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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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但向見清說她沒懂。
五一小長假結束，該上班上班，該填詞填詞，江慈韻沈浸在平淡又溫馨的日子裏，不用思考其它，只要安心的把自己的歌詞寫好就行。
小長假後第一次見到陳維，他非要拉著自己去吃飯，地址選在市中心一家新開的特色菜餐廳，說是朋友開的，去支持生意，剛好碰到她來錄音室，把她也帶上。
她猶豫下還是去了，反正是午飯，自己回去也是點外賣或者在小區門口的餛飩店湊合一頓。
洪新逸開車，她毫不猶豫搶在陳維前面拉開後座，直接坐進去。
陳維站在副駕和後座的車門口位置風中淩亂，剛才什麽東西咻的一下甩上了車門？
洪新逸降下車窗：“你能不能別墨跡了？”
“上個車還要別人幫你開門嗎？”
陳維拉開前門坐到副駕：“催什麽催，我這不是上來了。”他這副駕，除了自己還有誰願意上，真的是。
路上車裏出奇安靜，江慈韻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陳維時不時看看後面，引起洪新逸的不滿：“你脖子癢？總轉脖子幹什麽？”
切，陳維默不作聲不戳穿洪新逸，那個中央後視鏡都快被看穿了，他只是想看看江慈韻睜開眼睛沒有，找個話題活躍下氣氛。
鄰近飯點，附近找停車位不容易，江慈韻感覺都快在地下停車場轉吐了才聽到車輛熄火的聲音。
掀開眼皮，對面的車燈恰好一閃而過，她還沒來得及適應光亮，被這麽一照，直接又閉上了眼睛。
宜江特色菜其實偏辣，鮮辣的那種，江慈韻接受能力平平，陳維特地點了兩個清淡的時蔬，還有能緩緩口的湯。
吃到一半，老板進包廂坐在陳維旁邊：“哎呀，你們中午來了，怎麽不早說啊，中午菜少，都沒準備什麽。”
這邊商場大多是晚上熱鬧，吃飯的人多，所以很多餐廳中午不會準備那麽多食材。
陳維放下筷子給他介紹：“剛好中午有時間就來了，來這這是我兩個合作人，洪新逸，和江慈韻。”
大家互相問好後，老板說慢慢吃，還有兩個菜，大家嘗嘗，後廚已經在做了，剛才服務員上湯的時候說包廂裏的菜已經上全，那老板說的這兩道菜應該就是送的了。
突然把問題拋給了江慈韻：“菜色怎麽樣？還滿意嗎？”
老板年紀不大，可能和陳維差不多，三十出頭？精氣神看著足，很有做生意的勁頭，一身休閑運動套裝。
“挺好吃的。”她對吃的東西評價不來，只能回一句好吃。
老板聽到這誠懇的幾個字，笑意加深，眼尾笑出幾道褶子，嗓音爽朗：“哈哈哈哈，好吃就行，那你們慢慢吃。”說完他退出房間。
三個人又陷入死寂，除了碗筷碰撞聲音，無它。
江慈韻悶頭吃自己的，不去管那道時不時落在自己頭上的視線，加的菜很快也上了，是幹鍋蝦和鐵板牛柳。
牛柳火候好像火候有點大了，嚼起來費勁，幹鍋蝦倒是挺入味，也不辣。
桌上西瓜汁冰涼爽口，初夏天氣悶熱，江慈韻今天出門已經把衣服換成短袖，這會多喝了兩杯西瓜汁。
出門結賬，陳維站在前臺和老板暢聊，江慈韻無言和洪新逸坐在一旁等了一會。
她起身想去廁所。
洪新逸問：“你要去哪？”
“上廁所。”
丟下這句話她就去找廁所，洪新逸起身追逐幾步站在門邊等她回來。
廁所回來陳維那邊還是聊得火熱的狀態，江慈韻看了看手裏的手機，要不要先打車回去，她還要先回錄音棚，然後把自己的車開回去呢。
向見清上午就給自己發信息說晚上回家要給她看個東西，還說給她帶新出的楊梅風味蛋糕。
消息界面停留在楊梅蛋糕的圖片上，切面完整又好看，抹茶蛋糕胚與粉色奶油一層一層疊加，最上面的楊梅果醬看起來就讓人味蕾發酸。
今天他還沒有發午飯的圖片，可能太忙，一般情況下除了見客戶，他都會分享中午吃了什麽。
