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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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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其手

柴靜靜從洗手間回來,發現靳甜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時,心裏咯噔了一下,她腦子裏迅速閃過好幾種可能性。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才過了十幾分鐘時間,靳甜就不見了。酒吧這麽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地方,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冷靜下來後,她先拿手機撥打靳甜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手機那頭一直都有聲音傳出來,好在靳甜的電話還能打通。只是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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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一個豪華五星級酒店的套房裏,床櫃上放著一部不停響動的手機。

簡淮延忙得根本沒空去管手機,拎著靳甜就往浴室走,他打開玻璃門把人推進去就準備走人,但他沒想到靳甜醉的這麽厲害,根本沒辦法自己洗澡,跟一個醉鬼也沒辦法講道理,他再一次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後悔,剛才就應該讓周川送這個小醉鬼回去。

就在簡淮延準備再次訴諸“暴力”時,靳甜直接一頭紮進他懷裏,嘴裏還在念念叨叨說著什麽胡話。簡淮延再次把她丟進浴室,她轉頭就跑出來粘他。

簡淮延身上早就已經被她弄臟了,也沾染了不少酒精味,他盡力克制著怒火,額上青筋突突的直跳。

“簡淮延,你個大壞蛋,你怎麽能這樣,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靳甜邊說邊捶打著他的胸膛。

“靳甜,你清醒一點!”簡淮延伸手握住她兩個手腕,制止住她亂動的手。

她的臉貼著他的胸口。

靳甜似乎清醒了一些,她從他胸前仰起臉看向他,對上他一雙不辨情緒的眼眸。

簡淮延看見她一張巴掌大的素凈小臉已經通紅,眼睛裏全是水霧,一副被誰欺負了的可憐模樣,完全就像他小時候在街邊看見的那只臟兮兮的流浪小貓。

“真是拿你沒辦法。”簡淮延甩掉她以後,轉身往床櫃那邊走。

床櫃上的手機還在響個不停,來電人顯示的是室友柴靜靜。

簡淮延拿起手機,劃過接聽鍵,那頭立刻傳來柴靜靜焦急又帶著哭腔的聲音:“靳甜,你在哪兒啊?我真的快嚇死了,你給我地址,我去找你。”

簡淮延:“我是簡淮延,靳甜她喝多了,現在在萬和豪庭1503房間,你過來吧,順便幫她帶點換洗的衣物。”

柴靜靜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唯獨沒想過靳甜會和簡淮延在酒店,後怕的同時又感到十分慶幸,至少她是和簡淮延在一起,至少她是安全的。

柴靜靜心裏的焦灼感蕩然無存:“好,我馬上過來,麻煩你幫忙先照看一下她。”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簡淮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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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柴靜靜風風火火的趕到酒店,找到1503房間,簡淮延給她開了門。

柴靜靜:“靳甜……”

“她在裏面,睡著了。”簡淮延看著神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很快側身讓她進門,“你照顧一下她吧,我先回去了。”

就這樣,簡淮延頂著一身汙穢離開酒店。

第二天,靳甜醒來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記得頭天晚上發生過的事,還是柴靜靜大致向她覆述了一遍整件事的原委。

“你是沒看見我們簡大校草的臉色有多難看,冷的像冰窖裏剛撈出來的冰塊一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寒意,那時候誰靠近他都會被凍死。”柴靜靜繼續說道:“你昨晚怎麽會和他在一起的,還吐了他一身酒。”

靳甜聽的一頭霧水,她只依稀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在酒吧跟周川他們幾個喝酒,回家以後做夢夢到簡淮延了,夢裏他們一開始說說笑笑的在聊天,都是簡淮延在撩她,後來他們竟然去開房了,她心裏煩躁的不行,簡淮延剛拒絕過她,轉頭又帶她去開房,簡直居心不良,她罵了他,又出手打他,最後還是哭了。

這是靳甜腦子裏的一些碎片記憶,但現在好像和柴靜靜描述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靳甜:“我是不是真的有點過分了?”

