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 我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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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1 我就不一樣了
果依娜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被擄至中原，才出虎口卻又入“狼穴”——她原並不知這是狼穴。長寧公主待她親如姐妹，她在川蘭皇庭無人在意，到了雲州卻得了萬般寵愛，甚至惠帝都對她青睞有加。
後來她無奈下嫁當時已然娶親的兵部侍郎藍世玉，成為了藍府大夫人。深知藍世玉與出身平凡的結發妻子情深似海，她一天也沒做過棒打鴛鴦的事，反而對兩人的女兒藍鏡疼愛有加。
那混亂的一夜，立政殿走水，惠帝失蹤，她與趙慕瑩在宮墻內還見證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暗殺。
“永安郡主習武，我們與混亂中自尋出路時，竟然撞見了一次刺殺——”十餘年過去了，趙慕瑩看起來仍是心有餘悸的樣子，雙唇一抖，聲音也不大穩了，“她認出被追殺之人是曾在立政殿家宴時見過的，服侍惠帝的宮人，便冒險蒙面出手相救。”
但那行刺殺之事的畢竟不是一般人，果依娜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自清城事發起，她便料定藍家已然陷入這漩渦之中不得抽身。
警惕宋敬過河拆橋，她下意識將這宮人所護送之物看得無比重要，於萬分危急之時從宮人手中奪過那個精巧的匣子，黑衣人隨後致命一擊便洞穿了宮人心口。那宮人倒地之時袖中飛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物件，便正好讓趙慕瑩踩在腳下，躲過了黑衣人的視線。
禁軍統領帶人趕到，黑衣人不得不先逃離現場。而果依娜取得匣子後將其藏匿於步輦之中，躲過了禁軍的搜查。當晚，兩人將匣子帶出宮，趙慕瑩六神無主，與果依娜商議之下，決定將此事告知趙崇暉。
“我於宮中一無所獲，回到家才發現此物陰差陽錯竟然被慕瑩和永安郡主帶出來……我因而推斷新太子已然知道有詔書，才不惜痛下殺手。”
趙崇暉食指與拇指摩挲，若有所思地看向偏院大門，不經意間一眼看到了樹上兩個少年——
本是視線無意掃過二人，江星辰卻被他盯得心頭猛跳，一時不察又差點摔下樹，易南風連忙將人護住，低聲問他怎麽了。他一擺手，敷衍兩句便旋身而下，穩穩落地。
趙崇暉的視線最終回到蘇喬身上，“就在我們為如何安置那匣子遲遲拿不定主意之時，於掌門來了。”
“於天陽？”蘇喬眉頭緊皺，問道：“是他把詔書帶到了西域去？”
“一開始我們並不知他到底將詔書放在何處，打開匣子需要鑰匙，整個機關也是他造的，他承諾待妥善安置後，會告知於我東西放在哪兒。”
“他就此便退出了？”酒娘問，“若是他反悔怎麽辦？你們又如何得知他所言一定是真？”
趙崇暉又是苦笑，搖了搖頭，他說：“那種局面我們有何選擇？新太子一手遮天，賀玄莫手握能夠操控千軍萬馬的蠱藥，若是有選擇，北境十萬大軍幾年前便南下了。”
蘇喬聽完趙崇暉和趙慕瑩的講述，心頭巨石倒像是挪開了分寸，終於能容他喘息片刻。
他調整著一呼一吸，沈默片刻後，再問趙崇暉：“方子佩身上的蠱，侯爺還沒說。”
趙崇暉一楞，隨後又是緩緩搖頭：“我當真不知是何蠱，我只知賀玄莫可用此蠱控制活人，為避免蠱人失控誤傷操控者，配以天長山密鎖，其餘的……我一概不知，所有的話我都已經說了，如今你們若再是不信，我也別無他法……”
聽完整個“故事”的袁義程早已千言萬語梗於心頭，他的記憶仿佛缺失了一段，尤為重要的那一段，關乎他接下來如何抉擇，也關乎那十萬北境軍何去何從。
他不願再深思熟慮，於蘇喬之前搶先一步道：“我相信侯爺，侯爺欠清城百姓的，父親欠清城百姓的——我會還。”
蘇喬擡眼看他，戲謔道：“你拿什麽還？”
“我知道於你們而言雲州天下算不得什麽，我這條命也毫無用處，但我如今一無所有，空有一個皇室身份，若是能為父王、為姜老先生、為蘇大人……為白家，為更多人洗刷冤屈還他們清白——”
袁義程呼吸一滯，語氣也隨之一頓，片刻後他無比真摯又鄭重地繼續道：“蘇喬，你我活下來皆為覆仇，若是接下來，我這條命你拿去有用，便拿去。”
蘇喬聽罷，信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對他道：“宋程，你說得對，你我活下來皆為覆仇，但冤有頭債有主，還債也輪不到你還，畢竟——”
