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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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無相
夏季的夜晚總是格外黑的清澈，星星明亮，月亮的光暈更是明亮，柔和的光圈暈染著旁邊的一大朵雲。
心情不錯的吳相手裏拎著買來的菜和冰沙腳步輕快的來到一個小區，這是個老小區連電梯都沒有，但比之前住的高檔小區多了很多煙火氣息，吳相看了下時間，上班族們下班的點到了，這會子小區裏廚房的燈基本都亮著，油鍋爆炒的陣陣香氣飄散在小區裏。
吳相開了門把冰沙放進冰箱，隨手把桌上吃完的外賣包裝盒收拾幹凈，又把沙發上的一堆衣服分類分批放到洗衣機裏洗幹凈，等洗衣服的這段時間吳相又把陽臺上他上次過來洗的衣服收起來疊好，不過內衣褲他沒收，吳相總覺得貼身衣物還是要多曬一下太陽。
這個不大不小的房子很快就被吳相收拾的幹幹凈凈，到了晚上快七點吳相開始準備晚飯，七點半左右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吳千容手裏還拎著一份打包好的沙拉，她盯著倚在廚房門口的吳相，秀眉蹙起面露不悅：“你怎麽會來。”
“姐姐，你就是用這個態度歡迎你親密無間的弟弟嗎？”吳相語氣有些吊兒郎當。
吳千容把沙拉隨手丟在桌上，上了一天班像是被吸幹陽氣，她很是疲憊的歪倒在沙發上，“既然來了就不要再回去。”
吳相卻全當沒聽見吳千容這話，他轉回廚房說飯菜已經好了。
因為是在吳相面前，吳千容也不用維持人類的矜持，全然不顧因為躺姿裙子露出了大半的腿，上半身的襯衣扣子也被她解開了大半。
畢竟他倆在有人形前確實如吳相所說的那樣“親密無間”。
吳千容和吳相曾是長明燈裏纏繞在一起的燈芯，修煉成人形後吳千容的身體始終無法像正常人類一樣行走，於是吳相用自己的靈力把吳千容修煉成了“蠻”，成“蠻”之後身體的各部位都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但脖子的地方會是個漏洞，所以脖子的地方被吳千容用項鏈遮蓋起來。
吳相把飯菜端上桌，還煮了銀耳蓮子湯，他給吳千容盛了滿滿一大碗飯，關心道：“你也不需要太減肥，即使學做人也不用什麽都學起來吧，冰箱裏除了酸奶就幾個水果…”
“要你管？”吳千容白了吳相一眼，俯身接過湯時，半敞開的領子露出一大段白皙的鎖骨，“再說你懂什麽，這樣可以有共同話題，她們聊天的時候我也可以插進去話。”
吳相不太懂吳千容為何執著和人類生活，就像吳千容不明白為何吳相留在靈主身邊不肯和她一起離開。
倆人的矛盾由來已久，也不是這一頓飯的時間就可以解決。當初吳千容和吳相不過是個無名小妖，那個靈主發現了他倆，就想收之當靈器，可吳千容生性愛自由不肯被約束，但吳相卻想在靈界出人頭地，這樣就不會再有誰來敢欺負他們姐弟倆。
結果就是靈主把姐弟倆都帶走養在了身邊，吳相和吳千容因為變化莫測的臉很受靈主重用，所以吳相很快在靈界就有了知名度並沈浸在周圍的奉承裏。
倆人最大的不同是吳相成了靈器，吳千容並不肯和靈主簽下靈契，她願意留下只是因為吳相留在這裏，再到後面吳千容發現吳相接到的任務一次比一次覆雜和危險，好幾次都差點一命嗚呼。吳千容就起了想帶吳相走的心思，但都被吳相拒絕，初嘗名利滋味的吳相怎麽會輕易拋開現在得到的一切，於是形影不離的姐弟倆開始背道而馳，分開的身影漸行漸遠。
“…姐姐，”吳相來到吳千容身邊，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短袖，他撒嬌似的蹭上吳千容的臉頰，“你可是好久沒疼我了，之前還故意用那些男人來氣我，我還特意去那店裏看了，那小藍毛有什麽好…”
沙發上的空間很小，倆人的身體挨得很近，坦誠相對間吳千容碰觸到吳相背上的傷痕，這讓她更加堅定了要帶走吳相的念頭。
…
日子還是這樣一天天過，除了有任務的時候林隱會關店，剩下的時間裏店都是開著的，林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誰。遇見吳相的這件事也很快就被林隱拋在腦後，至少在現在的林隱看來吳相也不過是他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這幾天是個陰沈天氣，不見星星更無月亮，灰蒙蒙的天總還總時不時來場大雨，天氣預報倒是說沒雨，可下午的時候開始淅淅瀝瀝的落起來雨。
定期去養老院做義工的楚北回來了，被淋成了落湯雞。
楚北閑聊似的提起最近養老院裏又建了新樓，“…聽說好像還免費幫那些沒有孩子的老人安葬，那個朱總還真是個大善人，不僅出錢建養老院，還出力幫忙安葬…對了樓上還有熱水吧，我得沖個熱水澡。”
