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正文完）
關燈
小
中
大
130 扶風向長河（正文完）
蟲響，蟬鳴，鳥啼……晨曦，落日，水流，還有夢醒，昏睡，心悸——
蘇喬猛地睜開眼睛。
有人在他醒來的一瞬間推開房門進來，他來不及看清自己身處何地，慌忙下床，一把推開進來的人奔了出去。
……要去哪裏，他也不知道，只覺自己不該在這裏躺著，應該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跑到院門口他才從一片空白的腦海深處找到自己的目的地——白君琰，他要去找白君琰！
白秋令在後面追，見他如此失控，便足尖點地騰空飛去，落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讓開！”
他一揮手——這一幕正好讓唐昀見了，聽到他這語氣看他的這態度，唐昀脾氣一上來，將手裏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往白秋令手上一塞，拿扇子毫不留情地敲了他一下，呵斥道：“你給我客氣點！沒大沒小的成何體統！”
白秋令忙伸手拉他：“你兇什麽。”
“我兇？他那麽兇你——”
“……你剛醒，別跑那麽快，先把藥喝了。”白秋令沒理唐昀，反而溫聲又勸蘇喬：“很多事你不清楚，你跟我回去，把藥喝了，我慢慢告訴你，好麽？”
蘇喬回頭瞥一眼白秋令端著的藥，再擡頭看著他，沒有接藥，只問：“琰哥呢，你們把他……
“他在哪裏？”
“他……”
“他死了！你看看你這副——”
“唐昀！”白秋令忍無可忍，轉身把藥碗往身後的石桌上一放，怒道：“燒火做飯去！”
“……”唐昀哪受過這種“委屈”——不情不願兩手一背，罵罵咧咧地鉆進了廚房。
白秋令擡手拉住蘇喬，把人往後帶了幾步，指著冒熱氣的藥對他說：“你把藥喝了，我便告訴你他在何處。”
蘇喬一聽這話，眼底這才重新有了光，整個人也像是有了點兒生氣。他擡碗一飲而盡，嘴裏的苦澀全然感知不到似的，放碗便問：“白叔叔，琰哥呢？我就是想看看他，就是想看看，就是……”
就是想跟他死在一處。
他咽下後半句話，眼中酸澀，猝不及防便落下淚來，兩手緊緊握在一起，而後痛苦地捂著臉，任由那不斷上湧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一清醒過來就一刻也堅持不下去，剛才的美夢恰好成了他醒來之後真正的噩夢——
噩夢做得多了，美夢竟然比噩夢還可怕。
白秋令言而有信，但也警惕這小子聽了消息就跑，落雲袖已然準備好了，略作思索對蘇喬道：“酒娘與段前輩——”
蘇喬猛地擡頭。
“還有憶挽，將他一路護送回飛星谷，我們再修整兩日便可出發。”
“……飛星谷？”
“嗯。”白秋令頷首應他。
*
“你和宋瑜曦的身上，就有同生同滅蠱。”玉搖冬平靜道出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白君琰雙拳一松，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一道生機。
他下意識跟著重覆了一遍：“同生同滅蠱……”
“對，但此蠱原是用來救人的。”玉搖冬站起身，從木櫃中取出一個盒子，剔透的盒子裝了一只淡綠色的小蟲。
“它將蟲卵產在你的手腕處，七日後便有幼蟲爬出，將那幼蟲以懸玉宮禁術連同你的血渡給宋瑜曦——”
聽玉搖冬說著，白君琰仔細盯著那只動也不動的蟲子，指尖一動，下意識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就是這樣救了宋瑜曦的命，從此後你們的生死也綁在了一起。”玉搖冬淡淡道。
他幾乎立刻追問：“此蠱無解？”
玉搖冬倒抽一口氣，暫時沈默了。
對所有人她都說同生同滅蠱無解，但事實是此蠱可解。很多年前，懸玉宮某一任宮主曾與愛人種下此蠱，約定好此生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沒想到她遭遇愛人背叛，愛人竟然拋下她遠走中原，另娶他人。
“多像啊……多像我，可惜我當時舍不得給沈淵種下這樣的蠱，我願意陪他一起死，卻舍不得他跟我一起死。”玉搖冬苦澀地笑了笑，把那透明的盒子推向白君琰，又道：“後來她親手殺了那個人，一招致命，然後服下蟲毒，鬼門關走了一遭，活了下來。
“但服毒之後她是如何解毒的，我並不清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毒蟲交給你。”
