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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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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任務

小醫師從自己的藥箱裏拿出了藥酒,想都沒想就直接放到了銀釵的手裏,這人道歉都道得下人,剛剛金盞叫她給自己道歉,這人就差沒有把她的藥箱給踩裂了,其他的倒也罷了偏偏是藥箱,這可萬萬使不得!

就這樣他打斷了銀釵的道歉拿出了藥酒給銀釵之後開口囑咐道:“這位小姐身上多處都是淤傷,用藥酒揉開就好,傷口敷些這個藥粉,一日敷兩次就好,早晚各一次,大概敷上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用清水洗掉了。”

“還有些的凍傷的,用這個藥去塗抹,一日三次不用清洗,早中晚各一次,這幾日不要吃涼的東西,切記不可再著了風,我一會把藥方給藥房的人,每日喝兩次就好了,早晚各一次飯後服用,姑娘可記下了?”

銀釵看著自己手裏的瓶瓶罐罐臉上寫滿了茫然,這家夥說的太快了這些罐子也沒有個標簽,她怎麽知道什麽藥是需要洗掉的,什麽藥是不用洗掉的?

想著銀釵去了一遍扯下了一個布條,然後看了一眼爐火旁邊還沒有燒進去的碳條,便去走了過去吧東西壓在了小醫師的面前,言簡意賅的開口道:“寫。”

“寫......用這個是不是不太好?”

看著那塊黑乎乎的碳,小醫師的臉色一言難盡,金盞也有些不忍直視,看著小醫師想要伸手去拿但又十分猶豫的樣子,金盞還是開口給他解圍了,“抱歉,我這個妹妹性格比較耿直,方才小大夫說的我都記下了,勞煩小大夫費心了。”

“小姐言過了,這是我的職責,在下尹志,今年實在算不上小了,姑娘叫我尹大夫就好。”

尹志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開口,金盞把銀釵拉了回來,她知道尹志還有些害怕銀釵,所以才把銀釵拉回來的,而且銀釵好像也沒有就這樣放過尹志的意思,站在一邊就看著他,等著他寫下來的樣子。

尹志給她看得背後發涼,這姑娘未免太嚇人了一些。

“勞煩尹大夫去開藥了。”

金盞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便主動開口給了個臺階下,果然尹志反應過來之後就借著這個理由匆忙離開了房間,金盞對著銀釵搖了搖頭道:“關下門吧。”

“好的姐姐。”

銀釵乖巧點了點頭去把門給關上了,將風霜隔絕在門外之後金盞才對著銀釵招了招手,如今他們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的事情金盞不想讓銀釵知道,她家小乖這樣單純很好沒必要知道這樣的事情。

“這幾天你就跟著我,看到了什麽都不要出手知道嗎?”

“可是他們欺負姐姐。”

銀釵不解的看著金盞,小時候是她擋在自己身前保護自己,因為想保護姐姐,銀釵當初才選著進入了暗衛營,可如今她有了能保護金盞的能力之後,為什麽還要看著自己的姐姐受欺負?

“這是任務,記得嗎?”

知道銀釵是為了自己,但對她們來說,顧忱的命令是鐵令,是無論如何也要完成的任務。

“記得。”

不用金盞提醒銀釵也是記得的,她一直沒有忘記顧忱給自己的任務,在保護金盞和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協助金盞打探情報。

可是現在金盞被人弄傷了,這顯然是自己沒有做到保護金盞的安全,所以銀釵認為自己的任務已經快要失敗了。

“姐姐,我沒有保護你的安全,任務......”

看著銀釵失落的神色,金盞就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了,無非是覺得自己的任務失敗了,覺得回去無法面對顧忱了而已,“沒有,這也是為了任務。”

“為了殿下,我們什麽都做得到的,因為他是我們的恩人啊。”

金盞知道銀釵最聽顧忱的話了,所以只要搬出顧忱來她多半會重新振作起來。

“我知道了。”

果然銀釵雖然臉上還是帶著些許苦悶,但也算是振作了起來,隨後拿起藥酒來給金盞將身上的淤傷慢慢的揉開,門口站著的人這才離開。

柴房裏面,顧萬穿著太子的朝服,今日他下了朝便朝著這邊來了,沒想到來了之後沒有享受到了美人環繞反而先是見了血腥氣,這叫他的心裏十分的不爽快,看著地上涕淚縱橫的女人提不起半分憐惜。

“是本宮對你太放縱,之前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無事發生,你真的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宮什麽都不知道嗎?”

