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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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下午沒什麽事，兩人用過午餐就回了宿舍。
姬滅厭也是在跟時間之神接觸過後，才知道要怎麽引導魏玄秒成神。
成神必須擁有神格，而神格由權能賦予。
無限的權能賦予了時間之神永恒的神格，救贖的權能讓姬滅厭從邪神體內獨立出來，遏制住肆意的惡念，成為一尊亦正亦邪，可以誘人墮落，也可以引人向善的神。
也就是說，魏玄秒要想成神，必須找到獨屬於自己的權能。
“你想成為一尊怎樣的神？”姬滅厭問魏玄秒。
“守護人類，守護世界。”魏玄秒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麽如果你能擁有一種堪比神跡的能力，你希望是什麽？”姬滅厭問。
“堪比神跡的能力……”魏玄秒認真地想了想後回答，“化解仇恨，算嗎？”
其實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起死回生，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每個人終會死去，所以生命才顯得寶貴，所以賭上生命去做一件事才顯得意義非凡。
不願離世的人死後會留下亡魂變成鬼，他們的執念大多是負面的，與其讓他們覆活，不如化解他們的執念，讓他們安心消散。
魏玄秒作為一只修道的狐貍，能夠化解鬼魂的執念，卻化解不了活人之間的仇怨。
如果能化解活人之間的仇怨，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個世界一定會變得更加美好吧。
這個回答，並不讓姬滅厭覺得意外。
魏玄秒身上充斥著愛與包容的力量，她的神性，甚至她的存在本身，都來自於人類美好的願望。
化解仇恨，這很像是她會做出的回答。
“在你看來，神愛世人？”姬滅厭問。
魏玄秒想了想：“是這樣。”
“那你就是這樣的神。”姬滅厭說著，突然主動勾過魏玄秒的脖子，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善良，包容，守護，還有愛，這就是你，你就是這樣的神。”
“你一直都在替天行道，為何從未意識到——你行的是天道，你的道即是天道，天道亦是你的道，你即是天，天即是你。”
“做著自己認為是對的事，為什麽要覺得是在替‘別人’做事？如果你已經擁有了你認為的那尊神擁有的核心品質，那麽，你就是那尊神。”
“你為了成神而積攢功德，可你的功德積攢得再多，也不會有神降臨到你面前告訴你，你已經有了成神的資格。”
“是嗎？”魏玄秒沈思了一會兒後，突然笑了，“可就是有這樣一尊神來到我面前，告訴了我這一點。”
她坐在床上，伸手摟著姬滅厭的腰，讓姬滅厭靠在自己懷裏。
她的領悟能力很好，即便姬滅厭沒有明說，她也意識到了成神的關鍵：“不是神的核心品質，而是我的核心品質，不是被天道賦予的力量，而是只有我能創造的神跡。”
九尾天狐作為一種傳說中的神獸，只要還有人記得，就會一直存在。
天道也是存在的，但祂存在於魏玄秒的內心，就像一個無形的錨，錨定了魏玄秒的自我認知，和對人類，對世界，對一切的看法。
姬滅厭作為一尊曾經的惡念之神，以“姬滅厭”這個靈魂作為錨定物，把自己改造成了情緒之神，與之類似，天道也只是魏玄秒的一個錨定物。
但姬滅厭就是姬滅厭，魏玄秒卻遲遲不敢把天道與她自己合二為一，也就無法將那個早已屬於她的權能運用自如。
魏玄秒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自己的力量。
在她看來，天道是什麽？是一種看待和管理世界的方式。
天道要做些什麽？要讓一切不容於世的存在消失，以確保這個世界的可持續發展。
魏玄秒的情感十分熾烈，但大道無情，所以今天之前，她總認為天道高她一等。
可她是做得到“無情”的。
如果哪天姬滅厭違背了天道，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毀滅，那麽，哪怕哭得肝腸寸斷，她也會殺妻證道。
接下來幾天，魏玄秒幾乎沒怎麽吃東西，一直坐在床上運轉自己的力量。
姬滅厭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神力正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提純。
