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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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之死
顧淵來時是沒有聲音的，甚至連踩雪的聲音都沒有。
林隱掠過溫辭側臉，放大的瞳孔裏看到了溫辭身後回來的顧淵。
溫辭撲了個空，他轉眼看去林隱跑向的位置。
不一會天上飄起來雪花，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沒一會就融化成了雪水。
蜿蜒的水痕劃過顧淵眼角，像是淚痕。
雪窸窸窣窣的落在顧淵肩頭，黑絲逐漸退了顏色變成如雪的長發，那雙眸子像是淬了血一樣的紅，聲音如同著落雪帶著絲寒意，“如果你喜歡他，我們就分開吧，這一世我就將你還給他。”
溫辭就是上一世的玄辭，林隱沒了記憶，但洛林卻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之前他把林隱搶走，還溫辭一世也是應當。
顧淵手指幻出羽扇朝著林隱頸間劃出一道光圈，那道護身符掉落在了雪裏，顧淵擡手一招，護身符飛回到了他手中。
護身符裏放的是他和林隱的命繩，讓他們生生世世都糾纏在一起的命繩。
林隱瞳孔裏映著陌生的顧淵，銀發紅眸的顧淵，他楞怔問著：“你...是誰？”
“洛林。”
因為血咒，洛林渾身灼燒一樣，他忍著身體被撕裂燃燒的痛苦揮出手中羽扇飛，道道光刃頓時飛向林隱，如果林隱反應慢半拍身體就會被這光刃一分兩半。
林隱無暇顧及身邊的溫辭，他讓溫辭自己找個地方先躲一下，畢竟這個自稱“洛林”的人剛才那幾招都是想要他的命。
“不對，你不是顧淵！顧淵在哪？”林隱一看對方起了殺心手中立刻幻出斬靈刀，他根本聽不懂現在洛林說的話，什麽還他一世，他只當這人是假冒的顧淵，“真是膽子肥了，敢冒充我媳婦兒！還有你脖子上連我媳婦最喜歡的項鏈都沒帶，你假扮之前好好做做功課吧！”
洛林也不廢話，一掌朝林隱飛去，林隱以為洛林要殺他，手裏的斬靈刀仍由防禦變成了進攻，誰知洛林不閃不避，一整個身體徑直朝他飛去...
洛林直接投進了林隱的懷抱，斬靈刀就這樣穿透了他的身體。
溫熱的血湧出灼燙了林隱的手。
洛林終於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痛痛快快的抱緊了林隱。
林隱怔怔松了手，一瞬間各種記憶充斥了林隱的腦海。
...
“睠顧回隱，我們又隱匿在淵中，以‘隱’為名，你以我名字裏的‘林’做姓，你叫林隱如何。”
“這是親吻，只有彼此相愛的人之間才可以做的親密動作。”
“你願意幫我取下我身上的封印嗎？”
“我需要你把心給我...”
“你是愛我還是愛昆侖鏡！”
“...哪怕要我死？”
...
