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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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一個吻
淩晨十二點的冬夜 , 寒骨晚風徜徉夜幕，空氣中的冷霜被闌珊燈火鞭撻。孱弱的月色慢慢攪著厚重的玫瑰酒氣。
在這個不會下雪的城市裏，卻好似椅著雪山, 被困於上個世紀的大雪中, 碾碎了白晝的濃青。
少年不可言說的心事與洶湧的枷鎖，栽進這夜的冬。
姜折枝瞳孔一頓, 喉嚨裏像是進了滾燙的酒水。
他們不再言說, 只是悄然閉上眼，冗長的呼吸交織。
唇上綿軟似火, 帶著一場落日的典禮，不由分說地襲來。沒有過多的繾綣, 卻交纏著年少的波瀾。一個單純且溫柔的吻, 持續了幾秒鐘。
青春的洗禮，意氣至死。
一吻過後，兩人無聲地望著彼此。
對視之後, 姜折枝迅速低下了頭，耳根的緋紅被披在肩上的軟發遮住, 溫熱地手指緊緊攥著袖口。
“對不起。”
姜折枝疑惑地擡頭，“你道歉幹什麽？”
程燼聲音淡啞，臉上寫不出過多的情緒。“沒讓你有個準備。”
聽到此話，姜折枝歪了歪頭, 好像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她彎眸道：“這有什麽, 我沒事啊。”
“那要不下次你提前一天跟我說, 我照你說的做個準備？”
程燼輕咳兩聲, 低聲笑著。
“你這是......剛下飛機？”
程燼同她對視, 眼底沒了以往的冷漠。“嗯。”
“想你了。”
空中的風像是被凝住了，少女臉上的笑也突然頓住,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她兩手伸出，捧著程燼的臉，想要看個仔細。
“你今天沒吃錯藥吧？”
程燼感受著姜折枝指腹的溫暖，臉上略顯疲倦，嘴角還殘留著笑意。他發覺她眼裏有止不住的驚喜，和......欣慰？
“挺晚了，你上去睡覺吧。”程燼淡淡道。
“那你也快回去吧。”姜折枝最後捏了幾下程燼的臉，惹得程燼無奈地嘆了口氣後，便轉身向單元樓跑去。
她又驀地回頭，沖他揮了揮手。程燼點點頭，也揮了回去。
帶著漾開的笑，姜折枝上了樓。她一進屋便躺在床上打了滾，激動的心情像是要漫天飛了。
睡意全無，姜折枝點亮手機屏幕，在備忘錄裏記著什麽——
2017年11月25日，我們接吻了。
-
時間進入十二月，距離高考還有兩百天不到。姜折枝平時也在利用碎片時間去補漏洞知識。
雖然目前她的成績看起來不錯，但基本上也是基礎在撐，在難題的解答上，她還頗有問題。
她開始減少休息時間，例如中午提前二十分鐘回來，晚上晚半小時睡覺，每天都要調出一小時來練習數學不會的板塊。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下去。十二月的月考，姜折枝的總分排名升至文科年級第五。
“枝枝，我感覺我的成績徹底沒救了，”龐巷拿著發下來的答題卡，神色懊惱，“本來就只有一百多人，我只考了九十名，我該怎麽學了啊......”
