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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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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十五章

電腦屏幕這端, 沈屹驍也註意到了她的視線,貼在耳邊的手機幾乎一秒被他拿下來並掛斷。

但是眼看祁孟將手機拿到手裏,眼看他眉心皺出疑惑, 沈屹驍下意識又撥了過去。

通話幾乎一秒接通。

“餵——”

“如果她問起我, 別說我和霧色有任何關系。”

祁孟楞了一下, 剛一扭頭——

“別看她!”

祁孟表情一呆, 眼裏的疑惑幾乎瞬間被震驚取代。

他眼皮一掀, 視線精準投向天花板上方的攝像頭。

沈屹驍看著電腦屏幕,和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對視著。

“你想知道的,我以後會告訴你,但是現在,拿出你最開始對我的禮貌和客套, 喊我一聲沈總。”

祁孟看似整個人都明白過來,但人還有點懵, 機械地喊了聲:“沈總。”

“然後說好的,回頭我就讓下面的人給您送去。”

祁孟茫然地眨了眨眼:“好的——”

“自然一點!”

他三分警告七分命令的語氣, 讓祁孟頓時危襟正坐:“好的,回頭我就讓下面的人給您送去。”

沈屹驍又說:“等下她如果問你是不是認識我, 又或者怎麽認識的我,你就說因為恒星斷貨,我私下找你, 才有過一面之緣。”

然而,電話掛斷,祁孟等來的卻是——

“祁總,我今天過來, 其實是對這次方案有一個大膽的提議,您要不要聽一聽?”

祁孟目光定在她不見絲毫異樣的臉上, 反應慢半拍地點頭:“......你說、你說。”

電腦屏幕前,沈屹驍緊張的眉心攤開又攏緊,心裏的疑惑蓋過了耳邊聽到的聲音,回過神來,聽見祁孟說——

“如果是這樣,那現在的名字豈不是要換掉?”

“不換也可以的,”夜濃說:“釋懷可以是對過去放手,也可以是和自己和解,從心出發,順心而為,也可以作為釋懷的另一種定義,您覺得呢?”

但這就違背了沈屹驍當初設計這瓶香水的初衷。

祁孟不敢將她的意見拍案定下:“這個我需要考慮一下。”

“當然,那我就等您的電話。”

見她起身,祁孟也隨之站起來:“不過我不能跟你保證你剛剛的建議一定能夠通過,畢竟這個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做得了主的。”

這話讓夜濃深感意外,外界一直都說他在方案的通過上獨斷專行,如今說這話是不滿意她剛剛的提議還是說這個公司,真正拍案的不是他?

剛剛在祁孟手機屏幕看到的名字,讓夜濃心頭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但是理性又在一點一點推翻她的感性。

雖說霧色香水在國內彩妝界已經有了一定的立足之位,但還遠不夠和東沈攀上關系。

還是說,這位祁總和沈屹驍有私交?

但是剛剛電話裏,他和沈屹驍對話的語氣又盡顯卑躬......

“夜總監,夜總監?”

夜濃恍然回神:“嗯?”

“你剛剛說,錯過再擁有,後面那句......”

“哦,錯過再擁有,如鳳凰涅槃。”

“好的,我記下了。”

記下了,然後是討論,還是匯報?

夜濃心裏疑惑越凝越深,想問,又覺得冒昧。

“那我就不打擾祁總了,我剛剛的提議無論可不可行,還請您一定給我一個回話。”

“那是當然,”祁孟將她送到會議室門口,“張秘書,你送一下夜總監。”

張秘書走過來:“好的,祁總。”

穿過走廊,到了電梯門口,夜濃扭頭看向身旁這個穿著穩重,但長相和氣質卻相較青澀的男人。

“張秘書是吧?”

張秘書忙頷了頷首:“是,夜總監。”

夜濃笑了笑,隨口似地提及:“剛剛在會議室裏,聽沈總在電話裏誇你辦事效率特別高。”

“沈、沈總?”張秘書怔了一下:“您說的是哪位沈總?”

