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勉強算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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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勉強算覆合
兩天後，李玩詢問得知莫格脫離危險，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他在這次事故中並未受到嚴重的傷害，只是失血過多，目前尚未清醒。
作為現場的目擊者和施救者，李玩和麒麟在事後並沒有被當地警方叫去錄口供，這次事件被判定為意外事故，草草結案。想必這一切的背後少不了楊氏的勢力從中操縱。
老大受傷住院，從東南亞緊急趕來的一批人自然不會輕易認可當地警方的一番說辭，他們想要根據警方掌握到的情報自行調查。但警方那邊堅決不肯配合，也有足夠的理由拒不配合。眼看就要起沖突，好在莫格及時清醒過來，阻止了沖突的發生。
緊接著發生了一件極其狗血的事——他失憶了。
按照他本人的說法，他現在的記憶停留在大約四年前。
那是一切痛苦的事尚未發生，蜜裏調油的一段平和日子。
一醒來，他便吵著要見李玩，聲稱沒見到人就拒絕任何治療，十分蠻橫不講理。
手下驚訝地面面相覷，又別無他法，只好到酒店畢恭畢敬地去請人。
麒麟聽了簡短的描述，手指關節摁得劈啪響，簡直氣得笑了。“真是不擇手段啊，小爺都要佩服他了。”
最初的訝異過去後，李玩迅速恢覆平靜。“那就去看看吧。”
剛踏進病房，莫格眼神一亮，像兩個亮晶晶的小燈泡似的閃著光，正要開口，李玩優先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別裝了，我一看見你就知道你根本沒失憶。”
莫格徒然地張了張嘴，最後明智地選擇閉嘴。可惜，絞盡腦汁想的一大堆說辭全白費了，一秒破功。
李玩眼光毒辣，一針見血。不過這些都是建立在他對莫格的了解之上。
麒麟不屑地嗤笑一聲，滿臉蔑視神色。
莫格死過一次，仗著自己是病號，不留情面地讓人把麒麟“請”了出去。兩人根本是兩看相厭，巴不得永遠不見。
李玩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你怎麽樣？”
“應該是死不成了。”莫格語氣輕松，實則渾身的傷口都在痛，可他不想依賴止痛藥。疼痛讓他清醒。
李玩瞄一眼他身上纏著的繃帶。“不是讓你離我遠點？”
“我來這邊旅游呢，真巧。”他打著哈哈企圖應付過去。
我信你就有鬼了。“既然你沒事，也沒有失憶，我先走了。”李玩站起來就要走。
“別走！”莫格急忙起身去拉他，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他委屈地望著對方：“你就沒別的什麽要說嗎？”
“說什麽？”李玩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莫格咬牙：“我變成這樣，你就不替我說句公道話？”
“警方說那是意外。”
“你信？”
“不信。”
旅游不過是一個幌子，把莫格引到異國他鄉的海上，偽裝成意外事故。楊可甚至就在現場不遠，要親眼看著一切發生，親眼確認莫格身死。
或許是沒有使用炸彈的緣故，誰也沒有算到，游艇會在距離李玩不遠的地方爆炸。若非如此，莫格現在絕對不可能躺在這裏跟他說話。
這幾天，爆炸的場面在李玩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只要一想到莫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死了，心臟便無可遏制地狂跳，仿佛後怕一般。
他知道這樣不太正常，明明已經決定不再有任何瓜葛，明明決定在鄉下度過餘生，可為何遲遲不離開酒店？為何會來醫院？明明誰也強迫不了他。
可是心跳不會騙人。
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拿這個人怎麽辦了。
莫格換了一副口氣說道：“有人要我死，你覺得我會就這麽算了嗎？我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我了。”
李玩盯著他的臉瞧了一會兒，心裏明白如今的他的確有那個實力施展報覆。楊可和麒麟，他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可莫格被他們害成這樣也是事實。他開口道：“你想怎樣？”
“自然是讓參與這件事的人付出代價。”
李玩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你要怎樣才肯不再追究？”
莫格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握住了李玩的手。“我要你跟我回家。”
手上傳來的觸感讓李玩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另一只手的主人立刻察覺到這一點。他想抽走，莫格使力不松手，牽動了肌肉，忍不住悶哼一聲，疼得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感受到李玩的動搖，莫格趁機再接再厲：“現在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能原諒我了嗎？”
李玩故作冷漠：“我說過你不欠我什麽。”
莫格無賴道：“這麽說，現在變成你欠我了？我是不是能以此要挾你跟我走？”
李玩無語：“別忘了這次是我救的你。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我授意的，憑什麽是我欠你？”
“總歸是跟你有關的人幹的。”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不過他說得的確沒錯，李玩無法反駁。他不得不退一步：“我不太確定還能不能跟你……”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莫格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萬一可以呢？”手上的力道不覺收緊幾分，他不放過李玩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萬一我們以後會很幸福呢？為什麽不肯給我們雙方一個機會？”
