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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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隱往事
今天下雨，店裏也早早關了門，春雨總是這樣細細密密，比夏天的雨不知道溫柔多少。
洗過澡的林隱赤著上身在臥室旁的陽臺抽煙，外面雨滴落在葉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一看就會是個和適合安眠的夜晚。
臥室裏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洗完澡的顧淵拿著一條幹凈的浴巾正在擦拭身上的水珠，靠在窗口抽煙的林隱就這麽一眨不眨的看著，煙底猩紅的火光跳躍，就像是林隱蠢蠢欲動的心。
看美人出浴確實是種享受。
透過昏黃的光線，能看到顧淵的眸子因水汽蒸騰變得發紅濕潤，很像做完之後被欺負慘的樣子。
誠然，看美人是享受，但林隱更想抱美人，想看平時不容侵犯的顧老板在他身下流淚求饒的模樣。
“我幫你。”煙沒抽完就被林隱直接掐滅，他走過去從顧淵手裏拿過浴巾，替顧淵擦拭起來。
顧淵坐在床沿擡起小腿，腳踩在林隱膝蓋上，享受著林隱的服務，直到林隱的手從他腳踝劃過膝蓋來到了更上方的位置。
“到這就可以。”顧淵合攏了小腿，林隱的胳膊也被夾在之間。
林隱一口就近咬在他腳踝，“來個我的專屬印記。”
“嘶…你屬狗的？”
顧淵一疼也就松開了腿，不僅是被咬的疼，還因為林隱毛刺兒的短發紮的腿根刺癢。
這可把林隱高興壞了，身上衣服一掀一扔，人已經撲上去了。
隔間的楚北聽見顧淵的慘叫，暗罵了林隱一聲禽獸就戴上耳機去追最近大火的男明星溫辭主演的《美人王爺俏侍衛》。
最近顧淵晚上也不追劇，以前倆人折騰完還會一起看個電影電視劇，今天做完顧淵和林隱大眼瞪小眼，再來一次吧，顧淵哼哼唧唧的說腰疼。
“困不困？”林隱問趴他懷裏的顧淵。
顧淵搖搖頭。
於是林隱給顧淵揉著腰，打開電視想看看最近有什麽熱播的劇，和顧淵一起打發時間。
熱播的劇是《美人王爺俏侍衛》。
名字土的，林隱不一定看，但土到離譜的，林隱一定要點開看看。
看了連二十分鐘都不到，還沒看到那美人王爺出場，林隱和顧淵眼皮開始沈甸甸的打架。
沒辦法聽著外面淅瀝瀝的雨聲實在是太好入睡了。
半夜林隱被電視機裏傳來的聲音吵醒，林隱睡眼惺忪茫然看向光源方向，剛才看著電視就睡著了，電視劇早就放完現，在播放的是深夜檔的一檔考古欄目。
床頭櫃上的小臺燈發出溫和的光亮，最近顧淵的視力不太有些夜盲癥，所以每晚林隱都會給林隱留下一盞燈，既不影響睡覺也方便他夜裏起來喝水或者去廁所。
趁著微弱的燈光林隱翻身去找遙控器，懷裏的顧淵因為林隱的動作翻了個身，怕吵醒懷裏的人，林隱的動作放緩，等顧淵又安靜的睡下來林隱才伸長胳膊撈遙控器。
“...博物館最近展覽了上玄時期王侯墓裏的陪葬品，根據出土的資料顯示此墓穴的主人是上玄國的十四王爺，一並出土的還有一副女人的畫像，歷史上的十四王爺一生未曾婚配娶妻，可畫中卻寫著，吾妻阿辭...”
這時電視機裏傳來主持人講解的聲音，林隱被電視上的畫像吸引了註意力，一時也忘記找遙控器。
畫上是一個女人，一個極為漂亮華貴的美人。
黑底繡金麒麟紋鎏金袍，頭上冠著鳳凰銜珠鳳冠加上三對流蘇步搖，寬大的衣袖中露出半截玉臂，手執一把扇子。
雖然畫中女人用扇子遮住了半張臉，流蘇下隱約可見的雙目卻似透過屏幕看向你，眼神流連婉轉，顧盼生輝。
畫像右下角字跡落款模糊，已經看不出來是何人所作。
支持人繼續介紹著：“...其餘的陪葬品一出坑色彩就被氧化了，唯有這幅畫，色彩鮮艷如舊...”