最後白君琰托江月輝把這救命的毒藥轉“贈”給淩憶挽。那晚綁了又放開的密使，為他送出去的一封信，便是他將毒蟲的事告訴了淩憶挽。棋行險招，他每一步都走得驚心動魄。
而這最後一步，仍是落在蘇喬身上。
*
得知這一切之後，蘇喬本想當晚便偷偷溜走，不想他連門都沒能出去，就被唐昀親手捆在了床上。唐昀站在他床邊，不顧他憤怒的眼神，嘲諷笑道：“沒這能耐就別在我眼皮子底下犯渾。”
白秋令聽見動靜，從床上起來還沒來得及穿好衣裳，拿了件薄紗披在身上便匆匆趕來。“你這是做什麽？”他皺眉道。
“你怎麽起來了？”唐昀態度急轉，轉身將白秋令摟在懷裏小心拍了拍，“趕緊回去躺著，本來就累著你了，快快快，快回去！”
而蘇喬在床上掙紮：“唔！唔唔唔！”
“……怎麽還把嘴捂上了？”白秋令瞪他一眼把人推開，走去床邊將蘇喬嘴裏的布條取下，溫柔安慰道：“關心則亂，你師父這也是擔心你，那晚你急火攻心傷了身體，再喝兩天藥我們便一同去飛星谷，好不好？”
唐昀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一把將白秋令拽回來就往外扯，邊走邊埋怨道：“跟我回去！”
“你突然這是怎麽了？”白秋令不解。
“……我沒怎麽！今日我便要讓這小子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看他如此正經，白秋令反身關門，失笑又道：“你怎麽還跟孩子計較。”
“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你看他幹了多少——罷了，不提也罷，如今我們一家人團團圓圓，日後有的是機會治他！”
“這還真不像你說的話。”
“秋秋，日後我要管教他，你不準護短。”
“好好好，只要是正經管教……”
白秋令說話帶了笑意，每個字都帶著溫度蹦進了蘇喬耳朵裏。他高懸的心一點點沈下去，看著帳頂洩進來的一縷月光，也輕輕一笑。
……
*
半月後，飛星谷。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你看看你跟你師父簡直是一個德行！唐昀！你徒弟踩爛了我的藥！！！賠錢！！！”
“與我何關？你自己攔不住他，再說了，踩了它不會長？咋咋呼呼像什麽谷主……”
“五年才長這麽大！！”
“哎，秋秋，上次你說那個……”
一行三人抵達飛星谷，蘇喬一腳踏過谷門前那片紫色的毒草，在淩君的破口大罵中飛奔向藥廬。
這半月來發生了許多大事。年輕的皇帝急病不治身亡，太後傷心過度也隨之而去。與此同時惠帝的詔書重現天下，先太子遺孤繼承皇位，頭一件大事便是整飭北境軍，讓他們回到了邊境線上，護佑雲州邊境安寧。
而千裏外清城的縷縷冤魂也終於不再漂泊，蘇白兩家終於沈冤昭雪。
但這些此刻都不重要了。
蘇喬站在自己住過的那間屋子前，腦海裏飛快地閃過很多畫面，一時竟不敢推門進去。
“上次你在裏面躺著，他也是這麽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他一回頭，看見淩憶挽端著一碗藥。
“說一身衣服沒來得及換，一身血腥味，怕你擔心，”淩憶挽一手推開門，回頭對他招招手：“進來呀，正好你餵他吃藥。”
蘇喬於是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屏著呼吸跟隨淩憶挽繞過屏風，終於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白君琰。
他又心痛，只得擡手捂住心口。
“屋裏要通風，他又不能吹風，就放了塊屏風擋著。”淩憶挽把碗往桌上一放：“你倒像是怕把他吵醒了似的。”
“前輩，琰哥他……他沒事吧？”
“當然有事。”
蘇喬蹲在床邊一手拉著白君琰的手，拇指在他虎口上摩挲片刻，小聲道：“……只要他還活著。”
淩憶挽噗嗤一笑：“你不擔心？”
“擔心，”蘇喬搖搖頭，認真看著白君琰的眉眼，又道：“但我會陪他。”
“好吧，能這樣想也挺好。”淩憶挽無意耽誤倆人獨處的時間，指了指桌上的藥，叮囑道：“藥記得餵了，服藥後一炷香的時間，你就用你的皓月真氣為他療傷，先試試效果怎麽樣。”
“我？”蘇喬詫異回頭，隨後又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請我師父來會不會、會不會更好些……”
不料淩憶挽突然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不不不不行！你、你師父不行，必須是你……哎呀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聽見沒！不能讓你師父來啊！”
