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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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藥效
李玩這人，在別的方面或許沒人敢跟他比，可說到吃這方面，就只能撿現成的了。莫格從他那切得奇形怪狀的土豆條就能看出來，想必一定是切到一半嫌麻煩，揮舞著菜刀快刀斬亂麻所形成的效果。
因為上次的微波爐爆炸事件，莫格便再三囑咐家裏的仆人一定要盡量避免李玩進廚房，從此李玩就是想進廚房看一眼，哪怕只是從門口經過，都會被數道視線重重監視，一旦發現他有進入廚房的趨勢，立刻就有人過來訴苦：玩少爺我家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兒女，我還這麽年輕，您好心放過我，去別處吧！
因此李玩平時根本沒有親身實踐的機會，現在想想，果然不止在外面，就連在家裏也處處受限制。
他替莫格拉開椅子，盛飯，擺好筷子和餐巾，把自認為好吃的都擺到莫格前面，還時不時殷勤地為之夾菜，伺候得十分周到。
“好不好吃啊？”李玩笑瞇瞇地問。
莫格受寵若驚，平日裏都是他伺候這流氓，今兒被伺候一回，反倒令他渾身不習慣。他開始懷疑待會兒是不是有什麽“好事”等著自己，以前他也不是沒吃過李玩先禮後兵這套。
“嗯，很好。”其實他本來想說“尚能入口，還待改進”的，但又不想打擊小流氓的積極性，把人惹不高興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他一面動筷，一面暗暗觀察李玩的言行，見他神色如常，似乎並無陰謀，難道又是自己的錯覺？
李玩的食量一直以來都很驚人，而且十分受不得餓，雖然平時有點小挑食，可真一餓起來，生肉他都吃。
莫格曾“有幸”見識過一回，那是在去往瑞士的途中，他們被圍追得厲害，被迫逃到野外，四周只有山和樹，連個野果子都沒有。李玩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讓他躲起來，自己則抽出匕首進了趟林子，沒多久就逮回一只長相似雞又似鳥的生物，不過腦袋已經不知去向。
李玩負責拔毛，剖腹，莫格則在一邊滿頭大汗地鉆木取火。因為下過雨不久的緣故，到處都很潮濕，莫格努力了大半天，卻連絲煙也沒鉆出來。
李玩看得實在煩了，掀開莫格自己動手，結果也就比剛才稍微熱一點罷了，怎麽都生不出火來。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饑餓和急躁逼得他快瘋了，把手裏的木塊一扔，拎起兩只雞腿刷地撕成兩半，低頭張嘴就啃，啃了滿嘴的血，把那時的莫格看得心驚膽戰。
莫格回想到這裏，心中不禁黯然。在條件最艱苦處境最危險的時候，他們相互扶持著挺了過來，而現在有了安逸舒適的生活，情況卻變得越來越糟糕。
李玩光顧著埋頭吃飯，沒註意到莫格的變化，果然沒一會兒，大半的菜就進了他的肚子。
“給添飯！”他跟往常一樣把碗推出去，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早把一眾仆人打發到偏院去了，現在偌大的主宅就只有他跟莫格兩個人，只能自己動手了。
剛要起身，莫格先他一步按住他的手，道：“我去。”說著已經起身走進廚房，添了滿滿一碗，轉念考慮到小流氓食量驚人，幹脆把整個蒸飯的木桶端了出去。
上流階層的餐桌上是沒有“添飯”一說的，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或是一名優雅得體的淑女，怎麽好意思對主人家的侍從說出“我還沒吃飽能不能再給我添一碗？”這種話。
可遇上李玩，加上又是在自己家，得，咱也不說了，他是個什麽德行咱都心知肚明。
很快，小流氓以風卷殘雲之勢幹掉了所有的飯菜，連湯汁也不放過。莫格吃好後便在一邊看著他吃，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來。
對於自己一開始並不很喜歡的行為，只要看得久了，同樣會產生賞心悅目的效果，這就是人類可怕的適應能力。所以兩年多過去了，現在的莫格覺得李玩這幅樣子非但不顯粗魯，反而愈發率真可愛，光是在一旁看著就很滿足。
這比看他滿嘴是血還眼中帶笑的模樣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飯畢，李玩接過莫格遞來的餐巾擦擦嘴，看著一桌的空盤子，突然想到這桌菜本來是專門為莫格準備的，到頭來又被自己席卷一空，滿足之情瞬間被尷尬取代。
莫格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裏，心道你現在才來不好意思個什麽勁兒？但看人的眼神依舊溫柔。
