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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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
車在一家早餐店停下。
江書染自顧自地下車，看都沒看沈妍熙一眼。
被自己的執事無視，沈大小姐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好玩。
“誒，”她屁顛屁顛地跟上江書染，拉她的衣角，“你有沒有發現你今天很奇怪。”
“哪裏？”江書染進店隨便找張桌子坐下，沈妍熙緊跟著坐在她對面，
“很多呀，比如你之前沒有任何表情，從來不會生氣。”
江書染：“我今天也沒有生氣。”
“你有，”沈妍熙盯著江書染的眼睛，斬釘截鐵道，“你生氣了。”
“是因為我故意早喊你起床嗎？”沈妍熙雙手撐著下巴，視線掃過菜單，在江書染點餐時忙道：“我要八寶粥和肉包子。”
江書染擡眸看了沈妍熙一眼，眼底是不加掩蓋的煩躁。
沈妍熙裝看不見，依舊是笑嘻嘻的：“拜托啦，你就把我的一起點了唄。”
江書染收回視線，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沈妍熙說的食物點了一下，“再加一個雞蛋吧。”
她聲音溫和，服務員都忍不住多看了江書染幾眼，在交菜單時，兩個人的手不小心碰在一起，服務員臉頰立馬染上一抹紅暈。
剛進店坐下時，服務員送了一壺熱水。
沈妍熙不喜歡喝白開水，此刻，她看著對面兩個人的小動作，拿起水壺倒了一杯，單手支頭，一邊喝一邊看她們。
“想不到我的江執事還挺受歡迎。怎麽樣，人家的手好摸嗎？”
江書染又把沈妍熙的忌口.交代了一遍，本以為歷經此事小姐會安靜一點，誰知服務員一走就聽到這句話。
“你說話之前能不能過過腦子？”她能感覺出來自己語氣不好，但她控制不住。
這次輪回不知怎麽了，她變得急躁易怒，情緒不再穩定，許是多次輪回都沒完成任務，也可能是對這個世界的不合理無能為力。
總而言之，她像個炮仗一樣，沈妍熙就是她的導火線。
“不是嗎？”沈妍熙垂下眼皮，盯著未喝完的水，鬼使神差道，“你只能是我的，遲早放下跟別人在一起的念頭，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關在家裏。”
話一出口，不止沈妍熙，江書染也楞了。
【神經病。】江書染在心底暗罵，【你憑什麽管著我？等任務一結束我恢覆自由，立馬就跑！】
沈妍熙頓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可能是那個聲音說的異能——讀心，獨屬於她和江書染之間的異能。
江執事想跑呀？那鎖在家裏吧。
鎖著就跑不了了。
家裏的籠子、頸圈、鎖鏈正好能派上用場。
這些不是她買的……應該不是，她印象裏沒有買過這些東西，是憑空出現的。
它們仿佛就是為要鎖一個人而出現的。以至於她聽見江書染要跑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囚.禁，把她囚.禁在家裏，永遠都不能出去。
[我早就說了，她心思不正，一直想離開你。]那個聲音出現了。
沈妍熙笑笑沒說話。
從她有意識起，這個聲音就跟在身邊，穿梭在腦海，她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是它教的。
比如，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比如，其他人都是沒有自我意識的NPC，只有她出現她們才會有反應；
比如，這個世界的男主是顧訣，是一個花花公子，PUA糟蹋了很多女孩；比如，她自己也會因為男主PUA死亡；
比如，她的執事——江書染，是重生者，攜帶拯救自己的任務，會在某一時間段覺醒變成有自我意識、有血有肉的人……
這也是她故意頻繁捉弄江書染的原因，她就想知道江書染什麽時候能變成“真正”的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她砍死顧訣N次、沈蕭N次後，顛覆學校N次後，捉弄江書染N*N次後，江書染終於變成人了。
[哼，她連活著都要靠你，現在居然敢生出這種想法，真是反了天了！]
這個聲音廢話有點多。
沈妍熙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水，掀起眼皮靜靜地看著江書染。
江書染在她說完那句話就沒任何反應了，不知是被自己嚇到還是被自己嚇到了，反正沒有任何表情和動作。
就在這時，服務員把早餐端了出來，放在她們桌子，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被疊成一個小方塊，規規矩矩擺在江書染身前。
沈妍熙伸手拿過，單手打開，一句一字中心裏念道：
你很有禮貌，是第一個對我溫柔說話的人，我很喜歡你，想跟你成為朋友，所以我們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
加個屁！
江書染只能是她的。
沈妍熙看完把紙重新疊好，對那個服務員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服務員目睹沈妍熙看紙條的全過程，心中霎時慌成一片，戰戰兢兢地走過去，“您好，請問……”
後面的話被打斷。
“你覺得我說話溫柔嗎？”沈妍熙看著服務員笑，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天真無害小白花的樣子，仿佛就在問這個問題。
服務員額頭上冷汗頻出，“溫、溫柔……”
“那您覺得我有禮貌嗎？”沈妍熙特地加重第二個字的讀音。
“有、有！”
完啦，服務員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完了，以前雖有客人為難，但他們都是肢體、動作或爆粗口，這種笑瞇瞇一臉隨和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心理的摧殘往往比身體重，也更難愈合。她真覺得還不如打她一巴掌。
“小姐，要不您還是打我吧……”服務員再也忍受不住，啪的一聲跪在地上，抓住沈妍熙的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扇，“打我，您消消氣，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給您朋友傳小紙條！”
“我打你幹嘛？”沈妍熙覺得莫名其妙，秒抽回手，拽起服務員讓她做到椅子上，拿出紙巾給她擦拭眼淚，“我喊你只是想問問為什麽只給她寫不給我寫？我不禮貌不溫和嗎？”