柴靜靜:“具體我也不清楚,我看他離開的時候還挺狼狽的,要不你找個時間跟他道個歉吧。畢竟吐人家一身,還白嫖了一晚五星級酒店,怎麽算都是他吃虧了,而且誰知道你喝醉以後有沒有對他……”

上下其手。

靳甜一把捂住柴靜靜喋喋不休的嘴,“你別說了,我等會兒回學校就去找他賠禮道歉。”

等她們倆回學校的時候,宿舍只有王玥一個人在。

“欣欣去哪兒了?”靳甜問。

“去學校附近那家星巴克上班了。”王玥說。

靳甜擡表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這個點並不是張欣宜的班,估計又是給肖雲星代班去了。

她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張欣宜發條微信消息,告訴她自己已經平安回學校了,還沒發送出去,張欣宜那邊就發來了一條消息過來。

【欣欣子】:我今天要到下午五點以後才能回校,肖雲星家裏出事了,我最近都得幫他代班,你昨晚怎麽沒回學校?我很擔心你。

【甜甜圈】:我沒事,那你自己在外面兼職,註意點安全。【擁抱】

【欣欣子】:【擁抱】

中午飯點,靳甜和柴靜靜、王玥三個人一起點了份豪華外賣,吃完以後,另外兩位照常去午睡。

靳甜給簡淮延發了條微信消息。

【甜甜圈】:簡淮延,昨晚我喝多了,很抱歉。你看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喝個下午茶吧,謝謝你昨晚找了個地方收留我。

那邊過了十分鐘回覆。【J】:最近都沒空。

靳甜嘁了一聲,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裝什麽假清高。

簡淮延其實也沒騙她,最近他每天起早貪黑,一整天都泡在實驗室裏研究競賽項目。下個月初,他們團隊就要代表京大去參加全國醫學競賽了。但靳甜最近沒關註這些,她已經準備放棄追簡淮延了,對於和他有關的事也不再像以前那麽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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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欣宜再次見到肖雲星是在大一上學期的尾巴,那天她剛從星巴克結束兼職準備回學校,推門而出時,遇見迎面往店裏走的肖雲星。

這是時隔兩個月以後,他再次回到京市,兩人在店門口打了個照面,張欣宜主動開口和他打招呼:“你總算回來了,我,我們都很擔心你。”

少年神色厭厭的,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許多,也不再有一點意氣風發的樣子,像是失去了所有對生活的熱情。

他扯了扯唇角,扯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我沒事,這段時間麻煩你了,之後你不用再替我代班了,我今天是過來辭職的,後面我就不在這裏兼職了。”

張欣宜知道他之所以辭職,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她也沒有什麽立場多問,於是問了另外的話題:“編程大賽最近準備的還順利嗎?”

兩個月前,肖雲星的朋友圈轉發過一條關於全國大學生編程大賽報名的動態,張欣宜給他這條動態點了讚。

“比賽已經過了,我那天家裏正好有事,沒來得及參加。”肖雲星說。

“你家裏現在情況怎麽樣?”張欣宜問。

肖雲星之前離開京市的時候比較著急,只和張欣宜簡單說了是自己家裏出了點事,讓她幫忙代幾天班,結果沒想到一代就是大半個學期。

“沒什麽大事,已經解決了。”肖雲星唇角彎起一個弧度,只有在和張欣宜相處的時候,他才能平靜輕松一些,就像在和好朋友聊天,能讓他短暫的忘卻關於她媽媽的那些事。

“那我先回學校了,再見。”張欣宜與他錯身而過。

“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回,”肖雲星說,“我進去和老板說一聲就出來。”

張欣宜看著少年單薄瘦削的身影幾步跑進店裏,仿佛從黑暗跑進了前方唯一的光亮裏,她心裏沒由來感到一陣心疼,他到底還是經歷一些不開心的事,才會變成現在這副厭世的模樣。她很懷念以前那個眼裏有光,永遠炙熱,為了自己的夢想默默努力拼搏的少年。

希望我愛的少年能永遠活在光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黑暗一點點侵蝕,失去了他原本該有的模樣。

張欣宜回想起第一次遇見肖雲星,也不過是兩個多月前的事,卻好像恍如隔世。原來他們之間已經完全不像最初那般陌生和拘謹,她在漸漸走進他的世界裏啊,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將她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現在的他對她從不設防,而她在努力靠近那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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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的考試周來的猝不及防,京大的學生們仿佛突然感到末日來臨一般紛紛打滿雞血,恨不能二十四小時都長在圖書館裏,不過靳甜他們舞蹈專業的學生沒有常規學業的學生壓力大,把簡單的理論課專業知識過一遍就沒問題了。

“甜甜圈小朋友,你什麽時候能兌現一下你包夥食費的承諾啊。”柴靜靜躺在自己溫馨布置的小床上,對正在打游戲的靳甜發出了她的肺腑之言,“大一上學期都快結束了親愛的,你一頓飯還沒請過,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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