說著就拿著濕漉漉的衣服上了樓。
林隱記起那幾具被鎮魂釘釘住的屍體，還有那句莫名其妙的“養屍地”。
這幾天林隱眼皮子一直在跳，胸腔悶悶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密不透風的屏障，直教人喘不過來氣。
這種說不清的惴惴不安感就這麽籠罩在林隱心頭。
直到這天隨明月來了。
隨明月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別著朵白花，額前的碎發稍顯淩亂，眼下一圈烏青眼裏也都是血絲，狀態明顯很差。
隨明月一進來就抱著林隱哭，這讓林隱想起小時候隨明月因為開刀怕疼一直躲在他懷裏哭的樣子。
林隱眼底映著那朵白花，心底隱約不安，雖然心裏還是排斥隨明月，但是也沒推開他，只是眼皮直跳， “怎麽了？”
隨明月在林隱懷裏抽泣，抓著林隱的手腕更緊了，“...哥，媽媽沒有了。”
林隱手裏的杯子掉地上，碎了。
教堂。
隨夫人生前信天主教，每周都會有固定時間去彌撒，是個十分合格且虔誠的教徒，所以葬禮的儀式是在教堂舉行。
和生前一樣，死後的隨夫人妝容也依然精致，口紅的色系也依舊是隨夫人常用的正紅色，十分鮮艷，這讓隨夫人看起來只是在小憩片刻，就像平時無數次的午休一樣。
小時候的林隱是經常能看到隨夫人午休的樣子，因為隨夫人夜間總會起夜照顧隨明月，若隨明月發熱隨夫人便會守在隨明月身邊，白天空閑時候才會補覺。
這也讓林隱想起一些被他刻意塵封在腦海的記憶，和隨明月剛開始換血的那陣林隱也是整日高燒，隨夫人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哪怕是夜裏也會親自照顧他，給他餵水，還會握著他的手一遍遍的替他擦著額前的汗。
不過那時的隨夫人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照顧他，還是怕他死了就沒法給隨明月換血呢？
這個答案林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來參加葬禮的人並不多，只有幾個近親還有些生前比較好的合作夥伴，林隱都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呆在這裏，畢竟論血緣他和隨家絕沒有半點關系，論生意更是八竿子都打不著，他就是一無名小卒。
但隨先生是一直讓他和隨明月跟在自己身邊，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給了他站在這裏的底氣。
但令林隱絕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這遇到了吳相。
那個一顰一笑都像極了顧淵的男人。
見吳相插兜過來，隨明月和林隱介紹：“這位是我媽生前生意合作夥伴的兒子吳相。”
介紹林隱的時候，隨明月也是一點沒含糊，他極其依賴的拉著林隱的衣袖，“我哥哥林隱。”
吳相先主動伸出手和林隱打招呼，“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何處不相逢’。”
林隱回應了吳相的握手禮，兩手短暫碰觸很快分離。
“你們之前見過？”隨明月在倆人臉上來回掃視一番，他很不喜歡看到別人臉上表現出對林隱感興趣的神色，所以雖然之前對吳相沒什麽感覺，但現在開始他有點討厭吳相了。
林隱微微點頭，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疏遠的笑，“有過一面之緣。”
吳相挑眉，他身子前傾對著林隱巧然道：“現在是兩面之緣了，不過我以前怎麽從未聽聞過隨夫人還有個兒子。”
“你沒聽過的事情多了。”隨明月有點不太滿意吳相和林隱看起來熟絡的樣子，他一向看不慣就懟，所以現在他隔在兩人中間，轉頭又可憐兮兮嗓子有點幹啞的朝林隱說：“哥你陪我去看看媽媽吧，我想最後陪陪她。”
林隱當然不會拒絕這個要求。
走遠後林隱問隨明月：“你和吳相熟嗎？”
隨明月搖頭：“不算熟，不過他爸經常會捐款建一些養老院，那些原材料都是從我們家購買，所以比起吳相我見他爸的次數更多。”
林隱疑惑道：“為何他爸姓朱，他姓吳？”
隨明月仍是像小時候緊貼著林隱的胳膊，不以為意的回著：“他也是幾年前被領養的...哥你的頭發比之前長了。”
比起吳相，隨明月更關心林隱的頭發長了。