蘇喬似懂非懂地點頭應下，將床頭的安神香挪了個位置，自己坐在了床邊，準備給白君琰餵藥。
——怎麽餵呢。
確實是個好問題。蘇喬左右看了看，確認是沒有可以用得上的東西，幹脆自己喝了一口噙在嘴裏，一手捏著白君琰的臉頰，俯身吻了上去——餵了進去。
苦澀的藥湯順著他的舌尖一點點滑入白君琰的喉嚨深處，本來以為這人是毫無知覺的，沒想到餵到最後一口的時候，他竟然感覺白君琰在……挽留？
這真是一種覆雜的感覺。察覺到白君琰似乎並不是全然沒有意識的，他心跳驟然加快了。隨後他一手撐在白君琰肩側，另一手撫過他的手臂扣住他的手，俯身幹脆又親了上去。
你在做什麽夢呢？蘇喬控制不住地想，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在夢裏……一遍一遍地挽留你？
“琰哥……琰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滾燙的淚水從兩人緊貼著的唇縫洇進去，他趴在白君琰身上一遍遍輕聲喚他。
剛才不問淩憶挽到底是怎麽個“當然有事”，想的便是就算白君琰要一直這麽躺下去，他也不怕，也能守一輩子——可眼下真的要開始那漫長的守候了，他又心有不甘。
他又“貪心”，希望白君琰能立刻醒來，能與他說話，能對他笑，能再抱抱他。
他的吻隨後輕輕落在白君琰的眉梢、眼睛、鼻尖，再是唇角、額頭，最後他幹脆趴在白君琰身上，臉埋進他頸窩，小聲啜泣著。
“你怎麽又哭啊，你別哭了，是我被罰了，又不是你。”
“嗚嗚嗚琰哥我不要你被罰站，琰哥不要被罰站，不要挨打……”
“行了你真的別哭了，我不痛，你先回家吃飯吧，好嗎？”
“阿喬要陪著琰哥罰站，阿喬不走！”
“……那你別哭啦，等會兒我帶你去爬樹，怎麽樣？”
“琰哥，琰哥你帶我去爬樹——不不不，我們去南海，去我娘的故鄉？或者我們再往北，去看看北寧國？
“去哪裏都行，只要是跟你一起去……”
蘇喬反覆穿梭在過去與當下，最想去的卻還是有白君琰的未來——他緊緊將人抱著，剛才那碗藥的苦澀這才從他舌根散開，一直蔓延到了心口，苦得他幾乎要泣不成聲。
……
*
一個月後。
轉眼白秋令與唐昀也在飛星谷住了整整一個月，白秋令幫著淩憶挽為白君琰調理身體，唐昀則不出意料地和淩君吵了一個月的架。
“為何不讓我給琰兒療傷？！我總比那臭小子內力深厚吧！”
新的一天，唐昀又是新的吵鬧。
淩君把他趕出去，一邊擺手一邊疲憊地說：“走走走，你自己去問你們家神醫，啊我是跟你解釋不清楚了——唐昀！你再踏進來一步！下回我就把姓白那小子毒死！”
“那你試試是蘇喬先拔了你的碎骨草，還是秋秋先拆了你的吊星樓！”
白秋令：“……”
不遠的地方，淩憶挽身後跟了個弟子，拎著大大小小十幾袋藥，與段青霜一道走過來。而蘇喬扶著白君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跟在他們身後。
見了白秋令，蘇喬便笑著與他打了個招呼：“白叔叔。”
“嗯。一切都打點好了，琰兒今日感覺怎麽樣？”
蘇喬遂湊到白君琰耳邊，大聲將話重覆了一遍。白君琰聽過，緩緩低頭也向他問候，略微吃力地說道：“叔叔費心了……今日很好……”
唐韻正好和淩君“爭執”完回到白秋令身邊，他上下打量了蘇喬一番，道：“真的要走了？你這樣出去萬一遇到仇家，可別又說因為你是我唐昀的徒弟才——”
段青霜一笑，適時接過他的話：“放心吧，這一路上乾坤二閣還有暗閣會時刻跟著，我去一趟碧心門，很快也會回來的。”
白秋令也微笑道：“前輩不用著急回來。”
“是啊前輩，蘇喬可是堂堂憑樓閣閣主的唯一嫡傳弟子，我才不信有些人會真的丟下他不管。”淩憶挽撇撇嘴，兩手一抱站在一邊，看唐昀不自然地別過臉，又笑道：“畢竟都不願意看到蘇喬太消耗自己整天搶著要給白君琰療傷——不過呢，閣主，這件事你肯定是沒法幫上忙了。”
唐昀立刻皺眉反問：“為何！”
“因為——”
“師父！”
此“千鈞一發”之時，蘇喬突然大喊一聲——唐昀驚得瞪大了眼睛朝他望過去。
他反應極快，幹咳兩聲打算糊弄過去，扶著白君琰一邊繼續朝前走一邊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啟程吧，你看你在這裏住的這些日子，氣得老谷主頭發都白了……”
“分明才剛天亮——他頭發本來就是白的！”
“……氣得碎骨草都不開花了。”蘇喬想了想，又道：“湯池都不熱了。”
唐昀：“……趕緊滾。”
半月前白君琰醒了，醒來之後，蘇喬很快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大問題——除了眼睛還能看得見，他幾乎五感盡失。
淩憶挽解釋說，這應該是與宋瑜曦全力一戰之時經脈錯亂，才導致了五感盡失，慢慢調理，假以時日是會恢覆的。
