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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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
兩人約定的位置是在體育館附近的一家餐廳裏。
霧綿按照包廂號獨自找過去。
餐廳內處處亮著暖白色的燈光，整體看上去華麗又整潔。
她停在走廊裏側的最後一間包廂，確定四周沒人才推門而入。
普望陽欣喜她的到來，挑眉道：“來得剛好。”
霧綿轉身關門，有意留了縫隙。她目光在房間內逡巡一圈，“怎麽就你一個人。”
“當然了。”普望陽雙手交叉，手背抵在下巴，“我包下了這裏，今天晚上就屬於我們。”
霧綿忍著想要翻白眼的沖動，“你到底想幹什麽，故意在網上發哪些照片，有意思嗎？”
普望陽朝她擡手示意，“先坐，我點了很多你愛吃的東西。”
霧綿掃了眼桌上的食物，拿起叉子又猛地放下，“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放什麽東西。”
“你在說什麽。”普望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照片和我有什麽關系。倒是綿綿你，莫名其妙地把鍋甩在我身上，這可是誹謗——”
“那你去報警啊。”霧綿緊接著他的話尾，拿出窩在手裏的U盤，冷著臉，一字一句道：“攝影師應該把那天的事情全部錄下來，瓶子也送去檢測了，你給我的那瓶水就是有問題的。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為什麽還用何思秋來威脅我。”
“難道不是因為馬上被我揭穿，惱羞成怒——”話說到一半霧綿突然一頓，她回想起周行知昨晚在網絡上引導，狐疑開口，“你...沒想到我會朝你潑臟水，對嗎？”
“不然也不會把何思秋拿出來威脅我。”
普望陽表情一怔，突然陰笑起來，“你說得都對，可那又怎麽樣。你現在還有其他選擇嗎？”
霧綿走進眉頭，問他，“你想怎麽樣。”
“和我在一起，兩年前我就說過。”
“瘋了吧，我結婚了。”
“可以離婚。”普望陽嗤笑一聲，“我不在意。”
霧綿強壓著怒火，惡狠狠瞪他一眼，“我答應你，你會刪除視頻嗎？”
普望陽點頭，“當然。”
霧綿長呼一口氣，朝他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要見視頻裏的男人，你們必須當著我的面親自刪掉視頻。”
普望陽裝傻：“什麽視頻裏的男人。”
“少裝。”霧綿不屑道：“趁機迷暈我，占我便宜的那個胖男人啊。那人肯定是你安排的。”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普望陽挑逗了一句。
“普望陽。”霧綿咬緊後槽牙，“從兩年前你冤枉我是第三者時，你嘴裏的話我一句都不會信。”
普望陽聞言，低頭笑出聲，“好。”
語落，他漫不經心地撥通電話，隨後又當著霧綿的面，刪除掉了手機中的視頻。
“人等下到，手機裏的視頻照片什麽的也刪除了。”普望陽饒有興致的看向她，“不過另一個人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
“綿綿。”普望陽往椅背上靠去，他蹺起二郎腿，屈指點了點自己的側臉，“獎勵我個吻，慶祝你出軌的第一天。明天就和周行知離婚，和我正式在一起怎麽樣。”
霧綿聽後不由得淺笑起來。
她默不作聲，手沿著桌面，慢慢走到普望陽身前，垂眼看他朝他輕輕一笑。
外面透過縫隙看到這一切的何思秋，小心地瞄了眼靠著門框的周行知。
後者手上掐著煙，但何思秋始終都沒見他抽過一次。
不遠處的樓梯在此時傳來斷續的腳步聲和男人自言自語的聲音。
何思秋心中一緊，立馬小聲說：“周老師，這個聲音就是威脅我的人！”
周行知聞言，擡眼瞄過去，扣下何思秋手中的手機說：“蓋住鏡頭。”
胖男人雙手吊兒郎當地插兜，他垂頭看著手機，嘴裏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胖男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一開始似乎沒註意，直到視線中落入一道人影，胖男人才疑惑地擡起頭。
擡頭的那一瞬間，周行知走到他眼前，利落地做出判斷，“是你。”
周行知二話不說給了對方一拳。
胖男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根本沒時間反應，左手就被人踩住，手中的煙頭精準的摁在手背，只聽‘滋啦’一聲，胖男人叫出了聲。
“我靠！你他|媽誰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了包廂裏的人，普望陽意識到不對勁，他反手抓住霧綿的手腕，“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霧綿早有準備，她手握向桌面酒杯，猛地就潑在了他的臉上。
趁著對方手松懈，這才抽回手轉頭往門外跑。
普望陽幾乎是與她同時間動身。
普望陽踹掉板凳，巨大的響聲和動靜在身後傳來，倒是讓她感受到了幾分急迫。
短短幾步，霧綿心跳急促地跑向門外。
直至看到門被人猛地推開，她的心才沈下一半。
何思秋舉著手機，顫顫巍巍地闖進來，並靠在墻角吞吐道：“別別別動！我我在直播！你剛剛說說說說...”