姜折枝看了看龐巷的成績單，微笑地安慰道：“怎麽會沒救，還有快兩百天，而且你的弱勢科目並不是較難的數學和地理。”
“我看了一下，英語跟政治是你的弱項，你可以從今天起分組鞏固高考英語的所有單詞，配合閱讀刷題訓練，”姜折枝眼珠子一轉，思考著，“政治的話，你去把課本知識也都過一遍，你的問題應該在於對基礎知識的不熟練。”
一番話聽完，龐巷感激地抱住姜折枝，“謝謝枝枝賜教，我一會兒就開始！！”
“姜折枝同學，你能不能也給我指點迷津一下？”陳延將自己的數學答題卡輕輕放在姜折枝面前，一臉期待。
姜折枝“啊”了一聲，“你數學很好呀，我就不提拙見了。”
陳延淡淡一笑，“沒有你的好，而且我的學習也進入瓶頸期了。”
姜折枝正要回答，肩頭被龐巷一戳：“枝枝，程燼在後門口等你。”她回頭望去，同程燼對上眼。他松松垮垮地靠在門邊，一副玩味的眼神看著她。
小姑娘沖他揚了揚下巴，便回頭開始跟陳延一同分析試卷。
陳延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但默不作聲，臉上也沒有明顯的波瀾。
大概地講完過後，姜折枝便跑出了教室，拎著程燼的衣袖就向樓梯口跑去。一米七的個兒拎著個一米八七的，卻像是拎了只寵物狗似的。
一遇到人，姜折枝猛地松開，眨巴了下眼。
“今天我們吃食堂吧，一會兒我得快點回去找語文老師分析試卷。”兩人去了最近的食堂。高三放學本身就比其他年級晚晚，隊排得便不長。
姜折枝嘴裏包了口飯，發覺程燼在盯著她看。她不解地挑了挑眉，吞下口中吃食後，問：“你有事想說嗎？”
“......”
“你能少跟你那前桌講話嗎？”程燼一手撐著顴骨，眼皮微垂。
“？”
姜折枝被噎住，她慶幸自己現在沒吃東西，不然會吐程燼一臉。
“你這是......吃醋咯？”她甚有玩味地打量著程燼的神情。結果發覺他臉上不動聲色，嘴上卻能吐出酸溜溜的話。
真是悶葫蘆罐子。
少年眉頭微蹙，臉色略顯陰沈疏離，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不是，他看起來不像好人。”
姜折枝：“......”你這理由也找得挺好。
“其實你吃醋可以直說的，”姜折枝聲音輕柔，“畢竟我們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對方有做得不好的應該及時指出來。”
“至於我前桌......他是我的朋友，但我會跟他保持一定距離的。怎麽樣，滿意嗎燼爺？”她揚唇莞爾，笑容和煦。
程燼突然覺得有點說不出話。啞然後，他淡淡回覆：“好。”
“我是吃醋了，以後我也會跟別人保持距離。”
姜折枝又笑於程燼這看起來有點傻的直率發言，又滿意地點點頭。其實程燼這不近人的性格，她也用不著吃醋之類。
“你這次考得怎麽樣啊？”姜折枝擡頭詢問。
程燼突然一頓，隨後又自然舒展，“還是那樣。”
姜折枝皺眉：“你又故意交白卷，是嗎？”
食堂裏人聲鼎沸，耳邊盡是繁瑣錯雜。
“我就是不會寫呢？”程燼感受著姜折枝投來的炙熱目光，但並未同她對上眼。
姜折枝放下筷子，撩了下額前散落的碎發。
“程燼，你分明是故意的，你不用騙我，”姜折枝眼神認真，像是要穿破他的心底，“我們是高三生了，還是要為自己的未來著想一下——”
“至少是在我眼前。我會好好看著你的。
“......”
