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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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
陸家別墅。
與往年不同，今年和陸家人一起過年的還有文薔。
陸家人早已把文薔當作自家兒媳看待，只不過差了一張證書，一場儀式而已。這次因為文薔爸媽還在國外度假沒回來，怕她一個人孤單，而被邀請和陸家一起過年。
這也是陸時安回國後和全家人過得第一個年，本來他還期待著，懷念著小時候一家子熱熱鬧鬧，歡歡喜喜過大年的氛圍。沒想到，這長大後，成為了飯桌上重點“討伐”對象了。
長輩們對於兒女們的終身大事的談論，永遠是過年飯桌上逃不開的一個話題。
一頓飯下來，陸時安不知被安排了多少相親，在哪一天見哪個女孩子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相當於只要他到場，其餘一切無需他操心。
陸時安欲哭無淚地向陸謙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可陸謙卻恍若熟視無睹，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真可惡，見死不救！
見陸時安對安排的相親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李惠婷從中嗅出一絲氣息，試探問道：“你小子，不會是有情況了，瞞著不告訴我們吧？”
為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陸時安直接承認道：“沒錯，我有喜歡的人了。”
此話一出，除了陸謙和文薔，在場所有人都表示了好奇。
“哪家的姑娘？家世怎樣？性格如何？”李惠婷一連串地問道。
“她......”
現在不是坦白的好時機，面對李惠婷的追問，陸時安只說：“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家看不看得上我還不一定。”
陸文茵開玩笑道：“也不是知道哪家的女孩子，這麽倒黴被你看上了，跟我們說說嘛，我去勸勸人家千萬別跳你這個火坑。”
陸時安夾起個大雞腿就往陸文茵嘴裏塞，“閉嘴吧你！好好吃你的飯。”
蹭了一嘴油的陸文茵，面露嫌棄告狀道：“媽！你看他！”
面對這倆活寶兄妹的吵架鬥嘴，大家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傅欣也附和道：“時安，等你大哥和文薔的事定下來了，也就輪到你了。你要是有心儀的對象，可以先跟我們說說，做長輩的也好幫你把把關。”
“那大哥的事什麽時候能定下來，我叫了這麽久的嫂子啥時候能成為我真嫂子呀？”傅欣的一番話可給陸時安找到轉移話題的機會了，這下輪到他幸災樂禍地看向陸謙和文薔。
說起這事，傅欣也不滿就這樣一直拖下去，趁早把婚事辦了了事，不皆大歡喜嘛。
於是趁著一家子都在，她再次將這事擺到了明面上。
“文薔啊，你爸媽什麽時候回來？”傅欣問道。
“聽我媽說，可能要過了十五再回來。”
傅欣對坐在主位的陸永華道：“老爺子，要不等文薔的爸媽回來了，我們一起商量著找個吉日把婚事辦了吧，越快越好。”
陸永華自然是同意的，“倆孩子的婚事拖得夠久了，是該辦了。你做主決定就好。”
“好咧。”傅欣很是開心，拉起坐在一旁的文薔的手，“終於是要正式過門成為我兒媳婦了，伯母真是高興。”
文薔羞澀一笑，轉頭看陸謙，發現他臉上淡淡的，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年夜飯吃得差不多了，陸永華慣例飯後都要下幾盤棋消遣，依然是陸紀年和陸紀春兄弟倆作陪。
傅欣熱愛麻將，於是組了個四人局搓麻將。
李惠婷道：“你們先玩著，我去廚房切些水果來。”
“文薔，坐啊，陪伯母玩幾局。”傅欣招呼文薔坐下。
“我不太會，我還是先去幫惠姨切水果。”
文薔進了廚房，熱心道：“惠姨，我來幫你吧。”
李惠婷忙客氣道：“這家裏哪輪得到你做事了，快去跟他們玩去吧啊，我馬上就好。”
文薔說：“麻將我也不太會，怕我這稀爛的牌技被人嘲笑，還是來幫惠姨做些事好。”
李惠婷也是打心底裏喜歡文薔這個小輩，不免感嘆道：“哎呀，要說我大嫂命好呢，有你這麽個討人喜歡的兒媳婦。”
“唉。”李惠婷一聲嘆息，開始操心起自己兒子來，“也不知道時安這小子將來會給我找個什麽樣的，這婆媳相處也講究門道，相處好了家庭才和睦幸福嘛。”
文薔微笑附和道：“惠姨說得對。”
“臭小子的性格我了解，真有什麽事也不會跟我們長輩說實話，嫌我們多管閑事。你們做哥嫂的，幫我多留意著。要是真不合適，早斷了好，也不會耽誤人家女孩子，你說是不？”
和陸謙的婚事近在眼前，文薔不想再容忍身邊存在周蘊這個定時炸彈，是時候給她拆除了。
“其實......”文薔故意欲言又止。
李惠婷見狀立馬追問道：“真有情況？是哪家的姑娘？家世好不好？”
文薔先鋪墊道：“本來這事也輪不到我來說，可我將時安當作自己的親弟弟般看待，不想看他一錯再錯。而且我覺得這事也不該瞞著你們，所以......”
