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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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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第 54 章

在東漢的時候, 由於地方上的豪強世族勢力漸漸龐大,其實已經形成了一定規模的莊園經濟。

許多失去土地的農民就成了這些莊園主的佃農,這倒不是豪強士族故意坑害農戶,讓他們變成奴隸, 而是經濟發展的必然過程。

根源上就在於小農經濟。

男耕女織是這個時代最普遍的特色, 自耕農一般會擁有幾十畝的土地。

然後家裏的男性主要從事田地間的勞作, 女性則操持家務照料孩子,同時還要織布等一些普通的手工副業。

只有這兩個人拼盡全力一年勞作, 這才能維持這個小家庭的一年開支, 可以說基本沒有剩餘。

有時候還會因為春荒的時候缺乏糧食, 所以要向地主家庭借貸。

這樣的生產經濟關系, 如果每年收成都好,其實倒也能夠維持生活。

而在古代, 包括未來現代世界,永遠都有一個逃脫不了的問題,那就是自然災害。

沒有人能夠保證年年豐收,總有一些地區會遇到一些洪澇災害以及幹旱災害。

所以這個時候這一年的田地收成不好, 沒有糧食吃, 那就開始販賣自己的土地,然後這種過程周而覆始。

一旦遇到大面積的災害,土地賣著賣著就賣完了,然後就開始把自己也賣了,變成奴隸, 又或者變成流民。

這種過程是自然而然發生的,而不是以個人的意志可以轉移的。

所以小農經濟的風險非常大, 並且生產效率低,但這個時候也沒有能力進行工業化種植。

所以楊秋正和鄧容他們在鄉裏實驗一種新的制度, 那就是農莊互助制度。

成立生產小隊,然後由楊家軍這邊提供耕牛和農具,幫助每個鄉每個裏的農戶能夠用更高效率的農具種植。

畢竟楊家軍生產的農具鐵器,買下來的耕牛,其實大部分農戶是買不起的。

但想要提高生產效率,讓雁門郡的農戶們能提高糧食畝產,這件事情必須要推廣下去。

所以按照以前的行政化分,每個裏成立一個生產小隊,然後每個鄉成立專門的農莊。

之後再根據人口給每個農莊分發一定的農具和耕牛,然後就進行細分管理。

每個生產小隊成立專門的隊長,副隊長,組織今年的糧食耕種以及年底的賦稅收成。

雖然這樣的制度在未來一定會產生弊端,但那是未來的事情,沒有任何制度是完美的,至少此刻能夠提高生產效率。

然後讓每個生產小隊互幫互助,讓農戶們能夠用到耕牛和鐵犁,這樣就能夠減少小農經濟的風險。

與此同時,楊秋還構建了一個上升通道。

以前的胥吏基本一輩子都會待在那個位置,沒有任何上升的空間。

而楊秋則讓這些承擔胥吏身份的隊長,農莊的鄉長,根據每年年底的收成情況,然後提拔那些優秀的人升職。

這種制度現在還在實驗階段,楊秋甚至還讓這些組織生產的隊長以及鄉長,除了組織糧食種植,還要負責教化的責任。

只要這些隊長鄉長們能夠組織當地的人識字算數,年底組織一場考試考核,只要識字算數的人多,這都可以算在政績當中。

畢竟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只喊口號不給好處,沒有人願意執行這些又累又煩的工作。

但若是能讓他們看到上升的希望,那麽整個組織就活起來了。

所有人都會產生生產的熱情,學習的熱情。

這一次,楊秋還任用了以前的一些底層胥吏,以及一些世家大族旁系。

畢竟地盤大了,自己的人手是真的不夠用。

而且楊家軍也不能把這些曾經的利益群體全部排斥在外,但又不可能讓他們白白享受好處。

所以想要重新占有權利,想要重新回到官吏的體系當中,那就從最底層的位置給我爬。

先去當隊長,組織農業生產,之後再一步步往上升。

不然若不給這些人希望,他們豈不是偷偷聯合起來繼續搗亂造反?

