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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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
顧青檸最近擺爛, 系統也跟著閑了下來，突然被召喚，系統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差點一蹦三尺高。
嗚嗚, 它的宿主終於恢覆正常了。
唉, 等等，宿主剛才問了什麽來著？系統回憶了一下，隨口道：“當然有效果啊, 系統出品的道具, 別說稀釋了, 就算是煮幹也是有效的。”
系統剛說完就看到顧青檸眼前一亮, 心裏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等一下, 你問這個是想做什麽。”
“我記得那個聲名遠播的成就是可以進階的，上面還有名滿天下、馳名當世、馳名中外、萬世流芳四個成就, 除了萬世流芳我們一時間完不成，其他都是可以完成的！”
系統楞住了, 不敢置信地盯著顧青檸, 它的宿主昨天還在擺爛，怎麽今天就敢挑戰史詩級傳說級的成就？傳說級別顧名思義就是只在傳說中啊！！
什麽叫其他都是可以完成的啊？
馳名中外雖然是史詩級成就，比傳說成就萬世流芳差, 但要的聲望也不少啊，5後面有七個零, 大秦現在的人口也就三千萬左右, 國外現在大多還是奴隸社會呢, 這成就能達成可不容易。
這成就一般是現代位面完成的比較多，古代位面它還沒見過哪個宿主能達到。
通常來說, 能達成馳名當世已經很不錯了，一千萬聲望也不是那麽容易獲得的，尤其是秦漢這種人口少的朝代。
現在它的宿主居然相對除了萬世流芳之外的聲望成就下手，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系統委婉表示，在古代位面還沒有人達到過馳名當世以上的成就。
那真的太難了。
顧青檸眨了眨眼，“統統，格局打開，我們走的可不是尋常路，幹嘛要對照按部就班那一套？我們現在的身份，一個是神女，一個是神獸，只要稍弄點神跡，就能收獲很多聲望。
到時候別說馳名中外，就是萬世流芳也不是不可能！”
說完，顧青檸還舉例，“我們來秦朝後招待的除了大秦君臣，也就一些被秦始皇拉來湊數的侍衛兵卒，僅這些就讓我們達到了10萬聲望。要是範圍擴大，千萬聲望也不難啊。”
對哦！系統恍然大悟，思維開始發散，他們和那些老老實實從零還是經營的位面酒店不一樣，那些位面酒店需要宣傳、需要拉客，甚至有時候還要通過活動來留住客人，走的還是服務業那套。
他們就不一樣了，從一開始就給自己按了一個不平凡的身份，在別人吸引顧客的時候，他們已經可以對客人挑挑揀揀。
而且只要放出口風，就能有數不清的客人上門，如果不是要維護定價，他們甚至可以把費用提高好幾倍，照樣會有無數人求著住。
這種情況下，聲望確實很容易獲得。遠的不說，那個馳名當世努努力應該不難，至於馳名中外，他們現在在哪個朝代？秦朝！！
秦始皇的秦朝！秦始皇是什麽人，後世調侃的——給他一張世界地圖，他能打出地球村的成就。
當然這只是調侃，以大秦目前的水平，地球村成就是不可能的，甚至統一亞洲都很難，畢竟秦始皇活不了那麽久，不過大秦的版圖肯定還能再擴一擴，甚至去海外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樣的話，馳名中外也不是不可能，想得再遠一點，萬世流芳也是有機會的……
系統被顧青檸的大餅砸得暈乎乎的，激動道：“那我們要弄什麽神跡？”