白君琰能這麽快醒來，蘇喬已是喜出望外，也沒有把五感盡失太當回事，一心想著先把他身體養好些，事無巨細悉心照料著。
很快，白君琰的聽覺先慢慢恢覆了，甚至比他說話還要早。而他能開口說話之後，蘇喬最先聽到的，便是——
我知道，我們總是能在一起的。
蘇喬聽了既感動又生氣，當晚便把他“晾”了半夜，後半夜實在不忍心，又偷偷摸回去，與他睡在了一張床上。
年青人身體恢覆得快，一些事情就……順其自然了。
次日蘇喬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都被收拾打理得幹幹凈凈，隨後他與白君琰都驚訝地發現——好像聽覺又恢覆了些。
後來他去問淩憶挽，但沒好意思說得太直接，而淩憶挽似乎早有準備，紅著耳根跟他認真交代了一番。他當即決定，等白君琰再好一些，就帶他去以前熟悉的地方，游山玩水，吃喝玩樂，說不定恢覆得更快。
這一決定得到了白秋令的支持，唐昀雖然不太讚成，最終也被白秋令說服了，於是便有了成行的這一天。
站在飛星谷門口，唐昀回頭看了一眼蘇喬來的那天踩壞的紫色小花，窮追不舍地又問了白秋令一遍：“到底為什麽不讓我給琰兒療傷？說不定他早就能活蹦亂跳了。”
“……”
“秋秋，你我之間難道還有什麽不可說的秘密？”
白秋令看他一眼，牽著馬轉身朝蘇喬和白君琰離開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秋秋——秋秋！”
“別喊了。”
“那你總該能告訴我，我們此去何處吧？”
白秋令翻身上馬，沖他笑了笑：“去曇花村。”
*
林間路上。
蘇喬背靠馬車門框放下手中長鞭，由著馬車緩緩向前。他於晨光中回頭看向馬車內閉目養神的白君琰，心頭一動，便笑著大聲喊他：“琰哥！”
白君琰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便已在溫柔註視他。
“你既然聽不見，那你醒來之前，我說我要帶你去南海——你怎麽就知道應我一聲‘好’呢？”
白君琰靜靜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微笑道：“不管你說什麽，都好。”
他的目光越過蘇喬的雙肩落在了更遠的地方，而後緩緩攀向明媚的晨光。擡頭的一瞬間，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波光粼粼的遼闊海面。再順著無數條匯入南海的河流，他立刻就找到了來自清城的那一條長河——
是蘇喬眼底的脈脈情意，賦予了這條長河流動的生機。
於是他最後看向了蘇喬的眼睛。
蘇喬正看著他笑，眼底笑意流轉，溫情盈盈。在蘇喬的眼裏他看到了長河的盡頭……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的來路與歸處。
—正文完—
作說占用一點正文對不起
謝謝大家，我終於把這個故事寫完了。敲下正文完三個字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輕松一點，因為我今天滿課（bushi），好吧，其實是因為可能大部分作者都會有的一種感覺……就是我好像寫得很糟糕。
蘇喬和白君琰這兩個人是我2015年和室友開著玩笑接了一個腦洞成型的。當時一個還是為愛墮入魔教的教主，另一個是堅持著愛與正義的武林盟主，我都寫了十六萬字了，最後還是重頭來過。結果這個故事被我寫成了這樣，蘇喬有些別扭，有些軸，但他最終還是勇敢的、善良的，白君琰就……我概括不出來，我覺得這裏面他和阿喬都是在變化成長的，老母親很欣慰，並且又感動了自己。（嗯）
--------------------
接上
正文只能到這裏了，但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人很多事沒講清楚，所以後面我會寫一些比較輕松的番外來做好善後工作……
感謝這一年多來大家的等待與包容，十月嵐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但她真的不太會講故事，總是容易講著講著就感動了自己，感動長佩頒獎典禮預定嘉賓了屬於是。
也要感謝阿喬，琰哥，閣主，秋秋，風兒，星辰，酒娘，段前輩，江門主，阿月，方二師兄，莫掌門……還有於掌門，傲雪妹妹，金姐姐，甚至（？）小宋和他的莫叔（真的是叔），打醬油的各大掌門，最佳背景板——各位反派以及可能是個好皇帝的袁義程，可能是個好將軍的趙崇暉……