“文薔，你只管跟惠姨說實話，沒事的。”李惠婷打斷道。
文薔裝作為難道：“時安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是周蘊。”
李惠婷切水果的動作停滯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著文薔不可置信道：“什麽？你說周蘊？！”
“惠姨，你先別生氣。”看著李惠婷越來越陰沈嚴肅的臉，文薔自責道：“我是不是說錯了......”
“好孩子，你跟惠姨說了實話，惠姨不怪你，反倒要謝謝你。”
李惠婷氣極反笑：“好啊，竟然是她。”
文薔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黑雲壓城的氣息。
李惠婷和文薔將切好的水果端上桌，傅欣剛結束了一局麻將，對著李惠婷說：“切個水果怎麽這麽久，快來快來，我們一起玩幾局，和小輩們玩真沒什麽意思。”
李惠婷對著還在研究牌局的陸時安道：“陸時安，跟我上來。”
與歡樂氣氛形成鮮明對比的嚴肅語氣聽得所有人都一怔。
“啊？哦。”陸時安乖乖跟上，卻不知自己即將面對的是怎樣一場腥風血雨。
“咋了這是？”傅欣好奇道。不過她也以為只是陸時安犯了什麽小錯，日常挨訓罷了，見怪不怪了。
感覺今晚的麻將運不錯的傅欣，又招呼文薔說：“來，文薔，陪伯母玩幾局。不會不要緊，輸了算阿謙頭上就是了。”
陸文茵不服道：“那我輸了也要算大哥頭上！”
“好好好，都算他頭上，誰讓他錢多呢。”
來到二樓，關上房門，李惠婷努力壓制自己的怒火，盡量保持平靜道：“你跟媽說實話，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周蘊？”
陸時安承認道：“媽，你知道了......她......”
“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李惠婷大聲怒吼。
眼看李惠婷逐漸失控，陸時安急忙安撫道：“媽，你先冷靜。我不說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你，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李惠婷對著陸時安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你跟她就不可能有合適的時機，我絕不會同意她進陸家的門！你真是鬼迷心竅了，跟那種女人混到一起，你想氣死我啊！”
“媽！她沒你想得這麽不堪，其實她......”陸時安還想著好好安撫解釋。
“小小年紀就爬男人床的人，還有誰比她更不堪！你大哥費盡多少力氣才甩開她，你要是腦子還清醒就趕緊跟她一刀兩斷，別再來往，免得被牛皮糖似的黏上，撕都撕不下來！”
“媽！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吧！”陸時安難得一見和李惠婷嗆聲。
李惠婷嗤笑一聲：“她敢做這樣的事，還怕別人話說得難聽啊？”
“為什麽？”陸時安說出一直深藏心裏的話：“為什麽我喜歡的，我在乎的，你總能找到理由挑刺埋怨。還要把你的意願強加在我身上，小時候逼我學習不感興趣的東西，現在又硬逼我進公司。你有什麽時候是真正在乎過我想要什麽嗎？”
李惠婷聞言軟了語氣：“媽不是反對你談戀愛，有這麽多優秀的女孩子讓你挑選，為什麽非得跟那個周蘊在一起呢？”
“可我只喜歡她。”
李惠婷強硬態度，“別想了，你跟她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麽？”
“因為她是你大哥不要的女人！你跟她在一起算怎麽回事？！”
這一點是李惠婷最不可接受的，如果周蘊只是個家世不好與陸家毫無關系的人，她可能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正是因為她知道陸謙和她的過往，所以才對陸時安喜歡上周蘊這件事無法忍受。
這不純純讓人看笑話嘛。
