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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哄不好哭泣的可憐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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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哄不好哭泣的可憐人兒

葉燼打小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但此刻他發現自己還是有短板的,比如說他根本哄不住哭泣的可憐人兒。

喻尋什麽話都不說,就默默盯著葉燼掉眼淚兒,夾雜著倔強,藏著愛意與苦楚,仿佛這一晚要把自己所有的脆弱與無助都傾瀉出來。

葉燼手足無措,如果不是受傷了動不了,他怎麽都得把人擁進懷裏。

“哎呦~疼——”

他拙劣的演技只能唬得住在意他的人。

喻尋果不其然上了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邊啜泣得厲害,一邊急得問:“你…怎麽樣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這一句話比過去錄音機的破磁帶都卡,葉燼看著他,頭疼道:“哎,一刺激就嚴重,以後可怎麽辦啊。”

喻尋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擦著眼淚,結巴著控訴:“你別…受傷,我不就…沒事了。”

葉燼突然輕了聲音,“我是說別的刺激。”

那目光裏蘊著點別的意味。

喻尋一眼就看懂了,“你少不…要臉了。”

他扭過臉抿抿唇,又扭回來,“你先…應得起來,再說吧。”

葉燼平穩地躺在床上,別的地方動不了,呼吸先燙了起來,悶著聲說:“你別招惹我。”

喻尋睨他一眼,瞧著時間已經可以喝水了,倒了杯熱水,把吸管遞到他嘴邊。

葉燼沒動。

喻尋保持著姿勢,“喝啊。”

葉燼問:“怎麽不嘴對嘴餵我?”

“……”喻尋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你這麽大個人了……”

“電視裏不都這麽演嗎?”葉燼問,“還是說你不愛我了?”

“??”

喻尋無語,“你中了…一槍,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騷氣…”

葉燼安穩躺著,“因為我想開了。”

“想開哥。”喻尋懟他。

鬼門關的經歷以前不是沒有過,但這一次,葉燼睜開眼看到喻尋的那一刻,他的想法變了。

犧牲自己換來的並不是成全,盡管在那一刻,本能促使他擋在愛人身前。

很多時候,活人要承擔的東西遠遠比死去的人更多,因為餘下的每一天,都要在痛苦、思念甚至是指責中度過。

這樣的日子,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煎熬。

所以葉燼想,即便未來的某一天,命運終將考驗他們的情感,迫使他們面對生離死別的殘酷,那麽在共同走過的日子裏,至少……

永遠遵從內心。

永遠不留遺憾。

“睡太久了,很想親你。”他說。

喻尋俯首,貼著他的唇輕輕得“啵”出聲,他擡手一點點撫過葉燼的臉龐,又輕又癢,聲音低低的,像是怕驚擾了誰,“那你…還不早點醒,在手術室裏…待那麽久,害得大家擔心。”

葉燼被他摸得心癢難耐,“嗯,是我的錯,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要再丟下我了。”喻尋看著他說。

也許是麻藥的效力消退了,葉燼的胸口陣陣發著疼。像被細針尖銳卻又持續地刺著,每一縷疼痛都如同細流匯聚,逐漸在他的心間匯成洶湧的江河。

人民需要他們,可喻尋需要葉燼。

他孤身面對這個世界,身前背後什麽都沒有。

如果沒有他,他將毫無牽掛。

葉燼伸出手,喻尋自覺把臉放了上來,緊致漂亮的下巴擱在掌心,“答應我。”

葉燼看著他這個模樣笑了笑。

喻尋又偏過腦袋蹭了蹭,想使勁,又不敢用力,“答應我。”

“快點。”

葉燼仗著是個病人,又逢劫後餘生,得寸進尺道:“過來再親我一口,我就答應你。”

喻尋湊上前,吻住了。

這次是漫長的廝磨,唇舌糾纏,柔軟的唇瓣被葉燼無情掠奪,盡管他躺在床上,盡管他不能更進一步。

可喻尋已經不能呼吸了。

“哎呦我去!!”葉瀚昌捂著眼睛,退也不是,走也不是。

兩人刷的一下分開了。

“爸你怎麽不敲門?”葉燼問。

“我以為你睡著了,敲門怕吵醒你,誰知道你們……!”

他看了看把腦袋埋在褲襠裏的喻尋,又瞅了瞅自家兒子。

氣急敗壞道:“我說葉大隊長,您傷的是心臟,您註意點成嗎?心跳加速的事就別做了,忍幾天忍不了??”

葉燼嘆口氣,不要臉的說:“哎,他太勾人了。”

???

葉瀚昌不明白葉燼一覺醒來,怎麽突然這麽放蕩。

“無恥之徒!明明是你勾搭的人家!”

他把熱水壺放在床頭櫃上,“行了,趕緊睡吧,休息好了,才能恢覆好傷口,小喻你……”

喻尋一扭臉,頭也不回飛速跑出去了。

門口傳來“咚”得一聲,還沒“嘶—”完就沒了聲響。

葉燼擡眼,“爸你好像那個豺狼虎豹。”

葉瀚昌無辜,“我只是想問他要不要在這裏加張床。”

-

第二天,一整個北郊隊,加上GHI分局各個隊的人都來了。

小小的病房,嗚嗚泱泱的人。

葉燼的事跡在後半夜徹底宣傳開來,為廣大群眾英勇沖鋒,以血肉之軀擋歹徒子彈,徒手奪刀,單腳踹飛三人,實在是吾輩楷模!

葉燼的傷口不疼了,開始頭疼。

來看望的人絡繹不絕,放下禮品,拉手,慰問,叮囑。

“好好養傷,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啊。”

“了不得了葉隊,這指定得拿個一等功啊,子彈擦著心臟過去的,太驚險了,我聽著都揪心……”

“你說你還不到三十,這麽年輕可得照顧好自己啊。”

“你先休息,我再來看你。”

病房裏,水果鮮花堆了一地,王辰寅和趙小升一邊收拾一邊勸,“行啦行啦,吃不完了,過兩天來拿紅包就好,沒有現金,支持掃碼,這花兒回頭還得扔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下周還有點事兒,最近太忙,有什麽事微信聯系啊。”

“別啊,過兩天再來啊,我等你!”

趙小升嘿嘿笑著,就服王辰寅這張厚臉皮和三寸不爛之舌。

“魚,你瞧王副,咱啊,就得學學人家,有話當場就說,有仇立刻就報,大不了直接發瘋,堅決不內耗。”

喻尋想了想,“是嗎?”

“對啊。”趙小升吃著香蕉說。

門外又走來一人,倒沒拿鮮花和果籃,穿著一身黑衣服,空手大大方方就來了。

喻尋張開胳膊擋在了門前。

“出…出去。”

“為……為啥?”

喻尋本想說,他要休息要睡覺要養傷,今天不接受探病,但一聽這人語氣就怒了。

“你…你少學我說話。”

“我我,沒學啊。”

“這…叫沒學?”

“我學…學什麽了!”

屋裏幾人憋不住樂,王辰寅笑得快抽了,葉燼躺在床上,長嘆了一口氣。

“魚,這是GHI總局的領導,賀邵,他說話,還真…真就這樣!”王辰寅膽大包天。

喻尋沈默兩秒,低下了頭,“對不…起,賀…賀局,我…有眼不識泰山。”

魚:一次的外向換來了一生的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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