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和可可的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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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索和可可的可可
午時的咖啡店門可羅雀，裏面更是空蕩蕩的，門口立著一個牌子：
衣冠不整，謝絕入內！
顧嘉翊赤著上半身，麥色的皮膚上點點水光，店員擡眼看了看他，便又垂下眼簾，任由他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兩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滿屋彌漫的咖啡香氣讓顧嘉翊有些微醺，喬茵也陷入了沈思。
顧嘉翊剛想說話，腦海中小器靈立刻道：“別說話，讓她靜靜。”
顧嘉翊不再出聲，安靜地一邊喝咖啡，一邊偷偷看著喬茵。
眼前的她已經不像上次在快餐店時看到的那樣憔悴，反而沈澱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沈穩，少了幾分浮華。
顧嘉翊一時看呆了。
過了一會兒，喬茵回過神來，笑著將手中半濕的T恤朝他扔過去。
“快穿上，不然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怎麽著你了呢！”
“說的沒錯啊，要不是你，我能這樣嗎？”顧嘉翊一邊套衣服，一邊笑道，“穿著挺舒服的。要不是你拿著，這衣服還沒這麽幹。”
“油腔滑調。”小器靈低聲嘀咕了一句，顧嘉翊嘴角微微一翹。
喬茵臉一紅，但也沒說什麽。
兩人默默喝咖啡。
顧嘉翊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喬茵。
“這是什麽？”喬茵一看裏面，頓時驚叫起來，“它怎麽在你這裏！天哪，我找了它好久！”說著，從裏面掏出一頂水藍色貝雷帽，正是她在寒假之前丟的那頂。
顧嘉翊笑道：“你喜歡這種顏色？”
喬茵看看自己的裙子，笑道：“你不說我都沒註意，還真是一個色系呢！”
顧嘉翊含笑道：“冰山色系。”
“你才冰山呢。”喬茵白他。
“是嗎？我怎麽覺得我溫暖如春，熱情似火呢。”
“有麽？”
“你感覺不到是因為你這坨冰太大了。你的直播，我一直在看。”
“嗯？”
喬茵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顧嘉翊笑而不語。漸漸的，喬茵的情緒低落下來。
這時，小器靈在顧嘉翊腦海中匆匆說道：“她在回憶直播間的事，快問她！再遲一會兒她就該煩了！註意不要直接問，要循序漸進！”
顧嘉翊盯著喬茵道：“伊索，和可可的可可是誰？”
小器靈大叫道：“太直接啦！你剛才不是表現挺好的嗎！完了，她一定會生氣的！你就等著瞧吧！”
任由小器靈如何著急，顧嘉翊只是靜靜地看著喬茵，目光勾畫著她臉上的每一處輪廓。
喬茵目光中漸漸升起怒火，中間還夾雜著委屈。顧嘉翊感覺似乎一頭暴龍正在蘇醒。但他仍然目光平靜。
腦海中的小器靈也在看著喬茵。
她低聲問道：“如果是我，會不會仍舊如前一般……”
“吼”。
小器靈搖頭嘆道：“往事已矣。”
“吼”。
喬茵的情緒在眼中變幻，終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咖啡店的女店員正在做咖啡，聽到這邊的哭聲，嚇得手一抖打翻了杯子，連忙一邊擦拭一邊往這邊看。
顧嘉翊嘆了口氣，靜靜地挪坐到她的身邊，輕輕說道：“沒事，有我呢。”
喬茵點點頭。
“那個伊索，是不是王嵐章？”
喬茵搖了搖頭：“不是，我不認識這個人。”
“我開播沒多久時，伊索就出現在直播間裏了。他很熱情也很貼心。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溫暖如春、熱情似火。他非常有趣，說話特別幽默。現在回想起來還都很好笑。”
喬茵目露追憶，似乎眼前又浮現出當時的情形，顧嘉翊看在眼裏，突然有些落寞，順手拿起咖啡抿了一口，遮掩住自己的情緒。
“他還幫我處理了很多尷尬的問題。你知道，萬事開頭難。剛開始做直播的時候，出現了很多不能理解的事情，根本無法想象。加上我自己也總是卡殼，就很狼狽。那種時候，能有那樣的一個人幫我，我真的感覺很幸運。似乎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不是個事兒，他總能春風化雨一般輕輕松松地解決了。他真是個神奇的人。”
“我感覺這個人很懂我。他說的每句話都能說到我的心坎裏，讓我感到好舒服。他不僅能讓我喜歡，就連直播間的粉絲也都很喜歡他。所有人都認為他在追求我，哈哈，就連我自己竟然也這麽認為！”
喬茵笑了起來，顧嘉翊卻覺得一點兒也不好笑。