顧萬當然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只是覺得有個人替他處理了這些麻煩的女人倒也還好,一個麻煩和一堆麻煩的話,他寧可對著一個麻煩,卻沒想到這個麻煩還會膨脹,從一個小麻煩變成了大麻煩。

“殿下,殿下饒命啊!”

閆小可披頭散發的模樣和方才判若兩人,看起來狼狽至極,顧萬越看便越覺得心煩了,“同樣是披頭散發,為什麽人家就看著像雨中搖曳的花朵,而你看起來只是一只落水犬呢?”

聽到這話本就慌張的閆小可更是冷汗直流,手上的傷口完全來不及顧及,跪在地上磕頭認罪,將自己幹過的事情都吐了個一幹二凈,最後才開口道:“我,我可以贖罪的,殿下妾身服侍您這麽久,您就給妾身一個機會吧!”

“本宮給你機會啊,你去看看她們給不給你機會怎麽樣?”

顧萬嗤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閆小可,這臟地方他也是待不下去了,轉身便直接走了出去,對外面的人開口道:“看好了,現在別叫她死了。”

雖然光是看著她都覺得挺煩的,但現在還有點用處,所以顧萬便大發慈悲的讓她多活一會了。

房間裏頭才安撫下來銀釵的金盞正坐在床上喝水,聽到了腳步聲便立馬躺了下去裝作還在昏迷的樣子,被金盞囑咐了一頓的銀釵十分貼心的把床簾給放了下來,就站在一邊藏在袖子裏的手握著一柄短刃。

就算金盞再三囑咐絕不能打草驚蛇,但若是這家夥敢做出什麽不懷好意的事情,自己還是會動手的,在她的眼前誰也不能欺負姐姐,管你是太子還是皇帝一刀下去你都要死。

結果推門進來的不止的顧萬還有尹志跟在他的身後,銀釵看見尹志的時候悄悄把自己的短刃收了回去,之前自己嚇到了這個膽小鬼被姐姐訓斥了,所以銀釵學乖了,什麽沒有做就是給他們讓開了位置。

“你不是說醒了嗎?”

顧萬看著床榻上昏迷的人不悅的詢問,在一旁的尹志看到還在昏迷的金盞也皺起了眉頭,發下看著這個姑娘可還是好精神的,怎麽才出去寫個方子的時間就昏過去了?

“這小人也不清楚,還請殿下許小人給姑娘診脈。”

金盞現在在太子的別院即便還沒有發生什麽卻也被默認為是太子的女人了,尹志不覺得自己有幾條命可以丟的,太子還在的時候自然不能沒了禮數。

“嗯。”

顧萬微微頷首示意,尹志這才敢上前去搭脈,只是很奇怪他居然什麽都摸不出來,感覺這人什麽事情都沒有啊?

再擡頭的時候就看見慢慢睜開眼睛的金盞,金盞緩緩的眨了眨眼睛對著他彎唇笑了笑,隨後開口道:“尹大夫放心,我沒事,只是困了睡會。”

就好像是沒看見顧萬一樣,給尹志嚇得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瘋狂的給金盞使眼色,金盞自然是看見了的,只是假裝什麽都沒看見而已,她看著尹志輕笑了幾聲道:“怎麽了?”

姐姐,我求你別笑了!