被強行打開記憶就像是被人用利刃切開頭骨，不管林隱想不想要不要，反正也從來沒人問過他的意願，都一股腦的灌進去。
那些徹骨的愛恨，那些心死的絕望，好的壞的，喜的厭的，前世記憶的點點滴滴全部塞進了林隱的腦袋裏，那些對話一遍遍回蕩在腦海，像是鐘聲的餘音繚繞在他耳內。
林隱捂住頭痛苦的叫出聲來！
當一切記憶在腦海裏停止翻轉，耳邊的嗡鳴聲停止，林隱終於記起一切，記起他是昆侖鏡，記起他因洛林而成人，記起...洛林接近他只是為了昆侖鏡，記起了所有。
也記起。
洛林殺了他。
顧淵的模樣逐漸和洛林重合，從始至終顧淵就是洛林洛林就是顧淵，換了個身份林隱還是愛上了。
林隱想起一樁舊事，“...那日在鬼市是你想讓黑白鬼使殺了我，這樣我就可以輪回下一世變回昆侖鏡。”
洛林猛咳了兩聲一大攤血從他口中湧出，但如玉的面上依舊是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是這樣。”
林隱冷眼看著洛林，不肯在上前一步，仿佛以此證明自己對洛林的狠心，可話說出來就帶著點委屈，“你在意的到底是昆侖鏡還是我？”
“有分別嗎？”
洛林問他有分別嗎。
林隱笑出來聲，這笑讓他有點可笑，就連發絲都狼狽的垂落下來，“在意我的這個人的會覺得有分別吧。”
但又有誰在意？
或者楚北會在意？畢竟倆人都有過命的交情了。
“那又為什麽收我當靈器？”
“我想我始終是欠你些什麽，所以想彌補。”
“既然靈主是你，顧淵也是你，那又為什麽我每次說有任務的時候你又不開心？”
“怎麽說呢，”洛林停頓了下，臉上竟還帶點笑意，“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會吃自己的醋。”
爾後洛林又問：“你想起來這些還愛我嗎？”
林隱失魂落魄：“那你他媽的為什麽又讓我想起來！”
洛林語氣冷漠的殘忍：“因為我的身體快不行了，總歸還是想來和你道個別。”
“恨我嗎？”洛林沾著血的嘴角綻放出最後一絲笑意，他將自己又埋進了林隱胸口幾分，斬靈刀也隨之深入幾分，“...還你，之前我殺了你，現在一並還你。”
林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想掐死洛林，可最後林隱只是咬上自己手腕含了一大口血餵給洛林，話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 “誰讓你還我了...誰他媽讓他還我了！洛林你給我活著，你這條命他媽的是我的！”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恨到深處難自控，情到深處無怨尤，林隱也確實這樣勸服自己，他對當初洛林對他的所作所為充滿了怨恨，也是那一瞬間的愛恨讓他下了血咒不論生死皆不想再見洛林，但這不是他想要的啊，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他只想讓洛林選他而已，想讓洛林愛他而已，並不是真的想洛林去死啊！
他才是那個一直乞求洛林愛他的乞丐！
巨大的疲憊如潮水湧上林隱心頭，他無助的捂著洛林的心口，可這無濟於事，洛林心口血肉模糊，血像開了伐門很快就將白雪浸染成了紅。
在身體消失的前一刻，洛林嘴角吻上了林隱，“所以忘了我吧昆侖鏡。”
“...忘了你什麽？”
“所有。”
洛林最後的回答消散在了雪中。
洛林死了。
死的幹幹凈凈，他的身體燃燒出一團紅色的火焰將他燒的幹幹凈凈
林隱知道，那是血咒，他親手下的。
千年屍祖就這麽死了麽？就甘願死在他手裏麽？
林隱仍舊是不明白，明明當初他下的血咒只會讓洛林渾身灼痛繼而不敢再接近他，怎麽會將洛林燒的魂飛魄散？
如果林隱知道顧淵也會隨之消失，他寧願自己從未想起這一切，寧願永遠蒙在鼓裏，沈浸在這洛林親手編織的夢幻裏。
那個他殺死的人是唯一能讓他繼續活下去的支撐，林隱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楚北應是聽到動靜，出來時正好看見一個很像顧淵的人的身體灼燒殆盡。
楚北猛地怔怔，一些缺失的記憶浮現，以及一道絕對服從的命令。
林隱跪在雪堆裏，身上一灘血，陪在他旁邊的是一言不發的溫辭。
在洛林消失後的一個月。
林隱去找了厲聞璟。
這房間的樣子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沒什麽變化，只是少了阿離的身影。