江慈韻起身跟洪新逸說話，視線還是停留在陳維那邊：“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把手上的包挎到肩膀上，腳步已經有要邁出去的趨勢：“你在這等他吧，一會跟陳維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洪新逸聽後連忙也起身：“那我跟你一起，錄音棚下午有人來錄音。”
。。。
江慈韻沈默片刻，氣氛一下子又變尷尬，她輕咳一聲：“那個錄音應該是兩點後才來吧？”
她上午看到了錄音室墻上的電子時間表。
洪新逸點頭：“嗯。”
“那就再等等吧，現在才一點呢。”她實在不想和他一起坐在一個車後座上。
三個人尷尬好歹比兩個人尷尬好一點。
她拿起手機給陳維發信息，讓他快點結束話題，趕緊回去。
信息發過去了，提示音也響過，連他們倆這邊也能聽的清晰，陳維沈浸在話題裏不管不顧。
江慈韻心底嘖了一聲，一旁端著西瓜汁上菜的服務員腳一崴，玻璃應聲在接觸到地面的那一瞬間碎了，向四周炸開，還有一瓶眼看也要飛下來。
服務員用了此生最快的反應想要挽救，至少少摔壞一個飲料壺，眼疾手快還是撈不住距離過遠的壺。
指尖把空中的玻璃壺挑起，瞬間西瓜汁就像放煙花一樣，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全部撒出。
被碎玻璃嚇到呆住的江慈韻下一秒又被西瓜汁潑了一腿，她後退兩步，西瓜汁隨著棉料的寬松休閑褲滴落到鞋子上，瞬間滲透進純白色的休閑鞋內部，腳背傳來涼意。
陳維和老板在前臺聞聲看來，服務生男孩瞬間著急的紅了臉，一手拿著空無一物的傳菜盤，另一只手欲伸又止。
最後反應過來從圍兜裏掏出一包紙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擦一擦。”
老板和陳維也走過來，手上帶來從前臺順來的抽紙。
陳維走在玻璃碎屑旁邊：“沒事吧，快擦一擦。”抽紙比小包的紙方便，他把紙塞到江慈韻手裏，然後拉著她的胳膊，讓她遠離玻璃碎屑邊。
餐廳老板讓人拿來掃把趕緊清理地上，省得再次給人滑倒什麽的。
他安排好後問江慈韻：“沒事吧，玻璃沒傷到你吧？”玻璃飛濺，劃傷人可難辦。
江慈韻停下手裏擦拭果汁的手，老板急切的關心和他身後那個不知所措漲紅了臉的服務生男孩，好幾雙關心的視線讓她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只是潑了一點果汁而已：“沒事，只是褲子有點臟了，我去洗手間洗一下就行。”
她朝那個低著頭面露恐色的男孩投去淺笑，安慰他：“沒關系的，我去用水洗洗手，果汁幹了黏手。”
洪新逸和陳維一前一後跟著她一起來了廁所，走之前老板的話還在說，找個男孩最近剛上班，從學校裏出來沒多久，人還不成熟，做事略微毛糙了些。
這句話是對走在最後面的陳維講的，陳維連回答了幾句沒事，我去看看她，跟上洪新逸的腳步就上來了。
江慈韻在洗手臺上用水沾濕紙巾，擦拭著被果汁澆到的地方，西瓜汁糖分高，這種天氣用不了多久，褲子就會黏糊糊的搭在皮膚上，這是她最受不了的事情。
鞋子裏也滲進去一些，但是這會沒辦法處理，她拖著濕噠噠的褲腿出來，陳維和洪新逸一人站在一邊，像門神似的守在門口。
她一只手提著褲腿，初夏溫度高了，餐廳裏的冷氣也足，一出門就開始兜風，布料帶著水，冰涼的貼在了腿上，冷的她一激靈：“好了，走吧，趕緊回去，我要回家換褲子。”
走了一段路，洪新逸低著頭，看她的褲腳在淌水，一滴兩滴滴在深色的地磚上：“你都不知道把褲子擰幹嗎？”本來還有個蠢字，已經說到嘴邊，陳維拱了拱他的手，他閉上了嘴。
江慈韻低頭，看了看身後的地板，一行水漬，難怪褲腿這麽重，剛才在廁所裏凈煩躁去了。