李玩別過臉，嘴唇緊抿。莫格熾烈的眼神讓他無法與之對視。
僵持的沈默在病房裏彌漫開來。
在等待回答的這片刻時間裏，莫格忘記了呼吸，心高高地懸起。此刻，只要李玩一句話，就能判處他的死刑。
半晌無言後，李玩放棄抵抗，回過頭。“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啊……”
仿佛凍僵的血液在一瞬間重新恢覆流動，莫格找回了心跳。他終於得到了赦免。
緩了口氣，眼裏滲出點點濕意，他面露輕笑：“我也不知道。大概很喜歡看你笑。”
也喜歡你逗我笑。在你面前，我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沒有壓力和負擔，只有快樂和滿足。如果下半輩子沒有你，我可能會短壽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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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氣鼓鼓地訂了西班牙的機票，雪狼即將在那邊展開一項任務，他得趕過去投奔。金斯勉強同意他以後勤和顧問的身份歸隊，但警告他以前的陋習必須改改，否則立馬卷鋪蓋走人。
瞧瞧！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前他當隊長的時候，輪得到那家夥對自己這麽說話嗎！
在酒店房間收拾行李的時候，他一邊把東西摔得啪啪響，一邊細數李玩重色輕友，吃裏扒外等數條罪狀，神情激憤。李玩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任勞任怨地聽他抱怨，完全不還嘴。在回來之前，他從酒店走廊的餐車上順來一瓶酒精飲料，蘋果味的，偷偷喝完了才進的房間，這會兒正消化呢。
麒麟收拾好東西，將行李箱重重地立起來，動靜之大，把走進來的侍者小弟嚇了一跳。
“我都要走了，還不來送送我！”
李玩頭也不回：“你不是說不想再見到我了麽。”
麒麟一秒大怒：“小爺說的是那是氣話，你聽不出來？！”
李玩只好站起來，走近。“行吧，送你到樓下。”
麒麟不悅地瞇起眼睛，臉色挑剔：“我怎麽看你好像很不情願。”
李玩有點不耐煩了，雙臂抱胸看著他。“行，你繼續作。”
麒麟不敢相信他會這麽對自己說話。“好哇你！果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兄弟。”
“要不是你和楊可背著我搞這麽一出，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要不是你當初執意要跟那臭小子在一起，還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我們又怎麽會搞這麽一出？”
仿佛被什麽東西猛地刺中，李玩面色一痛，無言地回到窗邊，面向遠處的湛藍大海。今日依舊陽光燦爛，風平浪靜，適合出海游玩，他卻一點心情也無。
麒麟有點後悔說這句話，他並非故意想要刺痛李玩，但疼痛會提醒他曾經發生過的事。“如果他今後再傷害到你呢？”
李玩無法否定這個可能性。他握緊了拳頭，聲音苦澀道：“那樣的話，我會殺了他。”
麒麟拒絕侍者替他拿行李的請求，輕松地提著箱子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最後一眼屹立在窗前的背影。“希望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
門在身後輕輕合上了，發出清脆的啪嗒聲，室內恢覆了寂靜。遠處沙灘上嬉戲的人們歡笑呼叫，海浪不知疲倦地沖刷著潔白的海岸，所有聲音都被巨大的落地窗阻隔開來。窗裏窗外好像兩個世界。
不久後，麒麟在侍者的帶領下出現在酒店前方的庭院裏，那裏早已恭候著一輛黑色加長轎車，車身上有酒店的標志。
在上車前，麒麟回頭朝頂樓的窗戶看了一眼，李玩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卻還是朝下面揮了揮手。麒麟給了侍者小費，隨即鉆進車內，侍者替他關上車門。
轎車啟動，緩緩駛出酒店，沿著蜿蜒的道路前行。李玩目送他離去，車子拐了個彎後，很快消失在一排排行道樹後方。
今日一別，下次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
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原因導致的離別，這一點他早就深刻體會過了，不是嗎。
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或許是年歲漸長的緣故吧，李玩的實際年齡遠比他外表看起來要年長許多。
這幾天他也試著聯系楊可，電話能打通，看來他暫時還沒被拉黑，但始終無人接聽。
他在WhatsApp上發了許多信息過去，依然一條回覆也無。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他覺得楊可煩，現在輪到他各種討好對方了。難以想象他曾經差點殺了那個孩子。要是楊可知道這件事的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載著麒麟的車子啟程還不到十分鐘，莫格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李玩懷疑他在酒店附近安插了不少眼線。
“玩玩，我派人過來接你？”莫格恢覆了昔日親昵的稱呼，聲音裏充滿了愉悅。
“去哪？以你現在的狀況，應該還不能出院吧。”
“我給你另外安排了酒店。”
“幹嘛要另外安排，我在這裏住得好好的。”
電話那頭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我的名字在你那家酒店的黑名單上。”不僅如此，楊氏在全球各地的酒店、休閑娛樂場所等的黑名單中，莫格均是榜上有名。楊可已經下達指令，莫格不僅不能入住這家酒店，哪怕只是踏進酒店大堂一步，都會被毫不留情地轟出去。
李玩哈哈大笑。“我不搬，這裏我住慣了。”