李玩糾結了一小會兒，很快就恢覆了淡定，拍拍圓鼓鼓的肚皮，拉了莫格的手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莫格習慣性地將手掌放在他鼓起來的肚皮上，緩慢地有規律地揉動，幫助消食，柔聲問：“撐不撐？”
李玩笑：“吃東西講究一氣呵成，難道飽了我就不吃了嗎？”
莫格想笑，可又無可奈何，“你啊，在學校沒學到什麽東西，倒盡說些歪理！”
李玩也不跟他辯論，拉開覆在肚子上的手，站起來脫掉圍裙，一手叉腰，擺出個自認為性感撩人的姿勢：“好了，現在咱辦正事兒吧。”
莫格看著他愈發詭異的笑容，心中暗道不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早就該猜到有陰謀！
可是幾分鐘過去後，李玩就只是這麽看著他，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你有什麽正事？”他有些沈不住氣了，話剛一出口就感覺到體內騰地升起一股不尋常的燥熱，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思維和視線都漸漸變得難以集中。
李玩向他走過來，蹲下去與他平視，手指撫上了他的臉：“啊，時間到了。”
莫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你在……”
李玩笑得像一條進食前的毒蛇，身子便軟綿綿地貼過來，當兩人肌膚相觸時，莫格所無法控制的最誠實的顫栗很好地取悅了他。
莫格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他沾滿毒液的尖利獠牙，在披上這層美麗的偽裝後，極致誘惑，卻又極度危險。
“別這麽驚訝嘛親愛的，我只不過在飯菜裏撒了點特殊調料，就跟食品添加劑一樣，對身體沒什麽傷害的，睡一覺就好了。”李玩伸手去松莫格的領帶，手指有意無意碰觸到頸間的肌膚，像是惡作劇般反覆婆娑。
“你……住手！”
莫格揮開他，起身想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他又瞄到客廳裏的電話，還未走近，李玩已經先他一步奔過去，操起電話狠狠砸向墻壁，塑料外殼與電子零件構成的物品在瞬間裏裏外外摔了個粉碎，壯烈犧牲。
莫格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片，知道這回李玩是跟他玩真的了。
戀人之間，這種事早晚都要面對，可他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明明剛才的氣氛還那麽融洽。
“你到底想幹什麽？”他耐著性子問，這種時候不能再刺激李玩，越激他就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兒來。
李玩冷笑，反問之：“我要幹什麽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玩玩，別鬧了。”莫格試圖勸解。
到了這個地步，李玩也不在乎撕破臉皮了，狹長的眼中閃現出莫格從未見過的怨毒光芒：“你認為我這是在無理取鬧？那個袁英可以，到了我這兒就不行了？”
莫格大驚：“你，你怎麽知道？！”
“難道我不應該知道？”
“你聽我說……”
李玩立即打斷他，“別跟我說你是無辜的！我已經受夠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騙，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怎麽說的？今後你若再騙我，打我，或者敢看不起我，我絕對二話不說立馬走人。現在你看看我多賤，發現自己被人腳踏兩只船還死皮賴臉留在這兒忍氣吞聲，我他媽為的什麽？啊？！”
“不是……”
李玩完全不聽他解釋，自顧自痛斥道：“莫格，我李玩自認沒有哪點對不起你，究竟哪裏不如你的意了你要這樣對我？就因為我不是女人，你下不了口？又沒辦法給你傳宗接代？還是你太在意外人的眼光，不想讓莫家鬧出醜聞？”
“不，不是這樣的……”莫格按著太陽穴不斷搖頭，發作的藥效令他站立不穩，腦子一片混亂，已經無法組織語言。
李玩的一聲聲控訴，每一個字都像鐵錐子般深深紮進他的耳朵裏，他感到心臟以極快的速度跳動著，咚咚，咚咚，像急促的鼓點，激烈到快要破胸而出。
一陣天旋地轉，他摔倒在地，旋即感到一個溫熱的身體壓上來，開始解他的衣扣。他只覺得熱，連眼球都要著火了般燥熱，眼前的看到的事物全都因為生理反應而蒙上了一層霧氣。
“既然送上門的你不要，那就換我來上你好了。”
李玩的聲音既近又遠，仿佛就在耳邊，又像是從亙遠的地平線處傳來。
莫格的身體因為藥效而不停顫栗著，指甲深深摳進身下的地毯裏，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唯一殘留的理智在警告他：不對！不對！