說著，他又頷首冷笑：“侯爺欠的比你多多了。”
趙崇暉似乎也已疲於辯解，認下了蘇喬這句話，“天長山，於掌門後來如約告訴了我們詔書在何處，又應該如何取得，此前對你們百般隱瞞，不是我還心存僥幸，是怕你們也無法應付那要命的蠱藥，平白讓賀玄莫狗急跳墻，提前下手，也怕你們並非真心，最後都會將這一切算回我們身上。”
“難道不該算在你身上？”酒娘說完，又笑他：“如今侯爺怎麽又願意和盤托出了？”
“侯爺不過是知道懸玉宮蠱毒可解，而且——”
蘇喬說著，凝眸看向趙崇暉，視線在他和袁義程身上來回，而後落在桌上的茶壺。
他覺得口幹，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茶。茶還溫熱，他卻是以冷冷的語氣說道：“真正打開詔書的機關密鑰就在鳳臺，眼下大局已定，馬上就能完成那位皇帝的囑托了，是麽侯爺？”
*
事關拿到詔書的關鍵密鑰到底在何處，千裏之外，還有兩個人在為之“奔波”。
白君琰雖暫時沒能想通為什麽宋瑜曦要壞了賀玄莫的“好事”，擄走於傲雪壞的又是什麽好事，卻已經在與唐昀會和前去救人的路上了。
他此時亦還未曾想蘇喬為什麽如此幹脆地答應了他的提議，他問段青霜的問題其實自己也沒有答案。
——答案似乎是確定的，他與蘇喬都不會眼睜睜看著對方涉險而往，但它又充滿不確定，兩人分頭行動，他也說不上來哪邊更加危險。
於是連著幾天他都很著急，著急趕路，打探於傲雪的下落，最終引來了唐昀的不滿。
“今日就在這裏歇，我說了算！”唐昀生氣。他不知道怎麽才幾個月的時間，白君琰身上沈不住氣的那股勁兒就已大有超過蘇喬的趨勢。
白君琰雖愈發沈不住氣了，但還是將尊老愛幼拿捏得很穩，十分慎重地，試圖說服唐昀繼續趕路，言辭懇切道：“昀叔叔，天長山與清城舊案以及叔叔墜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今能夠讓於掌門坦誠相待的唯一辦法就是盡快救出於傲雪姑娘……阿喬已經去鳳臺多日，卻遲遲未傳信來，我……”
可惜唐昀並不“領情”，直接兩眼一閉，坐在石墩上開始閉目養神，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悠悠吐出一句話來：“我死了他都不會死，著什麽急。”
“昀叔叔，慎言。”白君琰沒由來地心頭一跳，忽而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唐昀半睜一只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把於傲雪抓了，他們是想做什麽？”
“以此要挾於掌門。”白君琰答道。
“我們找了這麽幾天，半點消息也無，是辰閣的人不好用了？”唐昀輕蔑一笑，重新閉上眼睛，又道：“於錦繡打的什麽算盤，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白君琰聽得些許錯愕，眉心微蹙望向唐昀：“昀叔叔此言何意？”
“於錦繡手裏有賀玄莫和那個叫什麽曦的——”
“宋瑜曦。”
“管不著他姓甚名誰，總之他們要從於錦繡手裏拿到點兒什麽東西，所以於傲雪是被擄走，而不是被殺，”說著，唐昀又笑，“我就不一樣了，於傲雪是死是活有什麽要緊？我們要把於傲雪搶出來，但並不是還給天長山。”
聽及此，白君琰才算是領會到唐昀的意思，斟酌片刻道：“我與阿喬都放不下這份血海深仇，所以昀叔叔的意思是，就算我們不知道賀玄莫想幹什麽，也可以直接殺了他報仇，至於他想做什麽，根本不重要。”
“是這個意思。”唐昀遂欣慰地點了點頭，停頓片刻又補了一句：“於錦繡也知道這個，所以她不希望我們找到於傲雪，這還不明白？”
白君琰終於也在唐昀對面坐下，並且比剛才冷靜了許多。
他長時間沈默，唐昀倒覺得意外了。又過了會兒，最後一根木柴燒過，火苗攢動著熄滅，唐昀睜開眼，沈聲道：“前幾日我已命乾閣主打探於錦繡的動向，明日便去與他會和。”
白君琰應了聲好，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腰間的玉佩，猛然回神，想起來兩人分別前蘇喬把玉佩要了回去。
那日永洛暴雨，他見他的阿喬於噩夢中緊緊攥著那半塊玉佩，心中不過是困惑——或許再多一點擔憂——也絕不像現在這樣，回想一分便要痛心一陣。