兩人目光終於相撞，是真摯與冗長。
程燼呼了口氣，他聽見自己說：“好。”
避風頭避了有一年了，程欽把那些決定也都說了。程燼心已自知，他的未來不一定屬於程家。
回看過往的收斂鋒芒，如今便是輕舟已過萬重山。
何懼未來呢？他已經有足夠強的心態去面對了。
零診時間確定在一月份，是一次試煉心態的考試。不知從多久開始，晚自習上班裏稍有碎雜的交頭接耳聲少了，更多能聽到的是書本翻閱的聲音。
姜折枝每天都保持著較快的學習節奏。她有獨特的一套覆習方法，便不愛跟著老師的節奏走。晚自習的下課時間，她還是會出教室走一圈去放松頭腦。
這一走，竟有一個驚喜地發現。
姜折枝沖三班後門窗探頭，校服穿得規規矩矩的少年靠在墻邊，指間夾著一支筆飛速轉著，隨後在練習題上寫下了答案。
平時她來看他......他都是在睡覺或者玩手機來著。
如今程燼懂得在自習課上學習了，這真的是“益城三中十大感動事件”之一啊！！！
姜折枝默默打開手機相機，掃了一眼周圍的人，便快速地沖著那少年拍了一張。這照片像是什麽紀念品一樣，被姜折枝單獨拉近一個新的相冊裏，取名為“燒”。
可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她也不清楚具體，只知在那段歲月裏，他像是一場熊熊燃盡的大火，吞噬所有荒碎。
這年徐秉龍的《白羊》很火，姜折枝一個人回家時，白色耳機線就會掛在胸前，耳邊有時會隨機播放到這首歌。
今天是月夜，姜折枝走在通往地鐵站口的路上，嘴上哼著“青春一記荒唐，亦然學著瘋狂”，卻隱隱聽到聲女人的喊叫。
姜折枝腳步倒退幾下，目光隨著那聲音去。有兩個人站在樹底，在厚重濃影下對峙著什麽。
“你賤不賤啊，這麽多年了，你們還想糾纏著我，滾啊！！！”
“淑雨，我們只是......只是想讓你回到我們身邊生活啊。”另一道女聲響起，帶著怯懦和無力。
“別提你們取的那鄉巴佬名字，我只有趙尹然一個名字，你是記不住嗎？”
趙尹然。這個名字令姜折枝一顫，她微瞇眼仔細看了看，那樹下的的確是趙尹然。她身側，站了個很矮的短發女人。
私事。姜折枝繼續了腳步，她對別人的私事沒有興趣。
“姓王的，你以後再來纏我，小心你那住院的智障兒子有人身危險。”這是姜折枝走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耳邊的歌繼續播放，徐秉龍的聲音清澈溫柔。
多熱烈的白羊，多善良多抽象。
多完美的她呀，卻是下落不詳。
心好空蕩。
都快要失去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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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十二點的冬夜 , 寒骨晚風徜徉夜幕，空氣中的冷霜被闌珊燈火鞭撻。孱弱的月色慢慢攪著厚重的玫瑰酒氣。
在這個不會下雪的城市裏，卻好似椅著雪山, 被困於上個世紀的大雪中, 碾碎了白晝的濃青。
少年不可言說的心事與洶湧的枷鎖，栽進這夜的冬。
姜折枝瞳孔一頓, 喉嚨裏像是進了滾燙的酒水。
他們不再言說, 只是悄然閉上眼，冗長的呼吸交織。
唇上綿軟似火, 帶著一場落日的典禮，不由分說地襲來。沒有過多的繾綣, 卻交纏著年少的波瀾。一個單純且溫柔的吻, 持續了幾秒鐘。
青春的洗禮，意氣至死。
一吻過後，兩人無聲地望著彼此。
對視之後, 姜折枝迅速低下了頭，耳根的緋紅被披在肩上的軟發遮住, 溫熱地手指緊緊攥著袖口。
“對不起。”
姜折枝疑惑地擡頭，“你道歉幹什麽？”
程燼聲音淡啞，臉上寫不出過多的情緒。“沒讓你有個準備。”