夜濃收斂著眼裏的探究,“沈屹驍沈總啊。”

張秘書嘴巴張了張,茫然又無措:“您、您沒聽錯吧?”

夜濃只是試探。避免這位秘書回去向祁孟提及此事,夜濃蹙了蹙眉:“聽得不太清,可能真是我聽錯了。”

張秘書的四年漢語言文學專業一畢業就進了霧色,給祁孟當了私人助理,接人待物還遠不夠老道。

“您肯定是聽錯了,沈總絕不會誇我的。”

上一秒夜濃還覺得他剛剛的反應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結果他這句又讓夜濃聽出了幾分苗頭。

回到公司,夜濃就著心裏大膽的假設,上網搜了霧色的企業信息,然而上面絲毫看不出沈屹驍和這家公司有任何的關系。

難道是她想多了?

也對,放著那麽大一個集團,他有必要再去開一個註冊資金不過兩千萬的彩妝公司嗎?

和他在一起的的那一年,她可從沒聽說他對香水有過任何的興趣。

所以,是她想法太過天馬行空了?

可是那六款香水背後的愛情線,讓她不止觸動,還有一種非常熟悉,仿佛被自己經歷過一般。

但是轉念想想,從初見到熱戀再到分手,最後戒斷......

這應該是大多數分手過的情侶都會有過的經歷吧。

但破鏡重圓猶如浴火焚燒,這其中又有多少鳳凰可以涅槃重生?

*

夜濃走後沒一會兒,祁孟就驅車來到了沈屹驍的辦公室。

“錯過再擁有,如鳳凰涅槃。”

他語氣裏掩飾不住他的興奮,“怎麽樣,這個想法是不是很有意思?”

沈屹驍沒什麽表情地坐在對面的沙發裏,沈默不言。

“到底是總監,想法就是和下面的人不一樣,”祁孟語氣不乏欣賞:“說實話,當時她一說完,我就被震撼到了。”

“震撼?”沈屹驍這才看了瞥了他一眼:“那你當時怎麽沒有答應她?”

“這不得先請示你嗎,”祁孟幾分揶揄:“萬一你不滿意,那我豈不得為我的一時沖動買單?”

“鳳凰涅槃,”沈屹驍嘴角提了提:“在你看來,是不是鳳凰涅槃就一定會重生?”

雖說這是概率性事件,但聽到這句話,總會有一種固定思維,讓人不做深想地潛意識裏認定了那隱形的下半句。

見他語氣沒有一絲的認可,甚至還夾雜著幾分苦澀,祁孟避重就輕:“這就是一種比喻,你別這麽較真啊。”

“不是我較真,是有人會較真,雖說我不在乎香水上市後是否盈利,但我不會給任何一個人攻擊它的可能性。”

祁孟聽出來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的這個提議又要推翻了?”

“一個提議而已,頂多算不采納。”

祁孟不和他咬文嚼字:“方案方案不行,提議提議不采納,你就不怕物極必反?”

沈屹驍眉心蹙起:“物極必反?”

祁孟這人一向先主後次,哪怕他心裏的疑惑和好奇都快漫到嗓子眼了,但他還是忍到了現在。

在沈屹驍不解的視線裏,祁孟歪頭看他:“我說錯了嗎,你敢說你對人家夜總監沒意思?”

沈屹驍:“......”

“我說沈總,”祁孟終於知道他為什麽單身至今了:“追人不是你這麽追的。”

“追人?”沈屹驍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說我,”他手又往外指:“追她?”

見他又是搖頭,又是好笑的表情,祁孟才真的覺得好笑:“我說錯了嗎?”