既然你想重新來過，那麽我會讓你知道，我可不是那麽好伺候的。日子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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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受傷住院，從東南亞緊急趕來的一批人自然不會輕易認可當地警方的一番說辭，他們想要根據警方掌握到的情報自行調查。但警方那邊堅決不肯配合，也有足夠的理由拒不配合。眼看就要起沖突，好在莫格及時清醒過來，阻止了沖突的發生。
緊接著發生了一件極其狗血的事——他失憶了。
按照他本人的說法，他現在的記憶停留在大約四年前。
那是一切痛苦的事尚未發生，蜜裏調油的一段平和日子。
一醒來，他便吵著要見李玩，聲稱沒見到人就拒絕任何治療，十分蠻橫不講理。
手下驚訝地面面相覷，又別無他法，只好到酒店畢恭畢敬地去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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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訝異過去後，李玩迅速恢覆平靜。“那就去看看吧。”
剛踏進病房，莫格眼神一亮，像兩個亮晶晶的小燈泡似的閃著光，正要開口，李玩優先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別裝了，我一看見你就知道你根本沒失憶。”
莫格徒然地張了張嘴，最後明智地選擇閉嘴。可惜，絞盡腦汁想的一大堆說辭全白費了，一秒破功。
李玩眼光毒辣，一針見血。不過這些都是建立在他對莫格的了解之上。
麒麟不屑地嗤笑一聲，滿臉蔑視神色。
莫格死過一次，仗著自己是病號，不留情面地讓人把麒麟“請”了出去。兩人根本是兩看相厭，巴不得永遠不見。
李玩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你怎麽樣？”
“應該是死不成了。”莫格語氣輕松，實則渾身的傷口都在痛，可他不想依賴止痛藥。疼痛讓他清醒。
李玩瞄一眼他身上纏著的繃帶。“不是讓你離我遠點？”
“我來這邊旅游呢，真巧。”他打著哈哈企圖應付過去。
我信你就有鬼了。“既然你沒事，也沒有失憶，我先走了。”李玩站起來就要走。
“別走！”莫格急忙起身去拉他，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他委屈地望著對方：“你就沒別的什麽要說嗎？”
“說什麽？”李玩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莫格咬牙：“我變成這樣，你就不替我說句公道話？”
“警方說那是意外。”
“你信？”
“不信。”
旅游不過是一個幌子，把莫格引到異國他鄉的海上，偽裝成意外事故。楊可甚至就在現場不遠，要親眼看著一切發生，親眼確認莫格身死。
或許是沒有使用炸彈的緣故，誰也沒有算到，游艇會在距離李玩不遠的地方爆炸。若非如此，莫格現在絕對不可能躺在這裏跟他說話。
這幾天，爆炸的場面在李玩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只要一想到莫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死了，心臟便無可遏制地狂跳，仿佛後怕一般。
他知道這樣不太正常，明明已經決定不再有任何瓜葛，明明決定在鄉下度過餘生，可為何遲遲不離開酒店？為何會來醫院？明明誰也強迫不了他。
可是心跳不會騙人。
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拿這個人怎麽辦了。
莫格換了一副口氣說道：“有人要我死，你覺得我會就這麽算了嗎？我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我了。”
李玩盯著他的臉瞧了一會兒，心裏明白如今的他的確有那個實力施展報覆。楊可和麒麟，他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可莫格被他們害成這樣也是事實。他開口道：“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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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格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握住了李玩的手。“我要你跟我回家。”
手上傳來的觸感讓李玩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另一只手的主人立刻察覺到這一點。他想抽走，莫格使力不松手，牽動了肌肉，忍不住悶哼一聲，疼得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感受到李玩的動搖，莫格趁機再接再厲：“現在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能原諒我了嗎？”
李玩故作冷漠：“我說過你不欠我什麽。”
莫格無賴道：“這麽說，現在變成你欠我了？我是不是能以此要挾你跟我走？”
李玩無語：“別忘了這次是我救的你。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我授意的，憑什麽是我欠你？”
“總歸是跟你有關的人幹的。”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不過他說得的確沒錯，李玩無法反駁。他不得不退一步：“我不太確定還能不能跟你……”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莫格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萬一可以呢？”手上的力道不覺收緊幾分，他不放過李玩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萬一我們以後會很幸福呢？為什麽不肯給我們雙方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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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無言後，李玩放棄抵抗，回過頭。“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啊……”