好像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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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玩這人，在別的方面或許沒人敢跟他比，可說到吃這方面，就只能撿現成的了。莫格從他那切得奇形怪狀的土豆條就能看出來，想必一定是切到一半嫌麻煩，揮舞著菜刀快刀斬亂麻所形成的效果。
因為上次的微波爐爆炸事件，莫格便再三囑咐家裏的仆人一定要盡量避免李玩進廚房，從此李玩就是想進廚房看一眼，哪怕只是從門口經過，都會被數道視線重重監視，一旦發現他有進入廚房的趨勢，立刻就有人過來訴苦：玩少爺我家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兒女，我還這麽年輕，您好心放過我，去別處吧！
因此李玩平時根本沒有親身實踐的機會，現在想想，果然不止在外面，就連在家裏也處處受限制。
他替莫格拉開椅子，盛飯，擺好筷子和餐巾，把自認為好吃的都擺到莫格前面，還時不時殷勤地為之夾菜，伺候得十分周到。
“好不好吃啊？”李玩笑瞇瞇地問。
莫格受寵若驚，平日裏都是他伺候這流氓，今兒被伺候一回，反倒令他渾身不習慣。他開始懷疑待會兒是不是有什麽“好事”等著自己，以前他也不是沒吃過李玩先禮後兵這套。
“嗯，很好。”其實他本來想說“尚能入口，還待改進”的，但又不想打擊小流氓的積極性，把人惹不高興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他一面動筷，一面暗暗觀察李玩的言行，見他神色如常，似乎並無陰謀，難道又是自己的錯覺？
李玩的食量一直以來都很驚人，而且十分受不得餓，雖然平時有點小挑食，可真一餓起來，生肉他都吃。
莫格曾“有幸”見識過一回，那是在去往瑞士的途中，他們被圍追得厲害，被迫逃到野外，四周只有山和樹，連個野果子都沒有。李玩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讓他躲起來，自己則抽出匕首進了趟林子，沒多久就逮回一只長相似雞又似鳥的生物，不過腦袋已經不知去向。
李玩負責拔毛，剖腹，莫格則在一邊滿頭大汗地鉆木取火。因為下過雨不久的緣故，到處都很潮濕，莫格努力了大半天，卻連絲煙也沒鉆出來。
李玩看得實在煩了，掀開莫格自己動手，結果也就比剛才稍微熱一點罷了，怎麽都生不出火來。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饑餓和急躁逼得他快瘋了，把手裏的木塊一扔，拎起兩只雞腿刷地撕成兩半，低頭張嘴就啃，啃了滿嘴的血，把那時的莫格看得心驚膽戰。
莫格回想到這裏，心中不禁黯然。在條件最艱苦處境最危險的時候，他們相互扶持著挺了過來，而現在有了安逸舒適的生活，情況卻變得越來越糟糕。
李玩光顧著埋頭吃飯，沒註意到莫格的變化，果然沒一會兒，大半的菜就進了他的肚子。
“給添飯！”他跟往常一樣把碗推出去，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早把一眾仆人打發到偏院去了，現在偌大的主宅就只有他跟莫格兩個人，只能自己動手了。
剛要起身，莫格先他一步按住他的手，道：“我去。”說著已經起身走進廚房，添了滿滿一碗，轉念考慮到小流氓食量驚人，幹脆把整個蒸飯的木桶端了出去。
上流階層的餐桌上是沒有“添飯”一說的，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或是一名優雅得體的淑女，怎麽好意思對主人家的侍從說出“我還沒吃飽能不能再給我添一碗？”這種話。
可遇上李玩，加上又是在自己家，得，咱也不說了，他是個什麽德行咱都心知肚明。
很快，小流氓以風卷殘雲之勢幹掉了所有的飯菜，連湯汁也不放過。莫格吃好後便在一邊看著他吃，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來。
對於自己一開始並不很喜歡的行為，只要看得久了，同樣會產生賞心悅目的效果，這就是人類可怕的適應能力。所以兩年多過去了，現在的莫格覺得李玩這幅樣子非但不顯粗魯，反而愈發率真可愛，光是在一旁看著就很滿足。
這比看他滿嘴是血還眼中帶笑的模樣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飯畢，李玩接過莫格遞來的餐巾擦擦嘴，看著一桌的空盤子，突然想到這桌菜本來是專門為莫格準備的，到頭來又被自己席卷一空，滿足之情瞬間被尷尬取代。
莫格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裏，心道你現在才來不好意思個什麽勁兒？但看人的眼神依舊溫柔。