但是，和想象中愛與包容的感覺不同，魏玄秒身上的神性，給姬滅厭的感覺是清冷的，就像高山上的積雪，幹凈、純粹，卻散發著絲絲寒氣。
姬滅厭原以為魏玄秒會成為一尊和愛相關的神，畢竟她說過“讓世間充滿愛”、“愛能包容一切”、“愛能消融世間所有的罪惡”之類的話。
然而並不是這樣。
就像誕生自惡念的姬滅厭並沒有成為一尊完全的惡神一樣，誕生自人類美好願望的天狐，也不一定會成為一尊只會滿足人類願望的神。
一周後，魏玄秒的氣息已經與神無異，基本完成了從神獸到神的轉變，不過她對待姬滅厭的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感覺差不多了？欸，這幾天都沒怎麽跟你說話，好過意不去啊，厭厭來親一口！”
她成神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姬滅厭摟到懷裏親昵地麽了一口。
姬滅厭想說這幾天她挺清凈的，挺好。
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打擊魏玄秒，而是全身放松地窩在她懷裏問了一句：“所以你的權能是什麽？”
“權能？哦，就是你說的神的核心品質？不對，應該是核心能力？”魏玄秒理解得很快，然後給出了相當肯定的答案，“我的權能是審判。”
姬滅厭楞了一下。
這個答案，她屬實沒想到。
“為什麽？”她忍不住問。
“就……咋說呢？我也不知道是受了‘大道無情’的影響，還是‘法不容情’的影響，就是我覺得吧，只有明確了不容觸犯的底線，人類和異常才能在這個基礎之上享受和諧有愛的生活。”
“我無法對這個世間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而既然選擇參與並解決，那麽，作為一個不被情感左右且有能力決定事情走向的第三方，我就是一個審判的視角，做著審判的事——誰違背了天道，誰要接受天罰，由我決定。”
“這樣啊。”姬滅厭應著，不由笑了一聲——魏玄秒還真化身天道了，或者說，天道的執行官？
“其實我還是覺得，我沒有權利審判一切，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魏玄秒說，“舉個例子來說，食人族以人為食，它們這個物種的胃接受不了別的食物，它們吃人就像狼吃羊，所以誰也不能說它們捕食人類的行為是錯的，但我還是想消滅這個物種，我會認為這個物種的存在本身就違背了天道。”
“我覺得你是對的。”姬滅厭說，“不過在我看來，食人族吃人不是問題，它們生活在人類的社會裏吃人才是問題，狼可以有自己的地盤，但它不能生活在羊群裏，還以羊為食。”
“嗯，你這麽理解也沒錯，而我的想法是——法律是為人類設立的，異常可以用人類的身份生活在人類的社會裏，但必須遵循人類的法律，捕食人類違反人類的法律，所以無論如何食人族都不該存在於人類社會，它們就像是滴入清水裏的一滴墨，我會想要把它清理掉。”
“所以你清理掉了嗎？”姬滅厭問。
魏玄秒沈默了一會兒後，回答：“沒有。”
食人族至今還存在於異調局的管理之下，由異調局合法地獲取屍體來投餵。
“如果你認為消滅食人族是你的職責，為什麽你沒有這麽做？”姬滅厭好奇。
“嗯……好問題，這個問題就像在問我，修仙違背天道，為什麽渡劫的時候才會降下天雷。”
“所以為什麽？”
“只能說，時候未到。”魏玄秒回應，“我認為食人族不該存在，不代表它們今天就得消失，如果它們這個族群壯大了，破壞了社會的和諧穩定，我一定會管，而如果它們進化了，能夠食用人類以外的食物了，可以認為它們渡劫成功，我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哦……所以為什麽渡劫的時候會降下天雷？”姬滅厭眨了眨眼睛。
魏玄秒不由失笑，一時間不知道她是真的好奇還是在故意找茬。
但既然姬滅厭問了，魏玄秒就回答了一下：“一般認為修真吸收的是天地靈氣，而天地靈氣是有限的，一個人奪取了原本屬於數萬生靈的資源，這種自私的行為當然違背天道，每一次的境界突破，都意味著要奪取更多的資源，天道就會降下天罰來試圖幹掉這個人，讓他身上的靈氣回歸天地，但如果這個人的道足夠堅定，是真心想要變強之後成為一個世界的守護者而不是破壞者，天道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世界這麽大，天道不可能事事都管。”
“哦，懂了。”姬滅厭恍然大悟，“所有的修真者都是你的信徒，如果信仰不夠堅定，就殺掉，如果信仰足夠堅定，就賜予他們更多的力量，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神眷者，甚至是神侍。”