更何況這些中層以前只是一些附庸而已,上面是什麽樣,下面就有樣學樣。

所以解決了那些最大的囊蟲禍害之後,中層的人漸漸也安分了下來。

目前,楊家軍治下的雁門郡秩序井然,大生產運動進行得非常火熱,除了有一部分人觀望,大部分人都加入到了這個秩序當中。

而楊秋呢,在張角還沒有到來的情況下,她當然不可能閑著沒事做。

所以視察每個地方的農業生產,觀察目前制度裏面的漏洞,然後改進,這是楊秋現在正做的事情。

在這百忙之中,楊秋又來到了呂布目前在的一個農莊。

主要是荀諶令狐邵在這裏,楊秋* 有事需要找他們。

當初徐庶被楊秋救下來之後,楊秋還是讓人處理了他的傷口,讓對方休養了一陣子。

不過她並沒有見對方,畢竟楊秋自己的生活也非常忙。

而且對方最初的目的是綁架田沖,所以楊秋覺得他們現在的立場是沖突的,於是,她就把徐庶的未來交給了田沖管。

田沖就非常有意思了,他認真執行了有恩必報的態度,以及有仇必報的態度。

所以在徐庶受傷的那段期間,田沖讓人好吃好喝的招待著,讓對方能夠吃飽飯,能夠好好讓雙手養傷。

至少徐庶當時覺得,田沖之前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當時那話只是嚇嚇他。

而且他來到這裏之後,也知道了荀諶安危沒有問題,所以徐庶就安心待在了馬邑縣這裏。

然而,一個月的養傷結束之後。

徐庶發現,田沖瞬間翻臉無情,直接把他趕到了鄉下種地!

而他現在待的地方叫做奉先生產小隊,一個身高九尺的壯漢負責這個地方的農業生產。

而他成為了這個生產小隊的成員之一,每天都要下田勞作。

徐庶其實有點想逃,然而待了幾天之後他就絕望了。

因為負責這個生產小隊的人叫做呂布,所以叫做奉先生產小隊。

而呂布的大名,徐庶之前當然聽說過。

呂布在並州那是非常有名氣,那可是一員猛將啊。

誰能想到一個身高九尺的壯漢在這裏下田種地,並且還日日監視著他,要是幹得不好就直接不給他飯吃!

徐庶簡直無語了:

你可是一個將軍啊,不在戰場上殺敵,天天管理我們這種小人物,然後監督我種地是不是很積極,幹得不好還要搞懲罰,有沒有搞錯呀?

徐庶簡直要被逼瘋了。

他雖不是豪強士族出身,但也算是一個寒門,家裏也有一些地的,不然怎麽可能當一個游俠仗劍天下。

所以種地這事兒徐庶確實也不太熟練,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懂。

於是他遭到了呂布嚴重的鄙視,每天呂布都在批評他,說他比令狐邵還不如。令狐邵還是世家大族出身,現在種地都很熟練了。

而他一個游俠兒,長得這麽高大魁梧,結果中看不中用。

被嚴重鄙視的徐庶只能抹了一把辛酸淚。

為了那一口飽飯,他開始認真學習種地,半個月的時間,那張臉直接曬黑了一個度!

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面,徐庶也搞清楚了周圍人的身份,以及來到這裏的原因。

呂布是作為降將來到這裏的,所以徐庶以為這是楊家軍的懲罰,心裏還挺納悶的,這呂布就沒有一點自尊嗎?

怎麽種地種得這麽積極。

長得這麽威武高壯,就不想著逃跑嗎?真是奇了怪了。

來到楊家軍這裏,他覺得自己好像完全不認識這個世界了,每個人的表現都讓他困惑不解。

尤其是令狐邵和荀諶,這兩人簡直讓他懷疑起這個世界是假的,他其實在做夢。

令狐邵還是因為得罪了楊將軍被懲罰種地,原本應該是怨氣不滿的。

結果他偷偷找令狐邵,想聯絡對方成立同一陣線,然後想辦法逃離這裏。

結果令狐邵就淡淡望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這之後他怎麽說話令狐邵都不理會了,於是徐庶只能洩氣。

種地這麽辛苦?這令狐邵好歹也是士族出身,這是怎麽忍耐下來的呀?

怎麽就每天甘願勞作,而不是想著離開這裏呢?

於是徐庶只能又找到了荀諶這裏。

而這個人就更令他不解了。

如此高貴的出身,甚至他也打聽到,楊家軍並沒有為難荀諶,也沒有被懲罰下田勞作,而是好吃好喝的住著。

理論上,荀諶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裏,楊家軍並沒有阻攔,他是這裏最自由的人。

然而,荀諶居然每天都在田地裏面和那些老農聊天,問他們糧食種植的方法,最近這些年的收成……

偶爾也會和呂布那個傻大個聊天。

問他最近種地的成果怎麽樣?問生產小隊的互幫互助進行得怎麽樣?

雖然沒有下田種地,但實際上也天天和周圍的農戶們打成了一片。

簡直刷新了徐庶的世界觀。

他認識的士族,基本都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然而荀諶卻每天都在農田裏面問各種事情,仿佛已經紮根到了這裏。

如果是好奇,想要了解楊家軍的情況,待幾天也正常。

可是徐庶打聽到,荀諶這一個多月,每天都在觀察田間的農業耕作。

而且他不只是在這附近調查,偶爾還會去其他地方觀察,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這幾天,荀諶還離開了徐庶待著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去了哪個地方查探。

所以聽到荀諶回來之後,徐庶趁著今天下雨不能勞作,他立即找機會來到了荀諶這裏。

有些事情憋在心裏太久了,如果不問清楚,徐庶覺得自己會被悶得發瘋。

“元直看起來似乎有事找我,何不坐下來聊?”

