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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冥頑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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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之徒。

不過雖然他冥頑不靈但明白人卻不少的,孫藏見縫插針的開口道:“大人,大人啊,小人知道此刻追悔莫及,但是在下的的妻兒老小是無辜的啊,還請大人能網開一面,當他們一馬!”

說著孫藏便磕起了頭,額頭瞬間便見了血,雖然他已經把自己這邊的證據都消滅幹凈了,但他現在已經做不到完全摘出來了,自然是能少拖累一個人是一個人。

“這位公子請讓開。”

陳統領鐵面無私是出了名的,這次皇帝下旨株連九族那他就是要帶著人家的九族走的,裴遠看著好像是想幫孫藏一把的,只是他並沒有這樣大的權利,應該說他無能為力。

一直默默看著的顧忱,自然是察覺到了裴遠的那份心軟,最終嘆了一口氣擡手從腰間掏出了一塊泛著金光的令牌。

倒也不是令牌泛著金光,只是剛剛顧忱抽出來的時候,真巧金色的字體反了日光晃眼罷了,玄鐵打造的令牌晃動被顧忱領到了半空之中,“沒必要這麽著急。”

手中的令牌上也不知是誰雕刻的字體,龍飛鳳舞的一個顧字被金色的筆墨印在了上面,顧忱其實是嫌棄的。

所以平時能不拿出來就絕對不會拿出來,這玩意的審美顧忱不敢恭維,但對著一個老男人他要求又不能太高。

“陛下有言,見此令入見陛下。”

顧忱拿著令牌幾乎都快要懟在陳統領的臉上了,原本油鹽不進的陳統領瞧見這個令牌就退下了,顧忱甩了甩令牌放回了自己的袖子裏,實在不好看,帶著還影響審美。

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行了,你要做什麽就做什麽吧,宮裏邊我來應付就可以了。”

這件事情顧忱插手的不多,這段日子他在享受即將入冬的江南風光,裴遠為了這件事情天天跑在外面,一開始顧忱還是會擔心地跟著他走,不過後面沈從飛徹底痊愈了之後這件事情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只要裴遠能完好無缺的回來吃飯,顧忱基本都不會過問他都幹了些什麽的。

所以這段日子顧忱懶散慣了,這件事他也懶得管,若不是不想看著裴遠難過的話,顧忱才不會插手這件事情。

“殿下這樣不會讓你為難嗎?”裴遠雖然不想讓這件事情牽連過廣,但也不想讓顧忱難做,“沒事,你放手做就好,本宮還不至於連你的底都兜不住。”

“若是殿下會難做,還是罷了。”

這些日子裴遠跑在外面倒也不是一點也沒想過顧忱,顧忱的話時常在他的腦海裏響起。

正如他說的一般,即便是禍不及他人,但即便他們沒有做過這件事情,可他們確實這項暴行的受益人,所以他們本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道理說享福之時是所有人,出了事承擔責任便要追究到個人了。

到底是自己心軟嗎?

“你只管去做,陛下不過是想要充盈國庫,這些人的死活他不在意。”

到底是親父子,顧忱對顧峰的想法很是了解,只怕若不是自己寫的這封信,他那個”愛國愛民”的父皇,連汝南的知府是誰都不知道,哪裏知道這裏還有一筆潑天的財富?

不過顧忱也沒想到他這次直接把紅右軍派來了,看來是鐵了心要把錢帶走了,不出意外的話,寫給陳勳的指令裏一半都都是在表達這筆錢的重要性,人估計就是一筆帶過了。

所以這群人是死了還是被流放了,皇帝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那些錢能不能到自己的兜裏來。

聽了他的話,裴遠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陳統領陳勳,只見他一臉淡然的模樣,對這番話完全沒有要反駁的意思,看來顧忱說的是真的了。

“你們也聽見了,陛下仁善不要諸位性命。”裴遠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開口道:“還請諸位莫要叫陛下心寒了才是。”

這哪裏是陛下仁善,機會分明是裴遠從顧忱那裏得來的,只怕這一趟是要破財消災了,裴遠全然不顧梁鑫失魂落魄的神色,只是走到了梁萬山的身前道:“梁公打算如何做?”