“不能區別對待呀小姐姐。”
服務員三觀又遭到一個巨大的沖擊，她坐在椅子上惶惶不安，止不住顫抖，這種情況是她從未遇到過的。
“我、我現在就給你寫，真的，”她眼眶通紅，“你們真是太好了，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沈妍熙：懵。
怎麽又哭了？
她發誓，她態度已經很好了，心平氣和地告誡她人不能私自加江書染，如果實在實在想加，必須一定要把自己加上！
服務員熱淚盈眶，說完哭著離開。
沈妍熙盯著服務員遠去的背影看了幾秒，依舊想不通，不理解此人的行為。
又必要嗎？
她只不過委婉說了一下。
[當然有必要呀。]腦海中的聲音接過自己的話，[她可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的。]
哦～貌似有些明白了。
這裏的服務員貌似跟學校裏的女生一樣，都是弱勢群體，動不動就下跪請求。
但學校的女生是對那群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這裏的服務員會對她，跟自己性別一樣的人。
只能說明，她這個世界的處境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然而轉念一想，學校是一個小型社會。學校性別歧視、不對等都那樣了，對社會還能抱有什麽希望？
於是，沈妍熙也就理解服務員了。
服務員是一個長相很清秀的小姐姐，個子不高，不知道是店內要求還是怎麽，總喜歡往陰暗處走，再配上黑色工作服，從遠處看她與黑暗融為一體。
見她看過來，服務員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沈妍熙見狀，也勾唇笑了笑。
收回目光，肚子突然叫了一下，眼皮也在打架，急切要罷工休息。
沈妍熙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睡意，就在這時一道香氣順著清風溜進鼻尖。
低頭就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擡頭就是一直讓她牽掛、每晚睡前都會想到的面孔，沈妍熙頓時食欲大增，拿起包子，庫庫餵進嘴裏。
香！
還是先吃飯吧。
覺什麽的，回學校睡也行。
吃完飯，江書染還是沒有動靜，沈妍熙趴在桌上，盯著手機，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五點四十五到六點半，從六點半到七點二十五。
七點三十，顧訣準時給自己發了兩個字：早安。
在劇情影響下，沈妍熙控制不住地也發了兩個字：早呀。
要被這個死劇情惡心壞了！
對方秒回：[小貓，昨晚想哥哥了嗎？我可是想你了哦。]
[圖片]
[我的床永遠都給你留一角。]
哦，一角真的是一個角，小到一件衣服都平放不下。
[怎麽樣，很大吧？我爸說了，女的越嬌小越好，身子骨越軟越好……]
神經。
沈妍熙庫庫打一堆字，狠罵了一頓，想要刪除好友時卻發現怎麽也刪不了。
更氣了！什麽鬼劇情！
爹的，她上輩子是造孽了吧。
[不要動氣，小心中劇情的圈套。]
腦海中的聲音及時拉回了她。
沈妍熙深吸一口氣，趕緊多看了江書染幾眼，等平靜了些問，“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擺脫？”
[不要著急不要慌，改變是漫長的。]
“我等不及了！”
[慢慢來，堅持就會有效果，不知你發現了沒？我們今天跟死渣男聊天時說了很多劇情沒有的話。]
“哎，”沈妍熙頓時高興了，她扒拉了一下聊天記錄，“真的呀！”
[是呀～總會有效果的。]
江書染還沒有任何舉動。
沈妍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沒反應。
又試著用主人、這個世界女主的語氣命令，她總算有了。
但話語是平靜死板的，就跟以前一樣，沒有自我意志，“小姐，您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
“請吩咐我。”
難道自己正在做夢？
在夢裏江書染短暫從NPC覺醒，變成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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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執事無視，沈大小姐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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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江書染進店隨便找張桌子坐下，沈妍熙緊跟著坐在她對面，
“很多呀，比如你之前沒有任何表情，從來不會生氣。”
江書染：“我今天也沒有生氣。”
“你有，”沈妍熙盯著江書染的眼睛，斬釘截鐵道，“你生氣了。”
“是因為我故意早喊你起床嗎？”沈妍熙雙手撐著下巴，視線掃過菜單，在江書染點餐時忙道：“我要八寶粥和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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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熙不喜歡喝白開水，此刻，她看著對面兩個人的小動作，拿起水壺倒了一杯，單手支頭，一邊喝一邊看她們。
“想不到我的江執事還挺受歡迎。怎麽樣，人家的手好摸嗎？”
江書染又把沈妍熙的忌口.交代了一遍，本以為歷經此事小姐會安靜一點，誰知服務員一走就聽到這句話。
“你說話之前能不能過過腦子？”她能感覺出來自己語氣不好，但她控制不住。
這次輪回不知怎麽了，她變得急躁易怒，情緒不再穩定，許是多次輪回都沒完成任務，也可能是對這個世界的不合理無能為力。
總而言之，她像個炮仗一樣，沈妍熙就是她的導火線。
“不是嗎？”沈妍熙垂下眼皮，盯著未喝完的水，鬼使神差道，“你只能是我的，遲早放下跟別人在一起的念頭，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關在家裏。”
話一出口，不止沈妍熙，江書染也楞了。
【神經病。】江書染在心底暗罵，【你憑什麽管著我？等任務一結束我恢覆自由，立馬就跑！】
沈妍熙頓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可能是那個聲音說的異能——讀心，獨屬於她和江書染之間的異能。