荀諶之前去了平城幾天,剛剛才回到塢堡這裏不久。

結果看到徐庶一直在外面站著,臉上表情滿是糾結猶豫,於是他笑著招手讓對方進來說話。

“友若,我這話或許有些唐突,望君海涵!

之前,友若之弟請我探尋你的蹤跡,我才意外來到這裏。

如今見君安然無恙,我自是欣喜,若友若之弟知道了君此刻境遇,定然也會安心下來。

然而觀時局,南方黃巾之亂,烽煙四起,友若現在回家,確實不是好時機。不過我心有疑惑,友若為何會留在雁門郡?

世人皆知,楊家軍被視為叛逆之徒,友若才智過人,本應遠離此是非之地,何故遲遲不去,莫非君竟有意投身反賊?”

此話一問出來,徐庶的表情就開始變得有些緊張,他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過於尖銳。

可是他實在是憋不住了,這裏的人都讓他看不明白,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好像格格不入。

從十幾歲開始,徐庶就覺得當游俠仗劍四方,是人生最為瀟灑恣意的事情。

他當然也覺得這個朝廷昏暗,天子無德,不過那跟他有什麽關系呢?

徐庶只想做游俠,過更加肆意暢快地生活。

此時的他還並沒有仕途之心,也沒覺得這天下的分離災禍和他有什麽關系?

他自過自己的瀟灑人生就是。

當然,徐庶的內心還是非常尊重那些黨人出身的世家大族,尤其是他們潁川荀氏。

他自認為自己這種人沒資格改變這個世道,所以其實也在暗暗祈禱。

這世道能夠有賢明之人出現,拯救這個昏暗的世道。

所以自始至終,徐庶的內心並沒有造反之心,希望這個大漢朝廷直接完蛋。

他只是覺得這世道應該有更加賢明的天子和官員,所以對於荀諶一直留在反賊這裏,他是真的想不通。

畢竟那可是荀氏出身的子弟,難道不知道自己待在這裏意味著什麽嗎?難道不知道和反賊牽扯很危險嗎?

還是荀諶想造反?

徐庶心中實在有太多不解了,所以他冒昧的問了出來,此刻他想知道一個答案。

荀諶當然沒有感覺被冒犯到,事實上他都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兩個人之前結交的時候,他就知道徐庶是一個瀟灑恣意的游俠性子,且心中有忠義之心。

這樣的人是值得結交的,但是荀諶也明白,這樣的人其實是迷茫的。

他們看似過著這種瀟灑恣意的生活,其實是想要逃脫這個世道的昏暗,不想讓自己進入到狡詐險惡的官場之中。

不然寒門出生的徐庶,其實也能有機會步入仕途。

無非是覺得官場的水太深,不願意牽扯進去而已。

“元直,有些答案,即便我直言相告,恐你心中仍存疑惑,難以豁然開朗。

不妨暫且按捺心緒,耐心靜待片刻,容我為你烹煮兩杯清茶,品茗之間,或許可悟其中三昧!”

這話說完,荀諶就將那旁邊已經燒開的水壺從泥火爐當中提了過來,然後開始給茶杯之中泡茶倒水。

徐庶有點不明白,不過他安靜了下來,開始耐心等待。

接下來,荀諶泡了四杯茶,然而這四杯茶分成兩種。

一種是最簡單的清茶,裏面放了春季采摘的茶葉。

這還是楊秋送給他的春茶。

聽說是楊家寨以前在山裏種植的茶樹,口味頗為清香,喝一口回味無窮,荀諶頗為喜歡此種清茶。

而另一種則是目前大漢朝上上下下流行的一種茶湯了。

裏面除了茶葉,還有可能根據個人的喜好加入各種蔥姜蒜,甚至放橘子皮的都有,反正全看個人喜好。

所以這種茶湯還要再煮沸一下,不像之前那種清茶直接用沸水泡開就行了。

當然,這種清茶烹制方法也頗為粗糙,不過眼下荀諶並不打算搞得太覆雜,而是先將泡好的清茶給在兩人面前各自放了一杯。

“元直,你覺得這世道昏暗,流民無數,百姓艱難的原因是什麽?”

徐庶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一個眾人皆知的答案。

“天子昏暗,宦官當道!”