轉過頭來，褲腿已經被提起，一個身影蹲在她面前，她來不及反應，單腿提起：“你幹什麽？”
“我幫你擰幹，笨的要死。”洪新逸抓住能抓到的褲子布料，用力擰起，擰出了一小攤水漬。
江慈韻想掙脫，連連往後縮：“不用，我回去換掉就好了。”
“別動，馬上好了。”
她渾身不自在，雖然沒有肢體接觸，但是這個舉動太親密了，至少不應該是他幫自己擰。
洪新逸手上速度快，連著擰了好幾下：“好了，這不就行了。”
褲腿上皺皺巴巴的，留下好幾處抓痕，他自然地拂平。
“行了行了，謝謝，我自己來。”江慈韻第一次覺得如此荒唐：“快回去吧，我要回家。”
看到她避自己如蛇蠍一樣，洪新逸嘴邊彎起一抹笑，手收回，暗自罵了自己一句，自己這是在幹什麽。
陳維在一旁看著戲，最先擡起頭，走廊遠處站的那個人不容人忽視，但對於他來說不止是帥，還有眼熟。
那不是江慈韻的老公嗎？
啊？完啦，這不要產生天大的誤會了嗎？
向見清怔怔地站在那，臉上表情反正肯定不是開心。
陳維低聲說了句：“韻韻，擡頭。”
江慈韻把視線從褲腳上拉開：“啊？看什麽？”
她擡頭之際，向見清身旁跑過一個女生，長發，身上穿著一身改良過的法式風格碎花短連衣裙，近些年很流行的款式，瘦小的女生穿起來很好看，清純中又帶著點女人味。
女生拉住向見清的胳膊，手裏遞了張類似於會員卡的東西給他，江慈韻這邊看不清，再加上餐廳裏燈光不算亮，她只看到他看了眼自己這邊，然後接下了那張卡。
女生臉上瞬間露出笑意，把頭低下，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嘴巴一張一合，裙擺的荷葉邊隨著動作微微晃動。
然後她又擡起頭與向見清對視，像在雲南民宿的院子外，央求江慈韻說自己想見一見向見清那般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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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向見清說她沒懂。
五一小長假結束，該上班上班，該填詞填詞，江慈韻沈浸在平淡又溫馨的日子裏，不用思考其它，只要安心的把自己的歌詞寫好就行。
小長假後第一次見到陳維，他非要拉著自己去吃飯，地址選在市中心一家新開的特色菜餐廳，說是朋友開的，去支持生意，剛好碰到她來錄音室，把她也帶上。
她猶豫下還是去了，反正是午飯，自己回去也是點外賣或者在小區門口的餛飩店湊合一頓。
洪新逸開車，她毫不猶豫搶在陳維前面拉開後座，直接坐進去。
陳維站在副駕和後座的車門口位置風中淩亂，剛才什麽東西咻的一下甩上了車門？
洪新逸降下車窗：“你能不能別墨跡了？”
“上個車還要別人幫你開門嗎？”
陳維拉開前門坐到副駕：“催什麽催，我這不是上來了。”他這副駕，除了自己還有誰願意上，真的是。
路上車裏出奇安靜，江慈韻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陳維時不時看看後面，引起洪新逸的不滿：“你脖子癢？總轉脖子幹什麽？”
切，陳維默不作聲不戳穿洪新逸，那個中央後視鏡都快被看穿了，他只是想看看江慈韻睜開眼睛沒有，找個話題活躍下氣氛。
鄰近飯點，附近找停車位不容易，江慈韻感覺都快在地下停車場轉吐了才聽到車輛熄火的聲音。
掀開眼皮，對面的車燈恰好一閃而過，她還沒來得及適應光亮，被這麽一照，直接又閉上了眼睛。
宜江特色菜其實偏辣，鮮辣的那種，江慈韻接受能力平平，陳維特地點了兩個清淡的時蔬，還有能緩緩口的湯。
吃到一半，老板進包廂坐在陳維旁邊：“哎呀，你們中午來了，怎麽不早說啊，中午菜少，都沒準備什麽。”
這邊商場大多是晚上熱鬧，吃飯的人多，所以很多餐廳中午不會準備那麽多食材。
