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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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童子
阿離的出現只是一個極小的插曲，這些人很快就將阿離忘記，又重新回到了飲酒作樂中去。
但厲聞璟再也沒了作樂的心思。
他當著眾人的面罰阿離在雪中跪了兩個時辰，讓府中人以儆效尤。
回去的鄭公子和傅家小公爺坐上馬車，眼下只有二人，鄭公子也就沒有顧及，他靠在傅家小公爺懷中坦言道：“我看厲聞璟對那叫阿離的下人明顯不一樣，罰他也是為了不讓其他下人針對他。”
傅家小公爺自然的握住了鄭公子的手，“下人也好，公子爺也罷，要真是喜歡上了，誰還管那些規矩。”
鄭公子反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正是這個理了。”
車馬聲轆轆，墻上的一只孤零零的小狐貍目送著鄭傅二人的馬車遠去。
從那日阿離在雪中被罰跪就落下了病根，一直咳嗽，加上從小身體就虧空，竟然一病不起。
但厲聞璟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似乎是在證明阿離在他心裏確實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但人的覆雜之處在於，人會欺騙自己的內心，厲聞璟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並且在不久之後傳來厲聞璟和一官家小姐定了婚期，一日大雨這官家小姐被困在了厲聞璟府中，濕衣裹身，廂房裏只有厲聞璟和這姑娘，灼燙暧昧的氣息逐漸蔓延開來。
姑娘在厲聞璟深情的視線下緩緩閉上了眼，等著情郎的吻。
廂房的門留了條縫隙，房裏的一切就這麽撞進了奉命過來送姜茶的阿離眼底。
是了，是厲聞璟讓阿離過來送茶，在他未去看過阿離的日子裏，阿離也從未尋過他。
厲聞璟想看看阿離心裏是否真的從此沒了他的位置。
屋內厲聞璟吻了上了情竇初開的姑娘，稍微側眸看向了屋外的阿離。
屋外傳來杯盞破裂的清脆聲響。
姑娘驚起回眸，門外空無一人，只有個地上的碎裂瓷片。
至此之後阿離再也沒有見過厲聞璟。
也不知過了多久，畢竟厲聞璟對時間一向沒有概念，洛林來找他。
洛林比他還落魄。
一進來洛林朝厲聞璟伸手，“有酒嗎，想喝很多酒，但是沒錢，想來想去還是來你這最合適。”
那洛林算是來對了，厲聞璟也想飲酒。
洛林直接躺在雪地裏，拿起酒就往自己嘴裏灌，厲聞璟也席地而坐，默不作聲的飲起了酒，誰也沒有問對方近況。
漫天的雪落在倆人身上，洛林和厲聞璟身上有了薄薄一層雪。
洛林銀色的長發快要和雪化為一體，他想起林隱總喜歡用他的頭發纏繞他的手指，洛林也拿起一縷放在手中把玩，此刻他才發覺發絲纏繞手指的感覺很奇怪，明明纏的很緊，緊到錯覺可以一直纏繞，可發絲很快就會松散下來，永遠也無法真的纏住。
洛林繼續用手指纏著發絲，自言自語地先開口打破了沈默，“你說奇不奇怪，他這世竟然不喜歡我，明明以前他像只狗一樣的粘著我。”
厲聞璟靜靜的聽著洛林在這說，隨後他問：“林隱這是第幾世了？”
“記不清了。”
“畢竟是昆侖鏡，總會等到他輪回。”
厲聞璟說完這句話後，又陷入一陣沈默，但接著他又問道：“如果林隱恢覆元神變回昆侖鏡，你是要他，還是要昆侖鏡？”
關於林隱的事情，厲聞璟在洛林這裏多少了解一些，還有其他人的一些描述，厲聞璟也大概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洛林被這問題問笑了，他反問著：“不要昆侖鏡，我會等林隱這麽多世的輪回？”
“你沒想過你只是想等林隱嗎？”厲聞璟覺得此刻的洛林有點可憐。
洛林古怪的看了厲聞璟一眼，心裏一陣煩亂，覺得他這話莫名其妙。
厲聞璟覺得有時候洛林很遲鈍。