桌上是剛沏好的紅茶，厲聞璟剛好拿出第二只杯盞，“你來的正好，這茶剛泡好。”
林隱沒看那茶，他盯著厲聞璟，“洛林呢？”
厲聞璟坐在阿離經常做的搖椅上，他淡淡給了回話：“他已經死了，和你一樣不在三界內，他是千年屍祖若存了心的歸於混沌你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尋不到他。”
歸於混沌說直白點就是死了，和那些神一樣化成了這世界的塵埃。
林隱試圖安撫自己，“這樣厲害的千年僵屍會死在我手裏？”
可厲聞璟很快就打破他的幻想，“你這樣厲害的昆侖鏡不也甘心死在了洛林手裏？”
厲聞璟轉身繼續說著，“和你一樣，他是自己想死，糾纏了幾千年誰也都該累了，何況你身邊不是有溫辭了嗎，當初洛林不惜遭反噬也要硬生生將你倆拆散，如今也算是還你倆這一世。”
客廳內一時安靜，林隱望著厲聞璟，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來些什麽，但厲聞璟神色如常。
林隱轉身來到阿離的靈位前給阿離上了香。
“還我一世？”林隱覺得這話實在可笑，但他並笑不出。
因為有些時候笑起來會比不笑還要可笑。
林隱視線往那陰影處一掃，像是徹底認命般的攤手，“那就如他所願，或者我也確實可以和溫辭試試。”
林隱走後，偌大的房間重新恢覆寂靜，厲聞璟仍還坐在搖椅上，他慢慢品起來手中紅茶。
從窗戶處看著林隱的身影漸走漸遠，厲聞璟輕道：“他走了，出來吧。”
窗簾後的洛林註視著林隱消失在視線裏。
洛林將一個地址給了厲聞璟，“冥給我的，阿離已經轉世了，家庭美滿，父母疼愛。”
厲聞璟立刻打開了紙條，“這世...他叫沈追麽。”悟以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
洛林： “你要去找他？”
“當然。”厲聞璟問他： “那你呢，你還真就打算再也不見林隱了？”
厲聞璟覺得洛林是真的狠心，他總是善用這招。
在對方愛他最深最刻骨的時候抽身離去，這樣林隱不僅會原諒他，還會永永遠遠忘不掉他。
再重來幾次，林隱都不會是洛林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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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來時是沒有聲音的，甚至連踩雪的聲音都沒有。
林隱掠過溫辭側臉，放大的瞳孔裏看到了溫辭身後回來的顧淵。
溫辭撲了個空，他轉眼看去林隱跑向的位置。
不一會天上飄起來雪花，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沒一會就融化成了雪水。
蜿蜒的水痕劃過顧淵眼角，像是淚痕。
雪窸窸窣窣的落在顧淵肩頭，黑絲逐漸退了顏色變成如雪的長發，那雙眸子像是淬了血一樣的紅，聲音如同著落雪帶著絲寒意，“如果你喜歡他，我們就分開吧，這一世我就將你還給他。”
溫辭就是上一世的玄辭，林隱沒了記憶，但洛林卻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之前他把林隱搶走，還溫辭一世也是應當。
顧淵手指幻出羽扇朝著林隱頸間劃出一道光圈，那道護身符掉落在了雪裏，顧淵擡手一招，護身符飛回到了他手中。
護身符裏放的是他和林隱的命繩，讓他們生生世世都糾纏在一起的命繩。
林隱瞳孔裏映著陌生的顧淵，銀發紅眸的顧淵，他楞怔問著：“你...是誰？”
“洛林。”
因為血咒，洛林渾身灼燒一樣，他忍著身體被撕裂燃燒的痛苦揮出手中羽扇飛，道道光刃頓時飛向林隱，如果林隱反應慢半拍身體就會被這光刃一分兩半。
林隱無暇顧及身邊的溫辭，他讓溫辭自己找個地方先躲一下，畢竟這個自稱“洛林”的人剛才那幾招都是想要他的命。
“不對，你不是顧淵！顧淵在哪？”林隱一看對方起了殺心手中立刻幻出斬靈刀，他根本聽不懂現在洛林說的話，什麽還他一世，他只當這人是假冒的顧淵，“真是膽子肥了，敢冒充我媳婦兒！還有你脖子上連我媳婦最喜歡的項鏈都沒帶，你假扮之前好好做做功課吧！”
洛林也不廢話，一掌朝林隱飛去，林隱以為洛林要殺他，手裏的斬靈刀仍由防禦變成了進攻，誰知洛林不閃不避，一整個身體徑直朝他飛去...
