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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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短信
兩人回到屋裏後，時間已經接近零點，新一年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了。
李玩推開臥室的門，一陣助跑後跳到床上，開始滿床打滾，嘻嘻哈哈地笑，看來剛才的煙花很好地取悅了他。莫格坐到床邊，逮住小流氓亂踢的腳，給脫襪子。
這時候房間裏傳來一陣沈悶的短信鈴聲，這個鈴聲不是莫格的，那就應該是愛德華給的那個手機了。李玩基本上沒怎麽用這手機，平時隨手放在床頭櫃裏，偶爾想起來了才充一次電，待機時間長得嚇人。
李玩爬過去從床頭櫃裏拿出來，裏面只有兩條新短信，剛才那條正是麒麟發來的。
[小玩兒，又他媽一年過去了，小爺又老了一歲啦，就你小子還嫩皮嫩臉的，老天爺真有點不公平！不過看在你跟小爺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上，小爺就暫且忍了，新年快樂啊！]
李玩驚訝他遠在紙醉金迷的美帝多年，竟然記著老家的節日，今兒還破天荒跟他發來賀電慶祝，著實不易，笑著回覆道：[老子天生麗質難自棄，你個老男人不服氣怎麽地？等你有了孫子，老子一定讓他叫我叔叔。]
短信剛發出去沒一會兒就收到回覆：[孫子可能沒戲了，小爺現在禁欲啦。]
李玩翻個白眼，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要麽就是小弟弟廢掉了，否則麒麟這種花心男士是不可能禁欲的。馬上回覆道：[得了吧，去唬唬清純小妹妹還差不多，老子還能不知道你幾斤幾兩？]
麒麟發了一排流淚的表情過來，[小爺就知道你不信，算了，不跟你廢話了，改天再聯系，別回了啊。]
李玩笑罵一聲，麒麟這小子從前段時間起就有點不對勁，上次找他借錢那事兒也挺奇怪的，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既然人還活著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李玩決定哪天有空了去問問金斯。
第二條短信不出所料是愛德華發來的。
[Neil，今天是你們國家的新年，祝你X年吉祥，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居然還是用的是繁體漢語，一看就知道是Google的。不過李玩並不打算回覆，一旦回覆後，在整個過程中他要是回得慢一點，或是幹脆不回了，愛德華肯定又要傷心，以為自己討厭他了，又不理他了。
總之敏感的孩紙最是難伺候了，有時候大大咧咧也有大大咧咧的好啊。
他又隨手翻了翻以前的短信和通話記錄，只有麒麟和愛德華兩個人的，知道這個號碼的目前也就他倆。早些年李玩雖然去了世界上很多個多家，認識的烏七八糟的人簡直多不勝數，可真正有聯系的卻是少之又少，除非他主動聯系對方。
將手機放回抽屜裏，回頭見莫格一直在旁邊看著自己，身體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挪都沒挪一下，臉上也看不出什麽情緒。李玩以為他又在吃醋，都懶得解釋什麽了。
“怎麽？”
“沒什麽。”莫格別開臉，面上浮現出一種極少見的落寞神情，不過轉瞬即逝。
“怎麽突然憂郁了？我回來你不高興？”李玩懶懶地靠在枕頭上，翹起二郎腿一搖一擺。
莫格脫了鞋子也準備到床上來，想到還沒有洗澡，便又將腿放回去。他一直都有輕微的潔癖，若是一天不洗澡就總覺得渾身不舒服，連覺都睡不好。
“怎麽這麽說？你回來我當然高興都來不及。要去洗澡嗎？”他站起來，問。
李玩搖搖頭：“不洗，老子身上是幹凈的。”
“那跟我去洗洗臉？”
李玩拉開衣服露出圓鼓鼓的肚皮，剛才那剩下的一半藍莓醬果子餅也全都進了他的肚子。“老子現在還飽得很，不想動啦，等老子休息一會兒再去。”
李玩自從回來後，就又恢覆到滿口老子老子地叫了，不過那要比叫“親愛的”聽起來好多了。莫格靠過來溫柔地摸摸他的頭，道：“好吧，可別睡著了啊。”然後轉身去浴室了。
李玩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聽到浴室裏傳來的嘩啦啦的模糊水流聲，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爬起來掏出莫格外套裏的手機，開始翻裏面的記錄。
在今天這麽重要的節日裏，他連一條問候的短信也沒有收到，哪怕是一兩條帶阿諛奉承意味的。
電話簿裏果然只存了寥寥幾個號碼，家裏，司機，助理，保鏢，姜銘遠。至於其他工作上的聯系，李玩知道所有找莫格談公事的都要先通過他的三個助理通報，所以莫格的私人號碼也就電話簿裏的這幾個人才知道。
李玩突然意識到，莫格長這麽大，如今在H市的名頭也是響當當的，卻連一個推心置腹的朋友也沒有，也從未聽他講過有關朋友的事。