這個答案讓荀諶嘴角勾了起來,旁邊的茶湯已經煮沸了,於是他又重新倒了兩杯茶,然後放在了各自的面前。

“天子高居廟堂之上,宦官亦日日游走於皇宮之內。

然則,天下蕓蕓眾生,莫非天子能親手指定,令某一流民百姓生計維艱?又莫非宦官能日日遙控鄉間胥吏,妄增賦稅?

難道那些失去土地的流民,受到冤屈的百姓,莫非都是宦官指定坑害?”

這番質問瞬間讓徐庶皺起了眉頭。

如今世道昏暗的原因,這天下千千萬萬的人不都是覺得宦官當道,天子無德嗎?

不然為什麽會有如此規模龐大的黃巾起義?

不都是因為天子無德,然後宦官之徒橫征暴斂嗎?

為什麽荀諶會問他這句話?

但徐庶也知道荀諶問的是對的,於是他下意識的回了另一個答案。

“天子失德,宦官之輩肆虐四方,為官一任,橫征暴斂,致使百姓流離,小民生計維艱。

更兼天災頻繁,無常侵擾,是以天下蒼生皆掙紮於生死邊緣,口腹之欲,飽飯之求,竟成奢望。”

雖然沒想過要造反,也沒覺得太平道有這個實力改變天下。

但徐庶其實也覺得天下的小民活得太艱辛了,就算選擇跟黃巾軍造反,那也只是被逼得無可奈何。

從十五歲開始,徐庶仗劍游俠天下,而今已過三年了。

這些年,徐庶去過很多地方。

他見到了很多生活艱難的生民,見到了那些被拋棄在溝壑旁邊的嬰兒,也見到了那些餓得瘦骨嶙峋連啃樹皮都啃不到的百姓。

他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這底層的庶民百姓過得有多辛苦。

所以他覺得是這個朝堂有問題,是天子有問題,是官員有問題。

但在他那備受禁錮的思想之中,他還是覺得只要換個賢明的天子,任用賢明的官員,這天下就能恢覆好了。

此時的他還停留在這種思想境界,因為他受到的教化就是這樣的。

畢竟他只是當了游俠,而沒有當具體的官吏。

但凡他能夠在官場之中當半年的官吏,他就能知道具體的問題出在哪裏。

於是荀諶笑著說了這樣一件事情。

“誠然,這天下官員之中,或有縣令、太守之流,實為宦官羽翼。

然若細數大漢朝的官吏,宦官之徒所占之比,絕不過半,實則遠少於此數。

“再者,各地太守、縣令征辟官吏時,多傾向於當地豪強士族子弟。

是以,天下蕓蕓眾生,實則皆受當地士族豪強之輩管理,賦稅征收之權,亦多操於彼輩之手。

“元直兄,田租之制,按理應為三十稅一,近年來雖變成十稅一,但你可知,在實際征收過程中,許多地方的田租,實則已高達十稅五的程度?”

此話一問出來,徐庶的臉色終於變了,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徐家也是有些薄田的。

只是有些時候,人好像會下意識的忽略這種生活當中的細節,反而跟隨大流的聽從周圍人說的道理。

當天下人都說是宦官當道,天子昏暗之後,他就不會意識到,其實給自己征收稅賦的人跟跟天子沒關系、跟宦官更沒關系。

而這個時候,徐庶自然想到了那些苛捐雜稅。

在他仗劍游歷世道的過程之中,其實他也明白,那些苛捐雜稅其實並沒有到天子的手裏面。

這中間上上下下的環節,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麽運作的,但其實每個人都拿了一點。

然後很多豪強士族以及商人,並不會嚴格的按照漢律來交賦稅,反而承擔賦稅的人都是底層最苦的庶民。

“友若,依你之見,莫非這天下已至無可救藥的地步?莫非天子與宦官皆無過矣?

天子賣官鬻爵,宦官之徒橫征暴斂,下面官吏紛紛效尤,加征賦稅,此等風氣,豈非朝堂之所為,進而帶壞天下?”

此刻的徐庶分外迷茫,他好像明白了荀諶的意思,知道了這個世道變壞的原因,其實更多的是當地的官吏。

可是這天下千千萬萬的底層官吏,都是當地的豪強士族子弟擔任,難道讓他們以後不再橫征暴斂,讓他們中間不再貪汙嗎?

這好像不可能。

所以徐庶突然意識到,哪怕天子賢明,哪怕宦官之徒也都賢明,好像這個世道都改變不了。

如果答案是這個樣子,徐庶突然對這個世道更加絕望了

他明白豪強士族的能量有多強大,這天下千千萬萬的官吏都是他們擔任,難道還能讓這些人以後不再擔任官吏嗎?

那誰來管理這個天下?

徐庶突然覺得這簡直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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