陳維放下筷子給他介紹：“剛好中午有時間就來了，來這這是我兩個合作人，洪新逸，和江慈韻。”
大家互相問好後，老板說慢慢吃，還有兩個菜，大家嘗嘗，後廚已經在做了，剛才服務員上湯的時候說包廂裏的菜已經上全，那老板說的這兩道菜應該就是送的了。
突然把問題拋給了江慈韻：“菜色怎麽樣？還滿意嗎？”
老板年紀不大，可能和陳維差不多，三十出頭？精氣神看著足，很有做生意的勁頭，一身休閑運動套裝。
“挺好吃的。”她對吃的東西評價不來，只能回一句好吃。
老板聽到這誠懇的幾個字，笑意加深，眼尾笑出幾道褶子，嗓音爽朗：“哈哈哈哈，好吃就行，那你們慢慢吃。”說完他退出房間。
三個人又陷入死寂，除了碗筷碰撞聲音，無它。
江慈韻悶頭吃自己的，不去管那道時不時落在自己頭上的視線，加的菜很快也上了，是幹鍋蝦和鐵板牛柳。
牛柳火候好像火候有點大了，嚼起來費勁，幹鍋蝦倒是挺入味，也不辣。
桌上西瓜汁冰涼爽口，初夏天氣悶熱，江慈韻今天出門已經把衣服換成短袖，這會多喝了兩杯西瓜汁。
出門結賬，陳維站在前臺和老板暢聊，江慈韻無言和洪新逸坐在一旁等了一會。
她起身想去廁所。
洪新逸問：“你要去哪？”
“上廁所。”
丟下這句話她就去找廁所，洪新逸起身追逐幾步站在門邊等她回來。
廁所回來陳維那邊還是聊得火熱的狀態，江慈韻看了看手裏的手機，要不要先打車回去，她還要先回錄音棚，然後把自己的車開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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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還沒有發午飯的圖片，可能太忙，一般情況下除了見客戶，他都會分享中午吃了什麽。
江慈韻起身跟洪新逸說話，視線還是停留在陳維那邊：“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把手上的包挎到肩膀上，腳步已經有要邁出去的趨勢：“你在這等他吧，一會跟陳維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洪新逸聽後連忙也起身：“那我跟你一起，錄音棚下午有人來錄音。”
。。。
江慈韻沈默片刻，氣氛一下子又變尷尬，她輕咳一聲：“那個錄音應該是兩點後才來吧？”
她上午看到了錄音室墻上的電子時間表。
洪新逸點頭：“嗯。”
“那就再等等吧，現在才一點呢。”她實在不想和他一起坐在一個車後座上。
三個人尷尬好歹比兩個人尷尬好一點。
她拿起手機給陳維發信息，讓他快點結束話題，趕緊回去。
信息發過去了，提示音也響過，連他們倆這邊也能聽的清晰，陳維沈浸在話題裏不管不顧。
江慈韻心底嘖了一聲，一旁端著西瓜汁上菜的服務員腳一崴，玻璃應聲在接觸到地面的那一瞬間碎了，向四周炸開，還有一瓶眼看也要飛下來。
服務員用了此生最快的反應想要挽救，至少少摔壞一個飲料壺，眼疾手快還是撈不住距離過遠的壺。
指尖把空中的玻璃壺挑起，瞬間西瓜汁就像放煙花一樣，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全部撒出。
被碎玻璃嚇到呆住的江慈韻下一秒又被西瓜汁潑了一腿，她後退兩步，西瓜汁隨著棉料的寬松休閑褲滴落到鞋子上，瞬間滲透進純白色的休閑鞋內部，腳背傳來涼意。
陳維和老板在前臺聞聲看來，服務生男孩瞬間著急的紅了臉，一手拿著空無一物的傳菜盤，另一只手欲伸又止。
最後反應過來從圍兜裏掏出一包紙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擦一擦。”
老板和陳維也走過來，手上帶來從前臺順來的抽紙。