“呃……這……好像……也不算錯。”魏玄秒被姬滅厭的理解震驚到詞窮，好半天才把語言重新組織起來，“不過我活了這麽多年都沒遇到真正的修真者，修道的倒是有，但基本是本來就有靈力的人，並非天道賜予他們力量，而是他們將自己的力量通過道家的方式用了出來。”
成神之後，魏玄秒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力量不是非得通過符咒才能使用，不過道家的符咒很神奇，靈力能被字跡像釘子一樣釘在符紙上，然後通過一定的口訣來釋放。
口訣並不是非得“急急如律令”不可，她喊個“以厭厭之名”，照樣能發揮功效，關鍵還是看修道之人自己對道的理解和對靈力的使用。
既然魏玄秒順利成神了，那下一步當然是再次嘗試利用因果聯系找到煞。
“來吧。”姬滅厭作為放出煞的罪魁禍首，別的事不是很有參與的欲望，但煞的事，她是一定要解決的。
魏玄秒“嗯”了一聲，她也不想放任煞在這個世上多存在一天。
她翻個身就把姬滅厭壓在了身下。
姬滅厭伸手勾過她的脖子，非常配合。
魏玄秒低頭吻上她的唇，溫柔而沈溺。
身體的親密接觸引導著靈魂的融合共鳴，就像兩個單獨的齒輪完美地嵌合在一起，帶動了因果機器的運轉。
魏玄秒的感知範圍和感知程度確實隨著她神力的提純擴大了數倍，將感應到的所有煞氣的地點依次標記，記錄在一張又一張的符紙上。
終於，她感應到了一個異常強大也異常邪惡的氣息，來自一個跟她和姬滅厭一樣，身上有著超常力量的個體。
“找到了。”
魏玄秒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小小的遺憾，不過她分得清主次。
老婆隨時都可以親，但該消失的東西，必須馬上消失。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姬滅厭隨她從床上起身，身體化作了一團黑色的霧氣。
她也感應到了煞的所在，這一次，她會徹底封印它，讓它再也無法回歸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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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滅厭也是在跟時間之神接觸過後，才知道要怎麽引導魏玄秒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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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的權能賦予了時間之神永恒的神格，救贖的權能讓姬滅厭從邪神體內獨立出來，遏制住肆意的惡念，成為一尊亦正亦邪，可以誘人墮落，也可以引人向善的神。
也就是說，魏玄秒要想成神，必須找到獨屬於自己的權能。
“你想成為一尊怎樣的神？”姬滅厭問魏玄秒。
“守護人類，守護世界。”魏玄秒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麽如果你能擁有一種堪比神跡的能力，你希望是什麽？”姬滅厭問。
“堪比神跡的能力……”魏玄秒認真地想了想後回答，“化解仇恨，算嗎？”
其實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起死回生，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每個人終會死去，所以生命才顯得寶貴，所以賭上生命去做一件事才顯得意義非凡。
不願離世的人死後會留下亡魂變成鬼，他們的執念大多是負面的，與其讓他們覆活，不如化解他們的執念，讓他們安心消散。
魏玄秒作為一只修道的狐貍，能夠化解鬼魂的執念，卻化解不了活人之間的仇怨。
如果能化解活人之間的仇怨，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個世界一定會變得更加美好吧。
這個回答，並不讓姬滅厭覺得意外。
魏玄秒身上充斥著愛與包容的力量，她的神性，甚至她的存在本身，都來自於人類美好的願望。
化解仇恨，這很像是她會做出的回答。
“在你看來，神愛世人？”姬滅厭問。
魏玄秒想了想：“是這樣。”
“那你就是這樣的神。”姬滅厭說著，突然主動勾過魏玄秒的脖子，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善良，包容，守護，還有愛，這就是你，你就是這樣的神。”