聽到此話，姜折枝歪了歪頭, 好像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她彎眸道：“這有什麽, 我沒事啊。”
“那要不下次你提前一天跟我說, 我照你說的做個準備？”
程燼輕咳兩聲, 低聲笑著。
“你這是......剛下飛機？”
程燼同她對視, 眼底沒了以往的冷漠。“嗯。”
“想你了。”
空中的風像是被凝住了，少女臉上的笑也突然頓住,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她兩手伸出，捧著程燼的臉，想要看個仔細。
“你今天沒吃錯藥吧？”
程燼感受著姜折枝指腹的溫暖，臉上略顯疲倦，嘴角還殘留著笑意。他發覺她眼裏有止不住的驚喜，和......欣慰？
“挺晚了，你上去睡覺吧。”程燼淡淡道。
“那你也快回去吧。”姜折枝最後捏了幾下程燼的臉，惹得程燼無奈地嘆了口氣後，便轉身向單元樓跑去。
她又驀地回頭，沖他揮了揮手。程燼點點頭，也揮了回去。
帶著漾開的笑，姜折枝上了樓。她一進屋便躺在床上打了滾，激動的心情像是要漫天飛了。
睡意全無，姜折枝點亮手機屏幕，在備忘錄裏記著什麽——
2017年11月25日，我們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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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十二月，距離高考還有兩百天不到。姜折枝平時也在利用碎片時間去補漏洞知識。
雖然目前她的成績看起來不錯，但基本上也是基礎在撐，在難題的解答上，她還頗有問題。
她開始減少休息時間，例如中午提前二十分鐘回來，晚上晚半小時睡覺，每天都要調出一小時來練習數學不會的板塊。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下去。十二月的月考，姜折枝的總分排名升至文科年級第五。
“枝枝，我感覺我的成績徹底沒救了，”龐巷拿著發下來的答題卡，神色懊惱，“本來就只有一百多人，我只考了九十名，我該怎麽學了啊......”
姜折枝看了看龐巷的成績單，微笑地安慰道：“怎麽會沒救，還有快兩百天，而且你的弱勢科目並不是較難的數學和地理。”
“我看了一下，英語跟政治是你的弱項，你可以從今天起分組鞏固高考英語的所有單詞，配合閱讀刷題訓練，”姜折枝眼珠子一轉，思考著，“政治的話，你去把課本知識也都過一遍，你的問題應該在於對基礎知識的不熟練。”
一番話聽完，龐巷感激地抱住姜折枝，“謝謝枝枝賜教，我一會兒就開始！！”
“姜折枝同學，你能不能也給我指點迷津一下？”陳延將自己的數學答題卡輕輕放在姜折枝面前，一臉期待。
姜折枝“啊”了一聲，“你數學很好呀，我就不提拙見了。”
陳延淡淡一笑，“沒有你的好，而且我的學習也進入瓶頸期了。”
姜折枝正要回答，肩頭被龐巷一戳：“枝枝，程燼在後門口等你。”她回頭望去，同程燼對上眼。他松松垮垮地靠在門邊，一副玩味的眼神看著她。
小姑娘沖他揚了揚下巴，便回頭開始跟陳延一同分析試卷。
陳延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但默不作聲，臉上也沒有明顯的波瀾。
大概地講完過後，姜折枝便跑出了教室，拎著程燼的衣袖就向樓梯口跑去。一米七的個兒拎著個一米八七的，卻像是拎了只寵物狗似的。
一遇到人，姜折枝猛地松開，眨巴了下眼。
“今天我們吃食堂吧，一會兒我得快點回去找語文老師分析試卷。”兩人去了最近的食堂。高三放學本身就比其他年級晚晚，隊排得便不長。
姜折枝嘴裏包了口飯，發覺程燼在盯著她看。她不解地挑了挑眉，吞下口中吃食後，問：“你有事想說嗎？”
“......”