太過緊張和害怕，何思秋不斷結巴著。
霧綿停下，距她兩步的距離，笑著問她：“你什麽時候做起了rapper。”
何思秋眼中氤氳的淚光，在這一瞬間徹底散去，變得迷茫，“......”
“剛剛說的，”周行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側身闖入兩人之間，又將踉蹌的胖男人拽進了屋。
胖男人不知道經歷了什麽，鬼哭狼嚎地抓著手腕，霧綿順著看去發現胖男人手背上有道暗沈的疤。
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周行知順走何思秋的手機，越過兩人徑直走向普望陽，厲聲道：“面對鏡頭，再說一遍。”
“說。”周行知重覆。
普望陽明顯慌了，他後退著偏頭躲開鏡頭，“媽的，說什麽。”
“我再給你自首的機會。”話落，他扭頭看向一旁的胖男人。
胖男人捂著手背吃痛回答著，“尼|瑪的，不就是摸了你老婆。再說了，她穿那麽露，不就想被摸——”
話音未落地，霧綿就大步流星走過來，擡手用力扇在胖男人的臉上。
與此同時，周行知收起手機，直播間內漆黑一片，只能聽到“啪”一聲。
清脆無比。
整個直播間都炸了。
[我靠我靠！讓我看！讓我看啊！]
[那是什麽聲音？鏡頭怎麽黑了？]
[普望陽這種人也太惡心了，要是霧綿不這樣澄清估計會被罵一輩子。]
[那男的是不是挨打了。]
[怎麽安靜了，不是，周老師你要急死我們啊。]
寂靜之後，直播間中淡淡傳來清涼的嗓音，“照你這樣說，你臉長這麽大，不就是想被打。”
[臥|槽！！！]
[扇巴掌的聲音？？我去姐們，好帥！]
[女俠，這操作絕對是內娛第一人！]
一分鐘後，鏡頭搖搖晃晃地換成了前置，周行知冷漠地出現在鏡頭中，幽幽找補了句：“沒打，杯子摔了。”
說完，直播被緊急暫停。
此事被掛在熱搜上遲遲不肯下來。
半小時後，普望陽在微博上道歉，何思秋和霧綿也在同一時間發布了律師函。
@爆點魚料TV：[霧綿公開起訴普望陽並表示會追責到底，直到受到法律制裁。女明星被性騷擾公開造黃謠，大家認為這種暴力處理方式會不會太激進了？]
[哪裏激進了，就應該公事公辦。]
[還是應該保守一點，比如把性騷擾的都拉出去槍斃。]
[破案了，博主是男的。霧綿這麽一弄，他估計是怕下次自己耍流氓時被扇巴掌。哈！哥們，又代入了。]
[就沖這件事，霧綿以後演技再爛我也不說了。@W霧綿M有事你吱一聲，我直接包場。絕對挺你！]
[何思秋粉絲看到熱搜，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救命，霧綿不為別的，就沖這件事我粉你一輩子（哭）謝謝霧綿為思秋出頭，天吶，他們的對話我一個女生隔著屏幕都覺得恐怖]。
[是的是的，突然發現她面對這種事情，敢於反抗，我覺得她肯定壞不到哪裏去。為什麽之前那麽多人罵她QAQ]
[怪不得周行知會喜歡霧綿。周老師唯粉直接轉CP了，從今天開始@W霧綿M咱們準備準備，帶著你美貌升咖！！]
直播暫停之後，周行知聯系了警察過來。
被打的胖男人頭上布滿了碎玻璃碴，而普望陽臉上也多了些淤青，警察到來時，周行知正用紙巾沈默地給霧綿擦著沾滿酒漬的手。
面對警察胖男人非說他們打人，然而卻因為沒有證據無法進行處罰，三人錄完筆錄就離開了，反之在三人的質控之下，他們被進行了拘留。
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是傍晚。