洛林直接投進了林隱的懷抱，斬靈刀就這樣穿透了他的身體。
溫熱的血湧出灼燙了林隱的手。
洛林終於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痛痛快快的抱緊了林隱。
林隱怔怔松了手，一瞬間各種記憶充斥了林隱的腦海。
...
“睠顧回隱，我們又隱匿在淵中，以‘隱’為名，你以我名字裏的‘林’做姓，你叫林隱如何。”
“這是親吻，只有彼此相愛的人之間才可以做的親密動作。”
“你願意幫我取下我身上的封印嗎？”
“我需要你把心給我...”
“你是愛我還是愛昆侖鏡！”
“...哪怕要我死？”
...
被強行打開記憶就像是被人用利刃切開頭骨，不管林隱想不想要不要，反正也從來沒人問過他的意願，都一股腦的灌進去。
那些徹骨的愛恨，那些心死的絕望，好的壞的，喜的厭的，前世記憶的點點滴滴全部塞進了林隱的腦袋裏，那些對話一遍遍回蕩在腦海，像是鐘聲的餘音繚繞在他耳內。
林隱捂住頭痛苦的叫出聲來！
當一切記憶在腦海裏停止翻轉，耳邊的嗡鳴聲停止，林隱終於記起一切，記起他是昆侖鏡，記起他因洛林而成人，記起...洛林接近他只是為了昆侖鏡，記起了所有。
也記起。
洛林殺了他。
顧淵的模樣逐漸和洛林重合，從始至終顧淵就是洛林洛林就是顧淵，換了個身份林隱還是愛上了。
林隱想起一樁舊事，“...那日在鬼市是你想讓黑白鬼使殺了我，這樣我就可以輪回下一世變回昆侖鏡。”
洛林猛咳了兩聲一大攤血從他口中湧出，但如玉的面上依舊是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是這樣。”
林隱冷眼看著洛林，不肯在上前一步，仿佛以此證明自己對洛林的狠心，可話說出來就帶著點委屈，“你在意的到底是昆侖鏡還是我？”
“有分別嗎？”
洛林問他有分別嗎。
林隱笑出來聲，這笑讓他有點可笑，就連發絲都狼狽的垂落下來，“在意我的這個人的會覺得有分別吧。”
但又有誰在意？
或者楚北會在意？畢竟倆人都有過命的交情了。
“那又為什麽收我當靈器？”
“我想我始終是欠你些什麽，所以想彌補。”
“既然靈主是你，顧淵也是你，那又為什麽我每次說有任務的時候你又不開心？”
“怎麽說呢，”洛林停頓了下，臉上竟還帶點笑意，“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會吃自己的醋。”
爾後洛林又問：“你想起來這些還愛我嗎？”
林隱失魂落魄：“那你他媽的為什麽又讓我想起來！”
洛林語氣冷漠的殘忍：“因為我的身體快不行了，總歸還是想來和你道個別。”
“恨我嗎？”洛林沾著血的嘴角綻放出最後一絲笑意，他將自己又埋進了林隱胸口幾分，斬靈刀也隨之深入幾分，“...還你，之前我殺了你，現在一並還你。”
林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想掐死洛林，可最後林隱只是咬上自己手腕含了一大口血餵給洛林，話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 “誰讓你還我了...誰他媽讓他還我了！洛林你給我活著，你這條命他媽的是我的！”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恨到深處難自控，情到深處無怨尤，林隱也確實這樣勸服自己，他對當初洛林對他的所作所為充滿了怨恨，也是那一瞬間的愛恨讓他下了血咒不論生死皆不想再見洛林，但這不是他想要的啊，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他只想讓洛林選他而已，想讓洛林愛他而已，並不是真的想洛林去死啊！
他才是那個一直乞求洛林愛他的乞丐！
