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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 見了你又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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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 見了你又要吐血

兩人來到莫清硯房門外時,門口有人守著,而方子佩守著莫清硯,屋裏有鳳臺弟子正在給他處理傷口。蘇喬一腳邁進去,往桌上放了一瓶金瘡藥,道:“用這個吧。”

方子佩拿起瓶子看了看:“多謝蘇公子,這是……”

“別一口一個蘇公子,大家已經這麽熟了,叫我名字便好,”蘇喬指著那瓶金瘡藥,又道:“這可是飛星谷淩君谷主親自做研制的,內服加外用,好得快。”

“既然是淩君谷主親自調配,這麽貴重的藥,我就——”

蘇喬連連擺手打斷他:“不貴重,一點都不貴重,我那兒多的是,內傷外傷一塊兒治,莫師兄也能用,待會兒我再送過來。”

白君琰不由笑笑,看那些瓶子著實眼熟,料想應該是上次從鎖月樓帶出來的,沒想到他還一直帶著。

方子佩不好推辭,就著水把藥吞了,一旁的師弟便給他外用。蘇喬等他包紮完也不見有大夫來看莫清硯,便問:“莫師兄怎麽樣了?”

“門中大夫下山采買了,已經讓人去催,片刻便到。”

“我略懂一些醫術,你要是不嫌棄,”蘇喬嘴上說著謙遜的話,袖子卻已經大大方方挽起來了。他走到莫清硯床邊頷首看著那昏迷不醒的人,接著道:“我可以幫莫師兄看看。”

方子佩穿好衣服站起來也走到床邊,與蘇喬的目光落在一處,“如此甚好,那便請蘇公子看看師兄的傷。”他道。

不多會兒,蘇喬把完脈寫了張方子,方子佩接過去遞給一旁的鳳臺弟子,吩咐下去:“去抓藥。”

“莫師兄的傷不會危及性命,但要養上一些時日,”蘇喬回到白君琰身邊站著,思來想去掂量著又道:“你也得養著,傷口太深,這段時間都好好休息吧。”

他心說自己都暗示得那麽明顯了,這方子佩也該懂是什麽意思了吧。他又轉頭看白君琰,白君琰卻對他搖了搖頭。

從莫清硯房裏出來,蘇喬便悶頭走在前面,任憑白君琰在身後怎麽喊他都不回頭理人,一直要走到偏院了,白君琰看左右無人,便跨了一步上前,一手拉住他沒受傷的手臂把人往懷裏一帶,輕聲問:“阿喬生我氣了?”

蘇喬盯了他片刻才道:“你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你知道嗎?”

“阿喬別生氣,他們師兄弟感情好,莫師兄傷得重,他此時自然是顧不上其他的,我沒事,你放心。”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

“好了阿喬,你今日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們再找方少俠商議此事。”

回到偏院,白君琰把不情不願的蘇喬推到床邊,脫了衣裳和鞋好不容易才哄上床躺著,卻被他一把也拉進了被窩裏。

兩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說閑話,蘇喬盯著素凈的床幔發呆,突然想起一樁事。他轉過頭問白君琰:“琰哥,你還記得你當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兄妹倆麽?”

白君琰想了想,點頭道:“嗯,在繁江城。”

“我們後來又去了一趟京城,發現劉俊才的兒子被抓了,聽說有從東江遞上來的狀書,告他挪用賑災銀兩。”

“說是定國候在東江,但我們到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蘇喬兩指一碰打了個響指,道:“對,東江告狀的人和袁義程有關,那你說袁義程會不會和定國候有關啊?”

“聽阿喬這麽一說,可能是有關系。”白君琰說著便側過了身,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蓋住蘇喬的肩膀:“阿喬,你還是先——”

不料蘇喬兩手靈活地一下從被子裏翻了出來,也側過身,兩手抱在胸前抿唇笑了笑說:“琰哥,如果啊,我說如果,如果這狀真的是定國候告的,那定國候的妹妹可是嫁給張巍了啊,張巍是聽劉俊才使喚的,他為什麽非要去告劉俊才呢?”