“這幫粉絲個個都有媒婆潛質，每天除了看我直播，就是撮合我跟伊索，樂此不疲。即使我說了好多次我有男朋友，她們也仍然支持伊索。沒辦法，我也就由得她們了。而且，你知道嗎，這件事情之後，我的粉絲值蹭蹭往上漲，直播間的排名也是瘋漲。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收獲吧。於是，我也就樂得讓她們胡說八道。”
“但是，沒想到有一天，嵐章來了。因為他用的是新網名，我不認識，就像往常一樣任由粉絲們拿我和伊索開玩笑。他非常生氣，堅持讓我停播。”
“就是上次的停播？”顧嘉翊問。
“是的，我停了。我以為我做了這麽大的犧牲，我們會和好，就像從前那樣。但是……沒有。伊索就像一根刺，一直橫亙在我們中間。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他。我很痛苦。為了讓他放寬心，不要懷疑我，我做了無數次妥協，無數次承諾，甚至做了很多讓我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只是為了迎合他，給他安全感。你能理解我吧？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
顧嘉翊點點頭。
“但是，他在短暫的開心之後仍然還是那樣，甚至更加過分！當然，我現在反思是認為他很過分，但在當時我並不那麽想，只是一味地認為是我不對，我做的還不夠。”
“但是我忘了，我也是凡人，我也有極限！終於有一次，我倆因為別的事鬥嘴，他再次提到了伊索，拿伊索說話。我特別失望，覺得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我很無助，我很……焦慮！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每一天都在煎熬！於是就發生了那件事……”
“當時你來醫院我是知道的，但是我還沒有從那件事情中走出來。就是不想說話，不想理任何人、任何事。我媽媽，她對你的態度……我是知道的，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顧嘉翊笑起來，他知道她說的是她被救之後，自己去醫院看望她，結果被喬太賀雲輕搶白一通的那件事。
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那次讓我明白了很多事……呵，人啊，只有在死過之後，才會看清一些人，明白一些事情！我以為我在他心中是特殊的存在，卻原來和別人一樣……”她低下頭，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顧嘉翊突然感覺有些自責，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自責，但就是覺得她不開心，自己便更加不開心。
過了一會兒，顧嘉翊幹笑一下：“沒那麽嚴重吧？我覺得你們，挺恩愛的……”
“不，我現在很清楚了。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回想我和他的事情。發現很多時候他對我的態度很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總之就是感覺不太正常。住院的那幾天，他也沒來看過我。來看我的只有你，謝謝你。”
喬茵擡起頭，和顧嘉翊相視而笑。
過了片刻，她繼續說道：“我恢覆了之後再次開播，以為伊索還會來，沒想到他居然消失了！本來這也沒什麽，我根本沒往心裏去，但偏偏可可的可可總是在直播到高潮的時候提起他，然後就有幾個人帶節奏，把直播間的氣氛一下子破壞掉了。哼，我真想給她兩板磚，如果沒死透就再補一刀！”
哈哈這才對嘛，清爽、利落、直接！這才是喬茵的風格。
顧嘉翊問：“這個可可的可可跟你有仇嗎？”
“她，就是孔美月！”喬茵笑了起來，“你還記得這個人嗎？”
哈？
顧嘉翊被雷到了：“孔美月不是已經判了嗎？”
“是的。但她身體不好，一直都有病，所以沒過多久就保外就醫了。然後不知怎麽就進到了我的直播間，而且竟然還認出了我！我當時可是戴著面具呢啊！”
顧嘉翊：“呵呵，看來你的形象已經烙在她的心裏了，就算換個馬甲，她也認得出你來。”
喬茵冷笑：“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很榮幸。可是你知道她做了多麽卑鄙的事情嗎？”她一字一句道，“伊索，就是她專門找來，對付我的！”
顧嘉翊一驚：“這些你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她自己親口告訴我的！這種事只憑我的想象力，可猜不出來！她說，伊索是她找來的，在她的授意下對我示好，所有的話都是孔美月教他說的。”
“然後這個神經病八婆又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幾個水軍，專門在直播間造謠起哄，把伊索和我的關系烘托起來。然後，再把直播間的事告訴王嵐章。心機婊吧？”說著笑了起來。