他總是不安，總覺得蘇喬騙了他，是只身赴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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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不完了，要早起，晚上回家再更剩下兩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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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無奈下嫁當時已然娶親的兵部侍郎藍世玉，成為了藍府大夫人。深知藍世玉與出身平凡的結發妻子情深似海，她一天也沒做過棒打鴛鴦的事，反而對兩人的女兒藍鏡疼愛有加。
那混亂的一夜，立政殿走水，惠帝失蹤，她與趙慕瑩在宮墻內還見證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暗殺。
“永安郡主習武，我們與混亂中自尋出路時，竟然撞見了一次刺殺——”十餘年過去了，趙慕瑩看起來仍是心有餘悸的樣子，雙唇一抖，聲音也不大穩了，“她認出被追殺之人是曾在立政殿家宴時見過的，服侍惠帝的宮人，便冒險蒙面出手相救。”
但那行刺殺之事的畢竟不是一般人，果依娜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自清城事發起，她便料定藍家已然陷入這漩渦之中不得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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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統領帶人趕到，黑衣人不得不先逃離現場。而果依娜取得匣子後將其藏匿於步輦之中，躲過了禁軍的搜查。當晚，兩人將匣子帶出宮，趙慕瑩六神無主，與果依娜商議之下，決定將此事告知趙崇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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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暉食指與拇指摩挲，若有所思地看向偏院大門，不經意間一眼看到了樹上兩個少年——
本是視線無意掃過二人，江星辰卻被他盯得心頭猛跳，一時不察又差點摔下樹，易南風連忙將人護住，低聲問他怎麽了。他一擺手，敷衍兩句便旋身而下，穩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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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們並不知他到底將詔書放在何處，打開匣子需要鑰匙，整個機關也是他造的，他承諾待妥善安置後，會告知於我東西放在哪兒。”
“他就此便退出了？”酒娘問，“若是他反悔怎麽辦？你們又如何得知他所言一定是真？”
趙崇暉又是苦笑，搖了搖頭，他說：“那種局面我們有何選擇？新太子一手遮天，賀玄莫手握能夠操控千軍萬馬的蠱藥，若是有選擇，北境十萬大軍幾年前便南下了。”
蘇喬聽完趙崇暉和趙慕瑩的講述，心頭巨石倒像是挪開了分寸，終於能容他喘息片刻。
他調整著一呼一吸，沈默片刻後，再問趙崇暉：“方子佩身上的蠱，侯爺還沒說。”
趙崇暉一楞，隨後又是緩緩搖頭：“我當真不知是何蠱，我只知賀玄莫可用此蠱控制活人，為避免蠱人失控誤傷操控者，配以天長山密鎖，其餘的……我一概不知，所有的話我都已經說了，如今你們若再是不信，我也別無他法……”
聽完整個“故事”的袁義程早已千言萬語梗於心頭，他的記憶仿佛缺失了一段，尤為重要的那一段，關乎他接下來如何抉擇，也關乎那十萬北境軍何去何從。
他不願再深思熟慮，於蘇喬之前搶先一步道：“我相信侯爺，侯爺欠清城百姓的，父親欠清城百姓的——我會還。”
蘇喬擡眼看他，戲謔道：“你拿什麽還？”
“我知道於你們而言雲州天下算不得什麽，我這條命也毫無用處，但我如今一無所有，空有一個皇室身份，若是能為父王、為姜老先生、為蘇大人……為白家，為更多人洗刷冤屈還他們清白——”
袁義程呼吸一滯，語氣也隨之一頓，片刻後他無比真摯又鄭重地繼續道：“蘇喬，你我活下來皆為覆仇，若是接下來，我這條命你拿去有用，便拿去。”
蘇喬聽罷，信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對他道：“宋程，你說得對，你我活下來皆為覆仇，但冤有頭債有主，還債也輪不到你還，畢竟——”