“現在是冬天，天寒地凍的，當然是送溫暖了，你想想看，要是能給天下受凍的百姓都送一份溫暖，他們會感動成什麽樣？這相當於雪中送炭啊！”
系統的熊貓臉呆滯了，所以你就打特殊道具的主意？那個無限續杯喝一杯可以暖身十二小時的奶茶？
不等系統說話，顧青檸已經開始暢想：“既然稀釋也有用，那能不能把奶茶倒入江河之中，順水而下，那能喝到的人應該會很多才是。”
系統：“……醒醒，我說的稀釋也有用是指把一杯奶茶倒入一桶水裏，那第一個喝那桶水的人能得到奶茶暖身的效果，第二個喝的就沒有了。”
“而且倒入江河順水而下也太不靠譜了，現在北方的河都結冰。”
第一方案被斃顧青檸也沒氣餒，方案一也就是頭腦一熱想出來的，根本沒指望能成，古代衛生條件差不說都衣不蔽體的難民了，指望他們喝水之前先把水燒開明顯不現實。
而且這種方法不確定因素太多了，根本保證不了奶茶能到有需要的人手中。
不過沒關系，她還有第二方案，一個比較穩妥的老辦法，“那你的意思是只能先把奶茶倒出來，再運往各地？”反正特殊道具出品的奶茶也不會變質放壞。
系統一噎：“我可沒這樣說！”說完有些糾結道：“這種特殊道具雖然是無限續杯，但也是由主神系統提供才有的，都是用來當噱頭或者搞驚喜活動之類的，目的都是創收，這麽用是不是不太好啊？”
免費贈送也就算了，居然還是送天下所有人，這數量已經多到了主神系統會問的地步。
“可是我這也是為了創收啊，你想想看大秦受凍的百姓有多少人，如果他們都能喝到暖身奶茶，會不會對我們心存感激？這些可都是聲望啊！
到我們這個等級，刷成就升級的速度可比正常營業快多了。”
系統有點心動，“那主神系統那邊？”
顧青檸：“你就說前期投資唄，這都是為了後面的史詩級和傳說級成就！”說完目光懷疑地看向它，“你總不能一點不投入就想收獲吧？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我怎麽會這麽想，只是這前期投資也太多了點。”最後一句系統說得很小聲，前期投資它懂，可是這麽不計成本投資的它沒見過。
算了，回頭主神系統要是追究大不了就扣財富值好了，反正目前的財富值也很多。
這個投資還是可以投得起的，以後要是刷出這兩成就，它就是統群裏最靚的統了，想想就美。
就這樣，一人一統達成了共識。
系統負責倒奶茶裝杯，為此他們還買了一個奶茶封口機。本來顧青檸是想過讓系統把奶茶濃縮或者烤幹變成奶茶粉方便運輸，但想到那句“遍地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就打消這個念頭。
古代，尤其是秦漢之前，糖都是很稀缺寶貴的東西，很多百姓可能一輩子都沒吃過糖。
反正特殊道具出品的奶茶放再久也不會變質，還有封口機這樣的機器封口，又何必為了方便運輸把奶茶變成奶茶粉呢。
而且一杯中杯奶茶就有400毫升，熱量在200-300大卡之間，一個成年人每天需要攝入1800-3000大卡，一兩杯奶茶的熱量可能不夠人體所需的熱量，但絕對夠活命。
所以哪怕運輸不易，包裝成本、運輸成本上升，顧青檸還是選擇了直接送奶茶，沒有作濃縮處理。
反正這些奶茶也出不了關中四郡，運輸成本會高一點，但不會高過奶茶本身，還是值得送的。
因為交通工具落後、道路崎嶇等問題，古代的運輸成本高得令人發指，想要把物資從西部地區運到北方或者南方，路上的損耗絕對讓人頭皮發麻。
去年秦始皇讓蒙恬攻打匈奴的時候，從齊國也就是山東運糧到上郡（陜西省中北部），路上運糧的損耗情況是率三十鐘而致一石，唐朝之前鐘為64鬥，十鬥為一石，也就是運192石能到1石，剩下的191石在路上損耗了。
這種恐怖損耗程度她可承受不起，還是就近送吧，其他地方再想其他辦法。
決定好分工後，顧青檸轉身去找秦始皇，這種事當然沒辦法繞過當朝皇帝，而且她也沒那麽多人手。