沈屹驍一時噎住。

來的路上,祁孟已經從頭到尾把他這段時間的反常捋了一遍。

“難怪那邊第一次來人對接,你會來那麽早。結果來了又不露面,躲我那辦公室,跟個賊似的。”

沈屹驍被他的用詞氣笑一聲:“你說誰是賊?”

祁孟戳他脊梁骨似的:“除了你還有誰?”

沈屹驍:“......”

“還讓張秘書把會議室裏的監控裝了個音頻,”祁孟扭頭往他辦公桌方向瞧了眼:“不僅是賊,還是個偷窺狂。”

沈屹驍眉眼沈著,“你裝監控不就是給人看的?”

“我沒說不讓你看,但你可從來都沒說從你這邊能看到我那邊的情況,怎麽,監視我呢?”像是掐到了他的軟肋,祁孟今天的語氣,強勢裏還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沈屹驍嗓子眼像是被什麽堵住,默了兩秒,才欲蓋彌彰般清了口嗓子:“你有什麽好監視的。”

聲音都比剛剛低了,祁孟壓著嘴角的笑,恨不得將他逼退到角落裏。

“那你監視誰?”祁孟幾乎攆著他的尾音問。

沈屹驍略有些心虛地躲開他目光,沒說話。

認識他時間也不短了,祁孟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意氣風發的氣質不變,但神色卻能看出明顯的頹喪。

陌生的都不像他。

一陣針落可聞的沈默後,祁孟輕嘆一口氣。

“沈總,追人不是你這麽追的。別說你這種方式追不到前女友,就是新女友,你也追不到。”

沈屹驍眼神微動,看他的目光裏多了一絲訝異:“你怎麽知道她是我前女友?”

祁孟給他一記自己體會的眼神:“你都讓我問人家對覆合的想法了,不是你前女友是什麽?”

沈屹驍:“......”

生意場上這麽游刃有餘,處理起感情來卻捉襟見肘。

祁孟忍不住說道他:“既然想覆合,那就對人家好一點,拿出你的真心來,像你現在這樣,這麽處處針對人家,人家怎麽可能答應跟你覆合。”

真心?對她好?

他沒對她用過真心嗎?對她還不夠好嗎?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捧到她面前,用盡他所能對她,可結果呢?

一聲分手,頭也不回。

如今回來了,他摒棄所有過去,重新待她如初,可她呢?

頭一轉,就將他拉黑刪除,跟了別的男人。

祁孟還在那苦口婆心:“這女人吶,心都軟,你說,她要是知道那些香水都是你為她設計的,說不好一感動就答應你了呢。”

感動......

沈屹驍嘴角滑出一味不明的笑意。

她可不是一個輕易會被感動的人,不然,也不會前一天還答應和他畢業一同出國留學,後一天就突然提分手,毫無預兆將他的計劃打亂,將他為他們編織的未來親手斬斷。

驀地,沈屹驍突然皺眉,他從來都沒跟祁孟說過這些香水背後的意義。

“香水的事,你又是聽誰說的?”他眼裏又閃過一重意外。

祁孟都懶得說他:“你能不能別把我當傻子?倒是你,這麽藏著掖著自己和霧色的關系幹嘛,這麽好的機會,你不好好把握,留著過年?”

以為能把他說動,結果卻聽他說:“我不需要她的感動。”

祁孟被他話噎住幾秒,“...所以你的意思是,沒打算跟人家覆合?”

沈屹驍壓著腰坐在沙發裏,被他捏在指間的煙,一下又一下地磕在茶幾上。

見他半晌不說話,祁孟有一種對牛彈了半天琴的無奈。

“虧我廢這麽多口舌,”他站起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瞥他一眼:“走了。”

辦公室門合上的下一秒,打火機的聲音驟然一響。

躥出的火苗燃著煙絲,他半闔著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的青白煙霧裏。

「分手就一定是有第三者嗎?就不能是我對你煩了、膩了?」

耳邊突再次響起那天早上她說的這句話。

時隔多年,終於肯說真話了。

什麽玩弄她感情,不過是她給自己的離開找的借口。虧他這些年總是忍不住細究回想,當初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讓她有這樣的錯覺。

如今不用想了,橫亙在他心頭五年的結終於解開了。

還剩的半截煙被他撚滅在煙灰缸。

沈屹驍掏出手機,給祁孟撥了過去。

祁孟剛走到樓下:“又幹嘛?”