後面何思秋和霧綿被經紀人叫走，說要簡單錄個視頻，講述下那天事情發生的起因和經過。讓關心這件事網友們了解清楚，以免後續它人惡意猜測和造謠。
忙完一切，霧綿感覺身心疲憊。
體力仿佛被透支一樣，回去的路上，霧綿回想到剛剛整理事情經過時，有一點令她很疑惑。
她記得那時自己是被周行知抱下樓的，可後面聽小尤說，周行知把她放下後又重新返回，並沒有選擇和她一起離開。
霧綿回到酒店，看到周行知坐在沙發上發呆。她目光註意到茶幾上的醫藥箱，以及手背上長有五厘米左右的劃傷。
剎那間，內心湧上愧疚。
這個傷口，霧綿記得是在她打了那胖男人之後，對方憤怒要用酒瓶反擊她卻被周行知攔下了，應該是那個時候弄傷的。
“結束了？”周行知回頭看她一眼，後知後覺開始處理傷口。
霧綿見狀，碎步跑過去接過了藥瓶和棉簽，“我...我來吧。”
她順勢坐在一旁，沾著藥水。
周行知沒說什麽，默默配合她把手遞了過去。
霧綿佝著身，小心又謹慎地消毒包紮。
處理好傷口，霧綿察覺到他的沈默，於是主動拋出話題，“周老師，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周行知這才有了反應，他舌尖頂著冰塊，輕聲應道，“嗯。”
“你那天為什麽會回去，小尤說你當時已經把我送到車上了。”
周行知挑眉，反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去幫何思秋。”
“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霧綿認真思索片刻，神色從愧疚慢慢堅定起來，她繼續道，“而且，我覺得我應該要反抗。如果大家都不開口談論這些事，女性被|性|騷擾就會成為男性的習以為常，那這個社會就太可怕了。
總要有人去反抗，去告訴他們被騷擾與我的穿著，我的人格，沒有任何關系。我是受害者，我沒錯，不應該要忍耐。”
“嗯，沒錯。可是下次不要動手。”周行知順嘴警戒一句，稍後又無奈補充，“起碼，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動手。”
“如果今天他打到你怎麽辦。”周行知惱火地皺起眉。
霧綿看向他手上的被包紮的位置，心中一酸。
她身子往前靠，擡手抱住周行知，自覺認錯，“對不起，周老師，害你受傷。”
猝不及防的擁抱讓周行知短暫的失語，本想嚴肅提醒她的話術全部被砸碎咽下了肚子裏。
周行知手下意識蓋住她的腰，輕聲嘆氣，“那天回去是因為你。”
“我？”霧綿沒明白。
“我想到了你。如果你躺在那裏，卻沒人能依靠該有多難過。”周行知說著，腦海裏充斥著她的臉。
周行知默默摟緊了些。
即使無事發生，但想起當時的場景，他依舊覺得後怕。
他趕到的時候，對方的扣子已經被解開了，如果再慢一步，周行知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可我那時不是好好地被你抱上了車。”霧綿隨口一問，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壓抑和害怕的情緒。
“可能是因為我愛你。”周行知垂下頭，聲音細如蚊蠅，沒敢回頭看她。
霧綿松開擁抱的手，起身吃驚地看向他，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我能給你的好，總是有限。可是我不想讓你碰見任何糟糕的事，我當時害怕，我忍不住想如果是你遭遇了這些，卻沒人幫助，會有多難過...”