這裏就不得不提大秦的好處了，古代眾多王朝，只有大秦真正管理到了基層。秦始皇統一天下後，將天下劃分為三十六郡，郡下面轄縣，縣下面有亭、鄉。
規定十裏一亭，亭有長；十亭一鄉，鄉有三老、有秩、嗇夫、游僥。
其中三老掌教化；嗇夫職聽訟、收賦稅；游僥僥循禁賊盜。和現代的村官差不多，分工非常明確。
這事如果讓秦始皇交代下去，那肯定是不用擔心什麽層層剝削，什麽分發不到位的，那些百姓更需要這些物資的，沒有人比基層更了解。
同時嚴苛的秦法會讓這些基層不敢私昧。
***
嬴政得知此事微微一怔，旋即就是一喜，“天下竟有如此神物？”同時心中不免有些可惜，這樣的神物居然要送與那些黔首。
“秦皇可以試試。”顧青檸從背包裏取出一杯奶茶，並著吸管放到嬴政面前，“味道和秦皇之前喝過的奶茶倒也差不多。”
嬴政看著那杯奶茶沒有立即動手，那杯子有些奇怪，看起來高高胖胖，上寬下窄，這也就罷了，最為奇特的是沒有開口。
想來不是天上之物就是後世之物，沒弄清楚前他還是不要動了，免得鬧出笑話。
“神女說它能暖身必然能暖身，政怎麽會懷疑呢。政不過是驚嘆小小…一杯奶茶竟有如此功效罷了。”嬴政說話的時候目光掃過面前的奶茶不由一頓，心想這其實也不算小，一杯下肚也能混個水飽。
既能暖身又能暫時飽腹，想來這也是神女的考量吧？而且一口糖水就能救回一個凍僵的人，若真如神女所說每天能提供數萬杯，那今年凍死的黔首會少不少。
至少內史地和周圍的幾郡能好過些，這是德政啊。嬴政不在乎什麽德政不德政，但他在乎神女對他的看法。神女會拿出這樣的寶物相助，其中有沒有指責他治下無方的意思呢？
見對方欲言又止，顧青檸微微挑眉，“秦皇有話不妨直說。”
嬴政將心中的疑惑委婉提出。
顧青檸一楞，沒想到他會想到這上頭，不過也能理解，古代的皇帝自稱天子，對天地豐常崇敬，祭祀天地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事，她以神仙的身份出現，他不可能不考慮她的看法和感受，即便他是秦始皇。
“秦皇多慮了，人力終有窮，天道終有定[1]，很多事非人力所能為，便是神也無法事事順遂。秦皇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只不過——”
人力終有窮，天道終有定，嬴政正琢磨這句話呢，心裏正有一種撥開雲霧的感覺，就聽到後面的話，不由緊張道，“只不過什麽？”
“秦皇太急切了，操之過急可不是什麽好事。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顧青檸的話說到這裏就停了，秦始皇如果這麽容易聽勸他就不是秦始皇了，這話頂多給他打個預防針。
這還是加上胡亥之前說的陳勝吳廣起義才有的預防針效果。
不過也不是不能勸動，就看拿什麽勸了，秦始皇這麽急無非是擔心時間不夠，若是時間充足，相信他會放緩腳步，留給百姓一些喘息的機會。
至於這個時間……可以先給他畫餅。
上次都抽到延年益壽的碎片了，再努力努力或許要不了幾年這個餅就能出鍋變現了。就算不能變現，也還有綁定的方案不是。
總之，這個餅能畫，也得畫，因為之後還需要這個餅吊著秦始皇。
收到餅圖的嬴政瞬間激動起來，他旁敲側擊，明裏暗裏試探那麽久，神女終於正式回應他了！！！
不僅告訴他如何修煉，還為他選擇了一條最適合他的道。
是他先前誤會神女了，神女不是不想教他，而是在為他精心擇道。
以國證道，多麽令人心動！
他能感覺得出這條道是最適合他的，因為才聽到神女說了開頭，他便怦然心動，激動得無以覆加，感覺身體都輕快了不少，有種忽然悟道的感覺。
既是以國證道，那就不能任由黔首被無端消耗掉，自古國盛無非是人丁和疆域，人丁旺盛，疆域遼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有人丁才能有疆域，人丁自然是越多越好，可不能被白白消耗。