沈屹驍不理他語氣裏的不耐:“她不是說等你回話嗎,你現在就跟她說不行。”

怎麽就這麽一根筋呢!

祁孟嘆了口氣,決定最後一次勸他:“你想好——”

“現在就打。”

真是油鹽不進。

祁孟索性不管他了:“這可是你說的,後悔了別找我!”

後悔?

沈屹驍好笑一聲,將掛斷的手機撂在了茶幾上。

她不是要向前看嗎?

那他就偏要她走回頭路。

*

雖然夜濃不敢保證「鳳凰涅槃」這個提議一定會被祁孟認可並通過,但也沒想到這麽快就再次被一個電話推翻。

她看了眼時間,甚至都不到兩個小時。

“張秘書,祁總有沒有說原因?”

張秘書謹記祁孟叮囑的『客氣禮貌,言辭婉轉』。

“夜總監,其實祁總非常喜歡這個立意,但鳳凰涅槃是存在爭議的,萬一被有心人鉆了空子,掀起負面導向,會嚴重影響這款香水的後續銷售,甚至還會對霧色的品牌造成無法挽回的負面影響,祁總也是想穩妥一點,還希望夜總監諒解。”

其實回來的路上,夜濃就想到了鳳凰涅槃的雙面性,但卻沒有深想,如今因為這個理由被推翻,她的確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剛剛心裏躥升的惱火因張秘書的解釋而一瞬熄滅。

“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麻煩張秘書跟祁總說一聲抱歉。”

“夜總監客氣了,祁總說,如果您這邊有其他更好的想法,可以隨時和他溝通。”

“好的。”

電話掛斷,夜濃深籲一口氣。

所以接下來的方案要從哪裏入手,是繼續之前的釋懷,還是反向的覆合呢?

左右拿不定主意時,曲姚敲門進來:“夜總監,需要給你定一份下午茶嗎?”午餐她註意到夜濃沒吃幾口。

夜濃搖了搖頭:“幫我沖杯咖啡吧。”

“好的。”

別人喝咖啡多為提神,但是對夜濃來說,除了滿嘴的苦澀外,實在沒多大用處。

夜濃只喝了一口就皺了好大一會兒的眉。

她拉開抽屜,剛想拿一包茉莉毛峰,卻看見抽屜邊的黑色皮質方盒,是當初祁孟讓她們借此找靈感的玻璃碎片。

盒子打開的瞬間,一股很淡的香也隨即飄了出來。

夜濃將盒子湊近鼻尖聞了聞。

很奇怪,湊近再聞,又和剛剛聞到的味道不太一樣了,有點像柑橘,但她不太確定,但可以確定是果香。

夜濃合上蓋子,偏開臉,深吸一口氣後,再次將盒子打開。

那股幾乎一閃而過的香味讓她眉梢微微一挑。

對,就是這種味道,很清淡,是......

眸光流轉間,夜濃心臟突然快了一拍。

是茶香,具體是那種茶香,她不確定。

但是和上次商場裏,那個女孩子手裏拿的那瓶香水的香很像很像。

也就是當初她送給沈屹驍的那瓶香水。

是巧合嗎?