周行知說到一半，忽而轉頭看向霧綿。
他註視著她，被積攢已久的欲望隨著心臟的強烈跳動，再也無法克制，理智的弦在對上目光的那一瞬間徹底斷開。
他說：“綿綿，我愛你。”
我希望你的一生平安順遂，無災無難。
想讓這個世界與我一樣，同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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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望陽欣喜她的到來，挑眉道：“來得剛好。”
霧綿轉身關門，有意留了縫隙。她目光在房間內逡巡一圈，“怎麽就你一個人。”
“當然了。”普望陽雙手交叉，手背抵在下巴，“我包下了這裏，今天晚上就屬於我們。”
霧綿忍著想要翻白眼的沖動，“你到底想幹什麽，故意在網上發哪些照片，有意思嗎？”
普望陽朝她擡手示意，“先坐，我點了很多你愛吃的東西。”
霧綿掃了眼桌上的食物，拿起叉子又猛地放下，“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放什麽東西。”
“你在說什麽。”普望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照片和我有什麽關系。倒是綿綿你，莫名其妙地把鍋甩在我身上，這可是誹謗——”
“那你去報警啊。”霧綿緊接著他的話尾，拿出窩在手裏的U盤，冷著臉，一字一句道：“攝影師應該把那天的事情全部錄下來，瓶子也送去檢測了，你給我的那瓶水就是有問題的。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為什麽還用何思秋來威脅我。”
“難道不是因為馬上被我揭穿，惱羞成怒——”話說到一半霧綿突然一頓，她回想起周行知昨晚在網絡上引導，狐疑開口，“你...沒想到我會朝你潑臟水，對嗎？”
“不然也不會把何思秋拿出來威脅我。”
普望陽表情一怔，突然陰笑起來，“你說得都對，可那又怎麽樣。你現在還有其他選擇嗎？”
霧綿走進眉頭，問他，“你想怎麽樣。”
“和我在一起，兩年前我就說過。”
“瘋了吧，我結婚了。”
“可以離婚。”普望陽嗤笑一聲，“我不在意。”
霧綿強壓著怒火，惡狠狠瞪他一眼，“我答應你，你會刪除視頻嗎？”
普望陽點頭，“當然。”
霧綿長呼一口氣，朝他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要見視頻裏的男人，你們必須當著我的面親自刪掉視頻。”
普望陽裝傻：“什麽視頻裏的男人。”
“少裝。”霧綿不屑道：“趁機迷暈我，占我便宜的那個胖男人啊。那人肯定是你安排的。”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普望陽挑逗了一句。
“普望陽。”霧綿咬緊後槽牙，“從兩年前你冤枉我是第三者時，你嘴裏的話我一句都不會信。”
普望陽聞言，低頭笑出聲，“好。”
語落，他漫不經心地撥通電話，隨後又當著霧綿的面，刪除掉了手機中的視頻。
“人等下到，手機裏的視頻照片什麽的也刪除了。”普望陽饒有興致的看向她，“不過另一個人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
“綿綿。”普望陽往椅背上靠去，他蹺起二郎腿，屈指點了點自己的側臉，“獎勵我個吻，慶祝你出軌的第一天。明天就和周行知離婚，和我正式在一起怎麽樣。”
霧綿聽後不由得淺笑起來。
她默不作聲，手沿著桌面，慢慢走到普望陽身前，垂眼看他朝他輕輕一笑。
外面透過縫隙看到這一切的何思秋，小心地瞄了眼靠著門框的周行知。
後者手上掐著煙，但何思秋始終都沒見他抽過一次。
不遠處的樓梯在此時傳來斷續的腳步聲和男人自言自語的聲音。
何思秋心中一緊，立馬小聲說：“周老師，這個聲音就是威脅我的人！”
周行知聞言，擡眼瞄過去，扣下何思秋手中的手機說：“蓋住鏡頭。”
胖男人雙手吊兒郎當地插兜，他垂頭看著手機，嘴裏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胖男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一開始似乎沒註意，直到視線中落入一道人影，胖男人才疑惑地擡起頭。
擡頭的那一瞬間，周行知走到他眼前，利落地做出判斷，“是你。”
周行知二話不說給了對方一拳。
胖男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根本沒時間反應，左手就被人踩住，手中的煙頭精準的摁在手背，只聽‘滋啦’一聲，胖男人叫出了聲。
“我靠！你他|媽誰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了包廂裏的人，普望陽意識到不對勁，他反手抓住霧綿的手腕，“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霧綿早有準備，她手握向桌面酒杯，猛地就潑在了他的臉上。
趁著對方手松懈，這才抽回手轉頭往門外跑。
普望陽幾乎是與她同時間動身。
普望陽踹掉板凳，巨大的響聲和動靜在身後傳來，倒是讓她感受到了幾分急迫。
短短幾步，霧綿心跳急促地跑向門外。
直至看到門被人猛地推開，她的心才沈下一半。
何思秋舉著手機，顫顫巍巍地闖進來，並靠在墻角吞吐道：“別別別動！我我在直播！你剛剛說說說說...”