於是嬴政決定除了派發神女贈予的奶茶外，還讓各郡縣就地賑災，沒有糧食賑災的就向當地大戶借糧，等開春後他會還上。
方墨懷的琉璃燒了不少，趁著這段時間再多燒些，開春後就拿這些琉璃去還。他們收到“價值千金”的琉璃一定會覺得賺了，會很高興。
還不知道嬴政小算盤的顧青檸和對方商議好送奶茶的郡縣後，滿意地離開了。術業有專攻，剩下的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她就負責提供奶茶好了，其它事摻和多了會顯得她這個神女很無知，太掉神女的價了。
搞定嬴政後，顧青檸又讓人把方墨懷叫來。
奶茶只能解一時之需，而且因為運輸困難，最多只能提供內史地下轄的縣和附近的郡縣。再遠點，運輸成本就太高了，不如當地自己提供物資。
當然提供物資是萬不得已的辦法，最好的辦法還是讓百姓找到活路。
那問題就回到一開始的煤炭、羊毛了。
問問方墨懷他的蜂窩煤弄得怎麽樣了，還有制堿，有了堿才能把油膩膩的廢物羊毛變成可以織的毛線。
……
另一邊，顧青檸離開後，嬴政吩咐身邊伺候的兩個宮人去召來李斯等大臣，確定屋內沒人後，才拿起桌上的奶茶。
竟還是熱的！
擺弄了一會兒，嬴政拆開了吸管的包裝，並且精準找到插吸管的地方。
看著自己的傑作，嬴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這點小東西怎麽難得倒他。
愉快地吸了一口奶茶，嗯，這次的奶茶似乎比之前的要香甜。
沒多久，大臣們陸續趕到。
李斯總覺得自家陛下今日怪怪的，很是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直到陛下笑了。
李斯瞪大眼睛，直接石化，這……這真是陛下嗎？他們家怎麽會笑得如褒姒一般，勾人心弦，攝人心魄？
李斯用盡全身力氣克制自己不露出醜態，餘光看了眼同僚，好懸沒暈過去，他們這一個個的是什麽眼神？腦袋不要了嗎？
沒看到陛下皺眉不高興了嗎？
天，陛下都開始釋放冷氣了。
嬴政眉頭緊皺，看向眾大臣的眼神極為不善，他才提了神女送來一批物資要幫助受災挨凍的黔首過冬，他們就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什麽意思？是想昧下神女的恩賜嗎？
他都沒動這個心思，這些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豈有此理。
眼見場面愈發僵持，李斯不得不出列，詢問陛下想怎麽做，打破了一室沈默。
嬴政掃了眾人一眼，決定帶他們去外頭吹吹冷風清醒一下，整日待在溫暖如春的白玉京中，他們怕是忘了外面是何等的天寒地凍。
“都隨朕來。”
隨行的宮人不知道陛下要出白玉京，以為他如平常一般在白玉京內走動，遂沒有拿大氅和手爐。
就連他們自己也只穿著單薄的秋衣，畢竟白玉京中溫暖如春。
直到白玉京的大門自動打開，外頭呼嘯的寒風迎面襲來，眾人不禁打了寒顫。兩個宮人更是請罪的請罪，要回去拿大氅的回去拿大氅。
“不必，朕不冷。”嬴政叫住他們。
宮人哆嗦著應是，大臣們瞬間苦了臉，陛下也沒說要帶他們出白玉京啊，他們都沒做準備呢，一個個都穿得很單薄。
大臣們紛紛勸道：“陛下，龍體為重啊。”
嬴政只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便邁步而出。
大臣們見狀只能跟上。
唯有距離嬴政比較近的李斯、蒙毅、蕭何一怔，以他們對陛下的了解/以他們的眼力，陛下是真的不冷啊。