洛林被厲聞璟的砸了腦袋，左右品味一番，“真是奇了，怎麽一段時間不見你變情聖了？誰改變了你？”
“我有改變嗎？”厲聞璟腦海裏浮現了那道瘦弱的身影。
“對了阿離呢？”林隱這世牽掛的另一人，像是洛林和林隱唯一還有的聯系。
“在別院。”厲聞璟放下手裏酒杯，心裏有種別樣的寬慰，因為阿離還在。
“林隱赴死前安排了許多人的後路，卻想不起記掛我。”
厲聞璟意味深長的問洛林：“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洛林沒料到厲聞璟會問這些，他茫然的看著厲聞璟，心裏突然堵得慌，心臟後知後覺的的疼痛感讓他意識到，原來他的心臟還會跳動，“你說是什麽感覺？”
厲聞璟起身拍拍身上雪，他準備去別院找阿離，“大概就是，我和你在這說話，我想的全是阿離，就像你和我說話，你想的全是林隱。”
厲聞璟他開始慶幸，他比洛林早一步看清自己的心。
至少別院還有人在等著自己。
“老東西你瘋了。”
“老僵屍，我們彼此彼此。”
“瘋子，瘋子！”洛林並不認可厲聞璟的話，從厲聞璟這裏抱了幾壇酒就走了，好像是要去冥界。
厲聞璟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去見過阿離了，一年？也可能兩年或者更久。
對於時間這一塊，厲聞璟向來是不怎麽放在心上，這次看望阿離是個和當初阿離來時一樣的冬天。
為了不讓旁人發現他不會變老這個事情，他總是會隔個幾十年輾轉到另一處。
這次厲聞璟像是有了充足的借口去見阿離，讓阿離收拾東西和他一起走。
別院白茫茫一片，只有一兩株紅梅。
阿離開著窗，風夾雜著雪粒吹到他身上，衣服被吹的飄起，阿離單薄的身子更顯柔弱。
厲聞璟渾身滾燙的抱住渾身冷冰的阿離，像是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水，厲聞璟發覺他是如此渴望著阿離，那種被刻意壓制的情感在見到阿離的這一瞬後徹底釋放。
他咬著阿離的後頸，“如果當初把你送到別人那裏，你也會和別人做這些嗎？把自己給他？”
“大人不是說阿離是妓子？妓子給誰不都一樣？”
反過來說，任何人在妓子眼裏都一樣。
其他人，或者厲聞璟，在阿離心裏終於沒了什麽分別。
厲聞璟差走下人，室內只剩下了他倆。
“不一樣！”厲聞璟箍住阿離肩膀逼他靠近自己，眼中寫滿了瘋狂，語氣極端偏執，“我和他們不一樣，你只能看著我一個人心裏也只能有我，以後叫我的名字，喚我阿璟...”
阿離僵硬著身體任厲聞璟抱著，胳膊卻始終垂在身側半點不肯去安撫這個死死抱住他的男人。
所謂上層之人就這麽霸道嗎？連他的心都要管著。
阿離搖搖頭冷漠的看著厲聞璟，那雙眸子已經幹涸，不會再似從前那樣含著水汽看他。
阿離打翻了旁邊的湯藥，不願再看厲聞璟一眼：“我寧願留在尋歡閣當妓子，也不願留在你身邊。”
“我對你不好嗎，我給你錢，讓你生活無憂，我給你別人幾輩子都享受不到的生活，留在我身邊不好嗎！還是說你還在想你那個隱哥哥？你死了這條心吧！”厲聞璟差點失手掐死阿離，當看到阿離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厲聞璟發覺阿離是一心求死。
阿離劇烈咳了起來，整個身體都跟著顫抖，等好不容易恢覆平靜卻閉眼不再看人，不知道是已沒力氣睜眼還是多看一眼眼前人都覺得厭煩。
“阿離，阿離你看看我...”厲聞璟心莫名慌亂起來，知道阿離是動了求死的念頭，他手急切又顫抖著遲遲不敢撫上他的臉，可那句“我錯了”怎麽都說不出口，主子怎麽能和下人認錯？
厲聞璟在觸碰到阿離臉上的溫度，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剛才厲聞璟身子太過僵硬以至於沒有察覺到在他觸碰到阿離的一刻，阿離身子明顯一怔。
心中石頭落地，厲聞璟臉色一沈，他朝外喝道，可眼神卻一直在閉眼的阿離臉上：“來人，把藥給我端過來！”
他不能...不想也不願讓阿離死去...