這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仔細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莫格是個男人，從小就有點沈默寡言，可以說他整個人都是被套在一個名為“家族”的模具裏長大的。李玩跟他鬧，他除了說“不是這樣的”以外，根本不知道如何長篇大論地解釋。
他認為自己既然已經否定，那麽就足以說明整件事情了，還需要什麽解釋呢？
他也不可能像個女人一樣整天悲春傷秋掛在嘴上，他有苦有累，有傷心或開心，有激動有沮喪，這些全都只習慣於藏在心裏，從未對別人抱怨過一個字。
而且李玩估計莫格是覺得以前自己幫他幫得太多了，不想讓自己瞧不起他，覺得他沒用，也不想別人讓在背地裏說他一遇到什麽事還老讓情人去幫著解決，所以現在他就是抱著種“他一個人就能完美解決一切”的心態，有啥事都想瞞著自己。
而莫格不僅沒有朋友，甚至連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也沒有。說得嚴重點，除了李玩外，他根本就是連一個可以好好說話的人都無。雖然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而且除了莫夫人外，莫格的直系血親已經一個都不剩了，之所以死死卡著李玩不放，或許也是因為害怕寂寞。
寂寞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它無形無蹤，卻有著你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會驅使你去做一些你之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會讓你墮落到之前無法窺見的骯臟深潭之中。
這一點李玩深感體會。
那麽剛才莫格看到自己發短信，是因為感到了寂寞嗎？
想到這裏他又覺得蠻惡心的，莫格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平時都快忙成陀螺了，哪還有那個閑心去寂寞？又不是那什麽午夜寂寞饑渴的少婦。
想著想著李玩就覺著有點困了。這時候莫格正好洗了澡出來，他掀開薄薄的眼皮兒瞧了眼，未說什麽，也下床洗洗涮涮去了。
刷了牙，用冷水沖沖臉，站在鏡子前用毛巾擦幹臉上脖子上的水珠，完畢。
李玩忽然又想到剛才麒麟在短信裏說的話，忍不住伸手捏捏自己這張小嫩臉，沖鏡子裏的人滿意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果然你才是最帥的啊！”他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再回到臥房的時候，莫格已經坐在床上等他了，見他過來，忙掀開被子示意他躺進去。李玩乖乖窩過去，讓莫格給伺候著脫了衣褲，只留一條褲衩。這是他每天晚上睡覺的習慣，若不是為了配合莫格的習慣，他本來連褲衩都不想穿的。
剛才沖了涼水，困意也沖沒了，躺在床上又睡不著，想著爬起來打打游戲吧，感覺一般游戲都沒什麽挑戰性了，看電視吧，估計又都是些張燈結彩歡欣鼓舞的節目，想想也實在沒趣。
莫格也睡不著，他這段時間的連續熬夜和早起已經打亂了原先的生物鐘，不熬到淩晨兩點的話基本上睡不著。
兩人就這麽靜靜躺在床上，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有動作。
過了會兒，莫格慢慢將身子側過來，看向李玩。李玩也側頭看回去，兩人相觸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就像兩股交融的粘稠糖漿。
明明幾天前還吵得天翻地覆，此刻的氣氛卻神奇般的一點也不尷尬，好像那只是暴風雨夜裏的一場噩夢。
“你想看看我父親嗎？”莫格先開口說道。
李玩誇張地睜大眼，驚道：“難到你把他老人家的遺體藏起來了？”
莫格先是一頓，緊接著面露一絲痛色，“我是說照片，父親的遺體……早已經不在了。”
李玩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莫訣那麽恨莫格父子，當初不僅設計害死了兄長，估計屍體的處理方式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可是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了，現在他只能盡量緩和氣氛，“來你家這麽久也沒見著他老人家的尊榮，你不跟我說，我都快忘了。”
莫格未再說什麽，下床去拿照片了。李玩打開吊燈，忍不住好奇湊過去看，只見他掀開床尾那處的床單，在床座上擺弄了一會兒，突然“喀嚓”一聲，床座下方打開了一個約莫一尺來寬的口子。
竟然是個暗格！