可陛下身上穿的也僅是一件春日的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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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檸最近擺爛, 系統也跟著閑了下來，突然被召喚，系統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差點一蹦三尺高。
嗚嗚, 它的宿主終於恢覆正常了。
唉, 等等，宿主剛才問了什麽來著？系統回憶了一下，隨口道：“當然有效果啊, 系統出品的道具, 別說稀釋了, 就算是煮幹也是有效的。”
系統剛說完就看到顧青檸眼前一亮, 心裏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等一下, 你問這個是想做什麽。”
“我記得那個聲名遠播的成就是可以進階的，上面還有名滿天下、馳名當世、馳名中外、萬世流芳四個成就, 除了萬世流芳我們一時間完不成，其他都是可以完成的！”
系統楞住了, 不敢置信地盯著顧青檸, 它的宿主昨天還在擺爛，怎麽今天就敢挑戰史詩級傳說級的成就？傳說級別顧名思義就是只在傳說中啊！！
什麽叫其他都是可以完成的啊？
馳名中外雖然是史詩級成就，比傳說成就萬世流芳差, 但要的聲望也不少啊，5後面有七個零, 大秦現在的人口也就三千萬左右, 國外現在大多還是奴隸社會呢, 這成就能達成可不容易。
這成就一般是現代位面完成的比較多，古代位面它還沒見過哪個宿主能達到。
通常來說, 能達成馳名當世已經很不錯了，一千萬聲望也不是那麽容易獲得的，尤其是秦漢這種人口少的朝代。
現在它的宿主居然相對除了萬世流芳之外的聲望成就下手，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系統委婉表示，在古代位面還沒有人達到過馳名當世以上的成就。
那真的太難了。
顧青檸眨了眨眼，“統統，格局打開，我們走的可不是尋常路，幹嘛要對照按部就班那一套？我們現在的身份，一個是神女，一個是神獸，只要稍弄點神跡，就能收獲很多聲望。
到時候別說馳名中外，就是萬世流芳也不是不可能！”
說完，顧青檸還舉例，“我們來秦朝後招待的除了大秦君臣，也就一些被秦始皇拉來湊數的侍衛兵卒，僅這些就讓我們達到了10萬聲望。要是範圍擴大，千萬聲望也不難啊。”
對哦！系統恍然大悟，思維開始發散，他們和那些老老實實從零還是經營的位面酒店不一樣，那些位面酒店需要宣傳、需要拉客，甚至有時候還要通過活動來留住客人，走的還是服務業那套。
他們就不一樣了，從一開始就給自己按了一個不平凡的身份，在別人吸引顧客的時候，他們已經可以對客人挑挑揀揀。
而且只要放出口風，就能有數不清的客人上門，如果不是要維護定價，他們甚至可以把費用提高好幾倍，照樣會有無數人求著住。
這種情況下，聲望確實很容易獲得。遠的不說，那個馳名當世努努力應該不難，至於馳名中外，他們現在在哪個朝代？秦朝！！
秦始皇的秦朝！秦始皇是什麽人，後世調侃的——給他一張世界地圖，他能打出地球村的成就。
當然這只是調侃，以大秦目前的水平，地球村成就是不可能的，甚至統一亞洲都很難，畢竟秦始皇活不了那麽久，不過大秦的版圖肯定還能再擴一擴，甚至去海外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樣的話，馳名中外也不是不可能，想得再遠一點，萬世流芳也是有機會的……
系統被顧青檸的大餅砸得暈乎乎的，激動道：“那我們要弄什麽神跡？”
“現在是冬天，天寒地凍的，當然是送溫暖了，你想想看，要是能給天下受凍的百姓都送一份溫暖，他們會感動成什麽樣？這相當於雪中送炭啊！”