不能再數了要數到下個作話去了，總之，山高水長，以上各位，有緣江湖再見！（番外除外）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蟲響，蟬鳴，鳥啼……晨曦，落日，水流，還有夢醒，昏睡，心悸——
蘇喬猛地睜開眼睛。
有人在他醒來的一瞬間推開房門進來，他來不及看清自己身處何地，慌忙下床，一把推開進來的人奔了出去。
……要去哪裏，他也不知道，只覺自己不該在這裏躺著，應該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跑到院門口他才從一片空白的腦海深處找到自己的目的地——白君琰，他要去找白君琰！
白秋令在後面追，見他如此失控，便足尖點地騰空飛去，落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讓開！”
他一揮手——這一幕正好讓唐昀見了，聽到他這語氣看他的這態度，唐昀脾氣一上來，將手裏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往白秋令手上一塞，拿扇子毫不留情地敲了他一下，呵斥道：“你給我客氣點！沒大沒小的成何體統！”
白秋令忙伸手拉他：“你兇什麽。”
“我兇？他那麽兇你——”
“……你剛醒，別跑那麽快，先把藥喝了。”白秋令沒理唐昀，反而溫聲又勸蘇喬：“很多事你不清楚，你跟我回去，把藥喝了，我慢慢告訴你，好麽？”
蘇喬回頭瞥一眼白秋令端著的藥，再擡頭看著他，沒有接藥，只問：“琰哥呢，你們把他……
“他在哪裏？”
“他……”
“他死了！你看看你這副——”
“唐昀！”白秋令忍無可忍，轉身把藥碗往身後的石桌上一放，怒道：“燒火做飯去！”
“……”唐昀哪受過這種“委屈”——不情不願兩手一背，罵罵咧咧地鉆進了廚房。
白秋令擡手拉住蘇喬，把人往後帶了幾步，指著冒熱氣的藥對他說：“你把藥喝了，我便告訴你他在何處。”
蘇喬一聽這話，眼底這才重新有了光，整個人也像是有了點兒生氣。他擡碗一飲而盡，嘴裏的苦澀全然感知不到似的，放碗便問：“白叔叔，琰哥呢？我就是想看看他，就是想看看，就是……”
就是想跟他死在一處。
他咽下後半句話，眼中酸澀，猝不及防便落下淚來，兩手緊緊握在一起，而後痛苦地捂著臉，任由那不斷上湧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一清醒過來就一刻也堅持不下去，剛才的美夢恰好成了他醒來之後真正的噩夢——
噩夢做得多了，美夢竟然比噩夢還可怕。
白秋令言而有信，但也警惕這小子聽了消息就跑，落雲袖已然準備好了，略作思索對蘇喬道：“酒娘與段前輩——”
蘇喬猛地擡頭。
“還有憶挽，將他一路護送回飛星谷，我們再修整兩日便可出發。”
“……飛星谷？”
“嗯。”白秋令頷首應他。
*
“你和宋瑜曦的身上，就有同生同滅蠱。”玉搖冬平靜道出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白君琰雙拳一松，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一道生機。
他下意識跟著重覆了一遍：“同生同滅蠱……”
“對，但此蠱原是用來救人的。”玉搖冬站起身，從木櫃中取出一個盒子，剔透的盒子裝了一只淡綠色的小蟲。
“它將蟲卵產在你的手腕處，七日後便有幼蟲爬出，將那幼蟲以懸玉宮禁術連同你的血渡給宋瑜曦——”
聽玉搖冬說著，白君琰仔細盯著那只動也不動的蟲子，指尖一動，下意識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就是這樣救了宋瑜曦的命，從此後你們的生死也綁在了一起。”玉搖冬淡淡道。
他幾乎立刻追問：“此蠱無解？”
玉搖冬倒抽一口氣，暫時沈默了。
對所有人她都說同生同滅蠱無解，但事實是此蠱可解。很多年前，懸玉宮某一任宮主曾與愛人種下此蠱，約定好此生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沒想到她遭遇愛人背叛，愛人竟然拋下她遠走中原，另娶他人。
“多像啊……多像我，可惜我當時舍不得給沈淵種下這樣的蠱，我願意陪他一起死，卻舍不得他跟我一起死。”玉搖冬苦澀地笑了笑，把那透明的盒子推向白君琰，又道：“後來她親手殺了那個人，一招致命，然後服下蟲毒，鬼門關走了一遭，活了下來。
“但服毒之後她是如何解毒的，我並不清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毒蟲交給你。”
最後白君琰托江月輝把這救命的毒藥轉“贈”給淩憶挽。那晚綁了又放開的密使，為他送出去的一封信，便是他將毒蟲的事告訴了淩憶挽。棋行險招，他每一步都走得驚心動魄。