尹志在心裏都開始哭嚎了,現在感覺可謂是如芒刺背,立馬從原地離開對著顧萬彎腰開口大:“這位小姐只是體力不支外加染了風寒在休息,只要外傷處理妥當並無大礙。”

“好,你們兩個都下去吧。”

顧萬罕見的沒有追究剛才金盞將他無視了的事情,只是叫尹志和銀釵先退下了,銀釵雖然不願意但想到金盞的話還是不情不願的和尹志一起退了下去,尹志這才剛剛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一扭頭就發現銀釵消失了。

明明剛剛是和他一起走出來的人怎麽就是扭個頭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未免有些太嚇了人些。

光是想想他都感覺自己的後背在發涼,於是加快了步伐離開這裏。

銀釵自然是不會離開的,他還要保護金盞的安全,此刻已經翻上了屋頂觀察著屋子裏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房間裏面的金盞好似才看見顧萬一般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張美人面毫無血色,但仍然十分堅強的想要下地去行禮,顧萬瞧著在她快要下地的時候才開口道:“行了,沒必要下地行禮,本宮恕你無罪。”

“謝殿下。”

金盞受寵若驚一般垂下了自己的腦袋,隨後便沒有在說話了,看起來像是不知該說些什麽一樣,倒是顧萬先開了口,不像之前一樣端著個架子了。

“直說吧,誰讓你來的?”

他的語調平淡,看起來已經洞悉了一切,即便顧萬已經覺得自己是有人指派的了,金盞也絲毫不慌,十分自然地開口道:“民女不太明白殿下所言。”

“本宮沒什麽耐心,雖然不知是誰派你來的,但你的任務已經失敗了,念在你什麽都沒做的份上,本宮可以讓你和你妹妹平安離開,說出你的雇主是誰。”

這語氣根本就不是和金盞打商量,而是單純地通知她,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威脅,金盞咳嗽了兩聲看向他開口道:“民女確實聽不懂殿下的意思,若是殿下後悔將民女帶回來的話,民女自會離開。”

“不必如此試探,民女也不是什麽死皮賴臉之人。”

金盞自來了遇到顧萬開始就在偽裝,從身份偽裝到細微的小事,都是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自己的身份是一個農戶的女兒,當然這個身份是顧忱給她弄出來的,按道理來說顧萬根本查不出自己的身世有問題。

除非是有人洩了密,但也有可能只是他心裏起了個懷疑所以故意來詐自己的,遇到這種情況若是自己露出了慌張的情緒,那她的任務才算是徹底完蛋了。

看到金盞不慌不忙的樣子,顧萬收起了自己的疑慮開口道:“你叫什麽?之前還沒有好好的問過。”

“民女名喚雲柔。”

“這名字倒是和你挺搭的。”

顧萬不甚走心地開口,隨後便起身離開了房間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句問候,“好好休息,下回本宮再來看看你。”

走出門卻對著自己身邊的護衛開口道:“派幾個人,看著她。”

這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顧萬找不出這種奇怪的出處,可疑的人還是要放到眼皮子底下才安全,如此想著顧萬便開口改了命令,“叫人去東宮收拾一下,三天後把人帶來東宮。”

“是。”

他們的談話被姐妹二人聽了個清楚,金盞自然是知道顧萬不可能是因為對自己憐惜才把自己接去東宮的,多半是覺得自己可疑,所以想把自己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著。

等他們的腳步聲逐漸走遠,金盞便叫下了屋頂上的銀釵,銀釵的任務除了保護她之外便是傳遞消息,能去東宮也算是完成了一部分的任務,但是想要獲得顧萬的重視,她還需要顧忱來幫自己一把。

吩咐完之後銀釵就離開了,雖然她不讚同金盞的計劃但她要傳遞到位,銀釵是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個人情緒影響到她們的任務的,所以金盞不覺得銀釵會給顧忱傳遞錯誤的信息。

在她走了之後,金盞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腿,這雙腿差不多也快要動不了了,好在顧萬來的及時,金盞可以忍耐疼痛,但她的身體終究只是肉體凡胎,即便她覺得自己可以但身體卻已經到了極限。

“這藥酒還挺有用的。”

金盞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藥酒,給自己弄了些,忍著疼慢慢地揉開了身上的淤青,這身傷就換了個去東宮的機會,說實話對金盞來說實在是虧了,但能進去他就能見到那個家夥了。

早年受的罪,總是要從他身上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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