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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淮延除夕那天還是沒能到靳甜家吃上年夜飯。

靳鶴榮看著一大桌子美味佳肴發愁:“這麽多菜咱們倆怎麽吃得完啊,這小簡工作是真的忙,除夕連吃個飯都沒時間。”

靳甜一邊吃飯一邊刷手機,頭也沒擡:“醫院急診科能不忙嗎?”

靳鶴榮想的比較長遠:“你倆以後要是結婚了,他這天天不著家可怎麽辦哪。”

靳甜終於擡頭瞥他一眼:“爸,你真想太多了,我跟他現在雖然在相親,但我們還只是朋友,處不處的來還另說,談婚論嫁現在就更不用提了。”

考慮到現在的年輕人也不容易,靳鶴榮不再發表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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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以後的二月份,靳甜的舞蹈工作室開始重新招生,她的社交平臺賬號也恢覆正常了,後面逐漸可以開始營業,之前的腿傷對她的舞蹈教學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一方面是她這幾年有在定期覆腱,另一個原因就是她的教學時間每天一個半小時,剩下的時間都是學員們自由練習,她在旁邊督促和幫她們編舞。

十位今年要參加藝考的舞蹈生們陸續來工作室上課,靳甜安排好所有學生的上課時間並告知她們上課的註意事項。中場休息的時候,靳鶴榮給她打了個電話。

“怎麽了,爸。”靳甜走到練習室門口接的電話。

“你看今天的滬城新聞了嗎?”靳鶴榮語氣有些急。

“沒有啊。”靳甜從來沒有看電視新聞的習慣,“你知道我從來不看本地新聞的。”

靳鶴榮說:“今天的午間新聞報道說市人民醫院急診科有人持刀殺人,你趕緊問問小簡有沒有事。”

“啊?”靳甜一臉懵,滬城治安一直挺好的,很少聽說有醫鬧殺人事件,“這麽突然,真的假的?”

靳鶴榮給她甩了個微信視頻過來:“你自己看看吧。”

靳甜掛了電話,順手點開視頻看,視頻出來就是滬城午間新聞聯播頻道的主持人潘清羽在說話,靳甜記得從她有記憶開始,滬城午間新聞欄目的主持人就一直是他,重點是他一直就長現在這樣,幾十年都沒怎麽變過,跟湖南衛視知名主持人何炅有的一拼。

潘清羽用標準的播音腔在報道:“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中午好,本臺臨時播報一則本地新聞,接群眾消息,今天中午十二時三十分左右,我市人民醫院急診科發生一起惡性持刀傷人事件,造成多名醫護人員不同程度受傷,本臺記者許以泉已經第一時間趕往現場了解情況。”

鏡頭切換到人民醫院急診科大樓,現場有數輛警車,並拉起了警戒線,情況十分混亂,地上還有觸目驚心的幾攤鮮紅的血跡和一把作案的工具刀。

五分鐘的視頻,後面還有些沒看完,靳甜立即關掉視頻,給簡淮延打電話,聽筒裏嘟了很久都無人接聽,最後自動掛斷了。她又連著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沒人接,這下她有些慌了,聯系不上,只能給他發微信消息留言。

【甜甜圈】:簡淮延,你現在怎麽樣?

【甜甜圈】:我看見新聞了,你們急診那邊有人持刀殺人,你有沒有受傷?

【甜甜圈】: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看到記得回一下,我真的很擔心你。

【甜甜圈】:我現在來醫院找你。

靳甜向練習室裏的學生們交待了一下練習舞蹈的事宜,並讓她們練到下課時間把門帶上就可以回家了。

然後她飛奔到負一樓的車庫,驅車前往市人民醫院。

好在午高峰已經過去了,路上不堵車,靳甜也不管有沒有超速了,中途她甚至還闖了兩個紅燈。

她還沒到醫院,簡淮延的電話這時候回過來了。

靳甜戴著藍牙耳機,有電話進來自動會接聽。

靳甜:“簡淮延,你怎麽樣?”

“我沒事。”簡淮延的聲音是冷靜的,聽起來和往常沒什麽區別,“我同事劉銘風被病人家屬捅了幾刀,剛才我和其他幾個醫生在給他急救,所以沒來得及回你消息。”

“那就好那就好,我現在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你們醫院了。”靳甜心裏總算踏實了,沒等他說完後面的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她剛到急診科的科室門口就看到張晴晴坐在手術室外的走廊長椅上抽抽搭搭的一直在哭,哭的梨花帶雨的。

簡淮延這時候從診室走出來,靳甜朝他走過去,伸手直接扯住他的手術服,前後來回看了好幾遍,確認他沒受傷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你很擔心我?”簡淮延低頭看她。

“廢話,”靳甜從他衣服上收回手,仰頭對上他的視線,“我能不擔心嗎?”