陳維走在玻璃碎屑旁邊：“沒事吧，快擦一擦。”抽紙比小包的紙方便，他把紙塞到江慈韻手裏，然後拉著她的胳膊，讓她遠離玻璃碎屑邊。
餐廳老板讓人拿來掃把趕緊清理地上，省得再次給人滑倒什麽的。
他安排好後問江慈韻：“沒事吧，玻璃沒傷到你吧？”玻璃飛濺，劃傷人可難辦。
江慈韻停下手裏擦拭果汁的手，老板急切的關心和他身後那個不知所措漲紅了臉的服務生男孩，好幾雙關心的視線讓她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只是潑了一點果汁而已：“沒事，只是褲子有點臟了，我去洗手間洗一下就行。”
她朝那個低著頭面露恐色的男孩投去淺笑，安慰他：“沒關系的，我去用水洗洗手，果汁幹了黏手。”
洪新逸和陳維一前一後跟著她一起來了廁所，走之前老板的話還在說，找個男孩最近剛上班，從學校裏出來沒多久，人還不成熟，做事略微毛糙了些。
這句話是對走在最後面的陳維講的，陳維連回答了幾句沒事，我去看看她，跟上洪新逸的腳步就上來了。
江慈韻在洗手臺上用水沾濕紙巾，擦拭著被果汁澆到的地方，西瓜汁糖分高，這種天氣用不了多久，褲子就會黏糊糊的搭在皮膚上，這是她最受不了的事情。
鞋子裏也滲進去一些，但是這會沒辦法處理，她拖著濕噠噠的褲腿出來，陳維和洪新逸一人站在一邊，像門神似的守在門口。
她一只手提著褲腿，初夏溫度高了，餐廳裏的冷氣也足，一出門就開始兜風，布料帶著水，冰涼的貼在了腿上，冷的她一激靈：“好了，走吧，趕緊回去，我要回家換褲子。”
走了一段路，洪新逸低著頭，看她的褲腳在淌水，一滴兩滴滴在深色的地磚上：“你都不知道把褲子擰幹嗎？”本來還有個蠢字，已經說到嘴邊，陳維拱了拱他的手，他閉上了嘴。
江慈韻低頭，看了看身後的地板，一行水漬，難怪褲腿這麽重，剛才在廁所裏凈煩躁去了。
轉過頭來，褲腿已經被提起，一個身影蹲在她面前，她來不及反應，單腿提起：“你幹什麽？”
“我幫你擰幹，笨的要死。”洪新逸抓住能抓到的褲子布料，用力擰起，擰出了一小攤水漬。
江慈韻想掙脫，連連往後縮：“不用，我回去換掉就好了。”
“別動，馬上好了。”
她渾身不自在，雖然沒有肢體接觸，但是這個舉動太親密了，至少不應該是他幫自己擰。
洪新逸手上速度快，連著擰了好幾下：“好了，這不就行了。”
褲腿上皺皺巴巴的，留下好幾處抓痕，他自然地拂平。
“行了行了，謝謝，我自己來。”江慈韻第一次覺得如此荒唐：“快回去吧，我要回家。”
看到她避自己如蛇蠍一樣，洪新逸嘴邊彎起一抹笑，手收回，暗自罵了自己一句，自己這是在幹什麽。
陳維在一旁看著戲，最先擡起頭，走廊遠處站的那個人不容人忽視，但對於他來說不止是帥，還有眼熟。
那不是江慈韻的老公嗎？
啊？完啦，這不要產生天大的誤會了嗎？
向見清怔怔地站在那，臉上表情反正肯定不是開心。
陳維低聲說了句：“韻韻，擡頭。”
江慈韻把視線從褲腳上拉開：“啊？看什麽？”
她擡頭之際，向見清身旁跑過一個女生，長發，身上穿著一身改良過的法式風格碎花短連衣裙，近些年很流行的款式，瘦小的女生穿起來很好看，清純中又帶著點女人味。
女生拉住向見清的胳膊，手裏遞了張類似於會員卡的東西給他，江慈韻這邊看不清，再加上餐廳裏燈光不算亮，她只看到他看了眼自己這邊，然後接下了那張卡。
女生臉上瞬間露出笑意，把頭低下，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嘴巴一張一合，裙擺的荷葉邊隨著動作微微晃動。
然後她又擡起頭與向見清對視，像在雲南民宿的院子外，央求江慈韻說自己想見一見向見清那般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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