說著，他又頷首冷笑：“侯爺欠的比你多多了。”
趙崇暉似乎也已疲於辯解，認下了蘇喬這句話，“天長山，於掌門後來如約告訴了我們詔書在何處，又應該如何取得，此前對你們百般隱瞞，不是我還心存僥幸，是怕你們也無法應付那要命的蠱藥，平白讓賀玄莫狗急跳墻，提前下手，也怕你們並非真心，最後都會將這一切算回我們身上。”
“難道不該算在你身上？”酒娘說完，又笑他：“如今侯爺怎麽又願意和盤托出了？”
“侯爺不過是知道懸玉宮蠱毒可解，而且——”
蘇喬說著，凝眸看向趙崇暉，視線在他和袁義程身上來回，而後落在桌上的茶壺。
他覺得口幹，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茶。茶還溫熱，他卻是以冷冷的語氣說道：“真正打開詔書的機關密鑰就在鳳臺，眼下大局已定，馬上就能完成那位皇帝的囑托了，是麽侯爺？”
*
事關拿到詔書的關鍵密鑰到底在何處，千裏之外，還有兩個人在為之“奔波”。
白君琰雖暫時沒能想通為什麽宋瑜曦要壞了賀玄莫的“好事”，擄走於傲雪壞的又是什麽好事，卻已經在與唐昀會和前去救人的路上了。
他此時亦還未曾想蘇喬為什麽如此幹脆地答應了他的提議，他問段青霜的問題其實自己也沒有答案。
——答案似乎是確定的，他與蘇喬都不會眼睜睜看著對方涉險而往，但它又充滿不確定，兩人分頭行動，他也說不上來哪邊更加危險。
於是連著幾天他都很著急，著急趕路，打探於傲雪的下落，最終引來了唐昀的不滿。
“今日就在這裏歇，我說了算！”唐昀生氣。他不知道怎麽才幾個月的時間，白君琰身上沈不住氣的那股勁兒就已大有超過蘇喬的趨勢。
白君琰雖愈發沈不住氣了，但還是將尊老愛幼拿捏得很穩，十分慎重地，試圖說服唐昀繼續趕路，言辭懇切道：“昀叔叔，天長山與清城舊案以及叔叔墜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今能夠讓於掌門坦誠相待的唯一辦法就是盡快救出於傲雪姑娘……阿喬已經去鳳臺多日，卻遲遲未傳信來，我……”
可惜唐昀並不“領情”，直接兩眼一閉，坐在石墩上開始閉目養神，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悠悠吐出一句話來：“我死了他都不會死，著什麽急。”
“昀叔叔，慎言。”白君琰沒由來地心頭一跳，忽而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唐昀半睜一只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把於傲雪抓了，他們是想做什麽？”
“以此要挾於掌門。”白君琰答道。
“我們找了這麽幾天，半點消息也無，是辰閣的人不好用了？”唐昀輕蔑一笑，重新閉上眼睛，又道：“於錦繡打的什麽算盤，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白君琰聽得些許錯愕，眉心微蹙望向唐昀：“昀叔叔此言何意？”
“於錦繡手裏有賀玄莫和那個叫什麽曦的——”
“宋瑜曦。”
“管不著他姓甚名誰，總之他們要從於錦繡手裏拿到點兒什麽東西，所以於傲雪是被擄走，而不是被殺，”說著，唐昀又笑，“我就不一樣了，於傲雪是死是活有什麽要緊？我們要把於傲雪搶出來，但並不是還給天長山。”
聽及此，白君琰才算是領會到唐昀的意思，斟酌片刻道：“我與阿喬都放不下這份血海深仇，所以昀叔叔的意思是，就算我們不知道賀玄莫想幹什麽，也可以直接殺了他報仇，至於他想做什麽，根本不重要。”
“是這個意思。”唐昀遂欣慰地點了點頭，停頓片刻又補了一句：“於錦繡也知道這個，所以她不希望我們找到於傲雪，這還不明白？”
白君琰終於也在唐昀對面坐下，並且比剛才冷靜了許多。
他長時間沈默，唐昀倒覺得意外了。又過了會兒，最後一根木柴燒過，火苗攢動著熄滅，唐昀睜開眼，沈聲道：“前幾日我已命乾閣主打探於錦繡的動向，明日便去與他會和。”
白君琰應了聲好，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腰間的玉佩，猛然回神，想起來兩人分別前蘇喬把玉佩要了回去。
那日永洛暴雨，他見他的阿喬於噩夢中緊緊攥著那半塊玉佩，心中不過是困惑——或許再多一點擔憂——也絕不像現在這樣，回想一分便要痛心一陣。
他總是不安，總覺得蘇喬騙了他，是只身赴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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