顧嘉翊也笑了。
既然是孔美月，那做出這種事就不足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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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滿屋彌漫的咖啡香氣讓顧嘉翊有些微醺，喬茵也陷入了沈思。
顧嘉翊剛想說話，腦海中小器靈立刻道：“別說話，讓她靜靜。”
顧嘉翊不再出聲，安靜地一邊喝咖啡，一邊偷偷看著喬茵。
眼前的她已經不像上次在快餐店時看到的那樣憔悴，反而沈澱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沈穩，少了幾分浮華。
顧嘉翊一時看呆了。
過了一會兒，喬茵回過神來，笑著將手中半濕的T恤朝他扔過去。
“快穿上，不然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怎麽著你了呢！”
“說的沒錯啊，要不是你，我能這樣嗎？”顧嘉翊一邊套衣服，一邊笑道，“穿著挺舒服的。要不是你拿著，這衣服還沒這麽幹。”
“油腔滑調。”小器靈低聲嘀咕了一句，顧嘉翊嘴角微微一翹。
喬茵臉一紅，但也沒說什麽。
兩人默默喝咖啡。
顧嘉翊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喬茵。
“這是什麽？”喬茵一看裏面，頓時驚叫起來，“它怎麽在你這裏！天哪，我找了它好久！”說著，從裏面掏出一頂水藍色貝雷帽，正是她在寒假之前丟的那頂。
顧嘉翊笑道：“你喜歡這種顏色？”
喬茵看看自己的裙子，笑道：“你不說我都沒註意，還真是一個色系呢！”
顧嘉翊含笑道：“冰山色系。”
“你才冰山呢。”喬茵白他。
“是嗎？我怎麽覺得我溫暖如春，熱情似火呢。”
“有麽？”
“你感覺不到是因為你這坨冰太大了。你的直播，我一直在看。”
“嗯？”
喬茵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顧嘉翊笑而不語。漸漸的，喬茵的情緒低落下來。
這時，小器靈在顧嘉翊腦海中匆匆說道：“她在回憶直播間的事，快問她！再遲一會兒她就該煩了！註意不要直接問，要循序漸進！”
顧嘉翊盯著喬茵道：“伊索，和可可的可可是誰？”
小器靈大叫道：“太直接啦！你剛才不是表現挺好的嗎！完了，她一定會生氣的！你就等著瞧吧！”
任由小器靈如何著急，顧嘉翊只是靜靜地看著喬茵，目光勾畫著她臉上的每一處輪廓。
喬茵目光中漸漸升起怒火，中間還夾雜著委屈。顧嘉翊感覺似乎一頭暴龍正在蘇醒。但他仍然目光平靜。
腦海中的小器靈也在看著喬茵。
她低聲問道：“如果是我，會不會仍舊如前一般……”
“吼”。
小器靈搖頭嘆道：“往事已矣。”
“吼”。
喬茵的情緒在眼中變幻，終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咖啡店的女店員正在做咖啡，聽到這邊的哭聲，嚇得手一抖打翻了杯子，連忙一邊擦拭一邊往這邊看。
顧嘉翊嘆了口氣，靜靜地挪坐到她的身邊，輕輕說道：“沒事，有我呢。”
喬茵點點頭。
“那個伊索，是不是王嵐章？”
喬茵搖了搖頭：“不是，我不認識這個人。”
“我開播沒多久時，伊索就出現在直播間裏了。他很熱情也很貼心。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溫暖如春、熱情似火。他非常有趣，說話特別幽默。現在回想起來還都很好笑。”
喬茵目露追憶，似乎眼前又浮現出當時的情形，顧嘉翊看在眼裏，突然有些落寞，順手拿起咖啡抿了一口，遮掩住自己的情緒。
“他還幫我處理了很多尷尬的問題。你知道，萬事開頭難。剛開始做直播的時候，出現了很多不能理解的事情，根本無法想象。加上我自己也總是卡殼，就很狼狽。那種時候，能有那樣的一個人幫我，我真的感覺很幸運。似乎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不是個事兒，他總能春風化雨一般輕輕松松地解決了。他真是個神奇的人。”
“我感覺這個人很懂我。他說的每句話都能說到我的心坎裏，讓我感到好舒服。他不僅能讓我喜歡，就連直播間的粉絲也都很喜歡他。所有人都認為他在追求我，哈哈，就連我自己竟然也這麽認為！”
喬茵笑了起來，顧嘉翊卻覺得一點兒也不好笑。
“這幫粉絲個個都有媒婆潛質，每天除了看我直播，就是撮合我跟伊索，樂此不疲。即使我說了好多次我有男朋友，她們也仍然支持伊索。沒辦法，我也就由得她們了。而且，你知道嗎，這件事情之後，我的粉絲值蹭蹭往上漲，直播間的排名也是瘋漲。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收獲吧。於是，我也就樂得讓她們胡說八道。”