系統的熊貓臉呆滯了，所以你就打特殊道具的主意？那個無限續杯喝一杯可以暖身十二小時的奶茶？
不等系統說話，顧青檸已經開始暢想：“既然稀釋也有用，那能不能把奶茶倒入江河之中，順水而下，那能喝到的人應該會很多才是。”
系統：“……醒醒，我說的稀釋也有用是指把一杯奶茶倒入一桶水裏，那第一個喝那桶水的人能得到奶茶暖身的效果，第二個喝的就沒有了。”
“而且倒入江河順水而下也太不靠譜了，現在北方的河都結冰。”
第一方案被斃顧青檸也沒氣餒，方案一也就是頭腦一熱想出來的，根本沒指望能成，古代衛生條件差不說都衣不蔽體的難民了，指望他們喝水之前先把水燒開明顯不現實。
而且這種方法不確定因素太多了，根本保證不了奶茶能到有需要的人手中。
不過沒關系，她還有第二方案，一個比較穩妥的老辦法，“那你的意思是只能先把奶茶倒出來，再運往各地？”反正特殊道具出品的奶茶也不會變質放壞。
系統一噎：“我可沒這樣說！”說完有些糾結道：“這種特殊道具雖然是無限續杯，但也是由主神系統提供才有的，都是用來當噱頭或者搞驚喜活動之類的，目的都是創收，這麽用是不是不太好啊？”
免費贈送也就算了，居然還是送天下所有人，這數量已經多到了主神系統會問的地步。
“可是我這也是為了創收啊，你想想看大秦受凍的百姓有多少人，如果他們都能喝到暖身奶茶，會不會對我們心存感激？這些可都是聲望啊！
到我們這個等級，刷成就升級的速度可比正常營業快多了。”
系統有點心動，“那主神系統那邊？”
顧青檸：“你就說前期投資唄，這都是為了後面的史詩級和傳說級成就！”說完目光懷疑地看向它，“你總不能一點不投入就想收獲吧？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我怎麽會這麽想，只是這前期投資也太多了點。”最後一句系統說得很小聲，前期投資它懂，可是這麽不計成本投資的它沒見過。
算了，回頭主神系統要是追究大不了就扣財富值好了，反正目前的財富值也很多。
這個投資還是可以投得起的，以後要是刷出這兩成就，它就是統群裏最靚的統了，想想就美。
就這樣，一人一統達成了共識。
系統負責倒奶茶裝杯，為此他們還買了一個奶茶封口機。本來顧青檸是想過讓系統把奶茶濃縮或者烤幹變成奶茶粉方便運輸，但想到那句“遍地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就打消這個念頭。
古代，尤其是秦漢之前，糖都是很稀缺寶貴的東西，很多百姓可能一輩子都沒吃過糖。
反正特殊道具出品的奶茶放再久也不會變質，還有封口機這樣的機器封口，又何必為了方便運輸把奶茶變成奶茶粉呢。
而且一杯中杯奶茶就有400毫升，熱量在200-300大卡之間，一個成年人每天需要攝入1800-3000大卡，一兩杯奶茶的熱量可能不夠人體所需的熱量，但絕對夠活命。
所以哪怕運輸不易，包裝成本、運輸成本上升，顧青檸還是選擇了直接送奶茶，沒有作濃縮處理。
反正這些奶茶也出不了關中四郡，運輸成本會高一點，但不會高過奶茶本身，還是值得送的。
因為交通工具落後、道路崎嶇等問題，古代的運輸成本高得令人發指，想要把物資從西部地區運到北方或者南方，路上的損耗絕對讓人頭皮發麻。
去年秦始皇讓蒙恬攻打匈奴的時候，從齊國也就是山東運糧到上郡（陜西省中北部），路上運糧的損耗情況是率三十鐘而致一石，唐朝之前鐘為64鬥，十鬥為一石，也就是運192石能到1石，剩下的191石在路上損耗了。
這種恐怖損耗程度她可承受不起，還是就近送吧，其他地方再想其他辦法。
決定好分工後，顧青檸轉身去找秦始皇，這種事當然沒辦法繞過當朝皇帝，而且她也沒那麽多人手。
這裏就不得不提大秦的好處了，古代眾多王朝，只有大秦真正管理到了基層。秦始皇統一天下後，將天下劃分為三十六郡，郡下面轄縣，縣下面有亭、鄉。