有她這句話就夠了,簡淮延微彎起唇角,至少證明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醫院走廊上,無數塵埃漂浮在空氣裏,樹梢上有兩只嘰嘰喳喳的麻雀並排停在枝頭上悠閑的曬太陽,時不時嘴對嘴接個吻以示親昵。

兩人無聲對視了片刻,靳甜朝張晴晴那邊擡了擡下巴:“她怎麽一直在哭啊?”

“她跟劉銘風是一對。”簡淮延說。

靳甜漫不經心的噢了聲,原來是在談戀愛,怪不得能哭成那樣。

“劉銘風情況怎麽樣?”靳甜問。

“不太樂觀,”簡淮延皺眉,“那人下手真的狠,偏個一公分就是脾臟了。”

今天早晨五點,急診科接了個有家族遺傳性心臟病的病人,一直到上午十一點,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病人還是因為心臟衰竭離世了,家屬都過來了,病人的老公一直情緒很激動,說是醫生搶救不力,人才會沒的,後來還罵的很難聽,劉銘風上去跟他理論了兩句,對方罵罵咧咧走了。後來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把十公分長的刀,趁著醫生們中午休息的間隙,安保比較松懈,他把刀藏身上,沖進辦公室就開始捅人。

那時候劉銘風一個人在辦公室,聽見呼救的時候,簡淮延正好在隔壁辦公室休息,他立刻跑過去,好在他練過空手道,赤手空拳就制住了持刀的歹徒,安保也馬上趕到了,但劉銘風還是受了重傷。

“醫生也是個高危職業啊。”靳甜感慨了一句。

簡淮延不置可否。

“你什麽時候下班,我開車來的,可以送你回去。”靳甜說。

“換班醫生下午五點過來,你還得等我一會兒,你先去我辦公室吧,我得在手術室這邊待著,劉銘風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簡淮延把靳甜帶到他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奔赴手術室那邊了。

他辦公室裏還有另外一個男醫生也在,是個剛來急診科的實習醫生。

靳甜坐到了簡淮延的工位上,他的工位整理的一絲不茍,很簡潔,桌上除了電腦和病案資料,沒有多餘的東西。

靳甜看到筆筒裏的那支蕭伯納鋼筆,她抽出鋼筆拿在手裏轉了一圈,這筆還跟當年她送給他的時候一樣新,表面一點都沒有磨損的痕跡,可見簡淮延使用的有多小心。

她默默的把筆放回原位,拿出手機玩消消樂,打發時間。“哎姑娘,你是簡醫生女朋友嗎?”對面的實習生這時候開口問道。

“我不是,我是他朋友。”靳甜說。

“我怎麽看著你有點眼熟啊?”實習生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黑框眼鏡,再次看向她確認。

靳甜掃了他一眼,這實習生怕不是毛不易失散多年的兄弟吧,真的太像了,再拿個話筒就能上臺唱歌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長這麽像的人。

實習生一拍大腿:“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簡醫生手機裏那個女孩呀。”

靳甜疑惑道:“什麽手機裏那個女孩?”

“之前因為工作原因看到過簡醫生的手機鎖屏和壁紙,上面那女孩不就是你嗎,”實習生解釋說,“所以我還以為你倆是男女朋友,畢竟很少有人會把別人的照片拿來當手機鎖屏和壁紙的吧,如果不是關系非常好的朋友或者戀人。”

靳甜垂眸沒說話,簡淮延這幾年其實一直都有和她保持聯系的,就是她每年生日的時候,他都會在零點發一句生日祝福,並配一個禮物表情包,雖然都是他單方面的。可他好像就真的還陪在她身邊一樣,從未離開過。

靳甜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以後必須到了要結婚的時候,那個人不是簡淮延,就都無所謂了。她不是嫁給了愛情,只是走了個過場,婚姻對她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形式,純粹是為了給靳鶴榮一個交代。

對面的實習生沒多久就被人叫走幹活去了。

“小謝,你去手術室那邊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那邊今天事情挺多的,你要是空就過去幫一下簡醫生。”急診科的霍主任站在門口.交待了他一句。

“好的,我馬上過去。”實習生臨走前對靳甜說,“我先去忙了。”

人走後,靳甜也沒心情玩游戲了,她一直在考慮她和簡淮延的未來,既然彼此都沒有忘記對方,那就像他說的,或許可以再試一試,重新在一起吧,實在不行,大不了再分開。有句話說的好,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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