陸時安苦笑道：“媽，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決心要出國嘛。因為我受夠了你對我的控制壓迫，我想要逃離你！只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才能享受到自由，我才活得快樂！”
李惠婷顫抖著聲音說：“你...你再說一遍。”沒有什麽比自己孩子說要逃離自己更讓一位母親痛心的了。
陸時安摔門而出，徑自快速下樓，沒有絲毫停留地走出了陸家別墅的大門。
李惠婷追出門，站在樓梯拐角，對著陸時安的背影大聲喊道：“陸時安！你要是敢去找那個女人，你就別再進陸家的門！”
誰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兩人吵得這麽大聲，樓下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傅欣忿忿不平道：“又是因為那個周蘊，她怎麽就陰魂不散呢，簡直就是陸家災星！遇上她，準沒好事！好好一個除夕夜，鬧成了這個樣子！”
陸紀春安慰著傷心哭泣的妻子，對呆楞站在一旁嚇得像個鵪鶉一樣不敢言語的陸文茵說：“還不快去把你哥找回來！”
“哦哦！我馬上去！”
傅欣一臉抱歉地對文薔說：“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本來是邀請你一起開開心心過年的，可現在......”
這次的爭執也將陸謙牽涉其中，怕文薔心裏難受膈應，陸紀年說：“阿謙，先送文薔回去吧。”
陸謙道：“好。”
陸永華全程見證了這一場鬧劇，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爸，你看這......我陪您繼續下棋？”陸紀年道。
陸永華無奈長嘆一聲：“還下什麽棋。鬧成這樣，我看你們是成心不讓我好過。罷了，我去休息了。”
傅欣道：“爸，我扶您。”
周蘊怎麽也沒想到，陸家的一頓年夜飯會因為自己而吃得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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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別墅。
與往年不同，今年和陸家人一起過年的還有文薔。
陸家人早已把文薔當作自家兒媳看待，只不過差了一張證書，一場儀式而已。這次因為文薔爸媽還在國外度假沒回來，怕她一個人孤單，而被邀請和陸家一起過年。
這也是陸時安回國後和全家人過得第一個年，本來他還期待著，懷念著小時候一家子熱熱鬧鬧，歡歡喜喜過大年的氛圍。沒想到，這長大後，成為了飯桌上重點“討伐”對象了。
長輩們對於兒女們的終身大事的談論，永遠是過年飯桌上逃不開的一個話題。
一頓飯下來，陸時安不知被安排了多少相親，在哪一天見哪個女孩子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相當於只要他到場，其餘一切無需他操心。
陸時安欲哭無淚地向陸謙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可陸謙卻恍若熟視無睹，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真可惡，見死不救！
見陸時安對安排的相親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李惠婷從中嗅出一絲氣息，試探問道：“你小子，不會是有情況了，瞞著不告訴我們吧？”
為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陸時安直接承認道：“沒錯，我有喜歡的人了。”
此話一出，除了陸謙和文薔，在場所有人都表示了好奇。
“哪家的姑娘？家世怎樣？性格如何？”李惠婷一連串地問道。
“她......”