規定十裏一亭，亭有長；十亭一鄉，鄉有三老、有秩、嗇夫、游僥。
其中三老掌教化；嗇夫職聽訟、收賦稅；游僥僥循禁賊盜。和現代的村官差不多，分工非常明確。
這事如果讓秦始皇交代下去，那肯定是不用擔心什麽層層剝削，什麽分發不到位的，那些百姓更需要這些物資的，沒有人比基層更了解。
同時嚴苛的秦法會讓這些基層不敢私昧。
***
嬴政得知此事微微一怔，旋即就是一喜，“天下竟有如此神物？”同時心中不免有些可惜，這樣的神物居然要送與那些黔首。
“秦皇可以試試。”顧青檸從背包裏取出一杯奶茶，並著吸管放到嬴政面前，“味道和秦皇之前喝過的奶茶倒也差不多。”
嬴政看著那杯奶茶沒有立即動手，那杯子有些奇怪，看起來高高胖胖，上寬下窄，這也就罷了，最為奇特的是沒有開口。
想來不是天上之物就是後世之物，沒弄清楚前他還是不要動了，免得鬧出笑話。
“神女說它能暖身必然能暖身，政怎麽會懷疑呢。政不過是驚嘆小小…一杯奶茶竟有如此功效罷了。”嬴政說話的時候目光掃過面前的奶茶不由一頓，心想這其實也不算小，一杯下肚也能混個水飽。
既能暖身又能暫時飽腹，想來這也是神女的考量吧？而且一口糖水就能救回一個凍僵的人，若真如神女所說每天能提供數萬杯，那今年凍死的黔首會少不少。
至少內史地和周圍的幾郡能好過些，這是德政啊。嬴政不在乎什麽德政不德政，但他在乎神女對他的看法。神女會拿出這樣的寶物相助，其中有沒有指責他治下無方的意思呢？
見對方欲言又止，顧青檸微微挑眉，“秦皇有話不妨直說。”
嬴政將心中的疑惑委婉提出。
顧青檸一楞，沒想到他會想到這上頭，不過也能理解，古代的皇帝自稱天子，對天地豐常崇敬，祭祀天地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事，她以神仙的身份出現，他不可能不考慮她的看法和感受，即便他是秦始皇。
“秦皇多慮了，人力終有窮，天道終有定[1]，很多事非人力所能為，便是神也無法事事順遂。秦皇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只不過——”
人力終有窮，天道終有定，嬴政正琢磨這句話呢，心裏正有一種撥開雲霧的感覺，就聽到後面的話，不由緊張道，“只不過什麽？”
“秦皇太急切了，操之過急可不是什麽好事。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顧青檸的話說到這裏就停了，秦始皇如果這麽容易聽勸他就不是秦始皇了，這話頂多給他打個預防針。
這還是加上胡亥之前說的陳勝吳廣起義才有的預防針效果。
不過也不是不能勸動，就看拿什麽勸了，秦始皇這麽急無非是擔心時間不夠，若是時間充足，相信他會放緩腳步，留給百姓一些喘息的機會。
至於這個時間……可以先給他畫餅。
上次都抽到延年益壽的碎片了，再努力努力或許要不了幾年這個餅就能出鍋變現了。就算不能變現，也還有綁定的方案不是。
總之，這個餅能畫，也得畫，因為之後還需要這個餅吊著秦始皇。
收到餅圖的嬴政瞬間激動起來，他旁敲側擊，明裏暗裏試探那麽久，神女終於正式回應他了！！！
不僅告訴他如何修煉，還為他選擇了一條最適合他的道。
是他先前誤會神女了，神女不是不想教他，而是在為他精心擇道。
以國證道，多麽令人心動！
他能感覺得出這條道是最適合他的，因為才聽到神女說了開頭，他便怦然心動，激動得無以覆加，感覺身體都輕快了不少，有種忽然悟道的感覺。
既是以國證道，那就不能任由黔首被無端消耗掉，自古國盛無非是人丁和疆域，人丁旺盛，疆域遼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有人丁才能有疆域，人丁自然是越多越好，可不能被白白消耗。