估計是被電視的聲音吵醒，顧淵不知何時醒來也跟著看向電視，林隱感受到懷裏人動靜，他低頭看向顧淵又擡頭看了眼畫像，然後伸手蓋住顧淵下巴也只露出來一雙眼睛，“媳婦，你不覺得這畫中人和你有些像嗎？”
光線昏暗，旁邊只有一盞小臺燈亮著，林隱的話讓顧淵的神色逐漸凝固，眉頭更緊了幾分。
只有顧淵清楚，這畫中人並不是女人，而是一個叫玄辭的男人，墓穴的真正主人。
那時顧淵太自負又太驕傲，他以為不管哪一世林隱都會像狗一樣跟著他。
直到林隱遇到了玄辭，他曾經奪走了林隱全部的愛。
……
上玄國時期的元成年間，還在繈褓的林隱被父母丟棄在了城隍廟，是被一個乞丐撿走才活了下來，可在林隱十歲的時候乞丐病死。
埋掉乞丐爹，林隱對著乞丐的墳堆磕了三個頭，就再也沒回城隍廟，他準備去找份工最起碼餓不死，可工頭都嫌林隱太小，瘦了吧唧的根本出不了力氣，也都不願意要他，最後林隱也不知道自己是流浪到了哪。
好在林隱之前跟著乞丐爹學了一些武功，還不至於流浪的時候被人欺負，至少幹苦力賺的饅頭不至於被其他人搶走。
甚至還幫一個小孩趕走欺負他的流浪漢，那小孩渾身破爛比自己還寒磣，林隱又分了自己半個餅給他，因為年紀相仿本來林隱還想和人搭個伴，結果天不亮那小孩就不見了。
在林隱當乞丐的這些年，洛林去冥界找過掌控人類生死輪回的冥。
但因林隱是游離在三界外的法器昆侖鏡，法器轉世是無法由冥界掌控，只知道他這世輪回在了北城，無法具體知道林隱是投胎在哪戶人家，只能再去細細找尋。
見洛林要走，冥饒有興趣的補充了句：“林隱這世會有個命格極為相配的人，會一起相伴到老，算是有個好的結局。”
洛林沒有回頭，他冷笑一聲：“只要我在，那極為相配之人就不會是別人。”
冥一向惡趣味，他故意說道：“我可以透露給你一點那人的信息，如果你求求我，或者我可以告訴你。”
洛林背影朝他擺擺手，為了個林隱還不至於讓自己去和冥求情。
......
漂泊數日的林隱無力的靠在一個大獅子旁，快要餓死的時候，一只白細手伸到他跟前。
“喏，趁熱吃吧。”一個模樣清秀約莫六七歲的少年遞給林隱兩個剛出鍋的熱騰騰的大饅頭。
林隱沒看人，兩只眼睛只疑惑的盯著饅頭，已經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直到鼻子嗅到饅頭熱騰騰的香氣，林隱兩眼放光回了神，拿起饅頭狼吞虎咽起來，噎的直翻白眼。
“你慢點吃，等我一下…”
說著少年返回院裏倒了碗水出來，他端給林隱，“順兩口再吃吧。”
少年是好心，可是林隱還是選擇了先把大饅頭啃進肚子裏去，也感受一下吃撐是什麽滋味。
少年就默默看著林隱吃，看他吃的差不多才把水又端給他。
林隱端過去碗灌了兩大口水，這才擡頭向少年道謝：“謝謝你，我叫林隱…”
這一看把林隱看的臉紅了，因為少年模樣實在太過好看，烏黑的長發，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雖然沒見過櫻桃，但總覺得那些話本子裏說的櫻桃小嘴應該就長這個樣子。
“林隱？”少年沒在意林隱的異常，他眉眼彎彎的笑著， “我沒有名字，不過你可以叫我阿離。”
阿離唇紅齒白，身材瘦小，林隱把阿離認成了姑娘，果然吃飽了才有才有心思想別的。
因為林隱這才發覺阿離的聲音輕輕軟軟的很好聽。
這時空中還綻放起了煙花，林隱和阿離一同擡頭往煙花看去，遠處傳來小孩嬉鬧的聲音，大人在旁似乎還許了“家人無憂，幸福快樂”的願望。
林隱才想起來，今日是除夕。
漆黑的夜裏，五光十色的煙花的光色映在阿離臉上，林隱一時覺得阿離比這煙花還好看。
“你為什麽沒同家人一起過節？”林隱想起來乞丐，之前他還算是有個家，從乞丐去世後他就再沒過過節。
“我沒有家，我爹欠錢把我賣到尋歡閣當下人了。”阿離蹲坐在林隱身邊，癡癡望著天邊煙花。
也就是從這天起，流落街頭的林隱和尋歡閣裏的阿離結識了。
尋歡閣是什麽地方呢。
尋歡閣是個男女都愛去找樂子的地方。
林隱有點害怕自己身上臟臭的味道熏著阿離，不自在了遠離了阿離一些。
阿離轉過臉來問他，“你呢？你又是因為什麽自己一個人？”
林隱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爹死了，所以我成了孤兒。”