林隱從窗戶處看到吳相在朝他笑著擺手，他不禁問隨明月：“吳相在你眼裏是什麽樣？不覺得他很像哪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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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總是格外黑的清澈，星星明亮，月亮的光暈更是明亮，柔和的光圈暈染著旁邊的一大朵雲。
心情不錯的吳相手裏拎著買來的菜和冰沙腳步輕快的來到一個小區，這是個老小區連電梯都沒有，但比之前住的高檔小區多了很多煙火氣息，吳相看了下時間，上班族們下班的點到了，這會子小區裏廚房的燈基本都亮著，油鍋爆炒的陣陣香氣飄散在小區裏。
吳相開了門把冰沙放進冰箱，隨手把桌上吃完的外賣包裝盒收拾幹凈，又把沙發上的一堆衣服分類分批放到洗衣機裏洗幹凈，等洗衣服的這段時間吳相又把陽臺上他上次過來洗的衣服收起來疊好，不過內衣褲他沒收，吳相總覺得貼身衣物還是要多曬一下太陽。
這個不大不小的房子很快就被吳相收拾的幹幹凈凈，到了晚上快七點吳相開始準備晚飯，七點半左右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吳千容手裏還拎著一份打包好的沙拉，她盯著倚在廚房門口的吳相，秀眉蹙起面露不悅：“你怎麽會來。”
“姐姐，你就是用這個態度歡迎你親密無間的弟弟嗎？”吳相語氣有些吊兒郎當。
吳千容把沙拉隨手丟在桌上，上了一天班像是被吸幹陽氣，她很是疲憊的歪倒在沙發上，“既然來了就不要再回去。”
吳相卻全當沒聽見吳千容這話，他轉回廚房說飯菜已經好了。
因為是在吳相面前，吳千容也不用維持人類的矜持，全然不顧因為躺姿裙子露出了大半的腿，上半身的襯衣扣子也被她解開了大半。
畢竟他倆在有人形前確實如吳相所說的那樣“親密無間”。
吳千容和吳相曾是長明燈裏纏繞在一起的燈芯，修煉成人形後吳千容的身體始終無法像正常人類一樣行走，於是吳相用自己的靈力把吳千容修煉成了“蠻”，成“蠻”之後身體的各部位都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但脖子的地方會是個漏洞，所以脖子的地方被吳千容用項鏈遮蓋起來。
吳相把飯菜端上桌，還煮了銀耳蓮子湯，他給吳千容盛了滿滿一大碗飯，關心道：“你也不需要太減肥，即使學做人也不用什麽都學起來吧，冰箱裏除了酸奶就幾個水果…”
“要你管？”吳千容白了吳相一眼，俯身接過湯時，半敞開的領子露出一大段白皙的鎖骨，“再說你懂什麽，這樣可以有共同話題，她們聊天的時候我也可以插進去話。”
吳相不太懂吳千容為何執著和人類生活，就像吳千容不明白為何吳相留在靈主身邊不肯和她一起離開。
倆人的矛盾由來已久，也不是這一頓飯的時間就可以解決。當初吳千容和吳相不過是個無名小妖，那個靈主發現了他倆，就想收之當靈器，可吳千容生性愛自由不肯被約束，但吳相卻想在靈界出人頭地，這樣就不會再有誰來敢欺負他們姐弟倆。
結果就是靈主把姐弟倆都帶走養在了身邊，吳相和吳千容因為變化莫測的臉很受靈主重用，所以吳相很快在靈界就有了知名度並沈浸在周圍的奉承裏。
倆人最大的不同是吳相成了靈器，吳千容並不肯和靈主簽下靈契，她願意留下只是因為吳相留在這裏，再到後面吳千容發現吳相接到的任務一次比一次覆雜和危險，好幾次都差點一命嗚呼。吳千容就起了想帶吳相走的心思，但都被吳相拒絕，初嘗名利滋味的吳相怎麽會輕易拋開現在得到的一切，於是形影不離的姐弟倆開始背道而馳，分開的身影漸行漸遠。
“…姐姐，”吳相來到吳千容身邊，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短袖，他撒嬌似的蹭上吳千容的臉頰，“你可是好久沒疼我了，之前還故意用那些男人來氣我，我還特意去那店裏看了，那小藍毛有什麽好…”
沙發上的空間很小，倆人的身體挨得很近，坦誠相對間吳千容碰觸到吳相背上的傷痕，這讓她更加堅定了要帶走吳相的念頭。
…
日子還是這樣一天天過，除了有任務的時候林隱會關店，剩下的時間裏店都是開著的，林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誰。遇見吳相的這件事也很快就被林隱拋在腦後，至少在現在的林隱看來吳相也不過是他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這幾天是個陰沈天氣，不見星星更無月亮，灰蒙蒙的天總還總時不時來場大雨，天氣預報倒是說沒雨，可下午的時候開始淅淅瀝瀝的落起來雨。
定期去養老院做義工的楚北回來了，被淋成了落湯雞。
楚北閑聊似的提起最近養老院裏又建了新樓，“…聽說好像還免費幫那些沒有孩子的老人安葬，那個朱總還真是個大善人，不僅出錢建養老院，還出力幫忙安葬…對了樓上還有熱水吧，我得沖個熱水澡。”
說著就拿著濕漉漉的衣服上了樓。