巨大的疲憊如潮水湧上林隱心頭，他無助的捂著洛林的心口，可這無濟於事，洛林心口血肉模糊，血像開了伐門很快就將白雪浸染成了紅。
在身體消失的前一刻，洛林嘴角吻上了林隱，“所以忘了我吧昆侖鏡。”
“...忘了你什麽？”
“所有。”
洛林最後的回答消散在了雪中。
洛林死了。
死的幹幹凈凈，他的身體燃燒出一團紅色的火焰將他燒的幹幹凈凈
林隱知道，那是血咒，他親手下的。
千年屍祖就這麽死了麽？就甘願死在他手裏麽？
林隱仍舊是不明白，明明當初他下的血咒只會讓洛林渾身灼痛繼而不敢再接近他，怎麽會將洛林燒的魂飛魄散？
如果林隱知道顧淵也會隨之消失，他寧願自己從未想起這一切，寧願永遠蒙在鼓裏，沈浸在這洛林親手編織的夢幻裏。
那個他殺死的人是唯一能讓他繼續活下去的支撐，林隱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楚北應是聽到動靜，出來時正好看見一個很像顧淵的人的身體灼燒殆盡。
楚北猛地怔怔，一些缺失的記憶浮現，以及一道絕對服從的命令。
林隱跪在雪堆裏，身上一灘血，陪在他旁邊的是一言不發的溫辭。
在洛林消失後的一個月。
林隱去找了厲聞璟。
這房間的樣子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沒什麽變化，只是少了阿離的身影。
桌上是剛沏好的紅茶，厲聞璟剛好拿出第二只杯盞，“你來的正好，這茶剛泡好。”
林隱沒看那茶，他盯著厲聞璟，“洛林呢？”
厲聞璟坐在阿離經常做的搖椅上，他淡淡給了回話：“他已經死了，和你一樣不在三界內，他是千年屍祖若存了心的歸於混沌你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尋不到他。”
歸於混沌說直白點就是死了，和那些神一樣化成了這世界的塵埃。
林隱試圖安撫自己，“這樣厲害的千年僵屍會死在我手裏？”
可厲聞璟很快就打破他的幻想，“你這樣厲害的昆侖鏡不也甘心死在了洛林手裏？”
厲聞璟轉身繼續說著，“和你一樣，他是自己想死，糾纏了幾千年誰也都該累了，何況你身邊不是有溫辭了嗎，當初洛林不惜遭反噬也要硬生生將你倆拆散，如今也算是還你倆這一世。”
客廳內一時安靜，林隱望著厲聞璟，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來些什麽，但厲聞璟神色如常。
林隱轉身來到阿離的靈位前給阿離上了香。
“還我一世？”林隱覺得這話實在可笑，但他並笑不出。
因為有些時候笑起來會比不笑還要可笑。
林隱視線往那陰影處一掃，像是徹底認命般的攤手，“那就如他所願，或者我也確實可以和溫辭試試。”
林隱走後，偌大的房間重新恢覆寂靜，厲聞璟仍還坐在搖椅上，他慢慢品起來手中紅茶。
從窗戶處看著林隱的身影漸走漸遠，厲聞璟輕道：“他走了，出來吧。”
窗簾後的洛林註視著林隱消失在視線裏。
洛林將一個地址給了厲聞璟，“冥給我的，阿離已經轉世了，家庭美滿，父母疼愛。”
厲聞璟立刻打開了紙條，“這世...他叫沈追麽。”悟以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
洛林： “你要去找他？”
“當然。”厲聞璟問他： “那你呢，你還真就打算再也不見林隱了？”
厲聞璟覺得洛林是真的狠心，他總是善用這招。
在對方愛他最深最刻骨的時候抽身離去，這樣林隱不僅會原諒他，還會永永遠遠忘不掉他。
再重來幾次，林隱都不會是洛林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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