“你一直都在替天行道，為何從未意識到——你行的是天道，你的道即是天道，天道亦是你的道，你即是天，天即是你。”
“做著自己認為是對的事，為什麽要覺得是在替‘別人’做事？如果你已經擁有了你認為的那尊神擁有的核心品質，那麽，你就是那尊神。”
“你為了成神而積攢功德，可你的功德積攢得再多，也不會有神降臨到你面前告訴你，你已經有了成神的資格。”
“是嗎？”魏玄秒沈思了一會兒後，突然笑了，“可就是有這樣一尊神來到我面前，告訴了我這一點。”
她坐在床上，伸手摟著姬滅厭的腰，讓姬滅厭靠在自己懷裏。
她的領悟能力很好，即便姬滅厭沒有明說，她也意識到了成神的關鍵：“不是神的核心品質，而是我的核心品質，不是被天道賦予的力量，而是只有我能創造的神跡。”
九尾天狐作為一種傳說中的神獸，只要還有人記得，就會一直存在。
天道也是存在的，但祂存在於魏玄秒的內心，就像一個無形的錨，錨定了魏玄秒的自我認知，和對人類，對世界，對一切的看法。
姬滅厭作為一尊曾經的惡念之神，以“姬滅厭”這個靈魂作為錨定物，把自己改造成了情緒之神，與之類似，天道也只是魏玄秒的一個錨定物。
但姬滅厭就是姬滅厭，魏玄秒卻遲遲不敢把天道與她自己合二為一，也就無法將那個早已屬於她的權能運用自如。
魏玄秒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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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要做些什麽？要讓一切不容於世的存在消失，以確保這個世界的可持續發展。
魏玄秒的情感十分熾烈，但大道無情，所以今天之前，她總認為天道高她一等。
可她是做得到“無情”的。
如果哪天姬滅厭違背了天道，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毀滅，那麽，哪怕哭得肝腸寸斷，她也會殺妻證道。
接下來幾天，魏玄秒幾乎沒怎麽吃東西，一直坐在床上運轉自己的力量。
姬滅厭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神力正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提純。
但是，和想象中愛與包容的感覺不同，魏玄秒身上的神性，給姬滅厭的感覺是清冷的，就像高山上的積雪，幹凈、純粹，卻散發著絲絲寒氣。
姬滅厭原以為魏玄秒會成為一尊和愛相關的神，畢竟她說過“讓世間充滿愛”、“愛能包容一切”、“愛能消融世間所有的罪惡”之類的話。
然而並不是這樣。
就像誕生自惡念的姬滅厭並沒有成為一尊完全的惡神一樣，誕生自人類美好願望的天狐，也不一定會成為一尊只會滿足人類願望的神。
一周後，魏玄秒的氣息已經與神無異，基本完成了從神獸到神的轉變，不過她對待姬滅厭的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感覺差不多了？欸，這幾天都沒怎麽跟你說話，好過意不去啊，厭厭來親一口！”
她成神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姬滅厭摟到懷裏親昵地麽了一口。
姬滅厭想說這幾天她挺清凈的，挺好。
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打擊魏玄秒，而是全身放松地窩在她懷裏問了一句：“所以你的權能是什麽？”
“權能？哦，就是你說的神的核心品質？不對，應該是核心能力？”魏玄秒理解得很快，然後給出了相當肯定的答案，“我的權能是審判。”
姬滅厭楞了一下。
這個答案，她屬實沒想到。
“為什麽？”她忍不住問。
“就……咋說呢？我也不知道是受了‘大道無情’的影響，還是‘法不容情’的影響，就是我覺得吧，只有明確了不容觸犯的底線，人類和異常才能在這個基礎之上享受和諧有愛的生活。”
“我無法對這個世間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而既然選擇參與並解決，那麽，作為一個不被情感左右且有能力決定事情走向的第三方，我就是一個審判的視角，做著審判的事——誰違背了天道，誰要接受天罰，由我決定。”
“這樣啊。”姬滅厭應著，不由笑了一聲——魏玄秒還真化身天道了，或者說，天道的執行官？