厲聞璟掰開阿離下巴，阿離閉著唇不肯張開，厲聞璟自己喝下一大口湯藥餵進了他嘴裏，黑色藥汁順著阿離的嘴角流到了脖間。
反抗沒有用，只能忍耐和接受，阿離早就明白這點，他被迫張開了嘴，苦澀的湯藥後，是厲聞璟繾綣的吻。
吻很輕柔，貼著嘴唇一點點的試探進去。
沒有情欲，沈寂而溫柔的一個吻。
這是他來府裏這麽些年來厲聞璟第一次吻他。
可是苦，太苦了。
苦的阿離咬破了厲聞璟的嘴角，妄圖用血腥味掩蓋這份苦，他拒絕了這個吻。
之後幾日厲聞璟都留宿在了阿離這裏，每日都親自給阿離送湯藥，阿離倒沒有在拒絕，倒不是阿離不想死了，而是不想再被厲聞璟強制灌藥擺布了。
只是阿離仍不會看厲聞璟一眼。
厲聞璟進屋一眼就掃到了開著的窗子，不禁皺眉，高聲責問負責照顧阿離的侍從：“你們就是這麽照顧他的？大冷的天，開窗子，我看你們一個個膽子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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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的出現只是一個極小的插曲，這些人很快就將阿離忘記，又重新回到了飲酒作樂中去。
但厲聞璟再也沒了作樂的心思。
他當著眾人的面罰阿離在雪中跪了兩個時辰，讓府中人以儆效尤。
回去的鄭公子和傅家小公爺坐上馬車，眼下只有二人，鄭公子也就沒有顧及，他靠在傅家小公爺懷中坦言道：“我看厲聞璟對那叫阿離的下人明顯不一樣，罰他也是為了不讓其他下人針對他。”
傅家小公爺自然的握住了鄭公子的手，“下人也好，公子爺也罷，要真是喜歡上了，誰還管那些規矩。”
鄭公子反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正是這個理了。”
車馬聲轆轆，墻上的一只孤零零的小狐貍目送著鄭傅二人的馬車遠去。
從那日阿離在雪中被罰跪就落下了病根，一直咳嗽，加上從小身體就虧空，竟然一病不起。
但厲聞璟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似乎是在證明阿離在他心裏確實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但人的覆雜之處在於，人會欺騙自己的內心，厲聞璟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並且在不久之後傳來厲聞璟和一官家小姐定了婚期，一日大雨這官家小姐被困在了厲聞璟府中，濕衣裹身，廂房裏只有厲聞璟和這姑娘，灼燙暧昧的氣息逐漸蔓延開來。
姑娘在厲聞璟深情的視線下緩緩閉上了眼，等著情郎的吻。
廂房的門留了條縫隙，房裏的一切就這麽撞進了奉命過來送姜茶的阿離眼底。
是了，是厲聞璟讓阿離過來送茶，在他未去看過阿離的日子裏，阿離也從未尋過他。
厲聞璟想看看阿離心裏是否真的從此沒了他的位置。
屋內厲聞璟吻了上了情竇初開的姑娘，稍微側眸看向了屋外的阿離。
屋外傳來杯盞破裂的清脆聲響。
姑娘驚起回眸，門外空無一人，只有個地上的碎裂瓷片。
至此之後阿離再也沒有見過厲聞璟。
也不知過了多久，畢竟厲聞璟對時間一向沒有概念，洛林來找他。
洛林比他還落魄。
一進來洛林朝厲聞璟伸手，“有酒嗎，想喝很多酒，但是沒錢，想來想去還是來你這最合適。”
那洛林算是來對了，厲聞璟也想飲酒。
洛林直接躺在雪地裏，拿起酒就往自己嘴裏灌，厲聞璟也席地而坐，默不作聲的飲起了酒，誰也沒有問對方近況。
漫天的雪落在倆人身上，洛林和厲聞璟身上有了薄薄一層雪。