仿佛凍僵的血液在一瞬間重新恢覆流動，莫格找回了心跳。他終於得到了赦免。
緩了口氣，眼裏滲出點點濕意，他面露輕笑：“我也不知道。大概很喜歡看你笑。”
也喜歡你逗我笑。在你面前，我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沒有壓力和負擔，只有快樂和滿足。如果下半輩子沒有你，我可能會短壽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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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氣鼓鼓地訂了西班牙的機票，雪狼即將在那邊展開一項任務，他得趕過去投奔。金斯勉強同意他以後勤和顧問的身份歸隊，但警告他以前的陋習必須改改，否則立馬卷鋪蓋走人。
瞧瞧！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前他當隊長的時候，輪得到那家夥對自己這麽說話嗎！
在酒店房間收拾行李的時候，他一邊把東西摔得啪啪響，一邊細數李玩重色輕友，吃裏扒外等數條罪狀，神情激憤。李玩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任勞任怨地聽他抱怨，完全不還嘴。在回來之前，他從酒店走廊的餐車上順來一瓶酒精飲料，蘋果味的，偷偷喝完了才進的房間，這會兒正消化呢。
麒麟收拾好東西，將行李箱重重地立起來，動靜之大，把走進來的侍者小弟嚇了一跳。
“我都要走了，還不來送送我！”
李玩頭也不回：“你不是說不想再見到我了麽。”
麒麟一秒大怒：“小爺說的是那是氣話，你聽不出來？！”
李玩只好站起來，走近。“行吧，送你到樓下。”
麒麟不悅地瞇起眼睛，臉色挑剔：“我怎麽看你好像很不情願。”
李玩有點不耐煩了，雙臂抱胸看著他。“行，你繼續作。”
麒麟不敢相信他會這麽對自己說話。“好哇你！果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兄弟。”
“要不是你和楊可背著我搞這麽一出，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要不是你當初執意要跟那臭小子在一起，還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我們又怎麽會搞這麽一出？”
仿佛被什麽東西猛地刺中，李玩面色一痛，無言地回到窗邊，面向遠處的湛藍大海。今日依舊陽光燦爛，風平浪靜，適合出海游玩，他卻一點心情也無。
麒麟有點後悔說這句話，他並非故意想要刺痛李玩，但疼痛會提醒他曾經發生過的事。“如果他今後再傷害到你呢？”
李玩無法否定這個可能性。他握緊了拳頭，聲音苦澀道：“那樣的話，我會殺了他。”
麒麟拒絕侍者替他拿行李的請求，輕松地提著箱子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最後一眼屹立在窗前的背影。“希望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
門在身後輕輕合上了，發出清脆的啪嗒聲，室內恢覆了寂靜。遠處沙灘上嬉戲的人們歡笑呼叫，海浪不知疲倦地沖刷著潔白的海岸，所有聲音都被巨大的落地窗阻隔開來。窗裏窗外好像兩個世界。
不久後，麒麟在侍者的帶領下出現在酒店前方的庭院裏，那裏早已恭候著一輛黑色加長轎車，車身上有酒店的標志。
在上車前，麒麟回頭朝頂樓的窗戶看了一眼，李玩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卻還是朝下面揮了揮手。麒麟給了侍者小費，隨即鉆進車內，侍者替他關上車門。
轎車啟動，緩緩駛出酒店，沿著蜿蜒的道路前行。李玩目送他離去，車子拐了個彎後，很快消失在一排排行道樹後方。
今日一別，下次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
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原因導致的離別，這一點他早就深刻體會過了，不是嗎。
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或許是年歲漸長的緣故吧，李玩的實際年齡遠比他外表看起來要年長許多。
這幾天他也試著聯系楊可，電話能打通，看來他暫時還沒被拉黑，但始終無人接聽。
他在WhatsApp上發了許多信息過去，依然一條回覆也無。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他覺得楊可煩，現在輪到他各種討好對方了。難以想象他曾經差點殺了那個孩子。要是楊可知道這件事的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載著麒麟的車子啟程還不到十分鐘，莫格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李玩懷疑他在酒店附近安插了不少眼線。
“玩玩，我派人過來接你？”莫格恢覆了昔日親昵的稱呼，聲音裏充滿了愉悅。
“去哪？以你現在的狀況，應該還不能出院吧。”
“我給你另外安排了酒店。”
“幹嘛要另外安排，我在這裏住得好好的。”
電話那頭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我的名字在你那家酒店的黑名單上。”不僅如此，楊氏在全球各地的酒店、休閑娛樂場所等的黑名單中，莫格均是榜上有名。楊可已經下達指令，莫格不僅不能入住這家酒店，哪怕只是踏進酒店大堂一步，都會被毫不留情地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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