現在不是坦白的好時機，面對李惠婷的追問，陸時安只說：“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家看不看得上我還不一定。”
陸文茵開玩笑道：“也不是知道哪家的女孩子，這麽倒黴被你看上了，跟我們說說嘛，我去勸勸人家千萬別跳你這個火坑。”
陸時安夾起個大雞腿就往陸文茵嘴裏塞，“閉嘴吧你！好好吃你的飯。”
蹭了一嘴油的陸文茵，面露嫌棄告狀道：“媽！你看他！”
面對這倆活寶兄妹的吵架鬥嘴，大家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傅欣也附和道：“時安，等你大哥和文薔的事定下來了，也就輪到你了。你要是有心儀的對象，可以先跟我們說說，做長輩的也好幫你把把關。”
“那大哥的事什麽時候能定下來，我叫了這麽久的嫂子啥時候能成為我真嫂子呀？”傅欣的一番話可給陸時安找到轉移話題的機會了，這下輪到他幸災樂禍地看向陸謙和文薔。
說起這事，傅欣也不滿就這樣一直拖下去，趁早把婚事辦了了事，不皆大歡喜嘛。
於是趁著一家子都在，她再次將這事擺到了明面上。
“文薔啊，你爸媽什麽時候回來？”傅欣問道。
“聽我媽說，可能要過了十五再回來。”
傅欣對坐在主位的陸永華道：“老爺子，要不等文薔的爸媽回來了，我們一起商量著找個吉日把婚事辦了吧，越快越好。”
陸永華自然是同意的，“倆孩子的婚事拖得夠久了，是該辦了。你做主決定就好。”
“好咧。”傅欣很是開心，拉起坐在一旁的文薔的手，“終於是要正式過門成為我兒媳婦了，伯母真是高興。”
文薔羞澀一笑，轉頭看陸謙，發現他臉上淡淡的，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年夜飯吃得差不多了，陸永華慣例飯後都要下幾盤棋消遣，依然是陸紀年和陸紀春兄弟倆作陪。
傅欣熱愛麻將，於是組了個四人局搓麻將。
李惠婷道：“你們先玩著，我去廚房切些水果來。”
“文薔，坐啊，陪伯母玩幾局。”傅欣招呼文薔坐下。
“我不太會，我還是先去幫惠姨切水果。”
文薔進了廚房，熱心道：“惠姨，我來幫你吧。”
李惠婷忙客氣道：“這家裏哪輪得到你做事了，快去跟他們玩去吧啊，我馬上就好。”
文薔說：“麻將我也不太會，怕我這稀爛的牌技被人嘲笑，還是來幫惠姨做些事好。”
李惠婷也是打心底裏喜歡文薔這個小輩，不免感嘆道：“哎呀，要說我大嫂命好呢，有你這麽個討人喜歡的兒媳婦。”
“唉。”李惠婷一聲嘆息，開始操心起自己兒子來，“也不知道時安這小子將來會給我找個什麽樣的，這婆媳相處也講究門道，相處好了家庭才和睦幸福嘛。”
文薔微笑附和道：“惠姨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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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陸謙的婚事近在眼前，文薔不想再容忍身邊存在周蘊這個定時炸彈，是時候給她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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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婷見狀立馬追問道：“真有情況？是哪家的姑娘？家世好不好？”
文薔先鋪墊道：“本來這事也輪不到我來說，可我將時安當作自己的親弟弟般看待，不想看他一錯再錯。而且我覺得這事也不該瞞著你們，所以......”
“文薔，你只管跟惠姨說實話，沒事的。”李惠婷打斷道。
文薔裝作為難道：“時安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是周蘊。”
李惠婷切水果的動作停滯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著文薔不可置信道：“什麽？你說周蘊？！”
“惠姨，你先別生氣。”看著李惠婷越來越陰沈嚴肅的臉，文薔自責道：“我是不是說錯了......”
“好孩子，你跟惠姨說了實話，惠姨不怪你，反倒要謝謝你。”
李惠婷氣極反笑：“好啊，竟然是她。”
文薔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黑雲壓城的氣息。
李惠婷和文薔將切好的水果端上桌，傅欣剛結束了一局麻將，對著李惠婷說：“切個水果怎麽這麽久，快來快來，我們一起玩幾局，和小輩們玩真沒什麽意思。”
李惠婷對著還在研究牌局的陸時安道：“陸時安，跟我上來。”
與歡樂氣氛形成鮮明對比的嚴肅語氣聽得所有人都一怔。
“啊？哦。”陸時安乖乖跟上，卻不知自己即將面對的是怎樣一場腥風血雨。
“咋了這是？”傅欣好奇道。不過她也以為只是陸時安犯了什麽小錯，日常挨訓罷了，見怪不怪了。
感覺今晚的麻將運不錯的傅欣，又招呼文薔說：“來，文薔，陪伯母玩幾局。不會不要緊，輸了算阿謙頭上就是了。”
陸文茵不服道：“那我輸了也要算大哥頭上！”
“好好好，都算他頭上，誰讓他錢多呢。”
來到二樓，關上房門，李惠婷努力壓制自己的怒火，盡量保持平靜道：“你跟媽說實話，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周蘊？”
陸時安承認道：“媽，你知道了......她......”