“為什麽?”

“這肯定有問題啊!這幾個人,那幾個玉釵肯定有問題。”

“嗯。”

“等你養好傷,頭一件事我們就去找那個定國候!找到他肯定就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我明天就——唔!”

白君琰一手搭在他眼睛上一手輕輕捂了他的嘴,看他咬著下唇要生氣又忍下去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口,溫聲說:“快睡覺。”

*

次日蘇喬雖起了個大早,卻也發現白君琰已經不在房中。他一路從偏院找到前廳去,看見白君琰正與方子佩交談,隔得太遠,兩人說了些什麽確實聽不大清。只不過他許久未見白君琰如此神情輕松的樣子,便實在想上前聽聽二人在講些什麽。

他剛走近些,擡手與正好回頭的方子佩打了聲招呼:“方少俠這麽早。”

方子佩抱拳行禮:“蘇兄早。門中弟子很早起床練功,我也習慣早起了。”

“跟琰哥說什麽呢,有說有笑的。”蘇喬站在白君琰身邊,一手擡起來搭在他肩上,另一手在他胸口拍了拍:“我們這位白少俠平時可不愛笑。”

白君琰遂偏過頭瞧他,故意似地抿唇笑了笑。

“我們聊聊劍法,也無其他。”方子佩像是聽不出他的玩笑,認真答覆起來。

“那看來這段時間我應該在鳳臺多偷師學藝了。”

蘇喬話音將落,便有鳳臺弟子從莫清硯住的院子匆忙跑過來,方子佩立刻收斂了笑意,神色忽而變得緊張。

沒等跑來的弟子開口,他便先一步問:“何事慌張?”

“大師兄醒了!”

蘇喬與白君琰跟隨方子佩小跑至莫清硯的院中,方子佩提了衣擺便要一步跨進去,蘇喬眼疾手快拉著袖子把人拽了回來。

方子佩不解回頭,他道:“你別進去了,我先進去看看,怕他見了你又要吐血。”

“可——”

“可什麽可,你跟琰哥討論劍術去,莫師兄現在肯定不想見你。”蘇喬說著,兀自邁入莫清硯房中還反身關了房門,把方子佩一句“可是”徹底擋在了門外。

莫清硯應是醒了好一會兒了,但一碗藥快放涼了也沒喝,仍是放在床邊的凳子上。他見來人是蘇喬,便要起身周全禮數,蘇喬忙將人攔回了床上。

“躺著吧,你我這算是熟人了,別講究這麽些禮數。”

莫清硯臉色不好,卻還是笑意相迎,道:“蘇公子。”

“這藥……”蘇喬看看凳子上的碗,幹脆一屁股坐在了莫清硯的床榻上,一把端起藥碗,笑道:“多好的藥材,不喝可惜了。”

他絲毫未覺不妥,老友一般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藥湯遞到莫清硯嘴邊,掐了他推辭的話頭道:“你我實在是緣分不淺,頭一回見面不是我受傷就是你暈倒,第二回也那樣驚險,如今這第三回,竟然還是我救你死裏逃生。”

莫清硯看著面前湯匙裏的藥湯皺起眉頭,極為難地推辭一句:“怎敢勞煩蘇公子餵我喝——”

“那你便痛快些自己喝了。”蘇喬看著他笑,整個碗一同遞過去,“你這條命是我豁出命救回來的,我可是難得救人一回。”

“多謝蘇公子……”莫清硯還是把碗接過去,卻也只是接過去,兩手捧著碗,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就是不張嘴喝。

蘇喬便又苦口婆心地勸說:“莫師兄,你那日是想離開鳳臺吧?你連這點苦都不願意吃,如何離開鳳臺?你在鳳臺這麽多年,難道不知道若是掌門長老想離開鳳臺,要付出多大代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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