對於林隱來說，雖然當初乞丐說了他是撿來的，可林隱心裏乞丐才算是他的親人，他早把乞丐當成了爹。
“這樣啊。”阿離若有所思，他看著自己已經洗的發白的衣袖，“這樣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和我一樣留在尋歡閣當下人，這裏雖然也不好，但總歸不會露宿街頭。”
尋歡閣總是會收一些沒家的孩子當下人，一來是這些孩子多數是孤兒給點吃的和個住的地方就行，也好管教；二來是有長得水靈的孩子直接拎出來打扮打扮留著以後接客。
不過對於尚且年幼的林隱和阿離來說，還並不知道以後在尋歡閣等待他們的是什麽。
所以阿離帶著林隱去找管事阿嬤說林隱想留在這和他一樣當下人的時候，阿嬤笑的眼都快睜不開，手腕上的幾個玉鐲顫的叮咚響。
阿嬤雖然稱作阿嬤，可阿嬤並不老，大約三十歲的年紀，風姿優雅一顰一笑皆有風情。
阿嬤滿手金玉的手摸著林隱的臉，“臉蛋嘛倒是挺好...”阿嬤又拍了拍林隱的架子骨，捏了兩下，又看了看手，大手掌，骨骼硬，阿嬤臉上笑意少了點，“骨架子太大...”
林隱和阿離見阿嬤臉色變了，當下倆人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生怕阿嬤不要林隱。
“先留著吧，既然你和阿離認識那以後你就跟著阿離。”阿嬤說著看向阿離，臉色笑容又開始綻放出來，她拉起阿離的手在上面摩挲一陣，還好沒有留下什麽繭子，“阿離呀，以後這些粗活就不用你來做了，你就吩咐林隱這些下人做，以後你可是做主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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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坐在床沿擡起小腿，腳踩在林隱膝蓋上，享受著林隱的服務，直到林隱的手從他腳踝劃過膝蓋來到了更上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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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隱一口就近咬在他腳踝，“來個我的專屬印記。”
“嘶…你屬狗的？”
顧淵一疼也就松開了腿，不僅是被咬的疼，還因為林隱毛刺兒的短發紮的腿根刺癢。
這可把林隱高興壞了，身上衣服一掀一扔，人已經撲上去了。
隔間的楚北聽見顧淵的慘叫，暗罵了林隱一聲禽獸就戴上耳機去追最近大火的男明星溫辭主演的《美人王爺俏侍衛》。
最近顧淵晚上也不追劇，以前倆人折騰完還會一起看個電影電視劇，今天做完顧淵和林隱大眼瞪小眼，再來一次吧，顧淵哼哼唧唧的說腰疼。
“困不困？”林隱問趴他懷裏的顧淵。
顧淵搖搖頭。
於是林隱給顧淵揉著腰，打開電視想看看最近有什麽熱播的劇，和顧淵一起打發時間。
熱播的劇是《美人王爺俏侍衛》。
名字土的，林隱不一定看，但土到離譜的，林隱一定要點開看看。
看了連二十分鐘都不到，還沒看到那美人王爺出場，林隱和顧淵眼皮開始沈甸甸的打架。
沒辦法聽著外面淅瀝瀝的雨聲實在是太好入睡了。
半夜林隱被電視機裏傳來的聲音吵醒，林隱睡眼惺忪茫然看向光源方向，剛才看著電視就睡著了，電視劇早就放完現，在播放的是深夜檔的一檔考古欄目。
床頭櫃上的小臺燈發出溫和的光亮，最近顧淵的視力不太有些夜盲癥，所以每晚林隱都會給林隱留下一盞燈，既不影響睡覺也方便他夜裏起來喝水或者去廁所。
趁著微弱的燈光林隱翻身去找遙控器，懷裏的顧淵因為林隱的動作翻了個身，怕吵醒懷裏的人，林隱的動作放緩，等顧淵又安靜的睡下來林隱才伸長胳膊撈遙控器。
“...博物館最近展覽了上玄時期王侯墓裏的陪葬品，根據出土的資料顯示此墓穴的主人是上玄國的十四王爺，一並出土的還有一副女人的畫像，歷史上的十四王爺一生未曾婚配娶妻，可畫中卻寫著，吾妻阿辭...”