林隱記起那幾具被鎮魂釘釘住的屍體，還有那句莫名其妙的“養屍地”。
這幾天林隱眼皮子一直在跳，胸腔悶悶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密不透風的屏障，直教人喘不過來氣。
這種說不清的惴惴不安感就這麽籠罩在林隱心頭。
直到這天隨明月來了。
隨明月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別著朵白花，額前的碎發稍顯淩亂，眼下一圈烏青眼裏也都是血絲，狀態明顯很差。
隨明月一進來就抱著林隱哭，這讓林隱想起小時候隨明月因為開刀怕疼一直躲在他懷裏哭的樣子。
林隱眼底映著那朵白花，心底隱約不安，雖然心裏還是排斥隨明月，但是也沒推開他，只是眼皮直跳， “怎麽了？”
隨明月在林隱懷裏抽泣，抓著林隱的手腕更緊了，“...哥，媽媽沒有了。”
林隱手裏的杯子掉地上，碎了。
教堂。
隨夫人生前信天主教，每周都會有固定時間去彌撒，是個十分合格且虔誠的教徒，所以葬禮的儀式是在教堂舉行。
和生前一樣，死後的隨夫人妝容也依然精致，口紅的色系也依舊是隨夫人常用的正紅色，十分鮮艷，這讓隨夫人看起來只是在小憩片刻，就像平時無數次的午休一樣。
小時候的林隱是經常能看到隨夫人午休的樣子，因為隨夫人夜間總會起夜照顧隨明月，若隨明月發熱隨夫人便會守在隨明月身邊，白天空閑時候才會補覺。
這也讓林隱想起一些被他刻意塵封在腦海的記憶，和隨明月剛開始換血的那陣林隱也是整日高燒，隨夫人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哪怕是夜裏也會親自照顧他，給他餵水，還會握著他的手一遍遍的替他擦著額前的汗。
不過那時的隨夫人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照顧他，還是怕他死了就沒法給隨明月換血呢？
這個答案林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來參加葬禮的人並不多，只有幾個近親還有些生前比較好的合作夥伴，林隱都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呆在這裏，畢竟論血緣他和隨家絕沒有半點關系，論生意更是八竿子都打不著，他就是一無名小卒。
但隨先生是一直讓他和隨明月跟在自己身邊，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給了他站在這裏的底氣。
但令林隱絕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這遇到了吳相。
那個一顰一笑都像極了顧淵的男人。
見吳相插兜過來，隨明月和林隱介紹：“這位是我媽生前生意合作夥伴的兒子吳相。”
介紹林隱的時候，隨明月也是一點沒含糊，他極其依賴的拉著林隱的衣袖，“我哥哥林隱。”
吳相先主動伸出手和林隱打招呼，“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何處不相逢’。”
林隱回應了吳相的握手禮，兩手短暫碰觸很快分離。
“你們之前見過？”隨明月在倆人臉上來回掃視一番，他很不喜歡看到別人臉上表現出對林隱感興趣的神色，所以雖然之前對吳相沒什麽感覺，但現在開始他有點討厭吳相了。
林隱微微點頭，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疏遠的笑，“有過一面之緣。”
吳相挑眉，他身子前傾對著林隱巧然道：“現在是兩面之緣了，不過我以前怎麽從未聽聞過隨夫人還有個兒子。”
“你沒聽過的事情多了。”隨明月有點不太滿意吳相和林隱看起來熟絡的樣子，他一向看不慣就懟，所以現在他隔在兩人中間，轉頭又可憐兮兮嗓子有點幹啞的朝林隱說：“哥你陪我去看看媽媽吧，我想最後陪陪她。”
林隱當然不會拒絕這個要求。
走遠後林隱問隨明月：“你和吳相熟嗎？”
隨明月搖頭：“不算熟，不過他爸經常會捐款建一些養老院，那些原材料都是從我們家購買，所以比起吳相我見他爸的次數更多。”
林隱疑惑道：“為何他爸姓朱，他姓吳？”
隨明月仍是像小時候緊貼著林隱的胳膊，不以為意的回著：“他也是幾年前被領養的...哥你的頭發比之前長了。”
比起吳相，隨明月更關心林隱的頭發長了。
林隱從窗戶處看到吳相在朝他笑著擺手，他不禁問隨明月：“吳相在你眼裏是什麽樣？不覺得他很像哪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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