“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李惠婷大聲怒吼。
眼看李惠婷逐漸失控，陸時安急忙安撫道：“媽，你先冷靜。我不說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你，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李惠婷對著陸時安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你跟她就不可能有合適的時機，我絕不會同意她進陸家的門！你真是鬼迷心竅了，跟那種女人混到一起，你想氣死我啊！”
“媽！她沒你想得這麽不堪，其實她......”陸時安還想著好好安撫解釋。
“小小年紀就爬男人床的人，還有誰比她更不堪！你大哥費盡多少力氣才甩開她，你要是腦子還清醒就趕緊跟她一刀兩斷，別再來往，免得被牛皮糖似的黏上，撕都撕不下來！”
“媽！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吧！”陸時安難得一見和李惠婷嗆聲。
李惠婷嗤笑一聲：“她敢做這樣的事，還怕別人話說得難聽啊？”
“為什麽？”陸時安說出一直深藏心裏的話：“為什麽我喜歡的，我在乎的，你總能找到理由挑刺埋怨。還要把你的意願強加在我身上，小時候逼我學習不感興趣的東西，現在又硬逼我進公司。你有什麽時候是真正在乎過我想要什麽嗎？”
李惠婷聞言軟了語氣：“媽不是反對你談戀愛，有這麽多優秀的女孩子讓你挑選，為什麽非得跟那個周蘊在一起呢？”
“可我只喜歡她。”
李惠婷強硬態度，“別想了，你跟她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麽？”
“因為她是你大哥不要的女人！你跟她在一起算怎麽回事？！”
這一點是李惠婷最不可接受的，如果周蘊只是個家世不好與陸家毫無關系的人，她可能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正是因為她知道陸謙和她的過往，所以才對陸時安喜歡上周蘊這件事無法忍受。
這不純純讓人看笑話嘛。
陸時安苦笑道：“媽，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決心要出國嘛。因為我受夠了你對我的控制壓迫，我想要逃離你！只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才能享受到自由，我才活得快樂！”
李惠婷顫抖著聲音說：“你...你再說一遍。”沒有什麽比自己孩子說要逃離自己更讓一位母親痛心的了。
陸時安摔門而出，徑自快速下樓，沒有絲毫停留地走出了陸家別墅的大門。
李惠婷追出門，站在樓梯拐角，對著陸時安的背影大聲喊道：“陸時安！你要是敢去找那個女人，你就別再進陸家的門！”
誰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兩人吵得這麽大聲，樓下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傅欣忿忿不平道：“又是因為那個周蘊，她怎麽就陰魂不散呢，簡直就是陸家災星！遇上她，準沒好事！好好一個除夕夜，鬧成了這個樣子！”
陸紀春安慰著傷心哭泣的妻子，對呆楞站在一旁嚇得像個鵪鶉一樣不敢言語的陸文茵說：“還不快去把你哥找回來！”
“哦哦！我馬上去！”
傅欣一臉抱歉地對文薔說：“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本來是邀請你一起開開心心過年的，可現在......”
這次的爭執也將陸謙牽涉其中，怕文薔心裏難受膈應，陸紀年說：“阿謙，先送文薔回去吧。”
陸謙道：“好。”
陸永華全程見證了這一場鬧劇，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爸，你看這......我陪您繼續下棋？”陸紀年道。
陸永華無奈長嘆一聲：“還下什麽棋。鬧成這樣，我看你們是成心不讓我好過。罷了，我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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