而這最後一步，仍是落在蘇喬身上。
*
得知這一切之後，蘇喬本想當晚便偷偷溜走，不想他連門都沒能出去，就被唐昀親手捆在了床上。唐昀站在他床邊，不顧他憤怒的眼神，嘲諷笑道：“沒這能耐就別在我眼皮子底下犯渾。”
白秋令聽見動靜，從床上起來還沒來得及穿好衣裳，拿了件薄紗披在身上便匆匆趕來。“你這是做什麽？”他皺眉道。
“你怎麽起來了？”唐昀態度急轉，轉身將白秋令摟在懷裏小心拍了拍，“趕緊回去躺著，本來就累著你了，快快快，快回去！”
而蘇喬在床上掙紮：“唔！唔唔唔！”
“……怎麽還把嘴捂上了？”白秋令瞪他一眼把人推開，走去床邊將蘇喬嘴裏的布條取下，溫柔安慰道：“關心則亂，你師父這也是擔心你，那晚你急火攻心傷了身體，再喝兩天藥我們便一同去飛星谷，好不好？”
唐昀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一把將白秋令拽回來就往外扯，邊走邊埋怨道：“跟我回去！”
“你突然這是怎麽了？”白秋令不解。
“……我沒怎麽！今日我便要讓這小子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看他如此正經，白秋令反身關門，失笑又道：“你怎麽還跟孩子計較。”
“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你看他幹了多少——罷了，不提也罷，如今我們一家人團團圓圓，日後有的是機會治他！”
“這還真不像你說的話。”
“秋秋，日後我要管教他，你不準護短。”
“好好好，只要是正經管教……”
白秋令說話帶了笑意，每個字都帶著溫度蹦進了蘇喬耳朵裏。他高懸的心一點點沈下去，看著帳頂洩進來的一縷月光，也輕輕一笑。
……
*
半月後，飛星谷。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你看看你跟你師父簡直是一個德行！唐昀！你徒弟踩爛了我的藥！！！賠錢！！！”
“與我何關？你自己攔不住他，再說了，踩了它不會長？咋咋呼呼像什麽谷主……”
“五年才長這麽大！！”
“哎，秋秋，上次你說那個……”
一行三人抵達飛星谷，蘇喬一腳踏過谷門前那片紫色的毒草，在淩君的破口大罵中飛奔向藥廬。
這半月來發生了許多大事。年輕的皇帝急病不治身亡，太後傷心過度也隨之而去。與此同時惠帝的詔書重現天下，先太子遺孤繼承皇位，頭一件大事便是整飭北境軍，讓他們回到了邊境線上，護佑雲州邊境安寧。
而千裏外清城的縷縷冤魂也終於不再漂泊，蘇白兩家終於沈冤昭雪。
但這些此刻都不重要了。
蘇喬站在自己住過的那間屋子前，腦海裏飛快地閃過很多畫面，一時竟不敢推門進去。
“上次你在裏面躺著，他也是這麽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他一回頭，看見淩憶挽端著一碗藥。
“說一身衣服沒來得及換，一身血腥味，怕你擔心，”淩憶挽一手推開門，回頭對他招招手：“進來呀，正好你餵他吃藥。”
蘇喬於是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屏著呼吸跟隨淩憶挽繞過屏風，終於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白君琰。
他又心痛，只得擡手捂住心口。
“屋裏要通風，他又不能吹風，就放了塊屏風擋著。”淩憶挽把碗往桌上一放：“你倒像是怕把他吵醒了似的。”
“前輩，琰哥他……他沒事吧？”
“當然有事。”
蘇喬蹲在床邊一手拉著白君琰的手，拇指在他虎口上摩挲片刻，小聲道：“……只要他還活著。”
淩憶挽噗嗤一笑：“你不擔心？”
“擔心，”蘇喬搖搖頭，認真看著白君琰的眉眼，又道：“但我會陪他。”
“好吧，能這樣想也挺好。”淩憶挽無意耽誤倆人獨處的時間，指了指桌上的藥，叮囑道：“藥記得餵了，服藥後一炷香的時間，你就用你的皓月真氣為他療傷，先試試效果怎麽樣。”
“我？”蘇喬詫異回頭，隨後又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請我師父來會不會、會不會更好些……”
不料淩憶挽突然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不不不不行！你、你師父不行，必須是你……哎呀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聽見沒！不能讓你師父來啊！”
蘇喬似懂非懂地點頭應下，將床頭的安神香挪了個位置，自己坐在了床邊，準備給白君琰餵藥。
——怎麽餵呢。