梁鑫他們是救不下來的,即便是顧忱在這裏作保也不可能叫他破財免災,這是讓梁萬山在梁鑫和自己的家人之中選擇了,一邊是自己的親子,一邊是自己無辜的親族。

正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此進退兩難的地步如何就叫他遇上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罪,梁萬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隨後舒出一口長長的氣道:“犬子罪孽深重,本是罪無可恕。”

“且看著這一家老小的分上繞他一條性命,叫老夫去替他受了吧。”

梁萬山撐著輪椅艱難地下來跪在了地上,頭低得厲害完全沒有要擡起來去看裴遠的意思,“家中不義之財盡可拿去,糧倉之中的糧食我們也盡數上繳,還請大人放我兒一條生路。”

他的意思便是要替他頂罪了,裴遠的眼裏閃過片刻的不忍,卻並沒有就這樣答應他的要求,“這件事情並非我等能做主的,梁鑫不顧百姓暴漲糧價謀取私利,若是就這樣輕輕放下,叫我們如何給百姓一個交代?”

朝廷已經介入了就絕不可能出錢解決這件事情,否則本就積攢著的民憤只怕是會壓制不住,貪官橫行而官家不聞不問,只是拿了錢就輕輕地放下了作惡多端的人,那之後的律法只怕會被當作是一張廢紙了。

“我知大義滅親不易,但律法當前,若讓人都如這般花錢打點讓人替罪,這律法存在又有何意義?”

大義滅親何其不易,即便他這個兒子再如何不孝,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血,養了他這麽多年即便是畜生都有了感情,更遑論是親子?

“將他們押走。”

陳勳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耐心也差不多被耗完了,見他們還有要繼續爭辯下去的樣子,便直接開口打斷了,他最是不喜歡聽這些口舌之爭,若是下定了主意便無需去爭辯,只管去做就是。

和這些人談論這些做什麽,不過是白費口舌。

“話還沒講完,你著急幹什麽?”不等裴遠開口請求,顧忱便先一步開口了,“急著完成職務去春閣玩?”

“殿下休要胡言,並非所有人都和殿下一般灑脫,屬下只是執行陛下的命令。”

陳勳板著一張臉實在看不出他的喜怒,但從聲音聽來應該也是含了幾分怒氣,“還請王爺不要妨礙屬下。”

“說了見令如見人,現在本王還在,你是要無視本王?”

顧忱細長的柳眉微微皺著,站在陳勳的面前也不覺得矮,二人幾乎是平視的,若不是因為陳勳是自己的師兄,顧忱此刻已經出手了,這家夥直視自己已經算是不敬之罪了。

“無令。”陳勳向前一步冷冰冰的開口,反而叫顧忱楞了一下,這家夥的話一下叫他轉不過彎來,“你什麽意思?”

不過很快顧忱就轉過了彎,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了令牌,就差直接拍在陳勳的臉上了,“現在有了,趕緊叫你的人退下!”

就說這家夥和一塊木頭沒有區別,一板一眼地,居然還一定要他把這醜兮兮的令牌拿出來才行,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碰到這人顧忱就屢屢碰壁,若不是顧忌著老師的面子,顧忱才不去忍這家夥。

“停下。”

果然拿出這令牌之後,這家夥就將人叫停了,看來是純純地認令牌不認人啊,顧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剛剛真的很想直接把令牌甩上去,他的臉會不會被砸壞和自己又沒關系,現在顧忱是體會到了什麽叫看著都來氣。

顧忱的情緒起伏太大,裴遠怕他出現什麽問題趕緊小步趕了回去扶著顧忱的胳膊,水潤的眸子擔憂的瞧著他,“殿下無事否?”

“無礙,你不是還有話嗎?”顧忱深呼吸了一會便緩過來了,直接把令牌給了裴遠開口道:“這裏給你負責,本宮怕被氣死,先回去了。”

裴遠點了點頭目送顧忱離開,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沈公子,你在嗎?”

這裏出了院子裏一群被控制起來的梁家人和官兵之外就只剩下了一個孫藏,很明顯無人姓沈,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裴遠在和誰對話,一時間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裴遠,裴遠沒有在意這些,等了一會便見一熱緩緩落在自己身邊的土地上。

“有什麽吩咐?”

沈從飛本不打算出來的,但看著冷下來的場面,把自己的臉擋的嚴嚴實實的還是下來了,否則的話裴遠一個在這地方未免顯得太可憐了一些。

不過他有些好奇,自己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蹤跡,裴遠是怎麽知道自己在他身邊守著的?

“勞煩沈公子去送殿下回府,我有些擔心他。”

顧忱走的時候晃晃悠悠的,裴遠實在放心不下,沈從飛卻皺了眉頭,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殿下有令,我不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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