洛林銀色的長發快要和雪化為一體，他想起林隱總喜歡用他的頭發纏繞他的手指，洛林也拿起一縷放在手中把玩，此刻他才發覺發絲纏繞手指的感覺很奇怪，明明纏的很緊，緊到錯覺可以一直纏繞，可發絲很快就會松散下來，永遠也無法真的纏住。
洛林繼續用手指纏著發絲，自言自語地先開口打破了沈默，“你說奇不奇怪，他這世竟然不喜歡我，明明以前他像只狗一樣的粘著我。”
厲聞璟靜靜的聽著洛林在這說，隨後他問：“林隱這是第幾世了？”
“記不清了。”
“畢竟是昆侖鏡，總會等到他輪回。”
厲聞璟說完這句話後，又陷入一陣沈默，但接著他又問道：“如果林隱恢覆元神變回昆侖鏡，你是要他，還是要昆侖鏡？”
關於林隱的事情，厲聞璟在洛林這裏多少了解一些，還有其他人的一些描述，厲聞璟也大概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洛林被這問題問笑了，他反問著：“不要昆侖鏡，我會等林隱這麽多世的輪回？”
“你沒想過你只是想等林隱嗎？”厲聞璟覺得此刻的洛林有點可憐。
洛林古怪的看了厲聞璟一眼，心裏一陣煩亂，覺得他這話莫名其妙。
厲聞璟覺得有時候洛林很遲鈍。
洛林被厲聞璟的砸了腦袋，左右品味一番，“真是奇了，怎麽一段時間不見你變情聖了？誰改變了你？”
“我有改變嗎？”厲聞璟腦海裏浮現了那道瘦弱的身影。
“對了阿離呢？”林隱這世牽掛的另一人，像是洛林和林隱唯一還有的聯系。
“在別院。”厲聞璟放下手裏酒杯，心裏有種別樣的寬慰，因為阿離還在。
“林隱赴死前安排了許多人的後路，卻想不起記掛我。”
厲聞璟意味深長的問洛林：“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洛林沒料到厲聞璟會問這些，他茫然的看著厲聞璟，心裏突然堵得慌，心臟後知後覺的的疼痛感讓他意識到，原來他的心臟還會跳動，“你說是什麽感覺？”
厲聞璟起身拍拍身上雪，他準備去別院找阿離，“大概就是，我和你在這說話，我想的全是阿離，就像你和我說話，你想的全是林隱。”
厲聞璟他開始慶幸，他比洛林早一步看清自己的心。
至少別院還有人在等著自己。
“老東西你瘋了。”
“老僵屍，我們彼此彼此。”
“瘋子，瘋子！”洛林並不認可厲聞璟的話，從厲聞璟這裏抱了幾壇酒就走了，好像是要去冥界。
厲聞璟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去見過阿離了，一年？也可能兩年或者更久。
對於時間這一塊，厲聞璟向來是不怎麽放在心上，這次看望阿離是個和當初阿離來時一樣的冬天。
為了不讓旁人發現他不會變老這個事情，他總是會隔個幾十年輾轉到另一處。
這次厲聞璟像是有了充足的借口去見阿離，讓阿離收拾東西和他一起走。
別院白茫茫一片，只有一兩株紅梅。
阿離開著窗，風夾雜著雪粒吹到他身上，衣服被吹的飄起，阿離單薄的身子更顯柔弱。
厲聞璟渾身滾燙的抱住渾身冷冰的阿離，像是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水，厲聞璟發覺他是如此渴望著阿離，那種被刻意壓制的情感在見到阿離的這一瞬後徹底釋放。
他咬著阿離的後頸，“如果當初把你送到別人那裏，你也會和別人做這些嗎？把自己給他？”
“大人不是說阿離是妓子？妓子給誰不都一樣？”
反過來說，任何人在妓子眼裏都一樣。
其他人，或者厲聞璟，在阿離心裏終於沒了什麽分別。
厲聞璟差走下人，室內只剩下了他倆。
“不一樣！”厲聞璟箍住阿離肩膀逼他靠近自己，眼中寫滿了瘋狂，語氣極端偏執，“我和他們不一樣，你只能看著我一個人心裏也只能有我，以後叫我的名字，喚我阿璟...”