確實是個好問題。蘇喬左右看了看，確認是沒有可以用得上的東西，幹脆自己喝了一口噙在嘴裏，一手捏著白君琰的臉頰，俯身吻了上去——餵了進去。
苦澀的藥湯順著他的舌尖一點點滑入白君琰的喉嚨深處，本來以為這人是毫無知覺的，沒想到餵到最後一口的時候，他竟然感覺白君琰在……挽留？
這真是一種覆雜的感覺。察覺到白君琰似乎並不是全然沒有意識的，他心跳驟然加快了。隨後他一手撐在白君琰肩側，另一手撫過他的手臂扣住他的手，俯身幹脆又親了上去。
你在做什麽夢呢？蘇喬控制不住地想，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在夢裏……一遍一遍地挽留你？
“琰哥……琰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滾燙的淚水從兩人緊貼著的唇縫洇進去，他趴在白君琰身上一遍遍輕聲喚他。
剛才不問淩憶挽到底是怎麽個“當然有事”，想的便是就算白君琰要一直這麽躺下去，他也不怕，也能守一輩子——可眼下真的要開始那漫長的守候了，他又心有不甘。
他又“貪心”，希望白君琰能立刻醒來，能與他說話，能對他笑，能再抱抱他。
他的吻隨後輕輕落在白君琰的眉梢、眼睛、鼻尖，再是唇角、額頭，最後他幹脆趴在白君琰身上，臉埋進他頸窩，小聲啜泣著。
“你怎麽又哭啊，你別哭了，是我被罰了，又不是你。”
“嗚嗚嗚琰哥我不要你被罰站，琰哥不要被罰站，不要挨打……”
“行了你真的別哭了，我不痛，你先回家吃飯吧，好嗎？”
“阿喬要陪著琰哥罰站，阿喬不走！”
“……那你別哭啦，等會兒我帶你去爬樹，怎麽樣？”
“琰哥，琰哥你帶我去爬樹——不不不，我們去南海，去我娘的故鄉？或者我們再往北，去看看北寧國？
“去哪裏都行，只要是跟你一起去……”
蘇喬反覆穿梭在過去與當下，最想去的卻還是有白君琰的未來——他緊緊將人抱著，剛才那碗藥的苦澀這才從他舌根散開，一直蔓延到了心口，苦得他幾乎要泣不成聲。
……
*
一個月後。
轉眼白秋令與唐昀也在飛星谷住了整整一個月，白秋令幫著淩憶挽為白君琰調理身體，唐昀則不出意料地和淩君吵了一個月的架。
“為何不讓我給琰兒療傷？！我總比那臭小子內力深厚吧！”
新的一天，唐昀又是新的吵鬧。
淩君把他趕出去，一邊擺手一邊疲憊地說：“走走走，你自己去問你們家神醫，啊我是跟你解釋不清楚了——唐昀！你再踏進來一步！下回我就把姓白那小子毒死！”
“那你試試是蘇喬先拔了你的碎骨草，還是秋秋先拆了你的吊星樓！”
白秋令：“……”
不遠的地方，淩憶挽身後跟了個弟子，拎著大大小小十幾袋藥，與段青霜一道走過來。而蘇喬扶著白君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跟在他們身後。
見了白秋令，蘇喬便笑著與他打了個招呼：“白叔叔。”
“嗯。一切都打點好了，琰兒今日感覺怎麽樣？”
蘇喬遂湊到白君琰耳邊，大聲將話重覆了一遍。白君琰聽過，緩緩低頭也向他問候，略微吃力地說道：“叔叔費心了……今日很好……”
唐韻正好和淩君“爭執”完回到白秋令身邊，他上下打量了蘇喬一番，道：“真的要走了？你這樣出去萬一遇到仇家，可別又說因為你是我唐昀的徒弟才——”
段青霜一笑，適時接過他的話：“放心吧，這一路上乾坤二閣還有暗閣會時刻跟著，我去一趟碧心門，很快也會回來的。”
白秋令也微笑道：“前輩不用著急回來。”
“是啊前輩，蘇喬可是堂堂憑樓閣閣主的唯一嫡傳弟子，我才不信有些人會真的丟下他不管。”淩憶挽撇撇嘴，兩手一抱站在一邊，看唐昀不自然地別過臉，又笑道：“畢竟都不願意看到蘇喬太消耗自己整天搶著要給白君琰療傷——不過呢，閣主，這件事你肯定是沒法幫上忙了。”
唐昀立刻皺眉反問：“為何！”
“因為——”
“師父！”
此“千鈞一發”之時，蘇喬突然大喊一聲——唐昀驚得瞪大了眼睛朝他望過去。
他反應極快，幹咳兩聲打算糊弄過去，扶著白君琰一邊繼續朝前走一邊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啟程吧，你看你在這裏住的這些日子，氣得老谷主頭發都白了……”
“分明才剛天亮——他頭發本來就是白的！”
“……氣得碎骨草都不開花了。”蘇喬想了想，又道：“湯池都不熱了。”
唐昀：“……趕緊滾。”
半月前白君琰醒了，醒來之後，蘇喬很快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大問題——除了眼睛還能看得見，他幾乎五感盡失。
淩憶挽解釋說，這應該是與宋瑜曦全力一戰之時經脈錯亂，才導致了五感盡失，慢慢調理，假以時日是會恢覆的。