這時電視機裏傳來主持人講解的聲音，林隱被電視上的畫像吸引了註意力，一時也忘記找遙控器。
畫上是一個女人，一個極為漂亮華貴的美人。
黑底繡金麒麟紋鎏金袍，頭上冠著鳳凰銜珠鳳冠加上三對流蘇步搖，寬大的衣袖中露出半截玉臂，手執一把扇子。
雖然畫中女人用扇子遮住了半張臉，流蘇下隱約可見的雙目卻似透過屏幕看向你，眼神流連婉轉，顧盼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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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被電視的聲音吵醒，顧淵不知何時醒來也跟著看向電視，林隱感受到懷裏人動靜，他低頭看向顧淵又擡頭看了眼畫像，然後伸手蓋住顧淵下巴也只露出來一雙眼睛，“媳婦，你不覺得這畫中人和你有些像嗎？”
光線昏暗，旁邊只有一盞小臺燈亮著，林隱的話讓顧淵的神色逐漸凝固，眉頭更緊了幾分。
只有顧淵清楚，這畫中人並不是女人，而是一個叫玄辭的男人，墓穴的真正主人。
那時顧淵太自負又太驕傲，他以為不管哪一世林隱都會像狗一樣跟著他。
直到林隱遇到了玄辭，他曾經奪走了林隱全部的愛。
……
上玄國時期的元成年間，還在繈褓的林隱被父母丟棄在了城隍廟，是被一個乞丐撿走才活了下來，可在林隱十歲的時候乞丐病死。
埋掉乞丐爹，林隱對著乞丐的墳堆磕了三個頭，就再也沒回城隍廟，他準備去找份工最起碼餓不死，可工頭都嫌林隱太小，瘦了吧唧的根本出不了力氣，也都不願意要他，最後林隱也不知道自己是流浪到了哪。
好在林隱之前跟著乞丐爹學了一些武功，還不至於流浪的時候被人欺負，至少幹苦力賺的饅頭不至於被其他人搶走。
甚至還幫一個小孩趕走欺負他的流浪漢，那小孩渾身破爛比自己還寒磣，林隱又分了自己半個餅給他，因為年紀相仿本來林隱還想和人搭個伴，結果天不亮那小孩就不見了。
在林隱當乞丐的這些年，洛林去冥界找過掌控人類生死輪回的冥。
但因林隱是游離在三界外的法器昆侖鏡，法器轉世是無法由冥界掌控，只知道他這世輪回在了北城，無法具體知道林隱是投胎在哪戶人家，只能再去細細找尋。
見洛林要走，冥饒有興趣的補充了句：“林隱這世會有個命格極為相配的人，會一起相伴到老，算是有個好的結局。”
洛林沒有回頭，他冷笑一聲：“只要我在，那極為相配之人就不會是別人。”
冥一向惡趣味，他故意說道：“我可以透露給你一點那人的信息，如果你求求我，或者我可以告訴你。”
洛林背影朝他擺擺手，為了個林隱還不至於讓自己去和冥求情。
......