太過緊張和害怕，何思秋不斷結巴著。
霧綿停下，距她兩步的距離，笑著問她：“你什麽時候做起了rapper。”
何思秋眼中氤氳的淚光，在這一瞬間徹底散去，變得迷茫，“......”
“剛剛說的，”周行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側身闖入兩人之間，又將踉蹌的胖男人拽進了屋。
胖男人不知道經歷了什麽，鬼哭狼嚎地抓著手腕，霧綿順著看去發現胖男人手背上有道暗沈的疤。
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周行知順走何思秋的手機，越過兩人徑直走向普望陽，厲聲道：“面對鏡頭，再說一遍。”
“說。”周行知重覆。
普望陽明顯慌了，他後退著偏頭躲開鏡頭，“媽的，說什麽。”
“我再給你自首的機會。”話落，他扭頭看向一旁的胖男人。
胖男人捂著手背吃痛回答著，“尼|瑪的，不就是摸了你老婆。再說了，她穿那麽露，不就想被摸——”
話音未落地，霧綿就大步流星走過來，擡手用力扇在胖男人的臉上。
與此同時，周行知收起手機，直播間內漆黑一片，只能聽到“啪”一聲。
清脆無比。
整個直播間都炸了。
[我靠我靠！讓我看！讓我看啊！]
[那是什麽聲音？鏡頭怎麽黑了？]
[普望陽這種人也太惡心了，要是霧綿不這樣澄清估計會被罵一輩子。]
[那男的是不是挨打了。]
[怎麽安靜了，不是，周老師你要急死我們啊。]
寂靜之後，直播間中淡淡傳來清涼的嗓音，“照你這樣說，你臉長這麽大，不就是想被打。”
[臥|槽！！！]
[扇巴掌的聲音？？我去姐們，好帥！]
[女俠，這操作絕對是內娛第一人！]
一分鐘後，鏡頭搖搖晃晃地換成了前置，周行知冷漠地出現在鏡頭中，幽幽找補了句：“沒打，杯子摔了。”
說完，直播被緊急暫停。
此事被掛在熱搜上遲遲不肯下來。
半小時後，普望陽在微博上道歉，何思秋和霧綿也在同一時間發布了律師函。
@爆點魚料TV：[霧綿公開起訴普望陽並表示會追責到底，直到受到法律制裁。女明星被性騷擾公開造黃謠，大家認為這種暴力處理方式會不會太激進了？]
[哪裏激進了，就應該公事公辦。]
[還是應該保守一點，比如把性騷擾的都拉出去槍斃。]
[破案了，博主是男的。霧綿這麽一弄，他估計是怕下次自己耍流氓時被扇巴掌。哈！哥們，又代入了。]
[就沖這件事，霧綿以後演技再爛我也不說了。@W霧綿M有事你吱一聲，我直接包場。絕對挺你！]
[何思秋粉絲看到熱搜，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救命，霧綿不為別的，就沖這件事我粉你一輩子（哭）謝謝霧綿為思秋出頭，天吶，他們的對話我一個女生隔著屏幕都覺得恐怖]。
[是的是的，突然發現她面對這種事情，敢於反抗，我覺得她肯定壞不到哪裏去。為什麽之前那麽多人罵她QAQ]
[怪不得周行知會喜歡霧綿。周老師唯粉直接轉CP了，從今天開始@W霧綿M咱們準備準備，帶著你美貌升咖！！]
直播暫停之後，周行知聯系了警察過來。
被打的胖男人頭上布滿了碎玻璃碴，而普望陽臉上也多了些淤青，警察到來時，周行知正用紙巾沈默地給霧綿擦著沾滿酒漬的手。
面對警察胖男人非說他們打人，然而卻因為沒有證據無法進行處罰，三人錄完筆錄就離開了，反之在三人的質控之下，他們被進行了拘留。
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是傍晚。
後面何思秋和霧綿被經紀人叫走，說要簡單錄個視頻，講述下那天事情發生的起因和經過。讓關心這件事網友們了解清楚，以免後續它人惡意猜測和造謠。
忙完一切，霧綿感覺身心疲憊。
體力仿佛被透支一樣，回去的路上，霧綿回想到剛剛整理事情經過時，有一點令她很疑惑。