白君琰能這麽快醒來，蘇喬已是喜出望外，也沒有把五感盡失太當回事，一心想著先把他身體養好些，事無巨細悉心照料著。
很快，白君琰的聽覺先慢慢恢覆了，甚至比他說話還要早。而他能開口說話之後，蘇喬最先聽到的，便是——
我知道，我們總是能在一起的。
蘇喬聽了既感動又生氣，當晚便把他“晾”了半夜，後半夜實在不忍心，又偷偷摸回去，與他睡在了一張床上。
年青人身體恢覆得快，一些事情就……順其自然了。
次日蘇喬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都被收拾打理得幹幹凈凈，隨後他與白君琰都驚訝地發現——好像聽覺又恢覆了些。
後來他去問淩憶挽，但沒好意思說得太直接，而淩憶挽似乎早有準備，紅著耳根跟他認真交代了一番。他當即決定，等白君琰再好一些，就帶他去以前熟悉的地方，游山玩水，吃喝玩樂，說不定恢覆得更快。
這一決定得到了白秋令的支持，唐昀雖然不太讚成，最終也被白秋令說服了，於是便有了成行的這一天。
站在飛星谷門口，唐昀回頭看了一眼蘇喬來的那天踩壞的紫色小花，窮追不舍地又問了白秋令一遍：“到底為什麽不讓我給琰兒療傷？說不定他早就能活蹦亂跳了。”
“……”
“秋秋，你我之間難道還有什麽不可說的秘密？”
白秋令看他一眼，牽著馬轉身朝蘇喬和白君琰離開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秋秋——秋秋！”
“別喊了。”
“那你總該能告訴我，我們此去何處吧？”
白秋令翻身上馬，沖他笑了笑：“去曇花村。”
*
林間路上。
蘇喬背靠馬車門框放下手中長鞭，由著馬車緩緩向前。他於晨光中回頭看向馬車內閉目養神的白君琰，心頭一動，便笑著大聲喊他：“琰哥！”
白君琰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便已在溫柔註視他。
“你既然聽不見，那你醒來之前，我說我要帶你去南海——你怎麽就知道應我一聲‘好’呢？”
白君琰靜靜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微笑道：“不管你說什麽，都好。”
他的目光越過蘇喬的雙肩落在了更遠的地方，而後緩緩攀向明媚的晨光。擡頭的一瞬間，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波光粼粼的遼闊海面。再順著無數條匯入南海的河流，他立刻就找到了來自清城的那一條長河——
是蘇喬眼底的脈脈情意，賦予了這條長河流動的生機。
於是他最後看向了蘇喬的眼睛。
蘇喬正看著他笑，眼底笑意流轉，溫情盈盈。在蘇喬的眼裏他看到了長河的盡頭……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的來路與歸處。
—正文完—
作說占用一點正文對不起
謝謝大家，我終於把這個故事寫完了。敲下正文完三個字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輕松一點，因為我今天滿課（bushi），好吧，其實是因為可能大部分作者都會有的一種感覺……就是我好像寫得很糟糕。
蘇喬和白君琰這兩個人是我2015年和室友開著玩笑接了一個腦洞成型的。當時一個還是為愛墮入魔教的教主，另一個是堅持著愛與正義的武林盟主，我都寫了十六萬字了，最後還是重頭來過。結果這個故事被我寫成了這樣，蘇喬有些別扭，有些軸，但他最終還是勇敢的、善良的，白君琰就……我概括不出來，我覺得這裏面他和阿喬都是在變化成長的，老母親很欣慰，並且又感動了自己。（嗯）
--------------------
接上
正文只能到這裏了，但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人很多事沒講清楚，所以後面我會寫一些比較輕松的番外來做好善後工作……
感謝這一年多來大家的等待與包容，十月嵐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但她真的不太會講故事，總是容易講著講著就感動了自己，感動長佩頒獎典禮預定嘉賓了屬於是。
也要感謝阿喬，琰哥，閣主，秋秋，風兒，星辰，酒娘，段前輩，江門主，阿月，方二師兄，莫掌門……還有於掌門，傲雪妹妹，金姐姐，甚至（？）小宋和他的莫叔（真的是叔），打醬油的各大掌門，最佳背景板——各位反派以及可能是個好皇帝的袁義程，可能是個好將軍的趙崇暉……
不能再數了要數到下個作話去了，總之，山高水長，以上各位，有緣江湖再見！（番外除外）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