“但是，沒想到有一天，嵐章來了。因為他用的是新網名，我不認識，就像往常一樣任由粉絲們拿我和伊索開玩笑。他非常生氣，堅持讓我停播。”
“就是上次的停播？”顧嘉翊問。
“是的，我停了。我以為我做了這麽大的犧牲，我們會和好，就像從前那樣。但是……沒有。伊索就像一根刺，一直橫亙在我們中間。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他。我很痛苦。為了讓他放寬心，不要懷疑我，我做了無數次妥協，無數次承諾，甚至做了很多讓我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只是為了迎合他，給他安全感。你能理解我吧？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
顧嘉翊點點頭。
“但是，他在短暫的開心之後仍然還是那樣，甚至更加過分！當然，我現在反思是認為他很過分，但在當時我並不那麽想，只是一味地認為是我不對，我做的還不夠。”
“但是我忘了，我也是凡人，我也有極限！終於有一次，我倆因為別的事鬥嘴，他再次提到了伊索，拿伊索說話。我特別失望，覺得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我很無助，我很……焦慮！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每一天都在煎熬！於是就發生了那件事……”
“當時你來醫院我是知道的，但是我還沒有從那件事情中走出來。就是不想說話，不想理任何人、任何事。我媽媽，她對你的態度……我是知道的，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顧嘉翊笑起來，他知道她說的是她被救之後，自己去醫院看望她，結果被喬太賀雲輕搶白一通的那件事。
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那次讓我明白了很多事……呵，人啊，只有在死過之後，才會看清一些人，明白一些事情！我以為我在他心中是特殊的存在，卻原來和別人一樣……”她低下頭，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顧嘉翊突然感覺有些自責，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自責，但就是覺得她不開心，自己便更加不開心。
過了一會兒，顧嘉翊幹笑一下：“沒那麽嚴重吧？我覺得你們，挺恩愛的……”
“不，我現在很清楚了。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回想我和他的事情。發現很多時候他對我的態度很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總之就是感覺不太正常。住院的那幾天，他也沒來看過我。來看我的只有你，謝謝你。”
喬茵擡起頭，和顧嘉翊相視而笑。
過了片刻，她繼續說道：“我恢覆了之後再次開播，以為伊索還會來，沒想到他居然消失了！本來這也沒什麽，我根本沒往心裏去，但偏偏可可的可可總是在直播到高潮的時候提起他，然後就有幾個人帶節奏，把直播間的氣氛一下子破壞掉了。哼，我真想給她兩板磚，如果沒死透就再補一刀！”
哈哈這才對嘛，清爽、利落、直接！這才是喬茵的風格。
顧嘉翊問：“這個可可的可可跟你有仇嗎？”
“她，就是孔美月！”喬茵笑了起來，“你還記得這個人嗎？”
哈？
顧嘉翊被雷到了：“孔美月不是已經判了嗎？”
“是的。但她身體不好，一直都有病，所以沒過多久就保外就醫了。然後不知怎麽就進到了我的直播間，而且竟然還認出了我！我當時可是戴著面具呢啊！”
顧嘉翊：“呵呵，看來你的形象已經烙在她的心裏了，就算換個馬甲，她也認得出你來。”
喬茵冷笑：“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很榮幸。可是你知道她做了多麽卑鄙的事情嗎？”她一字一句道，“伊索，就是她專門找來，對付我的！”
顧嘉翊一驚：“這些你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她自己親口告訴我的！這種事只憑我的想象力，可猜不出來！她說，伊索是她找來的，在她的授意下對我示好，所有的話都是孔美月教他說的。”
“然後這個神經病八婆又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幾個水軍，專門在直播間造謠起哄，把伊索和我的關系烘托起來。然後，再把直播間的事告訴王嵐章。心機婊吧？”說著笑了起來。
顧嘉翊也笑了。
既然是孔美月，那做出這種事就不足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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