“其實我還是覺得，我沒有權利審判一切，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魏玄秒說，“舉個例子來說，食人族以人為食，它們這個物種的胃接受不了別的食物，它們吃人就像狼吃羊，所以誰也不能說它們捕食人類的行為是錯的，但我還是想消滅這個物種，我會認為這個物種的存在本身就違背了天道。”
“我覺得你是對的。”姬滅厭說，“不過在我看來，食人族吃人不是問題，它們生活在人類的社會裏吃人才是問題，狼可以有自己的地盤，但它不能生活在羊群裏，還以羊為食。”
“嗯，你這麽理解也沒錯，而我的想法是——法律是為人類設立的，異常可以用人類的身份生活在人類的社會裏，但必須遵循人類的法律，捕食人類違反人類的法律，所以無論如何食人族都不該存在於人類社會，它們就像是滴入清水裏的一滴墨，我會想要把它清理掉。”
“所以你清理掉了嗎？”姬滅厭問。
魏玄秒沈默了一會兒後，回答：“沒有。”
食人族至今還存在於異調局的管理之下，由異調局合法地獲取屍體來投餵。
“如果你認為消滅食人族是你的職責，為什麽你沒有這麽做？”姬滅厭好奇。
“嗯……好問題，這個問題就像在問我，修仙違背天道，為什麽渡劫的時候才會降下天雷。”
“所以為什麽？”
“只能說，時候未到。”魏玄秒回應，“我認為食人族不該存在，不代表它們今天就得消失，如果它們這個族群壯大了，破壞了社會的和諧穩定，我一定會管，而如果它們進化了，能夠食用人類以外的食物了，可以認為它們渡劫成功，我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哦……所以為什麽渡劫的時候會降下天雷？”姬滅厭眨了眨眼睛。
魏玄秒不由失笑，一時間不知道她是真的好奇還是在故意找茬。
但既然姬滅厭問了，魏玄秒就回答了一下：“一般認為修真吸收的是天地靈氣，而天地靈氣是有限的，一個人奪取了原本屬於數萬生靈的資源，這種自私的行為當然違背天道，每一次的境界突破，都意味著要奪取更多的資源，天道就會降下天罰來試圖幹掉這個人，讓他身上的靈氣回歸天地，但如果這個人的道足夠堅定，是真心想要變強之後成為一個世界的守護者而不是破壞者，天道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世界這麽大，天道不可能事事都管。”
“哦，懂了。”姬滅厭恍然大悟，“所有的修真者都是你的信徒，如果信仰不夠堅定，就殺掉，如果信仰足夠堅定，就賜予他們更多的力量，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神眷者，甚至是神侍。”
“呃……這……好像……也不算錯。”魏玄秒被姬滅厭的理解震驚到詞窮，好半天才把語言重新組織起來，“不過我活了這麽多年都沒遇到真正的修真者，修道的倒是有，但基本是本來就有靈力的人，並非天道賜予他們力量，而是他們將自己的力量通過道家的方式用了出來。”
成神之後，魏玄秒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力量不是非得通過符咒才能使用，不過道家的符咒很神奇，靈力能被字跡像釘子一樣釘在符紙上，然後通過一定的口訣來釋放。
口訣並不是非得“急急如律令”不可，她喊個“以厭厭之名”，照樣能發揮功效，關鍵還是看修道之人自己對道的理解和對靈力的使用。
既然魏玄秒順利成神了，那下一步當然是再次嘗試利用因果聯系找到煞。
“來吧。”姬滅厭作為放出煞的罪魁禍首，別的事不是很有參與的欲望，但煞的事，她是一定要解決的。
魏玄秒“嗯”了一聲，她也不想放任煞在這個世上多存在一天。
她翻個身就把姬滅厭壓在了身下。
姬滅厭伸手勾過她的脖子，非常配合。
魏玄秒低頭吻上她的唇，溫柔而沈溺。
身體的親密接觸引導著靈魂的融合共鳴，就像兩個單獨的齒輪完美地嵌合在一起，帶動了因果機器的運轉。
魏玄秒的感知範圍和感知程度確實隨著她神力的提純擴大了數倍，將感應到的所有煞氣的地點依次標記，記錄在一張又一張的符紙上。
終於，她感應到了一個異常強大也異常邪惡的氣息，來自一個跟她和姬滅厭一樣，身上有著超常力量的個體。
“找到了。”
魏玄秒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小小的遺憾，不過她分得清主次。
老婆隨時都可以親，但該消失的東西，必須馬上消失。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姬滅厭隨她從床上起身，身體化作了一團黑色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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