江執事想跑呀？那鎖在家裏吧。
鎖著就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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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是她買的……應該不是，她印象裏沒有買過這些東西，是憑空出現的。
它們仿佛就是為要鎖一個人而出現的。以至於她聽見江書染要跑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囚.禁，把她囚.禁在家裏，永遠都不能出去。
[我早就說了，她心思不正，一直想離開你。]那個聲音出現了。
沈妍熙笑笑沒說話。
從她有意識起，這個聲音就跟在身邊，穿梭在腦海，她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是它教的。
比如，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比如，其他人都是沒有自我意識的NPC，只有她出現她們才會有反應；
比如，這個世界的男主是顧訣，是一個花花公子，PUA糟蹋了很多女孩；比如，她自己也會因為男主PUA死亡；
比如，她的執事——江書染，是重生者，攜帶拯救自己的任務，會在某一時間段覺醒變成有自我意識、有血有肉的人……
這也是她故意頻繁捉弄江書染的原因，她就想知道江書染什麽時候能變成“真正”的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她砍死顧訣N次、沈蕭N次後，顛覆學校N次後，捉弄江書染N*N次後，江書染終於變成人了。
[哼，她連活著都要靠你，現在居然敢生出這種想法，真是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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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被疊成一個小方塊，規規矩矩擺在江書染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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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現在就給你寫，真的，”她眼眶通紅，“你們真是太好了，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沈妍熙：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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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熙盯著服務員遠去的背影看了幾秒，依舊想不通，不理解此人的行為。
又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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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服務員貌似跟學校裏的女生一樣，都是弱勢群體，動不動就下跪請求。
但學校的女生是對那群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這裏的服務員會對她，跟自己性別一樣的人。
只能說明，她這個世界的處境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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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熙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睡意，就在這時一道香氣順著清風溜進鼻尖。
低頭就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擡頭就是一直讓她牽掛、每晚睡前都會想到的面孔，沈妍熙頓時食欲大增，拿起包子，庫庫餵進嘴裏。
香！
還是先吃飯吧。
覺什麽的，回學校睡也行。
吃完飯，江書染還是沒有動靜，沈妍熙趴在桌上，盯著手機，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五點四十五到六點半，從六點半到七點二十五。
七點三十，顧訣準時給自己發了兩個字：早安。
在劇情影響下，沈妍熙控制不住地也發了兩個字：早呀。
要被這個死劇情惡心壞了！
對方秒回：[小貓，昨晚想哥哥了嗎？我可是想你了哦。]
[圖片]
[我的床永遠都給你留一角。]
哦，一角真的是一個角，小到一件衣服都平放不下。
[怎麽樣，很大吧？我爸說了，女的越嬌小越好，身子骨越軟越好……]
神經。
沈妍熙庫庫打一堆字，狠罵了一頓，想要刪除好友時卻發現怎麽也刪不了。
更氣了！什麽鬼劇情！
爹的，她上輩子是造孽了吧。
[不要動氣，小心中劇情的圈套。]
腦海中的聲音及時拉回了她。
沈妍熙深吸一口氣，趕緊多看了江書染幾眼，等平靜了些問，“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擺脫？”
[不要著急不要慌，改變是漫長的。]
“我等不及了！”
[慢慢來，堅持就會有效果，不知你發現了沒？我們今天跟死渣男聊天時說了很多劇情沒有的話。]
“哎，”沈妍熙頓時高興了，她扒拉了一下聊天記錄，“真的呀！”
[是呀～總會有效果的。]
江書染還沒有任何舉動。
沈妍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沒反應。
又試著用主人、這個世界女主的語氣命令，她總算有了。
但話語是平靜死板的，就跟以前一樣，沒有自我意志，“小姐，您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
“請吩咐我。”
難道自己正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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