阿離僵硬著身體任厲聞璟抱著，胳膊卻始終垂在身側半點不肯去安撫這個死死抱住他的男人。
所謂上層之人就這麽霸道嗎？連他的心都要管著。
阿離搖搖頭冷漠的看著厲聞璟，那雙眸子已經幹涸，不會再似從前那樣含著水汽看他。
阿離打翻了旁邊的湯藥，不願再看厲聞璟一眼：“我寧願留在尋歡閣當妓子，也不願留在你身邊。”
“我對你不好嗎，我給你錢，讓你生活無憂，我給你別人幾輩子都享受不到的生活，留在我身邊不好嗎！還是說你還在想你那個隱哥哥？你死了這條心吧！”厲聞璟差點失手掐死阿離，當看到阿離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厲聞璟發覺阿離是一心求死。
阿離劇烈咳了起來，整個身體都跟著顫抖，等好不容易恢覆平靜卻閉眼不再看人，不知道是已沒力氣睜眼還是多看一眼眼前人都覺得厭煩。
“阿離，阿離你看看我...”厲聞璟心莫名慌亂起來，知道阿離是動了求死的念頭，他手急切又顫抖著遲遲不敢撫上他的臉，可那句“我錯了”怎麽都說不出口，主子怎麽能和下人認錯？
厲聞璟在觸碰到阿離臉上的溫度，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剛才厲聞璟身子太過僵硬以至於沒有察覺到在他觸碰到阿離的一刻，阿離身子明顯一怔。
心中石頭落地，厲聞璟臉色一沈，他朝外喝道，可眼神卻一直在閉眼的阿離臉上：“來人，把藥給我端過來！”
他不能...不想也不願讓阿離死去...
厲聞璟掰開阿離下巴，阿離閉著唇不肯張開，厲聞璟自己喝下一大口湯藥餵進了他嘴裏，黑色藥汁順著阿離的嘴角流到了脖間。
反抗沒有用，只能忍耐和接受，阿離早就明白這點，他被迫張開了嘴，苦澀的湯藥後，是厲聞璟繾綣的吻。
吻很輕柔，貼著嘴唇一點點的試探進去。
沒有情欲，沈寂而溫柔的一個吻。
這是他來府裏這麽些年來厲聞璟第一次吻他。
可是苦，太苦了。
苦的阿離咬破了厲聞璟的嘴角，妄圖用血腥味掩蓋這份苦，他拒絕了這個吻。
之後幾日厲聞璟都留宿在了阿離這裏，每日都親自給阿離送湯藥，阿離倒沒有在拒絕，倒不是阿離不想死了，而是不想再被厲聞璟強制灌藥擺布了。
只是阿離仍不會看厲聞璟一眼。
厲聞璟進屋一眼就掃到了開著的窗子，不禁皺眉，高聲責問負責照顧阿離的侍從：“你們就是這麽照顧他的？大冷的天，開窗子，我看你們一個個膽子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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