“你能少跟你那前桌講話嗎？”程燼一手撐著顴骨，眼皮微垂。
“？”
姜折枝被噎住，她慶幸自己現在沒吃東西，不然會吐程燼一臉。
“你這是......吃醋咯？”她甚有玩味地打量著程燼的神情。結果發覺他臉上不動聲色，嘴上卻能吐出酸溜溜的話。
真是悶葫蘆罐子。
少年眉頭微蹙，臉色略顯陰沈疏離，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不是，他看起來不像好人。”
姜折枝：“......”你這理由也找得挺好。
“其實你吃醋可以直說的，”姜折枝聲音輕柔，“畢竟我們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對方有做得不好的應該及時指出來。”
“至於我前桌......他是我的朋友，但我會跟他保持一定距離的。怎麽樣，滿意嗎燼爺？”她揚唇莞爾，笑容和煦。
程燼突然覺得有點說不出話。啞然後，他淡淡回覆：“好。”
“我是吃醋了，以後我也會跟別人保持距離。”
姜折枝又笑於程燼這看起來有點傻的直率發言，又滿意地點點頭。其實程燼這不近人的性格，她也用不著吃醋之類。
“你這次考得怎麽樣啊？”姜折枝擡頭詢問。
程燼突然一頓，隨後又自然舒展，“還是那樣。”
姜折枝皺眉：“你又故意交白卷，是嗎？”
食堂裏人聲鼎沸，耳邊盡是繁瑣錯雜。
“我就是不會寫呢？”程燼感受著姜折枝投來的炙熱目光，但並未同她對上眼。
姜折枝放下筷子，撩了下額前散落的碎發。
“程燼，你分明是故意的，你不用騙我，”姜折枝眼神認真，像是要穿破他的心底，“我們是高三生了，還是要為自己的未來著想一下——”
“至少是在我眼前。我會好好看著你的。
“......”
兩人目光終於相撞，是真摯與冗長。
程燼呼了口氣，他聽見自己說：“好。”
避風頭避了有一年了，程欽把那些決定也都說了。程燼心已自知，他的未來不一定屬於程家。
回看過往的收斂鋒芒，如今便是輕舟已過萬重山。
何懼未來呢？他已經有足夠強的心態去面對了。
零診時間確定在一月份，是一次試煉心態的考試。不知從多久開始，晚自習上班裏稍有碎雜的交頭接耳聲少了，更多能聽到的是書本翻閱的聲音。
姜折枝每天都保持著較快的學習節奏。她有獨特的一套覆習方法，便不愛跟著老師的節奏走。晚自習的下課時間，她還是會出教室走一圈去放松頭腦。
這一走，竟有一個驚喜地發現。
姜折枝沖三班後門窗探頭，校服穿得規規矩矩的少年靠在墻邊，指間夾著一支筆飛速轉著，隨後在練習題上寫下了答案。
平時她來看他......他都是在睡覺或者玩手機來著。
如今程燼懂得在自習課上學習了，這真的是“益城三中十大感動事件”之一啊！！！
姜折枝默默打開手機相機，掃了一眼周圍的人，便快速地沖著那少年拍了一張。這照片像是什麽紀念品一樣，被姜折枝單獨拉近一個新的相冊裏，取名為“燒”。
可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她也不清楚具體，只知在那段歲月裏，他像是一場熊熊燃盡的大火，吞噬所有荒碎。
這年徐秉龍的《白羊》很火，姜折枝一個人回家時，白色耳機線就會掛在胸前，耳邊有時會隨機播放到這首歌。
今天是月夜，姜折枝走在通往地鐵站口的路上，嘴上哼著“青春一記荒唐，亦然學著瘋狂”，卻隱隱聽到聲女人的喊叫。
姜折枝腳步倒退幾下，目光隨著那聲音去。有兩個人站在樹底，在厚重濃影下對峙著什麽。
“你賤不賤啊，這麽多年了，你們還想糾纏著我，滾啊！！！”
“淑雨，我們只是......只是想讓你回到我們身邊生活啊。”另一道女聲響起，帶著怯懦和無力。
“別提你們取的那鄉巴佬名字，我只有趙尹然一個名字，你是記不住嗎？”
趙尹然。這個名字令姜折枝一顫，她微瞇眼仔細看了看，那樹下的的確是趙尹然。她身側，站了個很矮的短發女人。
私事。姜折枝繼續了腳步，她對別人的私事沒有興趣。
“姓王的，你以後再來纏我，小心你那住院的智障兒子有人身危險。”這是姜折枝走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耳邊的歌繼續播放，徐秉龍的聲音清澈溫柔。
多熱烈的白羊，多善良多抽象。
多完美的她呀，卻是下落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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