夜濃不敢確定。

她目光落到手機屏幕,幾經猶豫後,她抓起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了祁孟的電話。

“祁總,冒昧打擾您。”

“沒事沒事,談不上打擾。”

祁孟本身就是一個很隨和的人,特別是知道她是沈屹驍的前女友,語氣更顯客氣了:“夜總監只要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我這邊的確是有件事想問問祁總,就是那個用作設計靈感的玻璃碎片,不知是什麽牌子的香水。”

祁孟知道有玻璃碎片這個東西,但他也只是見過照片,沒看到過實物,如今聽她說是香水,祁孟楞了一下。

“是香水瓶?”他條件反射地反問了一句。

當初那張玻璃碎片的照片,可是他親手交到阮瑜手裏,又傳到她手上的。如今他的語氣卻滿滿充斥著,他不知這玻璃碎片的最終來源。

那一瞬,夜濃幾乎篤定了之前在她腦海裏閃過的一個可能性。

但是以防萬一,夜濃又試探地問了句:“如果祁總也不清楚的話,可以問問沈屹驍,東西是他的,他一定知道。”

如果真的如她所料,那祁孟聽她這麽說,一定會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一定會找一些說辭將沈屹驍從這段關系裏摘出去。

然而傳到她耳朵裏的卻是——

“對對對,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來幫你問問。”

算不上特別簡短的一句話,從開口到結束,卻好似一道鳴音從夜濃耳廓急速掠過,震耳欲聾的,讓她拿著手機的手機迅速收緊。

溫瓷般的手背因用力,指骨撐出傘狀。

真的是他。

盡管心裏早已有了猜想,甚至有過篤定,可事實真如她所料地擺在自己面前時,夜濃還是被震驚到了。

所以那些被打回來的方案,都是他在從中作梗。

點名讓她獨立負責,也是他的意思。

所以他在這家公司到底充當一個怎樣的角色?

投資方?

享有一票否決權?

還有,那一瓶瓶香水背後的感情線,不是祁孟,而是他......和她的?

夜濃向來公私分明,不喜歡在工作中摻雜個人情感。但現在因為沈屹驍的闖入,讓她無法再心無雜念地給出最理性的判斷。

所以,她是該跟他對質,還是繼續裝不知道?

若是對質,會不會撕破臉,會不會影響這個項目的後續進行。

可若是裝不知道......

想起之前被組員們用心做出來,卻被他無情刁難而推翻的一個又一個的方案。

夜濃眸光一冷。

而此時此刻的祁孟,直到電話掛斷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套了話,直到他點開通話記錄,看見「沈屹驍」三個字——

「祁總如果想不起來,可以問問沈屹驍,東西是他的,他一定知道。」

耳邊突然響起的這句話,讓他腦子“嗡”的一聲。

“壞了!”

當時他聽到這句話怎麽沒有反駁還應了下來,這不是等於承認沈屹驍和公司的關系了?

祁孟下意識吞咽了一下。

這要是被沈屹驍知道,自己的老底被他掀了......

祁孟來不及多想,趕緊給夜濃回了過去。

電話接通——

“您好,祁總。”

禮貌依舊,和幾分鐘前一樣,話音裏能聽出淡淡笑痕。

祁孟在心裏感嘆,這兩人還真是絕配,都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

祁孟硬著頭皮扯出一聲爽朗的笑,解釋的話全憑大腦給出的應激反應。

“夜總監,我剛剛問了,雖然沈總和我一樣,也有一瓶一模一樣的香水,但他也記不清那香水的名字了,不過沒事,張秘書也有一瓶一樣的,回頭我再問問他。”

夜濃知道他一定會打電話過來解釋,卻沒想到他會用這麽一個出人意料的理由。

但是沒關系,無論他說什麽,也不管這中間他有沒有跟沈屹驍打小報告,都改變不了她當下的決定。

“不用了祁總,我自己去當面問他就好。”

祁孟楞住,不確定她說的「他」指的是誰,但是這個「當面」聽得他心裏一咯噔。

但是祁孟反應很快,“這點小事哪需要夜總監親自問,我現在就給張秘書打電話——”

“祁總誤會了,”夜濃已經拿上外套走出了辦公室:“我說的是沈屹驍,沈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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