因為床座是上好的實心紫檀木，而暗格所占空間太小，加上上面厚厚的床墊，因此隨便在床上怎麽跳都難以發覺出聲音不對勁。而且打開暗格的地方也設計得十分巧妙，正好隱藏在一團繁覆的浮雕花紋後面，所以這麽久以來，李玩一直沒有發現這裏有個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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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屋裏後，時間已經接近零點，新一年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了。
李玩推開臥室的門，一陣助跑後跳到床上，開始滿床打滾，嘻嘻哈哈地笑，看來剛才的煙花很好地取悅了他。莫格坐到床邊，逮住小流氓亂踢的腳，給脫襪子。
這時候房間裏傳來一陣沈悶的短信鈴聲，這個鈴聲不是莫格的，那就應該是愛德華給的那個手機了。李玩基本上沒怎麽用這手機，平時隨手放在床頭櫃裏，偶爾想起來了才充一次電，待機時間長得嚇人。
李玩爬過去從床頭櫃裏拿出來，裏面只有兩條新短信，剛才那條正是麒麟發來的。
[小玩兒，又他媽一年過去了，小爺又老了一歲啦，就你小子還嫩皮嫩臉的，老天爺真有點不公平！不過看在你跟小爺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上，小爺就暫且忍了，新年快樂啊！]
李玩驚訝他遠在紙醉金迷的美帝多年，竟然記著老家的節日，今兒還破天荒跟他發來賀電慶祝，著實不易，笑著回覆道：[老子天生麗質難自棄，你個老男人不服氣怎麽地？等你有了孫子，老子一定讓他叫我叔叔。]
短信剛發出去沒一會兒就收到回覆：[孫子可能沒戲了，小爺現在禁欲啦。]
李玩翻個白眼，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要麽就是小弟弟廢掉了，否則麒麟這種花心男士是不可能禁欲的。馬上回覆道：[得了吧，去唬唬清純小妹妹還差不多，老子還能不知道你幾斤幾兩？]
麒麟發了一排流淚的表情過來，[小爺就知道你不信，算了，不跟你廢話了，改天再聯系，別回了啊。]
李玩笑罵一聲，麒麟這小子從前段時間起就有點不對勁，上次找他借錢那事兒也挺奇怪的，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既然人還活著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李玩決定哪天有空了去問問金斯。
第二條短信不出所料是愛德華發來的。
[Neil，今天是你們國家的新年，祝你X年吉祥，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居然還是用的是繁體漢語，一看就知道是Google的。不過李玩並不打算回覆，一旦回覆後，在整個過程中他要是回得慢一點，或是幹脆不回了，愛德華肯定又要傷心，以為自己討厭他了，又不理他了。
總之敏感的孩紙最是難伺候了，有時候大大咧咧也有大大咧咧的好啊。
他又隨手翻了翻以前的短信和通話記錄，只有麒麟和愛德華兩個人的，知道這個號碼的目前也就他倆。早些年李玩雖然去了世界上很多個多家，認識的烏七八糟的人簡直多不勝數，可真正有聯系的卻是少之又少，除非他主動聯系對方。
將手機放回抽屜裏，回頭見莫格一直在旁邊看著自己，身體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挪都沒挪一下，臉上也看不出什麽情緒。李玩以為他又在吃醋，都懶得解釋什麽了。
“怎麽？”
“沒什麽。”莫格別開臉，面上浮現出一種極少見的落寞神情，不過轉瞬即逝。
“怎麽突然憂郁了？我回來你不高興？”李玩懶懶地靠在枕頭上，翹起二郎腿一搖一擺。
莫格脫了鞋子也準備到床上來，想到還沒有洗澡，便又將腿放回去。他一直都有輕微的潔癖，若是一天不洗澡就總覺得渾身不舒服，連覺都睡不好。
“怎麽這麽說？你回來我當然高興都來不及。要去洗澡嗎？”他站起來，問。
李玩搖搖頭：“不洗，老子身上是幹凈的。”
“那跟我去洗洗臉？”
李玩拉開衣服露出圓鼓鼓的肚皮，剛才那剩下的一半藍莓醬果子餅也全都進了他的肚子。“老子現在還飽得很，不想動啦，等老子休息一會兒再去。”
李玩自從回來後，就又恢覆到滿口老子老子地叫了，不過那要比叫“親愛的”聽起來好多了。莫格靠過來溫柔地摸摸他的頭，道：“好吧，可別睡著了啊。”然後轉身去浴室了。
李玩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聽到浴室裏傳來的嘩啦啦的模糊水流聲，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爬起來掏出莫格外套裏的手機，開始翻裏面的記錄。
在今天這麽重要的節日裏，他連一條問候的短信也沒有收到，哪怕是一兩條帶阿諛奉承意味的。
電話簿裏果然只存了寥寥幾個號碼，家裏，司機，助理，保鏢，姜銘遠。至於其他工作上的聯系，李玩知道所有找莫格談公事的都要先通過他的三個助理通報，所以莫格的私人號碼也就電話簿裏的這幾個人才知道。
李玩突然意識到，莫格長這麽大，如今在H市的名頭也是響當當的，卻連一個推心置腹的朋友也沒有，也從未聽他講過有關朋友的事。