李玩糾結了一小會兒，很快就恢覆了淡定，拍拍圓鼓鼓的肚皮，拉了莫格的手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莫格習慣性地將手掌放在他鼓起來的肚皮上，緩慢地有規律地揉動，幫助消食，柔聲問：“撐不撐？”
李玩笑：“吃東西講究一氣呵成，難道飽了我就不吃了嗎？”
莫格想笑，可又無可奈何，“你啊，在學校沒學到什麽東西，倒盡說些歪理！”
李玩也不跟他辯論，拉開覆在肚子上的手，站起來脫掉圍裙，一手叉腰，擺出個自認為性感撩人的姿勢：“好了，現在咱辦正事兒吧。”
莫格看著他愈發詭異的笑容，心中暗道不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早就該猜到有陰謀！
可是幾分鐘過去後，李玩就只是這麽看著他，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你有什麽正事？”他有些沈不住氣了，話剛一出口就感覺到體內騰地升起一股不尋常的燥熱，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思維和視線都漸漸變得難以集中。
李玩向他走過來，蹲下去與他平視，手指撫上了他的臉：“啊，時間到了。”
莫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你在……”
李玩笑得像一條進食前的毒蛇，身子便軟綿綿地貼過來，當兩人肌膚相觸時，莫格所無法控制的最誠實的顫栗很好地取悅了他。
莫格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他沾滿毒液的尖利獠牙，在披上這層美麗的偽裝後，極致誘惑，卻又極度危險。
“別這麽驚訝嘛親愛的，我只不過在飯菜裏撒了點特殊調料，就跟食品添加劑一樣，對身體沒什麽傷害的，睡一覺就好了。”李玩伸手去松莫格的領帶，手指有意無意碰觸到頸間的肌膚，像是惡作劇般反覆婆娑。
“你……住手！”
莫格揮開他，起身想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他又瞄到客廳裏的電話，還未走近，李玩已經先他一步奔過去，操起電話狠狠砸向墻壁，塑料外殼與電子零件構成的物品在瞬間裏裏外外摔了個粉碎，壯烈犧牲。
莫格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片，知道這回李玩是跟他玩真的了。
戀人之間，這種事早晚都要面對，可他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明明剛才的氣氛還那麽融洽。
“你到底想幹什麽？”他耐著性子問，這種時候不能再刺激李玩，越激他就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兒來。
李玩冷笑，反問之：“我要幹什麽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玩玩，別鬧了。”莫格試圖勸解。
到了這個地步，李玩也不在乎撕破臉皮了，狹長的眼中閃現出莫格從未見過的怨毒光芒：“你認為我這是在無理取鬧？那個袁英可以，到了我這兒就不行了？”
莫格大驚：“你，你怎麽知道？！”
“難道我不應該知道？”
“你聽我說……”
李玩立即打斷他，“別跟我說你是無辜的！我已經受夠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騙，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怎麽說的？今後你若再騙我，打我，或者敢看不起我，我絕對二話不說立馬走人。現在你看看我多賤，發現自己被人腳踏兩只船還死皮賴臉留在這兒忍氣吞聲，我他媽為的什麽？啊？！”
“不是……”
李玩完全不聽他解釋，自顧自痛斥道：“莫格，我李玩自認沒有哪點對不起你，究竟哪裏不如你的意了你要這樣對我？就因為我不是女人，你下不了口？又沒辦法給你傳宗接代？還是你太在意外人的眼光，不想讓莫家鬧出醜聞？”
“不，不是這樣的……”莫格按著太陽穴不斷搖頭，發作的藥效令他站立不穩，腦子一片混亂，已經無法組織語言。
李玩的一聲聲控訴，每一個字都像鐵錐子般深深紮進他的耳朵裏，他感到心臟以極快的速度跳動著，咚咚，咚咚，像急促的鼓點，激烈到快要破胸而出。
一陣天旋地轉，他摔倒在地，旋即感到一個溫熱的身體壓上來，開始解他的衣扣。他只覺得熱，連眼球都要著火了般燥熱，眼前的看到的事物全都因為生理反應而蒙上了一層霧氣。
“既然送上門的你不要，那就換我來上你好了。”
李玩的聲音既近又遠，仿佛就在耳邊，又像是從亙遠的地平線處傳來。
莫格的身體因為藥效而不停顫栗著，指甲深深摳進身下的地毯裏，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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