口:“我好像,又讓陳延白傷心難過了。”

陳年一五一十的將之前的事情告訴她。

說完了,陳年忍不住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太過分了點啊?”

她說這話時,雙手緊緊的攥著衣角,手指骨節都泛了白。

“明明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雖然令我也實在傷心,可我一直揪著這件事情不放,我總覺得自己太較真了。”

明明知道,他應該也另有隱情。

“你自己怎麽想?”

“我就是覺得我有點過分了啊,我好像一直對他冷冰冰的,反倒是他,對我……”

對我很好。

這讓我很愧疚。

“對你?”陶粒挑了挑眉,作勢引導一般,“怎麽?”

“對我……不錯。”

“就只有不錯?”

話題被她帶偏,陳年擡手推了推她,嘴上不樂意道:“你別帶偏話題了。”

“你快點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過分了?”

“這個嘛——”

“我待會兒告訴你。”

“啊……”

陳年摸不著頭緒,剛想問為什麽時,陶粒就先出聲了。

“在告訴你過不過分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不能瞞我。”

陳年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點了點頭。

然後陶粒就問:“你是不是,還喜歡陳延白?”

陳年聞言一怔,她睫毛顫了顫,“什……什麽?”

“你是不是,還喜歡著陳延白。”

“你為什麽這麽講?”

“因為我發現,你在乎他。”

陳年有片刻的停頓。

人像是傻了。

於是陶粒跟她分析:“每次你跟陳延白見面在一起的時候,我都從你臉上看見了不同的情緒,開心的,失落的,生氣的,難過的,人也變得開朗起來。”

“這不是在乎是什麽?”

陳年噤了聲,她在慢慢想陶粒說的話。

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好像確實變了不少,用陶粒的話來講,就是說這才有了個人樣。

有人給他送水她會難過,他拒絕不要她會開心,唱她最喜歡的音樂並讓她在吉他男和他之間選擇誰唱得更好聽,她也會開心。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告訴她,她沒忘記喜歡他。

而且每次跟陳延白在一起時,她也總是能回想起以前高中時期的那段和他一起的快樂日子。

她喜歡那段日子。

“你啊,就是太固執了些,不敢正視陳延白在自己心裏的位置。”陶粒毫不留情的戳了戳她的腦門兒,“就你這樣的,難怪暗戀一個人會失敗。”

陳年不願意她這麽說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她擡手揉了揉被她戳過的地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喜歡就去追啊。”

“你已經錯過一次了,難道你想再錯過一次,最後讓自己終生遺憾啊?”

陶粒性格直爽,沒有她這麽多迂回,會提前想很多東西。

但陳年也還是猶豫,“那他要是不喜歡我怎麽辦呢?”

“那就……”

“讓他喜歡你。”

陳年謹記陶粒跟她說的話,晚上躺在床上想辦法,怎麽讓陳延白喜歡上自己。

來硬的?

太不符合她性格。

來軟的?

更不符合她性格。

隱秘點的?

她怕他懂不了。

可她真的,連從哪裏下手都不知道。

這件事暫時被她放下,第二天,陳年就去了圖書館,從書架上找了幾本關於宇宙的書,然後到窗邊的位置認真翻看。

上周的天體課她沒學習,想著能靠手裏面的這些資料補一補,但那些書也有局限,關於那方面的知識,也寫得局限。

陳年翻了幾本,總覺得沒老師親自寫的資料好。

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翻書,心思變得閑散起來,看書也走馬觀花,根本不用心。看著看著,她突然想到了昨天邀約她一起看資料的陳延白。

沈沈地嘆了口氣,竟還自言自語的責備起自己來,“都怪你,不就看個書嘛,有什麽好躲的。”

凡是皆有因果報應。

她這會兒算是信了。

書看得久了,脖子有點酸。陳年擡起頭用手揉了揉,視線一晃一收之間,她看見了不遠處背對她而坐的陳延白。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他坐得端正,背挺得很直。坐在那裏只手臂稍稍有活動,他面前的電腦屏幕泛著光,看起來像是在寫什麽東西。距離太遠了,陳年看不見。

她突然卸下警惕,用兩只手手背托著自己臉,認真的凝著他的背影。

以前的她也喜歡在他身後看他,她享受她的目光放在他身上,輕松又愜意的樣子。但也只有在他身後她才敢這樣,肆意大膽,不害怕被他發現。

那背影是她怎麽也看不膩的樣子。

陳年突然伸出手去,隔著空氣,用手指輕輕描摹,一筆一劃,被她畫得輕盈又格外認真。

她悄無聲息得彎了彎唇。

可突然。

陳延白側過身彎腰撿筆,他側臉弧度優越,下頜線硬朗。

在光影下,格外的好看。

陳年被嚇了一跳,急中生智,她整個人趴在桌上,腦袋埋進手肘窩裏,也不管陳延白看沒看見。

陳延白本是沒看見的。

但身後動靜有些大,他就下意識側了側腦袋看過去。身後的學習桌有很多張,大家都在認真看書學習。

只有一張桌上,有個女孩兒在睡覺。並且,那身影甚是熟悉。陳延白多看了幾眼,見她可能是困了真在睡覺,他淡淡的勾了勾唇,最後轉過頭去,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來。

陳年過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擡起來,她朝對面看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幾乎是下意識地,陳年轉頭四處看了看,沒看見陳延白地身影後,她才敢猜測他應該是離開了。

他沒發現自己。

在舒口氣的同時,陳年感受到了一股失落。

她還說要追他。

剛剛那麽好的時機,自己竟然卻想要躲起來。

難道自己就這麽不勇敢嗎?

陳年沒了看書的心思,打算將那些書歸放原位,於是她朝書架那邊走過去。

她一本一本的將他們塞進書縫裏,卻心不在焉。直到最後一本,因為腦袋裏想的全是陳延白沒發現自己就走掉的事情,手沒拿穩書,它快要從她的頭頂掉下來。

直到一只手從她身後伸過來,穩住了那本書。

卻碰到了陳年冰冰涼涼的手指。

陳年轉過身,看見了一截硬朗的下頜。她擡眼,落到那人的臉上去。

呼吸滯住。

是陳延白。

“你……你不是走了嗎?”陳年怔怔地開口。

趁著她發楞,陳延白一用力,將那本書塞進了書架上書與書的縫隙裏。因為這突然的一個舉動,兩人距離拉近,不到三十厘米的距離。

這讓他們感受彼此的呼吸。

陳延白看著被圈在自己懷裏的女孩兒,表情怔怔地,樣子呆呆地,睜著一雙杏眼,目光全放在他身上。

他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沒打算放開她,就著這個姿勢跟她說話。

嗓音低低,他故意裝傻:“你看見我了?”

陳年微張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過來找我?”

陳年挪開視線,這一挪,目光卻落在了男生頸間凸起滾動地喉結上。臉紅腦悶,陳年咽了咽唾沫,再次將視線挪開。

意識到他們這個姿勢過於暧昧,那人離她太近。

陳年耳根泛紅,擡手推了推他,聲音極小,只能被他們兩個人聽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聲音裏藏匿著幾分羞澀,倒為這話添了幾分韻色。

陳延白覺得悅耳。

當然不能這麽容易就放過她。

於是他故意說:“要是我不打算放呢?”

作者有話說:

陳延白暗戳戳調戲自個兒媳婦兒,會還是你會,我的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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