她記得那時自己是被周行知抱下樓的，可後面聽小尤說，周行知把她放下後又重新返回，並沒有選擇和她一起離開。
霧綿回到酒店，看到周行知坐在沙發上發呆。她目光註意到茶幾上的醫藥箱，以及手背上長有五厘米左右的劃傷。
剎那間，內心湧上愧疚。
這個傷口，霧綿記得是在她打了那胖男人之後，對方憤怒要用酒瓶反擊她卻被周行知攔下了，應該是那個時候弄傷的。
“結束了？”周行知回頭看她一眼，後知後覺開始處理傷口。
霧綿見狀，碎步跑過去接過了藥瓶和棉簽，“我...我來吧。”
她順勢坐在一旁，沾著藥水。
周行知沒說什麽，默默配合她把手遞了過去。
霧綿佝著身，小心又謹慎地消毒包紮。
處理好傷口，霧綿察覺到他的沈默，於是主動拋出話題，“周老師，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周行知這才有了反應，他舌尖頂著冰塊，輕聲應道，“嗯。”
“你那天為什麽會回去，小尤說你當時已經把我送到車上了。”
周行知挑眉，反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去幫何思秋。”
“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霧綿認真思索片刻，神色從愧疚慢慢堅定起來，她繼續道，“而且，我覺得我應該要反抗。如果大家都不開口談論這些事，女性被|性|騷擾就會成為男性的習以為常，那這個社會就太可怕了。
總要有人去反抗，去告訴他們被騷擾與我的穿著，我的人格，沒有任何關系。我是受害者，我沒錯，不應該要忍耐。”
“嗯，沒錯。可是下次不要動手。”周行知順嘴警戒一句，稍後又無奈補充，“起碼，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動手。”
“如果今天他打到你怎麽辦。”周行知惱火地皺起眉。
霧綿看向他手上的被包紮的位置，心中一酸。
她身子往前靠，擡手抱住周行知，自覺認錯，“對不起，周老師，害你受傷。”
猝不及防的擁抱讓周行知短暫的失語，本想嚴肅提醒她的話術全部被砸碎咽下了肚子裏。
周行知手下意識蓋住她的腰，輕聲嘆氣，“那天回去是因為你。”
“我？”霧綿沒明白。
“我想到了你。如果你躺在那裏，卻沒人能依靠該有多難過。”周行知說著，腦海裏充斥著她的臉。
周行知默默摟緊了些。
即使無事發生，但想起當時的場景，他依舊覺得後怕。
他趕到的時候，對方的扣子已經被解開了，如果再慢一步，周行知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可我那時不是好好地被你抱上了車。”霧綿隨口一問，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壓抑和害怕的情緒。
“可能是因為我愛你。”周行知垂下頭，聲音細如蚊蠅，沒敢回頭看她。
霧綿松開擁抱的手，起身吃驚地看向他，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我能給你的好，總是有限。可是我不想讓你碰見任何糟糕的事，我當時害怕，我忍不住想如果是你遭遇了這些，卻沒人幫助，會有多難過...”
周行知說到一半，忽而轉頭看向霧綿。
他註視著她，被積攢已久的欲望隨著心臟的強烈跳動，再也無法克制，理智的弦在對上目光的那一瞬間徹底斷開。
他說：“綿綿，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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