於是嬴政決定除了派發神女贈予的奶茶外，還讓各郡縣就地賑災，沒有糧食賑災的就向當地大戶借糧，等開春後他會還上。
方墨懷的琉璃燒了不少，趁著這段時間再多燒些，開春後就拿這些琉璃去還。他們收到“價值千金”的琉璃一定會覺得賺了，會很高興。
還不知道嬴政小算盤的顧青檸和對方商議好送奶茶的郡縣後，滿意地離開了。術業有專攻，剩下的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她就負責提供奶茶好了，其它事摻和多了會顯得她這個神女很無知，太掉神女的價了。
搞定嬴政後，顧青檸又讓人把方墨懷叫來。
奶茶只能解一時之需，而且因為運輸困難，最多只能提供內史地下轄的縣和附近的郡縣。再遠點，運輸成本就太高了，不如當地自己提供物資。
當然提供物資是萬不得已的辦法，最好的辦法還是讓百姓找到活路。
那問題就回到一開始的煤炭、羊毛了。
問問方墨懷他的蜂窩煤弄得怎麽樣了，還有制堿，有了堿才能把油膩膩的廢物羊毛變成可以織的毛線。
……
另一邊，顧青檸離開後，嬴政吩咐身邊伺候的兩個宮人去召來李斯等大臣，確定屋內沒人後，才拿起桌上的奶茶。
竟還是熱的！
擺弄了一會兒，嬴政拆開了吸管的包裝，並且精準找到插吸管的地方。
看著自己的傑作，嬴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這點小東西怎麽難得倒他。
愉快地吸了一口奶茶，嗯，這次的奶茶似乎比之前的要香甜。
沒多久，大臣們陸續趕到。
李斯總覺得自家陛下今日怪怪的，很是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直到陛下笑了。
李斯瞪大眼睛，直接石化，這……這真是陛下嗎？他們家怎麽會笑得如褒姒一般，勾人心弦，攝人心魄？
李斯用盡全身力氣克制自己不露出醜態，餘光看了眼同僚，好懸沒暈過去，他們這一個個的是什麽眼神？腦袋不要了嗎？
沒看到陛下皺眉不高興了嗎？
天，陛下都開始釋放冷氣了。
嬴政眉頭緊皺，看向眾大臣的眼神極為不善，他才提了神女送來一批物資要幫助受災挨凍的黔首過冬，他們就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什麽意思？是想昧下神女的恩賜嗎？
他都沒動這個心思，這些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豈有此理。
眼見場面愈發僵持，李斯不得不出列，詢問陛下想怎麽做，打破了一室沈默。
嬴政掃了眾人一眼，決定帶他們去外頭吹吹冷風清醒一下，整日待在溫暖如春的白玉京中，他們怕是忘了外面是何等的天寒地凍。
“都隨朕來。”
隨行的宮人不知道陛下要出白玉京，以為他如平常一般在白玉京內走動，遂沒有拿大氅和手爐。
就連他們自己也只穿著單薄的秋衣，畢竟白玉京中溫暖如春。
直到白玉京的大門自動打開，外頭呼嘯的寒風迎面襲來，眾人不禁打了寒顫。兩個宮人更是請罪的請罪，要回去拿大氅的回去拿大氅。
“不必，朕不冷。”嬴政叫住他們。
宮人哆嗦著應是，大臣們瞬間苦了臉，陛下也沒說要帶他們出白玉京啊，他們都沒做準備呢，一個個都穿得很單薄。
大臣們紛紛勸道：“陛下，龍體為重啊。”
嬴政只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便邁步而出。
大臣們見狀只能跟上。
唯有距離嬴政比較近的李斯、蒙毅、蕭何一怔，以他們對陛下的了解/以他們的眼力，陛下是真的不冷啊。
可陛下身上穿的也僅是一件春日的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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