這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仔細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莫格是個男人，從小就有點沈默寡言，可以說他整個人都是被套在一個名為“家族”的模具裏長大的。李玩跟他鬧，他除了說“不是這樣的”以外，根本不知道如何長篇大論地解釋。
他認為自己既然已經否定，那麽就足以說明整件事情了，還需要什麽解釋呢？
他也不可能像個女人一樣整天悲春傷秋掛在嘴上，他有苦有累，有傷心或開心，有激動有沮喪，這些全都只習慣於藏在心裏，從未對別人抱怨過一個字。
而且李玩估計莫格是覺得以前自己幫他幫得太多了，不想讓自己瞧不起他，覺得他沒用，也不想別人讓在背地裏說他一遇到什麽事還老讓情人去幫著解決，所以現在他就是抱著種“他一個人就能完美解決一切”的心態，有啥事都想瞞著自己。
而莫格不僅沒有朋友，甚至連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也沒有。說得嚴重點，除了李玩外，他根本就是連一個可以好好說話的人都無。雖然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而且除了莫夫人外，莫格的直系血親已經一個都不剩了，之所以死死卡著李玩不放，或許也是因為害怕寂寞。
寂寞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它無形無蹤，卻有著你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會驅使你去做一些你之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會讓你墮落到之前無法窺見的骯臟深潭之中。
這一點李玩深感體會。
那麽剛才莫格看到自己發短信，是因為感到了寂寞嗎？
想到這裏他又覺得蠻惡心的，莫格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平時都快忙成陀螺了，哪還有那個閑心去寂寞？又不是那什麽午夜寂寞饑渴的少婦。
想著想著李玩就覺著有點困了。這時候莫格正好洗了澡出來，他掀開薄薄的眼皮兒瞧了眼，未說什麽，也下床洗洗涮涮去了。
刷了牙，用冷水沖沖臉，站在鏡子前用毛巾擦幹臉上脖子上的水珠，完畢。
李玩忽然又想到剛才麒麟在短信裏說的話，忍不住伸手捏捏自己這張小嫩臉，沖鏡子裏的人滿意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果然你才是最帥的啊！”他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再回到臥房的時候，莫格已經坐在床上等他了，見他過來，忙掀開被子示意他躺進去。李玩乖乖窩過去，讓莫格給伺候著脫了衣褲，只留一條褲衩。這是他每天晚上睡覺的習慣，若不是為了配合莫格的習慣，他本來連褲衩都不想穿的。
剛才沖了涼水，困意也沖沒了，躺在床上又睡不著，想著爬起來打打游戲吧，感覺一般游戲都沒什麽挑戰性了，看電視吧，估計又都是些張燈結彩歡欣鼓舞的節目，想想也實在沒趣。
莫格也睡不著，他這段時間的連續熬夜和早起已經打亂了原先的生物鐘，不熬到淩晨兩點的話基本上睡不著。
兩人就這麽靜靜躺在床上，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有動作。
過了會兒，莫格慢慢將身子側過來，看向李玩。李玩也側頭看回去，兩人相觸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就像兩股交融的粘稠糖漿。
明明幾天前還吵得天翻地覆，此刻的氣氛卻神奇般的一點也不尷尬，好像那只是暴風雨夜裏的一場噩夢。
“你想看看我父親嗎？”莫格先開口說道。
李玩誇張地睜大眼，驚道：“難到你把他老人家的遺體藏起來了？”
莫格先是一頓，緊接著面露一絲痛色，“我是說照片，父親的遺體……早已經不在了。”
李玩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莫訣那麽恨莫格父子，當初不僅設計害死了兄長，估計屍體的處理方式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可是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了，現在他只能盡量緩和氣氛，“來你家這麽久也沒見著他老人家的尊榮，你不跟我說，我都快忘了。”
莫格未再說什麽，下床去拿照片了。李玩打開吊燈，忍不住好奇湊過去看，只見他掀開床尾那處的床單，在床座上擺弄了一會兒，突然“喀嚓”一聲，床座下方打開了一個約莫一尺來寬的口子。
竟然是個暗格！
因為床座是上好的實心紫檀木，而暗格所占空間太小，加上上面厚厚的床墊，因此隨便在床上怎麽跳都難以發覺出聲音不對勁。而且打開暗格的地方也設計得十分巧妙，正好隱藏在一團繁覆的浮雕花紋後面，所以這麽久以來，李玩一直沒有發現這裏有個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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