漂泊數日的林隱無力的靠在一個大獅子旁，快要餓死的時候，一只白細手伸到他跟前。
“喏，趁熱吃吧。”一個模樣清秀約莫六七歲的少年遞給林隱兩個剛出鍋的熱騰騰的大饅頭。
林隱沒看人，兩只眼睛只疑惑的盯著饅頭，已經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直到鼻子嗅到饅頭熱騰騰的香氣，林隱兩眼放光回了神，拿起饅頭狼吞虎咽起來，噎的直翻白眼。
“你慢點吃，等我一下…”
說著少年返回院裏倒了碗水出來，他端給林隱，“順兩口再吃吧。”
少年是好心，可是林隱還是選擇了先把大饅頭啃進肚子裏去，也感受一下吃撐是什麽滋味。
少年就默默看著林隱吃，看他吃的差不多才把水又端給他。
林隱端過去碗灌了兩大口水，這才擡頭向少年道謝：“謝謝你，我叫林隱…”
這一看把林隱看的臉紅了，因為少年模樣實在太過好看，烏黑的長發，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雖然沒見過櫻桃，但總覺得那些話本子裏說的櫻桃小嘴應該就長這個樣子。
“林隱？”少年沒在意林隱的異常，他眉眼彎彎的笑著， “我沒有名字，不過你可以叫我阿離。”
阿離唇紅齒白，身材瘦小，林隱把阿離認成了姑娘，果然吃飽了才有才有心思想別的。
因為林隱這才發覺阿離的聲音輕輕軟軟的很好聽。
這時空中還綻放起了煙花，林隱和阿離一同擡頭往煙花看去，遠處傳來小孩嬉鬧的聲音，大人在旁似乎還許了“家人無憂，幸福快樂”的願望。
林隱才想起來，今日是除夕。
漆黑的夜裏，五光十色的煙花的光色映在阿離臉上，林隱一時覺得阿離比這煙花還好看。
“你為什麽沒同家人一起過節？”林隱想起來乞丐，之前他還算是有個家，從乞丐去世後他就再沒過過節。
“我沒有家，我爹欠錢把我賣到尋歡閣當下人了。”阿離蹲坐在林隱身邊，癡癡望著天邊煙花。
也就是從這天起，流落街頭的林隱和尋歡閣裏的阿離結識了。
尋歡閣是什麽地方呢。
尋歡閣是個男女都愛去找樂子的地方。
林隱有點害怕自己身上臟臭的味道熏著阿離，不自在了遠離了阿離一些。
阿離轉過臉來問他，“你呢？你又是因為什麽自己一個人？”
林隱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爹死了，所以我成了孤兒。”
對於林隱來說，雖然當初乞丐說了他是撿來的，可林隱心裏乞丐才算是他的親人，他早把乞丐當成了爹。
“這樣啊。”阿離若有所思，他看著自己已經洗的發白的衣袖，“這樣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和我一樣留在尋歡閣當下人，這裏雖然也不好，但總歸不會露宿街頭。”
尋歡閣總是會收一些沒家的孩子當下人，一來是這些孩子多數是孤兒給點吃的和個住的地方就行，也好管教；二來是有長得水靈的孩子直接拎出來打扮打扮留著以後接客。
不過對於尚且年幼的林隱和阿離來說，還並不知道以後在尋歡閣等待他們的是什麽。
所以阿離帶著林隱去找管事阿嬤說林隱想留在這和他一樣當下人的時候，阿嬤笑的眼都快睜不開，手腕上的幾個玉鐲顫的叮咚響。
阿嬤雖然稱作阿嬤，可阿嬤並不老，大約三十歲的年紀，風姿優雅一顰一笑皆有風情。
阿嬤滿手金玉的手摸著林隱的臉，“臉蛋嘛倒是挺好...”阿嬤又拍了拍林隱的架子骨，捏了兩下，又看了看手，大手掌，骨骼硬，阿嬤臉上笑意少了點，“骨架子太大...”
林隱和阿離見阿嬤臉色變了，當下倆人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生怕阿嬤不要林隱。
“先留著吧，既然你和阿離認識那以後你就跟著阿離。”阿嬤說著看向阿離，臉色笑容又開始綻放出來，她拉起阿離的手在上面摩挲一陣，還好沒有留下什麽繭子，“阿離呀，以後這些粗活就不用你來做了，你就吩咐林隱這些下人做，以後你可是做主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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